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3月,上海的晚风还带着初春的凉意,苏晚裹紧了米色风衣,从外贸公司的写字楼里走出来。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两下,是客户发来的法语订单确认消息,她快速回复“Merci(谢谢)”,指尖冻得有点发僵——作为公司的法语外贸专员,苏晚每天要跟法国、比利时的客户对接订单
第一章:上海的晚风,吹来了一场“跨国热恋”
2025年3月,上海的晚风还带着初春的凉意,苏晚裹紧了米色风衣,从外贸公司的写字楼里走出来。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两下,是客户发来的法语订单确认消息,她快速回复“Merci(谢谢)”,指尖冻得有点发僵——作为公司的法语外贸专员,苏晚每天要跟法国、比利时的客户对接订单,加班是常事,这天又忙到了晚上八点。
苏晚今年28岁,老家在江苏盐城的小县城,24岁从南京师范大学法语专业毕业后,就扎进了上海。租着浦东张江的一间两居室(跟人合租),月薪扣完五险一金到手9500,除去3500的房租和2000的生活费,每月能攒下4000,日子过得不算富裕,却也算安稳。身边的朋友要么结婚生子,要么有稳定的伴侣,只有苏晚,谈过两次恋爱,都因为“异地”“价值观不合”无疾而终,家里人催得紧,每次视频都要问“有没有对象”,苏晚总笑着打哈哈,心里却也悄悄盼着,能遇到一个靠谱的人。
这场期待,在4月初的一场合作项目里有了回响。公司跟一家德国外企合作,为对方供应一批纺织面料,苏晚负责对接外企的技术对接人——戴维。戴维是英国人,29岁,毕业于帝国理工学院机械工程专业,半年前被公司派到上海分公司做工程师,中文说得不算流利,却足够交流,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穿着熨帖的白衬衫,看起来干净又阳光。
第一次见面是在公司会议室,苏晚抱着厚厚的面料样品,刚进门就差点被门槛绊倒,戴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小心点,样品很重吗?我帮你拿。”
苏晚脸颊微红,说了声“谢谢”,两人一起把样品放在桌上,开始对接技术参数。戴维很耐心,遇到苏晚不懂的机械术语,就拿出纸笔画图解释;苏晚也帮他纠正中文发音,比如把“面料”说成“面聊”,两人笑着闹着,一下午就把对接工作做完了。
临走前,戴维犹豫了一下,问苏晚:“苏,你晚上有空吗?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意大利餐厅,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今天帮我纠正中文。”
苏晚愣了一下,看戴维眼神真诚,没好意思拒绝,点了点头:“好啊,不过我请你吧,你是合作方,该我尽地主之谊。”
“不行,”戴维摇了摇头,“我提出的邀请,应该我请。”
两人拗不过,最后还是戴维付了钱。餐厅的灯光很暖,戴维跟苏晚聊起自己的经历:在英国长大,大学毕业后去非洲尼日利亚做了两年志愿者,教当地孩子学英语,半年前才来上海,喜欢上海的小笼包和外滩的夜景;苏晚也跟他聊自己的老家,聊在上海的工作,聊喜欢的法语电影。一顿饭下来,两人聊得很投机,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从那以后,戴维经常找苏晚:有时候是“技术问题咨询”,其实只是找借口跟她聊天;有时候是路过苏晚公司,给她带一杯热拿铁;有时候是周末约她去逛外滩、看展。戴维很懂浪漫,苏晚生日那天,他悄悄在苏晚的出租屋楼下摆了一圈蜡烛,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说“向日葵像你,永远阳光”,苏晚看着蜡烛的光,心里的防线彻底垮了。
4月底,戴维跟苏晚表白了:“苏,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苏晚看着戴维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声音有点发颤:“我愿意。”
确定关系后,两人的感情升温很快。戴维租的公寓在徐汇区,离苏晚的公司很远,苏晚每天要跨两个区上班,单程就要一个小时。戴维心疼她,说:“苏,我们同居吧,我把徐汇的公寓退了,去你公司附近租一间,这样你不用再跑那么远。”
苏晚有点犹豫——她不是开放的性格,跟人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同居,总觉得有点快。戴维看出了她的顾虑,说:“苏,我不是想勉强你,只是想多照顾你,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可以再等等。”
看着戴维体贴的样子,苏晚又想起自己每天挤地铁的辛苦,还有晚上回家面对空荡房间的孤独,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们同居。”
5月初,两人一起在浦东张江租了一间一居室,月租5000,戴维主动承担了3000,说“我工资比你高,应该多承担点”。搬家那天,戴维请了假,一个人扛着行李箱上下楼,不让苏晚碰重东西;晚上,两人一起在厨房做饭,戴维做牛排,苏晚煮番茄蛋汤,虽然牛排煎糊了,汤有点咸,却吃得很开心。苏晚靠在戴维怀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觉得自己终于在上海,有了一个“像样的家”。
第二章:三周甜蜜日常,藏在细节里的“隐患”
同居后的三周,是苏晚在上海最幸福的日子。
每天早上,戴维都会比苏晚早起半小时,给她煮咖啡、烤吐司,有时候还会去楼下的早餐店买苏晚爱吃的小笼包;苏晚起床后,就能吃到热乎的早餐,然后跟戴维一起出门,戴维送苏晚到公司楼下,吻一下她的额头,说“晚上见,苏”;苏晚下班的时候,总能看到戴维在公司楼下等她,手里要么拿着她爱吃的草莓,要么拿着一件外套(怕她晚上冷)。
周末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去超市采购:戴维推着购物车,苏晚在前面挑菜,戴维总会偷偷把苏晚爱吃的巧克力、酸奶放进购物车;买完菜回家,苏晚做饭,戴维帮忙打下手,虽然经常帮倒忙(比如把青菜洗烂、把盐放多),苏晚也不会说他,只会笑着揉他的头发;吃完饭,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苏晚靠在戴维怀里,戴维抱着她,偶尔跟她聊起在非洲的日子,说“那里的太阳很大,孩子们很可爱,就是医疗条件不好,我在那里得过一次感冒,好久才好”,苏晚没在意,只觉得戴维很善良。
有一次,苏晚加班到晚上十点,外面下着大雨,她没带伞,正发愁怎么回家,就看到戴维拿着一把大伞,站在公司楼下,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大半。苏晚跑过去,问他“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戴维把伞撑在苏晚头上,说“我担心你,就过来等你,没事,我身体好,不怕淋”。那天晚上,苏晚给戴维煮了姜汤,看着他喝完,心里满是温暖——她觉得,自己终于遇到了对的人。
只是,这段甜蜜里,也藏着一些苏晚没在意的“小隐患”。
