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十年婚姻,我活成了丈夫林琛口中“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的家庭主妇。
引子
十年婚姻,我活成了丈夫林琛口中“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的家庭主妇。
他从不带我参加任何社交场合,美其名曰保护我。
直到他的公司年会上,一场价值数亿的跨国合作因翻译的失误濒临破裂。
林琛脸色铁青,所有人陷入绝望时,我走上台。
彼时,没有人知道,我曾是国际翻译界的传奇,精通八国语言。
当我的声音流利地穿梭在德语、法语和俄语之间时,全场死寂,林琛看向我的眼神,从震惊,变成了无法掩盖的恐惧。
01
“苏桐,你今天穿这件?”
林琛从衣帽间走出来,修身的意大利定制西装衬得他意气风发,而他看向我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件米色的羊绒长裙,款式保守,但面料舒服,是我衣柜里最“体面”的衣服了。
“怎么了?我觉得这件挺好的。”
我轻声回答。
结婚十年,我的衣柜里塞满了林琛为我挑选的“居家服”,颜色非黑即白,款式非宽即松。
他总说,女人太张扬容易惹麻烦。
“好?这是我们公司最重要的年会,会有很多重要的外宾,你穿得像个参加社区活动的退休教师。”
他皱着眉,语气带着不耐烦。
我心头一紧。
这种熟悉的贬低,像一把钝刀,在我心里磨了十年。
“抱歉,我只有这些衣服。”
我说。
林琛嗤笑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丢在了桌上。
“这是给你的,一会儿到了会场你就把这个拿在手里,坐在角落等我。”
信封里是年会的入场券,上面清晰地印着“林琛夫人”四个字。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你的妻子。”
我感到一丝委屈。
“苏桐,听话。”
林琛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知道我公司的年会规格很高,来的都是政商名流。你去了,安安静静坐着就好,不要发表任何意见,更不要和任何人交谈。”
“特别是外宾,你连英语都说不利索,到时候闹出笑话,我丢不起这个人。”
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连英语都说不利索?
我抬起头,看向林琛的背影。
我的丈夫,一家市值数十亿的跨国贸易公司总裁,在十年里,成功地将我塑造成了一个,除了打扫和烹饪,一无是处的家庭主妇。
他害怕我参加任何社交活动,害怕我接触外界,更害怕别人知道我曾经是什么样的人。
他不断地否定我,贬低我,甚至剥夺了我所有自我提升的机会。
“听明白了吗?”
林琛转过头,语气带着威胁。
“明白了。”
我垂下眼帘,轻轻应道。
林琛满意地笑了,走过来,习惯性地拍了拍我的头,像对待一只宠物狗。
“乖,晚上表现好了,给你买那个你喜欢的限量款锅具。”
他走后,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三十五岁,皮肤保养得当,但眼神里却缺少了光彩。
我的脸庞依旧精致,但那曾经的自信和锋芒,已经被这十年的围城生活磨得一干二净。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梳妆台抽屉深处的一本证书。
“国际顶级同声传译师资格证。”
证书上的照片,那个女人眼神明亮,带着睥睨一切的傲气。
那是二十五岁的苏桐。
二十五岁,我在联合国会议上担任翻译,精通八国语言,被誉为翻译界的“天才之星”。
二十六岁,我遇见林琛。
他用极致的温柔和承诺,让我相信,家庭的温暖比事业的辉煌更重要。
二十七岁,我嫁给他,彻底放弃了我的事业,成为了林家的主妇。
林琛说,他喜欢我单纯的样子,他会保护我。
现在想来,那不是保护,那是囚禁。
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可以让他安心展示自己成功的背景板。
我深吸一口气,把证书重新放好。
今晚,我不想再当那个背景板了。
02
年会定在市中心最豪华的国际酒店顶层宴会厅。
当我们乘坐专属电梯抵达时,华丽的灯光和觥筹交错的声音瞬间将我包围。
林琛挽着我的手,但那力度与其说是亲密,不如说是掌控。
“记住,少说话,多微笑。”
他低声警告我。
刚走进大厅,林琛就遇到了他的得力干将,市场部的总监张峰。
“林总,您来了!这位就是林夫人吧?十年了,总算见着庐山真面目了!”
