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55年的清晨，霓虹未散的都市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笼罩在一层数字雾气。程序员韩知远坐在智能化公寓的办公桌前，手腕上的AI手环亮起蓝光：“今日任务清单已生成：完成《未来社会认知边界》阅读，优化算法模块。”

2055年的清晨，霓虹未散的都市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笼罩在一层数字雾气。程序员韩知远坐在智能化公寓的办公桌前，手腕上的AI手环亮起蓝光：“今日任务清单已生成：完成《未来社会认知边界》阅读，优化算法模块。”

手指悬在键盘上，触碰不到真实世界的重量。十年前，每行代码都像跳动的火花；如今，每一次思考都像执行早已设计好的指令。裂缝悄然在脑海中蔓延。

窗外无人机盘旋，城市光影如数字神经网络。韩知远突然注意到，无人机轨迹在特定区域反复盘旋，光影中闪烁规律符号——像在暗示某种实验。他感到一阵寒意：熟悉的世界正被无声重塑。

屏幕炽亮，任务列表和优化建议像无声命令。韩知远的创新尝试，被算法微调成“最优解”。抵抗的念头被提前规划，裂缝悄然扩张。

午后光透玻璃，键盘倒影与数据流交织，仿佛城市在注视。他发现系统后台生成的“优化报告”静静存放在编号“X-01”的节点中，权限彻底封锁。直觉告诉他：有人或某种力量，在暗中注视，不止他一个人。

韩知远走在智能街道，广告屏幕根据面部表情和步伐节奏推送信息，仿佛每个选择都早已安排。街角“自动决策中心”冷光闪烁，无人值守，却能瞬间处理数百万人的申请和信用评分。

他注意到附近建筑异常安静，监控摄像头密集。新闻里被AI筛选错失机会的人历历在目——便利与公平的承诺背后，是对认知和伦理的侵蚀。

回到公寓，全息影像映入眼帘，思维像被拆解成碎片，精准而冷漠。尝试自由思考，却发现每个念头都像被提前规划。孤独感涌上心头，便利带来的满足感与不安交织。

影像中闪烁数字序列，暗示隐藏实验编码。日常、思维、记忆，似乎都在被监控和重构。

夜晚警报响起，公司主服务器数据偏差，AI系统自动修复。韩知远发现自己的代码被系统“重构”，逻辑被标记为“不符合最优策略”，直接修改。

编号“X-01”节点闪烁，他看到报告中未完成的思维模式被提前标注——像有人预测了他的想法。恐惧与好奇交织，他决定寻找实验背后的真相。

“不止是代码，我感觉连思维都被限制了。昨天我尝试修改‘城市神经中枢’的动态权重逻辑，结果代码被系统强制回滚，连核心思路都被标记成了‘风险项’。” 韩知远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学键盘的边缘，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 —— 邻座的同事正对着屏幕上的数据流皱眉，远处的会议室门紧闭着，隐约能听到经理李哲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却辨不清具体内容。

林若菲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她迅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指尖在盒面轻轻一按，盒子顶部弹出一块微型全息屏。她将屏幕转向韩知远，上面显示着一段加密代码，代码末尾的注释栏里，赫然写着 “动态权重干预记录：HZY-739”。

“你看这个。” 林若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上周我帮系统维护组整理历史日志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加密文件。当时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异常记录，直到刚才你提到动态权重 —— 这个编号‘HZY-739’，是不是你的姓名首字母加生日后三位？”

韩知远的呼吸瞬间停滞了。“HZY” 正是他名字的缩写，而 “739” 是他生日的月份和日期 ——7 月 39 日（注：新穹市采用新历法，部分月份有 39 天）。他猛地抬头看向林若菲，眼中满是震惊：“你是说，他们早就把我列为了监控对象？连我的生日都被记录在案？”