戴维偶尔会在晚上发烧,体温不算高,37.8左右,他总说“可能是白天吹了风,没事,睡一觉就好”,苏晚让他去医院看看,他总推脱“不用,我在非洲的时候经常这样,吃点退烧药就好了”,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瓶英文包装的退烧药,吃了之后,第二天确实不烧了,苏晚也就没再追问。
还有一次,苏晚帮戴维收拾行李箱,看到里面有一本英文的医疗手册,封面写着“Malaria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疟疾预防与治疗)”,她问戴维“这是什么”,戴维赶紧把手册收起来,说“这是我在非洲做志愿者的时候,当地医院给的,我怕丢了,就一直带着,没什么用”,苏晚没多想,只觉得戴维细心,还帮他把手册放进了抽屉里。
另外,戴维很少跟苏晚提自己的家人,苏晚问他“你爸妈在英国做什么”,他只说“我爸妈在英国做生意,很忙,很少联系”;苏晚想跟他视频,看看他的家人,他总找借口“我爸妈不会说中文,视频也聊不来,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英国看他们”,苏晚觉得是自己太着急了,也就没再提。
那时候的苏晚,沉浸在热恋里,眼里看到的全是戴维的好,把这些“小隐患”都当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她没想到,这些被忽略的细节,会在三周后,给她带来一场致命的危机。
5月22日,是苏晚和戴维同居的第三周。那天早上,苏晚起床后,觉得浑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的,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烫,戴维给她量了体温,38.2度。
“苏,你发烧了,”戴维皱了皱眉,“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我给你煮点粥。”
苏晚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昨晚吹了空调,有点感冒,我吃点退烧药,去上班吧,今天有个重要的订单要跟客户对接。”
戴维没劝住她,只能给她找了退烧药(中文包装的,是苏晚之前感冒剩下的),看着她吃完,送她到公司楼下,说“要是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苏晚到了公司,刚坐下没多久,就觉得越来越难受,浑身无力,咳嗽也越来越频繁,体温好像也更高了。同事见她脸色苍白,劝她“苏晚,你还是回家休息吧,订单的事,我帮你跟客户对接”。
苏晚没办法,只能给戴维打电话,说“我难受,你能来接我回家吗”,戴维说“苏,对不起,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走不开,你自己打车回家好不好?我给你叫网约车”。
苏晚心里有点失落,却还是说“好”。挂了电话,同事帮她叫了网约车,苏晚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出租屋。
一进门,苏晚就躺在了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浑身的燥热醒了,摸了摸额头,烫得吓人,她挣扎着起来,给自己量了体温——39.5度。
苏晚赶紧给戴维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也没回。她只能自己找退烧药吃,然后喝了点温水,又躺回床上。
晚上七点多,戴维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外卖,说“苏,你饿了吧?我给你买了粥”。
苏晚看着他,声音沙哑:“戴维,我烧到39.5度,你下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戴维愣了一下,赶紧走过去,摸了摸苏晚的额头,说“对不起,苏,下午会议开得太久,手机静音了,没看到你的电话。你怎么烧这么高?走,我们去医院。”
苏晚摇摇头:“不用,我吃了退烧药,再睡一觉看看,可能就是普通感冒,明天就好了。”
戴维没再坚持,给苏晚倒了温水,让她喝了粥,然后帮她盖好被子,说“你好好休息,我在客厅,要是不舒服,随时叫我”。
那天晚上,苏晚反复发烧,烧到39度以上,吃了退烧药就降下来,过几个小时又烧上去,还伴有剧烈的咳嗽和盗汗,衣服湿了一件又一件。戴维偶尔会进来看看她,帮她换件干衣服,却没再提去医院的事,只是说“再等等,明天要是还烧,我们再去医院”。
苏晚迷迷糊糊地想:可能真的是普通感冒,明天就好了。她没想到,这场“感冒”,会让她接下来的几个月,都在医院里度过,还让她看清了戴维的真面目。
第三章:反复高烧不退,社区医院的“误诊”
5月23日早上,苏晚醒来后,还是高烧不退,体温39.1度,而且浑身酸痛得更厉害了,连起床都要戴维扶着。
“苏,我们必须去医院了,”戴维看着苏晚苍白的脸,终于不再推脱,“我今天请了假,带你去医院。”
两人洗漱完,戴维给苏晚穿好衣服,扶着她下楼,打车去了小区附近的社区医院。社区医院人不多,戴维帮苏晚挂了内科的号,很快就轮到了。
接诊的是一位50多岁的王医生,问苏晚“怎么不舒服”,苏晚说“发烧两天了,反复烧,最高39.5度,还咳嗽、浑身酸痛”,戴维在旁边补充“她之前吹了空调,可能是感冒了”。
王医生给苏晚量了体温(39度),听了听她的肺部,又让她去做了血常规和胸片。血常规结果出来后,显示白细胞计数偏低(3.2×10⁹/L,正常范围4-10×10⁹/L),中性粒细胞比例也偏低;胸片结果显示“双肺纹理增粗,未见明显实变影”。
王医生看了结果,说“你这是病毒性感冒,白细胞低,说明是病毒感染,不是细菌感染,不用吃抗生素,我给你开点抗病毒的药和退烧药,再给你开三天的输液单,输点抗病毒的液,应该就好了”。
苏晚问“王医生,我这发烧反复,没事吧”,王医生说“没事,病毒性感冒都这样,反复发烧三五天很正常,输完液,按时吃药,多休息,多喝水,很快就好了”。
戴维在旁边说“谢谢王医生,那我们赶紧去拿药输液吧”。
拿了药,苏晚去输液室输液。输液的时候,苏晚还是觉得难受,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戴维坐在旁边,玩着手机,偶尔给她掖掖被子。输完液,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戴维给苏晚买了粥,让她吃了点,然后扶着她回家。
下午,苏晚吃了王医生开的退烧药,体温降到了38度,她以为有效果,心里松了口气。可到了晚上,体温又升了上去,39.3度,而且开始出现皮疹——胳膊和腿上,起了很多红色的小疹子,很痒,苏晚忍不住抓了抓,越抓越红。
“戴维,我起疹子了,好痒,”苏晚抓着胳膊,难受地说,“而且又烧起来了。”
戴维看了看她胳膊上的疹子,皱了皱眉:“可能是药物过敏吧?明天我们再去社区医院问问王医生,换点药。”
苏晚点点头,只能又吃了退烧药,忍着痒,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5月24日早上,苏晚的体温还是39度,皮疹也更严重了,连脸上都起了几颗小红疹。戴维扶着她,又去了社区医院,找到王医生。
