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威胁李岩等身体换回来，就写休书，让我离开李家，不然我就把这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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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哭腔，「还能和离吗？我不想待着李家了。」
李岩冷哼一声，「和离你是别想了，休书还差不多。」
又看着现在的我，眉头越皱越深。
「就算是休妻，也得换回身体再说。」
这件事太过天方夜谭，我和李岩都不敢告诉旁人。
只敢悄悄翻阅古籍，看看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我威胁李岩等身体换回来，就写休书，让我离开李家，不然我就把这事说出去。
李岩回击道。
「写就写，我再娶个美娇娘，你个破 鞋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哼，休书就休书，我一个孤女怕什么？
反正没有家人可以给我连累，是吧？阿爹阿娘。
3
早上被这事一耽搁，我竟忘了给婆母做饭。
看了下日头，吓得我赶紧穿衣服进灶房。
只是我脚还没踏进去，就被婆母喝住，吓得一激灵。
看到我顿住，婆母立马换上笑脸。
「岩儿可是饿了，去前厅等着用早饭吧。」
随后又高声怒道，「安白芷你死哪去了，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做饭，是不是要我拿棍子去喊你？」
李家这几年赚了不少钱，丫鬟奴仆十几个。
可偏偏要我这个媳妇亲力亲为，美其名曰说为我的着想，要孝顺懂事，博个贤良的名声。
李岩苦着脸从房中出来，还没站稳就被婆母一把推进了厨房。
他日日拨算珠记账，哪里会做饭？
捣鼓了半天，煮了点稀不拉拉白米粥，加了几片泛黄的青菜叶敷衍着。
公公瞥了一眼，从鼻孔处冷哼了一下，猛地掀翻了那碗粥，一下子撒到了李岩手上。
刚出锅的粥烫得李岩龇牙咧嘴，又不好发作，只能生生受着。
我急得跳了起来，这可是我的身体啊啊啊！
婆母在一旁煽风点火，「平日里不是做的挺好的吗？这是当着我儿子的面做戏呢？」
听到这话我也不急了，往旁边椅子上一歪，喝着茶乐呵呵地看戏。
「是啊，还不赶紧给母亲炖点银耳羹，这东西最补气色，再给父亲炖点羊肉汤，天冷了喝些好暖和暖和。」
李岩握紧了拳头，气的浑身发抖，那手上的水泡都鼓了起来。
4
「还是我儿子心疼我。」
婆母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慈爱，还贴心地摸了摸我的眉眼，心疼我这段时日消瘦了不少。
李岩低着头憋了半天，选择出门买点包子馒头回来应付。
婆母又跟在后面大骂败家子，就会乱花银子，然后又笑着让我坐桌边等着。
我突然鼻子一酸，嫁入李家两年还从没上桌吃过饭呢。
往日都是在一旁伺候公婆，等着她们用完，收拾到灶房再和下人们一起吃。
这么一想，交换身体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起码我不用再伺候公婆。
用饭时，李岩刚忙完准备坐下来，婆母一脚踢开了凳子。
李岩摔了个四脚朝天，我憋着笑脸都红了。
李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被婆婆一巴掌扇了过去。
「有娘生没娘教的贱种，我儿子还没吃呢就想上桌？」
这话我时常听到，早已没有反应。
李岩却愣愣地捂住脸，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也是，李家的独苗自幼被娇宠长大，何时受着这种委屈。
可我挨巴掌，他只会冷冷地看我一眼，让我别忤逆他娘。
「你还敢瞪我？」
婆母看着李岩居然敢瞪她，气的又上去恶狠狠地拧了几下胳膊。
我猜那一定很疼，因为李岩哭了……
「好了好了，娘说你你就听着，别忤逆她知道吗？」我苦口婆心地劝架。
5
「儿子，用完饭你赶紧去商行吧，别误了时辰。」
