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鲜血溅到我脸上时,还是温热的。我看着孟婉晴脸上那抹得意的、病态的微笑,她紧紧握着扎在自己小腹上的匕首,用尽全力,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啊——语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未婚夫顾昊轩刚好冲进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缩。孟婉晴柔弱地倒向他,匕首还插在那里
鲜血溅到我脸上时,还是温热的。我看着孟婉晴脸上那抹得意的、病态的微笑,她紧紧握着扎在自己小腹上的匕首,用尽全力,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啊——语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未婚夫顾昊轩刚好冲进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缩。孟婉晴柔弱地倒向他,匕首还插在那里,血染红了她白色的长裙,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罂粟。他抱着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是震惊、是怀疑,是几乎要将我凌迟的失望。“苏语桐……你疯了?!”他对我嘶吼。我没理他,只是死死盯着孟婉晴。我笑了,笑得比她还灿烂。在顾昊轩惊恐的注视下,我走过去,一把抓住那柄匕首,猛地拔了出来!孟婉晴疼得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演出下一步,我又握紧匕首,对准自己几乎同样的位置,“噗嗤”一声,毫不犹豫地扎了进去。剧痛让我眼前一黑,但我撑住了。我看着顾昊轩那张失去血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顾昊轩,你看清楚了。她捅自己,是为了嫁祸我。我捅自己,是为了告诉你,我苏语桐不认这盆脏水。还有,这把刀,只有这么深才叫‘捅’,她那不过是拿指甲划了一下,演戏都演得这么假,真让人恶心。”说完,我再也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倒下的瞬间,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撞倒了墙角那盆半人高的天堂鸟。花盆“哐当”一声碎裂,露出了里面一个闪着微弱红光的小东西。顾昊un永远不会知道,这场大戏,从三个月前,孟婉晴哭着说自己无家可归,搬来我们对门的那一天起,就正式开演了。
说起这事儿,我这口气就堵得慌。我和顾昊轩是大学同学,在一起七年,从校服到婚纱,我们买了房,定了婚期,日子眼看就要奔着蜜糖罐子去了。我是一家外企的医药代表,年薪四十万,自己手里也有点积蓄。顾昊軒是个建筑设计师,收入不比我低。我们俩凑了首付,在市中心买了个一百四十平的房子,虽然背着房贷,但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可这一切,都从孟婉晴的出现开始变了味。
孟婉晴是顾昊轩的发小,小时候住一个大院的。用顾昊轩的话说,就是“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这“亲妹妹”三年前出国学画画,据说混得不怎么样,男朋友也跟人跑了,兜比脸还干净地回了国。回国那天,顾昊轩去接的机。我因为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就没跟着去。晚上我回到家,就看到孟婉晴坐在我们家沙发上,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我那价值三千块的羊绒抱枕被她的眼泪鼻涕浸湿了一大片。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笑着打招呼:“这位就是婉晴吧?昊轩经常提起你。”她怯生生地站起来,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语桐姐,你好。对不起,打扰你们了。”顾昊轩赶紧过来搂着我,解释说:“语桐,婉晴她家里出了点事,暂时回不去,又没地方住,我想着……”我心说,你可千万别想着让她住我们家。还好,顾昊軒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他接着说:“我们对门那套房子不是一直空着租不出去吗?我跟房东谈好了,先短租三个月给婉晴住,租金我先帮她垫着。”我还能说什么?人家“亲妹妹”都这么惨了,我再表现出不乐意,倒显得我小家子气。我当时还故作大方地说:“应该的,都是朋友嘛。婉晴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天知道我当时有多膈应。人心隔肚皮,我干销售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孟婉晴看我的那一眼,看似柔弱,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敌意。从那天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孟婉晴简直把我们家当成了她自己家。她没有我们家的钥匙,但她有无数个理由让我们给她开门。“语桐姐,我们家酱油没了,能借点吗?”“昊轩哥,我电脑坏了,你帮我看看吧?”“语桐姐,我一个人吃饭好没意思,能跟你们一起吃吗?”最开始,我碍于顾昊轩的面子,都忍了。可渐渐地,事情越来越离谱。她会穿着那种又薄又透的真丝睡裙,大半夜地来敲我们家的门,说自己做了噩pag梦害怕。顾昊轩这个缺心眼的,还真就穿着睡衣去她家,美其名曰“检查门窗安不安全”。我气得一宿没睡,第二天跟他吵,他反倒觉得我无理取闹:“语桐,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我跟婉晴清清白白的,她从小胆子就小,你多担待点不行吗?”我当时就想骂人,我担待她,谁来担待我?我的未婚夫,半夜三更去安慰别的女人,我还得拍手叫好?
