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读鲁迅的诗,记得最牢的是,《自题小象》“灵台无计逃神矢”。最可欣赏的数《自嘲》“适交华盖欲何求”。四十多年前,我从部队转业,安排在地委机关,有次向一位位高权重的领导,汇报核查某县委一副书记的情况。这副书记曾在文革期间到北京参与“王鹤寿专案组”。该同志说过一句石
读鲁迅的诗,记得最牢的是,《自题小象》“灵台无计逃神矢”。最可欣赏的数《自嘲》“适交华盖欲何求”。四十多年前,我从部队转业,安排在地委机关,有次向一位位高权重的领导,汇报核查某县委一副书记的情况。这副书记曾在文革期间到北京参与“王鹤寿专案组”。该同志说过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原来姚文元是这样家伙”。我脱稿顺嘴念着:“駦地飞仙降碧空,云车双辆擎灵童。可怜莲子非天子,逃去逃来吸北风”。领导听得不耐烦,厉声而出“你讲这些没用……”我只好沉默。其实我是要说,姚文元的老爸叫姚蓬子,是叛徒。这位尊敬的领导已经作古老了,我终于没有机会向他解释了。
“有病不求药,无聊才读书”,《赠邬其山》我用来警戒自己。鲁迅与内山完照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都在上海,他们心灵共鸣,观点一致,看法相同。旧中国的军阀政客,争权夺利,丑态百出。失势下台了,就去冾山养病,闭门读书,出洋治病,外出考察,鲁迅对之进行辛辣的讽嘲。反其意而用之,提醒自己。有病一定要去看医生,一定要吃药。何况现在公费治疗,花钱公家报销。当然诗意明显,对自己的毛病缺点、错误、甚至罪行,要反思改正,要忏悔赎谢。读书,一定不要无聊时才读,得养成正常良好的习惯。有时间不读书是多大的浪费。
要读书,自然要有书。多年来,我省吃俭用藏了一些,尤其偏重鲁迅的书。 清点一下:人民文学出版社十几卷《鲁迅全集》。西藏人民出版社,上中下《鲁迅全集》。在这书中,找到1933年,瞿秋白在鲁迅家中避难时写的十多篇文章,“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果然不差。此外还有《鲁迅日记》、《鲁迅书信集》、《鲁迅手稿全集》、《鲁迅佚文全集》 、《两地书真迹》(原信手稿) 、《鲁迅序跋集》、《鲁迅书话》和《鲁迅根脉》等等。
也许是爱屋及乌,与鲁迅有交集的书也尽量收集。周作人著作,许子平的鲁迅回忆录。周海婴《鲁迅与我七十年》,说朱安女士在《一生欠安》。“幸福家庭”许钦文,到台湾的许寿堂。还有萧军、萧红。“如磐夜气压重楼的丁玲,受阻移家抚州在郁达夫”。“四条汉子” 、左联五烈士。顾顿刚、连《西滢闲话》的陈源也不放过。
除有鲁迅大部头在著作,一些单行本我也爱买。内容肯定会重复,但我心甘情愿。《北平笺谱》,八十八元,买下是大出血,可你怕贵会买不到。二〇一八年,中国华侨出版社,印了《阿Q正传》、《鲁迅小说全集》、《朝花夕拾》【《野草》、《彷徨中的呐喊》、《故事新编》杂文】。精装豪华,雍容华贵,书价才二十元左右,时下书价猛升。一本漾漾在杂志,也得十几元,实在便宜。我赞赏这慈善的出版社,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这样的书,我买了还想再买。
《朝花夕拾》我有几种版本。有商务印书馆的彩饰励志版。还有江西教育出版社的“名师导航”……。书读过多遍。老想到的猫鼠,阿长,无常,三味书屋,百花园,范爱农,以及藤野先生。
藤野先生是日本人。说实话,我对日本人素无好感。从小读书到现在,知道明朝有倭寇。才知戚继光,老乡俞大猷。还有中日甲午战争,“马关条约”,台湾割让。接下来。“九一八,卢沟桥事变”,还有南京大屠杀。二战日本投降后,未见有什么反省。悔罪。现在日本政要还要坚持参拜“靖国神社”,已死的安倍说过“台湾有事就是日本有事”的屁话。可我读藤野先生。对他无限敬佩。他对鲁迅的关爱十分感人,他的道德学问绝非一般。外国人我也有尊敬的。加拿大白求恩大夫,他是钦定的,不像藤野那样能征服我的内心世界。是藤野使我淡化与消解对日本人在疑忌和怨愤。
我读《藤野先生》还没有完全读懂。鲁迅为了说明“物以稀为贵”,只道“福建野生的芦荟一到北京就请进温室。且美其言曰龙舌兰”。我懵了。芦荟怎么是龙舌兰呢?
芦荟我家种过,少时老祖母把它种在花壶中,老人家把叶茎戳破,取其汁涂在灰白的头发上,滋润又光亮。小孩不慎被胡蜂刺着,也可消肿止痛。
龙舌兰,也不陌生。过去我家野外的龙眼树林。周围有土墩,长有很多很密,是用来做堤用的。叫“龙舌兰”,是生物老师教的,家乡人称它“番割”。它是一种类似苦麻,棉花一样的纺织原料。“番割”浸在水中让它腐烂,可掏出白色的丝体晒干,用来打绳编袋。
无师不能自通。找中国书店出的四卷本,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好不容易才在《纲目》【一】,本草纲目三,图卷中,第97页找到芦荟的图像,好像小树。有枝有叶。与我家的芦荟大相迳庭。在《白话本本草纲目》第286页也有芦荟。二书的图像是相同的只是多了说明:[气味]苦 、寒 、无毒。[主治]热风烦闷,胸膈间热气,明目镇心,小儿癫痫惊风.疗五疳,杀三虫及痣病疮瘘,解巴豆毒。至此我不相信芦荟是龙舌兰。
拙文正在闭门造车,寻章摘句。不知如何刹住时。老伴突然奔来。“他爷,小二后天就去宁波,我要给他一点钱”。哎呀,这事我差点忘了,20岁的小二是女儿在澳洲悉尼的二小子。他前几天刚从新南威尔士州州立大学归来,学校派他到宁波诺丁汉大学交流研读,还资助了8000澳币。我们怕他费用不够。我回应。正合孤意,钱要多拿,不能少给。又再三交待他走前,让我教他一首诗:“从来一别又经年,万里长风送客船。我有一言应记取,文章记失不由天”。
想不到,老伴来个回马枪,拿走草稿,加了这么个内子者曰:此文不佳,非驴非马。只见报复领导,炫耀书多,吹捧外孙。毫无学术价值,不善构思描写。超市在南瓜,一斤六角,只能卖五角九分九。
来源:房中读书的小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