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三一巴掌,丈夫却断我一条腿,将我扔地下室,我反手让他破产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24 07:41 1

摘要:冰冷的雨水迅速浸透了他的西装,但他毫无察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第十六章

江婉月?!

顾亦辰的呼吸仿佛在瞬间停滞。

手中的雨伞“啪”地一声掉落下来。

冰冷的雨水迅速浸透了他的西装,但他毫无察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女子似乎感应到了目光,缓缓抬起头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笑了。

那笑容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眼尾轻轻上扬,右脸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梨涡,仿佛承载着世间最温柔的光。

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样笑着,就因为那个笑容,他几乎在第一眼便沦陷了。

“婉月……?”

顾亦辰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可就在下一秒,一辆巴士呼啸而过。

等他再次睁眼时,咖啡馆的座位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杯口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唇印。

“不……这不可能……”

他像疯了一样冲进咖啡厅,一把抓住服务生的肩膀。

“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女人呢?!”

服务生被他狰狞的神情吓得语无伦次。

“先、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他从未真正放下过她。

“我确实看见她了,婉月就在这里……”

他像发了狂一般开始四处搜寻。

这一次,他破天荒地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停留了整整七天。

手机忽然震动,是金珍珍发来的短信。

“董事会要求你明天必须回国。”

顾亦辰冷笑着,毫不犹豫地关掉手机。

此刻,没有任何事能比找到婉月更重要。

他走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公园,拿着江婉月的照片四处打听。

远处桥下传来游轮的汽笛声。

就在此时,对面公寓的窗帘被缓缓拉开。

江婉月。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长发随意挽在脑后,正低头为窗台上的绿植浇水。

暖黄的灯光勾勒出她的轮廓,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顾亦辰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他像失控般冲向对岸,撞翻了街头艺人的画架,引来一阵咒骂。

电梯太慢,他直接冲上楼梯。

太阳穴突突跳动,脑海里只剩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还活着。

她真的还活着。

那个小骗子,骗了他这么久,竟然一直活着,害他白白流了多少眼泪。

站在那扇深蓝色的门前。

顾亦辰的手悬在半空,却突然失去了敲门的勇气。

门却自己打开了。

江婉月抱着一袋垃圾愣在原地,手指还搭在门把手上。

五年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她的瞳孔猛然收缩,垃圾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顾亦辰的手指微微颤抖,控制不住地伸向她。

他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

她也许会愤怒地扇他一巴掌,也许会歇斯底里地让他滚开,甚至可能直接关上门。

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用如此平静的目光看着他。

仿佛他只是一个走错门的快递员。

“婉月……”

第十七章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人声,伸手想触碰她的脸。

“是我……”

江婉月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

她微微颔首,法语发音标准得像一位地道的巴黎本地人。

“抱歉,您认错人了。我是Léa,住在这里的插画师。”

顾亦辰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她左手无名指。

那里有一道淡淡的戒痕,正是当年他亲手为她戴上婚戒时留下的痕迹。

他望着那道痕迹,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眼中却满是绝望。证据确凿,可她却不愿相认,就这样狠心地否认他吗?

“Léa小姐,这又作何解释?”

江婉月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忽然轻笑了一声。

她抽回手,转身朝屋内走去。

“看来是遇到执着的追求者了。要报警吗?还是您自己离开?”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刀,直直刺入顾亦辰的心脏。

“这五年来……”他喉咙滚动,“你过得好吗?”

江婉月正在厨房烧水,听到这句话头也不抬。

“先生,若您再这样,我就要叫保安了。”

顾亦辰突然冲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后颈。

“我错了……婉月,我错了……你回头看看我……”

他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瞬间僵硬。

下一秒,手背传来一阵灼痛。

江婉月用刚烧开的水壶底狠狠地烫了他一下。

她的声音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

“滚出去。除非你想让整栋楼的人都来看你出丑。”

