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打10通电话催我回家团圆,发来清单,老公:我们家印钞票的?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15 17:21 2

摘要:后来我才明白,我妈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清单,根本不是为了那些东西,而是她用自己唯一懂得的方式,向我发出的、一声声嘶力竭的求救信号。

后来我才明白,我妈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清单,根本不是为了那些东西,而是她用自己唯一懂得的方式,向我发出的、一声声嘶力竭的求救信号。

只是当时的我,和我的丈夫张磊,都完全读不懂。

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从我大学毕业拿到第一笔工资开始,我就是我们那个小家庭里最坚实的后盾,是父母口中“最有出息的女儿”。每一年的过年过节,每一个家人生日,每一次他们开口,我都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取款机,精准、及时,从不让他们失望。我以为这就是孝顺,是亲情最好的证明。

而这一切心照不宣的默契,都在那个春节前,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随着一声微信提示音,彻底崩塌。

第1章 一张清单

“嘀嘀——”

手机在沙发垫上震了一下,我正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着女儿暖暖洒下的几滴酸奶。张磊在厨房里忙活,抽油烟机轰隆作响,锅铲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混杂着葱花下锅的“刺啦”声,勾勒出一幅最寻常不过的周末傍晚图景。

我拿起手机,是妈发来的微信。一张图片,点开,是一张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满了字。

字迹是妈那熟悉的、略带潦草的风格,但内容却让我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凝固。

“岚岚,今年过年回来,顺便把这些东西给家里办一下。”

下面是一份清单:

1. 给小宇(我哥的儿子)换台新电脑,要那个叫‘外星人’的,他同学有,说打游戏特别快。

2. 给暖暖(我哥的女儿)买个金手镯,周家福的,小孩子戴着好看,也保值。

3. 我跟你爸寻思着开春去趟云南,你给报个品质好点的旅行团,双飞的,别让我们跟老年团挤大巴。

4. 你哥那辆旧车开了快八年了,小毛病多,你给出个首付,让他换辆新的,十几万的就行,剩下的他们自己想办法。

5. 家里的电视有点小了,换个75寸的挂墙上,看着气派。

我一字一句地往下看,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擦地的抹布还攥在手里,酸奶的黏腻感和着冬日的寒气,顺着指尖一直凉到心里。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张磊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醋溜白菜走出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他把菜放在餐桌上,顺势在我身边坐下,目光落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

“我妈……发来的。”我把手机递给他,声音有点干涩。

张磊一开始是笑着看的,可越看,他脸上的笑容就越淡,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没说话,把手机还给我,起身回厨房,关掉了抽油烟机。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燃气灶上“噗噗”的炖汤声。

“什么意思?”他走回来,重新坐下,语气平静,但熟悉他的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就是……清单上的意思。”我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给小宇换外星人电脑?我查过,最便宜的也得一万五。给暖暖买金手镯,又是几千。云南品质双飞团,两个人下来没一万打得住?还有你哥的车,首付……十几万的车,首付也得三四万吧?还有电视……”他一项一项地数着,每说一项,声音就沉一分,“林岚,这是把你当成什么了?你们家……不,我们家,是开银行的还是印钞票的?”

最后那句“我们家印钞票的?”,他的音量不高,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我心里那层勉力维持的平静。

我有点委屈,也有点烦躁。“你小声点,暖暖在房间里写作业呢。”

“我声音大吗?我是在跟你讲道理。”张磊深吸一口气,努力压着火气,“岚岚,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这个月房贷刚还完,暖暖的钢琴课、英语辅导班,哪样不要钱?我们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是不少,可刨去这些,还能剩多少?为了攒钱换这套学区房,我们多久没出去旅游过了?你身上这件羽绒服,是不是都穿了第三个年头了?”

他指着我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我们家那套用了快十年的旧沙发,皮面已经有了细微的裂纹。这些我都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们这个小家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俩一块一块挣出来的,精打细算地过着日子。

“我知道,可那是我妈……”我辩解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是,不是债主!”张磊打断我,“以前,每年过年给爸妈两万块钱红包,给小宇暖暖压岁钱,买各种年货,我吭过一声吗?你哥买房,我们二话不说拿了十万块钱支援,到现在也没提过还的事,我抱怨过一句吗?因为那是我该做的,我们为人子女,为人叔伯,尽自己的一份心意,理所应当。”

“但是这个清单,性质不一样了。这不是心意,这是索取,是理所当然地把你当成一个予取予求的钱包!”

