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当天,未婚妻迟迟接不到我急了,监狱长:他早被上级特赦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08 03:40 1

摘要:释放的那天,北风像刀子一样割过脸颊,楚家恒冻得浑身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格格作响。

释放的那天,北风像刀子一样割过脸颊,楚家恒冻得浑身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格格作响。

他伸出那双瘦得关节突出的手,死死攥住那件早已失去弹性、四处钻风的旧棉袄,试图留住一丝暖意。

每迈出一步,膝盖处便传来刺骨的酸痛,他只能拖着僵硬的腿,一步一步挪出了那扇沉重的大铁门。

监狱外,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豪车静默地停着,与周遭的荒凉格格不入。

身着笔挺制服的司机一见他,立刻小跑上前,恭敬却疏离地接过他那个简单的、几乎空无一物的行李袋。

“程小姐和楚小姐正在为楚少爷庆生,特意派我来接您去庆祝。”司机的语气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楚家恒愣了片刻,仿佛需要时间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跑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驶向市中心最璀璨的那座建筑。

酒店旋转门一推开,温暖喧嚣的气息夹杂着香水与美食的馥郁瞬间将他包裹。

金光闪闪的水晶吊灯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楚家恒下意识地蜷缩起手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

不远处,楚修霖一身剪裁合体的高级定制礼服,笑容灿烂得像正午的阳光,被众多宾客如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

程瑾月正温柔地为他戴上一顶镶嵌着碎钻的生日皇冠,楚时雨则端着一个装饰繁复的巨型蛋糕,轻声唱着生日歌。

好一派温馨美满的家庭画卷,引得周围宾客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阿谀之词不绝于耳。

“听说楚少爷一从伯克利毕业,就被顶级唱片公司签下了,真是前途无量啊!”

“可不是嘛,楚少爷是音乐天才,处女作一发布就红遍网络,粉丝千万呢!”

在这片喧闹中,有人瞥见了门口身影寥落的楚家恒,立刻带着嫌恶高声叫道:“这是谁啊?这种高级场所,怎么让个乞丐混进来了,瞧那身破衣服,隔着老远都闻到穷酸味儿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程瑾月和楚时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但仅仅一秒,两人便迅速换上关切的神情,快步迎了上来。

程瑾月一把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尖传来的温热让他微微一颤,她眼中盛满了心疼:“三年不见,你怎么瘦脱了形……”

楚时雨则轻轻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露出他苍白憔悴的脸庞,柔声安慰:“没事的,回来了就好,我们慢慢给你调养,总能补回来的。”

楚家恒眼神幽暗,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点的弧度:“那我被偷走的人生呢?也能补回来吗?”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又搬出了那套早已重复过无数遍的说辞。

“家恒,不是说好了吗,这是你欠修霖的,这次之后就算两清了,乖,别闹脾气了。”

“我和瑾月会像从前一样对你,把那些不愉快都忘了吧,好吗?”

不愉快?原来他四年牢狱之灾,他所承受的一切痛苦,用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就足以概括了?

眼前这两人,一个是他视若亲姐的姐姐,一个是他曾深爱过的女友。

曾经将他捧在手心,却也亲手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楚家恒是被领养的孩子。

十年前,因亲弟意外走失,深受打击的楚时雨在孤儿院遇见了他,将他带回了家。

她让他叫她姐姐,极致地宠爱了他八年,视他如瑰宝。

他也乖巧地陪伴在她身边,用依赖和陪伴,慢慢熨帖她失去弟弟后内心的创伤与空洞。

后来,楚时雨的闺蜜程瑾月对他一见钟情,热烈追求之下,两人顺理成章地成了恋人。

他曾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最疼爱他的姐姐和女友。

可就在这时,楚时雨流落在外的亲生弟弟楚修霖,回来了。

所有人都告诉楚家恒,他应该补偿这位吃尽苦头的楚家真正少爷。

他也明白自己享有的一切本都属于楚修霖,于是,房间,他让;成绩,他让;甚至当楚修霖肾衰竭需要移植时,他毫不犹豫地捐出了自己的一颗肾!

然而楚修霖并未满足,反而变本加厉地设计陷害他。

而楚时雨出于愧疚和补偿心理,对楚修霖百般维护,连程瑾月也逐渐将天平倾向了那一边。

后来,楚修霖肇事逃逸,她们竟让刚刚收到伯克利音乐学院录取通知书的楚家恒前去顶罪。

他不从,她们便动用家族势力,强行将他送进了监狱。

在他踏入监狱大门前,楚时雨还曾握着他的手,泪眼婆娑地说,他永远是她心里最重要的弟弟,她实在不忍心看他受牢狱之苦,但这是他欠修霖的,并承诺这是最后一次。

程瑾月也在一旁温言劝慰,暗示等他出来,他们就结婚。

就这样,楚修霖顶替他的名额走进了伯克利,成为光芒万丈的音乐新星,而楚家恒却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熬过了四年,受尽殴打、凌辱和恐吓,身心俱残,千疮百孔。

如今,他终于重获自由。

可他的人生,又该走向何方?

他嘲讽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正要开口,楚修霖却抢先一步,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迎上来,高声说道:“哥哥,你出来了?这些年在里面……过得还好吗?”