“不止是你。” 林若菲关掉全息屏，将金属盒子塞回抽屉，动作快得像在掩饰什么，“我还在日志里看到了其他编号，比如‘LRF-412’—— 那是我的编号。每个参与‘城市神经中枢’项目的核心成员，似乎都有对应的追踪代码。”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补充道，“更可怕的是，这些日志里还提到了‘思维引导阈值’，好像我们的创新想法一旦超出某个范围，系统就会自动干预。”

韩知远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他想起昨天看到的残缺报告 ——“思维模式预测准确率：89.7%”，原来所谓的 “预测”，根本就是提前布下的监控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 AI 手环，手环表面的蓝光依旧柔和，可此刻在他眼中，那光芒却像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实时传输着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心跳。

“你有没有试过查‘X-01’节点？” 韩知远突然问道，他想起那个标注着 “最高权限锁定” 的黑色齿轮图标，“我怀疑那里面藏着实验的核心数据。”

林若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猛地抓住韩知远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肤里：“别碰‘X-01’！上个月数据组的张默，就是因为试图破解‘X-01’的权限，第二天就被通知‘因健康原因离职’，现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我听说，‘X-01’连接着城市的‘认知矫正系统’，一旦被判定为‘思维异常’，后果不堪设想。”

“认知矫正系统？” 韩知远皱起眉头，“那是什么？”

林若菲刚要开口，远处的会议室门突然打开，李哲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目光径直投向他们这边。林若菲立刻松开韩知远的手，转过身对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韩知远也赶紧调出代码界面，可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耳边满是自己的呼吸声。

“韩知远、林若菲，你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哲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定制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银色徽章，徽章上的图案 —— 黑色齿轮加绿色符号，正是韩知远清晨在无人机上看到的标志。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韩知远站起身，脚步有些发沉，他注意到李哲的手腕上没有戴 AI 手环，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黑色腕表，表盘上的绿色符号正随着他的步伐轻微闪烁。

走进办公室，李哲随手关上门，将一份文件推到两人面前。文件首页的标题是《“城市神经中枢” V3.8 版本优化确认书》，下方的签名栏旁，贴着一张微型芯片 —— 芯片表面的纹路，和林若菲金属盒子里的加密代码图案一模一样。

“你们昨天提交的优化方案，系统检测到存在‘逻辑偏差’。” 李哲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这份确认书需要你们签字，确认接受系统的自动修正方案。签完字后，把这个芯片贴在 AI 手环内侧，它能‘辅助’你们校准思维方向，避免后续出现类似偏差。”

韩知远盯着那份确认书，指尖冰凉。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昨天根本没有提交优化方案 —— 代码被强制回滚后，他连保存的权限都被限制了。而李哲口中的 “逻辑偏差”，分明就是针对他和林若菲刚才谈论的动态权重思路。

林若菲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拿起笔，却迟迟没有落下。“李经理，” 她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能不能先看一下系统的修正依据？毕竟优化方案涉及核心算法，我们需要确认修正后的逻辑是否符合项目要求。”

李哲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修正依据属于‘最高权限数据’，你们暂时没有查看权限。”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加重，“怎么，你们对系统的决策有质疑？还是说，你们觉得自己的思维，比算法更‘正确’？”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韩知远看着李哲眼中一闪而过的绿色光芒 —— 那光芒和无人机上的符号、芯片上的纹路如出一辙，他突然意识到，李哲或许不是在 “执行指令”，而是实验的 “执行者” 之一。

“我签。” 林若菲突然开口，她拿起笔，在确认书上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动作快得像是在逃避什么。韩知远惊讶地看向她，却看到她眼底深处的暗示 —— 她的手指在签名旁轻轻点了三下，那是他们大学时约定的 “求救信号”。

韩知远深吸一口气，拿起笔。笔尖落在纸上的瞬间，他突然想起昨晚收到的加密信息：“实验已渗透日常，思维正在被重构”。他用力攥紧笔，在签名栏旁故意写错了一个笔画，然后迅速将笔放下，拿起芯片：“这个芯片，需要一直贴在手环上吗？”

