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本是将门之女,一朝被送进宫中参加选秀。当太后端坐在高高的凤椅上,用那双带着审视的眼眸望向我,问我究竟有何过人之处时,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爹可是手握四十万雄师的大将军呐!”
我本是将门之女,一朝被送进宫中参加选秀。当太后端坐在高高的凤椅上,用那双带着审视的眼眸望向我,问我究竟有何过人之处时,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爹可是手握四十万雄师的大将军呐!”
后来,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平静。那个平日里总是盛气凌人的贵妃,居然污蔑我给她下毒。我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心里想着:“哼,我爹手握四十万大军呢,谁敢轻易动我!”
再后来,到了侍寝的那晚。我紧张得心跳如鼓,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皇帝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他眉眼间带着一丝无奈,语气略显沉重地说道:“朕知道,朕这是娶了四十万大军回来啊。”
我爹向来对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没什么兴趣。他常说,当皇帝太累,指不定哪天就早早地丢了性命,他还想多享受几年自在日子呢。
我大哥也是个奇人,完全是个恋爱脑。他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娘子,满心满脑就想着和娘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对那皇位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二哥更是直接,他打着哈欠,一脸困倦地说:“我现在正是觉多的时候,每天早上根本起不来去上朝,当皇帝?那可太要命了!”
至于我那五岁的弟弟,瘦瘦小小的,单薄的肩膀哪能扛得起这偌大的江山啊。他整天就知道玩,压根就没想过要当皇帝这回事。
一时间,全家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都落到了我身上。我挠了挠头,又眨了眨眼,心里直犯嘀咕:“皇帝?这玩意儿大家都不想要,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我脖子一梗,大声说道:“你们都不当,那我也不当!”
这下,全家人都面面相觑,原本计划好的造反大计,就这么胎死腹中了。
爹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看来只能送常乐进京去参加选秀了。”
我当时根本不懂什么是选秀,只是知道边疆的那些儿郎们,一个个都特别向往京城。我便拉着爹爹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阿爹,把选秀的机会让给二哥吧。”
二哥一听,吓得差点从凳子上直直地摔下去。他赶忙拉住我,给我细细解释了一番选秀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听完,歪着头想了想,说:“二哥早上起不来去请安,那还是我去吧!”
众人听了,都一脸无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离家进京那天,我只带了从小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素白。爹爹身着一身锃亮的铠甲,手持那杆威风凛凛的长枪,亲自送我出门。他望向我的目光坚定而又锐利,就像那夜空中最亮的星,说道:“常乐,爹爹手握四十万大军呢。在宫里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就给爹爹写信,爹爹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此时,日头已经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马车缓缓前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那向来贪睡的二哥,居然追着马车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常乐,别委屈自己啊!实在不行,二哥也可以早起的!”
边疆那地方,女子本就稀少。我这一进宫,可算是认识了好多香香软软的新朋友。她们对我可热情了,有的亲亲热热地唤我姐姐,有的甜甜地叫我妹妹。有的送给我香甜可口的糕点和漂亮的衣裳,有的则送给我闪闪发光的首饰和珍贵的珠宝。
我兴致勃勃地准备回礼,却意外听到她们聚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常将军的千金又怎样?依我看,咱们根本没必要去讨好她。”“要说这后宫里最有希望当皇后的,那还得是淑贵妃,到时候她第一个要除掉的,肯定就是常乐。”“这后宫里啊,除了太后和皇后不能得罪,其他姐妹们就各凭本事争宠吧。就常乐那个傻乎乎的劲儿……”
我听了,气得小脸通红,立刻让素白把她们送的东西全都退了回去。我心里委屈极了,嘟着嘴想:“我才不是傻子呢!爹爹都说了,我这是大智若愚!”
从那以后,我就一个人,把其他秀女都孤立了起来。
没过多久,秀女们该学的规矩都学完了。新帝刚刚登基,还没有封后。皇帝每天都忙于政务,殿选的时候都没有露面。
太后先是问了问几位被嬷嬷夸赞过的秀女的情况,接着突然点到了我的名字。我迈着小碎步,上前两步行了个礼。上方的视线就像探照灯一样,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个遍,然后说道:“长得倒是和你爹不太像。”
我听了,骄傲地翘起了嘴角。要知道,大哥和二哥都长得特别像爹爹,那脸型就像鞋拔子一样。直到我出生,阿娘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要是再生个鞋拔子脸,我就当场和你爹和离,这太浪费我的好长相了。”后来生的四弟,也让阿娘特别有参与感,挑着他们夫妻俩最好的优点长,长得俊美又不失英气,是阿娘第二满意的作品。而最让阿娘满意的,当然就是八分像她的我啦。
太后先是关心了一下爹爹的身体状况,又问我在宫里住得习不习惯,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最后,她问我有什么长处。
长处?不就是比其他秀女厉害的地方嘛。我挠了挠头,试探着说道:“我爹手握四十万大军。”
殿内突然安静得可怕,就像时间都凝固了一样。太后似乎有些恍惚,愣了一下才说道:“哦,那常乐想要个什么位分呢?”
竟然还可以自己选?那天我听到她们说,宫里只有太后和皇后不能得罪。爹爹也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二哥还说,我进宫的最终目标就是当太后。方才我瞧了瞧,太后娘娘身上金灿灿的,特别耀眼,我可喜欢了。于是,我鼓起勇气说道:“太后娘娘,臣女想要当太后!”
我最后并没有当上太后。素白告诉我,太后是皇帝的娘亲,我是来给皇帝当媳妇的,不是来当娘的。最后,秀女们都有了各自的位分,唯独我没有。太后让我住在佛堂,每天抄写佛经,说是为驻守边疆的大军祈福。她们都说这是对我的惩罚,可我觉得祈福是好事,就算是惩罚,常乐也是愿意的。
佛堂里只有素食,每天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的白菜和清粥。时间一长,我饿得腿都发软了,手也直发抖,两眼都开始冒绿光了。没办法,我只好偷偷地溜出去找吃的。
可这皇宫实在是太大了,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我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我忽然想起爹爹教过我的,要是迷路了,就跟着大部队走。于是,我就跟在一长排宫女太监的后面。
他们七拐八拐地走了好久,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我疑惑地抬起头,只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在人群前方一闪而过。我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到哪儿了呀?”