这故作关切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立刻瞪大了眼睛,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

“这就是楚家那个杀人犯啊?当年他酒驾撞死人还逃逸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何止啊!证据确凿他还想抵赖,甚至想把罪名栽赃给楚修霖,楚家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听着这些颠倒黑白的议论,楚家恒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那些不堪回首的绝望记忆再次袭来,他痛苦地摇头,用力捂住耳朵,在程瑾月和楚时雨错愕的目光中,猛地转身冲出了令人窒息的人群。

他独自躲在阴暗的角落,直到夜幕彻底降临,泪水一次次模糊视线,又一次次被风干,激动的情绪才渐渐平复,最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那个早已不属于他的“家”。

然而,当他推开自己曾经卧室的房门,却发现里面早已被改造成了猫咪的游乐园,各种猫爬架、玩具占据了他记忆中的空间。

管家面无表情地告诉他没有空余房间了,让他暂时去保姆房凑合一下。

就在这时,楚修霖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块精致的蛋糕,脸上挂着纯真无邪的笑容:“哥哥,今天给我庆生你没吃到蛋糕,你看,我特意给你留了一块。”

看到奶油中明显的芒果果酱,楚家恒脸色骤变:“我对芒果严重过敏,不用了。”

楚修霖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程瑾月和楚时雨,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委屈地哽咽道:“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还是因为我把你的房间给了猫咪……所以你才不肯吃我给的蛋糕……”

见他哭得伤心,程瑾月皱起眉看向楚家恒:“家恒,你怎么一回来就欺负修霖?”

楚家恒心口一窒,眼中漫上痛楚:“我欺负他?你不如问问他,为什么明知我过敏,还特意拿芒果蛋糕给我。”

“修霖知道你对芒果过敏,怎么可能在里面放芒果?你不要无理取闹。”楚时雨一边责备,一边夺过蛋糕,强行就往楚家恒嘴里塞。

芒果酱一入口,楚家恒立刻感到喉咙发紧,呼吸变得困难。

脖颈上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爬,又痒又痛。

楚修霖得意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虚弱地倒在楚时雨怀里:“姐姐,瑾月姐,我头突然好晕……”

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呻吟,两个女人顿时紧张万分,连忙扶着他要赶往医院。

转身的刹那,楚家恒腿一软,重重摔倒在地。

听到声响,程瑾月和楚时雨只是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冷声道:“你又装什么?修霖现在不舒服,我们没空陪你胡闹!”

说完,她们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看着她们决绝的背影,楚家恒将已到嘴边的求救声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手脚并用,艰难地爬回那个堆满猫用品的房间,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积满灰尘的抗过敏药,干咽了下去。

然而身体的剧烈反应并未立刻停止,瘙痒和窒息感依旧强烈,他只能无助地抓挠着皮肤,留下一道道骇人的血痕。

脸颊肿胀通红,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窒息而死时,药效终于开始发挥作用。

他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冰凉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手机固执地响了起来。

楚家恒原本不打算接听。

如今人人对他这个有案底的人避之唯恐不及,谁会给他打电话?多半是骚扰电话吧。

但那铃声异常执着,响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第五遍,他才勉强撑起身子,拿起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国际长途号码。

刚按下接听键,听筒里就传来一个女人激动不已、带着哽咽的声音:“君泽!是君泽吗?我是姐姐!我找了你好多年,终于找到你了!”

“君泽”这个乳名传入耳中的瞬间,楚家恒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这个名字,只有他血脉相连的至亲才知道!

他自幼在孤儿院长大,从未想过自己竟是走失的孩子,原来他也有自己的家人!

楚家恒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他向电话那头的女子索要证据。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深入交谈,他终于确信,电话那头的人,确确实实是他的亲姐姐。

那一刻,楚家恒觉得,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所有委屈和不甘,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姐姐告诉他,他们的家族是全国首富,自他失踪后从未放弃寻找。

国内搜寻无果,便举家迁往国外,继续打探他的消息。

如今终于找到他,全家都迫不及待地希望他回去团聚,好好补偿他。

姐姐似乎并不清楚他这些年的具体遭遇,只是关切地问:“君泽,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放心,爸妈和姐姐一定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对了,交女朋友了吗?这些年姐姐可帮你物色了不少好姑娘,就等你回来挑。我的弟弟,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姐姐的声音带着哽咽,楚家恒的眼眶也湿润了。

女朋友……他曾经拥有过。

他仍记得初遇程瑾月时的惊艳,更记得她突然向他表白时,他心中如同烟花炸开般的狂喜。

那些年,她陪他追落日、看星星,为他准备漫天的烟花,只为他惊喜的笑容。

她会为他与人打架受伤,会在大雪天开车跑遍三条街,只为买到他随口说想吃的话梅雪糕,她说她会永远守护他。

可所有的美好,都在楚修霖归来那天,戛然而止。

自那以后,他在程瑾月心中,便不再是唯一。

楚家恒不愿再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哽咽着回答姐姐:“没有女朋友。姐,我马上就去办手续,和你们团聚。”

姐弟俩又聊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那一夜,楚家恒躺在冰冷的、属于保姆房的小床上,辗转难眠。

