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刚才妈妈在客厅里打电话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心上。我深深吸了口气，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
我站在房间里，手里拿着那张银行卡，指尖微微颤抖。
刚才妈妈在客厅里打电话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心上。我深深吸了口气，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
这张卡里有30万，是我省吃俭用三年攒下的全部积蓄。本来是准备买房的首付，现在却要面临一个我从没想过的选择。
我把银行卡放进抽屉最深处，然后用力推上。那声"咔嚓"声仿佛在宣告着什么即将结束，也预示着什么即将开始。
妈妈在客厅里还在继续那通电话，声音透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得意和算计。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可以随意取用的提款机。
01
三年前的那个秋天，我刚刚工作满一年，决定要买房。
"思远，你一个女孩子买什么房？将来嫁人了不还是住老公家。"妈妈当时是这么说的。
但我很坚决："妈，我就是要有自己的房子。租房住得再久也不是自己的家。"
那时我在一家小公司做财务，月薪只有四千多。除去房租一千二，生活费一千，每个月能存下的钱很有限。但我给自己制定了详细的存钱计划。
早餐从外面买的豆浆油条改成自己煮粥配咸菜。中餐不再叫外卖，而是前一天晚上做好带饭。晚餐经常就是简单的面条或者蒸蛋。
周末的时候，朋友们约我去商场逛街，我总是找借口推掉。看着她们买新衣服新包包，我只能默默地把想买的东西收藏在购物车里，然后关掉页面。
那一年冬天特别冷，我舍不得开暖气，每天晚上抱着热水袋在被窝里打颤。室友看不过去，说要帮我分担一部分电费，被我拒绝了。
"为了将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这些都值得。"我在日记里这样写道。
第一年下来，我总共存了两万八千块。虽然离买房的目标还很远，但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一点点增加，心里满满的都是希望。
爸爸偶尔也会劝我："闺女，你这样太苦了。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爸，我想要的不只是一个住的地方，我想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02
第二年，我换了工作，工资涨到了六千五。
存钱的速度明显快了一些，但生活依然过得很紧。我学会了各种省钱的小技巧：超市打折的时候囤生活用品，买菜专门挑傍晚降价的时候去，衣服永远是换季清仓的时候才买。
朋友们都说我变了，变得小气了。以前我们聚餐，我从来不会计较谁多吃了一口，现在却总是精确地AA制。
"思远，你现在工资也不低了，干嘛还这么抠门？"好友小李忍不住问我。
我笑着摇摇头："你们不懂，我有自己的计划。"
那段时间，妈妈经常打电话问我手头紧不紧，要不要家里给我点钱。我总是说："妈，我挺好的，你们别担心。"
其实我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也不宽裕。爸爸在工厂上班，工资不高，妈妈没有工作，全家的开销都指着爸爸那点薪水。弟弟思宇还在上大学，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但我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计划。每个月工资到账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能存的钱转到定期存款里，剩下的才用来生活。
有时候月底实在紧张，我就吃泡面度日。室友心疼我，偷偷给我买过好几次菜，我都坚持要把钱给她。
"你说你存钱是为了买房，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房价，30万连首付都不够吧？"室友有时候会这样问我。
"不够就再攒几年。总有一天会够的。"我总是这样回答。
那一年年底，我的存款达到了七万二千块。看着这个数字，我觉得自己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03
去年春天，弟弟大学毕业了，找到一份销售的工作。
他回家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女孩子。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李小雪，一个笑起来很甜的护士。
"爸，妈，姐，这是我女朋友小雪。"思宇有些腼腆地介绍。
妈妈高兴得不得了，拉着小雪的手左看右看："小雪长得真漂亮，我们思宇有福气了。"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饭。小雪很有礼貌，主动帮忙盛饭夹菜，嘴巴也很甜，不停地夸妈妈做的菜好吃。
"小雪啊，你们家是哪里的？"妈妈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
"阿姨，我家在县城，爸爸在银行上班，妈妈是小学老师。"小雪乖巧地回答。
我看得出来，妈妈对这个准儿媳很满意。饭后，她把我拉到厨房里悄悄说："思远，小雪这孩子真不错，家庭条件也好，你弟弟眼光不错。"
"是啊，看起来挺好的一个女孩。"我一边洗碗一边应和。
"你说他们要是结婚，咱们家得准备多少彩礼啊？"妈妈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妈，他们才刚确定关系，结婚的事还早着呢。"
"早什么早，小雪都24了，女孩子最好的年华就这几年。趁早定下来，我也放心。"
那天晚上，我听到爸妈在房间里商量彩礼的事。
"老陈，现在彩礼都要十几万，咱们家哪来这么多钱？"妈妈有些发愁。
"慢慢攒呗，思宇也工作了，他自己也能出一部分。"爸爸安慰道。
"可是小雪家条件那么好，彩礼要是给少了，人家会怎么看我们？"
躺在床上的我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为弟弟找到好女朋友而高兴，另一方面又隐隐担心这会影响到我的买房计划。
但那时候我还是太天真了，以为这只是妈妈的随口一说。
04
今年夏天，思宇带着小雪回家，正式提出了结婚的想法。
"爸，妈，我和小雪都商量好了，想明年春天结婚。"思宇拉着小雪的手，脸上满是幸福。
妈妈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事啊，这是好事啊！"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都很热闹。妈妈和小雪商量婚礼的各种细节，从婚纱到酒席，从婚房到家具，每一样都要精心筹划。