张峰热情地打招呼,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审视。
林琛立刻笑着把我拉到身后,半开玩笑地说:“一个家庭主妇,带出来就是凑个热闹。她胆子小,你们可别吓着她。”
“林总说笑了,林夫人一看就是贤内助。”
张峰客套地说,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转向了林琛身边那位高挑性感的女人。
那是林琛的秘书,周敏。
周敏穿着一身剪裁大胆的酒红色长裙,妆容精致,她微笑着,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职场丽人的干练和妩媚。
“林总,外宾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法兰克福的代表团刚到,我正准备去接待。”
周敏的声音,比我这个正牌夫人更像是林琛的女伴。
林琛立刻松开了我的手,转向周敏:“你做得很好。苏桐,你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别乱走。”
他甚至没等我回应,就和周敏一起,快步走向了宴会厅的贵宾区。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心里一片平静。
这十年,周敏的存在早就不是秘密。
林琛的解释永远是:“她是我的得力助手,工作需要。”
而我,也习惯了扮演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妻子。
但我知道,这次年会,对于林琛的公司至关重要。
他正在洽谈一个价值十亿的欧洲供应链项目,一旦成功,他的公司将彻底跻身国际一流。
外宾团的核心人物是德国“黑森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莱因哈特先生,以及他的多语种顾问团队。
我没有听林琛的话,去角落坐着。
我径直走向了休息区的自助餐台。
我需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更重要的是,我需要观察。
端着一杯苏打水,我靠在角落,目光穿过人群,锁定在贵宾区。
那里,林琛正满头大汗地与莱因哈特先生交谈。
他们的交谈显然进展得并不顺利。
莱因哈特先生的表情非常严肃,不时地摇头。
林琛身边的翻译,一个年轻的男士,语速慢且磕绊,似乎对某些专业术语理解不到位。
我唇角微微勾起。
林琛一直不让我参加聚会,除了怕我抢了他的风头,更重要的是,他害怕我发现他引以为傲的公司,其实并没有他吹嘘的那么完美。
比如,他缺乏真正顶尖的国际翻译人才。
我的目光转向了周敏。
她显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正焦急地在林琛耳边低语。
突然,我听到了一段对话。
“...Nein, das ist nicht richtig. Wir können diese Klausel nicht akzeptieren. Ihre Interpretation des ‘Force Majeure’ ist fehlerhaft.”
是德语。
莱因哈特先生的声音,语气强硬且不容置疑。
林琛的翻译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翻译道:“先生的意思是……他们不接受我们的不可抗力条款。”
林琛急了:“告诉他,这是国际惯例!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
翻译又是一阵结巴的德语,但发音和用词都显得非常业余。
莱因哈特先生听完后,直接用法语对身边的顾问说了一句话,脸上带着明显的轻蔑。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林琛的危机,就是我的机会。
03
我继续站在角落,默默地听着贵宾区的对话。
莱因哈特先生的团队里,不仅有德国人,还有来自意大利、法国的代表。
他们之间切换语言的速度非常快,对翻译的要求极高。
林琛的翻译显然已经彻底乱了阵脚,他开始频繁地查手机,语无伦次。
周敏试图介入,她用流利的英语试图沟通,但莱因哈特先生直接摇了摇头,用纯正的德语说:“我们讨论的是合同细节,不是礼节性问候。请使用精确的语言。”
周敏的英语,在商务谈判的专业领域,显得苍白无力。
林琛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不断地给翻译使眼色,但翻译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大家都知道,林琛这次的合作至关重要,如果谈崩了,对公司声誉是巨大的打击。
“林总这次麻烦了,找的什么翻译啊?”
“听说这位莱因哈特先生脾气很怪,只相信母语交流。”
“哎,合同细节翻译错一个词,差的就是几千万。”
我听到这些议论,心中的火焰逐渐燃烧起来。
林琛走到一旁,焦躁地打电话,语气近乎哀求:“老李,你赶紧过来救场!对,德语,专业合同德语!马上!十分钟!”
