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我忍着孕吐做了十八道菜,大姑姐让我去厨房吃,我直接掀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24 10:30 2

摘要:红烧肉的油腻、清蒸鱼的腥咸、莲藕汤的清甜,所有味道混杂在一起,像一幅被打翻的、狼藉的油画,也像我这三年婚姻生活的缩影——五味杂陈,最终归于一场不堪的混乱。

当那张红木圆桌在我手下轰然翻倒,满桌的菜肴混着汤汁泼洒一地时,这个我曾经拼命想要融入的家,终于安静了。

红烧肉的油腻、清蒸鱼的腥咸、莲藕汤的清甜,所有味道混杂在一起,像一幅被打翻的、狼藉的油画,也像我这三年婚姻生活的缩影——五味杂陈,最终归于一场不堪的混乱。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我以为温顺和勤劳是维系家庭的万能胶水,能将所有人的心粘合在一起。我以为只要我付出得足够多,就能换来同等的尊重和爱护。尤其是在我怀孕之后,我更是小心翼翼,将所有的委屈和不适都压在心底,只想安安稳稳地迎来这个新生命。

直到腹中的孩子用一阵阵剧烈的胎动,仿佛在抗议一般提醒我,妈妈所承受的那些忽视与委屈,他都能感同身受。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的退让,换来的不是体谅,而是得寸进尺的理所当然。

思绪拉回几个小时前,当我正扶着冰冷的厨房门框,强压下又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时,这场注定无法善终的年夜饭,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1章 油烟里的新年愿望

窗外的天色,像一块被墨汁渐渐浸染的蓝丝绒,沉静而厚重。远处零星响起的鞭炮声,提醒着我,这是除夕。一个本该充满欢声笑语,围炉而坐的日子。

我的战场,却在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厨房里。

“呕……”

一阵熟悉的恶心感从胃里直冲喉咙,我猛地丢下手中的锅铲,冲到水槽边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除了酸涩的胆汁,什么也吐不出来。我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苍白,眼下带着一圈淡淡的青黑,全然没有孕妇应有的红润光泽。

怀孕三个月,正是孕吐最严重的时候。别说油烟了,就连米饭的香气都能轻易勾起我的反胃。可今天,我却要一个人,完成十八道菜的年夜饭。

这几乎是周家的一个不成文的传统。自我嫁给周明轩这三年来,每年的年夜饭都是我一手操办。婆婆张桂芬总说她腰不好,大姑姐周明慧则说她做的菜“没那个味儿”,公公周建国向来不管厨房的事。于是,这象征着家庭主妇最高荣誉的“年夜饭掌勺权”,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了我——林岚的头上。

往年,我甘之如饴。我觉得,为一个家付出,为我爱的周明轩和他爱的人们做一桌好菜,是幸福的。可今年,不一样。

“老婆,还好吗?”周明轩推开厨房门,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心疼。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抚上我的后背,帮我顺着气。

我接过水杯,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压下了那股不适。我靠在他怀里,贪婪地吸了一口他身上干净的、没有油烟味的皂角香。

“明轩,我有点难受,真的,”我声音发颤,带着一丝恳求,“能不能……能不能让妈或者姐帮帮忙?哪怕只是洗个菜。”

周明轩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岚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腰是老毛病了,一进厨房就犯。我姐……她刚做了新指甲,你让她碰水,回头又得念叨半天。你再坚持一下,啊?就快好了。”

又是这样的话。永远都有理由,永远都有借口。

我看着他,这个我深爱的男人,他高大、英俊,待人温和,在外人眼里是个无可挑剔的好丈夫。他也确实心疼我,会在我孕吐时递上一杯水,会在我累了的时候帮我捶捶背。可他的温柔,永远都止步于此。一旦牵涉到他的母亲和姐姐,他所有的棱角都会被磨平,变成一团温吞的棉花,软绵绵地将我的所有诉求都弹回去。

“你答应过我的,”我的眼眶有点发热,“你说等我怀孕了,年夜饭咱们就去饭店吃,或者你来做,绝不再让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受罪。”

“是,我是答应过,”周明轩的语气里透着歉意和无奈,“可今年情况特殊啊,我姐夫单位临时有事,他们一家三口都回来过年了。在外面吃,多没气氛?再说,我妈早就跟亲戚们夸下海口,说今年的年夜饭,你这个大厨又要露一手。现在改,她面子上挂不住。”