我踮起脚,往院子里瞧了瞧,发现正是选秀时认识的那些姐姐妹妹。虽然我们关系不太好,但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问个路应该没问题吧。
我正要凑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安嫔和齐贵人就为了谁走在前面、谁走在后面的事情争执了起来。两拨人互相挤来挤去,挤着挤着,就把我挤进了内寝。
“吵什么吵!”一声威严的呵斥声响起,乌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母后病了为什么不传太医?”皇帝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太后虚弱地咳了几声,有气无力地说:“先帝像皇帝你这么大的时候,皇子公主们都会跑了。选秀结束到现在都有半旬了,皇帝你一步都没有踏进过后宫,子嗣这么稀少,哀家实在是没有脸面去见先帝啊……”
“母后。”皇帝打断道,“太医马上就到了,先让他们给您看病吧。”
“哀家这病,太医瞧不好!”偌大的寝宫突然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感叹:“陛下好厉害呀,不仅会医术,还比太医们都厉害!”我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我慌忙捂住嘴,埋下头,心里“砰砰”直跳。
但还是晚了,太后冷冷地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很诚实地说:“臣女饿了……馋肉了。”
话一落,好半晌都没有一点动静。我正偷偷地用余光瞄着周围的情况,突然,光亮被人影给遮住了。
一只修长的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我愣了愣,脱口而出:“陛下好好看呀!”比画上最好看的美男子还要好看呢。
皇帝笑了一下,抽回了手,说道:“常将军的千金?”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说:“我叫常乐。”
“常氏钟灵毓秀、蕙质兰心,深得朕心。封贵妃,赐字宁。”皇帝的声音洪亮而又威严。
圣旨下得十分突然,还是旁边的白面公公小声地提醒我谢恩,我才回过神来,赶忙跪下谢恩。
“朕处理完政务,晚些便去瞧你。”皇帝说完,转身看向太后,问道,“母后可还满意?”
我从供奉佛像的静室搬到了新住处。德喜公公,就是那个曾提醒我要谢恩的白净太监,带着一堆贺礼和一群宫人来了。
“娘娘,陛下近日政务缠身,不过傍晚时分定会过来探望您。”他躬身说道。
傍晚?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夜空中突然闪烁的星星。
“那……是不是要和陛下一起用膳呀?”我咽了咽口水,发出“嘶溜嘶溜”的声音。毕竟,这半个月来,我吃的可都是清汤寡水的素食。光是想想那些美味的佳肴,口水就像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殿里没什么需要我插手帮忙的事,我便像只等待主人投喂的小狗,眼巴巴地坐在门口,眼睛紧紧盯着门外,盼着陛下和膳食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坐得屁股都有些发麻了,可膳食和皇帝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
没等来期待的人和食物,倒是先等来了淑贵妃。她比我矮了一个头,脸蛋小巧精致,嘴唇也如同樱桃般小巧可爱。
“就是你,大放厥词说要当太后?”她挑着眉,眼神中满是不屑,“就凭你,也配?”
我听秀女们说过,她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也是后宫中位分最高的嫔妃。
淑贵妃的话像机关枪一样,一个人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仿佛要把我这半个月的“清静”都打破。说完后,她竟一屁股坐下,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前面她骂我的时候,我还能强忍着没着急。可她这一坐就不走了,我是真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陛下说他傍晚过来呢!”我赶忙说道。
淑贵妃故作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两颗圆溜溜的玻璃球:“哦?正好臣妾也好久没见到陛下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她这是打算赖着不走,想和我一起蹭那香喷喷的饭菜呢!
这宫里的餐具和边疆比起来,可真是小气多了。碟子只有巴掌那么大,肉更是少得可怜,只够吃两口。常乐平时一个人吃都不够呢,现在还要多个人来分,这可不行!
我得赶紧想个办法。
我喊来素白,让她给淑贵妃上了一桌各式各样的糕点。桃花酥像粉嫩的花瓣,凤梨酥散发着香甜的气息,翡翠糕绿得如同翡翠,玛瑙饼则闪耀着诱人的光泽……御膳房能找到的所有糕点,都被我命人送了过来。
淑贵妃倒也没客气,她用帕子掩着面,小口小口地吃着,那模样仿佛在品尝什么稀世珍宝。
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我提着的心也渐渐落回了肚子里。
“你怎么不吃呀?”淑贵妃突然停下动作,看着我问道。
我脱口而出:“我不能吃。”
话音刚落,只见她手中的凤梨酥“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淑贵妃捂着心口,身体像被抽走了力气一般,缓缓倒在地上,开始抽搐起来。
“你……这里面……”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我脸色瞬间大变,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素白,快上壶茶,她吃噎着了!”我急忙喊道。
淑贵妃又挣扎着吐出后面两个字:“有、毒。”
啊?毒?这毒是从哪儿来的呀?
就在这时,皇帝来了。他刚迈进门槛,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淑贵妃。
“望之哥哥,救倾儿……”淑贵妃声音微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
皇帝脚下一顿,像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步,毫不犹豫地转身,对着德喜公公怒吼道:“德喜!你怎么办事的!路都能给朕领错,回去自己领罚!”
说完,他便想抬脚离开。可还没等他迈出步子,衣摆就被淑贵妃死死地扯住了。
“臣妾中了毒,今后怕是无法再拜见太后娘娘了……”淑贵妃泪眼汪汪,声音带着哭腔。
皇帝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像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转身,大声吩咐道:“来人,快传太医。”
“若非德喜带错路,朕恐怕就要永远失去爱妃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淑贵妃的手。
刚从慈宁宫出来的太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匆匆喊了过来。
太医仔细检查后,说道:“淑妃确实中了毒,而且中的是只有边疆才有的毒草。”
淑贵妃两眼泪汪汪地依偎在皇帝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臣妾今日来贺喜宁贵妃,却没想到她这般善妒,还未侍寝,便要毒害臣妾。”她抽抽搭搭地说道。
我指着自己,满脸都是懵逼的神情,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羊:“善妒?下毒?”
