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朋友们,今天我想和大家聊一个话题——笔墨为心,字见真我。我们常常说“字是为自己的内心找到出口”,这句话听起来或许有些抽象,但它恰恰点明了书写最本真、最动人的力量。
朋友们,今天我想和大家聊一个话题——笔墨为心,字见真我。我们常常说“字是为自己的内心找到出口”,这句话听起来或许有些抽象,但它恰恰点明了书写最本真、最动人的力量。
书法,在许多人看来,是高深莫测的艺术,是笔法、结构、章法的精妙组合。这固然不错,但若只停留于此,便错过了它更深层的灵魂。书法的至高境界,并非仅仅是技巧的炫耀,而是个体生命借助笔墨,与世界进行的一场真诚对话,是一次次鲜活的“生命独白”。
一、为何笔墨能成为内心的出口?
我们的内心世界,常常是混沌而复杂的。有些情绪、有些感悟,难以用清晰的语言诉说,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书写,尤其是毛笔书写,恰恰提供了一条超越语言的路径。
当我们提起笔,屏息凝神,将全副精神灌注于笔尖时,我们的呼吸、心跳,我们此刻的喜悦、悲伤、宁静或焦躁,都会不自觉地透过指尖,传递到柔软的笔毫,最终凝固在纸面上。笔画的轻重缓急、墨色的浓淡干湿、结构的疏密开合,无一不是我们即时生命状态的忠实记录。
所以,这个“出口”,不是用文字“说”出了什么大道理,而是用笔墨的轨迹,“呈现”了那个无法伪装的、真实的自己。
二、历史的回响:无名者的生命显影
让我们把目光投向千年之前。敦煌藏经洞里出土的无数经卷,大多没有留下书写者的名姓。他们或许只是普通的僧侣或抄经生,但他们的笔迹,却让我们穿越时空,触摸到了一个个鲜活的灵魂。
我最受触动的,是那卷末尾写着“今日腹痛难忍,仍抄三页,愿众生无疾”的经文。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在昏暗的灯下,一位抄经人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他的笔锋或许因此而颤抖、歪斜,线条不再匀称完美。然而,正是这种“不完美”,让他的虔诚、他的坚韧、他推己及人的慈悲,力透纸背,比任何工整华美的字迹都更具震撼力。在这里,书法不再是冰冷的宗教仪轨,而是带着体温的、与命运抗争的生命档案。
三、当代的探索:在失语中寻找新的言说
时空转换到当代,书法的这种“生命独白”功能,以更富哲学思辨的方式延续着。比如艺术家徐冰的《天书》系列。他创造了成千上万个看似汉字却无人能识的“伪文字”,并以其创作了宏大的书法作品。
初看之下,这似乎是对沟通的拒绝。但深究其里,这正是一种极致的内心表达。当固有的文字系统无法承载现代人复杂的、尤其是关于文化认同与迷失的思绪时,他选择用“书写”这个行为本身来言说。那些笔墨的韵律、空间的营造,无不传递出一种深刻的文化失语般的焦虑与寻找。他用一种彻底的“不可读”,完成了一次对时代精神的深刻“书写”。这难道不是一种更为决绝的,为内心寻找的“出口”吗?
四、日常的书写:我们每个人的生命诗行
或许你会说,这些都是艺术家的故事,离我们太远。但其实,这种生命的独白,同样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提笔瞬间。
我还记得,在疫情期间,一位朋友在日记本上,用近乎狂草的笔法,重重写下“封控第三十七天”。那些飞白、那些破败的笔画、那股喷薄而出的张力,远比任何华丽的辞藻更能诉说当时的压抑、渴望与挣扎。
清晨的公园里,我们常能看到老者以地为纸,以水为墨,挥洒自如。当他写到“归乡”二字时,笔速会不自觉地放慢,笔锋变得绵长而深沉,待到收笔,水渍已微微晕开,仿佛那化不开的乡愁。那即将蒸发消失的水字,恰如生命中许多无处安放的情感,书写的过程本身,即是它的存在与安顿。
结语:让内心的褶皱在纸上舒展
朋友们,书写的魔力,正在于此。它绕开了我们头脑的层层审核与语言的粉饰,让生命的能量直接与纸面碰撞、交融。无论是千年前经卷上的呢喃,还是今日日记里的宣泄,当笔墨落下的那一刻,我们都在完成一场关于“存在”的告白。
我们学习书法,临摹古帖,锤炼技法,这一切的最终目的,不应只是为了写出一手符合法度的“好字”,去博得他人的赞叹。它更是为了在某个需要的时刻,我们能拥有一种能力,让内心那些难以名状的褶皱、那些汹涌的情感,能找到一个优雅而有力的载体,在纸上从容地舒展开来。
所以,不妨时常提笔吧。不必在意是否成了书法家,只为在那一片墨香中,遇见最真实的自己,完成一场独一无二的生命独白。
愿我们都能在笔墨间,找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宁静而丰盈的出口。
来源:南山任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