顾亦辰跪了下去。

他仰头望着这个曾为他煮醒酒汤的女人,如今她眼中的冷漠却冷得刺骨。

那样骄傲的男人,如今竟也甘愿低头,舍弃尊严。

做他的妻子这么多年,她何时见过他如此卑微。

真是讽刺。

我真的一点都不认识你,请你离开,我不想第三次重复这句话。

她轻轻闭上眼睛,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烦躁情绪。

他却执拗地拽住她的衣角,像一个渴望得到安慰的孩子。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已经把金珍珍送进了监狱,顾氏的股份也都转到了你的名下,我……”

“顾先生。”

江婉月蹲下身,与他平视。

她的指尖缓缓划过他被烫伤的手背,忽然用力按压,随即又按住自己的胸口。

“就像这样,每一块皮肤都被撕裂,但最痛的却是这里。因为到死都在问,为什么是清诺和我?清诺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你们,他失去了生命!你所谓的那些补偿,真的够了吗?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为什么还要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顾亦辰的眼泪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滚烫如灼,而她却不愿再多触碰他一分。

江婉月站起身,俯视着他。

“现在,轮到你来体会这种感受了。”

保安冲了上来。

枪口对准他的胸膛,将他驱逐出去。

他却依旧不肯离开。

顾亦辰瘫坐在雨水中。

第十八章

这个陌生城市的夜晚,冷得刺骨。

他跪在江婉月公寓楼下的街道上,昂贵的西装早已被雨水浸透,黑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膝盖早已麻木无知觉,却仍固执地仰望着那扇亮着暖光的窗户。

她就在里面,却从未望向窗外一眼。

“婉月……”

他的声音被雨声吞没。

雨越下越大。

顾亦辰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江婉月也曾跪在顾家大门外,哀求他去医院看看清诺。

那时的他在做什么?

哦,他正和金珍珍纠缠在一起。

他低低地笑,雨水混着泪水滑入嘴角,咸涩得令人作呕。

忽然,头顶的雨停了。

一把黑色的伞撑在他的上方,握伞的手纤细而苍白。

“很好玩是吗?”江婉月的声音比雨还冷,“顾总现在是在表演深情给谁看?”

顾亦辰猛然抬头,雨水顺着睫毛滑落。

他想要抓住她的衣角,却在看到自己沾满泥泞的手时,僵在半空中。

“我只是……想赎罪……”

江婉月突然笑了,那笑声让顾亦辰全身发冷。

“好啊,那就让你也尝尝被当众羞辱的滋味。”

她转身走向路边停着的轿车,林嘉正撑着另一把伞等她。

上车前,她回头看了眼仍跪在雨中的顾亦辰。

“这才刚开始,你就已经受不了了吗?”

引擎声响起,顾亦辰终于支撑不住,弯下腰。

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

“别在这丢人现眼。”

两天后。

顾亦辰的车再次停在江婉月的画廊门前,后座堆满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从稀世的蓝钻项链到法国庄园的钥匙,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江小姐还是不肯收吗?”

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亦辰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画廊的橱窗。那里正在展出江婉月的新作《赎罪》,画面中央是一个跪着的男人背影,膝盖深深陷入血红色的颜料中。

“再送一次。”

他哑着嗓子说。

秘书硬着头皮捧着礼物推门而入,不到三分钟便垂头丧气地出来:“江小姐说……”

“说什么?”

“说请您把这些东西……”秘书咽了口口水,“连同你自己一起扔进塞纳河。”

顾亦辰轻笑起来,笑着笑着,一滴泪就这样无声落下。

他踉跄地扑到她面前,昂贵的西装满是酒渍。

“婉月……我已经把顾氏51%的股份转给你了……”

江婉月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

“所以呢?”

“求你……看我一眼……”

第十九章

她突然将一张支票拍在桌上。

“这是你这些年送来的所有礼物折现后的金额。我觉得捐给精神病患救助基金会更有意义。”

“省省吧。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你知道吗?清诺临终前挣扎的样子你见过吗?他和我们生活了那么多年,你怎么能狠得下心……”

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

“他说,姐姐,我好痛,亦辰哥哥为什么不来救我?因为他变了,不再是那个陪我们一起在花园吃冰淇淋的顾亦辰,也不再是我曾经最信任的丈夫。”