又是面子。婆婆的面子,大姑姐的心情,似乎永远都比我的身体重要。

我推开他,转过身,继续处理案板上那条已经腌制好的鲈鱼。这道清蒸鲈鱼,是我特意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准备的。医生说多吃鱼好,清淡,有营养。在这一桌子重油重盐的菜肴里,这是唯一属于我的慰藉。

“行了,你出去陪他们聊天吧,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闻到你身上的油烟味,等会儿妈又该说我把你使唤得太狠了。”我故作轻松地说,语气里却藏着自己都能听见的凉意。

周明轩没听出我的言外之意,或许是听出来了,却选择性地忽略了。他如蒙大赦,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辛苦了老婆,你最好了。我出去看看,让他们别把瓜子壳扔得满地都是。”

厨房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和电视里喜庆的春节序曲。那些热闹,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只有抽油烟机轰隆隆的噪音,和我一声压过一声的叹息。

我看着满台子的半成品,鸡鸭鱼肉,蔬菜菌菇,像一场等待我独自检阅的盛大兵阵。深吸一口气,我对自己说,林岚,再坚持一下。等这顿饭吃完,等这个年过去,一切都会好的。为了孩子,也为了这个家,这是你该做的。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隐忍和牺牲,是通往幸福的唯一路径。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一场更大的羞辱,正在客厅那温暖的光晕里,慢慢酝酿成形。

第2章 看不见的付出

傍晚六点,十八道菜,不多不少,准时摆满了那张能坐下十个人的红木圆桌。

冷盘四道:酱牛肉、白切鸡、凉拌海蜇、五香花生。热菜十二道:红烧蹄髈、油焖大虾、糖醋排骨、栗子烧鸡、八宝鸭、干锅菜花……还有那道我为自己准备的清蒸鲈鱼,特意摆在了靠近我预留座位的地方。最后一道全家福汤锅端上来时,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餐厅。

我解下围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腰背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酸痛不已。我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想冲掉一脸的油光和疲惫。看着镜中那个被油烟熏得有些憔悴的自己,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客厅里,一家人正围着电视看春晚,笑得前仰后合。公公周建国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婆婆张桂芬挨着他,一边嗑瓜子一边点评着小品;大姑姐周明慧和她丈夫,还有他们六岁的儿子小宝,则霸占了最长的那条沙发。周明轩坐在他们中间,时不时被小宝逗得哈哈大笑。

满桌的饭菜已经摆好,却没有人朝餐厅看一眼,更没有人喊一声“开饭”。仿佛那桌倾注了我一下午心血的菜肴,只是一个应景的背景板。

我走到周明轩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明轩,菜都好了,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明轩这才如梦初醒,拍了拍脑门:“哎呀,看节目看忘了!来来来,爸,妈,姐,吃饭了吃饭了!我们家的大厨辛苦了!”

他这句话,与其说是感谢,不如说是一句客套的开场白。

一家人懒洋洋地从沙发上起身,挪到餐桌旁。婆婆张桂芬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离她最近的白切鸡,放进嘴里尝了尝,点点头:“嗯,味道还行。就是鸡买老了点,有点柴。”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得挂着笑:“妈,这是我特意挑的走地鸡,肉质是紧实一些。”

“哦,”婆婆不置可否,又转向那盘油焖大虾,“这虾的个头倒是不小,就是这颜色……是不是酱油放多了?黑乎乎的,看着就没食欲。”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那酱油是我特意用的生抽和老抽调配的,为了上色和提鲜,火候把握得刚刚好。到了她嘴里,就成了“没食欲”。

“妈,这叫酱爆,颜色深才入味。”周明轩打着圆场,夹起一只虾剥了壳,放进婆婆碗里,“您尝尝,味道肯定好。”

婆婆这才没再说什么。

一旁的周明慧用纸巾擦了擦她那涂着亮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我最敏感的神经上。

“弟妹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怀孕了,口味是不是也变了?你看这桌子菜,不是红烧就是油焖,也太油腻了。我们家小宝正在长身体,得吃点清淡的。还有我,最近在减肥呢。你做菜前,就没考虑过我们的需求吗?”

