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这栋大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他们以为我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们把我当成免费的保姆，可以随意使唤。
他们算计着我的工资，盘算着我的价值，想榨干我最后一滴血。
他们联合起来，逼我辞掉年薪五十万的工作，回家伺候生病的婆婆。
在那一刻，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笑了。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这栋大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而现在，游戏结束了。

01
“姜瑜，你听见没有？”
“我妈身体不好，医生说了要静养，不能累着。”
“你那个破工作，一个月才挣几个钱？赶紧辞了，回家专门照顾我妈！”
说话的人是我老公顾伟，他此刻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剔牙，一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对我下达命令。
他的旁边，坐着我的小姑子顾莉，她一边刷着手机，一边阴阳怪气地附和：
“就是啊，嫂子，我哥现在一个月也能挣一万多，养活你还不是绰绰有余？”
“再说了，女人嘛，相夫教子，照顾家庭才是正经事。”
“你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赚那点钱，说出去都给我哥丢人。”
我低着头，默默地将最后一口粥喝完，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我冰冷的心。
这样的场景，在这三年里，已经上演了无数次。
三年前，我和顾伟结婚。
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当初追我的时候，花言巧语，温柔备至。
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可没想到，那只是噩梦的开始。
我们结婚时，他说家里条件不好，拿不出彩礼，也买不起婚房。
我体谅他，不仅没要一分钱彩礼，还拿出了自己工作多年攒下的所有积蓄，加上我奶奶留给我的一笔钱，全款买下了这套位于市中心的三居室。
当时，为了顾及他的面子，也为了让婆家安心，我对他们说，这房子是咱们俩贷款买的，首付大部分是我出的，以后我们一起还贷。
他们一家人听了，喜笑颜开，当天就打包行李，浩浩荡荡地搬了进来。
美其名曰：年轻人工作忙，我们过来帮你们分担家务，照顾你们的生活。
我当时还天真地以为，他们是真的心疼我们。
可住进来之后，我才发现，我引狼入室了。
婆婆刘琴，是个典型的农村老太太，思想封建，重男轻女。
在她眼里，儿媳妇就是花钱买回来的劳动力，伺候他们一家老小是天经地义的。
每天早上五点，她就会准时来敲我的房门，催我起床做早饭。
早饭必须是四菜一汤，中西结合，要照顾到他们全家人的口味。
顾伟和公公喜欢喝豆浆、吃油条。
婆婆喜欢喝小米粥，吃咸菜。
小姑子顾莉呢，更讲究，每天早上要喝一杯手磨咖啡，吃两片烤吐司，还要配上煎蛋和培根。
而我，只能等他们都吃完了，才能吃点残羹冷饭。
吃完饭，我要洗碗，拖地，把整个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
然后才能匆匆忙忙地去上班。
晚上回到家，迎接我的不是热腾腾的饭菜，而是婆婆的冷嘲热讽。
“哟，大忙人回来了？还知道这个家啊？”
“我们一家人都饿着肚子等你回来做饭呢，你倒好，在外面逍遥快活。”
无论我怎么解释公司加班，她都听不进去。
小姑子顾莉更是个被宠坏的公主。
二十五岁的人了，没有正经工作，天天在家啃老。
她的房间永远是乱糟糟的，换下来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等着我给她洗。
化妆品用完了，就直接开口问我要。
看到我买了新衣服、新包包，就酸溜溜地说我败家，不知道心疼她哥挣钱辛苦。
可她自己呢？
一个月买化妆品、买衣服的钱，比我一个月的工资都高。
而这些钱，都是顾伟给的。
我曾经也试图反抗过。
我告诉顾伟，我工作很累，回家想休息一下。
我希望他能和他妈妈妹妹沟通一下，让她们不要那么过分。
可顾伟每次都是那几句话：
“我妈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不行吗？”
“我妹还小，不懂事，你当嫂子的，多担待点。”
“姜瑜，你别那么斤斤计较，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呵呵，一家人。
在这个家里，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一个免费的保姆。
我的工资卡，结婚第一天就被婆婆以“我帮你攒着，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为由收走了。
每个月，她会像打发乞丐一样，给我一千块钱零花钱。
这一千块，包括了我的交通费、午餐费，以及所有的日常开销。
我是一家知名金融公司的分析师，年薪五十万。
可在这个家里，我却活得像个一个月只有一千块收入的底层人士。
我穿的衣服，是网上淘来的打折货。
我用的化妆品，是超市里的开架产品。
我甚至不敢和同事出去聚餐，因为我囊中羞涩。
而他们一家人呢？
穿着名牌，吃着大餐，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创造的一切。
我不是没有想过离婚。
可每次看到顾伟那张忏悔的脸，听到他那些“我爱你，我会改”的誓言，我就心软了。
我总以为，他会变的。
我总以为，只要我再忍一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直到半个月前，婆婆因为高血压住院了。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病，医生说只要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很快就能恢复。
可他们一家人，却如临大敌。
先是小姑子顾莉，哭哭啼啼地说自己从小娇生惯养，不会照顾人。
然后是公公，说自己一个大男人，粗手笨脚的，怕照顾不好老婆子。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婆婆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拉着我的手，说：
“小瑜啊，妈知道，这个家多亏了你。”
“妈这身体，以后恐怕是不能再操劳了。”
“你就把工作辞了吧，在家里好好照顾我，顺便早点给我们家生个大胖小子。”
我当时就愣住了。
让我辞职？
我的工作，是我奋斗了多少个日夜才换来的。
我的事业，是我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庭里，唯一的喘息空间。
他们现在，竟然想剥夺我这最后一点尊严和自由。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顾伟就一锤定音：
“妈说的对，姜瑜，你就听妈的吧。”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此刻的嘴脸，竟然如此丑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平静地说：
“我的工作，不会辞。”
“妈住院，我们可以请个护工。”
话音刚落，婆婆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一把甩开我的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个白眼狼！我们家真是白养你了！”
