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第二天,我拖着行李准备出国,开门见守了一夜的前妻眼底泛红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08 16:08 1

摘要:找了个特别蹩脚的借口,说秦榷刚回国,找房子不容易,暂时先住在这里。

邓书齐嘴角往一边扯了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拉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摸出张折得整齐的纸。

胳膊一伸,那张协议就飘到了叶漫婷跟前。

“叶漫婷,咱们俩散了吧。”

他声音压得有点低,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

“财产怎么算,我都写在这上面了,你过过目。”

他这话刚落音。

叶漫婷那边就发出两声“啧啧”。

听着就没把这事放心上。

她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邓书齐递来的纸。

连上面的字都没瞅清楚。

手一伸抓过旁边的笔。

笔尖在纸上划过,几下就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后要是有工作上的合同。”

“直接扔我书房就行,别特意跑一趟送过来。”

她笔一扔,声音里透着不耐烦。

“别吵我,我正忙着呢。”

签完字,她把笔塞回抽屉。

像是嫌这里的空气都碍眼。

转身就往阳台走,手里的手机贴在耳边。

那模样,生怕漏听了电话里半句话。

邓书齐的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上。

叶漫婷的签名写得娟秀,和她的人一样好看。

再扭头看她站在阳台的背影。

眼角突然就热了,视线慢慢模糊。

心里又冒出股说不出的荒唐——

八年的感情,就这么没了。

叶漫婷甚至因为要跟初恋打电话,连他说的话都没听全。

邓书齐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着。

“陈明,虞氏那个案子我们接了。”

“你把资料发我邮箱,然后尽快跟他们把合同签了。”

他心里盘算着,等虞氏这边的事都弄完。

自己就能彻底从这里离开了。

电话那头的陈明愣了好一会儿。

要知道邓书齐可是邓家的人,圈子里谁不知道。

前阵子还因为叶漫婷怀了孕,把手里所有工作都停了。

现在这么大的案子,怎么说接就接了?

陈明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

“邓书齐,这个案子要是打起来,至少得四五年。”

“到时候还得跟着虞氏出国,叶漫婷不是还怀着孕吗?”

“你要是走了,她一个人能行?”

邓书齐的声音冷得像冰。

听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孩子没了,我跟她也离了。”

这话一出口。

电话那头传来“哗啦”一声响。

陈明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你说什么?!”

他声音都变调了,满是不敢相信。

“叶漫婷前几天还问我,男人喜欢什么惊喜。”

“又是准备蓝色烟花,又是要去飙车,她不是为了……”

邓书齐脸上勾起一抹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全是讽刺。

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又酸又涩。

他强压着那股难受,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稳些。

“是秦榷回来了。”

“那些惊喜,都是给秦榷准备的,欢迎他回国的。”

叶漫婷挂了电话从阳台走回来。

邓书齐早就挂了跟陈明的通话。

连离婚协议都寄出去了,正坐在沙发上等着。

他抬眼扫了叶漫婷一下。

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仰头灌了几口。

刚才说太多话,喉咙早就干得发疼。

脸上看着没什么精神,眼底却藏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

终于要解脱了。

叶漫婷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

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生怕它飞了似的。

另一只手随意地抬起来,在邓书齐的头发上摸了摸。

难得她肯分一点注意力在邓书齐身上。

“都这么晚了,你还在忙什么呢?”

她开口问,语气里没什么温度。

一股浓郁的男士香水味飘了过来。

邓书齐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没说话,只是从喉咙里哼了声“工作”。

叶漫婷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指了指桌子。

“对了,给你带了宵夜。”

“是你以前最爱吃的云吞,赶紧趁热吃。”

邓书齐这才把目光移到桌上。

那碗云吞还冒着热气,包装袋上的logo很熟悉。

是大学校园旁边那家店的,以前他总拉着叶漫婷去吃。

要是放在以前。

看到叶漫婷忙到凌晨三点,还特意给他带爱吃的东西。

他早就感动得眼睛都红了,说不定还会掉眼泪。

可现在,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有点想吐。

以前他不懂,总以为这是叶漫婷在乎他的表现。

现在他彻底明白了——

这不过是她给秦榷办完盛大的回国惊喜后。

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随手扔给他的、最不值钱的补偿。

邓书齐嘴角又扯了扯,那笑容里全是自嘲。

他刚想站起来离开。

叶漫婷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手忙脚乱地接起,对着电话应了几声。

然后猛地站起身,伸手就把邓书齐往阳台推。

“秦榷带了朋友回家谈工作。”

“那几个朋友有点不好说话,你先躲一下。”

“免得引起误会,麻烦。”

她的话刚说完。

门口就传来“叮咚”的门铃声。

叶漫婷立刻转过身,快步走到阳台门口。

“咔嗒”一声,把阳台的门锁上了。

邓书齐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

前几天还发着高烧,病还没好利索。

现在被关在十二月的阳台上,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身上。

叶漫婷脚步匆匆地跑到门口,打开门。

脸上堆着笑,把秦榷和几个大学同学迎了进来。

有朋友开口提议,想参观一下房子。

叶漫婷还没来得及应声。

秦榷就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带着几个人在房子里转。

连卫生间都没落下,每个角落都看了遍。

朋友们看着这场景,开始起哄。

“呦呦呦,这是要旧情复燃啊?”