他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一直以来不愿深思的现实。这些年,我的确为娘家付出了很多。我总觉得,我是家里唯一一个在省城立足的孩子,多帮衬一点是应该的。父母供我读大学不容易,哥哥嫂子在小县城挣钱也辛苦。我的“有出息”,似乎天然就附带着对整个家庭的责任。

这种责任感,让我对母亲几乎所有的要求都无法拒绝。小到换季的衣服,大到家里电器的更新换代,甚至是我哥家孩子的各种花费,只要我妈一开口,我就觉得我“应该”去做。

可张磊的话,让我第一次开始审视这种“应该”。

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我妈。

“岚岚,看到了吗?怎么不回话?”

紧接着,又一条。

“这些东西都挺急的,你最好提前在网上下单,寄到家里来。过年回来人多,别忘了啊。”

看着那催促的文字,我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我妈那张不容置疑的脸。

张磊也看到了,他冷笑一声:“你看,连句商量的话都没有,直接就是下命令。她有没有想过,你拿出这笔钱,我们这个月日子怎么过?暖暖下学期的兴趣班费用怎么办?”

我沉默了。心里像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一边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和血脉相连的亲人,一边是与我同甘共苦的丈夫和需要我们悉心呵护的女儿。我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那你……你说怎么办?”我抬头看他,带着一丝求助的意味。

张磊看着我,眼神里有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很简单。打电话告诉,这个清单上的东西,我们办不到。过年的红包和礼物,我们还会按往年的标准准备,但这种额外的、不合理的要求,一次都不能答应。口子一旦开了,以后就再也堵不上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理智上,我百分之百认同。

可情感上,那句“办不到”,对着我妈,我怎么说得出口?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会是怎样的场景。我妈会先是错愕,然后是失望,最后可能会演变成一场夹杂着指责和哭诉的风暴。“你翅膀硬了”、“忘了本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些话,会像刀子一样,一句句扎在我心上。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铃声大作。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让我心头一紧。

“妈”。

第2章 十通电话

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像一声声急促的战鼓,敲得我心慌意乱。

张磊看着我,眼神示意我接。他的表情很坚决,仿佛在说:“躲是躲不过去的,必须面对。”

我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喂,妈。”

“岚岚啊,清单你看到了吧?怎么半天不回话,我还以为你没看着呢。”我妈赵惠芳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

“嗯,看到了,妈。我刚才在忙。”我找了个借口。

“看到了就行。我跟你说啊,小宇那电脑你可得抓紧,他天天在家念叨,说同学的电脑怎么怎么好,影响他学习。还有你哥那车,前两天在路上差点抛锚,多危险啊。你这个当妹妹的,得替你哥想着点。”她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给我插话的余地。

我捏着手机,手心开始冒汗。张磊就坐在我对面,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鼓励和坚持。

“妈……”我终于鼓起勇气,打断了她,“那个……清单上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我用了最委婉的措辞,带着试探的意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我妈的声调瞬间拔高了:“多?哪里多了?岚岚,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这点东西你都嫌多?你一年挣多少钱我不知道吗?在省城住大房子,开好车,怎么?给娘家花点钱就心疼了?”

一连串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过来,打得我晕头转向。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我们这套贷款还没还完的“大房子”,又想了想我们那辆开了六年的国产车,心里一阵苦涩。在父母眼里,我似乎永远是那个风光无限、无所不能的女儿。

“妈,不是心疼。是我和张磊……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房贷、车贷,还有暖暖上学……”

“别跟我提张磊!”我妈立刻打断我,“我就知道是他不让你买!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养你这么大,供你读大学,指望你有点出息能帮衬家里,结果呢?你现在眼里只有你那个小家了!”

“不是的,妈,跟张磊没关系,是我们确实……”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解释!”她不耐烦地说道,“我告诉你林岚,这些东西不是给我要的,是为了你哥,为了你侄子侄女!你哥就你这么一个亲妹妹,你不帮他谁帮他?你要是不管,让你哥在外面被人笑话,你脸上就有光了?”