王医生看了苏晚的皮疹,说“可能是昨天开的抗病毒药过敏,我给你换一种药,再开点抗过敏的药,输液也换一种抗病毒的液,你再输三天,应该就好了”。
苏晚问“王医生,我这反复发烧,还起疹子,会不会不是普通感冒啊”,王医生说“你别担心,病毒性感冒有时候会伴有皮疹,很正常,换了药就好了,要是再不好,你就去三甲医院看看,做个更详细的检查”。
换了药,输了液,苏晚的皮疹稍微好了点,不痒了,但体温还是没降下来,一直维持在38.5度左右。
接下来的两天,苏晚每天都去社区医院输液,换了两种抗病毒药,也吃了抗过敏药,可还是反复高烧,最高的时候到39.8度,而且开始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喝少量的温水,身体也越来越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5月26日,苏晚输完液,王医生看着她苍白的脸,叹了口气说“小姑娘,你这情况不对啊,输了五天液,换了三种药,还是反复高烧,而且出现了呕吐的症状,我建议你赶紧去三甲医院,比如浦东的仁济医院,挂感染科,做个更详细的检查,排除一下其他疾病,别耽误了病情”。
戴维这时候也慌了,说“好,谢谢王医生,我们今天就去仁济医院”。
从社区医院出来,苏晚靠在戴维怀里,虚弱地说“戴维,我好难受,会不会得了什么重病啊”,戴维抱着她,说“不会的,苏,就是普通的病毒感染,三甲医院设备好,肯定能查出原因,很快就能好”。
苏晚看着戴维坚定的眼神,稍微安心了点。可她不知道,去了三甲医院,等待她的,是更漫长的排查和更让她崩溃的真相。
那天下午,戴维扶着苏晚,打车去了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浦东院区)。仁济医院人很多,戴维帮苏晚挂了感染科的号,排队等了两个多小时,才轮到苏晚就诊。
接诊的是一位40多岁的张医生,戴着眼镜,看起来很专业。他详细地问了苏晚的症状:“发烧几天了?最高体温多少?有没有咳嗽、皮疹、呕吐?之前在哪个医院看过?做了什么检查?吃了什么药?”
苏晚虚弱地回答,戴维在旁边帮她补充,把社区医院的检查报告和病历本递给张医生。
张医生看了报告,又给苏晚做了体格检查,摸了摸她的淋巴结(颈部淋巴结有点肿大),看了看她的皮疹,说“你这肯定不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普通感冒不会反复高烧七天,还伴有淋巴结肿大和呕吐,而且你白细胞低,中性粒细胞也低,我怀疑可能是传染病或者免疫相关的疾病,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苏晚问“张医生,可能是什么传染病啊”,张医生说“现在还不好说,常见的传染病比如流感、乙肝、丙肝、HIV,还有一些输入性的传染病,比如疟疾、登革热,都有可能,需要做检查才能排除”。
“输入性传染病?”苏晚愣了一下,“什么是输入性传染病?”
“就是从国外传进来的传染病,”张医生说,“比如你或者你身边的人,有没有去过非洲、东南亚这些传染病流行的地区?有没有接触过来自这些地区的人?”
苏晚下意识地看向戴维,戴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说“没有,我和苏都没去过国外,也没接触过国外来的人”。
张医生没多想,说“那先做基础的传染病筛查,再做血培养、病毒全套筛查、免疫功能检查,还有腹部B超,看看肝脏和脾脏有没有问题,这些检查需要住院才能做,而且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反复高烧,呕吐,也需要住院观察,我给你开住院单,你今天就住院吧”。
戴维听到“住院”,皱了皱眉,小声跟苏晚说“苏,住院要花很多钱,而且我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你,要不我们先做检查,不住院好不好?”
苏晚看着戴维,心里有点失落——她现在这么难受,戴维不想着她的病情,反而想着钱和工作。张医生看出了两人的犹豫,说“小伙子,你女朋友现在的情况,必须住院,反复高烧七天,已经出现了器官损伤的风险(呕吐可能影响肝功能),不住院观察,要是出现并发症,就麻烦了,钱的事可以先交押金,后续可以走医保报销,照顾的事,要是你没时间,可以找护工”。
苏晚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拖了,说“戴维,我住院吧,病情不能耽误”。
戴维没办法,只能点了点头,帮苏晚去办住院手续。交押金的时候,戴维从钱包里拿出银行卡,刷了5000块,脸色有点难看,说“苏,这5000块,以后你要还我,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手里没多少钱”。
苏晚愣了一下,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住院治病,戴维居然跟她提“还钱”,但她现在没力气跟戴维争辩,只能点了点头,说“好”。
办好住院手续,苏晚被护士带到了感染科的病房,是四人间,另外三个病友都是老年人,看起来很和善。护士给苏晚测了体温(39.2度),抽了十几管血(做各种检查),又给她输了液(补液,防止脱水,因为她呕吐严重,吃不下东西)。
戴维帮苏晚收拾好东西,说“苏,我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一趟,晚上再来看你”,苏晚点点头,说“好,你路上小心”。
戴维走后,苏晚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有点委屈——她现在这么难受,身边却没有亲人,只有一个刚走的男友,而且男友还跟她提还钱。她拿出手机,给闺蜜林薇打了个电话,林薇是上海一家医院的护士,跟苏晚是高中同学,两人关系最好。
电话一接通,苏晚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声音沙哑地说“薇薇,我住院了,在仁济医院感染科,反复高烧七天了,还呕吐、起疹子,戴维刚才跟我提,住院的5000块让我还他……”
林薇一听,急了:“什么?你住院了?我现在就过去!戴维那混蛋怎么回事?你生病住院,他居然跟你提还钱?等我过去,好好骂他一顿!”
挂了电话,苏晚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没想到,一场热恋,会在她生病后,变成这样;她更没想到,接下来的检查结果,会让她和医生都陷入困境。
第四章:排查无果,医生的“困惑”与戴维的“回避”
林薇赶到仁济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一进病房,看到苏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胳膊上还插着输液管,林薇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快步走过去,说“晚晚,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难受不难受?”
苏晚拉着林薇的手,说“薇薇,我好难受,反复高烧,还吐,吃不下东西,戴维刚才跟我提,住院的5000块让我还他……”
“这混蛋!”林薇气得骂了一句,“你生病住院,他不照顾你就算了,还跟你提还钱?等他晚上来,我好好跟他说说!”