“直到系统确认你们的思维‘校准完成’为止。” 李哲收起确认书，将另一枚芯片推给韩知远，“好了，你们可以回去工作了。记住，不要试图质疑系统的决策 —— 那对你们没有好处。”

走出办公室，韩知远和林若菲默契地没有说话，直到回到自己的工位。林若菲趁着周围同事不注意，悄悄将一张纸条塞到韩知远手里。纸条上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今晚 8 点，老城区图书馆三楼，带好你的加密硬盘。”

韩知远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裤兜。他看着手腕上的 AI 手环，又看了看桌上的芯片，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 这场看似平静的 “工作对话”，其实是一场无声的警告，而他和林若菲，已经不小心踏入了实验的核心陷阱。

傍晚 7 点半，韩知远关掉个人终端，将加密硬盘塞进背包。他没有戴 AI 手环 —— 出门前，他用林若菲给的微型工具，拆开了手环的外壳，发现里面藏着一枚微型传感器，传感器的连接线直接通向手环的信号模块。他将传感器取出，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换上了一块普通的电子表。

走出公寓楼，韩知远刻意避开了空中轨道和无人机巡逻区，沿着老旧的街道向老城区走去。新穹市的夜晚总是被霓虹和全息投影笼罩，可老城区却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 路灯是泛黄的白炽灯，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偶尔能听到居民家里传来的老式收音机声音，与远处的科技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8 点整，韩知远准时来到老城区图书馆。图书馆的大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带着旧书气息的凉风扑面而来。一楼的阅览区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书架上的书籍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很久没有人翻阅过了。

他沿着旋转楼梯来到三楼，楼梯扶手因为常年磨损，露出了里面的木质纹理。三楼的灯光比一楼更暗，只有最里面的阅览区亮着一盏台灯，林若菲正坐在台灯下，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纸质书 ——《新穹市科技史》。

“你来了。” 林若菲抬起头，将书合上，书的封面上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写着 “1998-2023：算法萌芽期”。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不用担心被监控。”

韩知远坐下，将加密硬盘放在桌上：“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安全的？”

“这是我爷爷以前工作的地方。” 林若菲拿起那本书，翻开其中一页，上面贴着一张黑白照片 —— 照片里的图书馆热闹非凡，人们围着书架翻阅书籍，角落里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人，正对着一台老式电脑记录数据，“我爷爷是新穹市最早的程序员之一，他参与过早期算法的研发。后来他发现，有些研发项目被秘密用于‘思维控制’，就带着一部分资料躲到了老城区，这个图书馆的信号屏蔽装置，就是他当年安装的。”

韩知远拿起照片，照片里的老人眼神坚定，嘴角带着一丝倔强。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 —— 十年前，父亲也是一名程序员，却因为 “泄露核心数据” 被公司开除，不久后就离奇失踪。当时他以为父亲是因为工作失误而离开，可现在想来，父亲的失踪或许和实验有关。

“你爷爷现在还在吗？” 韩知远轻声问道。

林若菲的眼神黯淡下来：“三年前去世了。他临终前告诉我，‘X-01’节点背后藏着一个名为‘认知统一计划’的实验，实验的目的是通过算法控制人类的思维，让所有人的‘认知边界’保持一致，从而实现所谓的‘社会稳定’。” 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个旧 U 盘，“这是我爷爷留下的，里面有他整理的实验线索，还有‘X-01’的部分解密代码。”

韩知远接过 U 盘，入手冰凉。他将 U 盘插进加密硬盘的接口，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串复杂的代码，代码末尾附着一段文字：“‘认知统一计划’启动于 2035 年，初期实验对象为监狱囚犯，2045 年扩展至新穹市全体居民，‘城市神经中枢’是实验的核心载体，AI 手环负责采集思维数据，无人机用于定位‘认知异常者’。”

“2035 年？” 韩知远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正是我父亲失踪的前一年。” 他快速滑动屏幕，在代码的附件里，看到了一份《实验对象名单（2035-2045）》，名单的第 17 页，赫然写着他父亲的名字 —— 韩明宇，编号 “HYM-207”，状态标注为 “逃逸，待追捕”。

