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时我见女人炫与爸同款纹身,我告诉妈妈后,她惨叫随烟花响整夜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14 19:42 1

摘要:我的父亲,姜时京,是金三角这片法外之地的无冕之王。他的名字,能让最凶悍的毒京闻风丧胆,他的军火生意网络,如蛛网般笼罩着整片东南亚的灰色地带。他像一头行走在黑白两道分界线上的孤狼,对全世界龇着獠牙,却唯独在我的母亲唐千语面前,会温顺地收敛起所有利爪,低下他高傲的

我的父亲,姜时京,是金三角这片法外之地的无冕之王。他的名字,能让最凶悍的毒京闻风丧胆,他的军火生意网络,如蛛网般笼罩着整片东南亚的灰色地带。他像一头行走在黑白两道分界线上的孤狼,对全世界龇着獠牙,却唯独在我的母亲唐千语面前,会温顺地收敛起所有利爪,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父亲的左耳廓上有一道狰狞的缺口,那不是寻常的伤疤,而是他的勋章。金三角流传着一个近乎传说的故事:当年,我母亲被仇家围困,一颗流弹呼啸着射向她的太阳穴,是父亲在电光火石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挡下了那致命一击。从此,那只残缺的耳朵,就成了他爱意最沉默也最狂野的证明。

我出生的那个夜晚,整个金三角都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停火”。空气里不再是剑拔弩张的硝烟味,取而代之的是盛大庆典的硫磺气息。那些平日里只懂得杀戮的枪口,第一次齐齐对准夜空,将无数子弹化作漫天礼炮。他们在用这种独特而野蛮的方式,向这片混乱的土地宣告——它的小主人,姜晚宁,降临了。

我无忧无虑地长到三岁。直到那天,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像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住进了我们家对面那栋新建的竹楼里。

她总喜欢趁着母亲不在,将我抱在怀里,那浓郁的香水味熏得我几乎要窒息。她会捉着我的小手,强迫我抚摸她手腕内侧一个与父亲如出一辙的蝎子纹身,然后发出一连串银铃般却又淬着毒的笑声:

“小家伙,你可要看清楚了,这才是你爸爸认可的印记。”她凑到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阴冷的恶意,“某些占着位置不下蛋的女人,很快就要被一脚踹出门了。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小野种,到时候可别死皮赖脸地赖着不走!”

她顿了顿,得意地挺起尚且平坦的小腹,声音里充满了炫耀和鄙夷:“因为我这肚子里怀的,才是你爸爸真正的继承人,一个带把的儿子!”

我从她怀里猛地挣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跌跌撞撞地跑回家。我虽然年幼,却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我知道,母亲最恨的,就是别人觊觎她的所有物,无论是人,还是东西。

彼时,母亲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天鹅绒沙发上,用一块雪白的鹿皮,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造型精美的银色袖珍手枪。阳光透过玻璃,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幅静谧而危险的画。

我抽噎着,把那个女人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她。

母亲擦拭枪身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听到的不过是今天天气如何。

然而,当天深夜,对面的竹楼方向,突然绽放起了持续整晚的“烟花秀”。那声响震耳欲聋,将整片夜空都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那个女人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的哭喊与尖叫。

母亲抱着我,将我的头按在她的肩窝,用她柔软的脸颊轻轻蹭着我的额头。她的声音慵懒而缱绻,像是在分享一个甜蜜的秘密:

“晚宁,妈妈送你的烟花秀,好不好看?”

凌晨时分,那场惊天动地的“烟花秀”终于落下了帷幕。

我被吵得没睡好,迷迷糊糊地趴在窗边向外望。朦胧的晨光中,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那栋被炸得如同蜂窝煤一般、只剩下焦黑骨架的竹楼废墟里走了出来。

“是爸爸!爸爸回来了!”

我心底涌起一阵狂喜,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就朝着楼下冲去。父亲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回家了,我想他,也心疼独自一人的母亲。我想像往常一样扑进他怀里,用我的撒娇去化解他与母亲之间的冰冷,让他哄哄妈妈,别再让她伤心了。

然而,迎接我的,不再是那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而是一只裹挟着雷霆之怒的脚。

“滚开!”

一声暴喝,我小小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后背重重地磕在柚木楼梯的雕花栏杆上,疼得我眼前一黑。我趴在冰凉的地板上,浑身剧痛,却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只是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放在以前,哪怕我只是不小心蹭破一点油皮,父亲都会紧张得像是天塌下来一样。

可这一次,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径直越过我,像一头狂怒的狮子,大步流星地冲到母亲面前。

母亲依旧端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品着一杯清茶,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一个势大力沉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母亲的脸上。

母亲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嘴角沁出了一丝殷红的血迹。

父亲双目赤红,眼底的血丝仿佛要爆裂开来。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唐千语!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你是想把我们所有人都炸死在这里吗?!”

他的表情狰狞得让我害怕。他一把揪住母亲的丝绸睡衣领口,粗暴地将她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我告诉你,如果初音和我们的孩子有任何三长两短,我他妈一定让你给他们陪葬!”

母亲缓缓转过头,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破裂流血的嘴角,脸上竟然绽开一个妖异而绝美的笑容。

“我不过是看夜色不错,放了场烟花给我的晚宁助助兴。谁知道,你们俩当时正好在里面呢?”