听到我维护她，婆母的脸色才好起来。
「今日…今日我想在家歇一天，商行也没什么大事，有伙计看着呢。」
我摸了摸脑袋，只想出这么个说辞。
「行吧，我儿子累了就歇歇。」
婆母对着我笑意盈盈，又扭头冷眼对着李岩发难。
「你还愣着干什么？一天天就知道吃闲饭。」
李岩瘪着嘴，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样子，眼神向我示意求救。
平时他都在商行忙活，哪里知道我这样「闲养在家的人」要干些什么？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收拾碗筷去灶房洗了。」
「再去把被褥拿出来晾晒，还有那衣服得浆洗两遍……还有后院的恭桶也得刷干净……」婆母喋喋不休地吩咐着。
每说一件事，他的脸就黑了几度，在听到浣洗完衣物需要跪在砾石上头顶着晒干，他再也忍不住了。
李岩:「放在竹篙上晒不行吗？」
婆母:「哎呦，风吹下来搞得衣服全是灰。」
李岩:「放篱笆上晒？」
婆母:「哎呦，有蚂蚁往上爬，你要咬死我」
李岩咬牙切齿:「放家里阴干」
婆母:「什么？阴干？你个小贱人故意把我东西搞烂掉是不是！」
在婆母冲过去的时候，我及时制止了。
「娘你不是还约了王夫人打叶子牌吗？赶紧去吧，我盯着她。」
我对着李岩不断使眼色，李岩低着头没有再反驳。
婆母这才扭着腰肢出去，临走前还冷哼了几句。
6
陪着李岩忙活了一上午，才堪堪将活干了一半。
在刷恭桶时，李岩满脸幽怨，捂着鼻子不敢靠近。
婆母的大丫鬟突然一脚踹了过去。
「又偷懒，小心我告诉夫人用针扎你。」
李岩摔了个狗吃屎，脑袋都差点钻到恭桶里。
李岩爬起身怒瞪着，浑身都在颤抖。
那丫鬟也不甘示弱，趾高气扬地看着他。
我眼神暗示他现在的身份是我，他才不情不愿，忍着那臭气熏天的味道，一边刷着一边干呕。
回到屋里，李岩往床上一摊。
「累死我了，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我连连冷笑，这才哪到哪啊？
嫁进来两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见到谁心疼过我。
李岩每次都说李家供我吃穿，我孝顺婆母也是应当本分。
每当我诉苦时，他总说洗洗衣服刷刷碗还能把我累死不成。
「你看，累不死人的，明天继续。」
我抱着双手，站在床边揶揄道。
李岩突然正襟危坐，语气诚恳。
「白芷，我竟不知你过得都是这样的日子，委屈你了。」
我扭过头装作满不在意。
「所以我是一定要离开李家的。」
其实我是真的不在意，我只想离开李家这个吃人的魔窟。
「好，我答应和离。」
过了很久，李岩缓缓说道。
「先过眼前这关吧，我总不能一直在家不去商行吧，还有苏甜甜给你的信都堆了好几封了。」
我双手一摊，无辜道。
李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我…我早就知道了啊！」我学着李岩的语气回道。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狡辩…哦不是，解释！」李岩涨红了脸。
我觉得有些好笑。
「解释什么？我又不在意。」
说罢我便出门了，懒得陪他演戏干活，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好。
可是李岩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好像是在生气我不吃醋？
7
一直逛到傍晚我才回府，在街上还偶遇了苏甜甜，吓得我赶紧躲起来。
毕竟我是女子，久不出府，怕管理不好商行让人发现端倪。
互换身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不得被当成妖魔鬼怪吗？
不过还好母家没发生那场意外时，记账识字我都学过，应当是难不倒我的！
见我回来婆母立马凑上前。
「累坏了吧儿子，听说你去市集察看行情了。」
「啊，是，是。」
我接受不了婆母这过分热情的嘴脸，有点尴尬。
李岩将饭碗重重地放在桌上，恨恨道：
「吃饭了。」
婆母推开他，将我拉到桌边坐下。
