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白月光归来逼他抉择,他次次弃我,最终我将生机让予兄长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07 20:51 1

摘要:猩红的颜色,衬得他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愈发像一张浸透了水的宣纸。

三年前为追真爱远赴边塞的苏琬回来了。

她满口疯言,自称来自后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更热衷将我与她置于天平,逼顾长庚一次次“二选一”。

他每次都选她,毫不犹豫。

后来,当他与我的兄长萧远同时坠江,

我将那唯一的生机——

给了萧远。

顾长庚,你不是永远选她吗?

这一次,我选我哥。

1.

我正在给顾长庚擦拭嘴角溢出的血迹。

猩红的颜色,衬得他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愈发像一张浸透了水的宣纸。

自打他强行要求我加大药剂剂量后,他这副破败的身子骨就更不中用了,呕血的次数,肉眼可见地增多。

“苏琬要回来了。”

我把刚从府外探听到的消息,平静地告诉他。

他平日里那张脸,跟庙里的神像似的,没半点人气。

此刻,那双死水般的眸子里,竟漾开一丝活气,随即,一丝近乎孩童般的笑意,爬上他苍白的唇角。

他转头看我,那眼神像是在找一个可以分享喜悦的活物。

可他环顾四周,这偌大的卧房里,除了摇曳的烛火,便只剩下我这个不能说心里话的枕边人。

他眼中的光亮,瞬间就黯了下去,像是觉得自讨没趣。

可那翘起的嘴角,却像被钉住了似的,半天没舍得放下来。

“怎么还不见好?亏你还是名扬天下的‘药王’弟子。”

顾长庚挣扎着下床,手扶着冰冷的墙壁才能站稳,语气里全是压不住的恼怒。

对外,他是名满京华、人人称颂的谦谦君子顾小公爷,温厚宽和,待人如春风拂面。

可只有我知道,关起门来,他这张嘴淬了多毒的刀。

“三年前那场寒气,已经侵入了骨髓,伤及根本。想要彻底根除,非得有水磨工夫不可。你执意要加大剂量,虎狼之药,最是耗损气血。”

我垂着眼,将早就备好的说辞,一字一句地递过去。

顾长庚听完,脸上那点残存的笑意,彻底被不耐烦所取代。

他冷哼一声,那声音像是冰碴子刮过我的耳膜。

“阿琬就要回来了,我怎么能拖着这副病躯去见她?”

他顿了顿,目光如锥子般扎在我身上。

“等她回来,你安分点,别去招惹她。要是让我知道你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呵。

即便我才是他顾长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妻子,可只要一沾上苏琬这三个字,我萧知雪就永远是那个必须让路、必须卑微到尘埃里的东西。

即便他顾长庚这身病,就是拜三年前为苏琬所赐,可只要那个人是苏琬,他就能无下限地包容,仿佛那不是刺骨的寒潭,而是什么甜蜜的馈赠。

我敛下所有情绪,顺从地低下头。

“小公爷的话,知雪记下了。”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冬天。

父亲在朝堂之上,只为镇北侯府说了几句公道话,龙椅上那位便勃然大怒。

一句话,我们萧家满门下狱,阖府上下,尽数被刺上奴字。

父亲一生傲骨,不堪此辱,在行刑前夜,服毒自尽。

母亲听闻噩耗,悲愤交加,一头撞死在冰冷的狱墙上。

只剩我一个,还像条狗一样,苟延存喘。

那是我这辈子最冷的一个冬天。

万家灯火,亲人围炉闲坐。

我却只能瑟缩在大理寺那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浑身冻得发紫,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顾长庚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将我从那个人间炼狱里,像买一件货物一样,买了回去。

只因为我这张脸,和苏琬有七八分的相似。

那时候的苏琬,刚把整个京城搅得天翻地覆,然后扔下所有烂摊子,拍拍屁股,负气出京,去寻她的“真爱”了。

整个京城都在传,说林家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为了一个无名小卒,抛弃了对她痴心一片的小公爷。

骄傲如顾长庚,怎么受得了这种屈辱。

是赌气也好,是需要一个替身来慰藉也好,总之,他放出话来,要娶我为妻。

满京哗然。

所有人都以为顾长庚失心疯了。

身份显赫、前途无量的小公爷,居然要娶一个罪臣之后,一个额上即将被烙下奴字的女人。

2.

因为孤身远赴边塞,苏琬在京中的名声,已经烂到了泥里。

但顾长庚不在乎。

为了迎接她回来,他给了她我所能想象的、最盛大的排场。

从城门口到顾府,长街两侧,站满了顾家的家仆,他们像一堵堵人墙,为她隔绝开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苏琬的马车停下。

帘子掀开,她甫一露面,看见这阵仗,那张清丽的脸上,顿时挂上两行清泪。

她带着哭腔,朝顾长庚伸出手,声音颤抖。

“长庚!”