“烟花?!你管那玩意儿叫烟花?那他妈是C4塑胶炸药!”父亲的怒吼几乎要掀翻整栋别墅的屋顶,“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儿子!我姜时京的种!”

我被吓得浑身发抖,本能地缩进母亲的怀里,寻求庇护。

母亲轻轻地拍抚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我的恐惧,可她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深邃,带着一丝令人心寒的凉薄。

“哎呀,就是不小心失了点准头而已,瞧把你急成什么样了。”

她抬起眼,目光越过父亲的肩膀,淡淡地扫了一眼他身后那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语气陡然转冷:“姜时京,我警告你,不要把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垃圾带到我和晚宁面前来,脏了我们的眼。再有下次,我瞄准的,可就不仅仅是那栋破竹楼了。”

母亲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了初音阿姨的小腹上。

“你敢!”

父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从后腰拔出那把标志性的黄金沙漠之鹰,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地抵在了母亲光洁的额头上。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些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叔叔们,此刻一个个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我吓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死死地抓着母亲的衣角。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母亲,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那份足以致命的危险。她甚至迎着枪口,向前踏了半步,那双美丽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亮得惊人的光彩。

“开枪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足以压垮一切的重量,“让我看看,没了唐家为你提供的军火航线和那顶巨大的保护伞,你这个所谓的‘金三角之王’,还能风光几天。”

父亲握枪的手,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那只曾经在枪林弹雨中稳如磐石的手,此刻却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仿佛失去了。

我知道的,父亲是绝不会真的伤害母亲的。他那只残缺的左耳,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我又怕,怕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真的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我再也顾不上害怕,从地上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冲过去,张开嘴,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不准你欺负妈妈!”

父亲吃痛,发出一声闷哼。就在他分神的这刹那,母亲动了。

她的动作快如鬼魅,迅捷得像一道掠过眼前的闪电。手腕灵巧地一翻一转,父亲手中的枪已经易主。下一秒,冰冷的枪口调转方向,反过来死死地抵在了父亲的太阳穴上。

母亲的脸上再无一丝笑意,只剩下冰封般的冷漠:“姜时京,这日子不想过了,我们就离婚。”

父亲的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

“离婚?我告诉你唐千语,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他朝着手下打了个手势,那些雇佣兵立刻训练有素地悄然退出了客厅。

室内的气氛稍稍缓和,父亲的语气也软化下来,带着一丝妥协:“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人带回来,是我的错。西郊那个新开发的石场,我把它划到你名下,算是给你的补偿。”

“竹楼是没法住了。明天一早,我会接她回来主楼这边。你放心,等孩子出生,我就把他抱给你,让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养着。至于初音,你就当她不存在,别再为难我了。”

话音刚落,大门被重重地甩上,父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我再也忍不住,扑进母亲怀里,“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母亲紧紧地抱着我,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我的背,她的怀抱温暖而令人安心。良久,她在我耳边,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轻声问道:

“晚宁,想不想要个新爸爸?”

第二天清晨,父亲果然带着那个名叫初音的女人,堂而皇之地踏进了我们家的主宅大院。

她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得像纸,一副惊魂未定的柔弱模样,被父亲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仿佛是件一碰就碎的稀世珍宝。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院中那棵巨大的百年榕树下,看到那个我和母亲最喜欢的秋千时,她的脚步却猛地一顿,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那个秋千,是父亲在我去年生日时,亲手用最好的柚木为我打造的,上面还用小刀细细地刻着我的名字——“晚宁”。

她柔弱地靠在父亲怀里,声音带着哭腔:“京哥,我……我害怕……”

父亲立刻紧张起来,低下头,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极致温柔的语气问她怎么了。

“我小时候,就是从秋千上摔下来过,摔断了腿,特别特别痛。”她说着,下意识地伸出手,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不安,“我现在一看到这种东西,就心慌得厉害,连带着……连带着肚子也觉得不太舒服。”

父亲闻言,脸色骤变。他猛地抬起脚,狠狠一脚踹在秋千的木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来人!把这个破秋千给我拆了,扔出去烧了!看着就晦气!”

“不要!”我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张开双臂,死死地护在那架秋-千前,“爸爸,这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都忘记了吗?!”

父亲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不耐与烦躁。

初音阿姨却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故作善解人意地劝道:“京哥,你别这样,是我自己太敏感了,不关秋千的事。”

说着,她缓缓蹲下身,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伸手想要捏我的脸:“我们晚宁可是金三角的小公主,怎么能惹她不高兴呢。”

然而,在她用身体挡住父亲视线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怨毒。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指甲毫不留情地狠狠掐进我稚嫩的脸颊。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野种,凭什么一出生,就能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

她的力道极大,掐得我脸颊火辣辣地疼,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更是熏得我阵阵头晕。

我吃痛,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刚要哭出声,她却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哎呀”一声,夸张地向后摔倒在地上。

父亲的反应快得惊人,立刻一个箭步上前,将她心疼地扶起揽入怀中,再看向我时,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姜晚宁!给你初音阿姨和未出生的弟弟道歉!”