林薇帮苏晚擦了擦眼泪,又去护士站问了苏晚的情况,然后给苏晚买了点小米粥(护士说苏晚可以少量喝一点清淡的粥),喂苏晚喝了两口,苏晚刚喝下去,就觉得恶心,吐了出来,林薇赶紧帮她擦嘴,拍她的背,心疼地说“吐了就别喝了,等明天好点再吃”。
晚上七点多,戴维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水果篮,看到林薇,愣了一下,说“你是苏的朋友?”
林薇没好气地说“我是她闺蜜,林薇。戴维,晚晚现在生病住院,你作为她的男友,不关心她的病情,反而跟她提还钱,你好意思吗?”
戴维的脸色有点尴尬,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这个月工资没发,手里确实紧,我没说让她马上还,就是跟她提一下”。
“提一下也不行!”林薇说,“晚晚现在这么难受,你不想着怎么帮她治病,怎么照顾她,反而想着钱,你配做她男友吗?”
苏晚拉了拉林薇的手,说“薇薇,别说了,戴维也不容易”。
林薇瞪了戴维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去给苏晚倒温水。戴维坐在床边,没跟苏晚说几句话,就拿出手机玩,偶尔问一句“你还好吗”,苏晚点点头,没再理他。
晚上九点多,戴维说“苏,我明天还要上班,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跟你闺蜜说”,然后就走了,没给苏晚留钱,也没说请护工的事。
戴维走后,林薇说“晚晚,你看他这态度,根本就不关心你!我看他就是个渣男!”
苏晚叹了口气,说“薇薇,可能他真的忙吧,等我病好了,再跟他好好说说”。
林薇没再反驳,只是说“我今晚在这儿陪你,你别怕,有我呢”。
那天晚上,苏晚还是反复高烧,林薇帮她擦汗、换衣服、量体温,几乎一夜没睡。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在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传染病筛查(乙肝、丙肝、梅毒、HIV),结果都是阴性;血培养(培养了三天,没培养出细菌);病毒全套筛查(流感病毒、巨细胞病毒、EB病毒等),只有EB病毒IgM阳性(提示近期感染EB病毒);免疫功能检查(免疫球蛋白、T细胞亚群),显示免疫功能轻度低下;腹部B超(肝脏、脾脏、胰腺),显示脾脏轻度肿大。
张医生拿着检查结果,跟苏晚、林薇、戴维(戴维只来了一次,还是林薇打电话催来的)说“目前的检查结果,提示苏晚近期感染了EB病毒,免疫功能有点低下,脾脏也轻度肿大,EB病毒感染确实会引起反复高烧、淋巴结肿大、皮疹、呕吐这些症状,但是一般EB病毒感染,高烧不会超过十天,而且大多是自限性的,吃点药就能好,苏晚已经高烧十天了,而且症状越来越重,用了抗病毒的药(针对EB病毒),也没效果,这不符合普通的EB病毒感染,我怀疑还有其他问题”。
苏晚问“张医生,那可能还有什么问题啊”,张医生说“现在还不好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EB病毒相关的慢性活动性感染(CAEBV),这种病比较少见,治疗难度大,需要做骨髓穿刺才能确诊;另一种是合并了其他感染,比如我之前说的输入性传染病,比如疟疾、登革热,虽然苏晚说没去过国外,也没接触过国外来的人,但还是不能完全排除,因为有些输入性传染病,潜伏期很长,而且症状跟EB病毒感染很像,容易误诊”。
戴维听到“输入性传染病”,眼神又闪烁了一下,赶紧说“张医生,不可能的,我和苏都没去过国外,也没接触过国外来的人,怎么会得输入性传染病呢”。
张医生看了戴维一眼,说“小伙子,你确定吗?比如你有没有去过非洲、东南亚这些疟疾、登革热流行的地区?有没有接触过来自这些地区的人?有没有接过国外的快递、接触过国外的血液制品?这些都有可能感染输入性传染病”。
戴维的脸色有点发白,说“我……我没去过,也没接触过,肯定没有”。
林薇看着戴维的样子,觉得不对劲,小声跟苏晚说“晚晚,我觉得戴维有点不对劲,张医生一提输入性传染病,他就紧张,而且眼神躲闪,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啊”。
苏晚摇摇头,说“不会吧,戴维跟我说过,他只去过英国、上海,没去过非洲、东南亚”。
张医生说“不管怎么样,为了排除这两种可能,我建议苏晚做两个检查:一个是骨髓穿刺(排除CAEBV),另一个是疟原虫检测(厚血膜涂片、疟原虫PCR)、登革热抗体检测(排除登革热),这两个检查都需要住院做,骨髓穿刺有点疼,但是很安全,你们考虑一下,要不要做”。
戴维立刻说“张医生,骨髓穿刺太疼了,而且要花很多钱,能不能不做啊?就按EB病毒感染治,再观察几天行不行”。
林薇立刻反驳“戴维!晚晚都高烧十天了,再观察几天,要是耽误了病情,怎么办?骨髓穿刺再疼,也没有晚晚生病难受!钱的事,我们来想办法,不用你管!”
苏晚也说“张医生,我做,只要能查出病因,再疼我也忍了”。
戴维见苏晚和林薇都坚持,没再说话,脸色很难看,说“你们要做就做,我没时间陪你们,我先回去了”,然后转身就走了,没再回来。
戴维走后,林薇气得说“晚晚,你看他!你要做骨髓穿刺,他不仅不关心你疼不疼,还说没时间陪你,他根本就不爱你!”