“让你辞个职照顾我，你都不愿意？你安的什么心？”
“请护工？你当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再说了，外人哪有自家人照顾得尽心？”
小姑子顾莉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就是，嫂子，你也太自私了！为了你那个破工作，连妈的身体都不顾了？”
“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们家生孩子，想在外面勾搭野男人！”
顾伟也沉下了脸，对我吼道：
“姜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妈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懂点事吗？”
那天，我在医院的走廊里，被他们三个人指着鼻子骂了整整一个小时。
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所有的忍让和付出，在他们眼里，都成了理所当然。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也是在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将让他们悔不当初的决定。
02
从医院回来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夜没睡。
我回想着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那些委屈，那些不甘，那些愤怒，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天亮的时候，我打开了电脑，开始草拟一份离婚协议。
同时，我也联系了我最好的朋友，一个非常出色的律师。
我把我这三年的遭遇，以及我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她听完后，气得在电话那头直骂我是个傻子。
“姜瑜！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家庭你也能忍三年？”
“你赶紧离！马上离！一分钟都不要再耽搁！”
“房子是你的婚前财产，他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让他们净身出户！”
朋友的话，像一剂强心针，让我原本动摇的心，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是的，我不能再软弱了。
我必须为自己活一次。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做家务。
他们以为我已经屈服了，对我颐指气使，变本加厉。
婆婆出院后，就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
每天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指挥我干这干那。
“姜瑜，给我倒杯水。”
“姜瑜，给我削个苹果。”
“姜瑜，我肩膀酸，你过来给我捏捏。”
小姑子顾莉更是过分。
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的公司最近在做一个大项目，我是主要负责人之一。
如果项目成功，我将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
于是，她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我奖金的数额。
“嫂子，听说你们公司最近要发奖金了？有多少啊？”
“我最近看上了一款爱马仕的包包，也不是很贵，就十万块钱。”
“你到时候奖金发了，先借我点呗？”
我看着她那副贪婪的嘴脸，心里冷笑。
借？
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
我敷衍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等发了再说吧。”
她听了，立刻就不高兴了，甩了我一个白眼，扭头就走。
我知道，她肯定又去她妈和她哥那里告我的状了。
果不其然，晚上顾伟回来，脸就拉得老长。
他把我叫到阳台，质问我：
“姜瑜，你什么意思？我妹想买个包，你都不愿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的人都在花你的钱？”
“我告诉你，我顾伟还没窝囊到要靠女人养的地步！”
我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笑。
靠女人养？
这三年来，这个家里的哪一笔开销，不是我在支撑着？
他那点工资，除了给他自己买烟买酒，给他妹妹买包买化妆品，还剩下多少？
就连他爸妈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我悄悄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出来，塞给他，让他交给婆婆的。
为的，就是维护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可现在看来，我的良苦用心，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我懒得和他争辩，只是淡淡地说：
“我没钱。”
“我的工资卡不是在妈那里吗？你问她要去。”
顾伟被我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涨红了脸，半天憋出一句：
“你……你不可理喻！”
说完，就摔门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而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可以让我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翻盘的时机。
很快，这个时机就来了。
那天，是周末。
我一大早就被婆婆的叫骂声吵醒了。
“姜瑜！你这个懒婆娘！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做饭！”
“你想饿死我们一家人是不是？”
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才早上七点。
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
这几天，为了公司的那个项目，我每天都加班到深夜，严重睡眠不足。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
可我刚打开冰箱，婆婆就跟了进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鸡蛋，摔在地上。
“吃什么吃！你这种不下蛋的鸡，还好意思吃饭？”
“我们顾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是不是不会生啊？”
尖酸刻薄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结婚三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
不是我不能生，而是顾伟。
婚前体检的时候，医生就说过，他有弱精症，自然受孕的几率很低。
当时，顾伟跪着求我，让我不要告诉他的家人，他怕他们看不起他。
他说他会积极配合治疗，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我心软，答应了他。
这三年来，我陪着他到处求医问药，吃了很多苦，花了很多钱。