皇帝好看的眉毛微微拧了拧,像两片被风吹动的树叶:“事情还未查清……”
淑贵妃的贴身宫女愤恨地指着我,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宁贵妃亲口说的,她不能吃!这不是下了毒是什么!”
皇帝望向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我赶忙解释:“常乐是为了留肚子吃肉才不吃的,常乐没有下毒。”
话刚落音,淑贵妃又是一阵抽搐,身体像触电了一般。
“望之哥哥,不知道倾儿死之前,还能不能见父亲最后一面……”她声音微弱,带着一丝绝望。
皇帝眸子微沉,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但脸上的笑容却依旧保持着:“别说胡话,朕马上差人去请林相。”
淑贵妃中毒后,脑子似乎有些糊涂了,竟开始说起小时候的事。她说着林相有多宠她,声音里满是幸福。
呜呜呜,感动的常乐也想起了自己的爹爹。
我猛地擦了一把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然后冲上前,一把将淑贵妃提溜起来,就像提着一只小兔子。我使劲抠她的嗓子眼,动作十分粗暴。
“你想干什么,呕——”淑贵妃惊恐地喊道。
“来人,呕——”她还想喊人帮忙。
“贱人,呕——”她愤怒地骂着我。
没两下,淑贵妃就趴在地上,将吃进肚子里的糕点吐了个干干净净,形象全无,像一只被雨淋湿的落汤鸡。
她扯着破锣嗓喊道:“陛下,她她她……你要给臣妾做主啊!”
皇帝默默往椅子另一侧挪了挪,像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扑了个空的淑贵妃彻底绷不住了,她像一只发疯的母老虎,大声吼道:“常乐!你给我等着!父亲定会叫你好看!”
恩?我眨了眨眼睛,像一只好奇的小猫:“我爹手握四十万大军呢。”
淑贵妃:???
我贴心地补充道:“你爹没我爹厉害,没法叫我好看。”
淑贵妃简直要气疯了,她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皇帝拼命压住上扬的嘴角,像在努力憋住笑。他轻咳两声,说道:“太医呢?让他们都滚过来。”
“好好查一查这糕点里面的毒是什么时候下的。”他严肃地说道。
淑贵妃表情一僵,像被定住了一样。
皇帝贴心地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爱妃放心,朕定会好好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淑贵妃咬唇,犹豫了一下,说道:“臣妾……臣妾头好像不晕了。”
皇帝微笑,像一朵盛开的花朵:“那林相?”
“父亲繁忙,臣妾这点事还是不用惊动他了……”淑贵妃急忙说道。
淑贵妃是竖着进来的,结果横着出去了。她走后,御膳房送来了膳食。那牛肉羊肉,炖得软烂无比,一口便能咽下肚,香得我直流口水!
皇帝说自己不爱吃,一直往我碗里夹肉,那动作十分熟练。可哪有人会不喜欢吃肉呀?他这么说,定是和阿娘一样,是为了让我多吃一点。
我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夸赞道:“陛下,你真是个好人!”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像银铃般清脆。他眼波流转,好看得我移不开视线,差点把饭塞进鼻子里。
吃着吃着,我突然好奇地问道:“陛下不是叫陛下吗?为什么淑妃娘娘要叫望之哥哥呀?”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绕,但皇帝听懂了。
“望之是我的字。”他说道。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叫陛下,我叫萧君俨。”
他虽然还在笑,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不似方才那般好了,像一朵渐渐失去光彩的花朵。
用过膳后,宫女们将我按进池子里,一顿猛搓,那力度大得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搓掉一层皮。我洗得晕乎乎的,像喝醉了酒一样,然后被塞到了床榻上。
萧君俨也在。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
我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他一把捂住我的嘴,语气沉重得像一块大石头:“朕知道,朕娶了四十万大军回来。”
我掰开他的手,像拨开一层迷雾。
“夫君,你说什么呢?”我甜甜地问道。
“皇宫虽然很大,但是住不下四十万人呀!”我睁大眼睛,像两颗明亮的星星。
萧君俨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像是在驱散心中的烦恼。前前后后闹了一天,导致他现在看到常乐开口,就想到四十万大军。
“是朕糊涂了。”他说道。
“等等……”他有些惊讶,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你刚刚唤朕什么?”