她比离京时更瘦了,像一株被风霜摧残过的弱柳。

曾经那双顾盼神飞、熠熠生辉的眸子,如今只剩下挥之不去的疲倦和惶恐。

顾长庚拖着他那副病体,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他收紧双臂,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仿佛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的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 略带哽咽的温柔。

我站在一旁,像个多余的木桩,静默地等待着这场感人肺腑的重逢大戏落幕。

却突然听见苏琬在我这个方向,发出一声尖叫。

“长庚,萧知雪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声音尖利,划破了这温情脉脉的氛围。

顾长庚抱着她的身子一僵,眸光闪了闪,声音有些不自然。

“你走后不久,我……我便娶了她。”

苏琬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你把她当成我了,是不是?你只是把她当成了我的影子!”

她捶打着顾长庚的胸膛,哭得撕心裂肺。

“既然你已经有了妻子,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大的希望?”

他们俩,一个质问,一个安抚,宛如一对被世俗拆散的苦命鸳鸯。

而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就站在这场闹剧的中央,局促不安地捏紧了衣角,感觉自己像个无耻的窃贼。

面对苏琬的控诉,顾长庚从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我。

“她怎么配?”

他终于开口,抬了抬那双单薄的眼皮,声音冷得像冰。

“不过是我无聊时,找来的一个消遣罢了。”

一句话,将我这三年的存在,定义得清清楚楚。

苏琬这才破涕为笑,她拉着顾长庚的手,亲昵地晃了晃,语气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娇嗔。

“原来只是个替身啊。”

她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像是在审视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玷污了。

“可我不喜欢。”

她撅起嘴,看着顾长庚。

“我不喜欢这世上,有个人跟我长得这么像。我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我心头一震。

眼前的苏琬,和我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出入太大了。

虽说交集不多,但她的事迹,我曾如雷贯耳。

林家是京城有名的书香门第,她祖父曾是当今圣上做太子时的太傅。苏琬自小也是才名远播,赋诗作画,无一不精。

后来,她更是离经叛道,在京城开了一家酒楼,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连牌匾都是御笔亲赐。

京中闺秀们,私下里都议论她伤风败俗,不守规矩。

可我知道,那不过是嫉妒。

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在一次赏花宴上,有人向她介绍我。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眼中是纯粹的欣赏,没有半分杂质。

“美哉,美哉,当真与古画中的仕女,分毫不差。”

那时的她,骄傲又恣意,像一只闯入凡间的火凤凰,风风火火,鹤立鸡群。

哪像现在。

满身妒意,像个争风吃醋的市井妇人。

“阿琬当然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顾长庚极有耐心地哄着她,可当他的视线转向我时,脸色又瞬间冷了下来,像是翻书一样快。

他看着像根木头杵在那里的我,眉头紧锁。

“以后,只要有阿琬在的场合,你就把面纱戴上。”

3.

苏琬回来了,但顾长庚似乎并没有让我滚蛋的打算。

或许,他还得留着我这条命,为他治病。

月底,我照例取了他浸泡在药浴后、沉于碗底的一丝血。

这确实是我独门疗法的一部分,用以观察他体内寒毒的变化。

不过,我也存了私心。

三年前,京城有两家权贵,一同从云端跌落。

一家是镇北侯府。老侯爷在伏州一役中,接连失利,大军损失惨重。因伏州地处边陲,消息闭塞,各种不利的流言蜚语,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京城。

世代忠良的侯爷府,一夜之间,被扣上了通敌谋反的罪名。

我唯一的兄长萧远,当时正跟随老侯爷征战沙场,却在乱军之中,中途失踪。

通敌的言论,甚嚣尘上。

朝廷的邸报上说,失踪的萧远,是因投靠敌国事败,被发现后,畏罪自刎了。

我不信。

我萧家的男儿,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而我父亲,只因在朝堂上替侯爷府辩解了一句,便惹来这滔天大祸,最终家破人亡。

只有留在顾长庚身边,我才有机会,有余力,去查明当年的真相,找到萧远的下落。

……

京中的世家贵女们,对苏琬如今的身份,都抱着一种微妙的疏离和鄙夷。

为了给她撑腰,顾长庚特意在府中举办了一场赏花宴。

他甚至不惜重金,在花园里专门为她打造了一座极尽奢华的凉亭,供那些夫人小姐们纳凉赏花。

苏琬在顾家无名无分,端的,却是实打实的女主人派头。

席间,与她素来不睦的韩家二小姐,端着酒杯,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

“苏姑娘也真是个奇人。想当年离京时,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永不后悔。如今这般光景,倒叫人看不懂了。”

这话,又刁钻又刻薄。

我正看得出神,凉亭外的池塘里,有两条红鲤鱼在追逐嬉戏,金边的鱼尾在水面划开一圈圈涟漪。

真好,多自在。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啪!”