可他的病，却一直没有好转。
这件事，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我自己的父母。
我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压力和委屈。
我以为，我的隐忍和付出，能换来他的感激和爱护。
可我错了。
在他们家人眼里，生不出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错。
我成了他们攻击我、羞辱我的最佳理由。
看着婆婆那张狰狞的脸，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妈，你搞错了。”
“不能生的人，不是我。”
“是你儿子。”
03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厨房里炸开了。
婆婆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
她颤抖着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胡说！”
“我儿子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不能生？”
“你这个毒妇！为了给自己开脱，竟然敢污蔑我儿子！”
说着，她就张牙舞爪地向我扑了过来，想要撕我的嘴。
我早有防备，侧身一躲，让她扑了个空。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化验单，甩在她面前。
“这是上个月，我陪顾伟去医院做的检查报告。”
“你自己看清楚，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他患有严重的弱精症。”
“医生说，以他的情况，自然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
这张化验单，我一直随身带着。
我原本是想，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
可现在，我不想再等了。
我受够了这种无休止的羞辱和冤枉。
婆婆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化验单。
当她看清楚上面的诊断结果时，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的儿子，怎么会……”
这时候，顾伟和顾莉也被厨房的动静惊动了，跑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婆婆，和散落一旁的化验单时，脸色也变了。
顾伟冲过来，一把抢过化验单，看完之后，他的脸，比他妈的还要白。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愤怒。
“姜瑜！你疯了！”
“我不是让你不要说出去吗？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你是不是想毁了我？”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无比讽刺。
毁了他？
到底是谁在毁了谁？
这三年来，是谁为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默默承受着所有的骂名？
是我！
又是谁，在明知道自己有问题的情况下，还纵容自己的家人，对我进行无休止的羞辱和攻击？
是他！
我冷笑一声，说：
“我只是，不想再替你背这个黑锅了。”
“顾伟，我受够了。”
小姑子顾莉也反应了过来，她指着我的鼻子，尖叫道：
“姜瑜！你这个贱人！”
“肯定是你！是你克得我哥！”
“你就是个扫把星！自从你进了我们家门，我们家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
“我哥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SERIALIZED-PAYMENT-INFO]霉！”
我看着她那副泼妇骂街的样子，连跟她吵的欲望都没有了。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顾伟，等着他的反应。
我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幻想。
我希望，他能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
哪怕，只有一句。
可是，我失望了。
顾伟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扶起地上的婆婆，然后走到我面前，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
我的心，却在瞬间，凉了个彻底。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动手打我。
顾伟打完我之后，似乎也有些后悔，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但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
“姜瑜，我警告你！”
“这件事，你要是敢再往外说一个字，我饶不了你！”
“还有，我妈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
“从今天起，你必须辞职，在家全心全意地照顾她！”
“这是你作为我们顾家儿媳妇，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他的话，就像一把利剑，彻底斩断了我对他最后一丝情分。
责任？
义务？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就是一记耳光，和一句“应尽的义务”？
好，真是太好了。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捂着红肿的脸，看着他们一家人丑陋的嘴脸，突然笑了。
我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们被我的反应搞蒙了，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笑什么？”顾伟皱着眉头问。
我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的婆婆和小姑子，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
“我笑你们，太天真。”
“辞职伺伺候你妈？”
“可以。”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顾伟愣了一下，问：“什么条件？”
我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
“我的房子，请你们，立刻，马上，搬出去！”
04
“你说什么？”
顾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脸的不可思议。
“姜瑜，你是不是被打傻了？说什么胡话呢？”
“你的房子？这房子明明是我们俩一起买的！凭什么让你一个人说了算？”
小姑子顾莉也跟着尖叫起来：
“就是！嫂子，你也太不要脸了吧？这房子的首付，我哥也拿钱了！每个月的房贷，也是我哥在还！你想独吞？门都没有！”
婆婆刘琴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们顾家真是瞎了眼，才让你这种女人进了门！”
“想把我们赶出去？我告诉你，只要我老婆子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
