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这什么态度!”方雨薇冷哼,“等我正式认亲,就让爸妈把你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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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股价涨停,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贺冉州决定先看看苏家的态度,再处置方雨薇。
没料到第二天,苏家竟派人送来了礼服。
看着那身缀满碎钻的高定长裙,方雨薇激动得指尖发颤。
下午,专人上门带她办了新身份证,连姓都改成了“苏”。
“我什么时候能见爸爸妈妈?”方雨薇扬着下巴问管家。
管家面无表情:“等家族通知。”
“你这什么态度!”方雨薇冷哼,“等我正式认亲,就让爸妈把你赶出去!”
管家没理她,转身就走。
第三天,认亲宴设在北城最豪华的别墅区。
几位名媛早早来巴结方雨薇,一路围着她吹捧。
“不知道苏家会派什么车来接您,真想开开眼界!”
方雨薇心里美得冒泡。
今天过后,她就是顶级豪门千金了。
可眼看吉时快到,接她的车还没来。
“大小姐别等了,苏家人刚从国外来,可能倒时差呢。坐我们的车去吧!”名媛们为了抢着送她,差点吵起来。
到了现场,所有人都被内场的奢华惊掉了下巴。
“快看服务生的制服,是迪家最新款!我托人问了八遍都说没货,竟然给服务生穿?”
“那套茶具!我叔叔给爷爷贺寿时托了三层关系才买到,爷爷都舍不得拆包装!”
“天呐,伴手礼是那款限量包?我妈求了半年都没求到!”
“雨薇,我们太羡慕你了!”
方雨薇晕乎乎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直到司仪高声喊:“恭迎苏家大小姐——”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昂首就要踏上中间的红毯。
全场灯光,突然“唰”地暗了下去。
18.
唯有一束追光打在二楼楼梯口。
方雨薇刚提起的裙摆僵在半空。
怎么回事?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二楼缓缓走下一抹身影。
人群里的贺冉州猛地站起,呼吸都漏了半拍。
是温时欢。
她挽着季晏淮的手臂,步态从容地走到舞台中央。
追光骤然熄灭,全场灯光重新亮起,将她一身月白长裙衬得愈发清贵。
方雨薇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温时欢不是该沉在海底了吗?!
还没等她想通,一对衣衫褴褛的夫妻突然冲上来,女人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臭丫头!不回家伺候你弟,跑到这装什么千金!”
方雨薇被打得偏过头,懵了片刻后尖叫:“你们是谁?我是苏锦华的女儿!”
男人掏出皱巴巴的身份证,往她面前一摔:“巧了,老子就叫苏锦华!”
他又拽过身后一个佝偻的老头,“这是你后爹,彩礼我收了,人归他了。”
女人死死薅住方雨薇的头发,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以后你赚的钱全给你弟攒着!敢私藏一分,撕烂你的嘴!”
“你那大平层正好给你弟当婚房,总算没白养你!”
方雨薇精心打理的头发成了鸡窝,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肿起老高。
她疯了似的挣扎:“不!我认的不是你们家!”
男人点开手机视频,正是她签认亲书那天的画面,声音调得极大:“白纸黑字签了名,见证人都在,告到法院你也得认老子!”
老头那双布满褶皱的手,不怀好意地摸向她的腰:
“小模样俊得很,走,跟爷回家生娃去。”
到了这时,方雨薇哪还不明白自己中了计。
她抓起桌上的香槟塔就往舞台扔,“温时欢!是你害我!你这个贱人!”
