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年发大水,我把邻家嫂子救上房梁,深夜她贴着我:我好冷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1 06:49 1

摘要:1983年7月中旬,洪水终于退去,杨村的泥土被晒得龟裂,踩上去“咔嚓”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淤泥的腥气、腐烂秸秆的霉味,还有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倒塌的土坯房只剩下断壁残垣,露出的房梁焦黑发霉,被水泡过的家具歪歪扭扭地陷在泥里,几只鸡在废墟旁啄食着散落的谷粒,发出凄厉

1983年7月中旬,洪水终于退去,杨村的泥土被晒得龟裂,踩上去“咔嚓”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淤泥的腥气、腐烂秸秆的霉味,还有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倒塌的土坯房只剩下断壁残垣,露出的房梁焦黑发霉,被水泡过的家具歪歪扭扭地陷在泥里,几只鸡在废墟旁啄食着散落的谷粒,发出凄厉的叫声。

我和张建军家的房子都塌了,公社给每户发了十斤玉米、五斤面粉,还有两床旧被褥,让我们先搭临时窝棚过渡。窝棚就搭在原来的宅基地上,用四根粗壮的树干当柱子,顶上铺着油布和晒干的麦秸秆,四周用泥巴糊住,勉强能遮风挡雨。

“强子,搭架子的时候再往西边挪挪,别挡着排水的沟。”张建军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指挥着。他的腿还没完全好,走路一瘸一拐,裤腿上的补丁被泥水浸得发黑。

我“哎”了一声,抱着一根湿漉漉的树干往西边挪。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滴在泥土里,瞬间洇出一个小坑。灾后的太阳格外毒,晒得皮肤火辣辣地疼,背上的粗布褂子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又被晒干,结出一层白色的盐渍。

李秀兰在一旁收拾着从废墟里扒出来的东西,大多是破损的碗碟、发霉的衣物,还有半袋没被泡透的玉米。她的手上沾满了泥浆,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原本白净的脸被晒得黝黑,眼角的细纹里也嵌着泥沙,可她依旧做得很认真,把能用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窝棚的角落。

“嫂子,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收拾。”我放下树干,走过去想帮她。

她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住,笑着摇摇头:“不用,你赶紧搭窝棚,晚上要是下雨就麻烦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是洪水过后受凉感冒的后遗症。

张建军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我们忙碌,眼神里有些复杂。洪水过后,村里的流言蜚语并没有完全消失,偶尔还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些“孤男寡女房梁过夜”的闲话。虽然他嘴上说相信我们,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那道坎,并没有完全过去。

有一次,村里的王寡妇路过我们的窝棚,笑着打趣:“建军啊,你这媳妇可得看好了,强子年轻力壮的,又是救命恩人,别到时候……”

“你胡说八道什么!”张建军猛地站起来,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强子是我兄弟,救了我媳妇的命,你再乱嚼舌根,我撕烂你的嘴!”

王寡妇被他吼得愣住了,撇了撇嘴,灰溜溜地走了。我和李秀兰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那天晚上,张建军第一次主动跟我喝酒,他倒了两碗浑浊的米酒,递了一碗给我:“强子,王寡妇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哥,我知道。”我接过酒碗,喝了一口,米酒的辛辣呛得嗓子发疼。

“我知道你是老实人,”张建军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酒,“那天晚上,要不是你,秀兰早就没了。我张建军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村里的闲话,我耳朵里也听着难受。”

“哥,我明白。”我看着他,“以后我会注意分寸,尽量不跟嫂子单独相处。”

张建军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酒。窝棚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月光透过油布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气氛有些沉闷。

重建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透支着体力。公社组织村民清理河道,加固河堤,我和张建军每天天不亮就去工地,扛沙袋、挖泥土,一干就是一整天。张建军的腿不好,扛不动重沙袋,就负责给大家递工具、送水,李秀兰则和村里的妇女们一起,在工地旁的临时厨房做饭,给大家煮玉米糊糊、蒸红薯。