他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想起当年楚时雨带他回家时,亲手为他布置的那间充满童趣和温暖的王子房。

他夜里做噩梦,她就请来最好的心理医生疏导他,每晚都抱着他,给他讲睡前故事,哄他入睡。

她总是柔声细语地和他说话,会向所有人骄傲地介绍这是她最疼爱的弟弟,会满足他所有或大或小的愿望。

但每当闭上眼,监狱里的画面便汹涌而来:掺着沙石的冷饭、凶神恶煞的拳脚、狱警充满恶意的辱骂……

他一次次从哭喊中惊醒,伸手一摸,脸上全是冰凉的泪痕。

他就这样一个人,睁着眼坐到天亮,才勉强平复了翻腾的心绪。

第二天,楚家恒拿着必要的证件去了移民局,开始办理移民永居的手续。

手续正在有序办理,很快,他就能回到真正属于他的家人身边,永远离开这个伤心地。

傍晚,楚家恒回到楚家,刚进门,就被楚修霖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

他手中的文件袋掉在地上,差点散开。

他不想节外生枝,迅速弯腰捡起,想尽快回房。

楚修霖却拦在他面前,得意地晃了晃手中一个造型别致的奖杯:“哥哥,坐了四年牢,就变得这么见不得光啦?你也知道自己像阴沟里的老鼠吗?看看我刚拿到的最佳新人奖,漂亮吧?还得谢谢你当年留下的那些创作手稿,我稍微修改一下发表,就拿奖拿到手软,顺利在音乐圈站稳了脚跟呢。”

楚家恒紧紧咬住下唇,才压制住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怒吼。

他知道楚修霖是故意刺激他,选择不予理会,侧身想走。

但刚迈出一步,身后一股大力猛地推来,他猝不及防,整个人失去平衡,砰地一声巨响,重重撞在了旁边的玻璃花瓶摆件上!

脆弱的玻璃瞬间碎裂,飞溅的碎片在他脸上、手臂上划出无数道血口子。

掌心更是被一块尖锐的玻璃刺穿,鲜血汩汩涌出,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与此同时,楼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楚修霖脸色一变,迅速倒地,眼圈一红,带着哭腔道:“哥,你怎么能故意推我……”

闻声赶来的程瑾月和楚时雨看到他这副委屈模样,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射向楚家恒。

面对这无声的指责,楚家恒忍着剧痛辩解:“我浑身是伤,血流不止,谁推谁,难道看不出来吗?”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哥哥炫耀我得奖,惹他生气了,他才一时冲动……还这样冤枉我,你们别怪他……”

尽管事实清晰,证据确凿,但只要楚修霖一开口,程瑾月和楚时雨便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他,转而斥责楚家恒:“修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你心里不平衡,就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我以为你在里面会反省悔过,没想到你变本加厉!楚家恒,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她们便心疼地扶起楚修霖,拿出药箱,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那根本不存在的“伤口”。

看着她们对楚修霖那般紧张呵护,楚家恒终于忍不住,嘶声问道:“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们才会相信,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

听到这话,楚时雨才转过身,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你何苦说这种狠话咒自己?我始终当你是弟弟,从未想过逼你到绝境。”

程瑾月肩膀微颤,也转过身,语气严厉:“家恒,就算有气,也别拿生死开玩笑!我已经在筹备我们的婚礼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这些话,楚家恒早已听得麻木。

她们对他有不舍,有依赖,口口声声说他是弟弟,是爱人,却又一次次地将伤害加诸他身。

天下哪有这样的姐姐和爱人?

他泪中带笑,不再争辩,独自转身走向那间临时栖身的狭小房间。

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条断断续续、引人注目的痕迹。

在死寂的房间里,楚家恒借着昏暗的灯光,用镊子颤抖地从皮肉中夹出细小的玻璃碎片。

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滴在伤口上,引发一阵钻心的刺痛。

而门外,程瑾月和楚时雨温柔的哄劝声清晰地传来:“修霖,还疼不疼?姐姐给你吹吹。”

“手腕都青了,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可不能留疤。”

楚家恒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

好不容易处理完伤口,他拿起手机,看到了楚修霖发来的最新挑衅信息:“你以为她们不让你走是舍不得你?不过是习惯使然而已。很快,她们的一切都会属于我。”

“楚家恒,你霸占了我的身份这么多年,姐姐和瑾月姐会用尽一切来补偿我,你这辈子都别想赢我!我会让你把一切都吐出来,等着瞧吧!”

楚家恒明白,楚修霖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作为一个养子,他怎么可能争得过楚家的亲生儿子呢?

因此,他已经决定,要永远退出程瑾月和楚时雨的生活。

而当他彻底消失后,楚修霖也不会赢。

因为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他打开购物软件,订购了一具仿真尸体。

等到移民证下来那天,他就会假死离开。

以后他会恢复本名,开始新的生活。

然后,他把回家路上买的针孔摄像头藏进了自己贴身的项链里。

从今往后,楚修霖的一举一动都将留下痕迹。

第二天一早,保姆叫醒了楚家恒。

他起床就看到了程瑾月和楚时雨。

两人拿着相机走到他面前,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忧郁。

“家恒,修霖的作品爆出抄袭事件,闹得很大。你现在录个视频,承认是出于嫉妒,抄袭了他的作品。”

看着她们递过来的手机,楚家恒一眼就看到了热搜榜首的几条新闻。

#金曲奖最佳新人奖得主作品被爆抄袭#

#楚修霖涉嫌抄袭他人作品#

楚家恒这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楚修霖趁他入狱,拿着楚家恒的原创作品参赛,却没有发现有些作品已经被他发在了小号上,如今他名声渐大,总有人盯着,所以被人扒了出来,全网都在怒斥他抄袭。

楚家恒摇头,当场拒绝:“他本来就是抄袭我的,就连伯克利音乐学院也是冒充我去读的,网友说他抄袭,有什么问题吗?”