但很快，现实的问题就摆在了面前。
"小雪，你们家那边对彩礼有什么要求吗？"妈妈小心翼翼地问。
小雪有些不好意思："阿姨，我爸妈说，意思意思就行，不要太多。"
"那大概要多少呢？"
"他们说...说十五万左右吧。"小雪的声音越来越小。
妈妈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但还是勉强笑着说："十五万，不多不多，应该的，应该的。"
那天晚上，爸妈又开始商量钱的事。
"十五万啊，加上办婚礼的钱，怎么也得二十万。咱们家哪来这么多钱？"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愁苦。
"我的积蓄只有五万多，思宇工作才一年多，手里也没多少钱。"爸爸叹气。
"要不然...咱们找亲戚借一点？"
"借钱容易还钱难，况且亲戚们家里条件也都一般。"
我在隔壁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边是弟弟的终身大事，一边是家里的经济困难，这个矛盾让全家都很头疼。
那段时间，我明显感觉到妈妈对我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她开始经常询问我的工作和收入情况。
"思远，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
"八千多吧。"我如实回答。
"那你手里应该有不少积蓄吧？"
"还行吧。"我含糊其辞。
其实到那时，我的存款已经接近30万了。但直觉告诉我，我不能让妈妈知道这个数字。
果然，没过几天，妈妈就开始旁敲侧击了。
05
昨天晚上，全家人围坐在客厅里商量婚礼的事。
思宇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项费用："彩礼十五万，酒席五万，婚纱摄影一万，其他杂费两万，总共二十三万。"
爸爸看着这个数字，脸色沉重："这么多钱，咱们家..."
"爸，我工作这一年多存了三万多，再加上您的积蓄，还差十几万。"思宇也很为难。
妈妈突然开口："思远工作这几年，手里应该有些积蓄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我感到一阵紧张："妈，我的钱是准备买房的。"
"买房的事不急，你弟弟结婚是大事。再说了，等你弟弟结婚以后，你也不愁嫁不出去，到时候男方出钱买房不是很正常吗？"妈妈的话让我心里一凉。
"妈，我想有自己的房子。"
"自己的房子有什么用？女人还是要依靠男人的。你看看小雪，人家家里条件多好，父母疼爱，将来嫁给你弟弟也是享福。"
思宇在旁边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期待的目光。小雪更是低着头，显得很不自在。
"思远，妈妈知道你这些年攒钱不容易。但是你弟弟只有你一个姐姐，咱们家也只有他一个儿子。他要是因为彩礼的事结不成婚，咱们陈家的香火就断了。"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理智告诉我，这三十万是我三年来省吃俭用攒下的，是我买房的希望，不应该就这么给出去。但感情上，看到全家人都为了思宇的婚事发愁，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今天上午，我去上班的时候，特意观察了妈妈的表情。她看起来很疲惫，眼圈有些发黑，显然昨晚也没睡好。
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我发现妈妈在阳台上打电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我听到了一些片段。
"...是啊，差不多十几万...我们思远手里有钱...当姐姐的总不能看着弟弟娶不上媳妇..."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默默吃完饭就回了房间。
下午的时候，妈妈又在打电话。这次她以为我不在家，声音比较大。我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到了让我彻底震惊的话。
她正在说："...三十万？够了够了，绰绰有余了...你弟的彩礼够了..."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妈妈接下来要说什么，我已经隐约猜到了，但还是想要确认。
妈妈的声音继续传来，她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着，语气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得意和笃定。
我屏住呼吸，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06
"你姐那儿我开口她不敢不给！"
妈妈的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我站在客厅门口，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原来在妈妈眼里，我不是女儿，而是一个可以随意支配的提款机。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尊重过我的选择，甚至连问都不用问，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会乖乖交出这三十万。
"是啊，她从小就听话，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对。再说了，她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到时候男方家出房子不是很正常吗？"
妈妈还在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
我想起这三年来的每一个夜晚，想起那些泡面度过的日子，想起冬天不舍得开暖气的寒冷，想起看到喜欢的衣服却不敢买的克制。这三十万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用青春和汗水换来的。
"对，她肯定有三十万，我偷偷看过她的银行卡余额。这孩子从来不乱花钱，工作这几年攒下来的钱应该都在那张卡里。"
原来妈妈连我的隐私都不放过。我想起几个月前妈妈帮我整理房间时的殷勤，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关心我，没想到她是在窥探我的秘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妈妈笑了起来："放心吧，她不会不给的。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违背过我的话？况且为了弟弟的婚事，她作为姐姐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模糊了视线。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家人之间应该是相互理解和支持的。我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从来不主动要钱，甚至还经常给爸妈买东西。我以为这是爱，没想到在妈妈眼里，这只是我"听话"的表现。