看着他们一家人同仇敌忾，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
我没有和他们争辩，只是转身回到房间，从床头柜最里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然后，我回到客厅，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本红色的，崭新的，房产证。
我将房产证，“啪”的一声，拍在茶几上。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
“这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顾伟将信将疑地拿起房产证，翻开。
当他看到户主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姜瑜”两个字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这怎么可能？”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你骗我……这肯定是假的！”
小姑子顾莉也凑了过去，看到房产证上的名字，她也傻眼了。
“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婆婆刘琴不识字，但她看儿子和女儿的脸色，也猜到了七八分。
她一把抢过房产证，递到顾伟面前，急切地问：
“上面写的啥？是不是写的我儿子的名字？”
顾伟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我缓缓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客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三年前，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说这房子是贷款买的，首付我出大头，你们也出了一部分，以后我们一起还贷。”
“那是我骗你们的。”
“事实是，这套房子，是我用我自己的婚前财产，全款买下的。”
“从头到尾，你们顾家，没有出过一分钱。”
“房产证上，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的话，像一道道惊雷，劈在他们每个人的心头。
顾伟猛地抬起头，眼睛赤红地瞪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姜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看着他，笑了。
“骗你？”
“顾伟，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三年来，我骗过你什么？”
“我把我的所有，都毫无保留地给了这个家，给了你。”
“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生育的工具？一个可以随意打骂的出气筒？”
“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早就看透了，你们一家人，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
我将这三年来所受的所有委屈，所有不甘，所有愤怒，都倾泻而出。
顾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小姑子顾莉却不干了，她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姜瑜！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就算房子是你一个人买的又怎么样？你嫁给了我哥，你的东西，就是我们家的东西！”
“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
“就凭，这本房产证。”
“法律上，这套房子，属于我的个人婚前财产，与你们顾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现在，不是在和你们商量，而是在通知你们。”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否则，别怪我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们。
婆婆刘琴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向我冲了过来。
“我跟你拼了！你这个小贱人！”
05
就在婆婆的手即将抓到我的脸时，顾伟从后面一把拉住了她。
“妈！你冷静点！”
他不是心疼我，而是怕事情闹大，对他没有好处。
婆婆被他拉住，却依旧不依不饶，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各种难听的话。
小姑子顾莉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说我是蛇蝎心肠，忘恩负义。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等他们闹够了，我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赶紧收拾东西吧。”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顾伟见我态度坚决，知道硬的是行不通了。
他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小瑜，我知道，这几年你受委屈了。”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处理好我妈和我妹的关系，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们是夫妻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呢？”
“你就看在我们七年感情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开始打感情牌了。
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我的心，早已被他那一巴掌，打得冰冷坚硬。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
“顾伟，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吧。”
“七年的感情？你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有七年的感情？”
“你纵容你妈和你妹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有七年的感情？”
“在你心里，我恐怕连你们家的一条狗都不如吧？”
我的话，句句诛心。
顾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知道，感情牌，对我已经没用了。
于是，他开始威胁我。
“姜瑜，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只要我们一天是夫妻，你就得履行妻子的义务！”
“你想把我们赶出去，除非我们离婚！但是，离婚可以，这套房子，必须分我一半！”
“否则，我就拖死你！我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好过！”
我看着他撕下伪装后，露出的狰狞面目，只觉得可笑。
分他一半？
他哪来的脸？
