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颤抖的手塞给我一张折叠的纸条，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嘴唇无声地开合，仿佛在说：“快跑……”我心头一紧，摸黑打开纸条，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纸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映入眼帘：“快跑，他根本不是我孙子！”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我的后背，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半夜，我被一阵窸窣声吵醒。

黑暗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摸索着靠近我的床边。

是婆婆？不，婆婆已经去世了。是李伟刚接来的奶奶。

她颤抖的手塞给我一张折叠的纸条，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嘴唇无声地开合，仿佛在说：“快跑……”我心头一紧，摸黑打开纸条，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纸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映入眼帘：“快跑，他根本不是我孙子！”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我的后背，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01

我的名字叫梅，和丈夫李伟结婚三年，生活一直平静而幸福。我们住在市郊一套宽敞的公寓里，朝九晚五，周末一起爬山看电影，是朋友们眼中模范夫妻的典范。然而，这份平静，在李伟提出要将他远在乡下独居的奶奶接到城里来住时，开始泛起一丝涟漪。

“梅，我奶奶最近身体不太好，医生说她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记忆力下降得很厉害。”李伟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手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想把她接到我们这里来住，方便照顾。”

我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婆婆去世后，我一直以为李伟在老家已经没有直系亲属了。他很少提起奶奶，我甚至不知道奶奶的存在。现在突然说要接来住，而且还是个患有痴呆症的老人，我心里难免有些顾虑。

“李伟，你奶奶……她不是一直在老家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我小心翼翼地问。

李伟放下手机，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悦：“奶奶年纪大了，以前身体硬朗，不愿意离开老家。现在不行了，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边自生自灭吧？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唯一的亲人”这四个字，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我和李伟都是独生子女，婚后一直享受着二人世界。现在突然要多一位老人，尤其是需要特殊照护的老人，我不知道自己能否适应。但看着李伟脸上罕见的坚决，我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吧，既然是你奶奶，那我们总要尽孝。不过，照顾起来可能比较辛苦，我们得好好安排一下。”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李伟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走过来抱住我，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放心，大部分事情我会搞定，你就当多了个长辈。”

然而，我心里的不安并没有因为他的亲吻而消散。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悄无声息地改变着我们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李伟异常忙碌。他请假回老家处理奶奶的事情，又联系了家政公司，甚至开始在网上查询老年痴呆症的护理知识。他表现出的孝顺和细致，让我有些动容，也让我心中的不安减轻了一些。也许，是我多虑了。这只是一个孙子对奶奶的孝心，没什么好奇怪的。

直到奶奶被接到家里来的那天。

李伟特意租了一辆大车，将奶奶和她的一些简单行李接了过来。奶奶看起来比我想象中更加瘦弱，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双眼有些浑浊。她穿着一件老旧的蓝色棉袄，整个人显得很局促。

“奶奶，这是梅，我的妻子。”李伟扶着奶奶，声音温柔得让我都有些意外。

奶奶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里，没有我预期的慈爱，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甚至是警惕？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几声含糊不清的咕哝。

“奶奶可能坐车累了，让她先进屋休息吧。”我主动上前，想扶奶奶进门。

然而，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奶奶胳膊的时候，她却猛地往后缩了一下，避开了我的触碰。她的眼神变得更加防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李伟察觉到了，连忙打圆场：“奶奶她就这样，有点怕生，别介意。”

我笑了笑，心里却泛起一丝凉意。这哪里是怕生？分明是……抗拒。

奶奶被安顿在了客房。李伟特意把客房收拾得暖和舒适，还换上了新床单被套。他将奶奶扶到床上，又倒了一杯温水，细心地喂她喝下。奶奶安静地躺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我，那眼神让我感到十分不舒服。

从那天起，我们的家里，多了一个沉默的，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奇怪气息的老人。

02

奶奶入住后，家里的气氛肉眼可见地变得凝重起来。李伟对奶奶的照护无微不至，几乎包揽了所有事情，包括喂饭、洗澡、更换衣物。他甚至推掉了几个重要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他对此的解释是：“奶奶刚来，需要时间适应，我得亲力亲为。”

