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汗津津的夏夜,妻子范悦出差的第三天,我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窗外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敲在玻璃上,淅淅沥沥的,反而让屋里显得更闷。我刚冲了个澡,光着膀子,准备去冰箱拿瓶冰啤酒,看完最后半场球赛就睡。
汗津津的夏夜,妻子范悦出差的第三天,我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窗外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敲在玻璃上,淅淅沥沥的,反而让屋里显得更闷。我刚冲了个澡,光着膀子,准备去冰箱拿瓶冰啤酒,看完最后半场球赛就睡。
就在这时,“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这动静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点儿,会是谁?我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一瞧,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看到我,她脸上立刻堆起一种过分热络的笑,声音又软又媚:“小俞,还没睡吧?悦悦不在家,我怕你晚上饿肚子,特意给你包了点三鲜馅的饺子,刚出锅的,快趁热吃。”
那一刻,我手心里全是冷汗,心里跟打鼓似的。这哪是送饺子,这简直是往我心里扔了一颗炸雷。
说起我这岳母鲁桂芳,那可真是我们小区里的一号人物。她今年快六十了,可保养得跟四十出头似的,身段没走样,皮肤也白净。老丈人走得早,她一个人把范悦拉扯大,嘴巴厉害,心气也高,总觉得自家闺女是天仙下凡,谁娶了都是高攀。
我和范悦是大学同学,感情基础牢固,结婚五年,自己攒钱付了首付,买了这套一百平的房子,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范悦是个很明事理的女人,知道她妈那点心思,总是在中间当润滑剂,所以我们跟岳母的关系,表面上一直还过得去。
岳母就住在我们同一个小区,前后楼,走路也就五分钟。平时她也经常过来,不是送点自己做的包子,就是拿点水果,但从来都是白天,而且每次都打扮得利利索索的。像今天这样,深夜,穿着睡衣,还是在范悦出差的时候,绝对是头一遭。
我脑子飞速地转着,最后还是强笑着把门打开了。“妈,这么晚了,还下着雨,您怎么折腾这个。快请进。”
我尴尬得脚趾都快把拖鞋抠破了,赶紧从衣架上抓了件T恤套上,嘴里含糊地应着:“妈,您快坐。饺子放这就行,我等会儿吃。”
“那哪行,都凉了。”她说着,径自走到餐桌边,把饺子放下,又转身去厨房,熟门熟路地拿出碗筷和醋碟,给我一一摆好,那架势,比范悦在家还周到。“快来,坐下吃,我看着你吃完。”
我心里一万个别扭,但人家是长辈,大半夜冒雨送吃的,我总不能把人往外赶。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夹起一个饺子。岳母就坐在我对面,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眼神,怎么说呢,不像丈母娘看女婿,倒像是在欣赏一件宝贝。
我埋头吃着饺子,只敢“嗯嗯”地答应。心里却在想,这话里有话啊。
“要我说啊,”她话锋一转,“女人还是得顾家。你看我们院里老张家的闺女,嫁了个老板,天天就是逛街、美容、打麻将,那才叫享福。钱啊,还是得男人来挣。”
这话就差直接点我名,说我挣得少了。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忍着,笑了笑:“妈,悦悦喜欢她的工作,我觉得挺好的,人有点事业心,精神状态也好。”
我听得冷汗都下来了。这叫什么话?她是在提醒我,还是在暗示什么?我赶紧三两口把剩下的饺子吃完,站起来说:“妈,谢谢您的饺子,真好吃。不早了,雨也小了,我送您回去吧。”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我态度坚决,只好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她又状似无意地扶了我胳膊一下,轻声说:“小俞,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别跟妈客气,随时来找我。”
送她到她家楼下,看着她上楼的背影,那件睡衣在夜色里格外显眼。我回到家,把门反锁了好几道,刚才那一盘热腾腾的饺子,此刻却像石头一样堵在我胃里,又凉又硬。
接下来的几天,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我没敢跟范悦说这件事,怕她多想,也怕她跟岳母吵起来,伤了母女感情。我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我想多了,岳母可能就是神经大条,没想那么多。
但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
范悦出差延期,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第三天下午,我正在公司开会,岳母的电话就打来了,语气特别着急:“小俞!你快回来一趟!家里的总水阀好像坏了,哗哗地漏水,我一个人搞不定啊!”