看着李岩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饭菜也做的像样了许多。
我就知道多亏了婆母的「指点」
「啧啧啧，这饭菜闻着就香。」
我故意说着，吃了两碗饭。
在桌子上吃饭的感觉就是踏实。
8
第二日一早，我就起床，学着李岩往日的打扮准备去商行。
没想到李岩起来更早，在院子里磨黄豆打豆腐。
「呦呦呦，你还怪勤奋的嘞。」
阴阳完李岩，我也顾不上他脸色有多难看，匆匆走了。
李岩的商行已经小有名气，店铺的伙计也都有一套规章制度，我只要在那核对核对账本喝喝茶就好。
当初记账当家我整整学了三年，如今重操旧业也算是得心应手，账房伙计也都没发现异样。
日子一晃就过了半个月，我 日日泡在商行，连不曾接触的洽谈合作也熟门熟路了起来。
外面的世界真大真精彩，若不是回府对上李岩幽怨的眼神，我都快忘了自己只是个守在后宅的无知孤女。
「又怎么了？」
今天谈了两个商铺的生意，我着实有些累了。
「为什么你人缘这么差，半个月来，一个邀你赏花喝茶的都没有，我整日在府里干这个干那个，都快要累死。」李岩开口抱怨。
瞧瞧这才多久？
「我赏花？我喝茶？府里的饭菜谁做？桌椅谁擦？花园谁除草？猪圈谁清理？」
我一连串地反问，怼着李岩阿巴阿巴了半天。
说的我自己眼圈都红了……着实憋屈！
「那…那你总有朋友吧。」
李岩有些尴尬，讪笑道。
「没有没有没有！我整日都在府里干活哪有时间交朋友。」
越说越生气 我坐在那气呼呼的。
婆母进来了，开口就使唤李岩。
「还不快去烧洗脚水端过来。」
李岩闻声马上就去了，看来婆母的手段她领教过了。
婆母满意地同我炫耀，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看，用针扎过几次就老实了，看她不乖乖听话。」
说着又卒了一口，「下 贱胚子，活该伺候人。」
我勾着唇笑了，内心早已麻木。
等李岩打开洗脚水，我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脚。
「娘，你去书房给我铺下被子，今晚我睡那。」
「你不在这睡？」李岩蹭一下的站起身质问道。
「对，不在这睡，看见你就烦。」我也不忍着了。
见他这么敢质问我的事，婆母又是巴掌招呼，打的李岩脸瞬间肿了起来。
婆母之前是厨房的长工，劈的一手好柴，手劲大的很。
李岩忍住了眼泪，不再开口，不停地呜咽。
我看不下去了，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怜。
从他手中抢过毛巾，胡乱地擦了几下就去了书房。
婆母还在那喋喋不休地骂。
「下 贱的小娼妇，连自己的男人都笼络不住，你还不如死了算了，白瞎了粮食，你父母怎么没生下就摔死你，还给你养这么大，真的倒了八辈子霉了，你个扫把星，都是你克死了他们，现在倒好，入门两年连个蛋都没下……」
公公也站在门口，凶狠道。
「母鸡还会下蛋，你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养你不如养条狗有用。」
9
第二天早上，我睡眼朦胧，恍惚间看到一个白色人影站在我床头。
我睁大了眼睛，就见李岩，哦不我自己披散着头发，惨白着脸，目光空洞的看着我。
「做什么站在这吓我一跳。」
李岩回过神，脸上有一丝窘迫。
「我那个……流血了。」
我歪着头想半天才听懂他说的是葵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正常，我教你。」
我翻身起来，拉着他到一旁细心教习。
出来的时候李岩的脸红扑扑的，婆母过来瞪了一眼。
「不要脸的骚蹄子，青天白日就勾搭我儿子。」
我连忙解释，「不是的，是李…白芷她来葵水了。」
「谁还没有经历过，死矫情那样给谁看，快去做饭。」
李岩小声叹了口气，顺从的出去做饭。
吃完饭我照常去了商行，走的时候还有点幸灾乐祸。
我那副破身子常年做苦活累活，冬日里又经常浣衣受寒，每次来葵水都苦不堪言，疼的直不起身。
不过我没有告诉李岩，可以用热水捂肚子缓解，也没告诉他可以煮点红糖姜茶驱驱寒。
毕竟我也只喝过一次，还是新婚的那个月。
等到晚上我才忙完，一回到府中就听到婆母哭天喊地的。
「儿子啊，你这个媳妇不能要了，今天在床上装病不起身孝顺婆母，哪个女子不来葵水，偏偏她装模作样偷懒，你可能好好教训她啊！哎呦李家真是倒了什么霉了，摊上个这么媳妇。」