顾亦辰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有些错误,即使赔上性命也无法偿还。

有些错误,永远都没有弥补的机会。

今天是江清诺的忌日。

照例,她还是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带了些食物,去墓园看他。

顾亦辰默默跟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她没有阻止,随后停在一块白色大理石墓碑前。碑上少年笑容灿烂,眉眼间依稀能看见与江婉月相似的轮廓,只是永远定格在了十八岁。

墓碑旁摆放着一架精致的飞机模型,那是江清诺生前最钟爱的物品。

模型的机翼上刻着一行歪歪斜斜的字迹。

“姐姐,等我病好了,带我去看真正的飞机。”

“他离开的那天,你正在举行婚礼。我多次哀求你,求你让我去看看他,可你的心有多冷,竟连一丝怜悯都不愿施舍。等我赶到时,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顾亦辰双膝重重地磕在坚硬的石板路上。

他想伸手触碰墓碑上的照片,却被江婉月一脚踹开。

“别用你肮脏的手碰他!你知道他被绑在病床上,被迫注射了多少次‘镇定剂’吗?你知道他临终前发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写了什么吗?”

手机屏幕被她狠狠怼到顾亦辰面前,聊天记录里最后一行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姐姐,我好疼,他们又来了……”

江婉月抓起墓碑前的石头砸向他额头,鲜血立刻从眉骨处流淌下来。

“你凭什么活着?凭什么呼吸?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你救他……如果从未遇见你,清诺现在应该健康地成长着,他才十八岁!你毁了我的人生没关系,我不想你毁掉他……”

顾亦辰跪着朝墓碑爬去。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飞行勋章。

他买下了一家航空公司,并以清诺的名字命名。

“我可以补偿……”

“用钱?就像当年用金钱打发我一样?看清楚,顾亦辰,这里躺着的是我唯一的亲人!”

晨雾被阳光刺破,光线洒落在墓碑上。

少年的照片在光影交错中微笑,而活着的两人却满身伤痕。

她哭得撕心裂肺。

这是她“死”去之后,第一次如此失控地大哭。

顾亦辰心如刀绞,发下毒誓要补偿她,承诺会为她讨回公道,并与金珍珍分手。

林嘉不知何时出现在江婉月身后。

他伸手扶住摇摇欲坠、情绪崩溃的她,掌心的温度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

林嘉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冷冷扫过仍在地上挣扎的顾亦辰。

第二十章

自从江清诺去世,他见过太多次江婉月在午夜梦回时的崩溃,那些被泪水浸湿的枕头,那些颤抖着删除又重新输入的未发送短信,此刻都化作他眼底翻涌的怒意。

“我们走。”

林嘉搂着江婉月转身离开。

直到坐进林嘉的黑色轿车,江婉月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她蜷缩在后座,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梧桐树。

林嘉从后视镜中注视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最终只是默默开着车。

“这些年……谢谢你。”

江婉月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她望着林嘉映在车窗上的侧脸,回忆起无数个加班的深夜,是他默默送来热咖啡;回忆起每次画展结束,他总是站在角落安静鼓掌;回忆起清诺葬礼那天,他一言不发地陪她在雨中站了整整三个小时。

明明最初只是以一个导游的身份陪伴她,

可这一陪伴,就是整整五年。

一天都没有离开过。

“婉月,我会等你,等到你真正爱上我的那一天。我会慢慢解开你的心结。”

她自然明白林嘉的心意,只是心结未解,她始终无法释怀。

如今,总算是能放下了。

林嘉的手顿了顿,握着方向盘的骨节泛白。

他想说“不用谢”,想说“我愿意”,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车子拐进江婉月居住的公寓小区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以后别再把自己逼得太紧。”

江婉月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进林嘉的胸膛。

在这场绵延多年的爱恨风暴中,她终于找到了可以短暂停靠的港湾。

次日清晨。

推开卧室门,栀子花香扑面而来,餐桌上摆着一束带着晨露的栀子花,花瓶下压着一张便签。

是林嘉的字迹。

“咖啡在微波炉里,记得吃早餐。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爱心便当,要多吃点。”

食盒里,皮卡丘造型的饭团用海苔剪出笑眯眯的眼睛,草莓和蓝莓拼成爱心图案,连沙拉酱都挤出了小花的模样。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样的男人,原来也会做爱心便当。

门铃恰在此刻响起。

江婉月打开门,林嘉抱着一束彩虹玫瑰站在晨光中,西装口袋露出半截游乐园门票。

“去当一天小孩?”