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说“薇薇,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林薇抱着苏晚,说“晚晚,别难过,不管他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检查的钱,我先帮你垫着,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跟他算账”。
第二天,苏晚做了骨髓穿刺。穿刺的时候,苏晚趴在病床上,医生在她的腰椎部位打了麻药,然后用穿刺针抽取骨髓液,虽然打了麻药,但还是有点疼,苏晚咬着牙,没喊出声,林薇在旁边握着她的手,给她加油。
穿刺结束后,苏晚躺在床上,不能翻身,林薇帮她擦汗、喂她喝水,说“晚晚,你真勇敢,很快就能查出病因了”。
骨髓穿刺的结果需要三天才能出来,疟原虫检测和登革热抗体检测,当天就能出结果。
下午,检测结果出来了:登革热抗体阴性(排除登革热);疟原虫检测(厚血膜涂片)阴性,疟原虫PCR(核酸检测)弱阳性(提示可能感染疟原虫,但病毒载量很低,可能是假阳性,也可能是处于感染早期,病毒载量还没升上来)。
张医生拿着检测结果,皱着眉头,说“登革热排除了,但疟原虫PCR弱阳性,这就麻烦了——弱阳性可能是假阳性(比如标本污染),也可能是真阳性(感染了疟原虫),要是真阳性,那就是输入性疟疾,这就能解释苏晚反复高烧、脾脏肿大的症状(疟疾会破坏红细胞,导致脾脏肿大),而且普通的抗病毒药对疟疾没用,这也是苏晚之前治疗没效果的原因;但要是假阳性,那还是要等骨髓穿刺结果,排除CAEBV”。
林薇问“张医生,那能不能再做一次疟原虫检测,确认一下是不是真阳性啊”,张医生说“可以,但是疟原虫感染有周期性,一般是隔一天发烧一次(恶性疟疾除外,恶性疟疾是持续高烧),而且在发烧的时候抽血检测,阳性率更高,我建议等苏晚下次高烧的时候,再抽一次血,做疟原虫检测(厚血膜涂片+PCR),同时联系上海市疾控中心,让他们帮忙做更精准的检测(比如疟原虫基因测序),疾控中心在输入性传染病检测方面,经验更丰富”。
苏晚点点头,说“好,张医生,听你的”。
接下来的两天,林薇一直陪着苏晚,帮她盯着体温,戴维没再来过医院,也没给苏晚打电话、发微信,像是消失了一样。苏晚给戴维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也没回。
林薇说“晚晚,别给他打电话了,他就是故意躲着你!等你病好了,跟他分手!”
苏晚看着手机,心里满是失望——她终于明白,戴维不是忙,而是在逃避,逃避她的病情,也逃避他该承担的责任。
5月30日早上,苏晚又开始高烧,体温39.7度,林薇赶紧给护士打电话,护士来抽了血,送去做疟原虫检测,同时张医生也联系了上海市疾控中心,把苏晚的血液标本送过去,做疟原虫基因测序。
当天下午,医院的疟原虫检测结果出来了:厚血膜涂片阳性(在显微镜下看到了疟原虫裂殖体),PCR强阳性(病毒载量明显升高);疾控中心的初步检测结果也出来了:提示为恶性疟原虫感染(恶性疟疾是最危险的疟疾类型,要是不及时治疗,可能会引起脑型疟疾、肾衰竭,甚至死亡)。
张医生拿着检测结果,跟苏晚、林薇说“确诊了,苏晚是输入性恶性疟疾,这就是她反复高烧、治疗没效果的原因”。
苏晚愣了一下,说“张医生,我没去过非洲、东南亚,怎么会感染恶性疟疾啊?”
林薇突然想起戴维的不对劲,说“晚晚!肯定是戴维!张医生一提输入性传染病,他就紧张,而且他跟你说过,他在非洲做过志愿者!他肯定是在非洲感染了疟疾,没根治,然后传给你了!”
苏晚这才想起,戴维跟她说过在非洲做志愿者的事,想起她帮戴维收拾行李箱时看到的《疟疾预防与治疗》手册,想起戴维偶尔晚上发烧,吃英文退烧药的事——原来,戴维一直都在隐瞒自己感染疟疾的病史!
苏晚赶紧给戴维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发微信,发现自己已经被戴维拉黑了!
林薇气得说“这混蛋!居然隐瞒病史,把病传给你,现在还拉黑你,跑了!晚晚,我们报警!”
张医生看着眼前的情况,叹了口气,说“苏晚,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疗,恶性疟疾不能耽误,要是发展成脑型疟疾,就危险了。至于戴维,他隐瞒病史,导致你感染,你可以报警,也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要求他承担医疗费和赔偿,但现在,先专注治病”。
苏晚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她没想到,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男友,居然会隐瞒这么重要的病史,把致命的疾病传给她,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张医生看着苏晚的眼泪,心里也满是无奈:输入性疟疾在上海不算常见,尤其是在非流行区,诊断难度大,还好这次及时确诊了,不然真的会耽误病情;可患者的男友隐瞒病史,还逃避责任,现在找不到人,患者不仅要承受身体上的痛苦,还要承受感情上的背叛,更要独自承担高额的医疗费,作为医生,他能治好患者的病,却解决不了患者的感情困境和经济压力,这种“无奈”,比面对疑难病症更让他难受。
第五章:恶性疟疾的治疗困境,男友的“消失”与家人的到来
确诊输入性恶性疟疾后,苏晚立刻开始了规范治疗。根据《抗疟药使用原则和用药方案(2024年版)》,恶性疟疾的治疗首选“青蒿素类复方制剂”(比如青蒿琥酯片+伯氨喹片),同时需要对症治疗(比如补液、退热、保护肝脏),因为恶性疟疾会破坏红细胞,导致贫血和肝脏损伤,需要定期复查血常规和肝功能。
张医生跟苏晚说“苏晚,恶性疟疾的治疗周期比较长,急性期需要连续服药14天,而且青蒿琥酯片有一定的副作用,可能会引起恶心、呕吐、腹痛,还可能影响肝功能,伯氨喹片可能会引起溶血反应(尤其是G6PD缺乏者),所以服药期间,要每天复查血常规和肝功能,要是出现严重副作用,需要及时调整用药”。
苏晚点点头,说“张医生,我不怕副作用,只要能治好病,我都能忍”。
林薇帮苏晚办理了医保报销手续(苏晚在上海交了职工医保,住院费用可以报销60%左右),又帮苏晚垫付了10000块医疗费(加上之前的5000块,一共15000块)。
服药的第一天,苏晚就出现了严重的副作用:吃了青蒿琥酯片后,不到半小时就开始恶心、呕吐,把喝的温水都吐了出来,还伴有腹痛;复查肝功能,显示谷丙转氨酶(ALT)升高到120U/L(正常范围7-40U/L),提示肝脏有损伤。
护士赶紧给苏晚输了止吐药和保肝药,张医生调整了用药剂量(减少了青蒿琥酯片的剂量,增加了保肝药的剂量),说“苏晚,你先忍忍,副作用会慢慢减轻,要是实在受不了,我们再换其他抗疟药,但其他抗疟药的效果不如青蒿素类,而且副作用可能更大”。
苏晚咬着牙,说“张医生,不用换,我能忍”。
那天晚上,苏晚疼得一夜没睡,腹痛、恶心,还反复高烧,林薇一直陪着她,帮她揉肚子、擦汗、喂她喝温水,偶尔帮她拍背,缓解呕吐的症状。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的副作用慢慢减轻了,不再频繁呕吐,腹痛也缓解了,肝功能复查结果显示ALT慢慢下降(从120U/L降到80U/L,再降到50U/L),体温也从39度以上降到了38度左右,虽然还是反复,但比之前好多了。
可戴维还是没消息,林薇帮苏晚查了戴维的信息:戴维在上海的外企工作,林薇通过朋友,找到了戴维公司的联系方式,给戴维的领导打了电话,说“戴维的女友感染了恶性疟疾,是戴维隐瞒病史传给她的,现在戴维消失了,不管女友的死活,你们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戴维”。
戴维的领导说“戴维三天前跟公司请了长假,说要回英国处理家事,已经买了5月28日的机票,现在应该已经在英国了,我们也联系不上他”。
林薇把消息告诉苏晚,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说“他居然早就计划好了要走,还骗我说是去公司上班……”
林薇抱着苏晚,说“晚晚,别难过,这种渣男,走了更好!等你病好了,我们找律师,起诉他,让他承担医疗费和赔偿!”
