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李浩,今年三十二,在一家还算头部的互联网公司当上了项目总监。月薪三万出头,有房有车有贷。在亲戚朋友眼里,我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最终修成的正果,是整个家族的体面。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体面,正在被我的老婆林晓,一点点地撕碎。就在上个月,我刚做了一个决定,一个
【虚构声明:本故事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李浩,今年三十二,在一家还算头部的互联网公司当上了项目总监。月薪三万出头,有房有车有贷。在亲戚朋友眼里,我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最终修成的正果,是整个家族的体面。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体面,正在被我的老婆林晓,一点点地撕碎。就在上个月,我刚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我认为是为了“激励”她,也是为了维护我最后尊严的决定。我对她说:“林晓,从下个月开始,我每个月只给你1000块钱家用。孩子上学的钱、兴趣班的钱我照付,但这1000块,是你和这个家的所有开销,包括你自己。”
01
我永远记得我说完这句话时,林晓的表情。
她当时正在厨房里忙活,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布围裙上,溅着几点油星子。听到我的话,她拿着锅铲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抽油烟机轰隆隆地响着,衬得整个屋子有一种不真实的寂静。
她转过头看我,脸上没有我预想中的震惊、愤怒,或是委屈。她只是看着我,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过了足足有半分钟,久到我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没听清,她才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吐出一个字:“好。”
就一个“好”字,再没别的了。
我心里憋着的一股劲儿,瞬间像打在了棉花上,不上不下,难受得紧。我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对付她的哭闹和质问。
比如,我会告诉她:“林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有多久没买过一件新衣服了?你每天除了菜市场就是这个家,你跟社会脱节成什么样了?我月薪三万,我的老婆不能是这个样子!”
或者,我会质问她:“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压力有多大?房贷车贷一个月一万五,孩子兴趣班一个月三千,我每天在公司里跟孙子一样伺候客户,陪着笑脸跟领导汇报,为的是什么?为了这个家!可你呢?你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就是做做饭,搞搞卫生?这些值多少钱?”
甚至,我已经想好了最伤人的那一句:“我是在激励你!我不想我的老婆是个一无是处的家庭妇女,是个只会伸手要钱的寄生虫!”
可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她的平静,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打得我有些发懵。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片刻,随即就被一种病态的掌控感和快感所取代。
我冷笑一声,心里想:行,我看你能撑多久。1000块钱,在这个一线城市,水电煤物业费都不够,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哭着来求我。
我和林晓是大学同学,也曾有过花前月下的浪漫。她也曾是那个穿着白裙子,在校园里笑靥如花的姑娘。那时候,她在校刊上发表文章,是小有名气的才女。毕业后,她也进了一家不错的杂志社做编辑。
可一切从结婚,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后,就全变了。
我妈身体不好,带不了孩子。请保姆,我们又不放心。那时候我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天天加班,焦头烂额。林晓自己做出了决定,辞职回家,专心带孩子。
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感激的。家里永远干干净净,孩子被照顾得妥妥帖帖,我每天下班回家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我觉得自己在外拼杀,她守好大后方,这是最完美的家庭模式。
但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在我的薪水从月薪八千,到一万五,再到三万之后。
我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参加各种高端的饭局、聚会。我的同事、朋友,他们的妻子要么是家世优越的全职太太,每天练瑜伽、做插花,保养得宜;要么就是事业上的女强人,跟老公旗鼓相当。
只有我,带不出手。
有一次公司年会,要求带家属。我提前一个月就跟林晓说了,让她去买件好点的衣服。结果年会那天,她穿了一条洗得泛黄的连衣裙就准备出门。我当场就火了,指着她吼:“林晓你什么意思?你是故意想让我丢人是不是?你就不能打扮打扮吗?”