"你放心，我今天就跟她摊牌。三十万拿出二十万来给思宇做彩礼，剩下十万让她留着。这已经很仁慈了，一般的父母根本不会给女儿留钱。"
妈妈的话让我彻底清醒了。原来她早就盘算好了一切，甚至连给我留多少钱都计划好了。在她看来，这三十万本来就应该属于这个家，而不是属于我个人。
我悄悄退回房间，关上门，整个人靠在门后。三年的努力，三年的坚持，三年的梦想，在妈妈眼里竟然如此廉价。
07
我坐在书桌前，看着那张被我锁进抽屉的银行卡，心情五味杂陈。
这张小小的塑料卡片，承载着我三年来所有的梦想和希望。我想起刚开始攒钱的那个秋天，想起自己在心里默默许下的诺言：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手机突然响了，是好友小李打来的。
"思远，听说你弟弟要结婚了？"
"嗯。"我简单回应。
"那你们家现在肯定很忙吧，彩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在筹备。"
"现在结婚真的太费钱了，我表哥去年结婚，光彩礼就给了二十万。不过也没办法，谁让现在男多女少呢。"小李感叹道。
挂掉电话后，我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如果我拒绝拿出这笔钱，思宇的婚事可能真的会有问题。小雪看起来是个好女孩，如果因为彩礼的事分手，对谁都不好。
但如果我把钱拿出来，我的买房梦就要再推迟几年。以现在的房价上涨速度，等我重新攒够钱，可能需要更多的资金。
更重要的是，妈妈刚才电话里的那些话，让我看清了自己在这个家中的真实地位。我不是被珍视的女儿，而是可以随时提取资源的工具。
晚饭时间，全家人围坐在餐桌前。气氛有些微妙，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
妈妈终于开口了："思远，妈妈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什么事？"
"关于你弟弟的彩礼..."妈妈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反应，"妈妈知道你手里有些积蓄，能不能..."
"我没有多少钱。"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妈妈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拒绝："思远，你这是说什么话呢？妈妈又不是要白拿你的钱，等你弟弟以后有钱了，肯定会还给你的。"
"我说了，我没有多少钱。"我重复道。
"你骗谁呢？你工作这几年，每个月都存钱，怎么可能没有积蓄？"妈妈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思宇在旁边小声说："姐，我知道这样要求你不合适，但是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我保证以后一定还给你，连利息一起还。"
看着弟弟诚恳的表情，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想到妈妈刚才打电话时的态度，我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们。"
08
那天晚上，妈妈气得几乎要拍桌子了。
"陈思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弟弟就这么一次婚事，你作为姐姐就不能帮帮忙？"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凭什么要承担弟弟的结婚费用？"我第一次这样和妈妈争论。
"凭什么？就凭你是他姐姐！就凭我是你妈！"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从小到大我怎么教你的？家人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
"互相帮助？"我冷笑一声，"那你们什么时候帮助过我？我攒钱买房的时候，你们不但不支持，还说我是瞎折腾。现在需要钱了，就想起我是家人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养育之恩我会报答，但不是这种方式。"我站起身，"我的钱是我自己挣的，我有权决定怎么花。"
爸爸在旁边一直没说话，此时终于开口："思远，你妈妈说得对，家人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你有能力的时候，帮帮弟弟，这不是应该的吗？"
"爸，如果我是儿子，你们会要求弟弟拿出积蓄给我结婚吗？"
这句话让全家人都安静了下来。
良久，妈妈才咬牙切齿地说："好，算我白养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当没有这个家！"
我看着妈妈愤怒的脸，心里既难过又释然。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为自己站起来，虽然代价很大，但我不后悔。
三个月后，我用那三十万付了房子的首付款。虽然只是一个小两室，但却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空间。
思宇最后还是结婚了，他们通过贷款和向小雪家借钱解决了彩礼问题。婚礼那天我没有参加，但听说办得很热闹。
妈妈至今还在生我的气，我们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但我知道，有些底线一旦被突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搬进新家的那个晚上，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这个小小的空间虽然简陋，但却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想起那个下午听到妈妈打电话时的愤怒和绝望，想起那句"你姐那儿我开口她不敢不给"。
谢谢你，妈妈，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独立和尊严。
从今天开始，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
来源：小徐社会历险记一点号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