我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桌子菜,哪一道不是往年他们赞不绝口的“保留菜目”?这红烧蹄髈是公公的最爱,糖醋排骨是小宝点名要吃的,栗子烧鸡是周明轩心心念念的味道。就连婆婆嫌弃的油焖大虾,去年她一个人就吃了半盘。

怎么到了今天,就全都成了我的不是?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姐,这些菜不都是按你们往年的口味做的吗?我也做了清蒸鱼和几样素菜,想着可以调剂一下。”

“此一时彼一时嘛,”周明慧挑了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去年我没减肥,小宝也没这么挑食。你作为家里做饭的人,就应该多观察,多用心。这么大一桌子菜,看着是热闹,可真正能吃的有几样?”

她的丈夫在旁边附和道:“是啊明慧说得对,现在都讲究健康饮食,大过年的,更不能吃得太油腻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胃里又开始翻腾。我付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和精力,忍着剧烈的孕吐,换来的就是这样的挑剔和指责?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明轩。我希望他能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岚岚已经很辛苦了,大家多体谅一下”,我心里的火也能被浇灭一半。

可周明轩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又开始了他的“和稀泥”大法:“好了好了,姐,你就别挑剔了。岚岚能做出这么一大桌子菜已经很不容易了。来来来,大家快吃,菜凉了。”

他拿起公筷,给周明慧夹了一块她口中“油腻”的糖醋排骨,又给小宝夹了一块栗子烧鸡。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

没有人觉得周明慧的话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人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和紧握的双拳。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劳动成果,同时又毫不留情地对我进行评判和指责。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我所有的付出,都是看不见的。它们就像厨房里的油烟,虽然真实存在,呛得我喘不过气,可一旦被抽油烟机排出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默默地坐下,拿起筷子,只想夹一块属于我的清蒸鲈鱼。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第3章 最后一根稻草

六岁的小宝正是人来疯的年纪,在餐桌上也不安分。他拿着筷子当鼓槌,在碗碟上敲敲打打,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周明慧夫妇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他两句,便由着他去了。

“小宝,别敲了,好好吃饭。”我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

小宝冲我做了个鬼脸,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突然,他伸手去够桌子中央那盘八宝鸭,手臂一挥,不偏不倚,正好打翻了旁边那碗热气腾腾的全家福汤锅。

“啊!”我惊呼一声。

滚烫的汤汁瞬间泼洒出来,大部分洒在了桌布上,但仍有一小部分溅到了我的手背和衣服上。灼热的刺痛感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周明轩立刻紧张地抓住我的手:“怎么样?烫到没有?快给我看看!”

我的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火辣辣地疼。

“我没事,就是溅到一点。”我忍着疼,抽回手。

然而,预想中的关心和道歉并没有出现。周明慧的第一反应,不是查看儿子有没有事,也不是关心我有没有被烫伤,而是猛地站起身,指着我尖声叫道:

“林岚你怎么回事!你不会躲一下吗?你看看,汤都洒了!还有,你干嘛坐得离小宝那么近?不知道他好动吗?万一烫到孩子怎么办!”

这番颠倒黑白的指责,让我彻底懵了。

是她的儿子打翻了汤,是滚烫的汤汁溅到了我身上。她不仅没有一句道歉,反而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这个受害者身上。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凉得像被冰水浸透过。

“姐,是小宝自己打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抬起头,第一次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怎么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多嘴让他别敲碗,他会生气去够那么远的菜吗?你一个大人,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再说了,你身上一股油烟味,本来就不该坐孩子旁边,熏到他怎么办?”周明慧的声音越发尖利,仿佛占尽了天理。

“油烟味?”我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在厨房里待了一个下午,身上确实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味道。可这味道,不正是为了这一桌子菜,为了他们能吃上一顿热乎的年夜饭才有的吗?这味道,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反而成了我的罪过?

婆婆张桂芬终于开了金口,却是拉偏架:“好了好了,明慧,少说两句。岚岚,你也是,多大点事,跟孩子置什么气。赶紧去换件衣服,别在这儿影响大家吃饭的心情。”

“影响大家吃饭的心情?”我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荒谬又可笑。我被烫伤,被无端指责,结果却成了“影响心情”的人?

周明轩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他一边拉着他姐姐,一边劝我:“岚岚,你别生气,姐她就是心直口快,没什么恶意的。你手还疼不疼?要不要去冲冲冷水?”