然而，我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是奶奶的“痴呆症”。有时她确实表现得糊涂，叫不出李伟的名字，甚至连我是谁都分不清。但有时，她又会突然清醒过来，眼神变得犀利而清明。有一次，我端着水果盘经过客厅，奶奶正坐在沙发上，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里播放的悬疑片。当电视里出现一个警察的画面时，她突然喃喃自语：“警察……好人……”随即又陷入了呆滞。

还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她在房间里哼着一首老歌，那歌词清晰得不像一个记忆力衰退的人能唱出来的。当我推门进去时，她又立刻变得茫然，看着我，眼神空洞。

我将这些细节告诉李伟，他只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老年痴呆症就这样，时好时坏，不用大惊小怪。”

其次是李伟对奶奶的过度关注，甚至可以说是……控制。他几乎不让我单独和奶奶待在一起。每次我走进奶奶房间，他总会找借口进来，不是问奶奶想吃什么，就是帮奶奶盖被子。他甚至在奶奶房间里装了一个摄像头，说是为了方便随时查看奶奶的情况，防止她摔倒。

“梅，你别多想。奶奶现在这个状态，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都担待不起。”李伟解释道。

我理解他的担忧，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摄像头是用来监护的，可李伟却像在监视。有几次，我只是想和奶奶聊聊天，李伟就会突然出现，或者在门口徘徊，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奶奶看李伟的眼神。那不是一个奶奶看孙子的眼神。那眼神里，除了浑浊和茫然，更深处隐藏着一种……恐惧。

是的，是恐惧。

我曾不止一次看到奶奶在李伟转身离开后，偷偷地用一种惊恐万分的眼神盯着他的背影。她的身体会微微颤抖，嘴唇也会神经质地哆嗦。

难道奶奶害怕李伟？这怎么可能？李伟对她那么好，细心周到，堪称孝顺典范。

我开始怀疑，李伟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这份怀疑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让我夜不能寐。

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李伟已经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奶奶的房门口。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

我轻轻推开门，奶奶正坐在床上，背对着我，对着窗外发呆。她的背影看起来异常孤独，也异常清醒。

“奶奶……”我轻声唤道。

奶奶猛地转过头，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那慌乱又被茫然取代。

“你是谁啊？”她沙哑地问，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心里有些失望，看来她又糊涂了。

“我是梅，李伟的妻子。”我走过去，坐在床边，声音尽量放柔，“奶奶，您睡不着吗？”

奶奶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在茫然的表象下，似乎又带着某种探究。

突然，她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冰冷而枯瘦，力气却出奇的大。

“你……你快走……”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

我的心猛地一跳。快走？她是什么意思？

“奶奶，您说什么呢？”我试图挣脱她的手，但她抓得很紧。

奶奶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更多，但最终只是发出了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她的目光越过我，投向了房门的方向，瞳孔骤然紧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门外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然而，奶奶的表情却变得更加惊恐。她猛地松开我的手，蜷缩在床上，身体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发出细碎的，听不清的嘟囔。

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奶奶的反应太异常了。她不仅仅是痴呆，她分明是在害怕，而且是极度的害怕。

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她看门外的那一眼。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潜伏在黑暗中，虎视眈眈。

我迅速退出了奶奶的房间，关上门。回到卧室，李伟依然熟睡。我躺在他身边，却再也无法入睡。奶奶那惊恐的眼神和那句“你快走”像咒语一样在我耳边盘旋。

这份不安，终于在寂静的夜色中，演变成了清晰的恐惧。

03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开始留意家里的一切异常。每一个细微的声音，每一个不寻常的眼神，都成了我心中的疑点。

我发现，家里偶尔会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比如半夜，我总能听到奶奶房间传来细微的摩擦声，或者像是什么东西被拖动的声音。我问李伟，他总是说：“可能是奶奶起来上厕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但那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老人家不小心发出的。更像是有人在刻意掩盖什么。

还有一次，我在打扫卫生时，无意中在奶奶房间的床头柜下面，发现了一张被揉成一团的旧照片。我好奇地展开，那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背景是乡下的土房。我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年轻时的奶奶。而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李伟小时候。

我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小男孩。他有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鼻梁塌塌的，嘴巴有点厚。

