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二吕孟洋是熟悉足球小将球迷心中的天才少年，他和邝兆镭一起并称为足球小将的大小王，甚至有球迷认为他的天赋比邝兆镭还要高。不但球迷认可他的天赋，专业人士也认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著名上海足球名宿、原国脚毛剑卿称老二就是中国的齐达内。

老二吕孟洋是熟悉足球小将球迷心中的天才少年，他和邝兆镭一起并称为足球小将的大小王，甚至有球迷认为他的天赋比邝兆镭还要高。不但球迷认可他的天赋，专业人士也认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著名上海足球名宿、原国脚毛剑卿称老二就是中国的齐达内。

把这两句话念完，很多人已经想起那个在短视频里踩球转身、连过三人的瘦小身影。可就在上周，他踢进留洋两年来的第一个正式比赛进球，母亲在看台上举着手机喊巴萨球探，声音劈叉，旁边中国家长跟着一起哭。画面传回国内，有人留言：原来天才也会两年不进球，原来留洋不是镀金，是扒皮。

进球发生在加泰罗尼亚第五级别，欧罗巴队对保级队，对手一半球员白天送外卖。比赛第七十三分钟，吕孟洋替补登场，第八十六分钟接右路传中，左脚停球，右脚抽近角，球蹭立柱滚进。转播镜头只给到他背影，他跑向角旗区，双手捂脸，队友拍他脑袋，像拍一只刚学会叫的猫。裁判鸣哨结束，比分定格二比一，他母亲冲下看台，用河南话喊：教练，我娃进了，你看见没？声音被四周加泰罗尼亚语盖过去，没人听懂，但所有人都明白。

回国念头，他去年就动过。膝盖积液，语言班挂了两次，房东涨房租，父亲在国内送快递摔了腰，家里欠七十多万。教练董路半夜接到语音，少年压着嗓子说想回家，董路对着镜头抹泪，第二天自己掏三万转过去，备注：先别回，再忍忍。那天起，董路直播间多了个打赏按钮，标题写着：留洋孩子吃饭钱。有人骂炒作，有人默默刷礼物，一百两百，积少成多，够买机票，也够买止痛药。

欧罗巴队成立于一九○七年，主场能坐四千，看台是水泥墙，下雨漏水。队里十二个人拿半职业合同，月薪最高一千欧，最低三百。吕孟洋十六岁，签的是青训补助，一个月两百，训练结束自己坐地铁回出租屋，厨房和叙利亚难民合租。队医只有周末在，膝盖肿了就自己买冰袋，冰袋反复用，外面套超市塑料袋，渗水后裤脚湿一片。房东老太太看他走路一瘸一拐，多给他一条毯子，没收钱。

西班牙青训梯队每年注册名单公开，去年国少名单没他名字，国内论坛炸了，说他被同化、被放弃、被退货。母亲不会翻墙，托人截图，打印出来带去教堂，对着圣母像站一下午。她后来对儿子说：没选就没选，你就当咱没那命，但球还要踢，饭还要吃。儿子没回话，把名单折成纸飞机，从五楼窗口飞出去，纸飞机挂树杈上，淋了三天雨。

第五级别也不是谁都能留下。年初俱乐部通知六名外援试训失败，当场卷铺盖，其中两个巴西小孩哭到抽噎。吕孟洋留下，因为左边锋骨折，教练让他顶缺。训练第一天，队内对抗他被撞飞三次，爬起继续跑，结束后教练拍拍他肩：小家伙，命硬，适合这里。那天晚上他自己煮面，放两片火腿，拍照片发给母亲，母亲回：别省，买肉吃。实际账户只剩八十七欧，月底才发钱。

进球之后，他把比赛用球抱回家，用圆珠笔写日期，塞进行李箱。母亲发抖音，配文：巴萨球探在不在？看过来。视频三万赞，八百条留言，一半劝她别做梦，一半喊坚持。董路转发，配文：孩子靠一脚一脚把命踢开，我掏五千奖金，继续。有人私信董路：五千够干嘛？董路回：够他四个月房租，够他爸妈少加三百小时班。

中国足协的留洋计划名单里，今年拨出三百万，摊到三十个人，每人十万，cover不了西甲梯队一年学费。更多家庭走民间渠道，卖房借钱，赌一个不确定。吕孟洋邻居，一个湖北中卫，父亲开网约车，每天跑十五小时，车尾厢塞干粮，月底汇一千欧，汇了两年。孩子去年十字韧带断了，现在送外卖补贴家用，晚上去球场捡别人不要的球鞋，刷干净继续穿。没人写他，因为没进球。

国内青训教练算过账：十二岁进京圈队，一年最少花十五万，到十八岁得一百多万，留洋翻三倍。普通家庭不吃不喝十年才攒够，一旦伤病，钱打水漂。吕孟洋父亲在工地摔伤那次，家里断炊三天，工地赔两万，第一时间买机票让孩子回国探亲，孩子没回，说省一张票钱能买十双球鞋。父亲在视频里哭：娃的球鞋前面开口，大脚趾磨出血，他拿胶水粘，继续练。

有人问他目标是不是巴萨，他说先想踢上西丙，再进西乙B，慢慢来。被问想不想回国，他说想，但想带着合同回，不想逃回去。母亲在旁边补充：逃回去一辈子抬不起头，踢不动再说踢不动。那天直播间七千人围观，弹幕刷：原来踏实比天赋更吓人。

进球后第三天，他照常六点起床，赶地铁去训练。车厢里没人认识他，他戴耳机听英语课，嘴巴小声跟读。母亲把进球视频设成群头像，家族群三十多号人，每天打卡问腿还肿不肿。父亲凌晨下班，在工地集装箱里看回放，流量不够，看十秒停三十秒，看到儿子捂脸那一刻，跟工友们说：这是我娃。工友们哄笑：你娃厉害，你也得继续搬砖。父亲笑，转头抹泪。

董路说年底组织表演赛，门票收入全给留洋小孩，目前敲定三场，票卖出两万多张。有人质疑作秀，董路回：作秀也比没人做强。吕孟洋听说后没表态，只是把比赛球抱到训练场，让队友签名，说留作纪念。队友笑他：一个第五级别进球至于吗？他用西班牙语回：至于，这是我第一条命。队友听不懂，但跟着鼓掌。

未来怎样没人知道，膝盖会不会再伤，教练会不会换，房东会不会涨价，国少会不会招，都是未知数。可以确定的是，下周六他还得去客场，坐三小时大巴，睡廉价旅馆，吃冷三明治，可能首发也可能继续坐板凳。母亲还是会录视频，父亲还是会算汇率，董路还是会开直播，球迷还是会骂还是会赞。吕孟洋说，他只想把第二场进球早点到来，让母亲再喊一次，让父亲再哭一次，让自己再相信一次：两年没白熬，债没白背，夜没白熬。

如果你正在替孩子算青训账，或者自己背着房贷想追梦，想想那个把冰袋套超市袋里的少年。天赋只是入场券，命硬才是通行证。进球视频还在网上，点进去看，他跑向角旗区的背影瘦得可怜，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两层皮，露出一点光。光不大，够用。

来源：柳阴憩岁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