程瑾月立刻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家恒,虽然事实是这样,但修霖被骂得都有了轻生的念头,你就不能帮帮他吗?”

楚时雨也挡在前面,找尽了理由:“修霖现在名声正盛,传出抄袭他的人生就毁了!你就替他担下这件事不行吗?”

无论她们怎么劝说,楚家恒都没有答应,只觉得荒谬。

楚修霖犯的错,凭什么要他来承担?

就因为他已经是个坐过牢的杀人犯,名声已经毁了吗!

整个上午,三个人就在客厅里僵持着。

直到楚修霖下楼,红肿着眼睛叫了楚家恒一声。

“哥哥,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楚家恒并不想谈,但程瑾月和楚时雨却把他推进了房间。

他只能耐着性子,听楚修霖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五年前,是我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害你受伤,然后诬陷了你。那次落水也是我自导自演,赖到了你身上。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我也只是觉得你占了我的位置,所以才这样做的,你应该能理解我吧?这次我是用你的作品才被爆抄袭,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听到最后,楚家恒失去了耐心,一句话没说就要走。

但他刚要拉开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尖叫。

下一秒,门就被狠狠踹开了。

看到楚修霖手腕上深深的伤口,和掉落在楚家恒脚边的水果刀,楚时雨和程瑾月怒不可遏。

她们再没有给楚家恒任何机会,直接叫来保镖把他押回房间,关了起来。

随后,她们找人制作了他的AI道歉视频,发布出去,又联系了很多大V转发。

很快,网友就被引到楚家恒的账号上,谩骂不止。

“我就说修霖不可能做出抄袭的事,原来是他家那个养子盗用了他的作品,提前发布。”

“哪里来的野种,居然连修霖的歌都敢抄袭,真不要脸!”

“写不出来原创曲目就去死啊,抄袭的人死全家,户口本只有一页哦!”

楚家恒打算登录账号澄清一下,却发现账号全被封了。

不断刷新的谩骂留言,让他感觉仿佛回到了那不见天日的牢房。

去死、杂种、杀人犯、垃圾

这些字眼像洪水一样涌进他的脑海,紧紧缠绕着他的神经。

他觉得自己快要在无边际的深海中窒息了。

四周一片漆黑,他的眼睛已经流干了泪水,喉咙也哭得沙哑,却依旧找不到出路。

他只能蜷缩在被子里,像被噩梦缠身一样,不停地颤抖。

“别骂我,我不是,不是!”

“好痛,别打我了,我不是杀人犯,求你了!”

“别碰我!别碰我啊!”

一掀开被子,程瑾月和楚时雨都愣住了。

她们关了楚家恒几天,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害怕?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她们的心还是软了。

楚时雨让人煮了热汤,程瑾月轻轻地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安慰他的情绪。

“家恒,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如果你不是故意伤害修霖,我们也不会这样对你,既然你知错了,以后就不要再犯了。”

楚家恒深陷在恐惧的情绪中,用力挣脱她们,一个人躲到了角落。

在逃离的过程中,他露出了手腕和腿上大片触目惊心的伤痕。

两个女人看到后,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连忙追问:“家恒,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有了墙壁的依靠,楚家恒才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抱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睛,苦涩地笑着流泪。

“还能是怎么弄的,你们以为监狱是什么好地方吗?你们口中那个善良到蚂蚁都不敢踩的弟弟,找了好多人,说要关照”

没等他说完,楚时雨就沉着脸打断了,“楚家恒,这你也要赖在修霖身上吗?他一个小伙子,从哪找人欺负你?你撒谎都不打草稿的?”

程瑾月也不相信他的话,语气冷了几分。

“我们明明找了人在监狱里照顾你,你虽然关着,但过得应该也不错,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修霖呢?你们明明年纪相近,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看到她们瞬间改变立场,楚家恒笑了。

他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

他重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没有再说一句话。

两个女人无可奈何,最后把他拉起来,说带他去听音乐会散散心。

可等到了剧院,看到门口的海报,楚家恒才知道她们来这儿的目的。

不是要带他听什么音乐会。

而是为了给楚修霖捧场。

看到他又顿住脚步,楚时雨叹了口气。

“修霖今年首场演出特意邀请了你,你也不要使小性子了,趁着这个机会冰释前嫌好不好?”

程瑾月也主动牵着他,进了剧院。

整场演出持续了三个小时,舞台上的楚修霖闪闪发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有楚家恒从始至终都低着头。

演出结束后,掌声雷动,他径直起身离开。

可刚走到门口,一群人突然冲出来,拿着石头、菜叶、臭鸡蛋就往他身上砸,义愤填膺地辱骂个不停。

“杀人犯,大家快来看杀人犯啊!”