她的话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亲情、责任、面子……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我喘不过气来。

“妈,我……”我还想说什么,她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忙音,我颓然地放下手臂。

张磊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有发火,只是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手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到了吧?这不是沟通,这是绑架。”

那天晚上,我几乎没怎么睡着。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我妈的话和张磊的话,像两个小人在打架。我理解张磊的立场,我们的小家庭需要守护;我也无法完全怨恨我妈,我知道她强势的背后,是对我哥那个家的无限偏爱和担忧。

第二天是周一,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一上午都心神不宁,工作频频出错。

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妈的电话又来了。

“岚岚,你想清楚没有?昨天妈说话是急了点,但也是为你好。一家人,就是要相互扶持,你现在条件好,多拉扯你哥一把,不是应该的吗?”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开始打感情牌。

“妈,我真的有困难。”我坚持道。

“什么困难?不就是张磊不同意吗?你一个女人家,家里的钱你做不了主?”她又开始激动起来。

“这不是谁做主的问题……”

“那就是你的问题!你就是不想管!行,林岚,你行!”电话再次被“啪”地一声挂断。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我妈的电话像设定了闹钟一样,每天准时打来。有时候是早上我刚到公司,有时候是中午我正准备吃饭,有时候是晚上我陪暖暖写作业。

她的策略也在不断变化。

第一天,是质问和指责。

第二天,是苦口婆心地讲道理,回忆我小时候她怎么辛苦拉扯我长大。

第三天,她开始哭,说自己命苦,养了个白眼狼。

第四天,她让我爸给我打电话。我爸是个老实木讷的人,电话里支支吾吾半天,只会说:“……也是为了家里好,你就……听她的吧。”

第五天,我哥林涛也打来了电话,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岚岚啊,那车的事……你看……也是,非得让我换,你说我……”他话没说完,但我听懂了,他默认了这件事。

到最后,我妈甚至发动了我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阵给我做“思想工作”。

“岚岚啊,你可不能忘了本啊。”

“你现在出息了,可得想着家里的亲人。”

短短一个星期,我接了不下十通来自老家的电话,每一通都像一把钝刀子,在我的心上反复切割。我开始失眠,食欲不振,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张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家务活都包了,晚上会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陪我坐一会儿。

直到周五晚上,我妈的第十通电话打来时,我彻底崩溃了。

电话里,她不再拐弯抹角,直接下了最后通牒:“林岚,我最后问你一遍,那清单上的东西,你到底办不办?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认你哥这个哥,后天就带着东西回来。你要是真那么狠心,那这个年,你就别回来了!”

说完,她又一次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别回来了……”这四个字,像四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为了钱,为了那些物质的东西,她竟然可以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张磊一把将我揽进怀里,任由我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衫。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声音低沉而有力:“好了,别哭了。既然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更不能妥协。”

他顿了顿,看着我哭得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家,我们必须回。但不是去妥协,是去把话说清楚。我们明天就出发,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问,到底是我张磊不懂事,还是这个家,早就病了。”

第3章 回家的路

周六一大早,天还没亮透,我和张磊就起床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凛冽的寒意,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我没什么胃口,张磊却坚持让我喝了一碗热粥。他的脸色很平静,但眼神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他半开玩笑地说,递给我一个剥好的鸡蛋。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他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我们的小家,更是不想再看我这样被亲情绑架,日复一日地内耗下去。他要替我,或者说,逼着我,去斩断那些不健康的牵绊。

我们没有买清单上的任何一件东西。后备箱里装的,是和往年一样的年货:给爸妈买的保暖内衣和按摩仪,给哥嫂准备的茶叶和土特产,还有给两个孩子的压岁钱红包和一些他们喜欢的零食玩具。每一件,都代表着我们的心意,却又和那张清单上的昂贵物品形成了鲜明对比。

暖暖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她对回外婆家过年充满了期待,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的天真烂漫,像一缕阳光,暂时驱散了车厢里凝重的气氛。

从省城到我老家的小县城,四个小时的车程。

高速公路上,车流如织,两旁的风景飞速倒退。熟悉的景物不断出现,那个写着“欢迎来到XX县”的巨大广告牌,那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那片冬天里光秃秃的白杨林……以往每次看到这些,我心里都会涌起一股近乡情怯的温暖。

可今天,我的心却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每一次呼吸都觉得沉重。

我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场景。我妈的冷脸,我爸的沉默,我哥的尴尬,还有嫂子王丽那若有若的眼神。或许会有一场激烈的争吵,或许是令人窒息的冷战。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团圆。

张磊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他腾出一只手,握住了我冰凉的手。

“别怕,有我呢。”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给了我一丝力量,“记住,我们不是去吵架的,是去解决问题的。把所有事情都摆在台面上说清楚,也许会疼一下,但长痛不如短痛。”