苏晚点点头,说“好,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林薇帮苏晚联系了之前帮她处理过劳动纠纷的李律师,李律师说“戴维隐瞒疟疾病史,导致苏晚感染,属于侵权行为,苏晚可以起诉戴维,要求他承担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精神损害抚慰金等费用,但戴维现在在英国,属于跨境诉讼,难度很大,而且需要提供证据(比如戴维的旅居史、感染疟疾的证据、苏晚的感染与戴维有关的证据),我们需要先收集证据”。
林薇说“证据我们来收集,戴维在非洲做过志愿者,有感染疟疾的可能,苏晚的疟原虫检测结果是恶性疟原虫,跟非洲流行的疟原虫类型一致,这些应该都能作为证据”。
李律师说“好,你们先收集证据,等苏晚病情稳定后,我们再准备起诉材料”。
就在苏晚积极治疗、林薇帮她收集证据的时候,苏晚的家人也知道了她的病情。
6月2日,苏晚的妈妈(王秀兰)给苏晚打电话,苏晚没敢跟妈妈说自己感染了恶性疟疾,只说“妈,我有点感冒,在医院输液,很快就好了”。
王秀兰觉得不对劲,说“感冒怎么会住院?晚晚,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苏晚没办法,只能跟妈妈说了实话:“妈,我感染了输入性恶性疟疾,是戴维传给我的,他隐瞒病史,现在已经回英国了……”
王秀兰一听,哭了起来,说“晚晚,你怎么这么傻啊!怎么会跟这种人同居啊!妈现在就跟你爸去上海,照顾你!”
挂了电话,王秀兰和苏晚的爸爸(苏建国)赶紧收拾东西,买了当天下午的高铁票,从盐城赶到了上海。
晚上八点多,苏建国和王秀兰赶到了仁济医院,一进病房,看到苏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瘦了一大圈,王秀兰就扑到床边,哭着说“晚晚,我的女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难受不难受啊?”
苏晚拉着妈妈的手,说“妈,我没事,已经确诊了,正在治疗,很快就能好”。
苏建国看着苏晚,眼里满是心疼,又满是愤怒,说“那个混蛋戴维,居然把病传给你,还跑了!等他回来,我饶不了他!”
林薇跟苏建国、王秀兰说了苏晚的治疗情况,还有戴维的所作所为,苏建国和王秀兰更生气了,说“一定要起诉他,让他承担责任!”
有了家人的照顾,苏晚的心情好了很多。王秀兰每天给苏晚做清淡的饭菜(医院食堂的饭菜不合苏晚胃口,王秀兰就在医院附近的出租屋(林薇帮他们租的短期出租屋)做饭,然后送到医院),帮苏晚擦身、换衣服;苏建国帮苏晚跑医保报销,帮林薇收集戴维的证据(比如联系戴维在非洲的志愿者组织,确认戴维的旅居史)。
张医生看着苏晚的家人来了,也松了口气,说“有家人照顾,苏晚的心情会更好,恢复得也会更快。现在苏晚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体温基本控制在37.5度左右,肝功能也快恢复正常了,再坚持服药一周,急性期就能过去,但恶性疟疾容易复发,出院后需要每月复查疟原虫,连续复查6个月,要是都阴性,才算彻底治愈”。
苏晚点点头,说“谢谢张医生,我一定会按时服药,按时复查”。
接下来的一周,苏晚继续服药,定期复查,病情恢复得很快:体温恢复到了正常范围(36.5-37度),不再反复;肝功能恢复正常(ALT 35U/L);血常规显示红细胞和血红蛋白慢慢升高(之前因为疟疾破坏红细胞,有点贫血);脾脏肿大也有所缓解。
6月9日,苏晚的急性期治疗结束,张医生给她开了出院带药(伯氨喹片,需要再服用7天,彻底清除疟原虫),又跟她说“苏晚,出院后一定要按时吃伯氨喹片,不能漏服,每月来医院复查疟原虫,连续复查6个月,要是出现再次高烧、腹痛、呕吐的症状,一定要及时来医院。另外,要注意休息,不能劳累,加强营养,提高免疫力,避免复发”。
苏晚接过出院带药,说“谢谢张医生,我记住了”。
出院那天,苏建国、王秀兰、林薇帮苏晚收拾好东西,一起回了苏晚和戴维之前租的公寓。一进公寓,看到戴维的东西(衣服、鞋子、行李箱)都不见了,只剩下苏晚的东西,苏晚的心里有点酸——这个曾经充满甜蜜的公寓,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王秀兰帮苏晚收拾了戴维的残留物品(比如戴维落下的一本书、一支笔),说“晚晚,把这些东西都扔了吧,别再想起那个混蛋了”。
苏晚点点头,看着妈妈把戴维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心里暗暗说:戴维,你带给我的痛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起诉你,让你承担你该承担的责任;而且我一定会好好治病,好好生活,不会让你打倒我。
第六章:跨境起诉的艰难,病情的“反复”与自我救赎
出院后,苏晚住在自己的公寓里,王秀兰在上海照顾她,苏建国因为要回老家上班(苏建国在盐城的一家工厂上班,请假时间不能太长),只能先回去,每月给苏晚打2000块钱,补贴家用。
苏晚按照张医生的嘱咐,每天按时吃伯氨喹片,没漏服一次;每天早睡早起,不劳累;王秀兰每天给她做有营养的饭菜(比如鸡汤、鱼汤、瘦肉粥),帮她补充营养,提高免疫力;林薇每周都会来看看她,帮她处理起诉戴维的事。
起诉戴维的过程,比想象中更艰难。
李律师告诉苏晚、林薇:“跨境诉讼需要遵循‘原告就被告’的原则,戴维现在在英国,要是在国内起诉,法院可能会以‘被告住所地在国外,国内法院没有管辖权’为由,不予受理;要是去英国起诉,需要委托英国的律师,而且英国的法律跟国内不一样,诉讼周期长(至少1-2年),费用高(至少10万人民币),还需要提供大量的证据(比如戴维在英国的住址、戴维感染疟疾的医疗记录、苏晚的感染与戴维有关的因果关系证明),这些证据在英国很难收集,胜诉的概率也不高。”
林薇问“李律师,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戴维就这么白白欺负晚晚,不用承担责任吗?”