中午休息的时候,妇女们围在一起择菜,总会有意无意地把李秀兰晾在一边,低声说着悄悄话。李秀兰低着头,默默地择着手里的野菜,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端着一碗玉米糊糊走过去,放在她面前:“嫂子,吃点东西,别饿坏了。”

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感激,小声说了句:“谢谢。”

有一次,我听到村里的李二婶对其他人说:“你们说,秀兰跟强子在房梁上待了一夜,真的啥都没发生?我可不信,孤男寡女的,干柴烈火……”

“二婶,你别胡说!”我忍不住走过去,脸色铁青,“那天晚上洪水那么大,我们冻得瑟瑟发抖,只是互相取暖,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这么污蔑嫂子?”

李二婶被我吼得吓了一跳,讪讪地说:“我就是随口说说,你急什么?”

“随口说说也不行!”我握紧拳头,“嫂子是无辜的,你们不能这么毁她的名声!”

李秀兰拉了拉我的胳膊,摇摇头:“强子兄弟,算了,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我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更生气了,可看着周围人看热闹的眼神,只能咬咬牙,忍住了。从那以后,村里的闲话少了很多,可大家看我和李秀兰的眼神,还是带着一丝异样。

第九章 秋播的希望,流言背后的守护

8月,天气渐渐转凉,洪水留下的淤泥被清理干净,露出了肥沃的土地。公社给村里发了水稻和小麦种子,让大家抓紧时间秋播,把洪水造成的损失补回来。

我和张建军家的田地挨着,我们一起翻地、播种、浇水。张建军的腿还没好利索,翻地的时候很吃力,我就主动帮他翻完了他家的两亩地。李秀兰每天都会给我们送午饭,用粗瓷碗装着玉米饼和咸菜,有时候还会煮两个鸡蛋,偷偷塞给我一个。

“强子兄弟,你多吃点,干活累。”她把鸡蛋塞到我手里,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张建军看到。

我拿着鸡蛋,心里有些发烫,想还给她:“嫂子,你吃吧,我不饿。”

“我吃过了。”她摇摇头,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她总是这样,默默关心着别人,却把自己的委屈藏在心里。

秋播的时候,村里的水源很紧张,只有一口深井能用。大家都要排队打水,有时候排到半夜才能打到水。我每天都会早点去排队,打好两桶水,一桶给自家,一桶给张建军家。

有一天,我排队的时候,遇到了村里的光棍刘老歪。他笑着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强子,你对张建军家可真够好的,是不是看上他媳妇了?”

“你放屁!”我瞪了他一眼,“建军哥是我兄弟,嫂子是我嫂子,我帮他们是应该的,你别胡思乱想!”

“哟,还急了?”刘老歪嬉皮笑脸地说,“我可听说了,你跟他媳妇在房梁上待了一夜,说不定早就……”

不等他说完,我一拳就打了过去,砸在他的脸上。刘老歪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鼻子流出血来。“你敢打我?”他捂着鼻子,怒吼道。

“我让你乱说话!”我还要上前,被旁边的村民拦住了。

“强子,别冲动!”

“刘老歪,你也别乱嚼舌根!”

大家七嘴八舌地劝着,把我们拉开了。张建军和李秀兰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张建军看到刘老歪流着血,又看了看我,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他胡说八道,污蔑嫂子!”我气得浑身发抖。

刘老歪捂着鼻子,恶人先告状:“张建军,你媳妇跟你兄弟有一腿,你还护着他们!你就是个窝囊废!”