说的婆母就要往地上坐，好好地发挥一下演技。
我越过她径直回到房中，就看到李岩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一副好升天的模样。
我扯了扯嘴角，「你没事吧？」
「有…事，你也没告诉我这么疼啊。」
李岩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哼了一声。
「你不是说我平时做戏吗？还说什么生孩子都没我这么疼，现在你就好好受着吧。」
李岩有苦难辨，毕竟是自己说出的话。
一连几天婆母都在咒骂，扰得我都没休息好，直到李岩可以正常伺候她耳边才安静些。
自从换了身体，李岩就再没有去找过苏甜甜，也没有回过她的那些情诗。
苏甜甜忍不住了，直接穿红着绿扭着腰肢杀上了门，还带着几盒糕饼说是孝顺婆母。
正巧我要去商行，一打开门，苏甜甜就跟花蝴蝶一样扑了上来。
「岩哥，好久没见到你，奴家好想你。」
边说边用那对白花花的胸脯蹭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拥着她走在一边的小道上。
「你怎么来了？」
「奴家想你了，怎么？岩哥之前说的话都不作数了吗？说好了休妻娶我，怎么反倒躲着我呢？」
苏甜甜一脸委屈，娇滴滴地就把头往我身上靠。
我又不敢推开她，只是闻着那脂粉香，不停地打喷嚏应付道。
「甜甜啊，不是我不答应，你得给我时间啊。」
「这都多久了，还没动静，莫不是你舍不得那个黄脸婆？」
苏甜甜称呼我为黄脸婆，听着还有些难过，想必平时李岩就是这么形容我的。
我回道，「哪能啊，还是不是那个女人不答应，又没犯七出我不好写休书啊。」
说完忍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苏甜甜这才笑道，捧着我的脸也亲了一口才罢休，又不能地暗示我那个那个。
但是我哪能啊，额头都急的出汗，随后灵机一动。
「甜甜，要不你去劝劝，给她个下马威。」
我想着苏甜甜要是在家里闹上一闹，就算身体换回来，李岩也不好反口了吧。
10
等我拥着苏甜甜回到府里，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婆母急忙将我扯到一边。
「你把她带回来干嘛，养在外面不就行了？」
看来婆母早就知道了，若不是当初和父亲约法三章，只怕早就迎进门了。
「哎呀她还敢说什么吗？回头我给她休了让甜甜进门算了。」
我压下心头的酸涩，试探道。
「可是…可是」婆母扭捏的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口。
「你看那甜甜身娇肉嫩的，一看就没有安白芷能干活。」
我还抱有一丝丝希望，以为婆母会念在我侍奉两年的苦劳上，念着我几分好，却没想到只是因为我会干活。
对对对！我一个人顶好几个丫鬟，还不要银子，给点剩菜残羹就打发了。
如此好的买卖，当然是顶顶划算的。
「娘你不懂，那甜甜才是女人，那个黄脸婆还是算了吧。」
见我如此坚持，婆母才没继续说什么。
等李岩上香茶的时候，见到苏甜甜，眼睛都大了几圈。
「你…你怎么来我家？」
苏甜甜拿起茶盏，吹了吹，满脸得意。
「自然是岩哥带我进府的。」
婆母淡淡道，「还不下去做菜，中午我要招待贵客。」
说着又亲亲切切地挽着苏甜甜说笑道。
李岩在一旁疯狂给我使眼色，我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
他指着我的脸，咿呀咿呀的鬼叫，然后捂着嘴干呕。
我伸手在脸上摸了一下，原来是刚才苏甜甜亲我时留下的口脂印。
「你们那个了？」李岩满脸震惊，不停的呕。
我翻了个白眼，「放心吧，我还没那么恶心用你的身体干那种事。」
李岩这才呕着去灶房生火，过了一会苏甜甜借口去茅房也晃悠去了灶房。
「黄脸婆，听说你还不肯让位？」
李岩一怔，回头看苏甜甜的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娇柔小女人的样，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
「与你何干？」