李律师说“还有一个办法:戴维之前在上海的外企工作,缴纳过社保和个税,我们可以向上海的法院起诉,主张戴维在上海的经常居住地为上海,要求上海的法院管辖;同时,我们可以向戴维的外企发律师函,要求公司提供戴维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公司有义务提供,除非戴维明确要求保密);另外,我们可以联系上海市疾控中心,出具‘苏晚感染的恶性疟原虫与非洲流行株一致’的证明,再联系戴维在非洲的志愿者组织(林薇已经通过朋友,联系到了戴维之前所在的志愿者组织,确认戴维2023-2024年在尼日利亚做志愿者,尼日利亚是恶性疟疾流行区),出具戴维的旅居证明,这些证据可以证明戴维有感染疟疾的可能,且苏晚的感染与戴维有关,提高胜诉的概率”。
苏晚说“李律师,不管有多难,我都要起诉他,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好,”李律师说,“我们先向戴维的外企发律师函,要求提供戴维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同时,收集戴维的旅居证明、疾控中心的证明、苏晚的医疗记录,等证据收集齐全后,向上海的法院提交起诉状。”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薇和李律师忙着收集证据:向戴维的外企发了律师函,外企一开始拒绝提供戴维的信息,李律师多次沟通,还出具了法院的协助调查函,外企才提供了戴维在英国的住址和邮箱;联系到了戴维在尼日利亚的志愿者组织,拿到了戴维的旅居证明(证明戴维2023年3月-2024年3月在尼日利亚拉各斯做志愿者,期间在当地医院住院一次,诊断为“恶性疟疾”);上海市疾控中心出具了证明(证明苏晚感染的恶性疟原虫基因序列,与尼日利亚流行的恶性疟原虫基因序列高度同源)。
证据收集齐全后,李律师向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提交了起诉状,要求戴维承担苏晚的医疗费(截至出院,共28000元,医保报销后,自付11200元)、误工费(苏晚请假2个月,月薪9500,共19000元)、护理费(林薇和王秀兰照顾,按每天200元,共60天,12000元)、精神损害抚慰金(50000元),共计92200元。
法院受理了案件,向戴维在英国的住址邮寄了起诉状和证据材料,却因为“地址不详”,被退回了;李律师又通过戴维的邮箱,向戴维发送了起诉状和证据材料,戴维没回复,也没出庭。
法院只能公告送达(在法院公告栏和中国法院网上发布公告,公告期为6个月),公告期满后,戴维还是没出庭,法院会缺席判决。
李律师跟苏晚说“晚晚,缺席判决后,要是戴维不履行判决,我们可以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但戴维在英国,国内的法院无法直接在英国强制执行,只能通过‘国际司法协助’(比如《承认及执行外国仲裁裁决公约》),向英国的法院申请承认和执行国内的判决,这个过程更长,难度也更大,但我们还是要试试”。
苏晚点点头,说“李律师,谢谢你,不管多久,我都等”。
就在苏晚等待法院公告送达的时候,她的病情出现了一次小反复。
7月10日,是苏晚出院后的第一次复查,疟原虫检测结果为阴性,苏晚心里松了口气。可7月15日,苏晚突然又开始发烧,体温38.2度,还伴有轻微的腹痛。
苏晚赶紧给张医生打电话,张医生说“你赶紧来医院复查,恶性疟疾容易在出院后1-2个月内复发,可能是之前的疟原虫没彻底清除”。
苏晚赶紧跟王秀兰一起去了仁济医院,复查了疟原虫(厚血膜涂片+PCR)、血常规、肝功能。结果显示:疟原虫PCR弱阳性(病毒载量很低),血常规和肝功能正常。
张医生说“还好,只是轻微复发,病毒载量很低,不用再住院,我给你开点青蒿琥酯片,再服用7天,然后每月继续复查,要是下次复查还是阴性,就问题不大”。
苏晚拿着药,心里有点害怕,说“张医生,我会不会一直复发啊”,张医生说“不会的,只要你按时服药,按时复查,加强营养,提高免疫力,大多数患者在出院后6个月内都能彻底治愈,很少会反复复发”。
王秀兰安慰苏晚说“晚晚,别害怕,妈给你做更多有营养的饭菜,你好好吃药,肯定能彻底治好”。
这次小反复,让苏晚更加重视自己的病情,每天除了按时吃药、复查,还会去小区楼下散步(每天半小时,不能太累),加强锻炼,提高免疫力;她还会看一些关于疟疾康复的手册,了解更多的康复知识,不再像以前那样,因为病情而焦虑。
同时,苏晚也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
因为生病,苏晚从3月底请假到7月底,一共请假4个月,公司跟她协商解除了劳动合同,给了她3个月的工资作为赔偿金(28500元)。苏晚没反对,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做外贸专员(需要经常加班、对接客户,压力大),想等病情彻底治愈后,找一份压力小、不用加班的工作(比如法语翻译、小学法语老师)。
出院后,苏晚利用空闲时间,复习法语(她的法语专业八级证书快到期了,需要重新考试),还报了一个小学教师资格证的培训班(想考法语教师资格证,以后当小学法语老师)。
每天早上,苏晚吃完早饭,就坐在书桌前复习法语,做练习题;下午,看教师资格证的课程,记笔记;晚上,跟妈妈一起去小区散步,或者跟林薇视频聊天,聊起诉的进展,聊未来的计划。
王秀兰看着苏晚慢慢振作起来,心里也松了口气,说“晚晚,你现在这样真好,不再想那个混蛋,好好治病,好好规划未来,比什么都强”。
苏晚笑着说“妈,我想通了,戴维带给我的痛苦,已经过去了,我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要好好治病,好好生活,以后找一份喜欢的工作,好好孝敬你和爸”。
8月、9月、10月,苏晚每月都去仁济医院复查,疟原虫检测结果都是阴性,病情很稳定,没有再复发;肝功能和血常规也一直正常,脾脏肿大也彻底缓解了。
张医生说“苏晚,你恢复得很好,再坚持复查两个月,要是11月、12月的复查结果还是阴性,就算彻底治愈了”。
苏晚高兴地说“谢谢张医生,太好了!”