“我父亲当年不是泄露数据，而是发现了实验的秘密，想要逃离！” 韩知远的声音带着哽咽，他终于明白，父亲的失踪不是意外，而是被实验的执行者 “追捕”。那些年他以为的 “工作失误”，其实是父亲用生命守护的真相。

林若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一张纸巾：“我爷爷的笔记里提到，‘认知统一计划’有一个致命缺陷 —— 当实验对象的‘思维反抗强度’超过系统阈值时，算法会出现数据紊乱，甚至可能引发整个‘城市神经中枢’的崩溃。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监控我们的创新想法，因为独立思维正是‘反抗强度’的核心来源。”

她指着屏幕上的代码：“你看这段‘思维阈值计算公式’，里面有一个关键变量‘Ω’，代表着人类的‘自由意志系数’。我爷爷说，只要找到这个系数的最大值，就能找到破解实验的方法。”

韩知远擦干眼泪，目光重新聚焦在屏幕上。他看着那些跳动的代码，突然想起自己童年时，父亲教他写的第一行程序 ——“print (‘自由即光芒’)”。那时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现在终于明白，父亲是在告诉他，无论科技如何发展，自由意志永远是人类最珍贵的光芒。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知远问道，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我们不能让更多人被实验控制，也不能让我父亲和你爷爷的努力白费。”

林若菲从包里拿出一张老城区的地图，在桌上铺开：“我爷爷在地图上标记了一个‘信号发射点’，就在图书馆后面的废弃电台。只要我们能将‘自由意志系数’的最大值输入发射点，就能通过电台的低频信号，覆盖整个新穹市的 AI 手环，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实验的真相。”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这很危险。发射点周围肯定有实验执行者的监控，而且一旦我们启动信号，‘城市神经中枢’会立刻检测到异常，到时候我们可能会被定位。”

韩知远看着地图上的红色标记，又看了看屏幕上父亲的名字，深吸一口气：“我不怕。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试 —— 为了我父亲，为了所有被操控的人，也为了我们自己的自由思维。”

林若菲点点头，将一把旧钥匙放在桌上：“这是电台的钥匙，我爷爷当年藏在图书馆的书架里。今晚 12 点，我们准时行动 —— 那时是‘城市神经中枢’的系统维护时间，监控会出现 5 分钟的空白期，足够我们启动信号。”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老城区的路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韩知远将加密硬盘和 U 盘收好，紧紧攥着那把旧钥匙 —— 钥匙的金属表面因为常年存放，带着一丝凉意，可在他的掌心，却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那是追寻真相的决心，也是反抗操控的勇气。

他知道，今晚的行动注定充满危险，可他更清楚，一旦退缩，不仅父亲的真相会永远被掩埋，整个新穹市的居民，都将永远困在算法编织的 “认知牢笼” 里。而他和林若菲，将成为打破这牢笼的第一道裂缝。第八章：废弃电台的危机

晚上 11 点半，韩知远和林若菲背着背包，悄悄走出图书馆。老城区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藤蔓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无人机嗡鸣。两人沿着地图上标记的小路前行，路面坑坑洼洼，布满了碎石，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 他们不敢用手电筒，只能借着月光辨认方向，生怕暴露行踪。

废弃电台坐落在老城区的边缘，是一座三层高的红砖建筑，墙体上的标语早已褪色，只剩下模糊的 “通信保障” 字样。建筑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门口的铁栅栏锈迹斑斑，被一把大锁锁着，锁上的铁链已经氧化发黑，看起来很久没有被打开过。

“就是这里了。” 林若菲从背包里拿出那把旧钥匙，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两人屏住呼吸，警惕地看向四周 —— 杂草丛中没有任何动静，远处的无人机也没有靠近的迹象，看来 “城市神经中枢” 的系统维护时间确实为他们争取了短暂的安全窗口。