然而,顶尖的翻译不是能随时叫来的。
莱因哈特先生似乎失去了耐心,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准备起身。
“林先生,我看今天的谈判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我们公司对于合作伙伴的专业度,要求非常严格。很抱歉。”
莱因哈特先生用德语冷冷地说。
林琛脸色瞬间惨白,他听懂了“合作终止”的意思,但他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挽回。
“等等!莱因哈特先生!请您再给我五分钟!”
林琛用蹩脚的英语喊道。
莱因哈特先生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我做出了决定。
我放下手中的苏打水杯,调整了一下我的米色长裙,慢步走向了贵宾区。
我的每一步都沉稳而坚定,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站在国际会议的聚光灯下。
周敏第一个发现了我的靠近,她皱起眉头,用口型对我喊:“走开!别添乱!”
林琛也看到了我。
他的眼神立刻变得愤怒和警告。
“苏桐!你给我回去!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的声音很大,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这个被林琛藏了十年的“家庭主妇”。
莱因哈特先生停下了脚步,带着好奇和不解,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家庭闹剧。
我无视了林琛的怒火,径直走到了莱因哈特先生面前。
04
莱因哈特先生是一位身材高大、银发一丝不苟的德国绅士,他带着一丝疑惑看着我。
他身边的法国顾问,米歇尔先生,用法语低声问莱因哈特:“这位女士是谁?林先生的妻子?”
莱因哈特先生用德语回答:“看起来是的。但似乎她丈夫不希望她在这里。”
他们以为我听不懂。
我微微一笑,用流利的、带着标准汉诺威口音的德语,向莱因哈特先生自我介绍。
“莱因哈特先生,请允许我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我是苏桐,林琛的妻子。我非常理解您对我们团队专业度的质疑。”
我的声音清澈而悦耳,措辞精准,瞬间镇住了所有人。
林琛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彻底呆住了。
周敏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铁青。
莱因哈特先生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惊讶,然后是浓厚的兴趣。
“Frau Lin?” 他用德语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您的德语非常出色,发音堪称完美。”
“谢谢您的夸奖,先生。我曾经在法兰克福大学进修过一段时间。”
我回答。
林琛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他冲过来,试图把我拉走。
“苏桐!你干什么!谁让你乱说话的!”
林琛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我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没有回头,只是用更坚定的声音对莱因哈特先生说:“林先生只是太过紧张,他非常重视与贵公司的合作。”
“林先生,请您不要打断我。”
我用中文平静地对林琛说,但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琛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我。
莱因哈特先生做了个手势,示意林琛安静。
他显然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苏女士,既然您能听懂我们的对话,那么您应该知道我们对这份合同的疑虑。特别是关于‘技术专利转移’的条款。”
莱因哈特先生的语气恢复了谈判的专业性。
我点头:“是的,先生。我刚才听到了,林先生的翻译在理解上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我转向林琛,用中文简短地说明:“他把专利转移理解成了专利共享,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林琛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我重新面对莱因哈特先生,用德语解释道:“先生,我们理解您对知识产权的重视。关于技术专利转移,我方可以做出以下承诺……”
我开始条理清晰地,用准确的专业术语,解释林琛公司的立场,并针对莱因哈特先生刚才提出的质疑,给出了一个极具建设性的解决方案。
我的表达逻辑严密,语言流畅,完全碾压了之前那位战战兢兢的翻译。
莱因哈特先生的眼神越来越亮,他时不时地插话提问,而我都能迅速且精准地回应。
就在气氛逐渐缓和,合作似乎有了转机的时候,米歇尔先生——那位法国顾问,突然插话了。