他晃了晃票根,不等她回答,已经牵起她冰凉的手。

玄关处,他半蹲着为她换上平底鞋,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脚踝时,江婉月突然想起几天前她发烧时,他彻夜用冷毛巾为她降温的场景。

这样的男人,示爱如此明显,她并非毫无察觉。

当初的顾亦辰又何尝不是这般爱她呢?可后来的种种,却让人无法接受。

小区门口,林嘉的黑色轿车后座堆满了毛绒玩具——Hello Kitty、三丽鸥、哆啦A梦的口袋里塞着她最爱的薄荷糖,还有一个会发光的独角兽玩偶。

“系好安全带。”

第二十一章

车子驶入盘山公路,林嘉忽然开口。

“还记得去年写生时吗?你为了画日出,不小心摔进了泥潭。”

他嘴角扬起笑意。

“结果画纸没脏,反倒把我的白衬衫染成了水墨画。”

江婉月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照片里顾亦辰跪在江清诺墓前,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手里攥着她昨天砸在他脸上的飞机模型。

林嘉注意到她的异样,不动声色地用相册挡住手机屏幕。

“尝尝这个,据说这家店的老板专程去意大利学过提拉米苏。”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新闻推送。

顾氏集团宣布重组,51%股权转入江清诺慈善基金。

林嘉按住她颤抖的手,将热可可推到她面前。

“他的赎罪,不该成为你的枷锁。”

林嘉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小时候总以为,把喜欢的东西都送给对方,就能让她开心。后来才明白,最重要的是陪她走过那些不开心的日子。”

江婉月咬下棒棒糖,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金珍珍赤着双脚伫立在书房门前,身着剪裁精良的套装,整个人却在微微颤抖。

她刚刚收到了一份律师函。

顾亦辰要收回所有曾赠与她的房产、珠宝,甚至包括那场举世瞩目的婚礼上她佩戴的钻石发冠。

“亦辰……”

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声音像被掐住喉咙的小猫,“我做错了什么吗?”

顾亦辰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紧握着一个小小的飞机模型。

那是他今早从江清诺墓前带回的,他特地乘飞机赶去,再回来并不容易。

“给你三个小时。收拾你的私人物品,滚出顾家。”

“为什么突然……”

顾亦辰猛地转身,模型的机翼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五年了,金珍珍,我容忍你已经五年了!”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青筋暴起,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按在墙上。

金珍珍的双脚在半空中乱蹬。

“听着。”

他贴近她涨红的脸,气息喷在她溃烂的嘴角,然后松开手让她滑落在地。

“要么乖乖签字离开,要么……我把你送去青山医院,让你尝尝清诺经历过的‘治疗’。”

金珍珍瘫坐在地上剧烈咳嗽。

顾亦辰蹲下来,用模型的机翼挑起她的下巴。

窗外传来引擎声,两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车前,手中拿着拘束衣。

“选吧。”顾亦辰站起身,皮鞋碾过她散落的长发,“是体面地滚,还是……像条狗一样被拖走?”

金珍珍的眼泪混着血水滑落下来。

“这才乖。”

顾亦辰抽出文件,随手扔给她一个塑料袋。

“来的时候你只带了一条裙子,走的时候也只能带走一条裙子。”

金珍珍终于崩溃地尖叫起来。

顾亦辰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在临出门时突然回头。

“对了,记得把婚戒留下。”他指了指她无名指上的十克拉粉钻,“那是用婉月的设计稿换的,你不配戴。”

当夜,金珍珍被扔出顾家大门时什么都没带走。

如今顾亦辰真的放她走了,她反倒有些不适应。

曾经那么渴望离开的人,在经历了如此折磨的这些年,可一旦失去了顾亦辰的庇护,她一个人还能在这座城市生存多久呢。

她感到一阵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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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辰抱着一束白色鸢尾花站在街角,手指温柔地摩挲着花瓣。