我甜甜地凑上前,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夫君呀~”
洗漱时我在想萧君俨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想到阿娘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喊阿爹的名字,平常都是喊夫君的。
萧君俨迟疑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夫君呀~”我又贴上去叫他。
萧君俨压了压嘴角,低声“嗯”了一声,那声音低沉而悦耳。
他实在是个寡言少语的人。
我搜肠刮肚,却实在想不出还能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我努力在脑海中回忆嬷嬷往日的教导。
深吸一口气后,我主动伸出手,轻轻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肢。
不得不说,萧君俨不仅容貌俊朗非凡,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让人沉醉。
我像只小动物般,把脑袋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轻轻蹭了蹭。
就这样,我们俩的四肢紧紧缠绕在一起,仿佛两颗紧紧依偎的心。
我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夫君呀,我怎么感觉我好像顶到你了呢。)我调皮地说道。
萧君俨听到这话,脸上瞬间浮现出疑惑的神情,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思考我话语中的含义。
我那只不安分的手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在他那略带微妙、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下,轻轻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常乐呀,是吃得太饱啦,肚子圆得都吸不回去了……)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萧君俨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那模样颇为有趣。
但他终究还是没忍住,也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眼神中满是宠溺。
最后,我们俩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只是静静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此时,夜色如墨,朦胧而静谧。
御花园里,一长一短两个身影慢悠悠地走着,仿佛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夫君,你瞧,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就像个巨大的玉盘挂在天上呢!)我兴奋地指着天空说道。
(常乐,你为什么会想当太后呢?)萧君俨却突然抛出了这个问题。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我愣了一下,随即扭头看向萧君俨。
只见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
(想当太后是因为……)我挠了挠头,努力组织着语言,(因为我不想当皇帝呀。)
沉默了几秒后,萧君俨像是突然恍然大悟,明白了些什么。
他的肩膀和胸膛微微颤动,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试图掩盖那即将溢出的笑意。
但只是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这件事好笑至极,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虽然我并不懂萧君俨到底在笑什么,但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看了。
我也跟着扯起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过了好半天,萧君俨才缓缓开口,(常乐。)
(恩?)我疑惑地应了一声。
(当太后得先当上皇后才行哦。)他温柔地说道。
(啊?)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这一点。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他低头望着我,眉眼弯弯,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蛊惑。
(常乐,你想当皇后吗?)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像只不安分的虫子在烙饼,怎么也睡不着。
我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戳合眼躺在身侧的男人。
(夫君,常乐明天能当上皇后吗?)我满怀期待地问道。
(不急,时机还没到呢。)他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夫君,常乐想再见爹爹一面。)我撒娇般地说道。
(……别跟淑贵妃瞎学。)他无奈地回应道。
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呢。
我苦思冥想,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夫君,你娘子说她明天也想吃肉。)我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说道。
(……)他沉默了片刻。
(这也不可以吗?)我继续追问,还趴在他的胸口,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条细细的缝隙,(常乐可以少吃一点点嘛。)
萧君俨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抓住我的手,将我紧紧圈进怀里。
(睡觉。)他温柔地说道,(朕明日一早便吩咐御膳房给你准备。)
这晚,我做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吃上了边疆的大肉串。
那肉串足有小臂那般长,看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
可奇怪的是,那肉有些硌牙,怎么咬都咬不动,就像在咬一块坚硬的石头。
等我再醒来时,萧君俨已经走了。
用膳的时候,他也没来陪我。
这让我顿时食欲不振,只勉强吃了两碗饭。
德喜公公见我不开心,连忙上前安慰道:
(陛下政务繁忙,并非故意冷落娘娘的。)
他眼珠一转,主动提议道:(不如娘娘给陛下送些糕点垫垫肚子,顺便也消消食儿。)
我心想,饿肚子怎么能行呢!于是立即答应下来,喊素白去准备糕点。
德喜公公连忙把活揽到自己身上,说道:
(奴才脚程快,还是奴才去御膳房取吧。)
还未到勤政殿,迎面就撞上了淑贵妃。
我热情地向她打招呼,(淑妃娘娘,你也是给陛下送饭吗?)
淑贵妃停下脚步,眼神落在我无意识抚过肚子的手上,脸色瞬间变得面目狰狞,就像一只被激怒的母老虎。
(贱人,侍寝一次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虽然轻,但却充满了愤怒。
我的注意力全在她身后宫女拎着的饭盒上,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昨日同萧君俨一起用膳,每道菜他都只夹了一筷子,完全看不出他喜欢吃什么。
这会瞧见淑贵妃,我好奇地打探道:
(淑妃娘娘准备了什么菜呀?有肉吗?)
(我只带了糕点,不知道夫君他喜欢吃什么。)我如实说道。
淑贵妃注意到我对萧君俨的称呼,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不懂礼数的东西!)她怒骂道,(等着吧,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你得意不了几天!)
说完,她甩袖径直离去,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我。
(肉这么好吃,也会吃腻吗?)我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素白在一旁暗示道:(她说的应该不是肉。)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糕点容易吃腻。)
(那要不我们不去了?)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怎么是你?)萧君俨瞧见淑贵妃,就是一阵头疼,眉头紧紧皱起,就像两座小山。
他向来没什么食欲,吃饭对他来说,只是为了维持生命而已。
昨晚瞧常乐吃得香,连带着他也多吃了两口,就像被常乐的美食热情所感染。
所以德喜提出让贵妃来送糕点时,他并没有拒绝。
谁知道来的却是淑贵妃。
(倾儿听说望之哥哥还未用膳,便叫他们做了……)淑贵妃娇滴滴地说道,试图用温柔来打动萧君俨。
可菜名还未报出来,便被无情地打断了。
(不用了,朕不饿。)萧君俨冷冷地说道,仿佛一块寒冷的冰。
萧君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以后别瞎喊,在宫里注意规矩。)
淑贵妃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那疼痛让她更加愤怒。
凭什么常乐能越过身份喊一声夫君,而她从小喊到大的称呼,却被教训要注意规矩。
(陛下教诲的是,臣妾记下了。)她强忍着怒火,说道。
萧君俨伸手抽下一本奏折,宽大的袖口微微下落,露出了小臂上的牙印。
那牙印明晃晃地暴露在淑贵妃眼前,就像一个无声的嘲笑。
(还有事?)萧君俨冷冷地问道。
淑贵妃彻底坐不住了,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此次选秀添了不少姐姐妹妹,太后病重怕是没有精力管理后宫……)她试图用这件事来引起萧君俨的注意。
她说着,不经意地脚下一绊,朝着萧君俨摔去,就像一只失控的鸟儿。
还未碰到人,便被猛地推开,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此事朕另有定夺。)萧君俨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淑贵妃被推了个踉跄,好在宫女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狼狈地摔在地上。
萧君俨的语气有些冷,说道:(爱妃当务之急是侍奉好太后。)
淑贵妃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说道:(臣妾遵旨。)
德喜进殿时,察觉到殿内气压有些低,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机灵地拎着糕点上前,说道:
萧君俨瞥了他一眼,说道:
(常乐送的糕点你也敢让朕吃,不怕有毒?)
(宁妃娘娘心思纯净,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事来。)
(更何况这糕点,从头到尾都不曾离开奴才视线。)他补充道,试图让萧君俨放心。
萧君俨轻笑,说道:(糕点送到了,常乐人呢?)