“等等,苏女士。我们德国团队的担忧得到了缓解,但我们法国团队对于‘物流运输的风险分担’仍有疑虑。这是我们与贵公司的合同中,最核心的利益点。”
米歇尔先生故意切换成了法语,语速极快,带着浓重的巴黎口音,显然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林琛的脸色再次凝固。
他知道,周敏的英语已经失效了,而他根本没有能翻译法语的专业人员。
他绝望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我微微一笑,优雅地转向米歇尔先生。
我用同样流畅且优雅的,带着纯正法兰西风情的法语,开口回答。
我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专业力量。
05
我用法语向米歇尔先生详细阐述了林琛公司在物流风险分担上的新方案,并引用了欧盟最新的商业法例,以证明我们方案的合理性。
米歇尔先生的表情从挑衅,变成了严肃,最终化为赞叹。
“Magnifique!”米歇尔先生忍不住赞叹道。
林琛站在我身后,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他周围的同事和嘉宾,早已停止了交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他们震惊的不是我能说法语,而是我在德语和法语之间切换自如,并且专业性丝毫不逊于母语者。
莱因哈特先生和米歇尔先生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显然对我的出现感到惊喜。
“苏女士,您的专业能力令人印象深刻。”
莱因哈特先生再次用德语说道,“那么,关于东欧市场开拓的问题,我们俄方团队代表有一些看法。”
他看向了角落里,那位一直保持沉默、留着浓密胡须的俄方代表。
俄方代表起身,他用纯正的俄语,带着北方民族特有的豪迈,提出了一个涉及能源配额的复杂问题。
这个问题涉及的专业领域更加冷僻,对翻译的考验更大。
林琛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
他知道,这已经是绝境。
然而,我只是微微欠身,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流利的俄语,开始回应俄方代表的质疑。
我的俄语发音精准,语调抑扬顿挫,完全把握住了俄方代表的文化习惯和情感表达。
我从能源配额谈到国际贸易配额,从历史协议谈到未来趋势,我的知识储备和语言天赋,在这一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多语种“表演”震撼了。
林琛的秘书周敏,此刻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光彩。
她站在一旁,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嫉妒和恐慌。
莱因哈特先生的顾问团队里,有人开始用意大利语小声交谈,有人用日语低声惊呼。
莱因哈特先生似乎想试探我的底线,他突然用日语向身边的日本顾问提问,询问关于亚洲市场的策略。
我没有等日本顾问回应,直接用流利的日语,接上了莱因哈特先生的提问,并提出了一个更具前瞻性的亚洲市场整合方案。
紧接着,意大利代表团的负责人,忍不住用意大利语表达了对我的赞赏。
我用同样优雅的意大利语,向他表示感谢。
全场彻底寂静了。
八国语言!
德语、法语、俄语、日语、意大利语……我像一个语言的指挥家,在不同的语种之间自由切换,将所有外宾的疑虑一一化解,将林琛公司在谈判中的劣势,瞬间扭转为优势。
莱因哈特先生突然大笑起来,他用德语对林琛说:“林先生,您竟然藏着一个如此优秀的战略顾问!您是故意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吗?”
林琛的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厌恶,不再是愤怒,而是彻头彻尾的恐惧。
他恐惧的不是我的能力,而是我曾经为了他,隐藏了十年的,那个真实的自我。
我回过头,看向林琛。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背叛、羞愧和惊慌。
我的目光冰冷而坚定,像一把无形的刀,刺穿了他虚伪的外壳。
“林总,”我用中文,清晰地说道,“我想,现在是时候,我们应该谈谈合同的最终细节了。”
我没有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重新转向莱因哈特先生。
我用流利的八国语言,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将林琛公司与黑森集团的合作,推向了最终的签约环节。
林琛的脸色,在众人的恭维和对我的赞叹声中,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引以为傲的年会,瞬间变成了我的个人秀场。
06
宴会厅的灯光依旧璀璨,但气氛却彻底变了。
当莱因哈特先生和林琛最终签署了价值十亿的合作协议时,全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林琛成功了,但他脸上没有一丝喜悦。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但他们恭维的对象不再是他,而是我——苏桐。
“苏女士,您是哪里毕业的?简直是天才!”
