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瞬间,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像是结了冰。旁边侍候着的老太监吓得腿肚子直哆嗦,心里只喊:完了,这小兔崽子今晚就要被拖出去喂狗了!
“皇上,您这字……”刚来的小太监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说。”批着奏折的雍正皇帝头也没抬。
“杀气,太重了。”
一瞬间,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像是结了冰。旁边侍候着的老太监吓得腿肚子直哆嗦,心里只喊:完了,这小兔崽子今晚就要被拖出去喂狗了!
01
雍正四年的夜,比哪一年都长,都冷。
紫禁城养心殿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几十根粗大的蜡烛,把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可就是驱不散那股子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寒气。
雍正皇帝,爱新觉罗·胤禛,正坐在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面。他已经在这儿坐了快四个时辰了,桌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奏折,才下去一小半。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人看着有些疲,眼底下是两团淡淡的青黑色,这是长年熬夜留下来的印记。
他刚拿起一份西北大将军年羹尧递上来的折子,只看了两眼,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朱笔往砚台里重重一蘸,笔尖上饱含着鲜红的朱砂,在折子的末尾写下了一个字:阅。
那个“阅”字,最后一笔捺,拉得又长又直,像一把出鞘的刀,锋利得很。
站在他身边磨墨的,是个新来的小太监,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就是人看着有点木讷,手脚倒是麻利。宫里的人都管他叫魏晋,没人知道这名字是真是假,也没人关心。在这紫禁城里,一个太监,就是一棵草,风一吹,就倒了,没人会多看一眼。
这会儿,魏晋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往砚台里滴水,眼睛的余光,恰好瞥见了皇上写下的那个字。他没来由地缩了缩脖子,嘴巴里几乎没发出声音地嘟囔了一句。
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可雍正听见了。
他这个人,耳朵尖得很。白天,他能听出朝堂上哪个大臣的呼吸声不对劲;晚上,他能听出宫墙外哪只野猫多叫了一声。
他手里的笔,停住了,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攥住了。
整个养心殿,本来就安静,这一下,更是死一般的寂静。旁边侍立的老太监李德全,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最清楚皇上的脾气。皇上不发火的时候,比发火的时候更吓人。
“你刚才,说什么?”雍正的声音不高,平平的,听不出喜怒。
魏晋像是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抖,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地上。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脑门磕在冰凉的金砖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奴才……奴才没说什么。”
“朕听见了。”雍正放下笔,身子往后靠了靠,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眼神,像鹰。他盯着底下跪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慢慢地说:“你再说一遍。”
李德全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拼命地给魏晋使眼色,让他赶紧认错求饶。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只有磕头,把头磕出血来,兴许还能换条活命。
可魏晋没看他。他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但还是把那句话,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大了一点,殿里的人都听清楚了。
“奴才……奴才说……皇上这字,杀气……太重。”
话一出口,李德全的脸都白了。他闭上眼,心想,完了。这孩子是疯了。说皇上写的字不好,那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更何况,还说“杀气太重”,这在刚刚经历了九子夺嫡、手段狠辣的雍正皇帝听来,不是咒他是什么?
雍正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那些小太监,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李德全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了,雍正才又开了口。
“哦?杀气太重?”他似乎是来了点兴趣,“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杀气重法?”
魏晋跪在地上,头不敢抬,声音还是发着抖:“奴才……奴才不懂什么书法,就是看着……看着皇上写的字,横是刀,竖是剑,撇是枪,捺是戈……每一笔,都像是在战场上拼杀,让人……让人心里头发慌。”
这话说得,又直白又大胆。
雍正听完,忽然笑了。
他一笑,李德全的腿肚子抖得更厉害了。熟悉皇上的人都知道,他这么笑的时候,就是要杀人了。
“说得好,说得好啊。”雍正拍了拍桌子,“朕这辈子,听过拍马屁的,听过骂我的,还从没听过有人这么评朕的字。”
他站起身,慢慢地走到魏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看一只蚂蚁。
“你叫魏晋?”