我从文件袋里，又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份，我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将协议书，扔在他面前。
“你想离婚？好啊，我成全你。”
“字，我已经签好了。”
“只要你在上面签字，我们立刻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至于房子，”我顿了顿，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一分钱也别想得到。”
“我们国家的婚姻法，写得清清楚楚，婚前个人财产，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你如果不信，我们可以法庭上见。”
“正好，我朋友是这方面最专业的律师，我很乐意，让她陪你玩玩。”
“哦，对了，我还要顺便起诉你，婚内对我进行家暴。”
“你那一巴掌，我可是录了音，也验了伤的。”
“你说，法官会相信谁呢？”
我每说一句，顾伟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一直以来对他逆来顺受，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我，竟然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雷霆的手段。
他怕了。
是的，他怕了。
他怕失去这套房子，怕失去现在安逸的生活。
更怕，闹上法庭，身败名裂。
“不……小瑜，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开始语无伦次，向我求饶。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让我妈和我妹给你道歉，让她们以后都听你的话……”
看着他这副卑微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这就是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一个欺软怕硬，毫无担当的懦夫。
我摇了摇头，说：
“晚了，顾伟。”
“从你打我那一巴掌开始，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签字离婚，然后带着你的家人，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第二，我们法庭上见，让你身败名裂，净身出户。”
“你，选一个吧。”
06
我的话，像最后的审判，宣告了顾伟的死刑。
他瘫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婆婆刘琴和小姑子顾莉，也彻底傻了眼。
她们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那个在她们眼里，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婆婆刘琴才颤巍巍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闻的乞求。
“小瑜……不，姜瑜……”
“我知道，以前是妈不对，是妈对你太苛刻了。”
“妈给你道歉，妈给你跪下都行。”
“你就看在……看在伟伟的面子上，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我们一家人，要是搬出去了，可怎么活啊？”
她开始卖惨了。
以往，她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顾伟就会立刻妥协，然后反过来指责我的不是。
但这一次，她的眼泪，对我已经毫无作用。
我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顾伟。
“你的决定呢？”
顾伟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有不甘，有怨恨，但更多的是，恐惧和无奈。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
继续闹下去，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他挣扎了许久，终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了下来。
他拿起茶几上的笔，在离婚协议书上，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姜瑜，你够狠。”
这是他签字后，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
我拿过协议书，看了一眼他的签名，然后满意地收了起来。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别迟到。”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反锁。
我靠在门上，浑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干。
我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我不是在为那段失败的婚姻哭泣，也不是在为那个不值得的男人伤心。
我只是，在心疼过去的自己。
心疼那个，为了所谓的爱情，卑微到尘埃里的傻姑娘。
不过，都过去了。
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而活。
门外，传来了他们一家人压抑的争吵声和哭泣声。
我不想听，也不在乎。
他们是咎由自取。
第二天一早，我起得很早。
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换上了一套我最喜欢的职业套装。
看着镜子里那个容光焕发，眼神坚定的自己，我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姜瑜，欢迎回来。
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客厅里一片狼藉。
他们一家三口，都坐在沙发上，双眼通红，像是熬了一夜。
看到我出来，他们的眼神，都齐刷刷地射向我，充满了怨毒。
我视若无睹，径直走到玄关处，换上高跟鞋。
“走吧，时间不早了。”
顾伟默默地站起身，跟着我走出了家门。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他妈和他妹一眼。
去民政局的路上，我们俩一路无言。
曾经无话不说的两个人，如今，却连多看对方一眼，都觉得厌烦。
手续，办得出奇的顺利。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感觉压在心头三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包裹着我。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
顾伟站在我身边，声音沙哑地问：
“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三天时间，太短了，我们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我转过头，看着他。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我的房子，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你们。”
“如果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你们还没有搬走，我会直接换锁。”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姜瑜！”