一声脆响,是杯盏砸落在地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苏琬刺耳的尖叫。

“萧知雪!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还没脱去奴籍的贱奴罢了!”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我在笑鲤鱼,她却以为我在笑她。

“苏姑娘,此言差矣。”

韩二小姐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开口。

“知雪就算入了奴籍,如今也是顾府名正言顺的小公爷夫人。你这般嘲笑她,又是将小公爷置于何地?”

韩二小姐话音刚落,顾长庚便从游廊那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看也没看地上的碎瓷片,径直走到苏琬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阿琬说的话,并无不妥。知雪的身份,本就是奴籍。”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至于阿琬的过去,我不在意。所以,也请各位日后,不要再拿这些事来为难她。”

这话,已经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

在这顾府,苏琬,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苏琬立刻娇憨地抱住顾长庚的胳膊,像只打了胜仗的孔雀,冲我投来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在座的夫人小姐们,自然也不敢再当着顾长庚的面,给她难堪。

只是这么一闹,宴会的气氛,到底还是僵住了。

“长庚,好生无聊啊。”

苏琬皱着眉,目光在亭子里扫了一圈,像是在寻找新的乐子。

当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时,眼睛倏地一亮。

“我听说,贬为官奴的,身上都会刺字。不知道萧知雪的字,刺在了哪儿?我……我好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我下意识地,看向顾长庚。

他沉默了。

那片刻的沉默,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他还是抬起了眼皮,那双薄情的眸子,毫无温度地落在我身上。

“既然阿琬想看,就让她看看吧。”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刺都刺得,难道还看不得?”

有人想开口为我说话,却被顾长庚一个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呵。

史有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一笑。

今有顾长庚,为了哄他心尖上的苏琬高兴,也能面不改色地,让我将那代表着奇耻大辱的奴字,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站起身,屏住呼吸,缓缓转过身,背对着那一双双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眼睛。

亭子里,安静得只剩下丫鬟们手中蒲扇扇动的“呼呼”声。

我埋下头,撩开披散在肩头的长发。

右边肩胛骨靠近颈项的位置,那个曾经被烧红的烙铁印下的“奴”字,丑陋地趴在那里。

虽然早已结痂长出了新肉,但那些目光,却比当初那块烙铁,还要滚烫。

疼得我,牙根都咬酸了。

但我努力地,挺直了我的脊背。

不丢人,萧知雪!

不许哭,不许哭……

“哎呀,还真是个‘奴’字欸!”

背后,是苏琬故作夸张的惊呼,语气里满是嫌弃。

“看着好丑啊,晚上看了,会不会做噩梦?”

“知雪,遮上吧。”

顾长庚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像是一种恩赐。

我仔仔细细地将衣衫拢好,转过身,朝他行了个礼。

“我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顾长庚那双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打量着我,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转身离开,经过两位夫人身边时,清晰地听见她们压低了声音的议论。

“这萧家小姐,本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如今竟受此等羞辱,真是……叫人叹惋。”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苏琬回来之后,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4.

是夜,我照常给顾长庚送药。

他放下药碗,看着我。

因为常年被药罐子浸泡着,他的唇色比常人要淡上许多,眉宇间总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病气,身上也总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中药味儿。

“白天的事,可是在记恨我?”

他问。

我蹙着眉,摇了摇头。

顾长庚勾起唇角,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这副样子,可不像没事。阿琬在边塞受了苦,回来后性子变了些,也是人之常情。等她身子养好了,自然会恢复从前的模样。”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诱人的承诺。

“到那时,我便帮你,脱了这奴籍。”

呵,多大的恩典。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被他买回去的那一日。

地牢里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又恰逢寒冬,更是冷得刺骨。

我就靠在墙角,奄奄一息,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死掉。

顾长庚就是在那时出现的。

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厚绒披风,瘦削的身子裹在里面,更显得单薄。

他和狱卒打了声招呼,便径直朝我走来。

那样干净又清冷的一个人,在那样的污秽之地,真如神明降临。

“萧知雪,我将你买回去,你……当我的夫人,好不好?”

他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我身上,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身上暖和了,眼皮却愈发沉重,我费力地撑开眼睛。

“多谢小公爷。只是……知雪如今已入奴籍,身份卑贱,小公爷为何要……娶我为妻?”