“心直口快?”我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周明轩,你每一次都这么说。她当着我的面说我爸妈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识,是心直口快。她把我妈辛辛苦苦带来的土特产扔进垃圾桶,说是怕有细菌,也是心直口快。今天,她儿子烫伤了我,她反过来骂我,还是心直口快?你的‘心直口快’,就是一把可以随意伤害我的刀吗?”

我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公公周建国皱起了眉,看了周明慧一眼,但没说话。婆婆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周明慧被我一番抢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一向温顺的弟媳妇,今天敢当着全家人的面顶撞她。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里迸发出一种刻毒的冷光。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用一种极其轻蔑的、仿佛施舍般的语气,说出了那句将我彻底推向深渊的话。

“行,算我错了,行了吧?不过弟妹,看你这样子,闻到菜味也难受,身上又有油烟味,坐在这儿确实影响大家食欲。要不这样吧,”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厨房里不是有小板凳吗?你去那儿吃吧。地方清净,还没人打扰你。我们也能吃得舒心点。”

去厨房吃。

这四个字,像四颗钉子,狠狠地钉进了我的心脏。

除夕之夜,阖家团圆的日子,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整桌的菜,最后,却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我被当成了一个浑身油烟、令人倒胃口的厨子,要被驱赶到那个我待了一下午的、油腻腻的角落里去解决我的晚饭。

这已经不是不尊重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我看着周明慧那张得意的脸,看着婆婆默许的表情,看着公公低头不语的沉默,最后,我看向我的丈夫,周明轩。

我看到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在他姐姐凌厉的目光下,那点微弱的反对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只是无助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行动。

就是这一刻,我心中那根名为“忍耐”的弦,嘣地一声,彻底断了。

那道为自己准备的清蒸鲈鱼,还静静地躺在盘子里,冒着最后一丝热气。它仿佛在嘲笑我,嘲笑我那点可怜的、想要犒劳自己的卑微愿望。

我突然觉得很平静。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一般的平静。

我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桌上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或惊讶,或不屑,或漠然。没有一个人,觉得周明慧的话有任何问题。

原来,在这个家里,我真的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可以随意使唤、随意作践的外人。

那么,这个我苦心维系了三年的“家”,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笑了。不是苦笑,也不是冷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解脱般的笑。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伸出双手,抓住了红木圆桌的边缘。

第4章 倾覆的盛宴

我用了全身的力气。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和碗碟碰撞的巨响,整张红木圆桌,连同那十八道菜,被我狠狠地掀翻在地。

“哐当——哗啦——”

瓷器碎裂的声音,汤汁泼洒的声音,食物落地的声音,交织成一曲震耳欲聋的交响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前一秒还热气腾腾的年夜饭,瞬间变成了一地狼藉。红烧蹄髈滚落在婆婆的脚边,油焖大虾像受惊的鱼一样弹跳着,金黄的栗子烧鸡糊在了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一道丑陋的油渍。我那盘寄托了所有委屈和期盼的清蒸鲈鱼,碎成了几段,鱼肉和葱丝混在酱油汤汁里,惨不忍睹。

浓郁的菜香混合着破碎的狼狈,充斥着整个空间。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婆婆张桂芬最先反应过来,她“啊”地一声尖叫,指着我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你……你疯了!林岚你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这桌菜要花多少钱!你这是要造反啊!”

周明慧也吓傻了,她下意识地把儿子小宝拉到身后,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疯了,真是疯了!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我们周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公公周建国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我的丈夫周明轩,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看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解,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恐惧。

我站在这一片废墟中央,手背上被汤汁烫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我的心里,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那些积压在心口的郁气,仿佛随着这张桌子的倾覆,被一扫而空。

“疯了?”我迎上婆婆的目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对,我是疯了。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忍着恶心,在厨房里忙活了六个小时,给你们这群人当牛做马。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是挑剔,是辱骂,是让我滚到厨房去吃饭!”

我转向周明慧,目光如刀:“大姑姐,你也是女人,将来你也会有儿媳妇。我真希望你未来的儿媳妇,能遇到一个像你一样的婆家。让她也尝尝,在除夕夜被赶到厨房吃饭是什么滋味!”

周明慧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巴张了张,却被我眼中的决绝和疯狂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周明轩身上。看着他那张写满无措的脸,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周明轩,”我一字一顿地叫着他的名字,“我嫁给你,是想和你组成一个家,一个互相尊重、互相关爱的家。不是来给你家当免费保姆,更不是来受气的。你看看他们,再看看你。这个家,有把我当成过一家人吗?”