他从后面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只听见他在后面，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问：
“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迈开脚步，向着阳光，大步走去。
爱过吗？
或许吧。
但那份爱，早已在日复一日的争吵、羞辱和失望中，被消磨殆尽了。
如今的我，对他，只剩下厌恶。
07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司。
项目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我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同事们看到我，都有些惊讶。
“姜瑜，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来了？”
我笑了笑，说：“家里有点事，已经处理完了。”
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工作，让我感到充实，让我感到有价值。
这是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庭，永远无法给予我的。
下午四点半，我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份文件，看了一眼时间。
差不多了。
我给律师朋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离婚了。
她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欢呼。
“恭喜你，我的女王！终于脱离苦海了！”
“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给你庆祝一下！”
我笑着说：“好啊，不过今天不行，我得先回去处理一下‘垃圾’。”
挂了电话，我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公司。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开锁公司。
我找了一个最靠谱的师傅，带着他，一起回了家。
当我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客厅里的景象，让我皱起了眉头。
他们一家人，还在。
不仅在，而且还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行李箱，打包袋，扔得到处都是。
婆婆刘琴，正坐在我的沙发上，一边抹眼泪，一边数落着我的不是。
小姑子顾莉，则在她的房间里，疯狂地往自己的箱子里塞东西。
我的化妆品，我的首饰，甚至我几件还没来得及穿的新衣服，她都毫不客气地据为己有。
而顾伟，则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餐桌旁，喝着闷酒。
看到我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开锁师傅，他们都愣住了。
“姜瑜，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顾伟站起来，警惕地看着我。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对开锁师傅说：
“师傅，麻烦你了，把这门锁，给我换成最高级别的。”
“好的，女士。”
开锁师傅很专业，立刻拿出工具，开始工作。
顾家人这才反应过来，我是来真的。
婆婆刘琴“嗷”的一声，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冲过来想要阻止。
“你敢！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换锁？”
我侧身躲过她，冷冷地说：
“刘女士，请你搞清楚。”
“第一，这里，是我的家，不是你的。”
“第二，我和你儿子，已经离婚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第三，我限你们下午五点之前搬走，现在已经五点零五分了。”
“你们，已经构成了非法入侵。”
“如果你们再不走，我现在就报警。”
我的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婆婆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指着我，不停地发抖。
小姑子顾莉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我的一条项链。
“姜瑜！你这个疯子！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我看到她手里的项链，眼神一冷。
那条项链，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对我意义非凡。
我走过去，一把从她手里夺了回来。
“把你拿了我的东西，都给我放下！”
“否则，我告你盗窃！”
顾莉被我的气势吓到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大概没想到，我竟然会变得如此强硬。
顾伟见状，也走了过来，挡在我和他妹妹中间。
“姜瑜，你别太过分了！”
“我们已经够惨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过分？惨？”
“顾伟，你们一家人，像寄生虫一样，趴在我身上吸了三年的血。”
“现在，我只是把你们从我身上撕下来，你就觉得我过分了？”
“那你们对我做过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我的质问，让他无言以对。
开锁师傅的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新的门锁，就已经换好了。
他把新的钥匙交给我，说：
“女士，好了，这是您的新钥匙，一共三把。”
我接过钥匙，对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把钱付给了他。
开锁师傅走后，我看着客厅里，赖着不走的顾家三口，拿起了手机。
“我数到三。”
“如果你们再不走，我就真的报警了。”
“一……”
我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拨号键上。
08
“别！”
在我数到“二”的时候，顾伟终于开口了。
他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颓败。
他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再闹下去，只会让他们更加难堪。
“我们走。”
他对他妈和他妹说。
婆婆刘琴还想撒泼，被他一把拉住。
“妈！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刘琴被他吼得一愣，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小姑子顾莉也不甘心地把手里拿着的我的东西，扔回了房间。
他们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
我站在门口，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没有催促，也没有帮忙。