「岩哥他不爱你，日日都与我在一起，你要是识相的就自请下堂，家中不缺一个会生火烧饭的丫鬟。」
苏甜甜恶狠狠的说道。
你看，连苏甜甜都知道我的地位只是个下人，我趴在门外偷听。
李岩的表情十分复杂，可能是不习惯苏甜甜这个样子吧。
「嗯，我要是不让呢。」
我没想到李岩会顺水推舟，没想他居然挑衅。
苏甜甜的猛地推了一下李岩，他猝不及防就摔倒在地上，手腕也被擦伤。
「不让就得死。」
苏甜甜抬脚就踩了上去，李岩痛呼出声。
我在门口大喊一声，「甜甜你在哪呢？」
只见苏甜甜迅速将碗筷摔在地上，拿起碎渣划了自己的手，鲜血直流，她跌坐在一旁。
「你怎么了？」我急忙扶起她，她委委屈屈地掉眼泪。
「我见姐姐在忙，就想着帮忙，谁知道她推了我，还将碗筷摔在我身上。」
「不是这样的，是她推我的。」
李岩急忙起身解释，苏甜甜害怕地躲在我身后。
婆母闻声赶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打了李岩一巴掌。
「贱 人，甜甜可是我的贵客，容不得你如此欺辱，给我跪在这，跪足三个时辰。」婆母指着碎渣说道。
无论李岩说什么，婆母都不听，我也只是冷眼看着。
若不是如今交换了身体，今日被这般对待的就是我。
等我带甜甜和婆母去外面的天香阁用完饭回来时，李岩在床上上药。
膝盖鲜血直流，还肿的老高，我叹了口气，接过药抹了起来。
李岩看着我止不住的干呕，我看着他，质疑道。
「你不会是有了吧。」
听到我如今说，李岩不禁伸手抚摸肚子。
「真的吗？」
我一脸凝重，「不行，这个孩子不能要。」
原本我就打算要和离开启新生活，要是有了孩子我还怎么离开李府？
见我说要堕胎，李岩护犊子一般捂住自己的小腹，坚决的摇头。
「不行，这是我的孩子，我要生下来。｣
「堕胎也就一碗汤药的事，我们还要和离！」
「不，如今他在我的肚子里，我自己做主，又不要你生？」
我气哽，看到李岩态度如此坚决，我只好找他娘。
11.
「娘，白芷有孕了。」我来到婆母房中。
婆母惊喜地问，「当真？我有大孙子了？」
公公也跟着乐呵起来，眼里有了光彩，胡子都在飞扬。
「但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能不能给她一碗堕胎药？」
我想着婆母这般不喜我，肯定也不想要我的孩子，没想到她的眼里只有大孙子。
「不行！儿子你可别糊涂了，那可是你的儿子。」婆母立马拒绝。
「我和甜甜会给你生很多孙子的！她要是生下这个孩子，甜甜还怎么进门？」我开口哄着。
婆母坚决摇头，公公也不赞同，她们期盼孩子已久，无奈我只好另辟蹊径。
约了苏甜甜来到天香阁的厢房里，她花枝招展地走了进来。
「岩哥，怎么了？突然找奴家？」苏甜甜作势就往我身上靠。
我脸色沉重。
「她有孕了。」
苏甜甜的脸色也很难看，哭道，「那你还娶我吗？是不是不舍得休她了。」
「不，甜甜，我需要你也假装有孕，这样我就有办法迎你进府。」
苏甜甜不哭了，大眼睛水汪汪地眨巴眨巴看着我，语气带着一丝蛊惑。
「岩哥，何必假装，你我……」
说着小手不安分在我的身上游走，眼看我就要不干净了，赶紧捂着她的手。
「甜甜，再忍忍，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岩哥你真好。」苏甜甜一脸满足地倚在我怀里。
搞定了苏甜甜，我又马不停蹄地回家告诉婆母。
「什么？甜甜也有孕了。」
婆母大喜过望，一下来了两个大孙子，怎么不让人开怀。
只是公公这段时间有些中风，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口齿不清地说好好。
「娘，我找大师看过了，甜甜肚子里的是个带把的，白芷那个是个女儿，而且会有碍儿子的降生，影响咱们李家的气运。」我故作神秘地说道。
「甜甜肚子里的是儿子，那大师说的准不准？」婆母有些迟疑。
「你还不信你儿子的话吗？咱们不能让那丫头片子影响你大孙子啊。」
「对对！」婆母双手合拍，眼神越来越暗，「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安排」
李岩还不知情，天天乐呵呵地捧着肚子，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我也照常安抚苏甜甜，每日去商行打点，攒了些私产。