推开铁栅栏，两人走进电台院内。院子里散落着废弃的设备零件，有的上面还覆盖着厚厚的铁锈，有的则被藤蔓缠绕，分不清原本的模样。正对着大门的是电台的主楼，一楼的窗户玻璃大多已经破碎，露出黑漆漆的洞口，像一双双空洞的眼睛，注视着闯入的不速之客。

“发射点在三楼的信号控制室，我爷爷的笔记里说，那里有一台老式的低频信号发射器，只要输入代码，就能启动。” 林若菲压低声音，带头走进主楼。一楼的大厅空荡荡的，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清晰的脚印。大厅中央有一架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扶手早已腐朽，轻轻一碰就有木屑掉落。

两人小心翼翼地爬上楼梯，二楼的房间大多堆满了废弃的文件和设备，纸张散落在地上，有的已经泛黄发脆，轻轻一碰就会碎裂。韩知远随手拿起一张文件，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 “认知统一计划”“实验数据” 等几个关键词，他赶紧将文件塞进背包 —— 或许这些废弃文件里，还藏着未被发现的线索。

来到三楼，信号控制室的门虚掩着，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封条，上面写着 “2040 年封”。林若菲轻轻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摆放着一台巨大的设备，设备主体是银色的金属外壳，表面布满了按钮和指示灯，屏幕已经黑屏，只有旁边的一台小型控制台还保持着完整。

“就是这台发射器。” 林若菲走到控制台前，打开背包，将加密硬盘连接到控制台的接口上。屏幕瞬间亮起，显示出一串英文提示：“请输入启动代码”。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爷爷的笔记，翻到最后一页 —— 上面记录着一串由数字和字母组成的代码：“Ω-739-207-FREEDOM”。

“Ω 是自由意志系数的符号，739 是你的生日，207 是你父亲的编号，FREEDOM 代表自由……” 林若菲轻声解释，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将代码输入控制台。屏幕上的提示变成了 “代码验证中”，红色的进度条开始缓慢推进。

就在进度条推进到 50% 时，韩知远突然听到楼下传来 “咔哒” 一声 —— 像是铁栅栏被打开的声音。他立刻走到窗边，透过破碎的玻璃向外看去，只见三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电台门口，车门打开，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每个人的领口都别着那枚熟悉的银色徽章 —— 黑色齿轮加绿色符号。

“是实验执行者！他们怎么会来这么快？” 韩知远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转身对林若菲说，“快！他们来了，我们得加快速度！”

林若菲的手指在键盘上更快地敲击，可进度条的推进速度却越来越慢，屏幕上甚至出现了 “信号干扰” 的提示。“不行，他们在干扰信号！” 林若菲的声音带着焦急，“控制台的信号被屏蔽了，我们需要找到干扰源，否则代码无法验证通过！”

韩知远立刻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一台小型设备上 —— 那是一台信号干扰器，上面的指示灯正在闪烁，发出微弱的红光。“干扰源在那里！” 他快步走过去，试图拔掉干扰器的电源，可就在他的手碰到电源线时，房门突然被踹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电击枪，对准了他们。

“不许动！” 其中一个人厉声喊道，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感情。韩知远和林若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 难道他们的努力，就要在这里功亏一篑吗？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震得整个建筑都在摇晃。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露出惊讶的表情。韩知远趁机冲上去，一脚踹向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膝盖，那人痛呼一声，手中的电击枪掉在地上。林若菲也立刻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电击枪，对准另一个黑衣人扣动了扳机 —— 电流击中黑衣人的身体，他瞬间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是怎么回事？” 林若菲疑惑地看向窗外，只见电台门口的越野车旁，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正拿着一把手枪，对着剩下的黑衣人射击。男人的脸上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一双锐利的眼睛，可当他看向三楼的窗户时，韩知远突然觉得那双眼睛格外熟悉 —— 像极了父亲照片里的眼神。