我那儿子,本应活着的,却被他撞了,他却逃之夭夭,真是丧尽天良!

他一看到那些哭得撕心裂肺的脸庞,立刻认出,这是楚修霖当年不慎撞死的人的家属。

他不由自主地望向楚修霖,只见他满脸都是得意洋洋的笑容。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演出前楚修霖发给他那条说要送他大礼的信息是何意。

他撞死了人,还利用受害者家属做这种事,难道他心里就没有一丝的愧疚、恐惧、悔恨吗?

楚家恒当场愣住了,没有躲避飞来的物品。

鸡蛋液糊了他一脸,一股腥味;石头砸破了他的额头,鲜血直流。

他听着那些肆无忌惮的咒骂,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脑中一片空白。

在迷茫中,他看到了冲他而来的程瑾月和楚时雨。

“家恒!!!”

两人挤开人群,似乎想要保护他。

但就在几步之遥,她们听到有人喊楚修霖晕倒了,便同时转过身去。

毫不犹豫地冲向舞台上的人。

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保安过了好一会儿才赶到现场维持秩序,把楚家恒带离了现场。

他被砸得遍体鳞伤,流出的血染红了衣服。

那双眼睛呆滞而空洞,脸上露出了绝望至极的表情。

他抱着头蜷缩在角落,不停地颤抖。

保安听说他是个杀人犯,都有些害怕,相互对视了几眼后纷纷离开。

很快,门卫锁上门,关掉了暖气,也下班了。

休息室只剩下楚家恒一个人。

以前在监狱里,他挨了打,晚上哭了,会被那些凶神恶煞的狱友继续教训。

所以他痛得撕心裂肺,却不敢哭出声。

漫长的黑夜里,冬日的寒风渗进来,将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冻得裂开。

他只能蜷缩着,用力咬住手,嘴里满是血腥味。

直到天亮,手机铃声将楚家恒从黑暗中唤醒。

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姐姐”两个字,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君泽,手续办好了吗?”

听到这充满关怀的温暖声音,楚家恒忍了一整夜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刚要说话,下一秒,紧闭的门被人推开了。

他以为坏人又来了,担心连累到姐姐,急忙挂断了电话。

晨光中,楚时雨冲了进来,眼里满是焦急。

“家恒,姐姐来接你了。”

程瑾月一把抱起他,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心疼。

“别怕,我们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家恒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但他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哭着向她们诉说他所受的委屈,要她们安慰。

他只是遮住了脸。

躲避着,那些刺眼的阳光。

被送到医院后,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才处理他的伤口。

楚家恒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梦境中,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紧紧握着手机不放。

目睹他那疲惫不堪的模样,两位女士心中涌起了一丝自责。

她们仿佛回到了童年,轮流讲述着故事,直到他逐渐平静下来。

楚时雨一把抓过他那不断震动的手机,正想查看来电者是谁,楚家恒突然惊醒,迅速夺回手机。

目睹他那紧张的表情,以及刚才匆匆一瞥的联系人备注,楚时雨皱眉,忍不住询问。

“家恒,这个给你打了一小时电话的人是谁?怎么是国外的号码?你为何要标注为姐姐?”

楚家恒眼神一凝,正要回答,秘书突然进来了。

“程总,楚总,楚少爷已经醒来。”

听到这个信息,两位女士立刻站起身,留下一句让他好好休养的话便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楚家恒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他接了姐姐打来的第六十通电话,告诉她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让她不必担忧。

电话那头的人这才安心,又叮嘱了几句。

“我给你的账户转了一笔钱,你看看想买什么,然后包一架飞机过来,不然姐姐不放心。”

楚家恒打开短信,看到了一亿的转账信息。

他沉默了许久,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哽咽着道了声谢谢。

“兄弟,不用谢,你可是我唯一的亲弟弟。我会照顾你一生,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语气温柔如春风,抚慰了楚家恒心中的创伤。

他意识到,从此刻起,他不再是被领养的孤儿。

他也有了自己的姐姐。

楚家恒在医院里待了三天。

程瑾月和楚时雨虽然经常来探望,但每次都是匆匆几分钟就走。

尽管她们没明说,楚家恒心里清楚,她们是去照顾楚修霖了。

因为每次她们一来,楚修霖就会发消息挑衅。

“瑾月姐亲手给我炖了鱼汤,我说喝不完,让她把剩下的带给你,你应该尝到了剩汤的滋味吧?”

“我小睡了十分钟,姐姐她们是不是去看你了?也是,我醒着的时候她们得陪我聊天解闷,哪会想到你?”

他睫毛微微颤动,忍不住回想起十六岁那年因阑尾炎住院时,她们俩是如何不离不弃地守在病房。

那时,他喝一口汤她们都会争先恐后地吹凉,每次检查她们比他还紧张,生怕有什么不测。

现在,一切都已成往事。

他也不再需要这个女朋友和姐姐了。

出院那天,楚家恒独自一人去办了出院手续。

刚走到门口,他就看到了程瑾月和楚家兄妹。

楚修霖拉住他的手,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哥哥,这几天瑾月姐和姐姐为了抽出时间陪我,积压了很多工作,我们一起回去吧?”