她被我吼得愣住了,低声说:“我觉得这条挺好的,挺干净的……”
“干净?这是干净的事吗?这是体面!我的体面!你懂不懂!”我气得口不择言。
那次年会,我最终还是一个人去的。我对同事们撒谎说,老婆孩子都感冒了,来不了。看着别人携妻带子,其乐融融,我心里那种憋屈和屈辱,像野草一样疯长。
从那天起,我再也不带她参加我的任何社交活动。
我开始觉得,我和她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在飞速前进,而她,还停留在原地,甚至在倒退。她每天的话题永远是菜价涨了多少,孩子在学校跟谁打架了,小区里谁家又在装修。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让我感到窒息和厌烦。
我觉得她配不上我了。她是我华丽袍子上的一块补丁,是我人生赢家剧本里的一个败笔。
我养着她,她却成了我的“蛀虫”,不仅不能为我增光添彩,反而成了我的拖累和羞耻。
所以,我决定用钱来“敲打”她。我要让她知道,没有我李浩,她连最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我要让她尝尝没钱的滋味,让她重新产生危机感,让她知道,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做出决定后的第一个月,我过得异常舒心。
我心安理得地把工资卡里的钱转走大半,只留下1000块零几毛钱的余额。我甚至有些期待,期待月底时林晓捉襟见肘,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向我“预支”下个月生活费的场景。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她一个字都没提。
家里的饭菜质量确实下降了。以前三天两头还能见到的排骨、大虾,现在彻底绝迹。餐桌上出现最多的,是豆腐、豆芽和各种时令的便宜蔬菜。肉,也变成了最便宜的鸡胸肉和猪肉末。
我心里冷笑,嘴上却故意挑刺:“怎么又是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破产了。”
林晓只是默默地给儿子夹了一筷子肉末蒸蛋,低声说:“最近我肠胃不太好,想吃得清淡点。”
我儿子的嘴倒是没被亏待,他的碗里总是有鱼有肉。我知道,那是林晓从那1000块里,硬生生抠出来,优先满足了孩子。
至于她自己,我好几次看到她就着一碟咸菜,喝一碗白粥,就把一顿饭给打发了。
而她自己的变化,更让我捉摸不透。
她好像更忙了,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晚上我睡着了她才回来。我问她干什么去了,她只说是去晨练,或者去图书馆看书。
她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但气色反而比以前好了。以前那种围着锅台转的死气沉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疲惫和……坚韧。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等我回家,问我工作顺不顺利。我们俩一天说不上三句话。这个家,冷得像冰窖。
我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1000块,她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难道她真的背着我,回娘家哭诉,问她爸妈要钱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怒火中烧。这比直接问我要钱,更让我觉得丢脸!这不成心让外人看我的笑话吗?
我决定,我必须搞清楚,她到底在背着我搞什么鬼。
02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下午,我手头的一个项目提前收尾,领导特批我早下班半天。我回到家,发现家里静悄悄的。儿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写作业,而林晓,竟然不在家。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窜上了我的天灵盖。
“你妈呢?”我推开儿子的房门,语气不善地问。
儿子被我吓了一跳,怯生生地说:“妈妈说她出去……出去办点事。”
“办什么事?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她去办什么事?”我提高了音量。
儿子快被我吓哭了,摇着头说不知道。
我心里的怒火和怀疑交织在一起,烧得我理智全无。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一个行踪诡秘的妻子!我倒要看看,你林晓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我没有给她打电话,我怕打草惊蛇。我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就在小区门口的花坛边上等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是林晓。
她骑着一辆破旧得快要散架的电动车,车头还挂着一个布袋子。那辆车我认得,是她结婚前她爸给她买的,早就该报废了,没想到她还留着。
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旧运动服,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额角和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
我悄悄地发动了我的车,像一个侦探一样,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她后面。
我以为她会去她娘家,或者去某个朋友那里。可她没有。
她骑着那辆破车,像一条泥鳅,灵活地穿梭在晚高峰拥挤的车流里。她没有走宽阔的马路,而是专挑那些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小巷子钻。那些地方,路面坑坑洼洼,两旁是破败的老楼,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的宝马车在这样的小巷里,显得格格不入,好几次都差点刮蹭到。
我跟着她,穿过了大半个城市。最终,她在一个我从未涉足过的老旧小区门口停了下来。那小区连个像样的门卫都没有,只有墙上用红漆刷着歪歪扭扭的“幸福里”三个大字。
她把电动车锁好,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件蓝色的、像是工作服一样的外套穿上,然后就径直走进了其中一栋楼。
我把车停在路边,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这是什么地方?她来这里干什么?