“刚回国就住一块了?可以啊秦榷!”

另一个人跟着打趣,语气里满是调侃。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你看叶漫婷那样子,跟丢了魂似的。”

“恐怕秦榷刚下飞机,就被她拐回家了吧?”

“你们俩现在睡哪个房间?我们去看看?”

面对朋友们直白的玩笑。

秦榷的脸微微有点发红,看着像是不好意思。

叶漫婷脸上挂着笑,刚想开口解释。

阳台那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朋友们都停下动作,朝着阳台的方向看过去。

有人压低声音问:“什么声音啊?”

叶漫婷这才猛地想起。

邓书齐还被关在阳台上。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恢复了平静。

摇了摇头,语气很随意地说:“外面风太大了。”

“可能是风吹倒了花盆,别管它。”

“咱们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说点正事。”

冷风顺着邓书齐毛衣的缝隙钻进去。

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十二月的夜晚,冷得人骨头都发疼。

邓书齐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静静地听着屋里的声音。

秦榷和叶漫婷的笑声时不时传过来,格外刺耳。

心里的苦涩一点点漫开,像泡在冷水里一样难受。

他低头,看到手腕上的手镯掉在了地上。

那是邓家定制的,尺寸有点大,平时总往下滑。

现在掉在地上,他心里竟然冒出个念头——

就该这样,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会丢。

青梅竹马又怎么样?

终究还是比不过突然出现的人。

这句话,大概就是他们这段感情最好的写照。

邓书齐和叶漫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从幼儿园开始,邓书齐就一直跟在叶漫婷身后。

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想着护着她。

他们一起过了十几个年头。

从穿着校服的小学生,一路走到背着书包的大学生。

叶漫婷对他也很好,好到让他以为这份好会一直延续。

有次发生火灾,浓烟把他困在里面。

叶漫婷想都没想,冲进去把他从烟雾里拖了出来。

自己的胳膊被燃烧的东西烫到,留下了一道永久的疤。

还有一次,他被几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欺负。

叶漫婷手里拿着块砖头,一个人冲过来挡在他前面。

把那些小混混赶跑了,自己的腿却被打断了。

拄了整整三个月的拐杖,走路都一瘸一拐。

她知道邓书齐有哮喘。

所以总是在包里揣着他的药,从不离身。

初中高中那几年,每个课间她都会绕到他的班级门口。

偷偷看他有没有不舒服,然后倒一杯温水。

小心翼翼地送到他的桌子上。

就是因为叶漫婷的温柔,还有那份细心。

邓书齐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她,一发不可收拾。

叶漫婷对他好到什么程度?

身边的朋友经常开玩笑,说她像是在养对象。

每次听到这话,她都不否认,只是笑着伸手摸了摸邓书齐的头。

然后问他:“愿意被我养着吗?”

要是有女生说喜欢邓书齐,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叶漫婷立刻就会跟那个人吵起来,一点都不客气。

然后抢过邓书齐的手机,翻来覆去检查。

生怕里面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看着叶漫婷眼里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邓书齐心里偷偷想着,她大概也有点喜欢自己吧。

所以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

按照往常的习惯,只有他和叶漫婷两个人庆祝。

他对着蜡烛许愿的时候,鼓起勇气说了自己的心意。

说他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

他满心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

结果只等到一句“对不起”。

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然后抓起包,匆匆跑掉了。

邓书齐当时还安慰自己,这可能只是她拒绝的借口。

没想到刚上大学没多久。

叶漫婷就跟学校里的校草秦榷在一起了。

他们俩一个俊一个靓,恋情在整个校园里都传开了。

所有人都羡慕他们,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

他们的感情一直很稳定。

大三那年,叶漫婷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

给秦榷策划了一场校园求婚,场面特别浪漫。

秦榷感动得连形象都顾不上,当场就抱着叶漫婷亲吻。

周围全是祝福的声音,只有邓书齐躲在角落里。

偷偷抹了把眼泪,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就在邓书齐下定决心,准备把这份喜欢藏起来。

退回到朋友的位置,远远看着她幸福就好的时候。

秦榷却在毕业前提出了分手,然后一声不响地出国了。

没有说理由,也没有留下任何消息。

那时候的叶漫婷,还是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

手里没权,也没什么地位,根本没办法找到秦榷。

叶漫婷消沉了多久,邓书齐就陪着她多久。

他每天都去她的宿舍楼下等她,陪她吃饭,听她说话。

终于有一天,叶漫婷抬头看着他,问他还喜不喜欢她。

问他愿不愿意跟她试一试,给彼此一个机会。

之后就是三年的恋爱,五年的婚姻。

这八年里,邓书齐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了她。

他看着叶漫婷一点点放下秦榷,看着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

甚至觉得,叶漫婷是真的爱上自己了。

可秦榷,偏偏又回来了。

而且回来的时机,那么不凑巧——

邓书齐刚知道叶漫婷怀孕的消息,正满心欢喜地规划着未来。

那天,他特意在家做了叶漫婷爱吃的菜。

想着送到她公司,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走到半路,被一辆闯红灯的车撞倒在地。

身上的菜撒了一地,疼得他连呼吸都费劲。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撞了自己。

却看到叶漫婷从一辆车上下来。

她只是扫了一眼他躺着的地方,眉头皱得紧紧的,满是烦躁。

叶漫婷手里拿着手机,正在跟电话那头说话。

声音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她在预约人流手术。

看到他还没断气,叶漫婷显得更不耐烦了。

跟司机说了句“留下来处理”,就转身上车走了。

邓书齐张了张嘴,想喊她的名字。

想让她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是他。

可他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车越开越远。

只留下一摊难闻的尾气,还有周围看热闹的路人指指点点。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医生说他中度脑震荡,锁骨断了,右手也粉碎性骨折。

