摘要:您要是听过“舜都蒲坂”,就知道永济来头不小。“蒲坂”是永济的古名。老早以前,这儿蒲草长得又密又旺,老古人觉得这是好兆头,就把这地方叫“蒲”。后来五帝里的舜帝,就在这儿建了都。所以,“蒲”这个字,可以说是咱永济最老的一个根。
在咱们山西的永济和河津,好些个普普通通的村名,里头都藏着老辈人传下来的故事。
您要是听过“舜都蒲坂”,就知道永济来头不小。“蒲坂”是永济的古名。老早以前,这儿蒲草长得又密又旺,老古人觉得这是好兆头,就把这地方叫“蒲”。后来五帝里的舜帝,就在这儿建了都。所以,“蒲”这个字,可以说是咱永济最老的一个根。
说到舜帝,就不能不提舜帝村。这村在张营镇,早先的名字叫“诸冯里”。老古话说“舜生诸冯”,就是说舜帝是在这儿出生的。后来人为了记住这事儿,就把村名改成了“舜帝村”。您去村里,如今还能看见“大孝有虞舜帝故里”的老古碑立在那儿。
舜帝为啥有名?一个是孝,一个是仁。尧帝为啥把位子传给他?就是看中了他这品德。这么一说,舜帝村这个名字,叫了千百年,其实也把“孝”和“仁”这两个字,一代一代传下来了。
从舜帝村往西看,中条山脚下,太峪口村就在那儿。这村名起得直白,就是因为它正处在进山大峪道的口子上,是个要紧地方。村子东南的山地里,还留着隋唐时候好汉罗士信的练兵场遗址;明朝的南京礼部尚书孟时芳,也看中这儿,在这儿盖过别墅。您看,这村子守着山,也守着老辈人留下的那些老故事。
山下的村子各有各的脾性。韩阳镇的祁家村,老古时候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尧天村”。村里老城墙的西门上头,以前就刻着这三个字。尧帝姓“伊祁”,村里姓祁的人家,都说自家是尧帝的后人。
有意思的是,传说早先村里祁姓和李姓为了村名争起来,闹到官府,当官的也聪明,干脆不偏不向,给起了个“尧天村”的名,意思是住在这儿的,都是尧舜的好百姓。这么一来,一个村名,既说了来历,也盼着大家和和气气。
还有那土乐村,名字听着土土的,可来历也不简单。听老辈人讲,这名儿改了好几道弯。最早叫“朱陶村”,后来朱、陶两姓为村名闹不和,县里来的官儿看到村西有条溪水往西流,就给改名叫“西流村”。
再后来,村里有个在朝里做官的王姓人,做了个梦,梦里看见十一个僧人在改水道,他就借着这个梦,提议改叫“土落村”。
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村里识文断字的人觉得“落”字不吉利,大家一商量,就改成了“土乐”。这“土乐”俩字好啊,就是“以土为乐,乐享幸福”的意思。咱们庄稼人,一辈子在土里刨食,能安安乐乐,就是最大的福气。这名字改到了老百姓的心坎里。
河津这地方,靠着黄河和汾河,故事自然也跟水脱不开干系。东辛封村在阳村街道,它早先的名字叫“太和坊”,后来为啥改了呢?听说是跟写《史记》的司马迁有关。
说是司马迁的后人受过皇封,所以这地方就改叫了“新封”。后来黄河发大水,把村子冲成了东西两半,东边这片,就叫了“东辛封”(“辛”字是从“新”字变来的)。还有人说,古时候的贤人卜子夏,也曾在这儿讲过学。您看,一个村名,把历史上的大人物和黄河的脾气都连到了一块儿。
黄河边上,像这样有故事的村子还有。阳村街道还有个连伯村,就在汾河跟黄河交汇的滩地上。老早以前,这儿气候比现在暖湿,河岸边不是干滩,而是大片大片的湖泊湿地,里头长满了莲藕,所以这地方原叫“莲泊”。后来气候变了,风沙也大了,有一回刮了三天三夜的沙暴,埋了附近好些村子。
传说那场大难后,剩下的一百来户人家聚到这儿一起住,村名就改成了“连佰”,意思是连接起来的百户人家,后来叫着叫着,就成了“连伯”。从长满莲藕的湖滩,到风沙后人们抱团取暖的村庄,这名字里,装着地理的变迁,也装着先人们相依为命的艰辛。
黄河边也不光是农耕和渔猎,还藏着侠义的故事。赵家庄街道的伏伯村,名儿就跟隋朝末年的龙门起义领袖毋端儿连着。传说毋端儿打仗前,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就把大儿子托付给身边一个姓武的教头。后来起义失败,武教头就带着这孩子,躲到北坡上一个偏远的村子里,隐姓埋名住了下来。
这村子后来就叫了“伏伯”,“伯”是兄弟里排老大的意思,指的就是毋端儿的长子。直到现在,村里姓毋的人家还是大户,据说就是毋端儿的后人。这“伏”字里头,有乱世里的无奈,也有忠人所托的义气。
有义士,也有支撑国家的大仓。柴家镇的苍头村,最早的名字是“仓头”。跟它挨着的,还有叫“仓底”(现在叫苍底)和“粮储”(后来叫岭里)的村子。这几个名儿凑一块儿,您大概就猜到了——它们跟粮仓有关系。查查史料,唐朝开元二年,确实在这儿设过“龙门仓”,那是当时全国六大官仓之一。
“仓头”、“仓底”、“粮储”,估计就是根据粮仓的不同位置和功用叫开的名儿。后来为啥“仓”变成了“苍”呢?一来古时候这俩字通用,二来“苍”字代表“苍天”、“苍龙”,老百姓觉得更吉利、更有依靠。这么一看,这朴实的村名背后,连着的是唐朝那会儿国家的大粮仓,关系着多少人的吃食呢。
说完了老古年间的事,咱们也看看近些年的。赵家庄街道的新兴村,就是个有红色记忆的地方。它原来的名字叫张家庙村。在抗日那会儿,这儿可是河津地下县委所在地,党组织在这儿领导全县人民抗日救亡,所以这村后来被誉为河津红色革命的策源地,还有个称号叫古耿大地的“小延安”。
解放后,村名就改成了“新兴村”。这“新兴”二字,代表着那段烽火岁月,也寄托着对新时代、新生活的期盼。
僧楼镇的旭红村,名字也带着时代的印记。它原来的老根是千年古镇南午芹。解放后,因为行政管理需要,南午芹分成了三个村,其中一个在最东头,就取名叫“旭红村”。为啥叫这个名儿呢?意思是“一轮徐徐东升的红日”,也就是旭日东升。这名字听着就暖和,就亮堂,充满了希望。
我自个儿琢磨着,这些村名的来历,不管绕多少弯,说到底,都离不开咱们老祖宗最看重的那几样东西。
一个是念根。像祁家村记着尧帝,舜帝村记着舜帝,蒲坂记着蒲草,这都是不忘本。知道自个儿从哪儿来,才知道该往哪儿去。
一个是盼好。土乐村盼着“以土为乐”,旭红村盼着“旭日东升”,连伯村的人在风沙后抱团求生,都是为了把日子往好里过。这种劲儿,到今天也没变。
还有一个是敬德。舜帝的孝仁,伏伯村的义气,还有新兴村那种为国为民的担当,都是咱们该记着的德行。
这些老村名,就像埋在地里的老树根,看着不起眼,却悄悄地给一代又一代人供着养分。它们在老百姓的嘴边传了一年又一年,把老辈人的那点念想、那股精神气,都化在了平常日子里。
来源:水滴石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