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寒暄过后，一名基层干部忍不住凑到前排，压低声音问：“啥关系？” 毛主席闻声侧目，轻轻一笑，回答只有六字：“堂弟，同辈。” 简短却足够解惑，这位堂弟便是湖南省科委副主任戈恺，原名毛戈。

1967年4月的一天清晨，湘江水面薄雾未散，毛主席乘车穿过橘子洲头，抵达省政府大院。长沙的干部们已在二层会议室等候，现场氛围既庄重又暗含好奇。

寒暄过后，一名基层干部忍不住凑到前排，压低声音问：“啥关系？” 毛主席闻声侧目，轻轻一笑，回答只有六字：“堂弟，同辈。” 简短却足够解惑，这位堂弟便是湖南省科委副主任戈恺，原名毛戈。

一句话点明亲缘，主席随即提到戈恺的父亲毛麓钟：“我在他父亲手下读过书。” 会场里不少人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注意力立刻集中到这位已离世多年的韶山秀才。

毛麓钟生于1866年，祖上行过仕途，家风崇文。他十六岁便背熟《十三经》，二十六岁考中长沙府学秀才，成了韶山冲里的“第一读书人”。然而甲午战败刺激了他，功名梦从此破碎。

隐居后的毛麓钟自号“韶山小隐人”，白天躬耕，夜里翻译西学小册子。他相信救国最终还是要靠开民智，于是与本族乡绅筹银两，在东茅塘面山楼办起中西合璧私塾。

1909年秋天，面山楼来了个十六岁少年，赤脚、头发剪成短辫，眼神却不见怯意。少年叫毛泽东，半年前刚在堂叔毛岱钟处读书，转来完全是冲着毛麓钟的名声。

私塾学生不过十余人，毛麓钟偏爱这个新弟子。课上讲《左传》，课后谈《新民丛报》；晴天带学生沿稻田丈量土地，雨夜又翻出《日知录》讨论“经世致用”。教学方式在当时算是大胆。

少年毛泽东领悟极快，常把课堂笔记写成韵文。老师见状不禁感叹：“此子心野，但可成大器。” 同窗们背八股时，他已动手编写“自修计划”，每天自订阅读和锻炼项目。

半年后，毛顺生要儿子停学到镇上当学徒，矛盾激烈。毛泽东连夜跑回面山楼，躲进书房。第二天，毛麓钟顶着晨雾陪他返家，当着族老劝导毛顺生：书读得好才能闯天下，“好苗子不可折”。

有意思的是，当时在场的邻居听罢也点头附和，毛顺生只得让步，同意儿子再求学三年。毛泽东随后赴湘乡东山学校，留下那首“孩儿立志出山关，学未成名誓不还”的七言绝句。

戊戌变法失败后，毛麓钟思想更趋激进。他在私塾墙上挂起世界地图，指着红色英属区域讲“地球村”概念；又号召本族青年操练枪法，夜间巡守，维护地方安全。

1916年，他赴湘西参加蔡锷讨袁起义。五十岁的文人跟着部队翻山越岭，任文书，每夜写檄文到深更。身体终究吃不消，三年后带病回乡，1921年病逝，年仅五十五岁。

毛泽东后来回忆早期教育时，说过一句颇感慨的话：“我读了更多的经书，也读了许多时论。” “经书”来自面山楼，“时论”亦源于那所私塾的墙报和老师的议论。

值得一提的是，毛麓钟并非毛泽东唯一的启蒙者，却是最早把传统经典与时事评论结合讲授的人。对少年毛泽东而言，这种教学让“救国”不再抽象，而变得触手可及。

当年私塾同窗仅十二人，后来有人当医生，有人搞水利，皆承认老师那句话——“学问若不为世用，纸上谈兵”。这句话在日后毛泽东的政治纲领里，被转换为“实事求是”。

新中国成立后，戈恺入省科委工作。他每次进京都带父亲的旧手稿，毛主席见到总要翻几页，再聊上几句先生往事：哪本书先读，哪句格言曾经启发，都如数家珍。

1967年长沙座谈散会前，毛主席叮嘱省里年轻干部研究教育史料，尤其要保存民间私塾档案。有人暗自纳闷，为何对封建私塾如此重视？答案就在那句“我在他父亲手下读过书”。

私塾规模很小，影响却足以跨越半个世纪。毛麓钟没见到晚清覆灭，也没赶上新中国成立，但他的课堂播下的种子，却在后来政坛、学界、科技界陆续发芽。

从一场简短座谈起，亲属关系的疑问引出了倾囊相授的师生情，也让众人重新审视中国乡村教育对近现代历史的推动。讨论声渐低，湘江夜风吹入窗棂，屋内灯光仍亮，仿佛面山楼的油灯依旧未熄。

来源：阿米说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