初音阿姨正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靠在父亲怀里,虚弱地喘息着。

“京哥,你别怪晚宁,不……不是她推的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她话锋一转,眼中含泪,委屈地说道,“我之前找高僧算过了,他说……他说晚宁的八字,和我们孩子的命格,天生犯冲。我们儿子这一生,恐怕事事都会被晚宁压上一头,永无出头之日啊……”

说完,她竟抱着肚子,在父亲怀里伤心地啜泣起来。

父亲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径直走到正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母亲面前,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说道:“唐千语,为了初音和孩子好,等会儿我会让司机送晚宁去老宅住上一段时间。等孩子平安降生,我再派人把她接回来。”

母亲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她缓缓走到我身边,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抚过我脸上那道清晰的红痕,笑容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女儿的命格,冲撞了你那还没成型的儿子?”她抬起头,目光笔直地看向初音,笑容里却淬着冰,“那不是很好解决吗?”

“只要你肚子里的那个没了,不就不犯冲了?”

父亲显然没能立刻理解母亲话语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意。

这时,几个工人已经拿来了工具,解开绳索,准备动手拆掉那架秋千。

“等一下。”

母亲清冷的声音响起,她从一个工人手里,接过了那根准备用来捆绑秋千的粗长麻绳,在手里随意地掂了掂分量。

然后,她转过头,看着被父亲护在身后的初音阿姨,笑意盈盈,宛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初音阿姨还没反应过来,母亲已经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那根粗长的麻绳已经如同毒蛇出洞般,精准地绕过了初音阿姨的脖子。母亲手腕猛地发力,将绳子的另一头狠狠甩上粗壮的榕树枝干,以一个快得惊人的手法,打上了一个牢不可破的死结!

“啊!”

初音阿姨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巨力勒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双脚瞬间离地,身体在半空中无助地胡乱蹬踹。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紫红色,眼球因为缺氧而惊恐地凸出,双手死死地抓着脖子上的绳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声响。

“京哥……救……救命……”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狠戾至极的一幕吓傻了,呆立在原地。

而始作俑者,我的母亲,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地靠在粗糙的树干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然后慢悠悠地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这棵百年榕树风水极佳,你不是说你肚子里怀的种金贵无比吗?正好,我发发善心,让他提前出来透透气。”

说着,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尖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就在那锋利的刀刃即将划开初音阿姨肚皮的瞬间,一旁的父亲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疯了一样地扑了过去。

“唐千语!住手!”

“唐千语,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姜时京发誓,一定会让你哭着后悔!”父亲的咆哮声里充满了暴怒与威胁。

“哦?是吗?”母亲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嘲讽,“我倒很想亲眼看看,你打算怎么让我后悔。”

母亲手中的匕首并未停下,反而用刀尖,轻巧地挑开了初音阿姨连衣裙上的丝质腰带。

父亲目眦欲裂,他猛地打了个响指。

瞬息之间,院子四周的暗处,那些平日里伪装成花草树木的隐蔽角落,骤然冒出了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像一只只睁开的恶魔之眼,齐刷刷地对准了树下的母亲。

父亲趁机一把抢过母亲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扔在地上,转身手忙脚乱地想要将半空中已经开始翻白眼的初音救下来。

母亲看了一眼父亲怀里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

“姜时京,你确定,要为了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跟我玩这么大?”

父亲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初音交给旁边的手下,再次从腰间摸出枪,枪口再一次顶在了母亲的头上。

“唐千语,我给过你机会了。”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意。

母亲微眯起眼,眼神里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闪过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是吗?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她的话音刚落,更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暗处涌出,他们的数量比父亲的人多了一倍不止,装备也更为精良。他们动作迅猛,配合默契,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将父亲和他的那群手下全部缴械,死死地反剪双手按在了地上。

局势,在瞬间逆转。

母亲将我轻轻搂进怀里,用手帕擦了擦我脸上的泪痕,然后指着被手下踩在脚下、动弹不得的初音阿姨的右手,用一种极为温柔的语调问我:

“晚宁,告诉妈妈,刚才是不是这只手,掐了你的脸?”

我含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母亲的笑容依旧温和,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如坠冰窟。

“来人,剁了。”

“唐千语!你敢!”被压制在地的父亲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然而,他的怒吼没能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寒光一闪,手起刀落,一截血淋淋的断手应声飞了出去,掉在草地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初音阿姨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疼得浑身剧烈抽搐,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我吓得把脸深深地埋进母亲的怀里,不敢再看那血腥的一幕。母亲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耐心地安抚着我受惊的情绪。

“唐千语!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要杀了你!”父亲的双眼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通红,他疯狂地挣扎着,却被几个壮汉死死地按住,动弹不得。

母亲对他的咆哮置若罔闻,她弯腰,捡起自己那把被父亲扔掉的匕首,用指尖拭去上面的尘土,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到昏迷的初音阿姨面前。

“我好像还听见,你骂我的晚宁,是小野种?”