我点点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车子开进县城,穿过熟悉的街道,最终停在了我父母住的老式小区楼下。这是一栋九十年代的六层楼房,墙皮已经有些斑驳。

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上楼。家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热闹的说话声和电视机的声音。我哥林涛一家,应该已经到了。

我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一个战场。

推开门,客厅里的景象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我妈赵惠芳正坐在沙发上,和我嫂子王丽说着什么,脸上没什么笑意。我爸林建国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默默地抽着烟。我哥林涛则陪着他儿子小宇在看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激烈的游戏比赛。

看到我们进来,客厅里的声音戛然而停。

“爸,妈,我们回来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我爸“嗯”了一声,掐灭了手里的烟,站起来想帮我们接东西。我妈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扎得我耳朵疼。

嫂子王丽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岚岚和张磊回来啦,快坐。”

小宇和暖暖两个孩子倒是很高兴,立刻凑到一起玩了起来。

张磊把年货一一放在墙角,然后笑着对二老说:“爸,妈,过年好。这是给您二老买的按摩仪,平时腰酸背痛可以按按。”

我爸接过东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哎,好,好,你们回来就好,还买这些东西干嘛。”

我妈却看都没看一眼,目光在我们拎回来的东西上扫了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当她确认没有看到电脑、金手镯之类的包装盒后,脸色瞬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林岚,你跟我到厨房来一下。”她站起身,丢下这句话,就径直走向了厨房。

我知道,审判的时刻到了。

我跟在她身后,走进那个我从小到大无比熟悉的厨房。厨房里炖着一锅鸡汤,香气氤氲,却丝毫不能缓解这冰冷的气氛。

我妈关上厨房门,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我,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怒火却一点都不少:“东西呢?我让你买的东西呢?”

“妈,我……”

“你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她打断我,“我就问你,东西买没买?”

“……没买。”我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好,好你个林岚!”她气得笑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真是长本事了!我的话现在是一点都不听了是吧?让你回家团圆,你就是这么空着手回来的?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妈,我们不是空手回来的,我们买了年货……”

“我稀罕你那点年货?”她猛地一拍灶台,上面的碗碟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我让你办的正事,你一件都没办!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翅含硬了,我们这些家人就成了你的累赘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客厅里的人肯定都听到了。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这扇薄薄的厨房门上。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愤怒、心酸,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堵在我的喉咙里,让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厨房门被推开了。

张磊站在门口,脸色平静,但眼神锐利如刀。他看着我妈,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妈,东西是我不让岚岚买的。您要是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我们今天回来,就是想跟您当面聊聊,那张清单,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章 饭桌上的风暴

张磊的出现,像是在一锅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厨房的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我妈显然没料到张磊会如此直接地介入,她愣了一下,随即把所有的炮火都对准了他。“张磊?好啊,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我们林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了?”

“妈,我不是外人,我是岚岚的丈夫,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张磊的语气不卑不亢,“正因为我把您当成自己的亲妈,把这个家当成自己的家,我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里出问题。”

“出问题?我们家能出什么问题?我看是你思想出了问题!”我妈双手叉腰,摆出了一副吵架的架势,“我让我女儿给家里办点东西,天经地义,怎么到你这就成了问题了?”

“天经地义?”张磊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我发给他的那张清单照片,“妈,我们一项一项说。给小宇买一万五的电脑,是为了学习还是为了打游戏,您心里清楚。给暖暖买金手镯,是孩子需要,还是大人为了面子?还有那个云南品质游,您二老辛苦一辈子,想出去转转,我们做子女的绝对支持。但为什么非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一堆不切实际的要求捆绑在一起提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了从客厅门口探头探脑的我哥林涛:“还有哥,换车的事。你的车是旧了,但真的到了不换不行的地步吗?需要让岚岚来出这个首付吗?我们两家人的经济状况,大家心里都有数。岚岚和我,每个月背着将近一万块的房贷,养着一个上各种辅导班的孩子,我们过得也不容易。”

张磊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所有包裹在“亲情”外衣下的东西都剖开了,露出了里面最真实、最难堪的内核。

客厅里一片死寂。

我哥林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们。嫂子王丽则低着头,假装在逗孩子玩。我爸林建国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用力地摁灭了。

我妈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温和有礼的女婿,会如此不留情面地把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

