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妻子苏婉在浴室洗澡,水声哗哗作响,她那支粉色的手机就扔在沙发上,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我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眼睛里:“想你了。”
妻子苏婉在浴室洗澡,水声哗哗作响,她那支粉色的手机就扔在沙发上,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我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眼睛里:“想你了。”
发信人是方宇,苏婉那个比亲哥还亲的男闺蜜。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但几秒钟后,又迅速冷却下来。我没有愤怒,没有咆哮,心里反而出奇地平静,就像等了很久的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了。我拿起她的手机,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轻轻滑动,用她的口吻,回复了两个字:“在哪?”
对方几乎是秒回:“刚下班,在公司附近,怎么了宝贝?想我了?”
我盯着那个刺眼的“宝贝”,面无表情地继续打字:“老公出差了,家里没人,你过来吧,带瓶红酒。”
发完这条信息,我删掉了所有的对话记录,然后将手机放回原位,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接着,我走到阳台,拨通了岳父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刻意制造的焦急:“爸,你和妈赶紧过来一趟,苏婉突然不舒服,肚子疼得厉害,我一个人弄不了她去医院!”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冷笑一声。我知道,今晚我们这个家,要上演一出大戏了。而这一切,都要从半年前那笔五万块钱的转账说起。
我和苏婉结婚三年,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婚房是我爸妈掏空积蓄全款买的,写着我一个人的名字。苏婉家出了二十万装修钱,这事儿她妈刘桂芬挂在嘴边,说得好像整套房子都是她家的一样。我在一家建筑公司做项目经理,常年在外地跑,一个月到手差不多两万块,都交给苏婉管着。她在一个小公司做行政,一个月八千,自己零花。
在外人看来,我俩挺般配的,我主外,她主内。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日子过得有多憋屈。苏-婉有个男闺蜜,叫方宇,是她大学同学。苏婉嘴里,方宇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人物,会画画,会弹吉他,懂浪漫,比我这个整天跟钢筋水泥打交道的闷葫芦强一百倍。
起初我没当回事,谁还没个异性朋友呢?可后来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我们俩吵架,苏婉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方宇哭诉。我出差回来给她买的包,她转手就发朋友圈,配文却是:“谢谢懂我的人送的礼物。”底下第一个点赞评论的,永远是方宇。
最让我心里膈应的,是半年前的一件事。我当时在外地项目上,查银行卡流水,发现苏婉一笔转了五万块出去。我打电话问她,她支支吾吾,说是借给一个好姐妹救急了。我当时信了。可没过几天,我一个也认识他们大学同学的朋友,在饭局上喝多了说漏了嘴,说方宇最近手头紧,在搞什么艺术工作室,苏婉二话没说就支援了他五万。
我当时就炸了,可电话打过去,苏婉哭得比我还委屈,说我不信任她,说方宇只是暂时的困难,很快就会还,还骂我小心眼,不懂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那次吵得很凶,最后以我道歉告终。可从那天起,我心里就埋下了一根刺。
我开始留心了。我不再把工资卡直接交给她,而是每个月给她转一万五做家用。我偷偷地在网上学着怎么恢复手机聊天记录,怎么查看云端备份。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些被她删掉的对话,暧昧得让我这个做丈夫的都脸红。什么“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只有你最懂我”,甚至还有方宇发的“昨晚梦到你了”。
我把这些证据一张张截图保存下来,手都是抖的。我当时想过直接摊牌,跟她大吵一架,然后离婚。可我看着这套我爸妈拿命换来的房子,看着墙上我们俩笑得灿烂的结婚照,心又软了。我舍不得这个家,也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她拿着我的钱去贴补别的男人?
我决定再等等,我要等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俩百口莫辩、让一直护着女儿的岳父岳母也无话可说的机会。为了拿到更直接的证据,我甚至借口家里安全,在客厅装了一个带录音功能的智能音箱。我跟苏婉说,这个可以声控放音乐,她还挺高兴。
机会终于在今天来了。
我打完电话,回到客厅,苏婉正好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带着水汽。她看到我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下,笑着问:“老公,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要加班吗?”