我跟了进去。那栋楼没有电梯,楼道里昏暗潮湿,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开锁、通下水道的小广告。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往上走。
楼道里很安静,我能清楚地听到某户人家传出的电视声,和炒菜的油烟味。
走到三楼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刺啦刺啦”的、像是用钢丝球刷东西的声音。声音是从302室的门缝里传出来的。那户人家的防盗门虚掩着,没有关严。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一种可怕的猜测在我脑海里成型。
我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
客厅里没人,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我调整了一下角度,终于看清了厨房里的情景。
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女人,正跪在地上,用钢一球,费力地擦洗着满是油污的抽油烟机。她擦得很用力,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地滴落在满是污渍的灶台上。
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妻子,林晓。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那一刻,我感觉到的不是心疼,不是愧疚,而是极致的、深入骨髓的羞辱!
我李浩,月薪三万的互联网公司总监,我的妻子,竟然在给别人当保洁!跪在地上,擦别人家的油污!
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我的同事、我的朋友、我的领导会怎么看我?他们会说,李浩连自己的老婆都养不起,让她出去当保洁!他们会嘲笑我,鄙视我!
我所有的骄傲,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成功人士”的形象,在这一刻,被林晓跪在地上的身影,砸得粉碎。
一股滚烫的血液直冲头顶,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一把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冲了进去,指着厨房里的林晓,声音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林晓!你在这里干什么!!”
03
听到我的吼声,林晓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回过头。
看到我,她的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惊慌,但立刻就恢复了那种让我憎恶的平静。她扶着灶台,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摘掉手上的橡胶手套,用围裙擦了擦手。
“你怎么来了?”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是不是都不知道我李总监的太太,原来是个下贱的保洁员!”羞辱和愤怒让我口不择言,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
“李浩,你小点声,这是在别人家里。”她皱了皱眉。
“别人家?你还知道这是别人家?你在这里给别人当牛做马,跪在地上擦油污的时候,你想没想过我的脸?想没想过我们这个家?”我一步步逼近她,指着她的鼻子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做这种下等的工作来恶心我,来报复我?”
我的话音刚落,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小林啊,是家里人来了吗?吵什么呢?”
我回头一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卧室里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林晓立刻迎了上去,扶住她,语气温和地说:“王阿姨,没事,是我先生。他……他有点急事找我。”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李浩,我们出去说,行吗?别打扰到王阿姨。”
我看着她那副“懂事”的样子,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对着那个老太太冷笑道:“阿姨,你知道她是谁吗?她老公我,一个月挣三万!她放着好好的太太不当,跑到你这儿来当下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王阿姨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愣愣地看着我,又看看林晓,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浩!你闹够了没有!”
这是我这几年来,第一次听到林晓对我怒吼。
她的脸涨得通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愤怒。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睛里燃烧着一簇我从未见过的火焰。
“我告诉你,李浩!”她指着门口,一字一句地说,“我做保洁,我不偷不抢,我靠我自己的力气挣干净钱,我一点都不觉得丢人!我每天把王阿姨家打扫得干干净净,看着阿姨住得舒心,我心里踏实!这比我在那个冰冷的家里,看你的脸色,有尊严得多!”
“尊严?你一个保洁,跟我谈尊严?”我气得笑了起来。
“对!尊严!”她迎着我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当我问你要钱,你说我只配拿1000块的时候;当你在朋友面前,说我是个没用的家庭主妇的时候;当你觉得我给你丢人,把我当成一件摆设的时候,李浩,丢掉尊严的不是我,是你!是你这个看不起自己结发妻子的丈夫!”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我的心上。我被她吼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王阿姨叹了口气,走过来拍了拍林晓的手,然后对我说:“年轻人,你别这么说小林。小林是个好姑娘,真的。她把我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收拾,比我亲闺女还细心。我这把老骨头,多亏了她。靠力气吃饭,不丢人,一点都不丢人。”
老太太的话,像是在火上浇了一桶油。
一个外人,竟然都在帮她说话!