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照片上的小男孩，和李伟现在的模样，似乎……并不完全一样。

李伟的眼睛是细长的丹凤眼，鼻梁挺拔，嘴唇也比较薄。我知道人小时候和长大后会有变化，但这种五官上的差异，让我感到非常不适。尤其是那双眼睛，照片上的孩子眼睛圆润而天真，而李伟的眼睛总是带着一丝精明和深邃。

我拿起照片，走到客厅，想问问李伟。他正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看着财经新闻。

“李伟，你看，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吗？”我将照片递给他。

李伟接过照片，扫了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嗯，应该是吧。奶奶的东西，可能有些年头了。”他语气平淡，说完便将照片随手放在茶几上，又将注意力转回电视。

他的反应太过平静了。平静得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小时候的照片，难道不应该多看几眼，或者回忆一下童年吗？可李伟的反应，就像在看一张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照片。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起照片，把它藏在了我的抽屉里。

晚上睡觉前，我又去了奶奶房间。这次，我没有叫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奶奶侧身躺着，背对着我，身体蜷缩成一团。

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奶奶，您睡了吗？”我轻声问。

奶奶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她缓缓地转过身，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梅……”她叫出了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很清晰。

我心里一喜，她清醒了！

“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我凑近她，压低声音。

奶奶的眼睛在房间里警惕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她将食指竖到嘴边，示意我噤声。

她缓缓地伸出手，从枕头下面摸索出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是一支早已干涸的钢笔和一张被撕下来的日历纸。

她将纸和笔塞到我手里，然后用枯瘦的手指，指了指纸，又指了指我，眼神中充满了恳求。

我明白了，她想让我帮她写字。

我立刻从包里掏出我的小本子和一支圆珠笔。

“奶奶，您想写什么？”我轻声问。

奶奶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嘴唇颤抖着，努力地发出声音，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完整的句子。她只是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老旧的木盒。

我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几张旧照片、一枚生锈的铜钱、一串干枯的珠子……

奶奶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张照片上。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除了奶奶和年轻的李伟父母，还有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少年。少年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笑容阳光灿烂。

奶奶指着那个少年，又指了指我，然后用一种极度沙哑的声音，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这……这才是……我的……孙子……”

我的大脑轰然作响！

这才是她的孙子？那李伟呢？

我猛地看向奶奶。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那……那李伟是谁？”我颤抖着问。

奶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唇只是无力地开合着，最终只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她的眼睛再次望向房门的方向，瞳孔骤然紧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门外，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然而，就在我转过头时，余光却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门缝里，一道极细的光线，转瞬即逝。

我猛地站起身，冲到门边，拉开房门。

走廊上，空无一人。

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地板上。

我回到奶奶床边，她已经再次陷入了呆滞，眼神空洞，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觉。奶奶的眼神和那张照片，以及门缝里一闪而过的光线，都在告诉我一个惊人的事实：

我的丈夫李伟，可能根本不是她真正的孙子。

而这一切，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

04

我回到卧室，心跳如鼓。李伟依然熟睡着，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我看着他平静的睡颜，只觉得陌生而恐惧。他真的是那个和我朝夕相处三年的丈夫吗？如果奶奶说的是真话，他到底是谁？他又为什么要冒充李伟？

我拿起手机，想查一下李伟老家那边关于他家庭背景的信息，或者是否有他小时候的更多照片。然而，我发现我对他老家的了解少之又少。李伟很少提及他的过去，我们结婚时，他父母已逝，奶奶也远在乡下，所以我们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我甚至没有去过他的老家。

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颤抖着，最终还是没有拨出任何电话，也没有搜索任何信息。我怕我的行动会被他发现。他能在奶奶房间安装摄像头，能在门缝里窥视，说明他非常警惕，而且，极有可能与奶奶的异常行为有关。

我决定先从家里的蛛丝马迹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借口要带奶奶出去散步，支开了李伟。然后我迅速回到奶奶房间，开始仔细搜查。我翻找着奶奶的行李，一些旧衣服，几件简单的生活用品。在衣柜深处，我发现了一个被藏在旧毛毯下面的铁盒。