季晏淮眼疾手快将温时欢护在身后,那些飞溅的玻璃碎片全被他挡了下来。
保镖迅速上前按住方雨薇,她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脸上的妆容糊得满脸狼狈。
来时有多趾高气扬,此刻就有多惨不忍睹。
最终,她被那老头像拖牲口似的抱走了。
台下那些前几天还围着方雨薇献殷勤的名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老太太看着手机里贺氏跌停的股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而贺冉州早已顾不上她,他拨开人群冲上舞台,在温时欢即将离场时叫住她:“时欢!我找了你好久…… 原来你是苏家的女儿。”
他声音发颤,带着迟来的欣喜,“恭喜你找到亲人。”
温时欢侧过脸,眼神里的嫌恶毫不掩饰:
“我记得你也对方雨薇说过‘恭喜’,这套词就别用在我身上了,恶心。”
贺冉州急得想上前拉她,却被季晏淮伸手拦住。
他眼尾泛红,声音带着哀求:“时欢,以前是我错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都是方雨薇挑拨,我以为你不爱我,那些伤害…… 都是因为我吃醋。”
他的目光落在她光洁的锁骨上,眼底闪过黯然:“那个纹身…… 我后来洗了。”
“时欢,‘W’从始至终只代表你,对不起,那时候是我混账……”
温时欢扯了扯嘴角,“贺冉州,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你那些以爱为名的伤害,早就把我对你的爱耗尽了。”
“从你默许方雨薇冒充我的那一刻起,我对你就只剩恨了。”
贺冉州瞳孔骤然收缩,浑身一震。
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时欢,我是怕…… 怕你认回苏家就不要我了,才被方雨薇说动的。”
他声音哽咽,“宋煜都告诉我了,你为了我……”
“够了。” 温时欢打断他,“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不爱你吗?现在,如你所愿。”
说完,她挽着季晏淮转身就走。
贺冉州猛地冲上去拦住她,一把撕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胸口那道狰狞的旧伤疤,那是当年救她时留下的。
“时欢!你说过这道疤能让你原谅我三次!”
他声音嘶哑,带着祈求,“现在,我用它求你最后一次,原谅我,好不好?”
19.
温时欢望着那道疤,记忆忽然被拉回多年前。
那是他们关系最好的一年,贺冉州冲进火场把她救出来,还把自己的皮肤植给了她。
她当时抱着他哭,眼泪止不住地掉,贺冉州一边笨拙地给她擦泪,一边笑着轻哄:
“时欢要永远漂漂亮亮的。”
他指着自己胸口的伤口,笑得肆意:“这是我守护你的勋章。”
“以后我要是惹你生气了,这勋章能不能换你原谅我一次?”
那时的她满心都是感动,抽噎着说:“三次,我给你三次机会。”
若不是贺冉州提ɖʀ起,她都快忘了,他们也曾有过那样纯粹甜蜜的时光。
温时欢轻轻笑了,“贺冉州,你想用这三次机会,换我原谅你做的哪三件事?”
贺冉州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做的错事太多了,多到数不清,哪里能挑出三件来?
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
温时欢了然地挑了挑眉,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贺冉州狠狠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滑落。
他终于明白,那个曾经把他放在心尖上的温时欢,被他亲手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温时欢这次回国,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参加宋煜和程悠的婚礼。
说起来她都觉得意外,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自从她认回苏家,程悠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名媛。
宋煜大概是怕夜长梦多,直接高调求婚,程家和宋家的股价连着半个月涨停,成了云城最轰动的喜事。
温时欢送上的贺礼是一份苏家的项目合同。
当年因为那些伪造的照片,她对这位好友始终存着亏欠,如今总算能以另一种方式补偿。
性格向来火急火燎的程悠,穿上婚纱竟也显出几分温柔娇羞。
她抱着温时欢不肯撒手,蹭了蹭她的肩:“快,给我吸吸欧气,保我一辈子大富大贵。”
温时欢被她逗得笑出声,又拿出一份地契递过去:
“悠悠,这个是单独给你的新婚礼物。”
程悠眼睛一亮,尖叫着抱住她:“天哪!时欢你还记得!”
“当年我就敢做梦说,要把程氏的大旗插在这片地,没想到你真记在心上了!”
她顿了顿,咬牙骂道,“贺冉州那个混蛋,根本配不上这么好的你。”
她凑近温时欢耳边,神秘兮兮地问:“这次跟你回来的那个大帅哥是谁?季晏淮是吧?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哦。”
温时欢笑着摇头:“那是苏家的养子,要是我没被找回来,苏家的继承人本该是他。”
程悠抿着嘴笑,眼神意味深长:“那不就是…… 童养夫?”
温时欢被她清奇的脑回路惊到:“悠悠,你谈恋爱后怎么长了恋爱脑?可得小心点。”
程悠笑得张扬:“有你在,我永远不会输。”
婚礼到了扔捧花的环节,程悠拖着长长的婚纱,径直走到温时欢面前,把捧花塞进她怀里:
“宝贝,愿我们永远都幸福。”
两个女孩看着彼此,眼眶都红了。
远处的角落里,贺冉州贪婪地望着那个明媚鲜活的身影。
他想起自己和温时欢的婚礼,那时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带着幸福又娇羞的笑,在神父问 “是否愿意” 时,轻轻点头说 “我愿意”。
那时候的他,满心都是娶到心爱女孩的庆幸,偷偷期待着有一天她能爱上自己。
他是有多笨,才没发现她眼里那么明显的爱意?