“您的俄语太地道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米歇尔先生递给我一张名片,用法语热情地邀请我:“苏女士,如果您有任何考虑,我们巴黎总部随时欢迎您担任我们的首席多语种顾问。”
莱因哈特先生更是亲自走到我面前,用德语对我说:“苏女士,您的视野比您丈夫更具国际化。我希望未来能与您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他们甚至没有再看林琛一眼。
林琛站在人群外围,像一个被遗忘的雕塑,他的秘书周敏脸色惨白,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礼貌而得体地回应着每一位外宾的赞扬和邀请,我的自信和光芒,是十年前的我从未有过的。
终于,喧嚣散去,外宾们离场。
林琛快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苏桐!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愤怒和压抑的恐慌。
我平静地看着他,挣脱了他的手。
“我只是帮我的丈夫,保住了他的公司,不是吗?”
“帮我?”
林琛气得脸色扭曲,“你分明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隐藏你的能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精通八国语言?!”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我反问他。
林琛愣住了。
“我婚前就是国际翻译界的顶尖人才,你追我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吗?”
我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你只是选择性地遗忘,并且要求我,也遗忘。”
我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林琛,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你只是害怕。你害怕我比你优秀,害怕我拥有自己的光芒,害怕我在外面接触到更大的世界,会发现你不过如此。”
林琛的眼神开始闪烁,他试图辩解:“我不是害怕,我是保护你!那个圈子太复杂了,我只是想让你过上安稳的生活!”
“安稳?”
我冷笑一声,“安稳到我每天只能围着灶台转,安稳到我连穿什么衣服的权利都没有,安稳到你能在外面光明正大地带着你的秘书周敏,而我只能像个隐形人一样待在家里?”
周敏此时躲在不远处,听到我的话,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周敏只是我的助手!”
林琛大声否认。
“是不是助手,不重要了。”
我摇了摇头,“重要的是,你在这十年里,用你的自卑和控制欲,试图彻底扼杀我。你剥夺了我所有的价值感,让我变成了你口中那个‘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今天,我只是在告诉你,苏桐回来了。”
林琛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他突然压低声音,威胁我:“苏桐,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如果你敢离开我,或者把今天的事情捅出去,你什么也得不到!你这十年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看着他,眼神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你错了,林琛。”
我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那是律师函,还有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你以为,我这十年都在做什么?我虽然没有工作,但我从未停止学习。”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参加这次年会吗?不是为了给你长脸,而是为了给你公司一个致命的打击。”
林琛瞳孔猛地收缩:“你……你说什么?”
07
我看着林琛震惊和恐慌的表情,感到一阵久违的畅快。
“林琛,你以为你藏着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平静地说道,“这十年,我虽然没有进入职场,但我利用闲暇时间,通过远程翻译和私人教学,积累了大量的资源和人脉。”
“你公司这次与黑森集团的合作,我早就知道其中的风险和漏洞。”
“你一直不让我参加你的聚会,除了害怕我抢你风头,更深层的原因是——你一直在利用我‘无能的家庭主妇’形象,来掩盖你公司的专业缺陷。”
林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公司的翻译团队,根本达不到国际一流标准。你对外宣称的‘国际化战略’,不过是一张虚假的皮。你害怕我出现,揭穿这一切。”
“而我今天,之所以完美解决了这次危机,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我指了指那份离婚协议:“我需要一个完美的出场,来宣告我的回归。而你的年会,就是最好的舞台。”
林琛猛地撕碎了那份离婚协议,咆哮道:“你休想!苏桐,你别忘了,你母亲住院的费用,你弟弟的学费,都是我承担的!你现在想一脚把我踢开,没门!”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母亲的医疗费?我弟弟的学费?”
“林琛,你一直以为,你是在‘资助’我,让我感激涕零,从而控制我。”
我拿出手机,打开一个银行账户页面,递给他。
“这是我这十年,通过线上翻译和几笔国际投资赚到的钱。林琛,我不是靠你养活的。”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远超林琛公司一年的净利润。
林琛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这不可能!”
“你以为,我每天在家只是做饭打扫吗?”