我只是，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场闹剧，收场。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门口。
大包小包，堆得像一座小山。
他们站在这堆“家当”面前，显得狼狈不堪。
顾伟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住了三年的家，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不舍，有悔恨，也有怨毒。
他走到我面前，说：
“姜瑜，你会后悔的。”
我笑了。
“我最后悔的，就是三年前，瞎了眼嫁给你。”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带着他的家人，走进了电梯。
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我关上门，将那一家人，彻底地，隔绝在了我的世界之外。
我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第一次，感觉到了，这是属于我的地方。
我脱掉高跟鞋，赤着脚，在地板上，转了一个圈。
自由的感觉，真好。
我把他们留下的所有东西，都扔进了垃圾袋。
他们的牙刷，他们的毛巾，他们的拖鞋……
所有，带着他们气息的东西，我都不想再看到。
我打开所有的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流进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要把这个家里，属于他们的污浊之气，都吹散。
做完这一切，我给自己放了一缸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
然后，我点了一份我最喜欢的小龙虾外卖，开了一瓶红酒，坐在地毯上，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喜剧电影。
我一边吃着小龙虾，一边喝着红酒，看着电影里搞笑的情节，笑得前仰后合。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自由，惬意，无拘无束。
手机响了，是我的律师朋友。
“女王大人，‘垃圾’处理完了吗？”
我笑着说：“处理完了，干干净净。”
“那就好！明天，不，就现在！出来嗨！”
“我订好了位置，城东那家新开的清吧，姐妹们都在，就等你了！”
我犹豫了一下。
“可是，我已经卸妆了……”
“卸了再化！赶紧的！我们庆祝你重获新生！”
盛情难却，我只好答应。
我挂了电话，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我一直想穿，却因为婆婆说“太暴露”而不敢穿的红色吊带裙。
我化了一个明艳的浓妆，踩上我最闪亮的那双高跟鞋。
镜子里的我，性感，自信，光芒四射。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一个飞吻。
然后，我拿起包，潇洒地，走出了家门。
今晚，是属于我的狂欢。
09
酒吧里，灯光迷离，音乐震耳。
我一进去，就被朋友们拉到了卡座。
她们看到我，都发出了夸张的惊呼。
“哇！姜瑜！你今天也太美了吧！”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天天穿着灰扑扑职业装的女强人吗？”
“我就说嘛，离开渣男，美女的颜值都能回春！”
我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和她们碰杯。
“敬我的新生！”
“敬我们的自由！”
我们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天。
我把这三年的委屈，都一股脑地，向她们倾诉。
她们听完，都气得义愤填膺，把顾伟一家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完之后，她们又开始安慰我，鼓励我。
“没事了，都过去了。”
“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吗？”
“下一个，更乖！”
那一晚，我喝醉了。
我哭，我笑，我闹。
我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了出来。
最后，是朋友们把我送回了家。
第二天，我是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的。
宿醉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喝了一大杯水，才感觉好了一点。
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
有我爸妈的，有我朋友的，还有一个，是陌生号码。
我先给我爸妈回了电话，告诉他们，我离婚了。
他们听了，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离了也好。”
“小瑜，委屈你了。”
“什么时候有空，回家来住几天吧，爸妈给你做好吃的。”
简单的话语，却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我这才意识到，为了那段可笑的婚姻，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陪过我的父母了。
“爸，妈，对不起。”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就回去看你们。”
挂了电话，我又看到了那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头，传来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声音。
是小姑子，顾莉。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怯懦。
“嫂子……不，姜瑜……”
我皱了皱眉，冷冷地问：“有事？”
“那个……我……我想问问你，我哥他……他是不是在你那里？”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不见了？”
“嗯……昨天我们从你那里出来后，我哥就把我们送到一个小的出租屋里，然后就一个人走了，手机也关机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我妈很担心他，怕他想不开，做傻事。”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听了，只觉得好笑。
做傻事？
顾伟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傻事？
他现在，恐怕是躲在哪个角落里，自怨自艾，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吧。
我冷冷地说：
“他不在我这里。”
“以后，你们家的事，都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我就想挂电话。
“等等！”顾莉急忙叫住我。
“姜瑜，我……我给你道歉。”
“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你看在我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哥又不见了的份上，你就让我们……先搬回去住，行不行？”
“等我们找到合适的房子，我们立刻就搬走！我保证！”
我听着她的话，简直要气笑了。
她把我当成什么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收容所吗？
“顾莉，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