看着他的表情,楚家恒身上不由自主地冒出寒意,当场拒绝了,“我自己打车。”

听到这话,两个女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你身体还没恢复,打什么车,我让司机送你们俩一起回去。”

说着,她们就把楚家恒推到了副驾驶座,关上了车门。

楚修霖悠然自得地坐进后座,车立刻启动。

楚家恒的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等到了城郊,一路上沉默的楚修霖突然开口让司机靠边停车。

然后他赶走司机,自己坐上驾驶位,转头看向楚家恒。

“放心,五年过去了,我的技术提高了不少,绝对不会再出人命的。”

一瞬间,楚家恒冷汗都冒了出来,转身想下车。

但楚修霖直接锁上车门,踩下油门,把车速加到最快。

楚家恒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一双手死死抓住座椅。

看到他这么害怕,楚修霖轻笑一声,悠悠开口。

“肇事逃逸的又不是你,你怕什么?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吗?也是,在监狱里待的那几年,很让你印象深刻吧?”

说着,他按下车载电视的开关,屏幕上就出现了一段监控录像。

看到被一群人围在厕所殴打的自己,楚家恒瞳孔骤然紧缩。

凄厉的惨叫声在狭窄的车厢里回荡着。

无形中,似乎一只手抓住了他,拖着他回到了在监狱里的那段黑暗时光。

他无法自抑地想起了那些砸在他身上的坚硬拳头和木棍。

而窗外凛冽的风吹在他身上,几度让他以为他又被关进了冷库。

他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只觉得那些已经痊愈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应激反应下,他像疯了一样捶打着车门,像要逃离这个地方。

楚修霖趁机关掉视频,解开了他的安全带,然后打开了行车记录仪。

下一秒,记录仪就录下了楚家恒尖叫着要下车的画面。

他抓住楚修霖的手,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楚修霖立刻装出吃痛的样子,急打了几下方向盘。

砰地一声,车狠狠撞上了右边的护栏。

楚家恒的身体猛地撞到了车窗上。

殷红的血顺着裂开的玻璃流下来,他眼前一黑,意识慢慢飘远。

警笛声后,楚家恒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嘈杂的人声。

他用尽全身力气撑开眼皮,就看到了程瑾月和楚时雨。

两个人围在楚修霖的病床前,失控质问着医生。

“为什么还不进行手术?修霖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程总,楚总,你们冷静一下,医院现在血库不足,只能进行一台手术,楚修霖少爷伤得比较轻,我建议先救楚家恒少爷,不然他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犹豫。

一片沉默里,护士冲进来说手术室准备好了,问哪位患者先做手术。

程瑾月和楚时雨下意识叫出了同一个名字。

“修霖!”

这一刻,楚家恒只觉得浑身力气都卸尽了。

他合上了沉重的双眼,任由自己坠入无边黑暗中。

麻醉药效一过,楚家恒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视线刚一聚焦,就瞧见了程瑾月和楚时雨同时松了口气。

“家恒,我们动用了全市的血库来给你动手术,幸好你平安无事。”

“你现在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我们立刻请医生来检查。”

两人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忧虑和关心,但楚家恒只感到浑身无力。

他的脑海深处,还在不断回荡着昏迷前目睹的那幕场景,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因此,他没有开口,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

两人误以为他出了什么状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叫来了一群医生。

他却依旧一言不发。

最终,心理医生诊断他可能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并制定了一套详尽的治疗计划。

程瑾月和楚时雨看过计划后,眉头紧锁。

“一场车祸,怎么会造成这么深的心理创伤?”

医生谨慎地回答,“可能不仅仅是这场车祸,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也可能留下了阴影,建议两位仔细回想一下患者这几年的经历,以便找到病因。”

这几年楚家恒不是一直待在监狱里吗?能发生什么事?

两人沉浸在回忆中,突然想起去看音乐会前,楚家恒身上的伤痕。

他们并没有怀疑楚修霖,只是认为他在狱中受了委屈,立刻叫秘书进来。

“你去监狱一趟,设法调取这几年的监控录像。”

病床上的楚家恒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刚抬起头,就看到了楚修霖。

楚修霖叫住了秘书,坐着轮椅进来,一进门就望向楚家恒,可怜兮兮地问:“哥哥,车上你为什么突然打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两位女士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厉声质问。

“修霖好心陪你回家,你又背着我们对他动手了?”

“我还以为车祸是个意外,没想到是因为你的嫉妒!”

面对她们冰冷的目光,楚家恒紧紧抓着衣角,才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是他先赶走司机,锁住车门不让我下车,还在车载屏幕上放我在监狱里被……”

楚修霖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的话,哭得泪如雨下。

“我过去确实做错了事,但这些年我一直在忏悔,做了很多慈善,姐姐和瑾月姐都知道。我只是想要克服心理恐惧,才试着开车。”

程瑾月和楚时雨连忙把楚修霖搂在怀里,不停地安慰他,替他擦去眼泪。

楚家恒紧握双拳,忍无可忍,冷冷地反问:“你还在颠倒黑白?明明是你想开车撞死我,监控都记录下来了!”