我看着她这张熟悉的脸,心里一阵翻江倒海,面上却平静地说:“项目提前弄完了,就早点回来了。累了一天,你去歇着吧,晚饭我来做。”
她毫无防备,笑着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就回卧室吹头发去了。我走进厨房,系上围裙,淘米、洗菜、切肉,动作有条不紊,就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我的心,却在倒计时。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门铃响了。是岳父岳母到了。岳母刘桂芬一进门就咋咋呼呼:“陈昊,婉婉呢?怎么回事啊?你电话里说得那么吓人!”
岳父苏建国倒是沉稳些,但眉头也紧锁着。
我把他们让进屋,压低声音说:“爸,妈,你们小点声,她刚吃了止痛药睡下。”
刘桂芬一听,立马冲到卧室门口,想推门进去。我赶紧拦住她:“妈,让她先睡会儿吧,医生说要静养。”
“看的哪个医生?病历呢?”苏建国追问道。
“一个社区诊所的老中医,说是急性肠胃炎,开了点药。”我胡乱编了个理由。
刘桂芬一听更来劲了,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数落:“我说陈昊,你怎么当人老公的?婉婉都病成这样了,你就带她去个小诊所?连个正经医院都不去?你是不是舍不得花钱啊?我们家婉婉真是命苦,嫁给你……”
我没吱声,任由她骂。我知道,她现在骂得越凶,待会儿脸就会被打得越肿。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刘桂芬一脸疑惑:“谁啊?这大晚上的。”
我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正是手捧一束娇艳红玫瑰,另一只手拎着一瓶红酒的方宇。他脸上挂着暧昧的微笑,看到开门的是我,那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眼神里全是惊恐和错愕。
屋里的岳父岳母也看傻了。
“方……方宇?你怎么来了?”岳父苏建国最先反应过来,声音里满是诧异。
方宇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结结巴巴地说:“叔……叔叔阿姨,你们也在啊……我,我路过,顺便来看看婉婉。”
这话鬼才信。谁会路过别人家,还带着玫瑰和红酒?
刘桂芬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她看看方宇,又看看我,似乎想说什么。而这时,卧室的门开了,穿着睡衣的苏婉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客厅这阵仗,特别是门口的方宇,她整个人都石化了,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她声音发颤。
“我们不来,怎么看得到这出好戏!”我冷冷地开口,关上了门,断了方宇的退路。“方宇,既然是来看婉婉的,就进来坐吧。”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方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苏婉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岳父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但浑身散发着怒气。只有岳母刘桂芬,还在试图维护她的宝贝女儿。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打破沉默,转向我,“陈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方是婉婉的好朋友,来看看她不是很正常吗?你把我们叫来,就是为了这事?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好朋友?”我冷笑一声,走到茶几前,拿起我的手机,点开相册,将那些恢复的聊天记录截图一张张投屏到电视上。“妈,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好朋友’之间的聊天?‘宝贝’、‘想你’、‘梦到你’,这些词都用上了,可真够纯洁的!”
巨大的电视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清晰地展示在每个人面前。刘桂芬的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苏婉的身体开始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方宇的头埋得更低了。
岳父苏建国猛地一拍沙发扶手,站了起来,指着苏婉,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开玩笑的……”苏婉哭着狡辩。
“开玩笑?”我再次冷笑,切换了图片,这次是银行的转账记录。“去年十月,五万。今年三月,三万。五月份又是两万。前前后后,加起来快十五万了。苏婉,你跟我说这钱是借给你闺蜜的,现在你告诉我,你的闺蜜是不是叫方宇?你拿着我辛辛苦苦挣的钱,去倒贴你的‘好朋友’,这也是开玩笑吗?”