“是,奴才魏晋。”
“好名字。”雍正点点头,“看你这模样,也读过几天书。既然你说朕的字杀气重,那你来写一个,写一个没有杀气的字,让朕开开眼。”
他指了指那张宽大的书案:“就在这儿写。写得好,朕有赏。写得不好……”
他没说下去,但那后半句话里的寒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所有人都看着魏告,眼神里有同情,有幸灾乐祸。在皇上的御案上写字,这是多大的“恩宠”?可也是一步就能踏进鬼门关的催命符。写成什么样才算好?谁也说不准。这完全是把自己的命,交到了皇上一念之间。
李德全心急如焚,可一个字也不敢说。
魏晋抬起头,那张清秀的脸上,看不出是害怕还是镇定。他看了看那张书案,又看了看皇帝的眼睛。
然后,他磕了个头,沉声说:“奴才……遵旨。”
02
魏晋站起身,走向那张紫檀木书案。
他的腿似乎还有点软,走路的姿势有些不稳,但每一步都踩得很实。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走上刑场的死囚。
他走到书案前,没有立刻去拿那支皇帝用过的朱笔。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把皇帝批阅过的奏折挪到一边,又将一张空白的宣纸铺平,用镇纸压好。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这不是在决定自己的生死,而是在准备一件神圣的艺术品。
然后,他没有去碰那方已经磨好的墨,而是对李德全躬了躬身,轻声说:“有劳李公公,能否赐一块新墨,一碗清水?”
李德全愣了一下,没敢做主,拿眼睛去请示雍正。
雍正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点了点头。
李德全赶紧让人取来一块上好的徽墨和一碗清水。
魏晋谢过,将清水缓缓倒入砚台,拿起墨锭,开始亲手磨墨。他的手腕很稳,磨墨的动作不快不慢,一圈,又一圈,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大殿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他好像一点也不急,也不怕。他越是这样,别人心里就越是打鼓。
雍正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他原本以为,这小太监要么是吓破了胆胡言乱语,要么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这份临危不乱的镇定,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太监能有的。
墨磨好了,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夜。
魏晋这才直起身,从笔架上取下一支半旧的羊毫笔。他没有选那支皇帝常用的、笔锋锐利的狼毫,而是选了一支看起来最不起眼的。
他将笔在墨汁里浸透,又在砚台边上舔了舔笔锋,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然后,他提笔,悬腕,气沉丹田。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刚才那个木讷胆小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情专注、气度俨然的书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雍正的身体也微微前倾,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太E能写出个什么花儿来。
只见魏晋手腕一沉,笔尖落在纸上。他写的不是什么复杂的字,笔画也简单。但他的笔尖在纸上游走,时而圆润,时而停顿,时而轻盈,时而厚重。那支羊毫笔在他手里,仿佛活了过来,有了生命。
很快,一个字写成了。
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字,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心”。
但这个“心”字,却让在场所有识字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心”字,用的是一种极为古老的写法,是篆书,但又和寻常的篆书不太一样。它的字形,看起来就像是一颗真实的心脏,中间的一点,饱满圆润,像是心脏里最滚烫的那腔热血。而包裹着这一点的三笔,一笔卧钩,一笔斜钩,一笔仰钩,线条柔和到了极点,却又暗藏着筋骨和力量。
整个字,没有一个尖锐的角,没有一处张扬的笔锋。它不像雍正的字那样,充满了杀伐和霸气,而是内敛的,含蓄的,温润的。它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纸上,却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像是一个人把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情感,都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来,藏在了最深处。
这哪里是一个太监能写出来的字?这分明是浸淫书法几十年的大家,才能有的火候!