“你闭嘴!”张建军举起拐杖,就要打过去,被李秀兰拦住了。

“建军,别冲动,跟这种人不值得。”李秀兰的声音很平静,可我能看到她的手在发抖。

这件事之后,村里再也没人敢当着我们的面说闲话了。可我知道,背后的议论还在继续。张建军对我依旧很好,可我们之间,却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跟我勾肩搭背地喝酒,也很少主动跟我说话。

李秀兰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除了送午饭和必要的问候,很少跟我单独交流。有时候,我看到她一个人在地里干活,累得直不起腰,想上去帮忙,她都会找借口躲开。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我也明白,这种隔阂,只能靠时间来慢慢消除。

9月底,小麦和水稻都出苗了,绿油油的禾苗铺满了田地,像一块绿色的地毯,给灾后的杨村带来了生机和希望。公社组织了一次表彰大会,表彰在抗洪救灾和灾后重建中表现突出的村民,我因为救了李秀兰,还主动帮助村民重建家园,被评为“抗洪先进个人”,奖了一个搪瓷缸,上面印着“劳动光荣”四个红色的大字。

表彰大会那天,我站在台上,接过搪瓷缸,心里却没有丝毫的高兴。我看着台下的张建军和李秀兰,他们笑着为我鼓掌,可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勉强。

第十章 冬闲的纠葛,人心的冷暖与坚守

1983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11月就下了第一场雪,薄薄的积雪覆盖在田地里,给绿油油的麦苗盖上了一层白被子。农活少了,村民们开始猫冬,窝在家里缝补衣物、编竹筐,或者聚在一起打牌、聊天。

张建军的腿彻底好了,他开始跟着村里的建筑队去镇上干活,给人盖房子,每天能赚五块钱,这在当时算是很高的收入了。李秀兰在家操持家务,还编竹筐去镇上卖,补贴家用。

我因为在抗洪救灾中表现突出,被公社推荐去县里参加民兵训练,为期一个月。临走那天,张建军特意请我喝酒,给我炒了一盘鸡蛋,还买了一瓶劣质白酒。

“强子,去了县里好好表现,给咱们杨村争光。”张建军给我倒了一杯酒,笑着说。

“哥,你放心吧。”我接过酒,喝了一口。

“在县里照顾好自己,别跟人打架。”李秀兰给我装了一袋子红薯干,“饿了的时候可以吃。”

“谢谢嫂子。”我接过红薯干,心里暖暖的。

民兵训练的日子很辛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训练队列、射击、格斗,晚上还要学习理论知识。可我很努力,因为我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训练期间,我认识了县里的武装部干事王建国,他很欣赏我的勇敢和踏实,说训练结束后,会推荐我去参军。

这个消息让我很激动,我一直想参军,可之前因为家里穷,没能如愿。如果能参军,不仅能走出农村,还能给家里争光。

训练结束后,我回到了杨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爸妈和张建军夫妇。我爸妈很开心,逢人就说:“我儿子要参军了!”张建军也笑着说:“强子,好样的,到了部队好好干!”

可李秀兰的表情却有些复杂,她笑着说:“强子兄弟,恭喜你,到了部队照顾好自己。”可我能看到,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12月中旬,征兵的通知下来了,我顺利通过了体检和政审,拿到了入伍通知书,正月十五就要去部队报到。消息传开后,村里的人都来祝贺我,给我送了很多土特产,李老根队长还特意给我写了一封推荐信,让我到了部队好好表现。

可就在我准备去部队的时候,村里却传出了一个谣言,说我之所以能参军,是因为李秀兰给县里的武装部干事送礼了,还说我们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

这个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杨村。我爸妈气得不行,去找那些造谣的人理论,可没人承认。张建军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第一次对我发了火:“强子,你告诉我,那些谣言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跟秀兰有什么?”

“哥,你怎么能相信那些谣言?”我很生气,也很委屈,“我和嫂子之间是清白的,我能参军,是因为我在民兵训练中表现突出,跟嫂子没关系!”

“清白?”张建军冷笑一声,“孤男寡女房梁过夜,现在又传出这样的谣言,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我想解释,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秀兰站在一旁,眼泪掉了下来:“建军,你别冤枉强子兄弟,那些谣言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

“故意陷害?谁会故意陷害你们?”张建军的情绪很激动,“要不是你们走得太近,别人能造谣吗?”