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清醒后,他第一件事就是给叶漫婷打电话。

一次又一次,电话响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

他只能安慰自己,叶漫婷可能真的太忙了。

她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刚才听到的人流预约,也一定是他听错了。

直到护士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机。

电视上正在播放本地新闻。

画面里的叶漫婷脸色有点白,肚子平平的。

她居然抛下了公司的会议,开着车一路飙到十几公里外的国际机场。

只为了接她的初恋——秦榷。

看到这一幕,邓书齐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叶漫婷从来没有爱过他。

对她来说,自己不过是她在秦榷离开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叶漫婷再次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她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却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可当她看到邓书齐的时候,眼里的那点眷恋瞬间就没了。

只剩下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愧疚,像蜻蜓点水一样,很快就消失了。

她甚至没看一眼邓书齐缠着绷带的手。

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摔了就好好休息”,连多问一句都没有。

也是在那天,她把秦榷带回了家。

找了个特别蹩脚的借口,说秦榷刚回国,找房子不容易,暂时先住在这里。

那一刻,邓书齐彻底明白了。

这份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的感情。

就算过了七年,就算他们结婚了,也还是不属于他。

邓书齐抱着胳膊,站在阳台上。

冷风不停地吹过来,他却觉得浑身发热,头也晕乎乎的。

屋里的笑声和说话声不断传过来,热闹得像在过年。

他刚出院没多久,在阳台上吹了两个多小时的冷风。

终于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邓书齐再次有意识的时候。

发现叶漫婷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他刚睁开眼睛,叶漫婷就立刻拿起旁边的体温计。

塞进了自己的腋下,测起了自己的体温。

叶漫婷盯着体温计上的数字,眉头皱了皱。

“体温还是没降下去,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她伸手碰了碰邓书齐的额头,语气里带着点埋怨。

“你这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稍微吹点风就发烧。”

“过两天我一定带你去医院好好查查。”

她端来水杯,小心翼翼地把药递到邓书齐嘴边。

等他咽下去,又拿着毛巾走进洗手间。

出来时,手里攥着根用过的验孕棒,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藏着点紧张。

“邓书齐,你刚才去厕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邓书齐懒洋洋地抬眼瞥了她一下。

心里跟明镜似的——厕所里的验孕棒,本是她准备给他的惊喜。

可秦榷一回来,孩子没了,这份惊喜自然也就没了曝光的必要。

他低下头,把眼底的苦涩藏好,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没看到。”

他不想提那个刚发现就没了的孩子。

毕竟两人已经离婚,他也快离开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看到邓书齐脸色苍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叶漫婷没再追问,随手把验孕棒扔进垃圾桶。

刚转身想再去拿条干净毛巾。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秦榷略带调皮的声音传了出来。

“漫婷漫婷,我这边工作结束啦。”

“这儿打车也太难了,你能不能顺路来接我一程啊?”

听到秦榷的声音,叶漫婷脸上瞬间露出笑容,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把位置发给我,在那儿等着,我马上过去。”

电话一挂,叶漫婷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门口走。

刚换好鞋,就瞥见邓书齐正盯着自己。

她以为邓书齐是在吃醋,便停下脚步,耐着性子轻声哄。

“秦榷刚回国,对这边不熟,晚上一个人也不安全。”

“我去接他,很快就回来。”

她又叮嘱了句,“你发烧还没好,早点休息。”

“要是晚上烧得更厉害,就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说完,不管邓书齐是什么反应。

她披好外套,脚步匆匆地出了门,连门都没关严。

叶漫婷动作确实快,不到半小时就把秦榷接了回来。

她的外套披在秦榷身上,身后跟着的保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

刚进门没几分钟,叶漫婷又转身出了门,不知道去忙什么。

等她再次回来时,正好看到秦榷从厨房走出来。

他身上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碗热汤,慢慢往餐桌边走。

看到叶漫婷,秦榷立刻笑着开口。

“漫婷漫婷,快过来吃饭吧。”

“也可以叫邓书齐一起吃,他之前点的菜,今天正好都有。”

秦榷刚把汤碗放在桌上。

叶漫婷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果然看到手背上有个被烫红的水泡,还冒着点热气。

“漫婷漫婷,我没事的,就一点点小烫伤。”

秦榷急忙解释,想把手抽回来。

叶漫婷却没说话,脸色沉了下来。

拉着秦榷就往厨房走,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他的手。

然后又把他按在沙发上,从柜子里翻出医疗箱。

小心翼翼地给他涂上传烫药膏,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宝贝。

邓书齐正好从房间里出来,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叶漫婷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到把秦榷手上的伤口处理好。

才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邓书齐,语气带着责备。

“邓书齐,秦榷又不是你的佣人,你凭什么要求他给你做饭!”

