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咱先说说“遵化”这个名儿是怎么来的。后唐那会儿,公元923年到936年之间,在这设了遵化县。这名字取得有讲究——“遵循孔孟之道,教化黎民百姓”。说白了,就是盼着这地方文教昌明,老百姓都懂礼数。这个名字一定下来,就是上千年,你说这分量重不重?
说起遵化,不少人头一个想到的可能是清东陵,其实啊,这地方的老地名里头,藏着更有滋味的学问。
咱先说说“遵化”这个名儿是怎么来的。后唐那会儿,公元923年到936年之间,在这设了遵化县。这名字取得有讲究——“遵循孔孟之道,教化黎民百姓”。说白了,就是盼着这地方文教昌明,老百姓都懂礼数。这个名字一定下来,就是上千年,你说这分量重不重?
遵化镇是现在的市中心,这名儿自然是从古县名沿下来的。咱们再到周边乡镇转转,你会发现每个地名都有它的来历。
马兰峪镇,这名儿听着就带着山野气息。老辈子人说,是因为山上长满了马兰花,春天一来,紫莹莹开遍山野,风一吹,满山谷都是香的。这名字起得实在,看见什么就叫什么,透着老百姓对脚下这片土地的熟悉。
平安城镇,这名儿听着就让人心安。相传是唐王东征那会儿,在此养病,让士兵们筑了个城。说来也怪,城修好了,他的病也好了,心里一高兴,就给这地方起了个名叫“平安城”。千百年来,多少人盼的不就是个平安吗?这名字里头,装着老百姓最朴素的愿望。
石门镇,更是直白。唐朝时有人在此安家,看见东边两座山对峙,中间裂开一道石缝,像天然的大门,人来车往都从那儿过,干脆就叫“石门”了。这名字起得形象,一听就能想起那地方的模样。
要说有意思,还得数党峪镇。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法,唐朝时村西大堡子山上有个“党家寨”,寨主是党家三兄妹。后来山寨散了,剩下的人下山种地过日子。他们心善,建茶棚、开粥厂,接济逃荒来的人。慢慢地,人越聚越多,形成了村落,就叫“党家峪”,后来简化成了“党峪”。你看,从“山寨”到“村庄”,从“侠”到“民”,这转变里藏着多少故事。
铁厂镇,一听就是个有烟火气的地方。唐朝时叫白冶庄,到了元朝就开始炼铁了。明朝正统三年,也就是1438年,正式定名叫“铁冶场”。这名儿起得实实在在,干什么营生就叫什么名。千百年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怕是从没断过,这地方的人,骨子里都带着那么一股子硬朗劲儿。
要说最接地气的,还得数东新庄镇的村名。这镇子不大,管着22个村,每个村的名字都有说法。
东新庄,宋朝时建的村。因为夹在南北两座山中间,最早叫“中心庄”,后来不知怎么的,叫白了,就成了“东新庄”。农村这种事常见,叫着叫着就变了音。
王各庄、崔各庄、孔家庄,这些都是按姓氏来的。王家、崔家、孔家在此立庄,就叫了这个名。有意思的是,这些村名后来都从“家庄”变成了“各庄”。“张各庄”、“李各庄”、“刘各庄”,在咱北方农村遍地都是。语言学家说,这是“家”字在口语里轻读快读,慢慢变成了“各”音。我觉着吧,这里头更透着一种亲切——从“谁谁家的庄”,变成了“大家伙儿的庄”。
前毛庄、后毛庄,这名儿变得更有意思。唐朝时姓苗的在此立庄,叫苗庄;后来不知怎的,叫成了“猫儿庄”;到了清朝光绪年间,又写成了“毛庄”。从苗到猫,再从猫到毛,一个村名在老百姓嘴里滚了几百年,滚出了这样的变化。
前河北庄、后河北庄,是在黎河北岸建的村,就叫了河北庄。后来分了前后村。西庄更简单,最早分东庄、西庄,后来东庄遭了水灾,人都搬到西庄来了,干脆统称西庄。这些名字都实在得很,靠水就叫河,分前后就叫前后,遭了灾就合并,全是生活的痕迹。