我看着张建军愤怒的样子,看着李秀兰委屈的泪水,心里彻底凉了。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我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窝棚里,看着窗外的雪花,心里很迷茫。我真的很想参军,可如果因为这些谣言,影响了我和张建军的关系,影响了李秀兰的名声,我宁愿不去。

第二天,我去找了王建国干事,想放弃参军的机会。可王建国干事却笑着说:“强子,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谣言都是无稽之谈,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是个好苗子,到了部队好好干,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在王建国干事的鼓励下,我最终还是决定去参军。临走那天,张建军没有来送我,只有李秀兰和我爸妈来送我。李秀兰给我塞了一双她亲手做的布鞋,哽咽着说:“强子兄弟,到了部队照顾好自己,别听别人的闲话,我们都相信你。”

我接过布鞋,眼泪掉了下来:“嫂子,谢谢你。”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着窗外的李秀兰,她站在寒风里,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上满是泪水。我知道,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我和张建军、李秀兰之间的关系,能不能回到以前。

第十一章 军营的淬炼,远方的牵挂与和解

1984年正月十五,我坐上了去部队的火车,目的地是遥远的新疆。火车一路向西,窗外的风景从熟悉的平原变成了陌生的戈壁,我的心情也从最初的激动,慢慢变得平静。

部队的生活很艰苦,每天的训练强度很大,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点熄灯,日复一日地训练队列、射击、格斗,有时候还要进行野外拉练,几天几夜不能睡觉,吃的是压缩饼干,喝的是雪水。可我很努力,因为我知道,只有表现突出,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

我每天都会写日记,记录下训练的点滴,也记录下对家乡的思念。我会想起爸妈,想起杨村的田野,想起张建军和李秀兰,想起1983年洪水的那个夜晚,想起房梁上的互相取暖,想起那些流言蜚语,心里五味杂陈。

我很少给家里写信,因为我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也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训练。可我却经常给张建军和李秀兰写信,询问他们的生活,告诉他们我在部队的情况。张建军很少回信,偶尔回一封,也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家里一切都好,勿念。”

李秀兰却经常给我回信,她会告诉我村里的变化,告诉我张建军的工作,告诉我她编竹筐卖了多少钱,还会叮嘱我在部队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她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可每一句话都很温暖,像一股暖流,滋润着我的心田。

1984年夏天,我因为训练表现突出,被评为“优秀士兵”,还获得了一次探亲假。我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杨村,可刚进村,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村民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有的打招呼,有的却避开了。

我回到家,爸妈告诉我,我走后,村里的谣言又起来了,说我在部队混得好,是因为李秀兰在背后帮忙,还说张建军因为这件事,和李秀兰经常吵架。

我心里很生气,也很愧疚。我没想到,我的参军,竟然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我立刻去了张建军家,想跟他们解释清楚。

张建军家的窝棚已经换成了砖瓦房,虽然不大,但很结实。张建军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你回来了。”

李秀兰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我,脸上露出了笑容,眼里却带着一丝疲惫:“

“强子兄弟,你可算回来了!”她快步迎上来,手里还攥着没编完的竹筐,竹篾在她指间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快进屋坐,外面太阳毒。”

我跟着他们走进屋里,新盖的砖瓦房透着一股木头和泥土的清香,墙角堆着刚收获的玉米,金灿灿的玉米串挂在房梁上,晃悠悠的。屋里摆着一张新做的木桌,桌面还没刷漆,露出原木的纹路,旁边是两把竹椅,椅背上搭着李秀兰的蓝布褂子,洗得发白,领口缝着一块补丁。

张建军没说话,自顾自地从桌底下拿出一个陶土酒坛,倒了两碗米酒,一碗推到我面前,一碗自己端着,猛喝了一口。酒液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滴在粗布裤子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拿起酒碗,却没喝,声音有些沙哑,“那些谣言都是假的,我能评上优秀士兵,能探亲,全是靠自己训练出来的,跟嫂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假的?”张建军放下酒碗,眼神里带着血丝,“那为什么村里人人都这么说?说秀兰托人给你送礼,说你俩在部队都有书信来往,不清不楚的!”