初音阿姨早已疼得神志不清,只是在地上本能地扭动着身体,一个劲地摇头。

母亲的手腕轻巧地一动,匕首在她惨白的脸上利落地左右一挑。

两道深可见骨的血口,瞬间在她脸上绽开,皮肉外翻,鲜血汩汩地向外冒,彻底毁了那张曾经妖娆妩媚的脸。

做完这一切,母亲似乎还嫌不够。她把玩着手中沾血的匕首,刀尖缓缓下移,最终停在了初音阿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父亲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整个人都快要疯了,他嘶哑地大喊:

“够了!唐千语!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母亲终于将目光转向了他,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还能怎么样?她想送走我的女儿,那我就送走她的儿子。你看,这不是很公平吗?”

“不要!千语,我求你!算我求你了!放过她,放过那个孩子!”父亲的声音里,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哀求。

“求我?”母亲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轻笑一声,“姜时京,你求人,就是这么个求法?”

父亲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变幻莫测。最终,所有的尊严和骄傲都在这一刻崩塌。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位金三角的王者,“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坚硬的石板地上。

“我答应你,唐千语!我们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只求你,别再伤害她和孩子了。”

“离婚?”母亲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摇了摇头,“现在才说这个,太晚了!”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跪在地上的父亲,和不远处血肉模糊的女人,语气幽幽地说道:

“比起离婚,我最近发现,丧偶或许是个更直接、更一了百了的选择。”

父亲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他爱了多年却又感到无比陌生的女人。

“你……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母亲坦然承认,她的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从你们打晚宁主意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父亲死死地盯着母亲,他知道求饶已经无用,便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最后的威胁:“唐千语,你别逼我!就算你有唐家在背后给你撑腰又怎么样?我告诉你,我手里还有三个秘密军火库!里面的军火,足以把整个金三角掀个底朝天!到时候鱼死网破,就算是财大气粗的唐家,也得被我扒下来一层皮!”

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他这番话而浑身一震。三个军火库,那是姜时京能坐稳金三角头把交椅的最大底牌。

然而,面对这足以颠覆一切的威胁,母亲却只是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她从容地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下达了最后的审判:

“天黑之前,姜时京名下那三个军火库,要么,全部归我唐千语所有;要么,就让它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电话被母亲随手挂断,听筒里最后那点毕恭毕敬的余音,仿佛一缕青烟,消散在金三角闷热而粘稠的空气里。

院子里的气氛,一瞬间凝固到了冰点。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只剩下几只苍蝇不知死活地在血腥味和泥土味的混合气息中盘旋。

我爸爸,姜时京,这个在金三角西区跺跺脚都能引来一场地震的男人,此刻正狼狈地站在院子中央。他惯用的那把雕花手枪和随身的军用匕首,像两件被随意丢弃的玩具,躺在他脚边的尘土里。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壮汉如铁塔般将他围住,彻底斩断了他任何反抗的可能。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的母亲,唐千语。那眼神,像一头被拔了牙的困兽,充满了不甘、暴怒,以及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唐千语,你疯了!”他的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我的军火库,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我的根基!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他似乎想通过提高音量来为自己找回一点可怜的尊严。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电话,就想动摇我的王国?笑话!那里有我上千号过命的兄弟日夜把守!你就算把你们唐家那点家底全掏出来,也休想在那座钢铁堡垒上磕掉一块漆!”

母亲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她只是慵懒地倚靠在石桌旁,语态优雅得仿佛在参加一场下午茶会,而不是一场决定生死的对峙。她从银质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青白色的烟雾从她的红唇间缓缓吐出,像一条有生命的蛇,缭绕着她那张美得令人心悸的脸,也模糊了她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意。

随即,她将自己的手机轻轻放在了石桌上,屏幕朝上。

那上面,一行鲜红的数字,像恶魔的眼睛,骤然亮起。

10:00。

时间,开始了它的无情审判。

09:59。

09:58。

每一秒的跳动,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爸爸的心脏上。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那种纯粹的,因未知而产生的巨大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里的狂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颤抖。

母亲弹了弹烟灰,烟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她脚边的兰花花瓣上。

“没什么意思,”她的声音轻柔,却比任何武器都更具穿透力,“我只是临时改变了主意。给你十分钟,跟你的宝贝军火库,好好做个最后的告别。”

她顿了顿,抬起眼帘,一抹冰冷的笑意在她嘴角绽开。

“因为,天一黑,就是你们父女俩……哦不,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死期。”

“你敢!”爸爸额角的青筋蚯蚓般暴起,他像一头发狂的公牛,死死盯着母亲,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依旧冷漠地前行。

08:47。

一旁的初音阿姨,那个爸爸带回来的女人,此刻正捂着自己被卸掉的断臂,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她的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精心化的妆容糊成了一片,看上去滑稽又可悲。

“京哥!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军火库给她啊!”她凄厉地喊着,“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你的一切,成为新的金三角之王的!他万万不能出事啊!”

爸爸的呼吸声变得愈发沉重,像是破旧的风箱在徒劳地拉扯。他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恐慌所取代。

“唐千语,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几乎是在哀求了,“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谈的?实在不行就离婚,我净身出户,我名下所有的东西,产业、地盘,全都给你!你为什么非要做到这么绝,非要赶尽杀绝?!”