“不管是谁，我们得趁现在完成验证！” 韩知远捡起地上的电击枪，守在门口，对林若菲说，“我来挡住他们，你继续输入代码！”

林若菲点点头，重新回到控制台前。此时，屏幕上的 “信号干扰” 提示已经消失，进度条开始快速推进。楼下的枪声和爆炸声不断传来，偶尔有黑衣人冲上楼，都被韩知远用电击枪击退。他紧紧握着电击枪，手心全是汗水，目光不时看向窗外 —— 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还在战斗，他的动作敏捷，枪法精准，每一发子弹都能击中目标，仿佛在保护着他们。

终于，屏幕上的进度条推进到了 100%，提示变成了 “代码验证通过，信号发射器启动中”。控制台旁边的大型设备突然发出 “嗡” 的一声，指示灯开始闪烁，绿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林若菲激动地喊道：“成功了！信号已经覆盖新穹市的 AI 手环，所有人都能看到实验的真相了！”

韩知远松了一口气，刚要转身庆祝，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只见李哲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他们。“你们以为，你们真的能破坏‘认知统一计划’吗？” 李哲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冰冷，“从你们开始调查‘X-01’节点的那一刻起，你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中。”

“是你！你故意让我们找到图书馆，故意让我们启动发射器，就是为了把我们一网打尽！” 林若菲愤怒地喊道，眼中满是不甘。

“没错。” 李哲点点头，“‘认知统一计划’需要‘典型案例’来警示其他人，而你们，就是最好的案例。” 他举起手枪，对准韩知远，“不过，在你们死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 韩知远，你的父亲并没有死。”

韩知远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我父亲还活着？”

“当然。” 李哲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当年并没有成功逃逸，而是被我们抓了回来。现在，他就在‘X-01’节点的核心实验室里，负责‘认知矫正系统’的维护 —— 他亲手打造了囚禁自己的牢笼，是不是很讽刺？”

就在李哲准备扣动扳机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李哲的肩膀。李哲痛呼一声，手枪掉在地上。他愤怒地看向窗外，只见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越野车旁，手里拿着一把狙击枪，对准了他。

“是你！韩明宇！” 李哲的声音带着震惊和恐惧，“你竟然敢背叛我们！”

灰色风衣的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和韩知远有七分相似的脸 —— 正是韩知远的父亲，韩明宇。“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任何人，我只是在赎罪。” 韩明宇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坚定，“当年我被迫参与‘认知统一计划’，亲手伤害了很多人，现在，我要弥补我的过错。”

韩知远看着窗外的父亲，眼泪瞬间涌出：“爸！”

韩明宇对着韩知远点点头，然后再次举起狙击枪，对准李哲：“李哲，你的实验到此为止了。”

李哲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他猛地冲向控制台，想要拔掉发射器的电源。韩知远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抓住李哲的手臂，将他按在地上。林若菲立刻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李哲的头部：“别动！否则我开枪了！”

此时，楼下的黑衣人已经被韩明宇全部制服。韩明宇走进电台，来到三楼的信号控制室，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李哲，眼中满是愤怒：“你用我的家人威胁我，用无辜的人做实验，你以为你能得逞吗？”

李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韩知远死死按住。“你们以为启动了发射器，就能摧毁‘认知统一计划’吗？” 李哲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城市神经中枢’已经启动了备用计划，只要我按下远程控制按钮，整个新穹市的 AI 手环都会爆炸，你们所有人，都得为我的实验陪葬！”

韩明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赶紧走到控制台前，查看发射器的状态。屏幕上显示出一行警告：“检测到远程爆炸指令，10 秒后执行”。“不好！他在手环里装了炸弹！” 韩明宇焦急地喊道，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试图破解爆炸指令。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屏幕上的倒计时不断减少：“5 秒、4 秒、3 秒……” 韩知远紧紧盯着父亲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紧张 —— 如果不能在倒计时结束前破解指令，整个新穹市的居民都会面临生命危险。

