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在长安当 “佐史”(类似办公室科员),月薪 800 钱,可长安的房价有多高?《汉书・东方朔传》里提过,长安近郊 “亩价一金”(一金 = 一万钱),一套带小院的普通住宅,少说要一万五千钱 —— 相当于他不吃不喝攒两年。
你是不是刷到过这样的视频:汉服博主穿着曲裾逛复原的汉代街市,配文 “想穿越回两汉,过没有房贷、不用鸡娃的日子”?
可翻遍敦煌悬泉汉简、汉代医简和考古报告才知道:两千年前的普通人,早被 “住房、教育、医疗” 三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
那些你以为的 “古代轻松”,全是没见过真实史料的错觉 —— 他们的刚需困境,比现在还难。
汉代人也愁 “住房”?居延汉简里,一个叫张奉的长安小吏,日记简把 “买房难” 写得明明白白。
他在长安当 “佐史”(类似办公室科员),月薪 800 钱,可长安的房价有多高?《汉书・东方朔传》里提过,长安近郊 “亩价一金”(一金 = 一万钱),一套带小院的普通住宅,少说要一万五千钱 —— 相当于他不吃不喝攒两年。
张奉二十七八岁要结婚,没房娶不上媳妇,只能找父母要 “养老钱”:父亲卖了老家两亩田,凑了八千钱,他自己借了五千钱,才勉强付了 “首付”(汉代买房也有 “赊买”,先付一半,剩下的分三年还)。他在简里吐槽:“父骂我‘啃老’,可无宅何以成家?”—— 这不就是现在年轻人 “不啃老凑不齐首付” 的古代版?
没能力买房的人,租房更惨。敦煌悬泉汉简里有个叫李通的戍卒,在敦煌租了间 “一室一院”,月租 50 钱。可住了半年,房东突然说 “要涨租到 80 钱”,不接受就 “三日内搬走”。李通没钱搬家,只能求房东:“愿多打一个月工抵租,勿赶我走。” 就像现在被房东临时涨租、连夜找房的打工人,连委屈都没处说。
你以为汉代 “教育免费”?错了。普通人家想让孩子识字,比现在 “鸡娃” 还难 —— 不仅要花钱,还得 “走关系”。
《四民月令》里写,汉代私学 “束脩(学费)” 要 “绢二匹 + 粟二石”,换算成钱得 1500 钱,相当于张奉两个月工资。可这只是 “基础费”,想让先生多教点真东西,还得额外送 “谢礼”。
敦煌悬泉汉简里,有个叫陈母的妇人,为了让儿子进当地有名的私学,除了束脩,还偷偷给先生送了 “脯十斤(干肉)+ 酒五斗”(值 300 钱),相当于多付了 20%“行贿费”。她给远方姐姐的信里说:“不送此物,先生只教认字,不教算赋(算术)—— 儿若不会算,将来连小吏都当不了。”
更坑的是 “补习班”。有些先生会私下开 “晚课”,教《论语》《急就章》这些 “升学有用的”,每次要收 “钱五十”。陈母没钱让儿子上晚课,只能自己熬夜抄书,教儿子认字 —— 就像现在家长买不起学区房,只能自己辅导作业,满心愧疚又无奈。
汉代人最怕 “生病”—— 不是怕疼,是怕 “看不起”。那时没 “医保”,普通人生病,基本靠 “赌”。
首先是 “找医生难”。《汉书・艺文志》里说,全国 “医官” 才两百多人,大部分在京城,地方上的 “医者” 多是 “半路出家”,有的连草药都认不全。敦煌汉代医简里,有个叫王二的农夫,得了风寒咳嗽,找当地 “医者” 看病,对方给的 “偏方” 是 “煮麻黄三升,日服两次”—— 结果王二喝了拉肚子,差点脱水。
其次是 “诊费贵”。正经医者 “诊一次五百钱”,开药方再加三百钱,要是需要针灸、熬膏,还得加钱。张奉的妻子生小孩,找了个 “产科医者”,前后花了两千钱 —— 相当于他两个半月工资,家里吃了三个月杂粮才缓过来。
更绝望的是 “大病”。要是得了 “肺痈”(类似肺炎)、“痹症”(类似风湿),医者治不了,只能找 “巫医”。有个叫赵母的老人,得了痹症疼得不能动,家人找巫医 “跳大神”,花了一千钱,最后还是没治好。赵母儿子在简里写:“明知巫医没用,可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这像极了现在有人为了治重病,轻信偏方花光积蓄的无奈。
读这些两汉人的故事,总想起现在的自己:为房贷加班,为孩子教育焦虑,为看病存钱,偶尔也会想 “要是能逃就好了”。可两千年前的他们,从没真的 “逃”。
张奉买了房后,白天当小吏,晚上帮人抄文书赚外快,三年就还清了欠款;陈母没让儿子上晚课,却教他 “勤算”,后来儿子靠算术好,当上了郡县的 “计吏”(管统计的小官);王二得了风寒后,自己跟着医简学认草药,后来村里有人感冒,他还能帮着配药。
他们的 “撑”,不是为了 “风光”,是为了 “活着”:怕娶不上媳妇,就啃老凑首付;怕孩子没出路,就咬牙送私学;怕生病没钱治,就自己学草药。
就像现在的我们,虽然吐槽生活难,却还是会早起上班、陪孩子写作业、定期存钱 。
这种 “再难也不放弃” 的韧劲,从汉代就刻在我们骨子里。
今天的我们,有房贷但有稳定住房,有鸡娃但有义务教育,有看病贵但有医保 ,比起两汉人,我们已经幸运多了。
生活从不是容易的,但 “好好活下去” 的勇气,从来都在。
来源:贪吃的骆驼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