说好要让她幸福一辈子,结果他连一天都没做到。
贺冉州举起酒杯,像在惩罚自己似的一口灌下。
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贺总,老太太让您…… 把温小姐请回去。”
20.
贺冉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滚。”
现在才知道后悔?
晚了。
就像他,永远也不配得到温时欢的原谅。
温时欢到停车场取车时,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多日的训练没白费,她几乎是本能地侧身闪躲,同时抬脚踹向身后。
正中方雨薇小腹。
方雨薇被踢得踉跄后退,手里的刀“哐当”落地。
温时欢上前一步,一脚把刀踢到远处,眼神冷冽地看着她。
方雨薇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此刻更显狰狞,所有恶毒的话像泼脏水似的砸过来:
“我们都是孤儿!凭什么你能拥有一切?安安分分做你的孤儿不好吗!”
“我本来都要成功了!你为什么非要活着回来!”
“我现在生不如死,你满意了?!”
温时欢看着她,没有半分同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方雨薇,你让人把我沉海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你本可以有别的选择。如果当初你愿意和我做朋友,或许现在会是另一个程悠。”
方雨薇冷笑,眼神淬着毒:“看你过得好,比杀了我还难受。我死也不会和你做朋友!”
温时欢没再理她,很快,接到通知的警察赶来,将仍在嘶吼的方雨薇带走。
季晏淮迈着长腿走过来,语气带着后怕:“大小姐,您又忘了。”
“该在确保安全后再放松警惕,尤其是对穷途末路之人。”
“她身上藏了易爆物,幸好被提前排查掉了。”他顿了顿,从兜里掏出一枚金色徽章,递到她面前,“不过,您刚才的反应很出色,这是奖励。”
温时欢怔怔地接过徽章,指尖触到上面残留的温度,像是被他攥了很久。
她抬头,对他轻轻笑了笑:“谢谢。”
远处的贺冉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喘不过气。
原来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站在一起,是这种滋味。
怪不得时欢不肯原谅他,都是他罪有应得。
回到苏家后,温时欢决定重拾珠宝设计。
这个梦想,曾被贺冉州耽误了三年。
如今她走出失败的婚姻,终于有勇气追着光往前走。
苏爷爷特意问她,是否要改回苏姓。
“温”这个姓,是孤儿院那位对她最好的阿姨取的。
她还记得阿姨温暖的手抚过她的头顶:“希望这世界带给你的都是温暖,你就姓‘温’吧。”
可就因为对她好,那位阿姨被方雨薇推下楼梯,摔断了腿。
上次回国,温时欢给她找了最好的骨科专家,还留了足够的生活费。
也算好人有好报。
“不想改也没关系,”苏爷爷笑得慈爱,“不管你姓什么,都是苏家大小姐。”
“改吧。”温时欢轻声说,“这样我就有两个名字了。”
“苏时欢,温时欢,哪个都是我。”
苏夫人在一旁听着,悄悄红了眼眶。
三年后,温时欢从顶尖设计学院毕业。
毕业典礼上,她站在聚光灯下,台下坐着她的家人,还有季晏淮。
她再次感谢命运,让她拥有了家人,也拥有了爱人。
她还记得季晏淮表白那天,送了她一把精致的匕首。
“大小姐,我将永远向您俯首称臣。”他握着她的手,将匕首贴在自己心口,“如有违此诺,您就把它扎在这里。”
温时欢故意逗他:“我听不懂。”
季晏淮低头,眼底盛满温柔:“时欢,我会永远爱你,仰慕你,陪伴你。”
她笑着钻进他怀里,踮起脚要亲他,他却先一步低头,稳稳接住她的吻。
万千暖风裹着相拥的两人,连呼吸都带着甜味。
婚期定下那天,程悠带来了贺冉州的死讯。
因饮酒过度导致得器官衰竭。
温时欢的手轻轻颤了下,随即归于平静。
据说贺冉州临死前找到程悠,给了她一本日记,里面是九十九封写给温时欢的情书,和九十九封道歉信。
“悠悠,”温时欢没有接,“你把它带回去,放在他墓前吧。”
季晏淮寻过来时,她熟练地爬上他的背:“阿淮,我今晚想吃你烤的小羊腿。”
“嗯。”他稳稳托着她。
“还要你做的烩牛肉。”
“都听你的。”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要蔓延到一辈子那么远。
【全文完】
来源:葡萄很甜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