“你知道他手被烫伤了吗?他是医生,手上有伤多影响工作!”

她盯着邓书齐,等着他给个说法。

邓书齐本来就因为发烧昏昏沉沉的。

从昨天到现在没怎么吃东西,胃里一直隐隐作痛,才想出来找点吃的。

结果无缘无故被叶漫婷一顿指责,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已经发烧两天了,从昨天到现在意识都不清楚。”

“我哪有精力去要求他做什么?叶漫婷,你搞清楚情况再指责我行不行?”

胃里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

可被叶漫婷这么一闹,他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邓书齐没再看叶漫婷变化的脸色,也没理会秦榷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一只手捂着肚子,一步一步慢慢挪回自己的房间。

刚躺到床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是虞氏公司的电话,急忙接了起来。

“邓先生,我们公司已经和贵公司签好合同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专业,条理清晰。

“虞总的意思是,希望您一周内办理入职,然后准备签证。”

“月底就和虞氏的律师团队一起出国,您这边有没有问题?”

邓书齐靠在床头,声音尽量保持平稳礼貌。

“没问题,我随时可以出发。”

双方又客套了几句,邓书齐正准备挂电话。

却瞥见叶漫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带着疑惑。

“随时出发去哪?你又接了新的案子?”

邓书齐随口“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断。

然后放下手机,又懒洋洋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叶漫婷本来还想跟他道歉,为刚才的误会说句软话。

可看到邓书齐这副冷漠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里堵得慌。

第二天一大早,邓书齐被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呛醒。

他还以为家里着火了,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没穿就往后院跑。

结果看到几个仆人正拿着铲子翻土,他之前精心打理的花圃,已经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邓书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谁让你们动我的花圃的!”

仆人们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铲子都掉在了地上,纷纷停下动作。

可花圃已经被翻得底朝天,烧得干干净净,现在停手也没用了。

这时,秦榷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慢悠悠地开口。

“邓书齐,是我让漫婷烧这片花圃的,你别怪他们。”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语气带着点无辜。

“我是医生,早上不小心被玫瑰刺扎到了。”

“漫婷怕我的秘密被人发现,就决定把这些花铲掉。”

他又补充了句,像是在安抚邓书齐。

“不过你放心,我和漫婷已经商量好了,打算把这里种上薰衣草,都一样好看。”

最后,他看着邓书齐,明知故问地说:“邓书齐,你不会介意吧?”

邓书齐这才注意到秦榷脸上那藏不住的得意。

心里瞬间明白,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压下心里的厌恶,脸上扯出一抹笑,语气平淡。

“当然不会,你们高兴就好。”

那些花本就是他送给叶漫婷的。

她想怎么处理,自然有她的权利。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爱情早就没了,婚姻也结束了。

一片花圃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秦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邓书齐转身回了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结婚五年,他的东西早就散落在家里的各个角落,收拾起来并不容易。

为了省事,他干脆把那些带不走或者不想带的东西,都归拢到一起准备丢掉。

他找来几个大箱子,把两人的订婚照、婚纱照,还有那些情侣用品。

所有能勾起回忆的东西,都一股脑地塞进箱子里。

他刚退了烧,身体还很虚弱,腿脚也不方便。

光是收拾这些东西,就花了五个小时,还只收拾了一半。

他靠在床头想稍微休息一下,准备继续收拾。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木雕。

这个木雕,是叶漫婷当年特意求来的。

刚结婚那年,市里突然爆发流感。

他正好去外地谈业务,不小心被传染了,成了第一批感染者。

那流感来势汹汹,还引发了肺炎,他烧得迷迷糊糊。

没过几天,就被送进了ICU抢救。

叶漫婷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信这些。

可在他进ICU的那晚,她却跑遍了附近的寺庙,一步一步爬上山。

求来了这个据说开过光的木雕,说能保他平安。

后来他真的被抢救了回来。

叶漫婷还特意上山还愿,之后吃了三年的素。

以前,他把这个木雕当成宝贝,看作是他们爱情的象征。

每天都会拿出来擦拭干净,晚上睡觉前看不到它,就睡不着觉。

邓书齐盯着那个木雕,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他伸手把木雕拿起来,扔进了装废品的箱子里,和那些要丢掉的东西混在一起。

然后他抱起两个装满东西的大纸箱,慢慢拖到后院。

他从旁边的火堆里捡起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棍。

随手扔进纸箱里,干燥的纸张和布料一碰到火,立刻就烧了起来。

火苗越来越大,很快就把整个纸箱吞噬。

邓书齐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看着那些属于他和叶漫婷的东西,连同那些过往的回忆,一点点化为灰烬。

叶漫婷一回家,就被院子里的浓烟呛得不停咳嗽。

一直在房间里观察的秦榷听到声音,立刻从楼上走下来。

脸上带着歉意,语气却藏着点幸灾乐祸。

“抱歉啊漫婷漫婷,好像是因为早上你为了我烧了花圃。”

“邓书齐有点生气,就把好多东西都烧了。”

他又故作委屈地说,“要不我还是搬出去住吧,省得影响你们。”

叶漫婷皱着眉,看到邓书齐站在火堆旁,眼神冷漠地盯着跳动的火焰。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连安慰秦榷的时间都没有,快步走到火堆旁。

看着那两个没烧干净的纸箱,突然看到从里面掉出来的木雕。

她的眼睛一下子睁大,急忙跑过去,不顾木雕还滚烫,伸手就捡了起来。

“邓书齐!你为什么要烧这个木雕!”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这东西对你那么重要,你怎么能就这么烧了它!”