“我们是有书信来往,但写的都是家常话!”我急了,从背包里掏出李秀兰给我写的信,摊在桌子上,“你看!全是说村里的事,说你干活的事,没有一句出格的话!”

李秀兰也跟着说:“建军,你别听别人胡说,我和强子兄弟清清白白的,写信只是怕他在部队惦记家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李二婶端着一碗红薯粥走了进来,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强子回来了?稀客稀客。”她的眼神在我和李秀兰之间转了转,话里有话,“听说你在部队混得不错,多亏了秀兰吧?”

“二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站起来,脸色铁青,“我在部队的成绩,是我自己拼出来的,跟嫂子没关系!你别再乱造谣了!”

“我造谣?”李二婶放下碗,撇了撇嘴,“全村人都知道,你走后,秀兰经常去镇上给你寄东西,还托人打听部队的事,不是对你有意思是什么?张建军,你就是太老实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你闭嘴!”张建军猛地一拍桌子,碗里的米酒溅了出来,“我媳妇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强子是什么人,我也比你清楚!再敢胡说,我就把你赶出去!”

李二婶被他吼得愣住了,悻悻地说:“我好心提醒你,你还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说完,端着碗,灰溜溜地走了。

屋里陷入沉默,只有房梁上的玉米串偶尔发出“沙沙”的声响。张建军看着我,眼神复杂,过了很久,他叹了口气:“强子,对不起,我不该相信那些谣言。”

“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握住他的手,“换作是我,我也会怀疑。但我向你保证,我和嫂子之间,只有兄妹情分,没有其他的。”

李秀兰端来一盘炒花生,放在桌子上,眼泪掉了下来:“建军,强子兄弟,这些日子,我心里也不好受。我只是把强子当亲弟弟,想多照顾他一点,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闲话。”

“是我不好,”张建军拿起酒碗,碰了碰我的碗,“是我小心眼,误会了你们。来,喝酒,就当是我给你赔罪。”

两碗米酒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们一口干了,米酒的辛辣顺着喉咙往下淌,却暖了心。那天下午,我们聊了很久,聊我在部队的训练,聊他跟着建筑队盖房的趣事,聊村里分田到户的新鲜事——1984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已经传到了杨村,村民们都能承包土地,自己说了算,干劲更足了。

“分田到户后,我打算多种两亩水稻,再养几头猪,日子肯定能越来越好。”张建军眼里闪着光,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哥,那太好了,以后肯定能盖更大的房子。”我笑着说。

李秀兰坐在一旁,给我们剥花生,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等日子好了,我再给你们做顿好的,杀只鸡,炖一锅肉汤。”

第十二章 归队的行囊,乡土的暖意与期盼

探亲假只有十天,转眼就到了归队的日子。临走前,李秀兰给我准备了满满一背包的东西:她亲手做的布鞋、缝补好的衣物、晒干的红薯干、炒花生,还有一小罐她自己酿的米酒。

“强子兄弟,到了部队,别舍不得吃,别太累了。”她一边往背包里塞东西,一边叮嘱道,“训练的时候注意安全,别受伤了。”

“嫂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

张建军去镇上给我买了两盒香烟,塞到我手里:“到了部队,跟战友们处好关系,别跟人打架。要是有人欺负你,别忍着,给哥写信,哥去帮你出头。”

“哥,我都多大了,不会再打架了。”我笑着说,眼眶却有些湿润。

归队那天,天还没亮,张建军和李秀兰就起床送我。张建军推着自行车,我坐在后座上,李秀兰跟在旁边,一路往村口走。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路面,踩上去湿漉漉的,路边的野草上挂着露珠,像一串串晶莹的珍珠。

“强子,到了部队好好干,争取早日入党,提干。”张建军推着自行车,声音在清晨的薄雾里显得格外清晰。

“嗯,我会的。”我点点头。

“要是能提干,就不用再回农村了,能在城里扎根,多好。”李秀兰的声音带着一丝羡慕,“以后找个城里的姑娘,成个家,过上好日子。”