“我……”周明轩的嘴唇动了动,喉结上下滚动,却依旧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够了。”我不想再听任何解释和辩解。所有的失望和心寒,在掀翻桌子的那一刻,已经达到了顶点。

我没有哭,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因为我知道,为这样的人,为这样的家,不值得。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你站住!你要去哪儿?”婆婆在我身后尖叫,“反了天了!大过年的,你还想往哪儿跑?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永远别回来!”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放心,”我冷冷地说,“这个门,我今天走出去,就没想过再回来。”

我打开门,一股夹杂着雪花和硝烟味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让我滚烫的头脑清醒了几分。我没有拿外套,也没有拿包,就穿着一身单薄的毛衣,毅然决然地踏入了除夕夜的寒风里。

身后,是周明轩终于反应过来的、惊慌失措的呼喊:“岚岚!岚岚!你别走!外面冷!”

我没有理会。

我一步一步地走着,将那些刺耳的叫骂和挽留全都抛在身后。小区的路灯拉长了我孤单的影子,远处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烂而短暂,像极了我这三年的婚姻。

眼泪,终于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我不是为他们哭,我是为我自己,为我那死去的爱情,为我腹中还未出世就跟着我一起受尽委屈的孩子而哭。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只知道,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了。

第5章 寒夜里的避风港

除夕夜的街头,空旷得有些寂寥。家家户户窗内透出的温暖灯光和隐约的欢笑声,与我此刻的孤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很快就冻得浑身发抖。

我在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掀桌时的一时冲动和快意,此刻正被无边的寒冷和迷茫所取代。我能去哪里?回娘家吗?爸妈远在几百公里外的老家,大过年的,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手机没带,钱包也没带。我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感将我淹没。我蹲在路边一个公交站台下,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轻轻地动了一下,像是在安慰我。

我摸着小腹,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宝宝,对不起,妈妈没用,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了。

就在我冷得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一束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停在了我的面前。车门打开,一个焦急的身影冲了下来。

是周明轩。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家居服,手里拿着我的羽绒服和包,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

“岚岚!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快,快把衣服穿上,会感冒的!”他不由分说地将厚厚的羽绒服裹在我身上,又想来拉我的手。

我猛地甩开他,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我的声音因为寒冷和哭泣而沙哑不堪。

“不是的,岚岚,我……”周明轩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急切,“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

“回家?”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回哪个家?回到那个骂我是疯子、让我去厨房吃饭的家吗?周明轩,我告诉你,那个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一步!”

“不不不,不回那个家,”他连忙摆手,蹲下身,试图与我平视,“我们回我们自己的小家,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不,我们三个人。我求你了,岚岚,你看你脸都冻白了,你还怀着孩子,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里的冰山,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可一想到刚才在饭桌上他那副懦弱无能的样子,那丝松动又瞬间被冻结。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我不走!”他固执地蹲在我面前,“岚岚,我知道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不该在我妈和我姐面前那么软弱,我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我当时……我当时就是脑子懵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等我反应过来,你已经走了。”

他抓着我的手,将它们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取暖,他的手心滚烫,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你每次都这么说,”我抽回手,冷冷地看着他,“每次她们欺负我,你都说她们是无心的,都让我多担待。周明轩,我的心不是铁打的,它会疼,会冷,会被伤透。今天,它已经死了。”

“没有!没有死!”他急切地反驳,“岚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种委D屈了。如果她们再说你一句不好,我就带你走,我们再也不回去了!”

他的眼眶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我面前手足无措。

我沉默了。我不是不爱他,三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可一想到那个家,我就感到一阵窒息。

正在这时,我的肚子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呃……”我痛得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岚岚!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周明轩的脸都白了,“快,我送你去医院!”