我最后的理智彻底崩断了。
“林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指着她,下了最后通牒,“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家!把这份丢人现眼的工作辞了!否则,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我以为,“离婚”这两个字,是我的终极杀手锏。我笃定她不敢,她一个脱离社会这么久的家庭妇女,离了婚,她带着孩子怎么活?
然而,我还是算错了。
林晓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那眼神,从愤怒,到失望,最后变成了一片死寂的荒漠。
她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原来在你心里,你的面子,比这个家,比我,比我们的儿子,都重要。”她轻轻地说,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砸得我心头发慌。
“好啊。”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我的眼睛,清晰无比地说道:“李浩,你想离就离吧。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
说完,她转过身,对王阿姨鞠了一躬:“对不起,王阿姨,今天给您添麻烦了。我先处理一下家事,明天再过来帮您把剩下的活干完。”
然后,她拿起自己的东西,看都没再看我一眼,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走出了那扇门,走进了那片我所鄙夷的、昏暗的楼道里。
我僵在原地,像一个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木偶。
我本以为她会哭,会求我,会屈服。
可我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决绝。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失控感,瞬间攫住了我。不,我不能就这么输了!我不能让她以为,她可以轻易地摆脱我!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你想靠这个活下去,是吗?我偏不让你如愿!
回到家后,我一夜没睡。第二天,我没有去民政局。林晓也没有。我们谁都没有再提离婚的事,但家里的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
我开始用尽各种手段,暗中给她使绊子。
她早上准备出门,会发现她的那辆破电动车的轮胎被人扎了。
她去家政公司接单,会发现自己的好评下面,突然多出几条匿名的差评,说她“干活糊弄”、“不老实”。
有一次,我甚至用一个匿名的号码,打到了她签约的那家家政公司,捏造事实,投诉她手脚不干净,偷拿客户家里的东西。
家政公司的经理找她谈了话,虽然因为没有证据不了了之,但那之后,派给她的单子,明显少了很多,而且都是些最苦最累、没人愿意接的活。
我以为这样,就能逼她走投无路,逼她低头。
可她就像一棵在石缝里挣扎的野草,越是打压,根扎得越深。她把电动车送去修好,继续骑着它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她对那些差评不争不辩,只是把活干得更细致,更无可挑剔。
她的沉默和坚韧,让我感到一种无力的挫败。
就在我以为我已经快要成功把她逼入绝境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04
那天,林晓接到了家政公司张经理的电话,让她去一趟公司。
她的声音在电话里透着一股疲惫的平静:“张经理,是不是……要跟我解约?”
那段时间,匿名差评和投诉接踵而至,她的单子被一压再压。她心里明白,这份工作可能也做不长了。
我当时正在客厅里看财经新闻,听到她这句话,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看吧,林晓,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这个社会,比你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然而,林晓从家政公司回来的时候,表情却很复杂。没有我预想中的沮丧和绝望,反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和新的忧虑。
她没跟我说话,径直回了房间。我按捺不住好奇心,等她睡下后,偷偷拿起了她的手机。她和张经理的聊天记录还开着。
张经理说:“小林,那些匿名的投诉,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做这行二十年了,谁是踏实干活的,谁是背后搞鬼的,我心里有数。你别往心里去。”
“说实话,你是我这几年见过最靠谱的一个。正好,我手上现在有个顶级的单子,别人我都不放心,就想交给你。”
“城东‘观澜府邸’知道吧?全市最贵的别墅区。里面一户姓王的业主,家里缺个长期、稳定的保洁。之前的几个,都因为干活不够细致被辞了。这位王太太要求特别高,但人不难相处,关键是,给的价钱,是外面的三倍。”
“小林,这活不好干,压力大。但你要是干下来了,一个月光她这一家,就够你活得很滋润了。你……敢不敢接?”