(算了,还是朕去寻她吧。)他正要起身,视线扫过桌上一本另外摆放的折子。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喃喃自语道:
(常乐、常家……)
(可别叫朕失望啊。)他心中默默想着,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审视。
太后身子骨不太爽利。
这后宫里,妃嫔们有个规矩,每周都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一次。
“宁贵妃,你可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
面对太后那如雷霆般的训斥,我皱着眉头,脑袋飞速运转,苦思冥想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常乐来给太后请安可没迟到呀,而且来得比淑贵妃还早呢!”我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辩解道。
太后听了我的话,顿时语塞,脸上的表情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那里。
这孩子,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充愣呢?
太后也不再跟我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听闻陛下这一周都宿在你宫里。”
“你独自霸占陛下,争宠善妒,这严重影响了天家子嗣的繁衍,这些罪名,你可认?”
“不认!”我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大声回应。
“是陛下自己来的常乐宫,他的腿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跟常乐可没关系。”
“你……你……”太后被我气得手指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
“还敢顶嘴,你简直是目无宫规,无法无天!你把宫规置于何地!”太后怒目圆睁,那模样,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吓得脖子一缩,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害怕地躲了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君俨突然出现了。
他没让宫人提前通报,就像一阵神秘的风,悄无声息地就来了。
此时,周围那些妃嫔们,一个个都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等着看一场精彩的大戏。
而萧君俨是什么时候来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母后,要是常乐受了委屈。”萧君俨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后一眼,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无数深意。
“朕可不好向她爹那四十万大军交代啊……”他故意把“四十万大军”这几个字咬得很重,仿佛在强调着什么。
太后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就像一幅突然被定格的画卷。
“腿长在皇帝身上,去哪个宫自然是由皇帝自己做主。”太后心里暗暗叫苦,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常家仗着兵权,简直是在后宫里横行无忌,连她这个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了。
要是让这常乐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太后想到这里,脸色变得煞白,赶紧捂着胸口,给淑贵妃使了个眼色。
“皇帝啊,哀家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这后宫里的琐事,还得让倾儿帮忙操持着。”太后有气无力地说道,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萧君俨眸色微微一暗,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下月便是中秋了,母后既然身体不适,那这中秋家宴就交由淑贵妃负责吧。”
太后脸上的不悦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就像一阵风把乌云吹走了一样。
淑贵妃也是激动得不行,连忙行礼谢恩,那脸上的笑容,就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灿烂。
要知道,这中秋家宴,向来都是由皇后亲自操持的。
从慈宁宫出来后,萧君俨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我:“朕把中秋家宴交给淑贵妃操持,你可会生气?”
我一脸茫然,完全没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常乐不生气呀,常乐最不喜欢干活了。”我歪着头,天真地说道。
萧君俨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真是个心大的。”
这句我倒是听懂了,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然后凑到萧君俨身边,神秘兮兮地说:“夫君,常乐的肚子也可以变得很大哦~”
萧君俨听了,身形猛地一顿,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理智差点被炸得七零八落。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啦!
“昨日常乐多啃了两个红烧肘子,肚子就变得圆滚滚的,可大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得意地说道。
“夫君,我们今晚吃什么呀?还吃红烧肘子吗?”我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萧君俨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给了自己一巴掌,仿佛在惩罚自己的心软。
接着,他冷漠无情地驳回了我的请求:“吃了一周肉了,今晚吃素。”
那日过后,萧君俨一连半个月都没来看我。
唯一一次踏入后宫,还是去了淑贵妃的宫里。
一时间,宫里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流言蜚语四处飞。
有的说我失宠了,就像一朵失去了阳光照耀的花朵,渐渐枯萎。
有的说淑贵妃这次真的要当皇后了,仿佛已经看到了淑贵妃头戴凤冠,身着华服的模样。
“素白,为什么她们都说淑贵妃才是未来的皇后呀?”我满脸疑惑地看着素白,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萧君俨明明说过要我做他的皇后呀,怎么现在大家都这么说呢?
素白气得直跺脚,那小脸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小姐别听她们瞎说,皇后的位置,迟早会是小姐的。”素白坚定地说道,她从小就跟我一起长大,对我忠心耿耿,从来都不会骗我。
见我完全没把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素白憋了憋,还是没忍住,多嘴说了一句:“小姐您心地纯善,哪里压得住后宫那些满心算计的嫔妃呀。”
“如今外戚势力庞大,一手遮天,陛下只是想利用小姐您来牵制林相一派。”
“小姐不当这皇后,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呢。”
我听了素白的话,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缓开口:“可常乐不当皇后,就当不了太后了呀?”
这下轮到素白愣住了,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去父留子!小姐您可真聪明!”素白兴奋地说道,那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我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得意地说:“爹爹说了,常乐这是大智若愚!”
“看来常乐在宫里聪明了不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声音就像一阵春风,轻轻拂过我的耳畔。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格外高挑的“宫女”缓缓走进了我的视线。
我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那人还在。
我又搓了搓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我惊喜地一下子扑进了来人的怀里,兴奋地说:“二哥!你也来参加选秀吗?”
常城被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而又洪亮。
“是啊,二哥替常乐在宫里。”
“常乐回边疆陪爹爹好不好?”常城温柔地说道,那眼神里充满了宠溺。
我瞧着身高七尺,膀大腰圆,把宫女服撑得都快破碎的二哥,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二哥和常乐一点都不像呀!”我想到萧君俨和二哥躺在一张床上,搂在一起的画面,瞬间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都不自在。
“算了!还是常乐留在宫里吧!”我连忙说道,那语气里充满了坚定。
常城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然后他不再逗妹妹开心,严肃地说起了正事。
“二哥此番是送四弟进京求学的。”
“常乐,你跟兄长一起走吧,离开这个吃人的皇宫。”
“我们回边疆去,爹爹和兄长都在那里,到时候为你招一个上门女婿,谁也不敢欺负了你。”
“我们常乐这辈子都要开开心心的,不受一点委屈,好不好?”常城认真地说道,那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回边疆?一想到可以回去见到爹爹、大哥大嫂,我开心得一下子跳了起来,那兴奋的心情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
“二哥,那弟弟什么时候念完书呀?”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夫君送了我不少宝贝,我要好好挑一挑,带回去送给爹爹和兄长当礼物。”
“还有大嫂,京城的胭脂水粉可好看了,大嫂一定会喜欢的……”我兴奋地絮絮叨叨地说着,那话语就像连珠炮一样。
“常乐。”常城打断了我那没完没了的絮叨。
他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带着一丝不舍。
“四弟不回去,他得留在京城。”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二哥:“就他一个人吗?”