这下,苏婉彻底说不出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刘桂芬见女儿被逼到这个份上,母性大发,又开始冲我嚷嚷:“转点钱怎么了?说不定是他们合伙做什么生意呢!你一个大男人,天天查老婆的账,你丢不丢人!再说了,我们家婉婉嫁给你,帮你操持这个家,花你点钱怎么了?十五万很多吗?你那套房子现在值多少钱?我们家婉婉就这么不值钱吗?”
我真是被她这套强盗逻辑给气笑了。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妈,钱的事我们可以慢慢算。但有些事,恐怕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说完,我对着客厅的智能音箱说了一句:“播放上周三晚上的录音。”
音箱里传出一阵电流声,随即,苏婉和方宇的声音清晰地响彻整个客厅。那是我谎称去邻市项目出差的一晚。
“亲爱的,陈昊这次出差多久啊?”是方宇的声音。
“三天呢,还好你来陪我,不然我一个人在家都快闷死了。”是苏婉娇滴滴的声音。
“那我们这几天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对了,我那个工作室还差二十万的缺口,你看……”
“二十万?太多了……我上次给你那笔钱,他都开始怀疑了。我再想想办法,就说我妈生病了,跟他要一笔钱。”
“还是你对我好……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我。等我工作室走上正轨,我就带你离开这个木头。”
录音还在继续,后面是一些更不堪入耳的调情和对话。整个客厅里,除了音箱里传出的声音,落针可闻。
方宇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苏婉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刘桂芬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羞耻。
一直沉默的岳父苏建国,身体晃了晃,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猛地冲过去,“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苏婉脸上。“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苏婉捂着脸,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录音放完,我关掉了音箱。我看着眼前这片狼藉,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无尽的疲惫和悲凉。
我对吓得瑟瑟发抖的方宇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十五万,加上利息,一共二十万。现在就写欠条,一年之内还清。不然,这些东西,我不仅会发给你的父母,还会发到你的公司,让你身败名裂。”
方宇不敢反抗,哆哆嗦嗦地找来纸笔,写下了欠条。
然后,我看向我的岳父岳母:“爸,妈,今天让你们来看这出戏,我很抱歉。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我需要一个说法。”
岳父苏建国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羞愧,最后化为一声长叹。他指着地上的苏婉,对我说:“陈昊,这事是她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我们绝无二话。只要你别离婚,给我们苏家留点脸面,什么条件你都提。”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平静地说:“第一,让方宇马上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并且,苏婉必须删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从此断绝来往。”
“应该的!”岳父立刻对还在发抖的方宇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滚!”方宇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第二,”我继续说,“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家里的财政大权必须交给我,苏婉的工资卡也得上交。每个月我会给她足够的零花钱。”
刘桂芬想说什么,被苏建国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苏建国点点头:“理应如此。”
“第三,”我的目光落在苏婉身上,“写一份保证书,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她和方宇之间的所有事情都写清楚,签字画押。如果再有下次,我们就拿着这份保证书去法院,她净身出户。”
苏婉哭着点头,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所有条件谈完,屋子里又恢复了死寂。岳父带着还在发愣的岳母,拖着失魂落魄的苏婉离开了。临走前,苏建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陈昊,委屈你了。”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电视上还未关闭的聊天截图,闻着空气中残留的玫瑰花香,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赢了吗?我好像赢了。我夺回了家庭的主导权,让背叛我的人付出了代价,让一直看不起我的岳母哑口无言。可我输了什么呢?我输掉了对婚姻最后一点美好的幻想,输掉了曾经深爱过的那个女人。
我知道,这场风波过后,我们的婚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信任的基石一旦崩塌,再怎么修补,也满是裂痕。我没有选择离婚,或许是为了我年迈的父母,或许是为了那份不甘心。但从今往后,这个家,对我来说,可能只是一个需要维持下去的责任,再也没有爱了。夜深了,我没有开灯,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任由黑暗将我吞噬。
来源:心灵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