我看到林晓的回复是:“我接。”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观澜府邸!那里住的人,非富即贵,是我这种公司中层需要仰望的存在。林晓竟然要踏进那个圈子?虽然是以一个保洁的身份。
一股说不清的烦躁和嫉妒,在我心里发酵。凭什么?凭什么我费尽心机地打压她,她反而能找到更好的出路?
与此同时,我的事业,也迎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
我们公司正在竞标集团一个全新的战略级项目——“启明星计划”。集团总部为此特意空降了一位新的女副总裁,全权负责这个项目的最终评审。
整个公司都传疯了。说这位新来的王副总,三十多岁,雷厉风行,是集团董事长面前的红人。谁能拿下她手里的“启明星计划”,就等于拿到了升职加薪的特快列车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我,作为项目总监,自然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我把这几年积攒的所有人脉、资源和心血,全都押在了这个项目上。我带着团队,没日没夜地加班,做了上百页的PPT,演练了无数遍汇报流程,就为了能在最终的汇报会上,一鸣惊人。
那段时间,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干脆就睡在公司。我和林晓的交流,更是少到了冰点。
偶尔,我凌晨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会看到她在灯下缝补我儿子的衣服。她似乎也总是很晚才睡。
有一次,我忍不住出言讽刺:“怎么?你的那个‘大客户’,让你晚上也得加班?”
她没理会我的嘲讽,只是淡淡地说:“王太太人很好。她家太大了,活多,我得多花点时间才能做完。”
“王太太?”我嗤笑一声,“叫得还挺亲热。人家给你好脸色看,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林晓,我劝你拎拎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个扫地的!别整天做梦接触什么上流社会,你不配。”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切的悲哀。她什么也没说,又低下了头,继续穿针引线。
她的沉默,比任何反驳都让我难受。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和暗流涌动中,一天天过去。
我的项目方案,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内部评审,终于杀出重围,成为了代表公司向王副总汇报的最终方案。我兴奋得好几晚都睡不着觉,仿佛已经看到了升职为事业部总经理的光明未来。
汇报会的前一天晚上,我特意早早回了家,想养精蓄锐。
林晓"也刚到家不久,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里却有一种满足的光。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很精致的纸袋。
“什么东西?”我斜了她一眼,随口问道。
“王太太送的。”她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打开来,“她说,看我之前那个围巾都旧得起球了,天也快凉了,就送了我一条新的。”
盒子里,是一条质地看起来就极为考究的丝巾。柔和的灯光下,那丝巾泛着珍珠一般的光泽,上面的印花图案低调而雅致。
我本来没当回事,可当我的目光扫过丝巾角落里那个小小的、不甚起眼的logo时,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那个logo,我认识!
是爱马仕!
就在上个月,我的顶头上司,那个地中海发型的张总,他老婆就在朋友圈里炫耀过一条同款不同色的丝巾,说是张总托人从法国买回来的限量款,花了将近一万块!
我的呼吸瞬间就凝滞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条丝巾,又抬头看了看林晓。她正把丝巾小心翼翼地叠好,准备放回盒子里,脸上带着珍惜的微笑。
一个荒谬到极点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
观澜府邸、姓王、能随手送出上万块的爱马仕丝巾……
不!不可能!
我立刻掐灭了这个想法。
绝对不可能!一个集团空降的副总裁,怎么可能跟我老婆这个保洁员产生交集?这世界也太小了!太魔幻了!
一定是巧合!对,就是巧合!那条丝巾,八成是个做得逼真的A货。那些有钱的太太,最喜欢用这种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显得自己既慷慨又体面。
我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我轻蔑地哼了一声,语气酸溜溜地说:“一个假货罢了,看把你高兴的。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说完,我不再理她,径直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最后一遍检查我那份关乎我职业生涯的PPT。屏幕上,“汇报人:项目总监 李浩”几个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看着那几个字,心中充满了对明天的无限憧憬。
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命运的审判日,已经提前到来了。而那个我最看不起的人,早已在宣判书上,写下了最终的判词。
来源:拱手江山讨你欢一点号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