“嫂子,我还没想那么多,先把训练搞好再说。”我笑着说。

到了村口的汽车站,天已经亮了。最早的一班汽车还没到,我们坐在候车亭的长椅上,静静地等着。张建军从口袋里掏出旱烟,卷了一支,点燃,烟雾在清晨的阳光里慢慢散开。

“强子,”他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说,“当年洪水那天晚上,秀兰贴着你说冷,我后来想了很多。换成是我,在那种生死关头,也会那么做。是我太在意别人的眼光,误会了你们。”

“哥,都过去了,别提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过不去,”张建军摇摇头,“我欠你一句谢谢,也欠秀兰一句对不起。谢谢你救了她,也对不起,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李秀兰的眼泪掉了下来,连忙擦了擦:“建军,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汽车来了,我拎着背包,上了车。车窗打开,我朝他们挥手:“哥,嫂子,回去吧,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强子,照顾好自己!”他们站在路边,朝我挥手,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晨雾里。

汽车开动了,朝着县城的方向驶去。我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村庄,心里满是不舍。杨村,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经历了洪水的洗礼,见证了人性的冷暖,也藏着我最珍贵的情谊。

回到部队后,我更加努力地训练。1985年,我因为在一次演习中表现突出,成功入党,还被提拔为班长。我把这个消息写信告诉了张建军和李秀兰,他们很快就回信了,信里满是祝贺,张建军还说,等我下次探亲,要给我办一桌庆功宴。

1986年,我再次探亲回家。杨村又变了样子,家家户户都盖起了砖瓦房,有的还砌了围墙,院里种着果树。张建军家的房子也扩大了,盖了三间大瓦房,还砌了一个猪圈,养了四头肥猪。李秀兰怀了孕,肚子已经显怀了,脸上带着孕妈的温柔笑容。

“强子,你可回来了!”张建军笑着迎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快进屋,秀兰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屋里摆着新做的组合柜,上面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这在当时的农村,算是很稀罕的东西了。李秀兰端着红烧肉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强子兄弟,快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红烧肉的香味扑鼻而来,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还是当年的味道。我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眼泪差点掉下来。这几年的辛苦、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满的幸福感。

“哥,嫂子,你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我笑着说。

“是啊,分田到户后,粮食够吃了,还能卖点余粮,再加上我跟着建筑队干活,攒了点钱。”张建军给我倒了一杯酒,“等孩子出生了,日子就更有奔头了。”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话。聊村里的变化,聊部队的生活,聊未来的打算。张建军说,等孩子大一点,他想办一个小型的养猪场;李秀兰说,想在村里开一个小卖部,方便村民们买东西。

我看着他们眼里的憧憬,心里满是欣慰。1983年的洪水,像一场噩梦,却也像一场洗礼,让我们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情谊。

第十三章 军营的晋升,远方的喜讯与牵挂

1987年,我因为工作表现突出,被提拔为排长,调到了另一个连队。新的岗位更忙碌了,不仅要训练士兵,还要处理连队的日常事务,很少有时间写信,但我还是会定期给张建军和李秀兰寄钱、寄东西——我知道,他们盖房子、办养猪场,需要钱。

同年冬天,我收到了张建军的来信,信里说,李秀兰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张明,小名叫“抗洪”,纪念1983年的洪水,也纪念我们的劫后余生。信里还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李秀兰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张建军站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他们的三间大瓦房在照片里格外显眼。

我拿着照片,看了很久,心里满是喜悦。我立刻给他们寄了一笔钱,还有一些婴儿用品,回信祝他们母子平安,祝张明健康成长。

1988年,我又被提拔为连长,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训练、演习、抢险救灾,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甚至连过年都不能回家。但每次收到张建军和李秀兰的来信,听到他们的好消息——养猪场盈利了,小卖部开起来了,张明会走路了,会说话了——我心里就充满了力量。