他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塞进了车里。一路上,他闯了好几个红灯,车开得飞快,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宝宝,岚岚,你们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做了一系列检查。医生说我是因为情绪激动加上受了凉,有些动了胎气,需要卧床静养。

躺在医院洁白的病床上,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我反而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心。在这里,没有油烟,没有争吵,没有那些让我喘不过气的人和事。

周明轩忙前忙后地办手续、拿药,然后一直守在我的病床边,寸步不离。他给我掖好被角,又倒了杯热水,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才递到我嘴边。

“岚岚,喝点水。”

我没有拒绝。经历刚才的惊吓,我也确实需要补充点水分。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我们俩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我爸……给我打电话了。”

我没作声,只是看着天花板。

“他把我姐和我都骂了一顿,骂得很难听。他说……他说我们周家对不起你。他说,这个年,被我们搅合成这样,他也没脸过了。”

我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姐夫,带着小宝连夜就走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脸色很难看。”周明轩继续说,“我妈……她一个人坐在那堆狼藉里,哭了好久。”

我依旧沉默。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岚岚,”他握住我的手,这次我没有抽开,“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我想告诉你,从你冲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清楚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和孩子更重要。以前,我总想当一个好儿子,好弟弟,却忘了,我首先应该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

“我拎不清,我懦弱,我活该。但是,我不能没有你。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学着去保护你,去为你撑起一片天,好吗?”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我转过头,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满脸的疲惫与悔恨。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微微刺痛。

我该原谅他吗?我还能相信他吗?

第6章 重建的边界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周明轩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喂水、喂饭、削苹果、按摩酸痛的小腿,事无巨细,体贴入微。他推掉了所有亲戚的拜年邀约,手机调成了静音,全部身心都扑在了我和孩子身上。

我的娘家爸妈在得知消息后,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电话里,我妈哭得泣不成声,一个劲儿地骂我傻,问我为什么受了委屈不早点告诉他们。我只能强忍着泪水,反复安慰他们我没事,孩子也没事。

周明轩主动接过了电话,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充满愧疚和担当的语气,向我爸妈道了歉,并郑重地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挂了电话,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等你好点了,我陪你一起回娘家,当着爸妈的面,给他们磕头认错。”

公公周建国也来过一次。他提着一个果篮,在病房门口踌躇了很久才走进来。他没说太多话,只是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我的床头柜上,哑着嗓子说:“岚岚,是爸对不住你。这家,我没当好。这钱你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委屈了自己和孩子。”

我没有收。我告诉他,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

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为他的妻子和女儿辩解一句。

婆婆和周明慧没有出现。我猜,她们或许是拉不下脸,或许是还在生我的气。但这都不重要了。

出院那天,周明轩没有带我回那个所谓的“家”,而是直接回了我们自己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小房子。

一进门,我就愣住了。

房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厨房里,传来咕嘟咕嘟的炖汤声。

周明轩把我扶到沙发上坐好,给我盖上毯子,然后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他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

“这是鲈鱼汤,我炖了一下午。你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他舀起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地递到我嘴边。

我看着他笨拙而认真的样子,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默默地喝完了那碗汤。味道,自然比不上我做的,甚至有些腥。但我知道,这是他用尽了心意的味道。

吃完饭,他从书房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问。

“你看看。”

我打开一看,标题是《周明轩家庭责任承诺及未来家庭规划书》。

里面一条一款,写得清清楚楚:

第一,从今往后,林岚的感受和需求,是家庭决策的第一顺位。任何有损林岚身心健康的要求,周明轩有责任且必须第一时间拒绝。

第二,关于父母赡养问题。经济上全力支持,生活上,在不影响我们小家庭正常运转的前提下,提供必要帮助。但绝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德绑架和过度干涉。

第三,关于大姑姐周明慧。保持亲戚间的礼貌往来,但明确家庭边界。她的任何不合理要求和言论,周明轩必须当面反驳并制止,坚决维护妻子的尊严。

第四,关于家务分配。在林岚孕期及产后恢复期,所有家务由周明轩一人承担。未来,家务共同分担,共同承担育儿责任。

……

后面还有很多,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最后,在落款处,是周明轩龙飞凤舞的签名和按下的红手印。

我看着这份堪比法律文书的“承诺书”,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这是做什么?”