更过分的是,她开始渗透我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买回家的车厘子,一转眼就出现在她的朋友圈里,配文:“昊轩哥知道我最爱吃这个,真好。”我新买的香水,她会跑来问我什么牌子,第二天就喷上同款,在顾昊轩面前晃悠,嗲声嗲气地问:“昊轩哥,你闻闻,这个味道好不好闻?”顾昊轩的妈妈柳萍,本来对我很满意,也被孟婉晴哄得团团转。孟婉晴嘴巴甜,一口一个“柳阿姨”,还亲手织了条围巾送她,把柳萍感动得不行,拉着我的手说:“语桐啊,你以后可得多跟婉晴学学,女孩子家,还是要温柔贤惠一点,你看她多会疼人。”我当时差点没把后槽牙咬碎。我一年给柳萍买的衣服鞋子保健品花了小十万,比不上她一条几十块钱的破围巾?这就是人,你掏心掏肺,人家只当你是应该的。外人掉几滴眼泪,就成了天大的恩情。
我跟顾昊轩吵过无数次。每一次,他都用那套说辞来堵我:“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她身体不好,从小就有心脏病,你别刺激她。”“我们只是兄妹情,你为什么非要往歪处想?”我渐渐明白了,跟顾昊軒這種被“绿茶”蒙蔽了双眼的男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你所有的证据,在他眼里都是你“嫉妒、小心眼”的表现。他不是蠢,他是选择性地眼瞎。他对孟婉晴的“兄妹情”,成了一把可以随意刺伤我的武器。我心冷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在这段关系里被活活耗死。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不是喜欢演戏吗?好,我给你搭个更大的舞台,让你演个够,就是不知道你付不付得起这票价。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做准备。我学医的朋友告诉我,有一种针孔摄像头,可以伪装成充电头、花盆装饰,续航能力超强。我花了两千块,买了一个最高级的,伪装成一颗黑色的鹅卵石,混在我新买的那盆天堂鸟的盆栽土里,正对着我家客厅的大门。
那天,是顾昊轩约了婚庆公司来家里谈婚礼细节的日子。他公司临时有急事,让我先跟策划师聊。我早就料到,这会是孟婉晴动手的最好时机。果然,婚庆策划师前脚刚走,孟婉晴后脚就来了。她端着一碗她自己炖的银耳羹,笑得一脸无辜:“语桐姐,我炖了汤,给你补补。看你最近为了婚礼的事,都憔悴了。”我看着她,心里冷笑。我接过汤碗,放在茶几上,淡淡地说:“谢谢,我不喝。有事说事。”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變成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眶一红:“语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我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如果是因为我,让你和昊轩哥吵架,我……我明天就搬走。”她说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真是好演技,不去考电影学院都屈才了。
我靠在沙发上,抱着雙臂,像看戏一样看着她:“别啊,千万别走。你走了,顾昊轩还不得心疼死?他那个妈,估计还得以为是我把你逼走的,到时候我这恶人可就当定了。”我的话像刀子一样,戳破了她伪装的和平面具。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眼神也变得怨毒起来:“苏语桐,你别给脸不要脸!昊轩哥真心对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你根本配不上他!”我笑了:“我配不上,难道你配得上?一个靠着装可怜、博同情,寄生在别人感情里的菟丝花,你也配谈‘爱’?”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她。她突然从身后的包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就是我们家厨房里那套最锋利的德国刀具。我心里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我知道,高潮要来了。她握着刀,一步步向我逼近,脸上是扭曲的疯狂:“苏语桐,你毁了我的生活!如果不是你,昊轩哥娶的人就应该是我!我们才是一对!”“所以呢?”我挑眉看她,“所以你就要杀了我?”“杀了你?”她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我要让昊轩哥亲眼看看,你是个多么恶毒的女人!”话音刚落,她就握着刀,飞快地朝自己小腹上划了一下。我看得清楚,那一下力道不大,角度也很刁钻,看着吓人,其实就是皮外伤。然后,她就握着刀柄,对着大门口,发出了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顾昊轩冲进来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她精心设计好的那一幕。