听到“离婚”两个字,妈妈笑了。那笑声清脆,却带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我给过你机会了,姜时京,”她站直了身体,一步步向他走去,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像是死神的脚步,“是你自己,亲手把它扔掉的。”

她停在爸爸面前,微微俯身,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吐出淬毒的话语。

“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

“我的东西,别人碰一下,我就要他的命。”

“我的女儿,别人伤她一分,我就灭他全家。”

这句话,如同一道来自地狱的寒流,瞬间冻结了爸爸全身的血液。他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终于放下了所有可笑的坚持。

他颤抖着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1号库那边……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是一片死寂。这寂静比任何嘈杂的声响都更令人心悸。突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从电话里炸开,那恐怖的声波仿佛穿透了时空,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紧接着,是无数凄厉的惨叫、混乱的枪声和撕心裂肺的呼喊,它们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来自地狱的交响乐。

“京哥!不好了!一号库……一号库炸了!轰的一声,什么都没了!”一个幸存者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用的全是最新型号的军用炸药,看这干净利落的手段……像是……像是K字旗的人干的!”

“啪嗒。”

爸爸的手机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成一张狰狞的蛛网。

“别急,这才第一场热身。”妈妈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脸,用棉签沾着药水,轻轻地为我脸上的伤口上药,时不时还温柔地对着伤口呼气,仿佛刚才那个主宰生死的修罗,只是我的错觉。

爸爸呆滞了片刻,猛地回过神来,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咆哮着就想冲过来。然而,他刚一动,就被那几个黑衣人死死地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唐千语!真的是你干的!你到底耍了什么阴谋诡计?!K字旗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1号库?!”

妈妈优雅地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的倒计时。

“还有四分钟,你还有负隅顽抗的机会。”

初音阿姨再次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能刺穿人的耳膜:“疯子!她就是个疯子!京哥!杀了她!你快下令杀了这个疯女人啊!”

这一次,妈妈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个聒噪的女人身上。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就是这种平静,才最让人感到窒息。

“聒噪。”

她只说了两个字。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上前,不知从哪里扯来一块满是油污的破布,粗暴地堵住了初音阿姨的嘴。世界,瞬间清净了。

爸爸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彻底崩溃了。

但他还不死心。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备用电话,拨了出去。

“2号库听着!立刻启动最高戒备!有人要动我的军火库!把所有重武器都给我架起来!给我打!狠狠地打!”

电话那头,负责人惊恐万状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京哥!顶不住了!二号库守不住了啊!他们……他们开来的是武装直升机!整整一个编队!我们被他们的火力压制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兄弟们……”

又是一阵更加混乱密集的枪炮声,电话再次被切断。

爸爸的头无力地耷拉下去,再抬起时,双眼已经赤红如血,里面充满了疯狂与不解。

“武装直升一架就是天价……一个编队?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又是K字旗的手笔?”他喃喃自语,随即猛地抬头,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传说中的存在上。

“唐千语,就算我今天一无所有,我也要向‘K’申诉!”

“你这是滥用私刑,你破坏了整个金三角的规矩!‘K’一定会出面制裁你的!”

在金三角这片法外之地,“K”这个字母,就是天,就是唯一的律法。任何人都不能违背“K”亲自定下的规矩。

爸爸的嘶吼声让我小小的身体都打了个激灵,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妈妈,却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愈发深邃和神秘。

“哦?你想联系‘K’?”

“没错!”爸爸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快速地在备用电话上按下一连串复杂的号码,脸上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等‘K’的裁决下来,唐千语,你就死定了!”

“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初音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牙齿蹭掉了嘴里的破布,也跟着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

“京哥!别跟这个贱女人废话了!赶紧联系‘K’啊!让‘K’来主持公道!”

我紧张地抓住了妈妈的衣角,手心里全是汗。在我的认知里,“K”是一个比爸爸还要厉害无数倍的,传说中的存在。

妈妈却笑了,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声音里满是安抚:“晚宁,怕吗?”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温暖的身体:“有妈妈在,晚宁不怕。”

“乖孩子。”

电话,终于接通了。

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响了起来。

爸爸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他对着电话大声吼道:“我是金三角西区的负责人,姜时京!”

“我申请最高仲裁!唐千语滥用私刑,无视规则,她用非正当手段,炸毁了我的两所军火库!”他对着那个小小的通讯设备嘶吼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劈了叉,“我要申请最高裁决!我要求‘K’立刻出面,制裁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那几秒钟的寂静,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随后,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申请人,姜时京。被申请人,唐千语。”

“申请事项,仲裁。请被申请人唐千语,确认。”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爸爸的身上。他脸上那狂喜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难以置信地,傻傻地看着我妈妈。

“确认什么?这......这是什么意思?”

妈妈终于笑了,那笑容,如同暗夜里盛开的罂粟,美丽而致命。她对着电话,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我确认。”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巧的,通体由纯金打造的徽章,在指尖灵巧地抛接着。

徽章的样式极为奇特,雕刻的是一只正欲展翅,浴火重生的凤凰。凤凰的眼睛位置,镶嵌着两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烁着诡异而妖冶的红光。

爸爸的瞳孔,在那枚徽章出现的瞬间,猛地一缩,缩成了针尖大小。他脸上的得意、疯狂、希冀……所有的表情都在这一刻凝固、碎裂,只剩下无边的惊骇和死寂。

“这……这是……凤凰令?!它……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妈妈勾起唇角,那笑意冰冷刺骨。

“哦?你问这个?”