这时小厮突然来禀，「主子不好了，夫人落水了。」
我啊的一声，立马飞奔上马回府。
等我回府时，李岩一点血色都没有躺在床上，婆母在一旁炕着脑袋不吱声。
不用想就知道婆母动手了。
「孩子怎么样？」我连忙扯住大夫问道。
「孩子？什么孩子？」大夫一脸迷惑。
「她这段时间一直干呕，不是有孕了吗？」我问道。
大夫回道，「夫人是肠胃不适才引发的呕吐，以后寒凉之物少食，加之她此番落水受寒，更得注意保暖，老夫这就开药方抓药。」
没有孩子，这是闹了个大乌龙啊！
婆婆一脸懊恼，早知道就不贪图省银子，给她请个大夫看看，这样就不用动手了。
等他们都走后，又过了半个时辰，李岩才醒。
「喂，好些没？这么折腾我的身子。」
呜呜呜……李岩却掩面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以后苏甜甜会给你生很多孩子的。」
「不是的」李岩哽咽道，「是我娘，她推我的，她想让我死。」
李岩崩溃大哭，我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12
李岩越来越沉默寡言，我几次开导都无用。
苏甜甜却高调上门，还带了衣物。
「岩哥，我有孕了。」她止不住的开心。
「我知道。」我恹恹地巴拉掉她的手，婆母却凑了上去，眼里满是期待。
「我是真的有孕了，大夫已经把过脉了。」
苏甜甜摇晃着我的手，连带着我的脑子也晕乎乎的。
在婆母请来的大夫把过脉后，我才知道，她是真的有孕了，已经一个月了。
婆母大喜，立马收拾厢房让她住进来养胎，也不再顾忌与我爹的约定。
只有李岩的脸色很难看，非常难看。
我和李岩互换身体的这一个月根本就没碰苏甜甜的，这时间压根对不上，我感受到李岩头顶绿油油的叶子。
李岩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醒来就恶狠狠地提刀要杀了苏甜甜，我死死地拦住他。
「这大夫说的话也不是完全可信，还是等生下来滴血验亲吧。」
好不容易他答应和离，要是被苏甜甜伤了心反悔怎么办？
「好。」李岩不挣扎了，阴恻恻地看着手里的刀咬牙道。
苏甜甜就这么在李府住了下了，婆母整日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燕窝人参整箱的买。
孕晚期过去，苏甜甜就跟吹了气的气球整个体型都大了一圈。
每日还要粘着我哥哥长哥哥短的，略显油腻的胖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李岩经常在旁边呕。
这段时日李岩着实辛苦，伺候中风的公公，照顾有孕的苏甜甜，还有磨人的婆母。
感觉李岩越来越沉默寡言了，我决定带他去参加商行大会，散散心。
听到可以出去，李岩很是开心，打开衣柜收拾衣服。
他每个季度要添三套衣服，遇到节日还会特意多做一套。
而我一共也只有五套，两套冬衣，两套夏日薄衫。
还有一件新婚的水红衣裙，款式还是两年前的，都有些发旧和褶皱了。
李岩挑了半天都不满意，「你就这些衣服？」
「是呀，你又没给我添过衣服。」
我打开他的衣柜，挑了件墨青色的绸缎长衫。
李岩没办法，只好拿着那件水红色的比划。
「还不错，应该还能穿上。」
我整日吃那些东西，身材不但没有丰盈反而更加消瘦了，当然穿得上。
李岩满意地转了个圈，沾沾自喜。
「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
来到商业大宴，一圈人围着顾跃君叽叽喳喳的，李岩不停地暗示我也凑过去。
他悄声道，「那可是咱们这最大商行的东家，你快去结识一下。」
「我知道。」顾跃君这么有名气，我当然知道，当初还在我家读过书呢。
李岩两眼放光，催促着我。
「快去快去。」
我好不容易挤到顾跃君身边，就被他的手下带了下出去。
「你个骗子。」
顾跃君抬手就是一拳，打得我两眼发晕。
这是怎么个事？
「当初你拿着婚约说好好对白芷，现在呢？连套新衣服都不舍得给她买？你倒不如休了她，让我来娶。」
说着又狂揍了几拳，我只得抱着头躲闪。
宴席还没开始，我就鼻青脸肿地拉着李岩匆匆回府。
「你咋了？」李岩摸不着脑袋，看着我。