他又赶回来找她了。

忽然,他的手指僵住了。

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江婉月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穿过她的发丝,在桌面上洒下细碎的金光。

而她的对面,林嘉正笑着将一颗沾着奶油的草莓递到她唇边。

“尝尝,是你喜欢的甜度。”

林嘉的声音隐约传来。

江婉月低头咬住草莓,唇角沾了一点奶油。林嘉自然而然地伸手,用拇指替她拭去,她笑着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在那道旧伤疤上吻了一下。

顾亦辰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鲜血淋漓的。

他连呼吸都感到痛苦。

窗内的江婉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窗外。

顾亦辰慌忙躲到梧桐树后,后背紧贴着粗糙的树干,心跳声大得仿佛整条街都能听见。

“怎么了?”林嘉问。

“没什么。”江婉月收回目光,笑着端起咖啡杯。

咖啡馆里传来两人轻快的谈笑声。

“下周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好啊,不过要带上我的画具。”

“当然,我的大画家。”

“等清诺病好了,我们带他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吧?”

顾亦辰突然笑了,笑得眼眶泛红。

他有什么资格出现?有什么资格打扰她现在的生活?那个会为他煮醒酒汤的江婉月,早已死在五年前冰冷的江水中。

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内。

林嘉正在帮江婉月系丝巾,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打了个结。

她仰头对他笑,眼里盛着顾亦辰从未见过的光彩。

江婉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要叫他回来吗?”林嘉轻声问。

“不必了。”她低头搅拌着咖啡,“有些错,不是忏悔就能弥补的。”

金珍珍刚迈出公寓的大门,后颈便传来一阵锐利的刺痛。

她眼前一黑,最后一丝意识停留在鼻腔中那股刺鼻的乙醚气味。

再次恢复知觉时,她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病床上,手腕和脚踝都被皮质的束缚带紧紧扣住。

头顶惨白的灯光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正俯身检查她的瞳孔反应。

“放开我!”

她剧烈挣扎着,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顾亦辰不会放过你们的!”

医生仿佛没有听见,转头对一旁的护士说道:

“患者表现出明显的被害妄想症状,追加5毫克氟哌啶醇。”

当针头刺入皮肤的那一刻,金珍珍终于看清了医生胸前的名牌。

青山精神病院。

这是顾氏集团旗下的高端私立医院,去年她还曾以老板娘的身份前来剪彩。

“是顾亦辰让你们这么做的,对不对?”

她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泪水却止不住地滑落。

“那个女人回来了是不是?他真够狠心的!就这样也不愿意放过我?真好啊……顾亦辰!你没有心,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我!”

护士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年长的那位轻轻叹了口气。

“典型的情感性精神分裂,准备MECT治疗。”

金珍珍的尖叫声被厚重的病房门阻隔。

在走廊的尽头,顾亦辰的助理正将一张支票递到院长手中。

“按照顾总的要求,终身监护治疗,特别是电休克疗法,要确保她永远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助理撑开黑色的雨伞时,隐约听见病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像极了五年前那个暴雨夜,江婉月被困火场时的呼救。

江婉月站在单向玻璃前,凝视着玻璃另一侧的金珍珍。

她难得回到这座城市。

她想来看看金珍珍。

毕竟,她们曾是“姐妹”。

那个曾经骄纵跋扈的女子,如今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手腕上布满了自残留下的伤痕。

“她今天的情况怎么样?”江婉月轻声询问医生。

“最近总是说看见一个少年站在她床边。”医生翻着手中的病历本,“说……姓江。”

江婉月点点头,目光紧锁着病房中的金珍珍。

当她推开门走进病房的那一刻,金珍珍猛地从床上弹起,惊恐地往墙角缩去。

她指着江婉月身后虚无的空间。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站在光晕里的江婉月。

“你现在满意了,穿着高定名牌来看我的笑话……”

“你这些年顾太太的位置坐得可还舒服?”

江婉月静静地望着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些年还不是拜你所赐!”