我嘲讽地笑了,“我翻译的合同,比你公司一年签的都多。我只是选择了低调,让你继续活在自己虚构的‘成功人士’的泡沫里。”
“至于我母亲的医疗费和弟弟的学费,我会一分不差地还给你。我苏桐,不需要用亲人的羁绊,来维持一段早已腐烂的婚姻。”
林琛彻底慌了,他意识到,他一直掌控在手心的“金丝雀”,已经长出了锋利的爪牙。
“苏桐,对不起……我承认,我太自私了。我是害怕,我怕你离开我。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以后想工作,我给你开一家公司,专门为你服务!”
他开始放低姿态,试图挽回。
“太晚了,林琛。”
我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今天在年会上,只是单纯地给你翻译吗?”
我的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莱因哈特先生已经向我发出邀请,让我以‘独立战略顾问’的身份,加入黑森集团的亚洲区战略团队。而我接受了。”
“黑森集团的亚洲区战略顾问?”
林琛的脸色瞬间惨白。
“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黑森集团是林琛公司的核心合作伙伴,一旦我成为他们的战略顾问,我将掌握林琛公司所有的核心商业机密,甚至能决定他们的命运。
“你不能这么做!苏桐!你这是背叛!”
林琛颤抖着吼道。
“背叛?”
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你先背叛了我们的爱,背叛了我的信任,背叛了我的人生。我现在只是在为自己,争取一个公平的未来。”
08
我没有理会林琛的歇斯底里,径直离开了年会现场。
我的出现,像一道闪电,划破了林琛精心编织的谎言和虚荣。
第二天,我正式启动了离婚程序。
林琛试图用各种方式阻挠我。
他先是打感情牌,在我家门口苦苦哀求;后是打威胁牌,试图用“商业泄密”的罪名恐吓我。
但我早有准备。
我这十年的所有工作记录和收入来源,都合法合规,甚至比林琛公司内部的财务记录更加透明。
林琛威胁我的言论,反而被我录音,作为他试图恐吓妻子的证据。
林家的人也坐不住了。
婆婆带着林琛的妹妹林悦,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我住的别墅。
“苏桐!你疯了吗?林家亏待你了吗?十年衣食无忧,你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
婆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林悦更是阴阳怪气:“嫂子,你别以为会说几句洋文就了不起了。你一个家庭主妇,能有多大本事?还真以为自己能当什么战略顾问?别把林家闹得鸡犬不宁!”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冷静地看着她们。
“妈,林悦。请你们搞清楚,这座别墅,是我婚前自己买的,跟林琛没有任何关系。”
我淡淡地说。
婆婆和林悦的脸色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
婆婆不敢置信。
“我婚前用我的翻译报酬和投资收益,买下了这栋房子。林琛一直以为是他的公司资产,但他忘了,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林琛一直要求我将房产证放在保险柜里,他认为我是个“只会做饭的傻子”,自然不会去动这些文件。
但他不知道,我早就将所有文件备份,并公证。
林悦气急败坏:“苏桐!你太有心机了!你一直在算计我哥!”
“我没有算计任何人,我只是保护我自己。”
我站起身,走到她们面前,“我婚前已经有了足够的财富和事业,是我为了林琛,放弃了一切。现在,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至于我的本事,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黑森集团亚洲区总裁的电话。
我当着婆婆和林悦的面,接通了电话,并用流利的德语进行交流。
“是的,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整合亚洲区供应链。关于林氏公司与我们集团的合作,我需要重新审视所有条款……”
我故意提高音量,确保婆婆和林悦能听清楚关键词——“林氏公司”、“重新审视条款”。
婆婆和林悦彻底傻眼了。
她们终于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挂断电话,看向她们:“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如果你们再敢来骚扰我,我会让我的律师,以‘骚扰罪’起诉你们。”
婆婆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悦则拉着她,灰溜溜地离开了。
林琛的控制欲,不仅体现在对我的压制上,更体现在他对整个家庭的欺骗上。
他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是一个毫无价值的附属品。
而现在,真相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09
我的回归,在国际商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国际翻译界传奇苏桐,回归并担任黑森集团亚洲战略顾问”的消息,很快登上了各大财经媒体的头条。
这无疑是对林琛公司的一次公开处刑。
林琛的公司股价开始波动,董事会成员对我这个“隐藏的妻子”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和不安。
而我上任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审视”林氏公司的合作条款。
我不是要报复林琛,我是要确保黑森集团的利益。
但在专业操作下,林琛公司付出的代价,远比之前大得多。
在一次与黑森集团的内部视频会议中,我以战略顾问的身份,提出了对林氏公司供应链管理的严格要求,并要求他们提供更透明的财务数据。
林琛作为合作方代表,也出现在了视频会议中。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气场强大、掌控全局的我,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
“苏桐,你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会议结束后,林琛通过私人渠道联系我,语气疲惫。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
我冷漠地回答。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温柔、顺从,你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林琛,你爱上的从来不是我,你爱上的是一个被你驯服的幻影。”
我打断他,“那不是温柔,那是压抑。那是你亲手塑造的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你真的要离婚吗?我们十年夫妻!”