“是。”常城点了点头。
“他才五岁,他还那么小……”想到四弟那么小就要一个人留在京城,我的心里一阵心疼,眼眶也酸酸胀胀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涌动。
常城不宜在宫中久待,他双手扣住我的肩膀,认真地解释道:“是四弟自己提出来的,他说他不如两个兄长身体好,也没有习武的天赋。”
“边疆资源匮乏,而京城有最好的夫子。”
“进京念书的同时还能换阿姐回家,这是顶顶好的美事了。”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脑袋就像被一团乱麻缠住了,给不出任何反应。
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
常城心疼地用拇指替妹妹拭去泪珠,温柔地说:“常乐,这是好事儿,开心点。”
“等过了这个中秋,二哥就带你回家。”
中秋佳节,一场盛大的家宴在宫廷中拉开帷幕。这场家宴规格颇高,唯有那些位列三品之上的大臣,才有资格携同自己的妻儿一同赴宴。
宴席之上,萧君俨端坐在主位。他的左侧,端坐着威严庄重的太后,那气场,仿佛能压住整个大殿的喧嚣;右侧呢,则是身着一袭流光溢彩、金丝绣就凤凰图案华裳的淑贵妃,她一出场,便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而我呢,虽位置仅次于淑贵妃,可却偏离了中间的主位,孤零零地坐在大殿靠右的一处。素白一直站在我身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刚想开口安抚我几句,一转头,却瞧见自家小姐我正与面前盘子里的肘子“斗智斗勇”呢。
只见我埋着头,吃得那叫一个香。平日里御厨做的红烧肘子,炖得软烂无比,轻轻一嗦,那肉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可今日这道孜然肘子却大不相同,肉质紧实有嚼劲,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烤得外皮微微焦脆,里面却鲜嫩多汁。我啃得那叫一个投入,满嘴都是油,活脱脱一个“小吃货”。
就在这时,丝竹之声渐渐停了下来。宴席上,一个纨绔子弟从座位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声说道:“民间一直传闻宁贵妃才貌双绝,今日这宴席如此热闹,不如由娘娘表演个才艺,为这宴席增添一则佳话,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视线“刷”地一下都聚集到了我身上。淑贵妃见状,赶忙抢先说道:“是啊,妹妹,不如你就献上一舞,给大家助助兴嘛。”
下首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藏在人群中跟着起哄:“宁妃娘娘献舞!宁妃娘娘献舞!”那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要把整个大殿掀翻。
萧君俨听到这话,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满是怒色,正要发火,却被身旁不停咳嗽的太后给打断了。只见太后一边咳嗽,一边朝他使眼色,那意思仿佛在说:“别冲动。”
在众人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中,素白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给我擦手,还仔细确认我嘴上的油也擦干净后,我才缓缓站起身来。
我挤进太后和萧君俨中间,一手挽着太后,一手挽着萧君俨,神情认真得如同在完成一件重要使命,说道:“夫君,有人想看你娘子跳舞呢。”接着又转向太后,说道:“娘亲,有人想看你儿媳跳舞呀。”
太后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一抽,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萧君俨则冷冷地望着众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说道:“哦?是谁想看我家娘子跳舞?今日敢肖想贵妃,明日是不是就敢谋算朕这个位置了?”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可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利刃,直直地刺入那些起哄之人的心脏。那些官员们听到这话,纷纷吓得脸色惨白,“扑通扑通”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上冷汗淋漓,嘴里还喊着:“臣……臣等不敢!”
“呵。”萧君俨冷笑一声,他心里自然清楚,这纨绔子弟肯定是受人挑唆。不管背后之人到底是谁,都逃不开林相那一家。他眼神一冷,将矛头对准了淑贵妃,说道:“看看你办的什么宴,以后都不用办了。罚你一年俸禄,禁足一月,可有怨言?”
淑贵妃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几句。可刚一开口,就被太后那犀利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好咬着嘴唇,默默认下。
这一场闹剧过后,众人各怀鬼胎,宴席上还在专心用膳的,似乎就只有我一人了。萧君俨没让我回去坐,不仅分了我一半的桌子,还把他自己那份吃食也都推到了我面前,说道:“吃吧,多吃点。”我心里想着,萧君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宴席过半,萧君俨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殿,不见了踪影。我只好拜托德喜公公,领着我去寻他。
在德喜公公的带领下,我找到了萧君俨。只见他长身玉立,静静地站在满院荒芜之中,那荒芜的院子,杂草丛生,一片破败之象。而他浑身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与落寞,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没有回头,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是来与我辞别的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夫君,你在这做什么呀?”
萧君俨袖中的手倏地收紧,周身的戾气隐隐压制不住,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可我却没有丝毫害怕,而是上前两步,轻轻挽住他的手,说道:“夫君,你别不开心好不好?”
萧君俨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安慰,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拙劣却又无比真诚的安抚。
他握住我的手,领着我往屋里走去,说道:“常乐,这是我阿娘以前住的地方。”
我歪着头,一脸疑惑地问道:“太后?”