她将那枚“凤凰令”随意地在空中抛了抛,又稳稳地接住,仿佛那不是一枚足以号令整个金三角的信物,而是一个普通的硬币。

“你说得没错,姜时京,金三角确实有规矩。”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利剑般刺向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而我,唐千语……就是规矩本身。”

爸爸彻底傻了,像一尊被风化了的石像,他死死地盯着那枚凤凰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电话那头的电子音,再次冷漠地响起,这一次,它宣读的是最终的审判。

“仲裁申请,驳回。以下为最终裁决。”

“姜时京,以下犯上,言语不敬。即刻起,剥夺其名下所有资产。”

“收回其在金三角西区的一切管辖权。”

“‘K’字旗下所有军火、物流航线,永久对其关闭。”

“裁决下达者……‘K’!”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入爸爸的身体。他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也随着这宣判,彻底熄灭了。

可求生的本能,让他做出了最后的挣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最后一个他认为还能调动的号码。

“我是姜时京!昆查!带上你所有的人,来我家!有多少带多少!快!”

妈妈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滑稽剧。

不到两分钟,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震得地面都在微微发颤。

十几辆军用卡车卷着漫天尘土呼啸而至,以一个完美的包围圈,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满脸横肉的男人从头车上跳了下来。

是爸爸的死对头,也是这片区域另一股强大势力的首领,昆查。他身后,跟着上百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一个个杀气腾腾,眼神凶悍。

爸爸看到昆查,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他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昆查!我的好兄弟!你终于来了!快!快帮我杀了这个疯女人!”他指着我妈妈,语无伦次地喊道,“杀了她!我把我所有的生意都给你!一半!不!全部都给你!只要你今天救我出去!”

昆查看了一眼院子里那些被缴了械,垂头丧气的雇佣兵,又看了看对面气定神闲抱着我的妈妈,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可当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妈妈手里那枚不断被抛接的凤凰令上时,他脸上的横肉猛地一抖,那玩味的笑容瞬间僵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敬畏。

初音阿姨此刻也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昆查身边。

她扯着昆查的裤脚,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她自认为充满诱惑的语气说:“昆查大哥,姜时京已经完了,他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只要你救我,把他和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小野种一起处理掉,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取代他!我会帮你,让你成为新的金三角之王!”

昆查没有动,他的目光,始终死死地钉在妈妈的身上,仿佛被施了定身法。

初音阿姨急了,她用那只骨折的手臂撑住身体,完好的那只手用力攀住昆查的皮带,声音愈发急切和露骨:“你还在犹豫什么?!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我……我毁了容,断了手,但我还有……我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让你满意!”

她的话还没说完,昆查已经动了。

他反手从腰间抽出那把锋利的缅刀,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砍向了初音阿姨那只完好的手。

一道血线飞溅而出,伴随着又一只断手飞了出去。

“啊——!”

初音阿姨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昆查,又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昆查的脸上,一片漠然。

“王的女儿,也是你这种贱货能侮辱的?”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昆查这个不可一世的京雄,竟然“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向着我妈妈,低下了他那颗高傲的头颅。

“属下昆查,参见我王!”

他身后那上百名杀气腾腾的士兵,也仿佛收到了无声的命令,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金属和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昆查你疯了?你干什么?她怎么可能是‘K’?”爸爸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焦急地吼道。

“金三角的规矩,持凤凰令者,如王亲临。除了‘K’本人,天下再无第二人。”

昆查说完,爸爸手下那些原本还站着的雇佣兵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个个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全都跪了下来。他们把头深深地埋在地上,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连那个刚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初音阿姨,也彻底瘫软在地,一股骚臭味从她身下传来。

爸爸难以置信地看着妈妈,看着眼前这如同朝圣般的场景,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K’?你……你就是‘K’?”

我不太明白“K”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妈妈手里那个小小的金色徽章,比她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和腰间的手枪,还要厉害一万倍。

妈妈牵着我的手,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重新坐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剩下最后三十秒。

“姜时京,最后的机会。”

“你那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军火库,还打算反抗吗?”

爸爸猛地回过神来,他连滚带爬地扑到妈妈脚下,抱着她的腿,痛哭流涕,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千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我不该背叛你,更不该把这个贱人带回来伤害晚宁!”他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一下比一下用力,打得“啪啪”作响,“是我鬼迷心窍!我就是想要个儿子,我怕你们唐家看不起我,觉得我没用,不能传宗接代!”

“我发誓,我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和你离婚,我最爱的人一直是你!千语,你原谅我这一次,求求你,看在女儿晚宁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妈妈的目光,落在了手机屏幕上。上面的倒计时,已经变成了“00:05”。

她轻轻抬起脚,用鞋尖将爸爸那张涕泪横流的脸踢开,满脸都是无法掩饰的厌恶。

“晚了。”

“00:01”。

“轰——!!!!”