“岚岚,我知道,说一万句对不起,都不如拿出实际行动来。”他认真地看着我,“以前,是我错了。我总觉得,只要我在中间多调和,多让你忍让,这个家就能太平。可我忘了,不公平的和平,是压迫,不是家。”

“这张桌子,你不掀翻它,我可能一辈子都活不明白。是你,用最激烈的方式,把我打醒了。”他握住我的手,目光灼灼,“所以,我写下这些。这不是写给你看的,这是写给我自己的行为准则。我要把它贴在墙上,每天看一遍,提醒自己,我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我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委屈,不是心寒,而是百感交集之后的释然。

我没有立刻说“我原谅你”。因为我知道,破碎的信任,需要时间来重建。但我愿意给他,也给我们这个即将迎来新生命的家,一个机会。

第7章 没有结束的年

那个春节,我们是在自己的小家里过完的。

没有喧闹的亲戚,没有满桌的大鱼大肉,更没有让人心烦的指责和挑剔。周明轩学会了做几样简单的家常菜,虽然味道普通,但我吃得格外安心。我们一起贴窗花,挂灯笼,窝在沙发上看无聊的重播节目,聊着对未来宝宝的期许。

日子平静得像一碗温水,却是我这三年来,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

正月初七,周明轩正式上班的前一天,他接到了婆婆的电话。电话里,婆婆的声音听起来苍老而疲惫,她让我们晚上回“那边”吃个饭,说是有话要说。

周明轩看了我一眼,征询我的意见。

我想了想,说:“去吧。有些事,总要当面说清楚。”

那晚,我们回去了。

还是那间熟悉的客厅,但气氛却截然不同。那张被我掀翻的红木圆桌已经被清理干净,但墙上残留的油渍,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压抑,都在提醒着除夕夜发生的那场风暴。

公公、婆婆都在,周明慧也在。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骄纵和刻薄,显得有些憔悴。

我们坐下后,是长久的沉默。

最终,是周明慧先开了口。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弟妹,对不起。”

我愣住了。

“那天,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更不该……不该让你去厨房吃饭。我……”她的眼圈红了,“我老公,跟我提出了离婚。他说,他无法跟一个如此刻薄、不懂尊重家人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他说,从我身上,他看到了影子,他不想我们的儿子,将来也变成这样。”

我心中五味杂陈。我从未想过,我的反抗,会引发这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想起你刚嫁过来的时候,对我们每个人都那么好。我想起每年过年,你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们所有人都把你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还心安理得地挑剔你,指责你。我们忘了,你也是别人家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女儿,不是来我们家做保姆的。”

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是我,把一个好好的家,搅和成了这样。对不起。”

接着,婆婆也站了起来,她的腰似乎比以前更弯了。她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那双手粗糙而冰冷。

“岚岚,妈也对不起你。妈这辈子,要强惯了,总觉得儿媳妇就该听婆婆的。是我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是我太偏心我女儿。你掀翻桌子的那天,我气得想打你,可夜里静下来,我一宿一宿地睡不着。我想的都是你的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做好榜样。”

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我手里:“这是给你的,也是给未出世的孙子的。以前的,都过去了。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家,还是你的家。”

我看着她们,一个是我曾经努力讨好的婆婆,一个是我曾经惧怕的大姑姐。她们此刻脸上的悔意,是真诚的。

我没有上演什么“你当初如何如何,我现在就不原谅你”的戏码。因为我知道,人性的复杂就在于此。没有纯粹的坏人,只有被固有的观念、被偏爱、被习以为常的模式所蒙蔽的普通人。

我的那场爆发,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周家这潭看似平静的死水,激起了千层浪,也让水底的淤泥和问题,都翻涌了上来。虽然过程痛苦,但至少,它让所有人都看清了现实。

我把红包推了回去,轻轻地说:“妈,姐,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用那么极端的方式。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个家,是靠相互尊重来维系的,不是靠一个人的隐忍和牺牲。”

我转向周明轩,他坚定地握住了我的手。

“以后,我和明轩,会把我们的小家经营好。我们也会孝顺爸妈,和姐姐姐夫正常来往。但是,我们有我们的原则和底线。我希望,我们都能记住这次的教训,学会如何去爱家人,更要学会如何去尊重家人。”

那顿饭,吃得很平静。饭是周明轩和公公一起在厨房做的,虽然只有简单的四菜一汤,但每个人都吃得格外认真。

回家的路上,我靠在周明轩的肩头,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

我知道,那个被我掀翻的年,其实并没有结束。它以一种破碎的方式,终结了旧的、不健康的家庭秩序,也以一种全新的、充满希望的方式,开启了我们真正的未来。

我的手,轻轻地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孩子又在里面动了动,这一次,动作轻柔而欢快。

我笑了。我知道,他也在为我们高兴。这个家,终于走在了通往真正“团圆”的路上。

来源:顶级原野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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