“不是她。”萧君俨缓缓说道,接着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原来,太后本是世家女,一嫁进宫便是皇后。可老天似乎跟她开了个玩笑,她不能生育。而萧君俨的阿娘只是一个宫女,在一次偶然的侍寝后,意外有了身孕。
皇后知晓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遮掩了宫女的存在,还演了一出假怀孕的戏码,打算等孩子出生便抱过去,假装是她亲生子。
“可阿娘早产了,我生下来羸弱气短,看着就不像是能养活的。于是皇后又反悔了,她不要我了,从外头抱了一个健康的孩子回来。”萧君俨说着,眼神中满是落寞。
“就这样,我跟着阿娘住在冷宫,成了没名没分的孩子。可谁也没想到,我没有早夭。”他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六岁那年,皇后从宫外抱回来的孩子逐渐长开,长得不似皇帝,叫人起了疑心。”
“皇后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我还活着,她污蔑阿娘当年换走了她的皇儿,她说我才是她的骨肉。”萧君俨笑得越发讽刺,“这么多年,她总拿这事来说,她说要不是她,我还只是一个贱种。哪能享福,哪能当上这皇帝。”
“她以前把我当傀儡,现在又把我当种猪,只想着让林家再出一任皇后,再有一个孩子……呵。”萧君俨越说越激动,可很快又平静下来,他不是来诉苦的,没再说下去。
而是偏头望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真诚,说道:“朕起初确实是想利用你,想要用常将军牵制林相,可是常乐,朕后来明白了,朕不该这样对你。”
“你不该是我的棋子,也不该困于这深宫之中。”他的话有些深奥,我听得脑袋晕乎乎的,下意识地问道:“妻子?夫君不要常乐当你的妻了吗?”
萧君俨听到这话,一时语塞。我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常乐愿意当陛下的妻子。”
“咱爹有四十万大军,夫君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眨巴着眼睛,接着说道,“还有……常乐听不懂这些,只知道你答应过常乐要当太后的!”
另一边,常城得知我在宫中的情况后,有些惊讶,他急切地想要解释:“妹妹可是担忧四弟,他……”
我打断他的话,说道:“他还小呀,二哥。”
“他才五岁,还是觉多,早上起不来的年纪呢。”常城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一抽,仿佛被内涵到了。
他神色晦暗地打量着眼前的妹妹,说道:“常乐,爹说的对,你不傻。”
我得意地扬起下巴,说道:“放心吧二哥,爹爹手里有四十万大军,宫里没人敢欺负我!”
“常乐还等着当太后呢!”最后,常城没能把人带走,倒是带走了妹妹要送给家人的一大箱子礼物。那箱子沉甸甸的,里面装满了各种奇珍异宝。
东西多到无法悄悄离开,常城没办法,只能去找萧君俨帮忙。萧君俨听到这事,彻底沉默了。常家本来就有兵权,现在又要从宫里带走整整一箱金银,他这个皇帝要是答应了,那可真得疯了。
可不知为何,他就像着了魔一样,居然同意了,还帮忙把人和银子都送了出去。
常城悄无声息地走了。走之前,他拍了拍萧君俨的肩膀,说道:“有空带着常乐来边疆玩。”
“边疆虽艰苦,但可比闷在宫里有趣多了。”
淑贵妃被皇帝下令禁足了。
与此同时,太后的病情竟又开始恶化。
太后身边的人来传话,点名让我去侍奉她。
我收拾一番准备出发时,萧君俨竟也跟了上来。
当我们站在太后床榻边,太后看着我们两双直勾勾的眼睛,差点没稳住表演。
(皇帝啊,哀家叫的是宁贵妃,你跑来凑什么热闹!)太后心里直犯嘀咕。
萧君俨慢悠悠地剥着手里的葡萄,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雕琢艺术品。
剥好后,他轻轻地将葡萄放到我面前的碗里,这才抬头看向太后。
(母后,儿臣是来尽孝的。)萧君俨语气平淡。
太后听了,脸都气得泛绿了。
嘴上说着尽孝,可实际上呢?
茶水都没给她倒一杯,一句暖心的问候也没有。
就那么往那儿一坐,不是给我剥花生,就是给我剥葡萄。
我们俩一边吃,一边还盯着她看,就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戏码!
太后终于撑不住了,有气无力地说:
(罢了罢了,哀家身体已经好多了,你们都回去吧。)
可我们俩就像没听见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时,素白端着药碗,缓缓地走向床榻。
(太后娘娘,该喝药了。)素白轻声说道。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喝药?喝什么药?
她压根就没病,全是装出来的啊!
(来人啊!快把她赶走,她要毒害……)太后话还没说完,就被素白一把掐住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母后病得这么重,儿臣心里真是难受得紧,决定以后每天都来探望。)
(素白,再去给太后熬一碗药来。)
到这时,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皇帝之前假装妥协,让淑贵妃负责中秋家宴。
结果,她的心腹,一半被淑贵妃拉拢了过去,一半被皇帝悄无声息地换掉了。
现在,淑贵妃被罚禁足,她身边连个能求助的人都没有。
(皇儿,是哀家错了……)太后终于服软了。
(哀家错了,哀家没病,哀家不该装病的……)
可我们俩就像没听见一样,没人搭理她的哀嚎。
萧君俨伸手捂住我的耳朵,护着我往外走。
我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满足地说:
(太后宫里的葡萄可真好吃啊!)
萧君俨轻笑一声,(太后宫里的枣子也不错。)
淑贵妃的禁足期刚结束,就被萧君俨叫到了慈宁宫侍奉太后。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太后就瘦得脱了相,歪嘴斜眼,神志也不清了。
(姑母……)淑贵妃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两步。
她一直以为宫中流传太后病重的消息是假的,林相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谁也没想到,萧君俨竟然真的把这一切变成了现实。
(我不能留在这儿,对,我不要侍疾……)淑贵妃说着,转身就想走。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已经“砰”地一声关上了。
(来人啊,给本宫开门!本宫要出去!)淑贵妃大声喊道。
守在外面的太监冷冷地说:
(淑妃娘娘,皇上吩咐了,一个月后再放您出来。)
淑贵妃嗓音尖锐地喊道:(本宫要见林相,来人啊!快放本宫出去!)