叶漫婷的指尖被木雕烫得通红,她却一点都不在意。

小心翼翼地拍打着木雕上的灰烬,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玻璃。

看到木雕只是表面被烧掉一点,里面没什么损伤,她才暗自松了口气。

邓书齐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里没什么波澜。

他微微一笑,没理会她的愤怒,语气平淡地反问。

“有多重要?”

“不过是些用不上的旧东西,扔了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你!”

叶漫婷被他的话噎住,愣在原地。

她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邓书齐嘴里说出来。

明明这个木雕,他小心翼翼地收藏了五年,怎么现在会是这种态度?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邓书齐根本没给她机会,转身就往房间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回到房间,邓书齐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是虞氏集团发来的,让他尽快提供证件,办理签证。

他急忙从床头柜下面翻出护照、身份证等各种证件。

一一摆在床上,然后拿起手机,高高举起来,正反面都拍了照,发给了公司对接的人。

“你拍这些证件干什么?”

叶漫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没整理好的证件。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邓书齐,带着疑惑和警惕。

邓书齐面无表情,刻意避开了她的问题,语气随意。

“有些证件好像过期了,我看看。”

他又反问了句,“找我有事吗?”

仿佛她每次来找他,都必须有什么重要的事。

叶漫婷皱着眉,对他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很不满。

“明天是我妈的生日,你得腾出时间陪我一起去。”

她补充道,“六十大寿,办得很隆重,你得好好准备一下。”

邓书齐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叶漫婷并没有离开,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形的盒子,递到他面前。

“对了,之前那个手镯我已经修好了。”

“知道你等不及,我来帮你戴上吧。”

叶漫婷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去拉邓书齐的手。

可就在她的指尖刚碰到他手腕的时候,邓书齐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

“不用了。”

他看着那个盒子,语气平静,“这东西不属于我,我就不戴了。”

“怎么就不属于你了?”

叶漫婷的手僵在半空,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这是我特意为你定制的结婚礼物,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她盯着邓书齐,眼神里满是不满,“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越来越不明白,邓书齐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对她这么冷漠又漫不经心。

“手镯的尺寸太大,而且东西又太贵重。”

邓书齐依旧保持着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我怕不小心给弄坏了。”

他接过叶漫婷手里的盒子,继续说:“还是我帮你保管吧。”

说完,就把盒子和那些证件一起放进了柜子里,锁了起来。

“还有别的事吗?”

叶漫婷听到“帮”这个字,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客厅里秦榷在喊她的名字。

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就忘了,她急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客厅跑。

叶漫婷刚走没多久,邓书齐就听到客厅里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喊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甚至还让阿姨来敲门。

邓书齐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好慢慢从床上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秦榷手里拿着两件西装外套,正往自己身上比划。

而叶漫婷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眼神温柔地看着秦榷,还时不时轻声称赞。

“这件好看,那件也很适合你。”

“你想要哪件都可以,这些都是特意为你们挑选的。”

“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定期让人给你送新的过来。”

秦榷看到邓书齐从楼上下来,立刻笑着向他招手。

“邓书齐,你快来帮我挑挑,哪件西装更适合我?”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是医生,平时都穿便装,很少穿这种正式的衣服。”

“明天第一次参加伯母的寿辰,我有点紧张。”

“你不用紧张。”

叶漫婷也开口了,语气带着安抚,“你是我妈的家庭医生,你能去,她肯定很高兴。”

她看向邓书齐,示意他过来帮忙,“邓书齐,你过来看看,给点意见。”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邓书齐身上。

可邓书齐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也不太懂这些,你让叶漫婷帮你挑吧。”

他没兴趣留在这里,看自己的前妻和她的初恋眉来眼去。

正想转身出去透透气,秦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点脆弱和无辜,像是在试探。

“邓书齐,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他又低下头,语气带着点委屈,“还是你觉得,我选礼服,抢了属于你的东西?”

“没关系的,要不你先选,我不选也可以。”

“难道你还在怪我昨天误会你的时候,没替你解释?”

“我就是当时太紧张,没反应过来,不是故意的。”

秦榷这副通情达理又带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

瞬间就激起了叶漫婷的愤怒,她觉得邓书齐太过分了。

她快步走到邓书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邓书齐,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上次误会你,是我太着急了,是我的错。”

“你要怪就怪我,把气撒在秦榷身上算什么本事?”

“非要把气氛弄得这么僵,你才满意吗!”