我的问题,似乎让他有些恼怒。

他皱了皱眉,将脸侧到一边,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你不用管为什么。你只需知道,如今这京城里,能救你的,也只有我了。”

他说得没错。

自萧家出事,京城里但凡有些头脸的人家,都对我们避如蛇蝎。

谁敢跟一个身上背了“谋反”罪名的人家,扯上丁点关系?

那一刻,我是真心感激他的。

只是我没想到,他狠起来,也是真的狠。

“这镯子是我祖父生前留给我的,对我意义非凡!萧知雪,你赔我!”

在花园里,我被苏琬拦下。

她不由分说,就将一只碎成三截的玉镯,狠狠砸在了我的脸上。

玉镯的断口,像野兽的獠牙,只差半寸,就划破了我的眼睛。

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面颊,缓缓流下。

“这镯子,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看,撞在假山上摔碎的——”

“知雪,跪下。”

身后,传来顾长庚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他甚至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问,就直接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到了我身上。

见我没有动,苏琬上前,一脚踹在了我的膝弯处。

我吃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直直摔在了铺满碎石子的小路上。

尖锐的石子,刺破了我的掌心和膝盖,钻心的疼痛袭来。

我疼得咬紧了牙关,抬头,正好对上顾长庚的目光。

他眉头轻蹙,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困惑。

但他,默许了苏琬的行为。

三伏天,又是日头最毒的晌午。

我跪在花园里,头顶的太阳,像是要把人烤化。

不知道跪了多久,我头昏脑涨,眼前直冒金星,喉咙里像是吞了刀片,干疼得厉害。

我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我不死心地,朝不远处凉亭里的那对璧人看去。

苏琬半倚半靠在顾长庚怀里,似乎觉得这样羞辱我还不够。

她挑衅地看着我,朱唇轻启,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

“长庚,我院里缺一个梳妆的丫鬟,我看这萧知雪,手脚还算机灵,不如就让她去我那儿伺候吧。”

顾长庚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直接点头。

“你若是想要,让她去便是了。”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只怕这会儿,苏琬若是想要我的命,他顾长庚,也会毫不犹豫地应允吧。

我以为这只是个想法。

却不料,几天后,一语成谶。

5.

“这两个女人,你今天只能救一个!”

那个所谓的刺客,面目狰狞地吼道。

他将我和苏琬一左一右地推到顾长庚面前,一把雪亮的匕首,横在我们二人身后。

“长庚,救我!我好怕!”

苏琬惊恐万分,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呵,演得真像。

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松松垮垮,一挣就能开。

而绑着我的那根,却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勒得我骨头都疼。

“小公爷——”

我摇了摇头,想拆穿这场可笑的把戏。

然而我的声音,却被苏琬陡然放大的哭声,彻底淹没。

顾长庚拧紧了眉头,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

然而,下一刻,他冰冷的话语,让我如坠冰窟。

“苏琬。”

“我要她。”

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瞬间,轰然坍塌。

聪明如顾长庚,他会看不出来,这不过是苏琬联合外人,演给他看的一出拙劣戏码吗?

他看得出来。

他只是,在配合她演。

苏琬喜极而泣,她跌跌撞撞地,扑进了顾长庚的怀里。

我面前的那个“歹徒”,见状,眼中突然凶光大盛。

眼前寒光一闪,我被绑着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往旁边躲闪。

然而,肩膀上还是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那刀刃,已经穿透了我的肩胛。

“萧知雪!”

那边的顾长庚,浑身一震。

不知道是不是疼痛带来的错觉,我竟然,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错愕和……担心?

他下意识地朝我走来,袖子却被苏琬死死拽住。

“别闹了,苏琬!”

顾长庚突然厉声喝道。

苏琬愣在原地,她蹙起秀眉,满脸神伤。

“长庚,你变了……”

说罢,她竟双眼一翻,伏在地上,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顾长庚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这一句话,一个动作,他就心软了。

“我从未变过。”

他的话语里,只剩下无奈,再无半分苛责。

他转过身,袖中的暗箭,如一道流光飞出,精准地没入了那“歹徒”的心口。

接着,他弯腰,一把抱起哭到晕厥的苏琬。

他拧着眉头,侧对着我,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棵绝不低头的孤松。

“知雪,你……等着我。”

说完,他抱着苏琬,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我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肩头,伤口处是撕裂般的疼。

可这点疼,又怎么比得上心口的疼。

顾长庚。

他知道。

他明明知道,这不过是苏琬串通好的,一场给他看的戏!

可是为了向苏琬证明他的忠心,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我这个“替身”置于险地,甚至……默许了我的死亡。

我急促地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

我咬着牙,一点一点地,从地上爬起来。

一步,又一步。

我坚定地,朝着我自己的院落,走去。

顾长庚,这一次……

我不要再等你了。

来源:重回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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