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几天后，马场町刑场传来了枪声，吴石和几个被抓的联络人被处决。那阵事儿像炸了锅，几串名字、几百箱档案一下把岛内外的情报网彻底撕开，原本高高在上的自信瞬间垮了。要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不用绕弯儿，倒着看会更明白：一个被捕，引出一条线，越往上越长，最后连好几代人的操作都

1950年3月的一个夜里，台北的门被敲开。

几天后，马场町刑场传来了枪声，吴石和几个被抓的联络人被处决。那阵事儿像炸了锅，几串名字、几百箱档案一下把岛内外的情报网彻底撕开，原本高高在上的自信瞬间垮了。要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不用绕弯儿，倒着看会更明白：一个被捕，引出一条线，越往上越长，最后连好几代人的操作都被牵扯出来。

事情是这么起的：1949年8月，吴石离开大陆前，把整整298箱国民党内部的绝密资料交给了对岸。那些箱子里有作战图、部署表、部队调动时间表——说通俗点，就是能把敌人行踪摸到手的东西。资料到手后，解放军用它做了不少评估和部署，影响不小。吴石到台后表面上挂的是参谋次长，实际上是继续把关键情报传出去：海岸要塞在哪、炮台坐标、舰艇动向一目了然，连在台北街头安排的接头人都在他的体系里。信息流稳定，风险也大，国民党的保密网紧得像织网，接头点、信差、掩护人哪里都可能被端。

这条线最终被掀开，是从嘉义一带一桩破案开始的。1950年1月，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被捕，供出了不少人名。抓到蔡之后，调查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倒：朱谌之被抓，线索一路延伸，最终指向吴石。3月1日晚他被逮走审问，审讯里有逼供、折磨，各种手段都有，但吴石没把组织全盘交代。6月10日那天，他和朱枫、陈宝仓、聂曦等人在马场町被执行。岛内的共产党组织几乎同时崩盘，牵扯出四百多人，台湾工委基本瓦解。外面的人在茶余饭后常提他留下一句诗：“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嗟堪对我翁”，说来带点凄凉。

把目光放到更早些年，能看到他的根底。吴石1894年生在闽侯螺洲，家里算有书香门第，父亲是清末举人，开私塾，家里读书的氛围很浓。1911年他参与福建学生军，到街头“举枪”的那种热闹年代里出头露面。1916年他从保定军校炮兵科毕业，走上正儿八经的军旅路。北伐期间，他在总参谋部作战科做科长，负责战场规划，靠专业在那乱七八糟的派系里站稳脚跟。

抗战时期他的角色更偏技术。淞沪会战时他负责炮兵阵位的布置，对日军舰船的射击有直接关系。他还曾去日本陆军大学深造，1934年以好名次毕业，回国后在参谋本部研究日本兵力和战法。九一八之后他主张抗战，收集日军情报，做成分析上报。抗战结束后，他在陆军大学当教官，讲战术、包围战和炮兵计算，把实战经验传给下一代，军衔是陆军少将。

1947年是个转折点。他在上海锦江饭店与中共华东局书记刘晓接触，从那会儿起变成地下工作者。身为国防部第五厅厅长，他接触到最敏感的文件，战区调动、作战计划、部队编制这些东西都能拿到手。他把有用的情报挑出来，通过秘密渠道送出去，慢慢建立起从内部向外输送的重要桥梁。到了1949年春被调到福州绥靖公署当副主任，局势越来越明朗，8月15日他飞往台湾前最后的动作就是把那堆档案交出去——那批资料对解放军评估国民党力量帮助很大。

吴石那张网不是孤立的。信息靠人、靠路线、靠中转，香港成了重要节点。通过香港走的线路多、来往人员复杂，信息能被包装、翻译、改头换面再送出去。国民党自己也犯了一个老毛病：上面想听到回音，下边就想办法做出“回音”。蒋经国接手情报重整时，提出要建起支援反攻的情报系统，要派人从小渔船上岸，带无线电和伪证在内地建据点。1950年底首批特务上岸，目标落在福建周边。问题很快显现：大陆的反间谍网布置得紧，不少人一落地就被拘捕或策反。抓到的人被用来假装无线电台发信，发出来全是虚报，但台北看着有“回音”的报告就安心了。

报纸、剪报、编报的事在这条线上越来越普遍。到了1952年，荒唐事更多：有人把《人民日报》上的农业新闻改写成看起来像中共中央内部文件的样子，描述所谓的内部矛盾和饥荒，写得让人信以为真。编这些东西的人有奖金拿，越编越起劲。1954年国家安全局成立，蒋经国在台上唱专业化的调子，但实际操作没根本变样。1961年负责空投和伞兵的部门甚至用伞布搭小型电台，模拟电码，把虚构的数据掺在报告里，上面有人看了就批注“有了回音”。

1963年夏天的事情把漏洞放大到了台面上。有四份所谓绝密文件被查处，牵扯到华北经济会议、粮食政策，还有毛泽东和陈毅的私人纠纷，甚至直接伪造中共中央文件。查到原点，最荒诞的是这些“机密”始发点竟然是一家九龙夜总会的服务员倪维乐。他靠收音机、报纸拼凑出“内部资料”，一层层通过失联特务和中间人传到台北。蒋经国看着这些错漏百出的材料，立刻下令彻查。与此同时，另一起更危险的行动也被揭穿。1963年4月有个行动，原本想利用金边公路对付到访柬埔寨的刘少奇，计划在公路埋炸药，结果潜伏在金边的特务链条里有人被策反，坐标全交了出去。柬埔寨方面配合，中国通报后，当地军警突袭，抓了46人，炸药被取出，坑道被填平。台北拿到回报后，会议室里有人拂袖怒摔东西，气氛一片沉重。

在这堆失败和造假的背后，也有成功潜伏的例子，陈利华就是其中一个。他在1949年金门战役后假扮伤兵混进国民党军营，用客家话口音和对军队编制的熟悉蒙混过审，改名陈开中。之后进了陆军官校，升到少尉，再进入政战系统做校官。1964年结了婚、也生了孩子，国民党破例让他留在部队。几十年里，他抄要点、藏情报、通过香港中转，像个隐形的节点一样运作。潜伏整整32年，直到1981年因为与同乡陈瑞璘的纠纷被人告发，家里信件被翻出，警方循线查证。11月11日那天，陈利华被秘密处决。那些记录进了蒋介石的日记，写着“情报欺骗深，心痛”，蒋经国也在自己的笔记上写下“情报失实，战无胜算”。

来源：策略rF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