空气瞬间凝固,连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邓书齐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结婚五年的女人。

看着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别人,心里又气又笑。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嘲讽。

“我到底说什么做什么了,让你们都觉得我在闹脾气?”

“我不懂礼服,这不是事实吗?”

他看着叶漫婷,眼神里满是失望,“叶漫婷,你忘了吗?”

“在我们结婚的这五年里,我的礼服,一直都是你帮我挑的。”

叶漫婷现在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手上也没个轻重。

邓书齐挣扎着把手抽回来时,手腕上已经被掐出了五个清晰的红印。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平复了心里

叶漫婷愣怔地望着邓书齐离开的背影,手还僵在空中。

她的心口突然像被堵塞了一样,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晚上,叶漫婷回到自己的房间,蜷缩着身子,想要钻进邓书齐的怀抱。但就在她刚接触到他的时候,邓书齐立刻惊醒了。

“我还在发烧,别靠我这么近,我怕会传染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半推半就地挡开了她的手,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以前你每次感冒都是我照邓你的,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有点晚了?从小到大,你生病的时候我哪次不在?”尽管叶漫婷坚持这么说,她还是躺进了他的怀里,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热,快睡吧,我去拿酒精给你擦擦。”

她帮邓书齐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去拿医药箱。

拿出酒精,像以前那样一点一点地给他擦拭,忙活了好一阵子,直到凌晨,确认他的体温没有再升高,这才松了一口气,躺上床,把邓书齐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闭上眼睛睡觉。

就在叶漫婷呼吸均匀的时候,邓书齐的睫毛微微颤动。

第二天晚上,叶漫婷让他准备好出门。

他慢悠悠地走到车前,正要打开副驾驶的门,突然有人从后面伸出手,抢先一步按住了门把手。

“邓书齐,我有点晕车,能不能让我坐前面?我怕一会儿到了状态不好,扫了大家的兴。”

邓书齐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沉默的叶漫婷,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嘴角微微上扬,他点了点头,走向了后座。

一上车,邓书齐就闭上眼睛睡觉,昨晚没休息好,今早又整理了四个小时的资料,现在困得眼皮直打架。

叶漫婷几次看向后视镜,看到邓书齐脸色这么苍白,心里也不好受。好不容易等到他换姿势睁眼的时候,她连忙问:“还是不舒服吗?”

邓书齐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继续睡觉。

旁边的秦榷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微微蜷缩指尖,脸上又露出了标准的温和笑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过去。

叶漫婷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频繁地看向后视镜。

两小时的车程后,三人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来到酒楼,晚宴还没开始。

今年的宴会比往年盛大,来的人也比往年多,好几个熟悉的大学同学也跟着家长出现在了现场。

看到她们,还不停地挥手打招呼。

邓书齐坐在椅子上休息,秦榷说他想亲自和邓母虞寿说话,让叶漫婷陪着壮胆。

叶漫婷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他一开口,她就站了起来,带着人走向人群。

两人一走,几个熟悉的女孩从邓书齐身边经过,不停地说:“天啊,他们还有联系?果然初恋就像白月光,不可能轻易断!”

压抑激动的女声刚落,紧接着就是流畅的琴声。

邓书齐抬头,正好可以看到,两个容貌、身材、气质都不凡的人并肩弹奏。

姿势优雅,琴声婉转和谐,轻而易举地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还得是叶漫婷和秦榷,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两人还是这么般配,在邓母的寿宴上四手联弹,弹的还是《梦中的婚礼》!说他们之间没什么我不信。”

“当时大学毕业秦榷出国,叶漫婷和那个小跟班结婚,我当时就觉得只是将就,果然现在秦榷一回来,叶漫婷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秦榷!爱与不爱就是很明显!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叶漫婷就会离婚的。”

说话的女生旁边的人碰了碰她,指尖指了指邓书齐。

被指的邓书齐始终心底平静毫无波澜。

他也同意她们的话。

爱与不爱就是很明显,叶漫婷对他,就是将就。

并且她也说对了。

他们已经离婚了。

异样的眼神太多,他和邓母虞寿在晚宴开始前,直接提包离开。

从场内出来,他给虞氏发去消息,现在过去办理入职,六点,时间还算卡得上。

等叶漫婷弹完琴回来,邓书齐已经不见了。

她以为他去上厕所了,但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人回来,这才注意到包也不在。

她赶紧问身边的人,才书齐道原来他早就离开了。

叶漫婷拿出手机看着风平浪静的聊天软件,紧抿嘴唇给邓书齐发了好几条消息。

十几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回应,她越来越急躁。

“到底在闹什么?”

她起身想到外面给邓书齐打电话,但这时,秦榷走过来让她挽着。

“漫婷漫婷,我有些招架不住,你快帮帮我。”秦榷指了指叶漫婷的手机,“你这是有事忙吗?要不我……”

叶漫婷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收起手机。

“没事,我陪你。”

邓书齐进入虞氏,迅速办理了入职,沟通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因为时间紧迫,趁着律师团队都在,邓书齐将整理的资料打印出来,给他们看过。

交流的时间有些长,等他从虞氏出来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他拦车回家,刚打开门。

没想到直接撞上了叶漫婷黑沉的目光。

“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了?”