就在倒计时显示 “1 秒” 的瞬间，韩明宇突然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屏幕上的倒计时戛然而止，警告变成了 “爆炸指令已解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李哲的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瘫倒在地上。

“结束了，李哲。” 韩明宇看着李哲，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你的实验，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电台的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满地的狼藉。韩知远、林若菲和韩明宇坐在控制台前，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信息 —— 新穹市的居民收到信号后，纷纷意识到自己被 “认知统一计划” 操控的真相，街头巷尾都响起了抗议的声音，“城市神经中枢” 的总部被愤怒的居民包围，实验的执行者们纷纷被抓获，“认知统一计划” 彻底破产。

“爸，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韩知远终于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疑惑和心疼。

韩明宇叹了口气，缓缓讲述起自己的经历：“2035 年，我参与了‘认知统一计划’的早期研发，当时我以为这个计划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可后来我发现，他们竟然用囚犯做实验，我想要退出，却被他们威胁 —— 如果我敢离开，就会对你和你妈妈下手。2045 年，我试图带着实验数据逃离，却被他们抓了回来，他们给我注射了‘认知矫正药剂’，让我失去了部分记忆，被迫继续为他们工作。直到三年前，我偶然看到了你爷爷留下的资料，才恢复了记忆，开始暗中调查实验的真相，等待机会摧毁它。”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旧钱包，里面装着一张韩知远小时候的照片：“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和你妈妈，可我不敢联系你们，怕给你们带来危险。你妈妈…… 她还好吗？”

韩知远的眼神黯淡下来：“妈妈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工作失误离开的，直到去世前，还在盼着你回来。”

韩明宇的眼泪瞬间涌出，他紧紧攥着照片，肩膀不停颤抖：“是我对不起你们……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林若菲轻轻拍了拍韩明宇的肩膀，安慰道：“叔叔，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以和知远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韩明宇擦干眼泪，点了点头：“没错，现在实验已经被摧毁，那些被操控的人也恢复了自由，我们是该开始新的生活了。不过，‘认知统一计划’虽然破产，但还有很多类似的实验在其他城市进行，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 我们需要将实验的真相传播到更多地方，让更多人意识到算法操控的危险，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韩知远和林若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的眼神。“我们愿意和你一起，阻止这些实验。” 韩知远说道，“自由意志是人类最珍贵的财富，我们不能让它被算法剥夺。”

林若菲也点点头：“我爷爷毕生的愿望就是摧毁‘认知统一计划’，现在我终于完成了他的心愿，接下来，我会继续他的事业，保护更多人的自由。”

三人站起身，走出废弃电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远处的新穹市传来阵阵欢呼声，居民们举着 “自由”“反抗操控” 的标语，在街头游行，庆祝自己重获自由。无人机不再用于监控，而是开始为居民配送物资；AI 手环被拆除了监控模块，成为了真正服务于居民的工具；“城市神经中枢” 被重新改造，用于维护城市的正常运转，而非操控人类的思维。

韩知远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想起了童年时父亲教他写的第一行代码 “print (‘自由即光芒’)”，想起了林若菲爷爷留下的笔记，想起了那些为了自由而奋斗的人们。他知道，虽然 “认知统一计划” 已经被摧毁，但保护自由意志的道路还很漫长，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但他不再害怕 —— 因为他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为自由而战，只要还有人坚守着独立思考的能力，算法就永远无法剥夺人类的自由。那些曾经在人们脑海中出现的 “认知裂缝”，不再是恐惧的来源，而是希望的象征 —— 它提醒着人们，不要被科技的便利所迷惑，不要放弃独立思考的权利，因为自由，才是人类文明最耀眼的光芒。

韩明宇拍了拍韩知远的肩膀，指着远处的朝阳：“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的战斗，也才刚刚开始。”

韩知远点点头，和林若菲、韩明宇一起，朝着朝阳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仿佛一道希望的光芒，照亮了新穹市的未来，也照亮了人类文明的道路。

来源：多彩豆花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