金珍珍突然暴起挣扎,却被束缚带猛地拉回病床,声音戛然而止。

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癫狂的大笑瞬间化作低低的呜咽。

“凭什么你死了以后,他就要把所有的错都算在我头上……凭什么……不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当初真的以为顾亦辰喜欢我……他送我玫瑰,带我去看歌剧……谁知道他根本是在借我折磨你……结果最后被折磨的却是我自己……多可笑啊……”

她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腕,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针眼。

“你看……现在轮到我来体验你弟弟曾经受过的待遇了……是顾亦辰安排的……他说要让我尝尝清诺承受过的每一分痛苦……”

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女人,如今如同一只濒临毁灭的蝴蝶,支离破碎。

“你走吧……告诉顾亦辰我认输……这场游戏……从一开始我们就都只是输家……”

窗外的雨声淹没她最后的哽咽。

原来,最可怕的惩罚,不是疯狂。

江婉月没有离开,她还有未问完的事,她心中尚有太多未解的谜团。

她来这里不是为了看对方的笑话,而是为了弄清楚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她的清诺,是不是被对方害死的?

“滚出去!滚开!他又跟着你来了!就在你身后!穿着病号服!”

“清诺出事那天,是你指使医生给他注射过量镇定剂的吗?”

江婉月反手将门锁上,声音冷静得令人胆寒。

金珍珍癫狂的大笑猛然停止。她歪着脑袋注视着江婉月,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清明。

她缓缓爬过来,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

“你想知道?那就跪下来求我啊,就像当年你跪着求医生救你弟弟那样——”

江婉月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狠狠抵在墙上。

“说。”

“是我下的命令!那天顾亦辰终于答应娶我,我必须彻底解决后患……你知道吗?过量镇定剂注射有多痛苦?护士说那孩子连指甲都抓断了……”

江婉月眼前浮现出清诺临终前扭曲痛苦的脸。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为什么?他那时已经精神崩溃了,根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

“我恨你们,恨你们江家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江清诺,爸爸怎么会离开我,离开家?妈妈又怎么会死?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你别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最讨厌你这种人,明明也没多优秀,却能拥有那么多的宠爱,过着那么好的生活,凭什么……”

“你们终将下地狱。”

江婉月松开她,转身按下呼叫铃。

金珍珍突然扑上来抓住她的衣角。

“哈哈哈,我早就已经在地狱了!你弟弟天天来找我!就在那里!他浑身是血地问我为什么……”

医护人员冲进来制服了疯狂的金珍珍,针头刺入她青紫的血管。

“江小姐,请您回避。”

江婉月走出病房时,听见金珍珍最后的嘶吼。

“他当时一直在喊姐姐救我……你在哪呢?哈哈哈哈哈……说到底,你根本保护不了他!你也只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医院的走廊仿佛突然变得无比漫长。江婉月扶着墙慢慢蹲下。

原来,她最大的罪过,是爱上了顾亦辰。

金珍珍死了。

死的时候,她的眼睛是睁着的,瞳孔涣散,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去的痛苦。

这些年来,她也承受了无数的折磨,精神与身体都备受煎熬。

终于将一切说出口后,她反而感到轻松了些,甚至多了一丝释然。

她在枕头下藏了一把刀。

许多个夜晚,她都想过用它结束自己的生命,却始终没有勇气。

这一次,她终于鼓起勇气了。

精神病院的护士发现她时,她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但那双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天花板。

没有人替她合上双眼。

葬礼那天,墓园里空无一人,只有顾亦辰和江婉月两人站在金珍珍的墓碑前。

没有亲友送行,没有悼词致意,甚至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只是一块最普通的石板,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墓碑上也没有她的照片。

顾亦辰眼中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望着那块简陋的墓碑,忽然低笑了一声。

“她倒是死得干脆。”

江婉月站在他身旁,身着一袭黑色长裙,手中撑着一把黑伞。

她的神情很淡,既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对死者的怜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墓碑,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你恨她吗?”