“你……你这是在教训我?”她指着张磊,手指都在发抖。

“妈,我不是教训您,我是在跟您讲道理。”张磊的语气依然平静,“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应该是相互体谅,相互扶持,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无止境地索取。岚岚心软,不懂得拒绝,但她不是没有底线,更不是没有自己的生活。这些年,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您比我清楚。但付出,不应该被当成理所当然。”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走出了厨房。“开饭吧,爸。有什么事,我们吃完饭,坐下来好好说。”

那顿年夜饭,吃得无比压抑。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都是我从小爱吃的。红烧肉、糖醋鱼、排骨汤……可我一口都吃不下去,味同嚼蜡。

没有人说话,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清脆声响。孩子们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都安安静静地埋头吃饭。

我妈全程黑着脸,一块肉都没夹给我,也没夹给张磊。她只是不停地往我哥碗里夹菜,嘴里念叨着:“涛涛,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我哥林涛则显得坐立不安,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我妈用眼神制止了。

一顿饭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收拾完碗筷,我爸把孩子们都赶回房间去玩,然后关上了客厅的门。

“都坐下吧,今天把话说开。”我爸的声音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是他第一次在我们兄妹的家庭矛盾中,扮演一个主导者的角色。

我们分坐在沙发的两侧,像是在进行一场谈判。

我妈率先发难,她看着我,眼圈红了:“林岚,你老实告诉妈,是不是张磊平时就对你回娘家有意见?是不是他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

“妈,没有的事。”我赶紧解释,“张磊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

“因为有些话,我不忍心说,只能他来说。”我看着我妈,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妈,张磊说的没错。那张清单,真的太过分了。它让我觉得,我在您眼里,不是女儿,而是一个可以随时提款的账户。”

我的话让我妈的身体晃了一下,她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哥,”我又转向林涛,“我知道你在县城工作不容易,要养两个孩子压力也大。以前你买房,我二话不说拿出十万。小宇和暖暖的学费、兴趣班,只要你们开口,我能帮的都帮了。但是这次,让妹妹给你出钱换车,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林涛的头埋得更低了,脸涨成了猪肝色。“我……我没想要……是妈她……”

“是我!”我妈突然尖叫起来,打断了我哥的话,“是我让他换的!是我要旅游的!是我要给孙子孙女买东西的!怎么了?我儿子女儿有本事,我享享福怎么了?我让我女儿帮衬一下她亲哥哥,有什么不对?”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浑身充满了攻击性。

“不对!”张磊的声音不大,却稳稳地压住了我妈的尖叫,“妈,您这不是在享福,您这是在‘绑架’。您用亲情当筹码,用孝顺当枷锁,逼着岚岚去满足一些不合理的要求。您有没有想过,这会把她推得多远?会让我们这个家,变得多冷?”

“我……”我妈被问得哑口无言。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沉默。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偶尔传来一两声零星的鞭炮声,提醒着我们,这本该是一个阖家欢乐的除夕夜。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直闷着头抽烟的我爸,突然开口了。

“够了,都别吵了。”

他把烟头摁灭,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也充满了疲惫和痛苦。

他看着我妈,又看了看我哥,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声音沙哑地说道:

“岚岚,张磊,对不起。这件事……不怪,也不怪你哥。怪我。”

他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一句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你哥……他在外面……欠了二十万的债。”

第5章 藏在清单下的真相

我爸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小小的客厅里轰然炸响。

我、张磊,甚至连嫂子王丽都惊得目瞪口呆。

“爸,您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哥林涛则“噗通”一声,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妈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决堤了。她不再是那个咄咄逼逼、盛气凌人的母亲,而是一个无助又绝望的老人。她趴在沙发扶手上,发出了压抑的、痛苦的呜咽。

整个客厅,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悲伤和震惊所笼罩。

我爸林建国,这个一辈子老实巴交、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却成了家里唯一的主心骨。他从茶几下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哆哆嗦嗦地点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才缓缓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原来,我哥林涛在单位里一直不算得意,眼看着同龄人一个个升职加薪,他心里着急,就动了歪心思。去年下半年,他听一个朋友说,投资一个什么“新能源项目”特别赚钱,投十万进去,一年就能翻倍。

林涛被说得动了心,瞒着家里所有人,不仅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通过各种网络贷款平台,凑了二十万,一股脑全投了进去。