楚修霖哭得更厉害了,泪眼婆娑地看向两位女士。

“我没有骗你们,姐姐,你可以查行车记录仪。”

很快,车祸发生前的车载视频就送了过来。

看到楚家恒在车上失控的样子,楚时雨实在忍不住,看向他的眼神比冰霜还要冷。

“事实就是你蓄意报复,干扰修霖开车,才会发生事故!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楚家恒怎么也没想到,车载记录仪只记录了最后几分钟。

他脑海中一片混乱,这才想起他身上还有一个监控,连忙抓住脖子上藏着针孔摄像头的项链。

“我还有证据。”

“够了!”

程瑾月满眼失望地看过来,语气中带着怒意。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以前你伤害修霖,我只当是小打小闹,轻轻放过了。但昨天你差点害死了修霖,你就那么恨他取代了你的位置吗?但你别忘了,他才是楚家真正的儿子!”

直接从程瑾月口中听到这些话语,楚家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最终,他低下了头,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也消失了。

心理医生恰好来查房,又提起了心理治疗的事。

程瑾月撕毁了那份计划书,声音冷冽:“不用治疗了,他这嫉妒心,没法治。”

楚时雨立刻命令秘书,让她立刻把楚家恒送到老家。

“既然你这么看不顺眼修霖,那你们就分开吧,从今往后你就待在老家,永远别再靠近他!”

旁边的护士急忙阻止:“病人伤得很重,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但两人仿佛没听见,推着楚修霖就走,只留下一句话。

“不用住院,现在就送他走,我们不想看到他。”

听到这无情的语气,楚家恒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是的,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被送到老家后,除了一个送饭的佣人,整个房子里只有楚家恒一个人。

他还在病中,每天换药、生活起居,都得自己来。

虽然处处不便,但他的心却莫名地平静下来。

趁着空闲,楚家恒去取回了移民证。

然后,他把佣人前几天送来的东西,清理了一遍。

十一岁时,为了让楚时雨从失去弟弟的痛苦中走出来,他花了一个月折了几千只千纸鹤,每一张都写着“姐姐一定会找到弟弟的,我也会永远陪着姐姐。”

十六岁暑假,他和程瑾月到处旅游,他拍了几百张合照,精心收藏,准备以后用来回忆。

他们毕业那年,三个人一起去寺庙烧香祈福,问楚家恒会不会永远陪着楚时雨,问楚家恒和程瑾月会不会永远在一起,摇了几十次都是下下签,最后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大吉大利的卦签。

他把所有和她们有关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

转身时,他看到了程瑾月和楚时雨。

两人看到他扔掉的东西,心中一惊。

“你为什么要扔掉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毫无价值,为什么要留着?”

听到楚家恒的回答,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她们今天过来,本来是想问问他知错了没有。

如果他愿意向楚修霖道歉,她们就另外买一套近一点的别墅,把他安置过去。

但看到他现在的态度,两个女人都冷下了脸。

“你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应该道歉吗?”

楚家恒定定地看了她们半晌,才反问了一句:“那请你们告诉我,我该为哪些事道歉。”

楚时雨深吸了一口气,把他这些年的“罪名”列举出来。

“你推修霖下楼、把他丢进泳池里、和他抢去伯克利的名额”

一件件听下来,楚家恒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说了一句话。

“我不会说一句对不起,因为该为这些事道歉的,另有其人。”

听到他还在暗中污蔑楚修霖,程瑾月皱起了眉头。

“你要是这个态度,那我们的婚事就无限期延迟,推迟到你道歉为止!”

说完,两个女人直接拂袖而去。

临走前,她们还从车上扔下来一个巨大的快递。

楚家恒上前一看,是他买的仿真尸体。

仔细检查一遍后,发现没有拆开的痕迹,他松了一口气。

天黑后,他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他联系了市中心大屏的投放人员,取下脖子上那条藏有针孔摄像头的项链寄了过去,让他把里面那些楚修霖伤害、污蔑、造谣自己的监控视频,全城循环播放三天三夜。

第二件事,他给程瑾月和楚时雨发了一条短信。

【你们不是想要我道歉吗?我已经录制了道歉视频,你们很快就会在市中心看到我为楚修霖精心准备的道歉。】

第三件事,他开始联系航空公司包机。

“楚先生,请问您想要预定哪趟航班?”

他正要说明天,就看到了楚修霖。

他带着一群混混蹑手蹑脚地下车,把几十桶汽油都泼撒到了别墅四周。

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后,楚家恒连忙问了今晚的航班。

“今晚飞往欧洲的只有凌晨一点的一趟航班,您确定要包机吗?”

楚家恒毫不犹豫地说是,然后打了一辆车。

在楚修霖动手之前,他快速地把那具尸体放在床上。

火光燃起的瞬间,他提着行李箱从后门离开,坐上了出租车。

看着后视镜里滚滚升起的浓烟,司机吓得睁大眼睛。

“烧起来的是您家吗?要不要联系119啊?”