「喝多了，摸了顾跃君的小妾。」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是造了什么孽！
不对呀，难道这顾跃君对我芳心暗许？
13
一回到家，婆母就抱着个孩子上前，一脸喜气。
「岩儿，快来看，这是你的儿子。」
苏甜甜居然已经生了！
我躲在李岩身后，探出头，那孩子丑不拉几跟个小老头一样。
没法子，我跟婆母说了实话。
「娘，其实那阵子我根本没跟甜甜在一起，这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看样子得滴血验亲。」
婆母踉跄了几步，嘴唇不停哆嗦，在李岩的安排下滴血验亲。
结果意料之内，真的不是李岩的娃，这次是婆母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李岩又去磨刀了，我急忙来屋里。
「苏甜甜，赶快带着你的孩子走吧。」
苏甜甜还想狡辩，「岩哥说什么呢，这是你的孩子，要让我们去哪？」
「别装了，那段时间我根本没碰过你。」
我也演不下去了，只想让她赶紧走，免得等会李岩真冲动起来。
苏甜甜红了眼，「岩哥，你这是要逼我们母子去死，这就是你的孩子！」
「是不是安白芷的主意？」
苏甜甜发了疯，抖着一百八十斤的身子，颤颤巍巍下了床。
李岩也提着刀进来，「你这个贱女人，水性杨花，我要杀了你。」
我一把夺过刀，丢在一旁。
「你傻了，杀人可是要下牢子的，别冲动，咱们让她走吧。」
苏甜甜这下听懂了，以为我们是故意联合起来赶走她，捡起刀就要捅李岩，我惊呼出声。
「啊！」为什么嘠我的腰子，好疼！
妈的李岩，竟然扯过我当挡箭牌。
见捅到的是我，苏甜甜慌忙拔出刀，丢在哐当丢在一旁。
血流了出来，我的意识也在消散。
14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李岩就坐在我的床头。
嗯，不对，我们换回来了！
「你…我…」我支吾了半天。
李岩开口，「我们换回来了」
「太好了，我们和离吧。」我忍不住出声。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李岩的神情有些怪异，语气诚恳。
「经此一遭，我知道从前都是我的错，以后会好好待你的，咱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我摇了摇头，不假思索。
「李岩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在最后关头他推我出去挨刀子，我的心彻彻底底死了。
见我态度坚决，李岩叹了口气点点头。
又休息了几天，李岩送来了和离书，还有五百两银子。
「这银子是当初你爹资助我家开商行的，如今你离开就还你吧，也够你吃穿了。」
我没有客气，收了下来。
「苏甜甜呢？」
提起苏甜甜，李岩捂着腰咬牙道。
「当然是送去官府，她那刀还好没有伤及要害，不然我哪有命活？」
我知道那刀虽没要他的命，却伤了根本，以后都不会有子嗣了，所以他收养了那孩子。
婆母一开始还不肯我们和离，执意要给我休书，世道艰难，休弃出府的人会被唾沫淹死的，好在李岩坚持写了和离书。
不过她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公公被大孙子没了刺激到了，彻底瘫痪在床。
连话也说不出了，只能终日流着哈喇子。
婆母每日伺候也够呛，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不是亲生的不说，这事还不能让人知道，不然会被笑话死。
她心里别提有多憋屈，每日苦着脸唉声叹气的。
我也收拾了包裹和私产离开李府，用那五百两开了家小小的商行。
开业那天，门庭若市。
原来是顾跃君特意来为我剪彩，还送来了生意兴隆的大牌匾，给我这小商行撑门面。
「白芷，我来晚了，当初就应该让你毁了那婚约，直接……」顾跃君羞红了脸嘟囔着。
「什么？我没听清。」我故意捉弄他。
「我说我想娶你。」顾跃君鼓起勇气在我耳边大声说道。
我呸！娶你 妹！老娘看破红尘，一个人不香吗？
我疯了刚从李府伺候完，又要去你顾府伺候？
(全文完)
来源：天涯一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