当顾昊轩对我吼出那句“你疯了”的时候,我心里没有一点波澜,甚至觉得有点可笑。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男人,他不问前因后果,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仅凭眼睛看到的假象,就给我定了罪。哀莫大于心死。我对他,彻底死了心。那一刻我明白,我拔刀捅向自己,不是为了向他证明我的清白,我是为了了结我自己的七年青春。我要用最慘烈的方式,把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情分,连根拔起。我要让他一辈子都记住今天,记住他那所谓的“亲妹妹”是個什么貨色,记住他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和眼瞎。我学过一些急救知识,也知道人体基本构造。那一刀,我避开了所有重要脏器,故意扎得比孟婉晴深,血流得比她更汹涌。看起来骇人,却不会致命。我要的就是这种视觉冲击力。我要把这出戏,推向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收场的高潮。我要让孟婉晴精心设计的剧本,彻底崩盘。
我被救护车送到医院,顾昊轩和孟婉晴也跟着来了。孟婉晴只是皮外伤,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她守在我的急救室门口,对着匆匆赶来的柳萍哭得梨花带雨。“柳阿姨,都怪我,我不该去打扰语桐姐……她可能误会了什么,一时冲动……”柳萍抱着她,心疼得不得了,转头就对顾昊轩骂道:“你看看你找的好媳iac妇!心肠怎么这么狠毒!婉晴这么好的姑娘,她也下得去手!”顾昊轩脸色惨白,一言不发。我想,他大概也在后悔,后悔认识我。警察来了,简单问了问情况。孟婉晴一口咬定是我持刀伤人,还说我因为嫉妒她和顾昊轩关系好,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她演得太逼真了,声泪俱下,任谁看了都会相信她这个“受害者”。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百口莫辩的时候,我的律师朋友带着警察,拿着一个U盘走进了病房。他对警察说:“警官,我的当事人苏语桐女士,在她的住宅里安装了监控设备。这里面,是事件发生时完整的视频录像。”视频在病房的电视上被播放出来。清晰的画面,清晰的录音。孟婉晴是如何拿出刀,如何自言自语,如何捅向自己,如何在我未婚夫进门的一瞬间发出惨叫……全都 得一清二楚。然后,画面里是我平静地拔出刀,又捅向自己的那一幕。视频是我倒下时,撞碎花盆,露出摄像头的画面。整个病房,死一般的寂静。孟婉晴的脸,从慘白變成醬紫,再到死灰。她癱軟在地,抖得像筛糠。柳萍张着嘴,看看屏幕,又看看孟婉晴,那表情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而顾昊轩,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我拔刀捅向自己的画面。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他猛地冲到我病床前,抓住我的手,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语桐……对不起……对不起……”我抽出我的手,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说:“顾昊轩,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对不起你自己的眼睛,也对不起我们这七年的感情。”我顿了顿,看着他那张痛苦到扭曲的脸,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捅自己一刀吗?因为我知道,解释是没用的。在你心里,我早就被判了死刑。我不捅那一刀,你永远都会觉得是我的错。我捅了,把事情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你才会去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看,你就是这样的人,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你看到了,你满意了吗?”他哭着摇头,一遍遍地说着“不是的,不是的”。可我知道,一切都晚了。一个需要我用自残的方式来换取信任的男人,我还要他干什么?留着过年吗?
孟婉晴因为故意伤害和诬告陷害,被警方带走了。据说柳萍到处求人想把她捞出来,但视频证据确凿,谁也帮不了她。顾昊轩没日没夜地守在我的病房外,我不肯见他。他托人送来各种补品,都被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出院那天,他堵在医院门口,人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血丝。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諒他,求我别取消婚礼。“语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我看着他,只觉得可悲。我 calmly'地说:“顾昊轩,我们结束了。房子我会找中介卖掉,钱一人一半。婚礼取消了,你跟你妈说一声。至于你,好自为之。”说完,我绕过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追上来,想拉我的手,被我请来的保镖拦住了。他只能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喊我的名字,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可我,连头都没回。有些错,犯了就是犯了,没有机会重来。我的善良带了锋芒,我的忍让也有了底线。我用一道永远不会消失的疤痕,换回了我的新生。你们说,我做得对吗?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