“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们最好，别再来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我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
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
10
几天后，我正在公司开会。
前台突然打内线电话给我，说有一位自称是我婆婆的刘女士，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在公司大厅里闹，非要见我。
我一听，头都大了。
他们竟然，追到我公司来了！
我跟领导告了个假，匆匆赶到公司大厅。
只见婆婆刘琴，正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天理何在啊！儿媳妇发达了，就把我们这些穷亲戚，都赶出家门啊！”
“我们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给他娶了媳妇，到头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啊！”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心肠有多狠毒啊！”
小姑子顾莉，则在一旁，假惺惺地“劝”着。
“妈，你别这样，我们回去吧，别给嫂子添麻烦。”
她们俩一唱一和，演得那叫一个逼真。
大厅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同事和客户。
他们对着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公司的保安，想把她们拉起来，却被她们死死缠住，根本没办法。
我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只觉得一阵恶心。
为了达到目的，她们真是不择手段，连脸都不要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她们面前。
我没有像她们预想的那样，惊慌失措，或者气急败坏。
我只是，平静地，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然后，我对婆婆刘琴说：
“刘女士，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儿子，已经离婚了？”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
“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刘琴被我的反应搞得一愣，哭声，也小了许多。
我又转向小姑子顾莉，冷笑着说：
“还有你，顾莉。”
“你哥不见了，你不去找他，跑到我公司来闹事，是什么意思？”
“是想让我帮你找？还是想，再从我这里，敲诈点什么？”
顾莉被我说中了心事，脸色一白，眼神有些躲闪。
“我……我没有……”
我没有理会她的辩解，而是提高了音量，对围观的众人说：
“各位，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
“这两位，是我的前婆婆和前小姑子。”
“她们之所以来这里闹，是因为，我把她们，从我的婚前个人房产里，请了出去。”
“至于她们口中所谓的‘赶出家门’，‘忘恩负义’，不过是颠倒黑白，博取同情罢了。”
“我这里，有我们离婚的证据，有房产证的复印件，还有她们之前，是如何辱骂我，殴打我的录音。”
“如果大家感兴趣，我不介意，现在就放给大家听听。”
说着，我作势就要点开手机里的录音。
刘琴和顾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们没想到，我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特别是刘琴，她想到自己之前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要是被这么多人听到，她这张老脸，以后还往哪搁？
她立刻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拉着顾莉，就想开溜。
“你……你别胡说八道！我们走！”
我想让她们就这么走了吗？
当然不。
我上前一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怎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们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我眼神冰冷，气场全开。
她们被我吓得，不敢动弹。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顾伟。
他看起来，比前几天，更加憔悴了。
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衣服也皱巴巴的。
他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走到他妈和他妹面前，沉声说：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跟我回去！”
说完，他就拉着她们，想要离开。
我看着他，突然开口道：
“顾伟。”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回去告诉你妈和你妹，如果她们再来骚扰我，下一次，我就不会只是报警那么简单了。”
“我会让她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还有你，”我看着他，“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以后，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回了公司。
身后，是同事们敬佩和同情的目光。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人生，将翻开新的一页。
后来，我听说，顾伟他们，在一个很偏远的小区，租了一个老破小。
婆婆刘琴，因为受不了打击，中风了，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
小姑子顾莉，好吃懒做惯了，根本照顾不了她，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
顾伟，则因为家里的变故，和工作上的不顺心，变得越发消沉，整天借酒消愁。
他们一家的生活，过得一地鸡毛。
偶尔，我也会在深夜里，想起顾伟。
想起我们曾经的美好，也想起他后来的丑陋。
但，也仅仅是想起而已。
我的生活，早已步入正轨。
公司的那个项目，非常成功，我得到了升职加薪。
我用那笔奖金，给自己买了一辆新车。
周末的时候，我会开着车，带着我的父母，去郊外散心。
我也会约上三五好友，去逛街，去看电影，去享受生活。
我报了瑜伽班，也开始学习插花。
我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充实，越来越精彩。
至于爱情，我不强求，但也期待。
我相信，那个真正懂得珍惜我，爱护我的人，一定会在不远的将来，等着我。
而我，要做的，就是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然后，以最美的姿态，去迎接他的到来。
站在我家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我举起手中的红酒杯，敬自己。
敬那个，勇敢走出黑暗，拥抱光明的自己。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