他们的信里,总会提到村里的变化:村里通了柏油路,家家户户都装了电灯,有的人家还买了拖拉机;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赚了钱回家盖房、娶媳妇;村里的学校也翻新了,盖起了两层小楼,孩子们有了更好的学习环境。

1990年,我第一次带着女朋友回家探亲。女朋友叫刘芳,是城里的护士,温柔善良,知道我和张建军、李秀兰的故事后,很想见见他们。

到了杨村,张建军和李秀兰早就站在村口等我们了。张明已经三岁了,虎头虎脑的,看到我,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喊着“强子叔”。

“强子,这位就是刘芳姑娘吧?长得真俊!”李秀兰拉着刘芳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快进屋,我给你们做了一桌子好菜。”

屋里摆满了丰盛的饭菜:红烧肉、炖鸡汤、炒鸡蛋、凉拌黄瓜,还有我最爱吃的油饼。张建军开了一瓶好酒,笑着说:“强子,今天高兴,我们喝个痛快!”

刘芳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感动地说:“张大哥,李嫂子,你们太客气了。”

“不客气,强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的亲兄弟,你就是我们的亲妹妹。”张建军笑着说。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张建军说,他的养猪场已经扩大到了二十多头猪,小卖部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打算再盖几间房,给张明留着娶媳妇;李秀兰说,张明在村里的幼儿园上学,聪明伶俐,老师们都很喜欢他。

刘芳悄悄对我说:“强子,张大哥和李嫂子人真好,你们的情谊真让人感动。”

我笑着点点头:“他们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第十四章 转业的抉择,故土的召唤与坚守

1992年,我在部队已经待了八年,面临转业的选择。是留在城里,分配到政府部门工作,还是回到家乡,回到杨村?我犹豫了很久。

刘芳希望我留在城里,她的父母也在城里,我们可以在城里安家落户,过安稳的生活。可我心里,却始终牵挂着杨村,牵挂着张建军和李秀兰,牵挂着那里的土地和乡亲们。

我给张建军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的犹豫。他很快就回信了,信里说:“强子,无论你选择在哪里,我们都支持你。如果你想回村里,哥给你盖房、娶媳妇;如果你想留在城里,哥也为你高兴,你是我们杨村的骄傲。”

李秀兰也在信里写道:“强子兄弟,城里的生活条件好,对你和刘芳姑娘都好。我们在村里挺好的,你不用惦记我们。”

看着他们的信,我心里更犹豫了。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张明写的信——虽然歪歪扭扭,还有很多错别字,但我能看懂:“强子叔,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村里的小朋友都知道你是英雄,我想让你给我们讲部队的故事。”

那一刻,我下定决心,转业回家,回到杨村。我想为家乡做点事,想陪着张建军和李秀兰,想看着张明长大。

1993年,我转业回到了皖北,被分配到了乡司法所工作,负责调解邻里纠纷、普及法律知识。虽然工作地点在乡里,但离杨村很近,我每天都能回家,经常去张建军家坐坐。

张建军和李秀兰看到我回来,高兴得不行。张明已经六岁了,上小学一年级了,看到我,就像看到了偶像一样,缠着我给他讲部队的故事。

“强子叔,你在部队里打过仗吗?”

“强子叔,你会打枪吗?”

“强子叔,你当连长的时候,管多少人啊?”

我耐心地回答着他的问题,看着他崇拜的眼神,心里满是欣慰。

乡司法所的工作很忙碌,每天都要处理各种纠纷:邻里之间因为宅基地吵架,夫妻之间因为家务事闹离婚,外出务工人员因为工资问题发生冲突。我总是耐心地调解,用法律知识帮助村民们解决问题,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和尊重。

张建军的养猪场越办越大,还雇了两个村民帮忙;李秀兰的小卖部也扩大了规模,卖起了日用百货、农药化肥,成了村里的中心地带。每天晚上,村民们都会聚在小卖部里,看电视、聊天、打牌,热闹非凡。

1995年,我和刘芳结婚了,在乡里买了一套房子。婚礼那天,张建军和李秀兰来了,给我们送了一台彩色电视机,还有一床新棉被。张建军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强子,恭喜你,终于成家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辜负了刘芳姑娘。”