李德全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他也是懂点笔墨的,他看得出,这一个字里藏着的功力,深不可测。
而雍正的反应,则更加奇怪。
当他看清那个“心”字时,他脸上的那点玩味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甚至还有一丝……惊骇。
他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龙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字,仿佛那不是一个字,而是一个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幽灵。
大殿里的气氛,比刚才更加诡异。如果说刚才的紧张,是因为皇帝的怒火,那么现在的寂静,则是因为皇帝那无法解释的反应。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雍正自己知道。
这个字,这个古体的“心”字,这个独特的写法……它不仅仅是一个字。
它是一个暗号。
一个只有他和另外一个人知道的,最最机密,也最最紧急的暗号。
这个暗号,是他还在做皇子时,与他亲手建立的那个最神秘的特务组织——“粘杆处”的首领,秘密约定的。约定的内容是:除非发生天大的、足以动摇国本、且所有常规情报渠道都已失灵的紧急事件,否则,绝不启用。
启用它的方式,就是将这个“心”字,用任何方式,送到他的眼前。
而启用它的代价,对于传递情报的人来说,几乎等同于自杀。因为一旦启用,就意味着此人已经暴露在极度的危险之中,九死一生。
雍正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沉寂了十几年,他自己都快要忘记的“死信”,竟然会由一个养心殿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用这种方式,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小太监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暗号?他要传递什么消息?是谁让他来的?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雍正的脑子里炸开。
他缓缓地抬起头,再次看向魏晋。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轻蔑和玩味,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凝重和猜疑。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蜡烛上的灯花都爆了一下。
然后,他对着满屋子战战兢兢的太监和宫女,挥了挥手,声音沙哑地说:
“你们,都下去。”
李德全一个哆嗦,赶紧躬身:“嗻。”
他带着一群人,像逃命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养心殿,并且体贴地关上了那扇沉重的殿门。
偌大的养心殿,瞬间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是天下之主,大清的皇帝。
另一个,是身份成谜,刚刚投下一颗惊雷的小太监。
03
殿门关上的那一刻,外面的喧嚣和里面的死寂,被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烛火静静地燃烧着,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声。
雍正没有立刻说话,他走下台阶,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书案前,重新拿起那张写着“心”字的宣纸。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纸上还未完全干透的墨迹,感受着那笔画中蕴含的力道。
没错,就是它。笔法、神韵、甚至是那种藏而不露的劲儿,都和当年约定的一模一样。
他放下纸,目光如刀,重新落在魏晋身上。
“你是谁?”他又问了一遍,这一次的语气,比刚才沉重了百倍。
魏晋还跪在地上,但身子已经不抖了。他抬起头,直视着皇帝的眼睛,那张清秀的脸上,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决绝。
“皇上,”他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奴才的身份,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奴才带来的消息。”
“说。”雍正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魏晋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组织语言。他没有立刻说出那个惊天的秘密,反而先磕了一个头,声音悲怆:“奴才该死!奴才无能!粘杆处京城西路外围暗桩魏七,叩见主子!”
粘杆处!
虽然雍正心里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三个字从魏晋嘴里说出来,他的心还是猛地一沉。
粘杆处,是他当皇子时一手创立的特务机构,网罗了江湖上各路的奇人异士。这些人,就像是藏在黑暗里的眼睛和耳朵,为他扫清了无数障碍。登基之后,粘杆处更是成了他监控天下、震慑百官的利器。这个组织,除了他和几个核心头目,外人知之甚少,更不用说一个在养心殿里磨墨的小太监了。
“京城西路……”雍正喃喃自语,“朕怎么不记得,在那里安过你这号人?”
魏晋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声音哽咽:“回主子的话,奴才的上线,是西路分舵的‘掌柜’王五哥。奴才一家,三代都是王掌柜手下的外围‘伙计’,平日里就在西四牌楼底下开个小茶馆,负责听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奴才……奴才本不该知道这天大的机密,更没资格站在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油布包着的东西,双手举过头顶。
“这是王掌柜临死前,交给奴才的。他说,他信不过任何人,常规的信报路线,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他让奴才,想尽一切办法,混进宫里,把这个东西,亲手交到主子您的手上。他说,只有这个‘心’字,才能让您相信奴才不是疯子。”
雍正的眼神一凛,他没有去接那个东西,而是示意了一下。魏晋会意,小心翼翼地把油布包放在了地上,自己退后了几步。
雍正走过去,用脚尖轻轻踢开油布包。
里面露出来的,是一块小小的、刻着字的竹牌,和一个更小的、用蜡封住的纸卷。
那竹牌上,正是粘杆处的内部腰牌样式,上面刻着一个“柒”字,正是西路暗桩的标记。
雍正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蹲下身,捡起那个蜡丸,用指甲掐开,展开里面的纸卷。
纸卷上没有字,只有一幅简陋的地图,地图上画着一条歪歪扭扭的线,从京城一直延伸到西北方向。在线路的中间,一个地方被用红色的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两个字:通州。
“这是什么意思?”雍正站起身,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魏晋跪行几步,指着地图说:“皇上,这是西北大营的粮草转运路线图!王掌柜查到,八爷党……八爷党的余孽,并没有死心!他们买通了通州漕运码头的一批管事,准备在下一批运往西北的军粮里,动手脚!”
