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2年的人民大会堂，周恩来听完汇报，愣住了，哈军工没了？那所陈赓亲手打造的学校，就这么散了？

文|避寒

编辑|避寒

1972年的人民大会堂，周恩来听完汇报，愣住了，哈军工没了？那所陈赓亲手打造的学校，就这么散了？

他追问："还能恢复吗？"这一问，问出了一段被时代裹挟的教育悲剧。

1952年6月，陈赓从朝鲜战场回国。

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在中南海见他，开门见山一句话，办所军事工程学院，你来当院长。

陈赓二话没说，去苏联考察完，直奔哈尔滨。

那是1952年12月3日下午，他坚决不住独立小楼，跟大家挤小平房，第二天就开始选址。空军系的楼建在哪儿？炮兵系呢？海军系呢？每个系都得有独立性，学员宿舍和食堂都得跟着系走。

1953年4月，五座灰瓦大屋顶的教学楼破土动工。

陈赓每天泡在工地上，腿有旧伤，走路不太利索。工地上有个50米高的水塔，他非要爬上去看看，秘书张衍劝："院长，别爬了，危险。"

陈赓抬头看看脚手架："不到长城非好汉，我是不上水塔非好汉。"

踏上跳板，伤残的双腿微微打晃，他扶着架子，一步步往上挪，累了停下来喘气，再接着爬，张衍和张复明只能悄悄跟在后面。

就这样，每个楼的脚手架都留下了他的手印。

1953年9月1日，军事工程学院正式开学，毛泽东为学院颁发训词，亲笔题写"工学"二字作为院报名称。陈赓对学员说得明白："你们就是国家的种子，将来要长成参天大树。"

学院按军兵种设系。一系空军，二系炮兵，三系海军，四系装甲兵，五系工程兵。后来又加了防化系、原子工程系、导弹工程系、电子工程系。

这所学校，是陈赓一手一脚搭起来的。

1961年3月16日，陈赓在上海去世，哈军工的师生听到消息，好多人当场哭出了声。

1966年4月1日。

一纸命令传来，哈军工退出军队序列，改名哈尔滨工程学院。

师生们懵了，"军工"没了？我们不是军人了？

从院长到普通员工，没人想得通，有人说："'军工'完了，她不再是军中骄子，我们也不是光荣的革命军人了。"

大家不愿意改口，你说哈尔滨工程学院，别人一脸茫然。你说哈军工，对方眼睛立刻一亮："那个学校！"

所以后来大家干脆自称"哈军工"，时间久了，这个名字反倒成了正式称呼。

1969年3月，更大的变故来了。

珍宝岛打起来了，中苏边境，百万苏军压境，军委一看东北太危险，军事院校得往内地搬。

1970年1月，国防科委派人进驻哈尔滨工程学院，名义上是"落实政策"，实际上是准备拆家。

主体南迁，其他留守。

海军工程系留在哈尔滨原址，延续下来成了后来的哈尔滨工程大学，主体部分打包，全搬到长沙去。

1970年6月15日，国务院、中央军委一纸命令："哈尔滨工程学院南迁长沙，改名长沙工学院，归广州军区领导。"

10月开始搬家，教职工分四批往南走，64万多平方米的校舍，近10万件营具，全移交给黑龙江省军区。

有人建议新学院叫"韶山工学院"，理由是毛主席当年题的"工学"二字还在，韶山又是伟人故乡。

最后定名"长沙工学院"。

教职工私下说："走到哪儿都没人认识长沙工学院，只有提到哈军工，才让人眼睛一亮。"

这名字，像块石头压在心口，压了整整8年。

周恩来不知道这事。

真不知道。

1971年后的某一天，人民大会堂，周恩来召集会议，讨论人造卫星项目，负责人张祥根在场。

聊着聊着，周恩来问起技术人才培养的事，张祥根顺口提了一句："哈军工现在是长沙工学院了。"

周恩来愣了一下："什么？"

"哈军工在1970年南迁长沙，改名长沙工学院了。"

"怎么回事？"

张祥根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珍宝岛冲突，战备需要，南迁，改名，拆分。

周恩来听完，沉默了几秒钟。

"就这样拆散，太可惜！"

他追问："还能不能恢复？恢复要多长时间？"

这话问得急，连张祥根都感觉到了总理的震惊。

1972年，周恩来又提了一次。

这次语气里多了无奈，时局如此，哈军工已成往事。长沙工学院现在归广州军区管，主要任务是给七机部培养技术人员，想恢复？谈何容易。

周恩来说完，叹了口气。

这一叹，包含了太多东西。

他清楚哈军工意味着什么，1953年建校时，他亲自过问过选址、师资、经费。陈赓每次汇报，他都认真听，这所学校，是新中国国防科技教育的起点。

现在散了。

长沙工学院的师生听说总理问起这事，心里五味杂陈，有人在日记里写："总理还记得我们。"

记得又能怎样呢？

1972年11月13日，长沙工学院临时党委给中央写报告，请求恢复或重建军事工程学院，还通过广州军区领导，要求重归部队序列。

报告石沉大海。

转机出现在1975年。

邓小平在一次教育工作会议上说："哈军工要恢复，在长沙不行，可以搬到北京管庄，学校可以叫国防科技大学，招收高中毕业生。"

话音刚落，底下的人眼睛都亮了。

形势又变了，这事再次搁置。

1977年7月23日，邓小平复出后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他批示："同意，由张爱萍同志负责落实。"

长沙工学院领导张文峰带人进京，向国防科委汇报，张爱萍听完，当场拍板："就这么办。"

1978年6月6日，国务院、中央军委下达110号文件："将长沙工学院改建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列入军队序列。"

文件明确：归国防科委领导，执行兵团级职权，主要任务是为国防尖端技术培养高质量、高水平的人才。

10月1日，正式生效。

钱学森亲自主持改建工作，他在学校待了很长时间，开会、调研、定方案，档案馆里至今保存着他5万多字的报告和讲话记录。

那天，新校名的牌子挂上去。

老教师们站在楼前，有人眼眶红了。"长沙工学院"这五个字，压了8年，今天终于卸下来了。

有人说："总算回家了。"

回家这个词，用得准。

1953年到1961年，陈赓在哈军工的8年，是黄金时代。1970年到1978年，长沙工学院的8年，是漂泊时代。现在，终于有了新的开始。

1983年11月，学校研制出"银河"亿次计算机系统，张爱萍将军亲自命名。这台计算机打破了西方封锁，被誉为"争气机"。

钱学森晚年回忆说："陈赓对'两弹一星'事业初创时期的贡献是巨大的，是非常关键的，我们应该永远记住他这位创始人的功劳。"

周恩来当年的那句"太可惜"，问的不只是一所学校。

他问的是我们培养的人才，怎么能说散就散？我们打下的基础，怎么能说丢就丢？

好在，这个故事最后还是有了归宿。

1978年之后，国防科技大学培养出大批尖端人才。北斗导航、天河超算、激光陀螺……一个个成果背后，都有这所学校的影子。

哈军工的血脉，终究还在流淌。

参考资料：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1978年第18号文件《关于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通知》

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周恩来生平大事年表（1971年—1976年）》

国防科技大学官方网站历史沿革栏目《学校是从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发展而来》

来源：健康陪伴丁医生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