铁盒上着一把小锁，但并没有锁上。我轻轻打开，里面放着几本泛黄的存折、一些零散的现金，还有几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我一张张地拿起照片查看。其中一张，赫然就是昨天奶奶给我看的那张全家福。照片上的少年笑容灿烂，眼神清澈，与我抽屉里那张李伟小时候的照片上的孩子，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我将两张照片拿出来对比。虽然都是黑白照片，但细节上的差异依然清晰可见。照片上的少年，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而我抽屉里的那张照片上的小男孩，则显得有些憨厚。更重要的是，他们眼睛的形状、鼻梁的轮廓，都存在明显的差异。这让我更加确信，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我继续翻找，在铁盒的最底部，我发现了一张泛黄的户口本复印件。户主是李伟的父亲，下面列着李伟的名字和出生日期。我仔细核对了上面的信息。出生日期和李伟告诉我的完全一致，但籍贯的地址，却和我记忆中的有些出入。我记得李伟说他是北方人，但户口本上显示的，却是南方的一个小镇。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户口本的籍贯差异，加上两张照片上不同的小男孩，以及奶奶那句“他根本不是我孙子”……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我的丈夫李伟，是一个冒牌货。

他为什么要冒充李伟？真正的李伟又在哪里？奶奶为何会被他接到城里？

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我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陌生人。

就在我思绪混乱，手足无措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李伟回来了！

我猛地将铁盒合上，塞回原处，然后将两张对比照片塞进自己的口袋。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梅，奶奶说她不想出去，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李伟推开门，看到我站在奶奶房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哦，奶奶说有点累，想在房间里休息。”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李伟走到奶奶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看了看我，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怎么，你好像有点紧张？”他突然问。

我的心猛地一跳，强装镇定：“没有啊，我只是有点累。”

李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当天晚上，李伟一反常态地对我格外热情。他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还特意开了瓶红酒。他不断地给我夹菜，劝我多喝几杯。

“梅，最近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脸色不太好。”他温柔地看着我，但那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审视。

我心知肚明，他是在试探我。

“是啊，奶奶来了，我有点不适应。不过，你对我这么好，我会很快调整过来的。”我努力挤出笑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红酒一杯杯下肚，我感到头脑有些发胀。李伟依然殷勤地给我倒酒，他的笑容看起来那么完美，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寒。

“梅，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娶了你。”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深情款款地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爱意，但在我看来，那更像是一种伪装，一种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的胃里一阵翻腾，酒劲上头，我感到一阵眩晕。我借口上厕所，想去洗手间冷静一下。

当我从洗手间出来时，李伟已经收拾好了餐桌。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我的手机，正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的手机里，可是有那张对比照片的！

“李伟，你在看什么？”我走过去，声音有些发颤。

李伟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没什么，随便看看。你手机里怎么存了这么多照片？”他将手机递给我，语气轻松。

我接过手机，迅速打开相册。我存在相册里的那张对比照片，不见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删掉了！他果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我抬起头，看向李伟。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温柔和深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危险。

“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突然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的后背紧紧贴在墙上，无路可退。我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每一个脚步声都像敲打在我心上的鼓点，震得我头晕目眩。

“我……我没有……”我声音颤抖着，拼命否认。

李伟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他的指尖冰冷，像毒蛇的信子，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寒。

“梅，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刀锋，割裂着我的神经。

我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已经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必须跑！

然而，就在我准备挣脱他逃跑的时候，他却猛地伸出手，一把扼住我的喉咙。

我的呼吸瞬间被阻断，大脑因缺氧而嗡嗡作响。我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凶光，那不是一个丈夫看妻子的眼神，那是捕食者看猎物的眼神。

“梅，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冰冷而残酷。

我挣扎着，双手拼命地去掰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我的眼前开始发黑，意识也渐渐模糊。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手。

我猛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喉咙火辣辣地疼。

李伟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玩味和嘲讽。

“梅，别做傻事。否则，你会后悔的。”他冷冷地说，然后转身走开。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脖子上的剧痛，以及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揭露这个冒牌货的真面目。

但现在，我该相信谁？我又能向谁求助？

我的丈夫，一个我最亲近的人，竟然是我的噩梦。

来源：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