他试图打感情牌。
“十年?这十年,你用我的无知和顺从,在外面享受着成功男人的虚荣。而现在,你该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了。”
我告诉他,我发现了周敏的秘密。
“周敏不是你的得力助手,她是你的眼线。”
我说,“你害怕我接触外界,周敏每天向你汇报我的行程,我的交友,甚至我买菜的细节。”
林琛沉默了。
这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
他害怕我发现他与周敏的关系,但更害怕我发现,他一直在用监控的方式,控制着我的生活。
“我承认,我是害怕……”林琛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怕你看到更大的世界,就会发现我其实很普通。我怕你用你天才的头脑,识破我的虚伪。”
“你已经识破了。”
我平静地说。
“林琛,你最致命的错误,不是出轨,而是试图将一个展翅高飞的雄鹰,囚禁在笼中,并折断她的翅膀。”
“现在,我飞出来了。”
我给他三天时间,签署离婚协议。
否则,我将把他在公司内部利用职权、转移资产的证据,提交给董事会。
林琛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我一旦出手,将是雷霆万钧,没有给他留任何后路。
10
三天后,我们在律师的见证下,签署了离婚协议。
林琛输得一败涂地。
他不仅失去了我,失去了这座本就属于我的别墅,更失去了他在公司内部的信任。
在我提交了林琛部分不合规的财务证据后,董事会启动了调查,林琛被迫辞去了总裁职位,公司股价暴跌。
周敏也因为参与了林琛的财务舞弊,被公司开除,并面临法律诉讼。
他们曾以为可以联手掌控一切,却没想到,最后被我一击击溃。
离婚手续办完的那天,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林琛落魄的背影,没有一丝留恋。
他曾经意气风发,是万人追捧的总裁。
现在,他只是一个被自卑和欲望吞噬的普通男人。
我没有选择报复,我只是选择了公正。
我回归职场后,仿佛找回了我的灵魂。
我的语言天赋和战略思维,在黑森集团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我的工作涉及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我的身影出现在国际会议、顶级谈判桌上。
我的衣柜里,不再是米色的羊绒长裙,而是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每一件都充满了力量感。
一年后,我被提拔为黑森集团全球战略执行副总裁,成为最年轻的高管之一。
在一个国际商业论坛上,我受邀作为主讲嘉宾。
演讲结束后,一位记者提问:“苏女士,您是如何在十年沉寂后,迅速重回巅峰的?您有什么秘诀吗?”
我微笑着,目光坚定。
“秘诀很简单。永远不要放弃你的天赋和学习。更重要的是,永远不要让任何人,定义你的价值。”
“我曾经以为,爱是妥协和牺牲。现在我明白,真正的爱,是相互成就,是允许彼此闪耀。”
“如果你的伴侣,试图折断你的翅膀,那么,就给他一个华丽的转身,让他看清楚,你原本可以飞得多高。”
我的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苏桐,不再是林琛的夫人,我只是我自己。
我找回了我的名字,我的事业,以及我被尘封了十年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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