顾亦辰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江婉月没有立刻回答。

她微微侧头,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雨水顺着伞沿滑落,滴在她的鞋尖上。

“恨?”她轻轻摇头,“不,我不恨她。”

“那为什么……”

“因为她不值得。”

江婉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轻柔,却精准地刺入顾亦辰的心脏。

“恨一个人,是要投入感情的。而她,不配让我浪费哪怕一丝情绪。”

顾亦辰的呼吸微微一滞。

第二十二章

五年前,金珍珍是如何傲慢地站在江婉月面前,讥讽她的落魄,又是如何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一步步将江婉月逼至绝境。

他记忆犹新。

那时,他冷眼旁观。

甚至觉得金珍珍的手段毒辣得令人钦佩。

可如今,金珍珍已经去世,死得悄无声息,连一场正式的葬礼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人到场。

而江婉月,甚至懒得去恨她。

“婉月。”他的声音格外低沉。

江婉月的脚步停住。

“我……”顾亦辰刚开口,却被江婉月冷漠的目光打断。她侧头望向他,那双曾经满是柔情的眼睛,此刻却空无一物。

让他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也是这样的雨天,江婉月浑身湿透地跪在他办公室门前,哀求他救救江清诺。

那时的她,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希望和深深的狼狈,那时的她孤立无援,他是否曾有一丝心疼。

而他却抱着金珍珍,冷眼看着她被保安拖走。

顾亦辰艰难地开口,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西装袖口。

“当年……我被金珍珍蒙蔽了双眼,我……”

“停。”

“过去的事,再说也毫无意义。”

她将伞略微向自己这边倾斜,雨水很快打湿了顾亦辰的肩膀,他却固执地站在原地不动。

顾亦辰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知道,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但婉月,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你……”

“赎罪?”

“你以为你的赎罪,就能让清诺活过来吗?就能抹去那些痛苦的记忆吗?每一个夜晚,我都能听见清诺的呼救,都能看见他绝望的眼神,我无法忘记他冰冷的身体,也无法忘记你的背叛。我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对不起……我真的明白错了。”

顾亦辰低声呢喃,他的膝盖微微弯曲,似乎想再次跪下,却被江婉月冰冷的眼神制止。

“别这样,顾亦辰。这样太卑微了不是吗?你有自己的尊严,没必要为了获得我的原谅而贬低自己。”

江婉月的声音重新恢复平静,她轻轻吸了口气。

“你的愧疚,你的赎罪,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从清诺去世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三个月后

江婉月站在大教堂的台阶前,白色的婚纱裙摆铺展在地上,头纱下的神情温柔。

她低头望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林嘉站在她身旁,身穿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他伸手为她整理头纱,指尖轻柔地掠过她的发丝。

“紧张吗?”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笑意,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江婉月抬头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扬。

“有一点。”

林嘉轻笑,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

“别怕,有我在。”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仿佛隔绝了过往所有的风雨与伤痛。

宾客们陆续入座,花香与香水的气息在教堂内缓缓弥漫。

江婉月挽着林嘉的手臂,一步步走向圣坛。

她的婚纱裙摆拖曳在红毯上,步伐坚定,再没有五年前的踉跄与绝望。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林嘉手臂传递而来的力量。

“我会接住你所有的泪水。”

顾亦辰站在教堂最后一排的阴影中,压低了帽檐,遮住了眼中翻腾的情绪。

第二十三章

他没有收到请柬,是通过高价贿赂酒店工作人员才得以混入其中的。

然而,那个熟悉的背影却刺痛了他的心口。

他死死锁定江婉月的身影,仿佛要将她的模样镌刻进灵魂深处。

她改变了许多。

五年前那个满身伤痕、眼神如冰的女人,如今眉眼舒展,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看向林嘉的眼神,是顾亦辰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温柔,那种他曾拥有、却亲手摧毁的温柔。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江婉月曾经说过:

“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可后来,他却成了她最深的噩梦。

神父的声音在教堂中回荡着。

“林嘉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江婉月女士为妻,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都爱她、尊重她、守护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

林嘉的回答毫不犹豫,语气坚定。

他握住江婉月的手又紧了几分。

顾亦辰的心脏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但那痛楚远不及他内心万分之一的煎熬。

“江婉月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林嘉先生……”