西杨家庄,本来叫杨家庄,后来为了和别的杨家庄区别开,加了个“西”字。1981年地名普查时,还正式给定了名。你看,政府也顺着老百姓的习惯来。
东梁子河、西梁子河,这名儿透着古老的渔猎气息。唐朝末年,几户姓秦、姓曹的人家在黎河上搭“鱼梁子”捕鱼——就是用竹木编成栅栏,插在河里拦鱼。慢慢地,在东西两岸定居下来,形成了村落。现在虽然不打鱼了,可这村名还记着老祖宗怎么过日子。
南岗、北岗,南营、北营,大马坊、小马坊——这些名字都跟唐王李世民东征有关。岗是岗哨,营是营盘,马坊是养马的地方。一千多年过去了,当年驻军扎营的地方,如今都成了炊烟袅袅的村庄。仗打完了,兵散了,可地名留了下来,像是历史的脚印。
前稻地、后稻地,明朝时建的村。因着地势低洼,适合种水稻,干脆就叫“稻地”。后来人多了,分成了前后两个村。八间房更实在——唐朝时最早只有八间房,就叫了这个名。这些名字多朴实,看见什么就叫什么,干什么营生就叫什么名。
团瓢庄乡的名字也各有来历。
团瓢庄,说是地势低洼像水瓢。东草场,清朝道光年间,谷家、李家在此搭窝棚开荒,形成了东西两片草场,就有了东草场、西草场。
东黎河庄、西黎河庄,是在黎河两岸建的村。山里各庄,北靠笔架山,东临梨河,最早叫“山黎河庄”,叫着叫着就成了“山里各庄”。
东下院寺、西下院寺,是清初潘氏立庄,旁边有个下院寺,村以寺名。洪水川,宋朝时就有,因着年年发洪水,水从村中穿过,叫“洪水穿”,后来谐音成了“洪水川”。
朱官屯,明朝朱氏立庄,叫朱各庄。后来村里出了当官的,就改叫朱官屯了。你看,老百姓心里,读书做官是光宗耀祖的事,连村名都要改一改,记下这份荣耀。
建明镇的名字带着新时代的气息。1955年这里成立了“建明农林牧生产合作社”,后来公社、镇都沿用了这个名字。西铺村原来叫四十里铺,后来被河分成东西两半,就成了西铺。靠山庄村,顾名思义,靠着山。这些名字记录着新中国农村走过的路。
还有不少零散的村子,名字也各有来历。
苏家洼镇的般若院村,听着就带着禅意。“般若”是梵文,意思是智慧。村里有座唐朝的古庙叫“般若院”,村以寺名。老百姓不懂什么梵文,就叫成了“班若院”,可那份佛家的智慧,到底是在这土地上扎了根。
西三里乡的北峪村,清朝末年建村,因在燕王台北面的山谷里,叫北峪。燕王台,传说是燕王扫北时点将的地方。这名字,记着另一段历史。
刘备寨乡的刘备寨,最早叫“牛背寨”,因为村北的山形像牛背。后来怎么就跟刘备扯上关系了?老辈人说,有个传说,刘备在此显灵救过村民。是真是假说不清,可老百姓愿意把村名改成“刘备寨”,这里头透着对仁德的向往。
娘娘庄乡的东娘娘庄,明朝永乐年间建的村,因有座娘子庙,就叫了娘子庄,后来叫成了娘娘庄。
细细品味这些村名,你能感受到遵化人骨子里的实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干什么营生就叫什么名;住在哪儿,就叫什么名。这种实在,是农耕文明最本真的样子——不虚头巴脑,不故弄玄虚,天地之间,活得明明白白。
你还能看到这片土地的包容。寺院道观旁建村,就叫般若院、下院寺;移民来此定居,就大大方方用自己的姓氏命名;新时代搞合作社,就叫建明。什么来了,都能在这片土地上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融为一体。
更难得的,是那种对美好生活的期盼。要平安,就叫平安城;出了官,就改村名纪念;听说个仁德的故事,就把村名改成刘备寨。老百姓的日子不容易,可心里总揣着对美好的那点念想。
这些村名啊,就像一个个时间的胶囊,把千百年来的故事都封存在里面。你随便打开一个,就能闻到那个时代的气息,看到那些已经远去的身影,听见那些已经被遗忘的声响。
来源:水滴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