楚家恒轻轻摇了头,只说了一句话。

“不是,麻烦您送我去机场,我要赶一点的飞机。”

昏黄的路灯下,蓝绿色的出租车疾驰而去。

慢慢隐没在了黑暗里。

夜幕如漆,浓得化不开。

程瑾月辗转反侧,额头贴着床铺,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梦境中,楚家恒蜷缩在牢房的角落,浑身是伤,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她,嘴唇颤抖,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瑾月,救我。”

她突然惊醒,坐直身子,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紧握床单,指关节泛白。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在地板上,映出她苍白的脸色。

她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心跳依旧急促,仿佛梦中的情景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楚时雨的房间里也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她同样从梦中惊醒,梦里的楚家恒满身伤痕,跪在地上,双手被铁链锁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嘶哑:“姐姐,我好痛,救救我。”

楚时雨猛地坐起身,额头上满是冷汗,手指紧抓床沿,指节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跳,但梦中的画面依旧挥之不去,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她的心脏。

两人就这样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天亮时,楚时雨刚想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却看到了楚家恒昨晚发来的信息。

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立刻拨通了程瑾月的电话。

几乎是在电话接通的瞬间,两人同时开口:“我们见一面。”

半个小时后,程瑾月和楚时雨坐在了书房里,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程瑾月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家恒在监狱里被人殴打,他哭着喊我们救他,那梦太真实了,我总觉得不对劲。”

楚时雨的声音同样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我也梦到了,梦里的家恒满身是伤,哭得撕心裂肺,瑾月,你说会不会真的有人在监狱里欺负他?”

程瑾月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眉头紧锁:“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家恒身上的伤不像是普通的监狱生活能造成的。我们要不要查一查?”

楚时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查?怎么查?难道你还真相信修霖会特地找人在监狱里欺负他?监狱里我们都打过招呼了,家恒在里面只是被困了几年,其他一点事都没有。他最近出狱还不收敛,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修霖,我们不能再纵容他了。”

程瑾月的眉头皱得更紧,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发白:“可是那些伤我总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时,助理突然冲了进来,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程总,楚总,出事了!楚先生在全城发的视频上热搜了!”

程瑾月和楚时雨对视一眼,心中隐隐不安。

楚时雨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大惊小怪什么?他昨天就跟我们说了,既然他都道歉了,那就把他接回来。”

助理的脸色更加苍白,声音颤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二位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两人心中一沉,立刻起身,匆匆拿起车钥匙,驱车赶往市中心。

车子停在市中心,两人下车后,一眼就看到了市中心大屏幕上播放的视频。

那根本不是什么道歉视频,而是一段监控录像!

第一个视频中,是在监狱里。

楚修霖站在楚家恒面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声音冰冷而嘲讽:“是我肇事逃逸又怎样,我只要哭一哭,说我身体虚弱,受不了坐牢的苦,姐姐和瑾月姐就直接让你给我顶罪,直接将你送进大牢了,楚家恒,听说你被判了五年,这五年,我保管你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

紧接着,画面切换,全部都是楚家恒在监狱里的那些生活。

他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犯人围在中间,拳打脚踢,

他的惨叫声在空旷的监狱里回荡,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染红了他的衣服。

“救救我姐姐瑾月救救我”

程瑾月和楚时雨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们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泛白,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痛苦。

这竟然是楚家恒在监狱里过的生活。

而这样的日子,他过了整整五年!

视频继续播放,第二个视频,是在楚家,楚家恒的房间。

还记得那时候楚修霖抄袭的事刚刚被爆出,她们逼着楚家恒出澄清视频,他不肯,楚修霖就主动提出要和楚家恒谈一谈。

她们记得,那天两人谈着谈着楚家恒就突然发狂,用水果刀伤了修霖。

可如今监控画面却显示,这一切都是楚修霖在自导自演。

是他先挑衅楚家恒,更是他自己划伤自己,栽赃楚家恒。

第三个视频,是在车上。

楚修霖将楚家恒困在车里,言辞间尽是侮辱不说,还不顾他的痛苦,播放着他在监狱里挨打的视频。

最后,又是熟悉的自导自演。

又是他栽赃了楚家恒。

程瑾月和楚时雨站在原地,看完那几个视频,整个人都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久久无法动弹。

她们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泛白,眼神中透着一丝深深的悔恨和痛苦。

她们一直以为欺负人的是楚家恒,撒谎的是楚家恒。

她们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是楚家恒占了楚修霖那么多年的人生,为什么还要肆意欺负刚回楚家的楚修霖,大概是谁弱谁有理,所以她们一次又一次地偏向楚修霖。

却唯独没想到,欺负人的是楚修霖,撒谎的也是楚修霖。

楚家恒,坐了五年牢,被毁掉一切,却还要承受着她们的误解和谩骂。

程瑾月和楚时雨的内心被愧疚和懊悔填满,得知一直以来误会了楚家恒,她们只想立刻见到他,向他道歉并将他好好保护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急切,随后大步朝着车子走去,准备前往老宅接回楚家恒。

就在她们刚要上车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车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程瑾月紧急刹车,车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差点撞到那人。

楚时雨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悦,刚要开口斥责,却看清了拦车的人是楚修霖。

“姐姐,瑾月姐”楚修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红肿,脸上满是泪痕。

他的头发凌乱,衣服也有些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程瑾月和楚时雨同时下了车,眉头紧皱。

楚时雨的声音冷了几分:“修霖?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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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认真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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