江婉月轻轻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林嘉。

她能回忆起每一个瞬间,林嘉对她的温柔与关怀,因此她愿意和他共度一生。

“我愿意。”

婚礼结束后,宾客们陆续移步至花园的宴会区。

江婉月与林嘉在众人的祝福中跳起了第一支舞。

林嘉始终紧握着她的手,未曾松开。

顾亦辰站在远处的树影下,手中握着一杯未曾动过的香槟。

他本该转身离开,但双脚仿佛被钉在地上,一步也无法迈出。看着江婉月明媚的笑容,他竟感到心酸。

“顾总。”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顾亦辰猛然回头,发现林嘉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手中端着两杯酒,神情平静。

林嘉的目光中没有敌意,只是静静地与他并肩而立。

“恭喜。”

顾亦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喉咙仿佛被一团湿棉花堵住,每一个字都带着沉沉的痛意。

林嘉递给他一杯酒,眼神坦然。

“谢谢你能来。”

顾亦辰一怔,随即苦笑。

“你知道我会来?”

他心中泛起一丝自嘲,原来在江婉月眼中,他的执着竟是如此可笑。

“婉月猜到了。”

林嘉望向远处正与朋友们谈笑的江婉月,眼神温柔得仿佛要融化。

“她说,你一定会偷偷来看她。”

“她……”

他张了张嘴,想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想问她是否还记得过去,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默。

“她过得很好。”

“我会让她一直这么好。”

顾亦辰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内心的灼痛。

“那就够了。”

傍晚,婚礼接近尾声。

江婉月独自走到花园的露台边,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第二十四章

五年前,她从那座桥上纵身跃下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迎来这样的幸福。那时的她,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怨恨。

而如今,她终于学会了与过往和解。

“婉月。”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婉月身体一僵,缓缓地转过身来。

顾亦辰站在月光无法触及的阴影中,面容模糊不清。

他的身形比起上一次见面更加消瘦,身上的西装显得空荡荡的,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悲伤和隐藏的绝望。

“恭喜。”

江婉月静静地望着他。

忽然间,她察觉到他比上次见面又瘦了不少。

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像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

她的心中没有起伏,只有一种淡淡的感慨。

“谢谢。”

她最终只是轻轻点头,语气平静得仿佛是在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寒暄。

这份平静,是她用整整五年时间才修炼出来的。

顾亦辰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她面前,甚至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盒子表面的绒布已经有些褪色,不知被他摩挲过多少次。

“新婚礼物。”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仿佛这个礼物能够换来她的一丝原谅。

江婉月没有伸手去接。

“不用了。”

她淡淡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缺。”

现在的她,已经拥有了真正的幸福,不再需要用外在的东西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顾亦辰的手僵在半空中,许久之后,他苦笑了一下,将盒子收了回去。

“也是……你现在什么都有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幼稚。

远处传来宾客们的欢笑声,而他们之间却只剩下沉默。

这份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能说明一切。

“婉月。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顾亦辰,我们都无法回到过去了。”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彻底斩断了顾亦辰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他怔怔地看着她,忽然发现,她眼中的恨意早已悄然消散,如今,她连恨都不愿再给予他了。

曾经,他多么希望她能放下对他的怨恨。

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他才明白,比怨恨更可怕的,是冷漠。

“我该回去了,林嘉还在等我。”

顾亦辰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那个能光明正大地拥抱她的男人。

目送着她坚定地走向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终于明白,自己真的无法带给她幸福。如果眼前这个男人能够让她释怀过去,重新找回笑容,那么他愿意。

愿意放手。

夜深,婚礼散场,顾亦辰独自坐在河边的长椅上,手中紧握着那个未能送出的礼物盒,他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枚蓝钻戒指,与当年他送给江婉月的订婚戒指一模一样。

他凝视着戒指良久,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求婚时江婉月眼中的惊喜泪水,想起争吵时她绝望的眼神,想起她跳下桥时决绝的背影。

忽然,他抬手,将戒指抛入了河中。

钻石在灯光下闪烁了一瞬。

随即被漆黑的河水吞没,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留下。

就像他们的过去,终究归于沉寂,再无痕迹。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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