就在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比前两次加起来还要猛烈的爆炸发生了。远处的天边,再次升起一团巨大而璀璨的蘑菇云,剧烈的爆炸声席卷而来,几乎要震碎所有人的耳膜。

火光将半个天空映照得如同白昼,也照亮了院子里所有人的脸。

有的人脸上是恐惧,有的人脸上是敬畏,而我的爸爸,他的脸上,只剩下彻底的,万念俱灰的绝望。

院子里的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血。

我父亲最后的壁垒,那个被他视作心脏的军火库,如今已化为一地焦黑的废墟。硝烟的味道尚未散尽,混杂着泥土的腥气,钻进每一个人的鼻孔里,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他,姜时京,这个在金三角曾经能呼风唤雨的男人,此刻却像一尊被抽去脊骨的雕塑,毫无生气地瘫软在地上。他的眼神涣散,找不到任何焦点,仿佛灵魂已经被刚才那场冲天的大火一并吞噬。他彻底垮了,像一滩被烈日晒干的烂泥,只剩下绝望的龟裂。

我妈妈收回了那部刚刚发号施令的手机,屏幕的光在她冰冷的脸上明明灭灭。她缓缓站起身,投下的影子如同一座巨大的山,将我父亲完全笼罩。她就那样俯视着他,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近乎神祇的漠然,仿佛在端详一件被自己亲手摔碎的、不再心爱的玩具。

“姜时京,”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的钢针,一字一句扎进我父亲的耳膜,“你的愚蠢,从来不在于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而在于你彻底忘了,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地位、财富、甚至是你这条命——究竟是谁赏给你的。”

她微微顿了顿,红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既然我能将你从一条籍籍无名的野狗扶上王座,自然也能随时将你打回原形,甚至……让你万劫不复。”

说完,她的视线缓缓平移,落在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初音阿姨。那个女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漂亮的脸蛋上涕泪横流,嘴唇哆嗦着,反复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清的胡言乱语。

妈妈迈开步子,高跟鞋踩在砂石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咯、咯”声,仿佛死神的钟摆。她走到初音阿姨面前,手中那柄始终不离身的银色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她没有弯腰,只是用匕首的尖端,轻佻地挑起了那个女人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看来,上次断你一只手,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初音阿姨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鸡,疯狂地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声。“不!不是的!K小姐……K小姐饶命!那些话都是我胡说的!我该死!”

“哦?”妈妈轻笑出声,那笑声像黑夜里绽放的罂粟,美丽而致命,“现在才知道错了?真可惜,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从来不接受道歉。”

话音未落,她手腕轻盈地一翻,一道银光快如闪电。

初音阿姨的惨叫甚至没来得及冲出喉咙,便被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取代。一条鲜活的舌头,就那样掉落在尘土里,微微抽搐着。

我父亲亲眼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他想闭眼,却又不敢,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地痉挛,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除了像筛糠一样抖动,他连一个最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妈妈用一方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仿佛那不是人体的一部分,只是一不小心沾染的红酒渍。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走回到我的身边,将我轻轻揽入怀中。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却是在对身旁的黑衣保镖下达指令。

“四肢全部卸掉,做成‘人彘’。然后,把她卖到金三角最下等的‘天堂里’去。”

“对了,别忘了告诉那里的老板,这个女人是姜时京曾经最心爱的宝贝。我想,会有很多人愿意‘照顾’她的生意的。”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初音阿姨那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面孕育着我父亲的野心和背叛。妈妈的脸上,绽放出一种近乎于残忍的、惊心动魄的美。

“至于她肚子里那个孽种……”

“挖出来,剁碎了,拿去喂鳄鱼。它们最近,应该也饿了。”

已经无法言语的初音阿姨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混合着恐惧与绝望,拼尽全力地在地上向后蠕动,留下一道狼狈的、屈辱的痕迹。

很快,撕心裂肺的悲鸣、骨头被强行折断的脆响、以及男人粗暴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曲地狱的交响乐。

我到底还是个孩子,这场景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恐惧,我下意识地把头深深埋进了妈妈温暖的怀里。

妈妈的一只手轻轻地捂住了我的耳朵,隔绝了那些恐怖的声音。她的嗓音,在这一片血腥与哀嚎的背景下,竟温柔得像在哼唱一首摇篮曲。

“晚宁乖,别看,那些东西会弄脏你的眼睛。”

“下个礼拜就是你的生日了,等妈妈处理完这些垃圾,就亲自带你去挑你最喜欢的那款草莓慕斯蛋糕,好不好?”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院子里那场单方面的行刑终于落下了帷幕。空气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妈妈牵起我的手,领着我从我父亲的身边走过,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施舍给他哪怕一个眼神。

就在我们即将跨过他身边时,一只颤抖的手突然抓住了妈妈的脚踝。是爸爸,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千语……我们……我们还能回去吗?回到从前,就我们,和晚宁……”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哀求,“你为什么……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把真相都告诉我?”