10月底,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的公告期已满,戴维还是没出庭,法院缺席判决:戴维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向苏晚支付医疗费11200元、误工费19000元、护理费12000元、精神损害抚慰金30000元(法院酌情减少了精神损害抚慰金的金额),共计72200元。
李律师把判决书拿给苏晚,说“晚晚,判决生效后,我们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同时向英国的法院申请国际司法协助,虽然难度大,但我们还是要试试,就算最后执行不到,至少我们通过法律,讨回了公道”。
苏晚看着判决书,眼泪掉了下来——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公道的问题。戴维隐瞒病史,把病传给她,还逃避责任,现在法院判决他承担责任,就算最后执行不到,她也觉得解气。
第七章:彻底治愈与新的开始,阳光终会照亮阴影
2025年12月10日,是苏晚最后一次复查。她跟王秀兰一起去了仁济医院,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张医生拿着疟原虫检测结果,笑着说“苏晚,恭喜你!疟原虫检测结果阴性,肝功能、血常规、腹部B超都正常,你彻底治愈了!以后不用再复查了,只要注意加强营养,提高免疫力,别太劳累,就不会再复发了”。
苏晚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哭了起来,说“张医生,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帮我治好病!”
王秀兰也哭了,说“谢谢张医生,太谢谢你了!我的女儿终于彻底好了!”
从医院出来,上海的冬天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暖的。苏晚拉着妈妈的手,说“妈,我们去外滩走走吧,我好久没去了”。
两人打车去了外滩,外滩的人很多,大家都笑着、闹着,苏晚看着黄浦江的风景,看着身边的妈妈,心里满是踏实和幸福——她终于彻底摆脱了恶性疟疾的困扰,摆脱了戴维带来的阴影。
12月底,苏晚的法语专业八级考试成绩出来了,顺利通过;小学教师资格证的笔试,也顺利通过了(面试在2026年1月)。
2026年1月,苏晚参加了小学教师资格证的面试,面试的内容是小学法语教学,苏晚准备得很充分,面试的时候表现很好,顺利通过了面试。
拿到小学教师资格证的那天,苏晚给林薇打了电话,跟她报喜,林薇高兴地说“晚晚,你太棒了!以后就是苏老师了!我请你吃火锅,庆祝一下!”
两人约在苏晚公寓附近的火锅店,林薇给苏晚带了一束向日葵,说“晚晚,向日葵像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向阳而生,现在你彻底好了,又拿到了教师资格证,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苏晚接过向日葵,说“薇薇,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起诉戴维的事,怎么样了?”
林薇说“李律师已经向法院申请了强制执行,也向英国的法院申请了国际司法协助,英国的法院已经受理了,正在审查,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结果,但至少有希望。就算最后执行不到,也没关系,你已经彻底好了,还拿到了教师资格证,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那个混蛋,早就影响不到你了”。
苏晚点点头,说“你说得对,他已经影响不到我了。我打算年后找一份小学法语老师的工作,好好生活”。
2026年2月,春节过后,苏晚开始找工作。她投了几家上海的小学(公办小学和民办小学),因为她有法语专业八级证书、小学教师资格证,还有外贸工作的法语交流经验,很快就收到了一家民办小学(上海浦东外国语小学民办分校)的面试邀请。
面试的时候,苏晚表现得很出色,试讲的法语课(《认识法语字母》)生动有趣,面试官很满意,当场就跟她签订了劳动合同,月薪8000,双休,不用加班,还有寒暑假。
苏晚拿着劳动合同,心里满是成就感——她终于找到了一份自己喜欢、压力小的工作,彻底摆脱了过去的阴影,开始了新的生活。
3月1日,是苏晚上班的第一天。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黑裙子,背着书包,走进了小学的校门。孩子们很可爱,看到她,都笑着说“苏老师好”;同事们也很热情,帮她熟悉教学环境,跟她分享教学经验。
苏晚站在讲台上,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心里满是温暖——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简单、充实、温暖,没有疾病的困扰,没有感情的背叛,只有孩子们的笑脸和自己的成长。
3月底,李律师给苏晚打了个电话,说“晚晚,好消息!英国的法院承认了国内的判决,已经向戴维发出了执行通知,戴维迫于压力,已经通过他的外企,向法院支付了72200元的赔偿款,现在钱已经打到你的银行卡上了!”
苏晚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真的吗?太好了!李律师,谢谢你!”
挂了电话,苏晚看着银行卡里到账的72200元,心里很平静——她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因为她知道,真正重要的不是这笔钱,而是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讨回了公道,更重要的是,她彻底治愈了疾病,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把30000元转给了林薇(还林薇之前帮她垫付的医疗费),把20000元转给了妈妈(让妈妈存着,以后养老用),剩下的22200元,存进了银行卡,作为备用金。
那天晚上,苏晚跟妈妈、林薇一起,在自己的公寓里做饭,庆祝她彻底治愈、找到工作、讨回公道。王秀兰做了苏晚爱吃的糖醋排骨,林薇买了一瓶红酒,三人坐在餐桌前,笑着、闹着,像一家人一样。
苏晚举起酒杯,说“妈,薇薇,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不可能走到今天。以后,我会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好好孝敬妈,也会跟薇薇一直做好朋友”。
王秀兰和林薇也举起酒杯,说“好!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窗外的上海,夜景很美,灯光璀璨。苏晚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2025年5月的那场高烧,想起戴维的背叛,想起在医院的艰难日子,想起现在的幸福生活,心里暗暗说:那些打不倒我的,终将使我更强大。
2026年9月,苏晚已经在小学工作了半年,教学成绩很好,孩子们都很喜欢她,同事们也很认可她;她的身体一直很好,没有再复发疟疾;妈妈王秀兰因为要帮苏晚的爸爸照顾老家的房子,回了盐城,苏晚每周都会跟妈妈视频,跟妈妈分享工作和生活的趣事;林薇也交了一个靠谱的男友,两人偶尔会一起约苏晚吃饭、看电影。
有时候,苏晚也会想起戴维,却不再难过,也不再愤怒,只是把他当成生命里的一段插曲——一段让她受伤,却也让她成长的插曲。
她终于明白,生活中总会遇到背叛和困境,但只要不放弃,只要有亲人、朋友的支持,只要靠自己的努力,就能走出阴影,迎来阳光。就像她喜欢的向日葵,不管遇到多大的风雨,都会朝着阳光的方向生长,终有一天,会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来源:高贵海燕XZW8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