“动手脚?”雍正的眼睛眯了起来,“下毒?”
“比下毒更狠!”魏晋的声音里带着恐惧,“他们在粮草里掺入了一种西域传来的草药,名叫‘软筋散’。这种药,人吃了不会立刻死,但不出三天,就会浑身无力,手脚发软,连刀都提不起来。西北大营几十万将士,要是吃了这批粮草……后果不堪设想!”
“轰”的一声,雍正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西北,年羹尧,几十万大军……这是大清的命脉!如果西北军出了乱子,那整个江山社稷都要动摇。八爷党,好一个八爷党!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朕玩这一手!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个计划如此歹毒,又如此隐秘。如果不是这个叫魏晋的小太监冒死闯宫,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王五呢?他怎么死的?”雍正的声音冷得像冰。
“王掌柜为了追查这批粮草的具体交接时间,暴露了身份,被……被灭口了。”魏晋的脸上满是悲愤,“奴才亲眼看到,他们把王掌柜装进麻袋,沉进了后海。他们人多势众,奴才……奴才没用,救不了他。只能带着这个东西,一路躲藏,最后……最后净了身,才混进了宫里。”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泣不成声。一个为了送信而舍弃了男儿之身、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少年形象,活灵活现。
雍正看着他,眼神复杂。
他信了吗?
他信了七分。
竹牌是真的,暗号是真的,八爷党的动机也是真的。这个计划的阴狠毒辣,完全符合他那些兄弟的一贯作风。
但是,他还有三分不信。
他生性多疑,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在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上。这个魏晋,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他的说辞,又太过完美,完美得像一个排练了无数遍的剧本。
一个在市井茶馆里长大的孩子,真的有这样的胆识和心智吗?
雍正沉默着,在大殿里来回踱步。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分析着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性。
许久,他停下脚步,看着魏晋,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温和。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他走过去,亲手将魏晋扶了起来,“你为大清立下了奇功。朕,不会亏待你。”
魏晋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完成了王掌柜的嘱托。”
“朕知道。”雍正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像一个亲切的长辈,“这件事,事关重大。从现在起,你哪里也不要去,就跟在朕的身边。朕,要亲自保你的周全。”
他又沉吟了一下,像是随口问道:“对了,你进宫之前,粘杆处的人,有没有告诉你其他的联络方式?比如,城里哪个茶馆、哪个当铺,是可以递消息的地方?”
这是一个非常自然的问话,像是在关心和核对信息。
魏晋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回答:“有!王掌柜说过,万一有急事,可以去城南的旧茶馆,找一个姓张的跑堂,对上‘天王盖地虎’的暗号就行。不过……不过奴才没去过,王掌柜出事太突然了。”
雍正的脸上,笑容更深了。
“好,朕知道了。”他说,“你受惊了,先去偏殿歇着吧。李德全!”
他朝门外喊了一声。
殿门立刻被推开,李德全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传朕旨意,小太监魏晋,忠心护主,机敏过人,从今日起,升为御前侍奉,贴身伺候笔墨。”
李德全大吃一惊,但不敢多问,赶紧应道:“嗻!”
他又对魏晋说:“你,先带他去洗漱更衣,找个干净的房间住下,好生照料,不许任何人打扰。”
“嗻!”
魏晋千恩万谢地跟着李德全下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雍正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收敛了起来。他转过身,重新拿起那张写着“心”字的纸,眼神变得像深渊一样,幽暗,且冰冷。
城南旧茶馆?
粘杆处的秘密联络点里,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地方。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