可任凭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她。
萧君俨可是谋划了多年啊。
他想要争权,首先就得扶持自己的人。
于是,他在六部衙门里塞了不少寒门学子。
这段时间,他又往那些世家大族里送了些假账本。
然后再找人把事情捅出去。
最后,他把这搅得一团糟的局面交给了林相去审查。
林相拿不出真的账本,又不能承认假的账本。
就在这时,林相又得知太后是真的病了。
他做官三十年,自然知道现在的局面该怎么收场才最有利。
于是,林相进宫主动向萧君俨请辞。
(老臣年纪大了,也该辞官回家,安享晚年了。)林相恭敬地说。
(还望陛下看在老臣的面上,准许老臣带小女离宫,留她一条性命。)
封后的圣旨已经下了,皇后的一切礼制也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可唯独萧君俨有些奇怪,总是神神秘秘的。
直到有一天,我抓到他偷偷藏了一个小盒子。
(你……)我指着盒子,一脸疑惑。
萧君俨眨了眨他那双好看的眸子,一脸无辜。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了什么好东西!)我故意逗他。
萧君俨:……
他只好无奈地将盒子打开。
我凑上前一瞧,里面是一本小册子。
(呀,这个可不能吃。)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册子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细细地观摩着。
(这两个小人,为什么要打架呀?)我指着小册子上的图案,好奇地问。
萧君俨生无可恋地望着天,一脸无奈。
这本小册子是德喜公公塞给他的。
(陛下,先前因为太后和淑贵妃的事情,宫里清了不少嬷嬷出去。)德喜公公语重心长地说。
(这事儿要不您学会了,亲自指导吧。)
德喜公公可是跟在萧君俨身边的老人了,他自然知道皇帝不喜后宫那些女人。
至今还是童子鸡一个。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
这本小册子,还是他托人在宫外买的热销本呢。
不仅人物画得好看,还有精彩的剧情嘞!
听完德喜公公的解释,我向萧君俨讨要了这本小册子。
然后瞪着双眼,钻研了起来。
素白好奇地瞥了一眼,立即双颊绯红,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小姐,你你……你怎么大白日瞧这个呀。)素白羞涩地说。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
天还没亮,我就被拉起来换上了凤袍。
那凤冠压到发间的那一刻,我差点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被压扁了。
突然,我就想到了淑贵妃。
我想,我知道她当不上皇后的原因了!
她脑袋小小的,肯定撑不住这么重的凤冠!
还好我平日吃得多,有的是力气。
仪式从礼官唱诵到帝后相携入中宫,一路上热闹非凡。
等人群消散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素白帮着拆卸了凤冠后,便退了下去。
萧君俨今日是一身红色龙袍,越发衬得他肤白貌美,英俊潇洒。
我撸起袖子,一把将萧君俨推倒在床榻上。
(夫君,咱们来打架!)我兴奋地喊道。
萧君俨:……
温热的身体覆下,二人的呼吸黏腻地缠绕在一起。
我不适地动了动身子。
(夫君,顶到了。)我小声地说。
萧君俨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却只摸到了平坦的小腹。
我勾了勾腿,(不是肚子呀。)我娇嗔地说。
他迅速反应过来,眼梢潋滟着薄红,呼吸也开始混乱起来。
就在他准备更进一步时,只听身下的人儿又开口了。
(夫君,我们为什么和画上的不一样呀?)我好奇地问。
萧君俨顿了顿,(哪儿不一样?)他温柔地问。
我回忆了一下小册子上的内容,两个小人不光打架,还聊天呢。
我想了想,勾起他的下巴,调皮地说:
(美人儿,别挣扎了,你越挣扎,小爷越兴奋。)
萧君俨:……
低垂的长发遮住他脸上复杂的神情,他报复似的咬住我喋喋不休的红唇。
萧君俨不语,只是一味地埋头苦干,仿佛要将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这片刻的温存中。
皇后怀胎三月之际,发生了一件震动朝堂的大事。
皇帝对外宣称自己身体有恙,元气大伤,自觉难以再承受后宫纷扰,索性下令将后宫众人尽数遣散。朝堂上的大臣们听闻此言,心中暗自腹诽:这皇帝的话,谁信呐!
有几位向来直言不讳的大臣,刚想站出来表示反对,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皇帝却抢先一步,冷冷地抛出一句:“常家手握四十万精锐大军,若是谁对朕的决定不满,大可自行前往边疆,与那常家军作伴。”此言一出,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大臣们,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个个哑口无言,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时光匆匆,十个月转瞬即逝。皇后顺利诞下一位公主,这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朝堂上激起了层层涟漪。那些一直对皇帝遣散后宫一事心存不满的大臣们,仿佛看到了翻盘的希望,纷纷摩拳擦掌,开始频繁地上奏折,言辞恳切地要求皇帝重新选秀,重启后宫。
皇帝被这些没完没了的奏折搅得心烦意乱,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耐烦。一怒之下,他直接下了一道圣旨,将远在边疆的常家四公子召进了皇宫。这一举动,如同在朝堂上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大臣们个个吓得脸色煞白,心中暗想:这皇帝莫不是要改朝换代,将江山拱手让给常家?
然而,还没等大臣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一道圣旨如惊雷般传来:封公主为皇太女。大臣们听到这个消息,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这公主终究是皇室正统血脉,江山社稷总算有了个正儿八经的继承人。
可谁能想到,没过几年,皇帝又做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决定。他竟然将朝政大事和年幼的女儿一股脑儿地扔给了常四公子,还美其名曰要带着皇后去边疆享受悠闲的时光,说是去踏青。边疆那地方,黄沙漫天,战事频繁,哪是什么踏青的好去处啊!大臣们听了,心里忍不住直犯嘀咕,嘴上虽然不敢明说,但暗地里早已骂声一片。
不过,骂归骂,大臣们心里也清楚,这皇帝虽然平日里说话有些不着调,但在治国理政方面却是个难得的明君。而那常四公子,虽说身为外戚,可才华横溢,小小年纪便展现出了非凡的治国才能。如今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他们也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折腾这些事儿了。
……
时光飞逝,多年后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骑着一匹骏马,在辽阔的草原上尽情驰骋,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阵阵尘土。我怀中紧紧抱着萧君俨,兴奋地朝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爹爹,大哥二哥,常乐回来啦!”那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仿佛是对家的深深眷恋和无尽思念。
来源:山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