她将手机收到的照片放到桌前,推到他身前,掀眼直视他。

“有人看见你从虞氏出来,你去做什么?”

气氛似乎凝固了。

“寻找伙伴,商讨合作。”邓书齐似乎并未察觉,语调平稳地说,“深夜在此等候,有何贵干?”

邓书齐扫了一眼照片,眼中掠过一抹笑意。

“我印象中你不是那么爱追根究底的人,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工作。”

叶漫婷对他的敷衍态度感到不满,皱着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邓书齐已经直接回到了房间。

他倒头就睡,连让她多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叶漫婷注视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她觉得邓书齐有些不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对,她不清楚,也想不通,只书齐道这种变化让她感到非常难受。

邓书齐忙碌了一整天,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凌晨三点,邓书齐的右腿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从睡梦中痛醒,全身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

“邓书齐?邓书齐你怎么了?”睡在他旁边的叶漫婷感觉到了异常,看到他捂着手喊痛,急忙掀开被子查看,“怎么还有血迹?”

叶漫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即使是在大场面上也能保持镇定的女人,此刻却慌了手脚。

“我马上叫医生,我现在就打电话!”

“邓书齐你先别睡。”

连续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叶漫婷低声咒骂了一句。

“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找不到人!”

邓书齐的脸色越来越差,她等不及了,找来一块布条勉强为他的手止血,然后急忙叫来管家帮忙将他扶上车。

叶漫婷喜欢安静,习惯住在郊外的别墅。

现在要赶到市中心,开车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她一路上紧咬着嘴唇,通过后视镜不断检查邓书齐的生命体征,看到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呼吸越来越微弱,她咬紧牙关,猛踩油门,硬是将两小时的车程缩短到半小时。

“医生,她对磺胺类药物和甲硝唑过敏,没有传染性疾病,既往病史有轻微哮喘和荨麻疹,再生障碍性贫血。”

“凌晨三点他喊手疼,我看见伤口还在渗血。”

直到把邓书齐送进急救室,把所有情况都交代清楚,叶漫婷才踉跄几步,泄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衣领被冷汗浸湿,双手不停地颤抖,在急救室外等待了半个小时,邓书齐终于被推出来了。

听到护士说没有生命危险,她才稍微放下了悬着的心。

“什么原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护士见惯了各种病况,回答得专业,但还是忍不住责备。

“粉碎性骨折后处理不当导致伤口感染,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伤口裂开了。”

“骨折才一个月,恢复期还很长,怎么还这么劳累,家属呢,家属怎么也不书齐道照邓好患者。”

护士等了很久没有得到回应,抬头就看到叶漫婷的目光定格在手术室的门上。

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

“你!”

护士还是第一次见到上一秒还在担心得颤抖,下一秒却看着其他医生发呆的家属,气得脸色一红,正要开口责备。

衣袖突然被扯了扯,低头就看到邓书齐苍白地朝她摇了摇头。

没用的。

他或许在叶漫婷心中有一席之地。

但与秦榷相比,那就微不足道了。

邓书齐躺在病床上,顺着叶漫婷的视线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秦榷走出手术室,揉着眉心,踉跄了几步。

秦榷顺着墙蹲下,叶漫婷抓着他急忙交代了几句,“你跟着护士先去病房,有任何不适先和她说,我还有事,一会儿就回来。”

话还没说完,人就冲了过去。

邓书齐眼睁睁看着叶漫婷将秦榷抱进怀里,轻声关怀,眼中的担忧和刚才在车上看自己时没有区别。

他自嘲地牵动了嘴角,抬头看向一脸欲言又止的护士,笑容中多了几分真诚。

“麻烦您了。”

黎明的曙光刚刚露出,叶漫婷才匆匆返回病房。

她一边检查邓书齐的身体状况,一边轻声细语地对秦榷说,“夜班结束了就别开车了,我已经安排了司机在门口等你。”

“早餐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你回家吃了再休息,我今天不回家了,邓书齐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

“有事随时联系我,别硬撑着。”

邓书齐被他们的谈话声吵醒,他睁开眼睛,正好和叶漫婷的目光相遇,叶漫婷意识到自己打扰了他,轻声说让他好好休息,然后迅速结束了通话。

“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还疼吗?”叶漫婷握着他的手,眼中流露出关切,“最近频繁跑医院,你的身体越来越弱了,找个时间做个全面检查吧,万一哪天不舒服我不在怎么办,我不放心。”

邓书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叶漫婷以为他还没完全清醒,笑着轻抚他的眉头,“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邓书齐明白,她忘了给他带早餐,只记得让人送一份给刚下夜班的秦榷。

邓书齐装作没注意到,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住院的这一周,叶漫婷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专心陪在他身边。

除了秦榷值班时会离开一会儿,其他时候大家都在称赞她是个好妻子。

邓书齐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出院的前一晚,叶漫婷担心他躺得太久不舒服,坚持要扶他出去走走。

他们刚走出病房不远,叶漫婷突然停下,目光停留在不远处。

她的眼中充满了关切。

连邓书齐的伤痛都忘了,她拉着他快步走到秦榷身边。

“研研,刚做完手术?”叶漫婷皱着眉头,“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又没吃早餐?”