妈妈的脚步停顿了片刻。

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飘散在夜风里。

“姜时京,我给了你整整十年。十年,足够我把一条在街边抢食的野狗,教会它如何使用刀叉,如何穿上西装,如何装扮成一个人,甚至成为人上人。”

“可惜,我到底还是错了。狗,终究是改不了吃屎的。”

“你不仅没有半点长进,反而被权力喂养得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愚蠢。你最大的错误,不是背叛我,而是你居然愚蠢到,敢动我的晚宁。”

提及我,妈妈的语气骤然冷却,宛如西伯利亚的寒流过境。

爸爸惨然一笑,笑声里充满了自嘲与悔恨。

“原来……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是我在掌控着一切,是我在俯瞰棋局。到头来,我才是那个最可悲、最可笑的棋子。”

他终于低下了那颗曾经高傲的头颅,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地砸进脚下的尘土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路过一个名叫昆查的,爸爸曾经最得力的手下时,妈妈再次停下了脚步。

她只说了四个字。

“杀了,喂狗。”

那天晚上,我坐在餐桌前,看着妈妈优雅地为我剥着晶莹剔透的虾肉。我忍不住开口问她:“妈妈,爸爸去哪儿了?”

妈妈正在专注地剥着一只罗氏虾,听到我的问话,她那灵巧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温柔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了白天的杀伐果断,只有纯粹的母爱。

“爸爸啊……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为我们家晚宁赚钱去了。”

“那他……还会回来吗?”我追问道。

妈妈笑了,那笑容温暖得足以融化冰雪。她将一颗饱满白嫩的虾肉放进我的碗里,然后拿起一只完整的虾,举到我面前,像是在教我一个深刻的道理。

“晚宁你看,这只虾,它的身体部分是不是鲜美又有营养?”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但是它的头呢,里面有些东西很脏,不好吃,吃了还会生病。所以我们每次吃虾,都会把虾头丢掉,只吃最好、最干净的虾身部分,对不对?”

我看着那只被她拎着的虾,再看看碗里完美的虾仁,好像明白了什么。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问过任何关于爸爸的问题。

因为在我的心里,已经清楚地知道,爸爸,就是那个被妈妈毫不犹豫丢掉的、又脏又不好吃的“虾头”。

爸爸从我们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妈妈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忙碌。她雷厉风行地接管了爸爸留下的所有生意,版图甚至比之前更加庞大。每天,她都有开不完的会议,见不完的人,签署堆积如山的文件。

金三角这片无法无天的土地上,人们对她的称呼也悄然发生了改变。再也没有人叫她“姜太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敬畏与臣服的尊称——“K”,或者更正式一些,“王K”。

第三章:女王的加冕

我生日那天,妈妈为我举办了一场极尽奢华的生日派对。

整个金三角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论之前是敌是友,都带着精心准备的厚礼前来道贺。那些礼物在我房间外的走廊上堆成了一座闪闪发光的小山。

宴会进行到高潮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我的外公,他竟然从遥远的内地赶了回来。

他的出现,让原本喧嚣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恭敬地向他垂首行礼,连大气都不敢出。

外公却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他径直穿过人群,走到我的面前。他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此刻却堆满了慈祥的笑容。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用他那有点扎人的胡子蹭着我的脸颊,痒得我咯咯直笑。

“我的乖外孙女,生日快乐。”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厚重沉甸甸的纯金红包塞进我手里,然后才转向我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与威严。

“千语,跟我到书房来。”

我清楚地看到,妈妈端着香槟杯的手,在那一瞬间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僵硬,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那份从容与镇定。

她优雅地放下酒杯,对众人微微颔首,然后转身,跟在外公身后,走进了那间厚重的书房。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我悄悄地溜下椅子,像一只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将小小的身子贴在门板上,耳朵凑近门缝,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姜时京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没有丢唐家的脸。”外公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但是,金三角这种鱼龙混杂、刀口舔血的地方,终究不适合唐家的继承人成长。她必须回到本家,接受最正统、最顶级的教育,而不是每天跟着你,看着这些肮脏的血腥和杀戮。”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会派专机来接晚宁回内地,从今往后,由我亲自来教养她。”

门内沉默了片刻,随即,我听到了妈妈的一声轻笑。

“爸,您是不是忘了?唐家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能够掌控一切的继承人。而我,就是您最优秀的作品。”

“晚宁跟在我身边,只会比在您的羽翼下成长得更加迅速,更加强大。”

“时代已经变了,父亲。唐家那些陈旧的规则,也该改一改了。在不远的将来,这个家,只会由我和我的晚宁说了算。”

“您要是同意,您依然是我最尊敬的父亲,是唐家说一不二的太上皇。”

“可您要是不……”

书房的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了。

妈妈就站在门口,看着一脸惊愕、还保持着偷听语势的我,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便漾起了温柔的笑意。

她没有责备我,只是缓缓地向我伸出了手,手心向上,那是一个邀请。

夕阳的余晖从她身后的落地窗倾泻而入,为她全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尊即将接受万民朝拜、准备加冕的女王。

“晚宁,想不想跟妈妈一起,去创造一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时代?”

我望着她,望着她眼中那片深邃而坚定的星海。我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地点了点头,然后像一只归巢的乳燕,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

妈妈紧紧地抱住我,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郑重而又温柔的吻。

“我的晚宁,你要记住,世人所谓的爱,或许是鲜花、是糖果,是那些柔软而甜美的东西。”

“但妈妈能给你的爱,是王座与匕首。”

“我会亲手,将这片浸透了鲜血的土地,改造成你一个人的游乐园。”

“而你,我亲爱的女儿,将是这里唯一的,也是永恒的女王。”

【完】

来源:小薰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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