“哥,谢谢你。”我握着他的手,眼里满是感激。

李秀兰给刘芳戴上一对银手镯,说:“刘芳妹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随时跟我们说。”

刘芳感动地说:“谢谢李嫂子。”

第十五章 岁月的沉淀,洪水记忆的传承与守护

2000年,张明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成了村里的骄傲。张建军和李秀兰办了好几桌酒席,邀请了村里的亲戚朋友,大家都来祝贺他们。

我也去了,看着张明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张建军拉着我的手,喝了一杯酒:“强子,你看,明儿有出息了,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走出农村。”

“是啊,”我点点头,“明儿聪明,又努力,肯定能行。”

李秀兰笑着说:“这孩子,从小就听你的话,总说要像强子叔一样,当英雄,为家乡争光。”

那天晚上,我们又聊起了1983年的洪水。张建军已经头发花白了,眼角的皱纹很深,可说起当年的事,依旧历历在目:“那天的洪水,真是吓人啊,房子塌的时候,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秀兰了。多亏了你,强子,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哥,都过去了,”我笑着说,“我们能活下来,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是我们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过不去啊,”李秀兰叹了口气,“每次看到明儿,我就想起当年在房梁上的那个夜晚,想起你把衣服脱给我,想起你给我找水喝。要是没有你,就没有我,也没有明儿。”

2010年,张明考上了省城的水利水电大学,成了杨村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孩子。他选择水利专业,就是因为1983年的洪水,他想学好知识,回来建设家乡,保护淮河,让家乡再也不会遭受洪水的侵袭。

送张明去大学那天,我们都去了。张明抱着张建军和李秀兰,哭着说:“爸,妈,我到了学校会好好学的,以后回来保护你们,保护家乡。”

他又走到我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强子叔,谢谢你当年救了我妈,谢谢你给我讲的部队故事。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好好干,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2015年,张明大学毕业,果然回到了家乡,被分配到了市水利局工作。他参与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淮河干流的防洪加固工程,负责杨村段的堤坝建设。

开工那天,他特意邀请了我和张建军、李秀兰去现场。看着现代化的施工设备,看着正在修建的坚固堤坝,张建军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年,我们用手扛沙袋,用铁锹挖泥土,哪里想到,现在修堤坝这么先进。明儿,你比我们强!”

张明笑着说:“爸,强子叔,这都是国家发展的结果。以后,淮河的防洪标准会越来越高,再也不会发生1983年那样的洪水了。”

我看着张明忙碌的身影,看着坚固的堤坝,心里充满了自豪。1983年的洪水,虽然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却也孕育了希望,培养了新一代的守护者。

2023年,我已经60岁了,从乡司法所退休了。张建军和李秀兰也已经65岁了,养猪场交给了侄子打理,小卖部也转让给了别人,他们每天都在家里带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张明已经成了市水利局的副局长,工作很忙,但他每个月都会抽出时间,回来看望我们。他会给我们讲淮河的治理情况,讲家乡的发展变化,讲他对未来的规划。

有一天,我们四个老人坐在张建军家的院子里,看着满院的鲜花,看着远处平静的淮河,聊着天。张明的儿子,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拿着玩具枪,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喊着“我要当英雄,保护家乡”。

张建军笑着说:“强子,你看,这孩子,跟明儿小时候一样,也想当英雄。”

“是啊,”我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慨,“1983年的洪水,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十年,但它留下的精神,却一直在传承。勇敢、担当、团结、互助,这些品质,会让我们的家乡越来越好。”

李秀兰笑着说:“只要我们大家都好好的,日子越过越好,就比什么都强。”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美好。淮河的流水声,孩子的笑声,老人的聊天声,构成了一幅宁静而幸福的画面。我知道,1983年的那场洪水,会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里,留在杨村的历史里,成为一种精神财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杨村人,勇敢前行,守护家乡,珍惜幸福。

来源:三杯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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