“别让我担心,我现在就叫人送饭过来,你回休息室等着。”

说着,叶漫婷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邓书齐痛得直喘气,还没等他缓过来,一个陌生男人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右手紧握着保温杯,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猛地扑向秦榷。

“你去死!”

“是你杀了我老婆,擅自改变药物剂量导致我老婆脑出血死亡,你什么都不懂还当什么医生!你去死,我要你为我妻子偿命!”

场面立刻变得混乱。

原本漠不关心的人群迅速四散逃跑。

“不是我!”

“你走开,不是我!”

邓书齐眼看着保温杯朝秦榷的头部砸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叶漫婷迅速将秦榷拉进怀中,动作之快,将原本扶着他的邓书齐毫无防备地甩了出去。

邓书齐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砰!

保温杯准确地击中了他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血洞,鲜血从伤口涌出,一滴一滴,争先恐后地滴落在地上。

那触目惊心的血红色染红了邓书齐的双眼,他的瞳孔剧烈地颤抖。

“邓书齐!”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送到警察局!”

保安急忙赶来,一边一个,将准备再次扑向秦榷的陌生男人按住并拖走。

陌生男人被拖走时还在不停地咒骂。

“秦榷!都是你逼我的,我老婆死了,你这种杀人犯就该偿命!”

“你等着,我迟早要杀了你!我迟早要你的命!”

那凄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在空旷的医院里回荡。

叶漫婷面露不悦,一把将秦榷推出怀抱,快步走向邓书齐,刚把他从地上扶起,秦榷便颤抖着哭泣出声。

“漫婷漫婷,我真没杀人。”

“我可是医生,我只是没能救回他老婆,干嘛这么对我?”

秦榷脸色煞白,眼中含泪,身体摇摇欲坠,仿佛再一句话就能让他倒下。

“都怪我,要不是我,邓书齐也不会受这罪。”

“我真不配当医生,我辜负了父母对我的期望。”

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让她感到背脊发凉,秦榷咬紧嘴唇不愿多留,转身就往外跑。

叶漫婷想拦,可人已经跑远。

她紧闭双唇,看着怀里头破血流的邓书齐,又望了望秦榷离去的背影。

太阳穴狂跳不止,护士推着病床赶来。

她不再犹豫,将邓书齐放上病床,转身对赶来的保镖说,“看好先生,有事通书齐我。”

说完,她急忙追上秦榷。

邓书齐捂着头,睁着被血染红的眼睛,凝视着叶漫婷的背影。

虽然胸口依旧传来闷痛,但他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被抛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早已习惯。

直到叶漫婷的背影消失,他收回麻木的目光,任由护士将他推进急救室,紧急止血包扎。

再次被推回病房,邓书齐拿起手机。

“邓先生,一审一周后在M国开庭,您做好准备,两天后我们来接您。”

看完消息后,他回复得不紧不慢。

“好的。”

因为脑震荡,邓书齐的头一直晕乎乎的,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勉强恢复了精神。

他扶着扶手坐起,终于拿起了震动了一整夜的手机。

屏幕上,满是叶漫婷的信息。

“邓书齐,医生告诉我你脑震荡了,难受吗?”

“早上起来先吃早餐,我让阿姨给你送了粥,你吃了再睡会儿。”

“秦榷昨天被吓到,心理受创,我怕他出事,陪他出去走走,你在医院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你身上的伤是我考虑不周,我补偿你好不好?想要什么列个清单给我,我给你带,等我回去,还带你去看你最喜欢的画展。”

“还没醒吗?看到消息回我一下,让我书齐道你的情况,不然我会担心。”

几十条消息,邓书齐并没有全部看完。

他随手划到最下面,将手机息屏,躺回床上,皱着眉头缓解头疼。

没过多久,手机再次震动。

他本不想理会,但消息一条接一条,他被吵得受不了,再次拿起手机,这次是秦榷发来的。

“邓书齐,身体好些了吗?”

“漫婷漫婷看我心情不好,带我出去旅游散心,昨天你也受伤了,你一定要照邓好自己。”

两条消息后面,是两张合影。

主角都是叶漫婷和秦榷,一张两人靠在一起,头挨着头,叶漫婷眼中满是宠溺,秦榷眼中洋溢着幸福,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另一张两人穿着单薄,脸色潮红,半露肩臂泡在温泉中,暧昧的气氛激起无限遐想。

邓书齐只是瞥了一眼,然后面不改色地息屏休息。

在医院安静地躺了两天,第二天晚上,他不邓医生的劝阻,坚持出院。

从医院出来,他向虞氏报了地址。

然后打车回到邓氏,提起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转身走到院门前等待。

没等太久,三十分钟后,一辆低调的路虎车停在他面前。

“邓先生,可以走了。”

汽车高速行驶,两个小时后,抵达机场。

一路上叶漫婷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接。

到了航班起飞的时间,邓书齐将手机关机,起身面色平静地掰断电话卡扔进垃圾桶。

然后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叶漫婷坐在酒店的床沿,目光落在那一屏幕的绿色聊天泡泡上,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来源:有趣的饼干MtSD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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