结果可想而知,那根本就是个骗局。项目方圈了钱就跑了,血本无归。

网贷的催收电话很快就打到了家里,各种威胁、恐吓,说再不还钱就要上门,要让他单位里人尽皆知。林涛这才慌了神,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跟父母坦白。

“二十万啊……”我爸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们老两口一辈子的积蓄,加上他自己的那点钱,全搭进去都不够。那些催债的,天天打电话,还发些吓人的图片,吓得几天几夜没合眼。”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妈的电话打得那么急,为什么她的态度那么强硬。

那张看似荒唐的清单,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面子和享受。

“外星人”电脑,金手镯,75寸的电视……这些东西都可以快速折现。换车的首付,报旅行团的钱,也都是一笔笔不小的现金。

她不是在向我索取,她是在用一种她能想到的、最笨拙、最不伤及儿子颜面的方式,向我求救。她不想直接开口说“你哥欠了钱,快拿钱来”,因为那等于承认了自己儿子的失败,也等于把整个家庭最难堪的一面彻底暴露在我这个“外人”——也就是我丈夫张磊面前。

所以她制造了一场“家庭内部需求”的假象,试图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从我这里“挪”走一笔钱,去填补那个巨大的窟窿。

她以为,以我过往的“孝顺”和“大方”,我会像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我拒绝了。而我的拒绝,在她看来,等于切断了他们最后的希望。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会那么愤怒,那么绝望,甚至说出“别回来了”那样的狠话。

真相大白,我心如刀割。

我看着痛哭流涕的母亲,看着失魂落魄的哥哥,心里没有一丝“胜利”的快感,只有无尽的心疼和自责。

我心疼他们,在最艰难的时候,选择了一个最愚蠢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我也自责,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察觉到家里的异常?为什么我和家人的沟通,只停留在了物质的给予和接受上,而忽略了最根本的情感交流?如果我平时多打几个电话,多问问他们的近况,是不是就能避免今天这样的局面?

张磊默默地听完了一切,他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去指责我哥的愚蠢,也没有嘲讽我妈的“计策”。他只是站起身,走到我爸面前,拿起桌上的烟盒,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他很少抽烟,我知道,这是他内心也极不平静的表现。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异常清澈。

“爸,妈,哥,”他开口了,声音很沉稳,“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互相指责埋怨没有任何意义。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他转向我哥林涛:“哥,那些网贷,利息肯定高得吓人。拖得越久,窟窿越大。你把所有的借款合同、借条都找出来,我们算一下总账,看看本金到底是多少,利息又是怎么算的。”

然后他又对我爸妈说:“爸,妈,这笔钱,我们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了。如果是正规的借贷,我们认。如果是高利贷、套路贷,那我们就要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最后,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安抚和支持。“岚岚,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是别怕,天塌不下来。这笔钱,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们的小家是要守护,但大家也永远是我们的后盾。只是以后,我们家要定个规矩。”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

“以后,家里不管谁遇到多大的难事,都不准再用这种方式解决。”张磊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我们是一家人,有困难,就坐下来一起商量。可以哭,可以吵,但绝对不能骗,不能瞒。因为谎言和隐瞒,比任何困难本身,对一个家的伤害都更大。”

他的话,像一盏灯,瞬间照亮了这间被阴霾笼罩的屋子。

我妈停止了哭泣,怔怔地看着张磊,眼神复杂。我哥也抬起了头,满脸的羞愧。我爸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一个男人真正的担当,不是在顺境时给你多少钱,而是在逆境时,能给你指明方向,撑起整个家。

第6章 新的团圆

那一夜,我们家进行了一场前所未有、推心置腹的家庭会议。

在张磊的主导下,我哥林涛拿出了他所有的借贷记录。手机APP里密密麻麻的还款提醒,看得人心惊肉跳。张磊和我一起,一条条地核对,计算本金和利息。

结果发现,二十万的债务里,有将近七八万都是不合法的“砍头息”和高额利串。

“这部分钱,我们一分都不会给。”张磊的态度很明确,“明天,我陪哥去一趟派出所报案,然后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合法的债务,我们砸锅卖铁也得还;不合法的,谁也别想从我们这儿多拿走一分钱。”

他的冷静和果断,给了惶恐不安的一家人巨大的信心。我哥看着张磊,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愧疚,他低声说:“张磊,妹,对不起……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现在说这些没用。”张磊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踏踏实实工作,别再想那些歪门邪道了。”

