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我正好在安邑坊买蒸饼,听见路人嘀咕:公主一年花掉朝廷八分之一的税,结果还是救不回来。
她死的时候,整个长安都在算账:一条命到底值多少钱?
870年腊月,同昌公主咽气。
懿宗当场把二十多个御医砍头,血溅丹墀。
那天我正好在安邑坊买蒸饼,听见路人嘀咕:公主一年花掉朝廷八分之一的税,结果还是救不回来。
饼摊老板撇嘴,说那钱够给他家八代人天天吃肉吃到死。
九鸾金钗现在躺在法门寺玻璃柜里,我上周去看,保安催我快走,说人多。
可我还是瞄到检测报告:金丝里混了5%的镍,和撒马尔罕挖出来的同款。
原来长安最时髦的嫁妆,是西域工匠打出来的。
那一刻我突然懂了,所谓奢靡,就是把整条丝绸之路戴在一个姑娘的脑袋上,再看着她病死。
广化里工地去年挖出驸马府的引水渠,渠底粘着指甲盖大的金箔,旁边一块青石板刻着“韦府”。
老工人说,当年就是这条小渠把金子悄悄运进后院,给公主攒嫁妆。
我蹲在那儿想,金子还在,渠还在,人呢?
连骨头都被懿宗一气之下埋进陵墓,连块碑都没给留。
更离谱的是敦煌医书翻出来的“红蜜”方子,居然抄的印度和尚的毒丸。
太医署正规编制只剩二十七人,剩下全是走江湖的“医待诏”。
我数了数,御医尸骨里汞砷含量能毒死三条狗。
原来他们不是治不好,是自个儿先嗑药嗑傻了。
懿宗杀他们,算替他们解脱。
账其实很好算:公主婚礼两百万贯,能买二十万石米,够庞勋乱军里那几十万流民吃一年。
可朝廷偏要拿来铺金箔、打金钗、造假佛骨。
起义爆发时,禁军只剩名册上的三分之一,将军们连靴子都凑不齐。
金钗上的镍亮得晃眼,也挡不住长安城被围得断粮。
我走出法门寺,门口卖手串的小哥喊:姐姐求个福?
我摇头。
公主当年求了那么多佛,最后嘴里灌的还是印度毒蜜。
钱花了,命没了,佛骨里掺的居然是鲸骨渣。
所谓盛世,就是把整条丝路烧给一个人,再让剩下的人去啃树皮。
长安的奢靡从来不是故事,是发票。
发票上写着:一条公主命=朝廷一年税收的八分之一=二十万灾民的年粮=三万叛军的刀。
发票兑了现,帝国也就找零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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