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称为洛中八俊,写了首李师师悲惨遭遇的词,读之令人潸然泪下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4 15:26 3

摘要:李师师的命运是令人同情的,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正月,以钦宗为首的统治集团接受了金人议和退兵的条件,为缴纳金人的巨额金帛,在汴京城内大肆搜括,李师师也因此被抄家。

宋徽宗时,民间传说师师曾被召入宫中,封为瀛(yíng)国夫人,故人们都习惯尊称其为李夫人。

南宋初年,人们谈到李师师时,总是将其与徽宗皇帝的昏庸荒淫,进而导致国家灭亡的惨痛教训联系起来。

李师师的命运是令人同情的,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正月,以钦宗为首的统治集团接受了金人议和退兵的条件,为缴纳金人的巨额金帛,在汴京城内大肆搜括,李师师也因此被抄家。

第二年,徽宗和钦宗被俘北去,北宋灭亡。李师师同中原许多居民一样,历尽艰辛逃难到了江南。

建炎元年(公元1127年)秋,词人南渡至吴越时,在湖湘与李师师偶遇,不禁想起唐代安史之乱爆发的历史悲剧,更添忧患之感。

“西风北客两飘零”客居异乡的孤独飘零,促使他悲从中来,泪满衣襟,于是挥笔写下了这首《鹧鸪天》。

《鹧鸪天》宋·朱敦儒

唱得梨园绝代声。前朝惟数李夫人。自从惊破霓裳后,楚秦吴歌扇里新。

秦嶂雁,越溪砧。西风北客两飘零。尊前忽听当时曲,侧帽停杯泪满巾。

宋人周密说:“宣和中李师师以歌舞称。……朱希尊诗云‘解唱阳关别调声,前朝惟数李夫人’,即其人也。”(《浩然斋雅谈》卷下)

朱敦儒是北宋末年洛阳名士,有“词俊”之称,与“诗俊”陈与义等人并称“洛阳八俊”。周密在上文所引的诗句实际上就是这首《鹧鸪天》词,字句虽有出入,当属传本不同,但词意基本一致。

李师师是北宋后期汴京著名的小唱艺人,她约出生于哲宗元祐元年(1086年),徽宗崇宁、大观年间正值妙龄,遂以小唱在民间瓦市中显露艺术才华。

政和年间,李师师二十六七岁,以色艺绝伦而红极一时,词人晁冲之、周邦彦都曾与之交友,宋徽宗也前后多次微服幸其家,至宣和时“声名溢于中国”。靖康元年(1126年)被籍没家产后逃难到江南。

“唱得梨园绝代声,前朝惟数李夫人”

词人以“绝代声”总领全词,将读者带入一个艺术鼎盛的辉煌时代。“梨园”唐玄宗曾选乐工三百人及宫女数百人居宜春北苑练习歌舞,亦称梨园弟子。

“前朝”指前任皇帝在位的时期,这里指宋徽宗时。“李夫人”传说李师师曾被封为“瀛国夫人”。两句写能得唐代梨园之遗声,歌艺绝妙,无与伦比的只有“前朝”的李师师了。

李师师本是汴京民间歌妓,由于与宋徽宗有一段不寻常的风流遗事,在人们看来她的身份有些尊贵了。民间甚至还传说她曾被召入宫中,封为瀛国夫人,故人们习惯尊称其为“李夫人”。

刘子翚(huī)的《汴京纪事》诗云:“辇毂繁华事可伤,师师垂老过湖湘,缕衣檀板无人识,一曲当时动帝王。”可见南宋初年师师确实在湖湘一带,隐姓埋名,依旧卖艺为生。

“自从惊破霓裳后,楚秦吴歌扇里新”

“自从”两句笔锋陡转,正面描述了师师靖康之际的遭遇。“霓裳”指唐代宫廷的“霓裳羽衣舞”。白居易《长恨歌》中:“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即指唐玄宗与杨玉环的骄奢淫乐致有安史之乱。

安史之乱和靖康之变,历史教训方面有某种相似之处,所以词人借“惊破霓裳”以喻北宋灭亡。“自从惊破霓裳后”,师师的生活发生了剧变,忽然失去皇帝的宠幸,再度流落民间卖艺。

国破家亡,乐工流散,那些曾代表最高艺术成就的《霓裳羽衣曲》已成绝响。取而代之的是流落民间的“楚秦吴歌”,在歌女的“扇里”传唱。

“扇里新”是说歌妓们演唱时以曲名书于歌扇,由听众点唱,所谓“歌尽桃花扇底风”即唱完扇上列出之歌曲。

词的上片以“前朝”、“惊破”、“扇里新”等词语表示李师师生活变化的轨迹,概括了她一生的命运。李师师的命运又暗与北宋灭亡的命运有着联系。

上片通过“绝代声”与“扇里新”的强烈对比,完成了从盛世华章到乱世悲音的时空转换,奠定了全词沉郁悲凉的基调。

“秦嶂雁,越溪砧。西风北客两飘零”

下片由历史的宏观叙事转入个人的微观体验。词人以虚写而营造了悲伤凄凉的抒情氛围。妇女的捣衣声和北方熟悉的乐曲,这两种声音在寂寞的夜里都会给客寄他乡的人以悲伤凄凉之感,真是:“雁已不堪闻,砧声何处村”(宋·无名氏《菩萨蛮·金风簌簌惊黄叶》)。

“秦嶂雁”北方飞来的大雁。秦嶂,泛指中原的山峦。“越溪砧”为江南妇女的捣衣之声。

词人选取了两个极具漂泊感和秋意的意象:秦岭的归雁,越溪的捣衣声。雁南飞而人未归,砧声急而客心碎。

这两组意象并置,点明了词人作为“北客”(原居北方,因战乱南迁)在西风萧瑟中的零落之感。“两飘零”三个字既写雁与砧声的飘零,更写词人和李师师都在南方飘零,物我交融,倍增凄凉。

当这两位飘零的北客在异乡萍水相逢时,流落的命运使他们产生相互的同情。所以当词人酒席之前忽然听到熟悉的李师师所唱的“当时曲”,恍然确知这就是“唱得梨园绝代声”的李夫人时,对李师师的同情和自己国破家亡、仓皇避难的伤痛一齐迸涌出来。

“尊前忽听当时曲,侧帽停杯泪满巾”

结尾两句是全词情感的总爆发。在异乡的酒宴上,词人猝不及防地听到了那熟悉的、属于“当时”(故国)的曲调。这音乐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往昔的繁华与今日的凄凉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词人“侧帽停杯”的动作细节传神,或许是因悲痛而无心饮酒,侧帽以避人耳目。或许是情绪激动,手不自觉地扶了扶帽子。

“泪满巾”三个字直抒胸臆,将压抑已久的亡国之痛、怀乡之思、身世之悲倾泻而出。这泪水,既为故国山河而流,也为那“绝代声”的消逝而流,更是为自己这“西风北客”的飘零命运而流。

朱敦儒这首词,以音乐为线索,巧妙地将个人命运与国家兴亡紧密相连。它不仅是对前朝文化的深情回望,更是对现实乱世的沉痛控诉。词中没有直白的愤恨,却通过“绝代声”的消逝、“扇里新”的无奈、“两飘零”的孤寂和“泪满巾”的悲怆,将一个乱世文人内心的家国之痛、文化之殇表达得淋漓尽致。其情感之深沉,意境之苍凉,堪称南宋初年士人心灵史的缩影,也使这首《鹧鸪天》在宋词长河中,成为一曲震撼人心的乱世悲歌。

来源:柏砳音乐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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