我心里一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打开家门一看,屋里好好的,别说漏水了,连一滴水渍都没有。我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正要给岳母打电话,却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岳母自己开门进来了。
她还是穿着一身居家的衣服,但料子很薄,脸上带着一点慌张和歉意:“哎呀,小俞,真对不起,我老眼昏花看错了,是隔壁单元漏水。你看我这记性,把你给折腾回来了。”
我当时心里就窝着一团火。这种事能看错?隔着一整个单元呢?但我还是压着火气说:“妈,没事儿,没漏水就好。您以后看准了再给我打电话,我在公司开会呢。”
她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把我按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忙活了。我坐立不安,总觉得这屋里有个看不见的陷阱在等着我。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碗热汤出来,挨着我坐下,说:“来,尝尝妈的手艺。”
她坐得离我极近,几乎是贴着我的胳A臂,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又飘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她却仿佛没察觉,反而靠得更近了,叹了口气说:“小俞啊,你说这人跟人,真是讲缘分的。有时候啊,我看着你,就觉得比我那死老头子还亲。你要是我亲儿子,那该多好。”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我神经上。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端着碗的手都有些抖:“妈,汤我喝了,谢谢您。公司还有急事,我得马上回去。”
晚上,我再也忍不住了,给范悦打了个视频电话,把送饺子和今天“漏水”这两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范悦听完,也是一脸震惊,半天没说出话来。“不可能吧……我妈她……她是不是就是太孤单了,想找个人说说话?”她还在试图为她母亲辩解,但语气已经充满了不确定。
“悦悦,”我严肃地说,“孤单不是理由。她深夜穿着睡衣来给我送饺子,她骗我说家里漏水让我从公司回来,她还说那些不该说的话。你觉得这是一个正常的长辈该做的事吗?我觉得她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挂了电话,我并没有感到轻松。直觉告诉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岳母的眼神里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她像一个布下天罗地网的猎人,而我就是她的猎物。与其被动地等着她出招,不如主动做点准备。
第二天,我借口说最近小区总有小偷小摸的新闻,不安全,于是在网上买了一个小巧的、伪装成空气净化器的家用摄像头,装在了客厅对着门口的角落里。我告诉自己,这不是为了窥探隐私,而是为了保护我的家庭。
果不其然,两天后的晚上,岳母的“大招”来了。
我心里一凛,该来的终于来了。这次的戏码是“病危”。我一边安抚她说“妈您别急,我马上就到”,一边冷静地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然后立刻给范悦发了条信息:“她又开始了,说自己快不行了,我正在过去。你那边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范悦秒回:“我已经在路上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改签了今晚的机票,还有半小时到家。你稳住,等我!”
看到范悦的信息,我心里顿时有了底。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走进了这个为我量身定做的“鸿门宴”。
“妈,您怎么样?要不要叫救护车?”我故作焦急地走过去。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根本不像个病人。她把我往沙发上拉,整个人都快贴到我身上了:“小俞,你来了……妈没事,就是看见你,心里就踏实了。”
她眼睛里水汽氤氲,泫然欲泣:“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都怪悦悦,她不懂事,一点也不懂你,整天就知道忙工作……把你这么好的男人冷落在家里,妈看着都心疼……”
她见我没反抗,胆子更大了,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幽幽地说:“小俞啊,如果……如果我能年轻二十岁,我绝不会像悦悦那样对你……我一定会天天守着你,把你当成天……”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正想着怎么脱身,玄关处突然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妈,你们在干什么?”
岳母看到范悦的那一瞬间,脸上的“柔弱”和“深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计谋得逞的狂喜和恶毒。
她猛地推开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撕开了自己睡衣的领口,露出大片肩膀,然后指着我,对我目瞪口呆的妻子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悦悦!你可回来了!你快看你找的这个好丈夫!这个禽兽!他……他趁你不在家,竟然想对我……对我这个当妈的图谋不轨!要不是你回来得及时,我……我就没法活了!”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她算准了,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母亲衣衫不整地和丈夫拉拉扯扯,都会第一时间相信母亲。她以为她赢定了。
我看着岳母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悲哀。我慢慢地站直了身体,拿出我的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都怪悦悦,她不懂事……把你这么好的男人冷落在家里……如果我能年轻二十岁,我一定会天天守着你……”
岳母那些矫揉造作、充满暗示的话,一字不差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在寂静的客厅里回响。
我关掉录音,平静地看着她:“妈,这还只是刚才的。您深夜穿着睡衣来我家送饺子那天,我们家客厅的摄像头,也把您说的话、您的样子,全都录下来了。我本来想着,等悦悦回来,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谈,把误会解开。我真的没想到,您为了拆散我们,竟然能编造出这么恶毒的谎言来污蔑我。”
“摄像头?”岳母喃喃自语,彻底瘫坐在了沙发上。
范悦走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膊,她的手在微微发抖,但眼神却无比坚定。她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地问:“妈,为什么要这样?俞任哪里对不起你了?我们自己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毁我们?”
原来,她牌桌上的一个“好姐妹”,给她介绍了一个所谓的“金龟婿”——一个五十多岁、离异带娃的包工头。那人见过范悦的照片,表示很满意,并许诺如果事成,会给岳母二十万的介绍费,还会让范悦过上“太太”的生活。
从那天起,岳母就魔怔了。她觉得我这个月薪两万的普通职员,简直是耽误了她女儿的“锦绣前程”。她先是旁敲侧击地劝范悦离婚,发现根本行不通之后,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歹毒的计划:伪造一场“丑闻”。
她用尽心思,又是送饺子,又是假装漏水,一步步地制造暧昧的假象,最终的目的,就是上演今晚这一出“禽兽女婿意图不轨”的大戏,逼着范悦因为羞愤和恶心,不得不跟我离婚。她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范悦流着泪,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二十万块钱,不惜毁掉女儿幸福的母亲,声音都在颤抖:“妈,在你眼里,你的女儿,你的家庭,就值二十万吗?你想要的,究竟是我的幸福,还是你自己的面子和虚荣?”
岳母无言以对,只是缩在沙发上,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那天晚上,我和范悦离开了她家。范悦告诉她,我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分开,让她自己好好反省。
后来我听说,岳母的那个“好姐妹”因为别的事跟她闹翻了,把这件丑事宣扬得人尽皆知。岳母在小区里再也待不下去,灰溜溜地卖了房子,搬去了别的城市。
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有的人,你把她当亲人,她却把你当成垫脚石。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富贵,连最基本的良知和底线都不要了。大家说,我做的对吗?换了你们,遇到这样的丈母娘,你们会怎么办?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