接下来是讨论怎么还钱。

我爸妈拿出了他们所有的养老积蓄,一共五万块。嫂子王丽也默默地回房间,拿出了一个信封,里面是她这些年存下的两万块私房钱。

“我……我就这么多了。”她小声说,眼睛红红的。

我看着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拿出手机,准备把我卡里的钱转过去。我们家里的存款,加上年终奖,凑一凑大概有十万出头。

张磊却按住了我的手。

他看着我爸妈和我哥,认真地说:“爸,妈,哥,嫂子。这笔钱,不能就这么简单地由我们来出。如果是这样,那和以前岚岚给家里打钱,性质上没什么区别。这次的危机,对我们家来说,是一次教训,也应该是一次成长的机会。”

他提议,家里的存款,先拿出来应急,把那些利息最高的、催得最紧的正规贷款先还掉。剩下的部分,由我哥林涛自己来承担。

“哥,你每个月工资多少,开销多少,我们帮你算一笔账。从下个月开始,你必须每个月强制储蓄,拿出一部分钱来还债。我和岚岚可以先借钱给你,帮你度过难关,但这笔钱,你要给我们写借条,并且制定一个详细的还款计划。可能未来两三年,你们家的日子会过得紧一些,但这是你必须承担的责任。”

张磊的方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张磊坚定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哥林涛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张磊,谢谢你……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救我。这笔债,我自己来还。欠你们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那是一种承担责任后,重新找到方向的光。

解决了最棘手的问题,家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我妈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她的手很粗糙,带着常年操劳的痕迹。

“岚岚,对不起……”她低声说,“是妈不好,妈糊涂了……妈怕啊,怕你哥出事,怕这个家散了……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妈不是真的想逼你,妈就是……就是走投无路了……”

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不再是歇斯底里,而是充满了懊悔和歉意。

我摇摇头,反手握住她的手:“妈,我也有错。我不该只知道给钱,却从来没真正关心过你们到底过得怎么样。以后,我多给您打电话,我们多聊聊天,好不好?”

“好,好……”我妈连连点头,泣不成声。

那一晚,我和我妈睡在一个房间,就像我小时候一样。我们聊了很多很多,从我哥小时候的调皮捣蛋,聊到我上大学时的趣事,再聊到她和我爸日渐老去的身体。我们仿佛要把这十年来缺失的沟通,一晚上全都补回来。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吃早饭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已经和昨天截然不同。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还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里却多了一种雨过天晴的清澈和轻松。

我哥主动承担了所有的家务活,嫂子也忙前忙后。我爸的话也多了起来,甚至还跟张磊开起了玩笑。

我妈给我夹了一个荷包蛋,笑着说:“岚岚,多吃点,看你瘦的。”那笑容,是我记忆里最熟悉、最温暖的样子。

吃完饭,张磊真的陪着我哥去了派出所。我则和妈妈、嫂子一起,准备着中午的饭菜。我们一边摘菜,一边聊着家常,聊孩子,聊工作,聊未来的打算。厨房里,充满了久违的、温馨的烟火气。

中午,我们一家人,包括两个孩子,又一次围坐在了饭桌前。

桌上的菜肴依旧丰盛,但每个人的心情都已截然不同。

我爸举起酒杯,他看着我们所有人,眼眶有些湿润:“这个年,过得……真是惊心动魄。但也好,把话说开了,把问题解决了,比什么都强。以后,我们家,要像张磊说的那样,有事一起扛,有话好好说。来,我们大家一起,喝一个。”

“喝一个!”

清脆的碰杯声在房间里回响,也回响在我的心里。

我看着身边谈笑风生的家人,看着丈夫张磊脸上欣慰的笑容,看着女儿暖暖天真的脸庞,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这,才是我想要的团圆。

它不取决于后备箱里装了多少贵重的礼物,也不取决于饭桌上摆了多少山珍海味。

它取决于,当风暴来临时,我们是否愿意敞开心扉,坦诚相待;是否愿意放下芥蒂,彼此支撑;是否愿意共同面对,携手前行。

那张写满欲望的清单,最终变成了一张写满教训和成长的考卷。而我们一家人,虽然过程坎坷,但总算一起,交出了一份还算及格的答卷。

回程的路上,阳光正好。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里一片宁静。我知道,从这个春节开始,我和我的娘家,我和我的母亲,都将开始一种新的、更健康、也更真实的关系。而我的小家,也在这场风波中,变得更加坚固和温暖。

来源:坑神客HjF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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