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得罪贵妃后,我被打入冷宫,皇上让我自生自灭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7 15:12 3

摘要:我费力地睁开眼,入目是结着蛛网的房梁,和一片灰败的屋顶。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

我是沈清辞,一个从冷宫爬出来的弃妃。

曾经,那个男人亲手将我推入地狱,任我自生自灭。

如今,我携神医之名归来,京城权贵为求一诊踏破门槛。

他看着与南楚丞相并肩而立的我,眼神惊骇懊悔:“你……你竟然是……”

我轻笑:“陛下,别来无恙?”

01

好冷。

这是意识回笼后的第一个感觉。刺骨的寒意从身下潮湿的草垫渗进来,钻进四肢百骸。

我费力地睁开眼,入目是结着蛛网的房梁,和一片灰败的屋顶。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

剧烈的头痛袭来,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我叫沈清辞,南楚国和亲而来的太医之女,嫁与北凛国皇帝为妃。

因生性怯懦,又无强大母族倚仗,入宫后备受冷落。

三月前,最得圣宠的柳贵妃突然中毒,所有证据都指向我。那个我曾满怀憧憬嫁予的夫君,北凛帝萧玦,不听任何辩白,一道圣旨将我废入冷宫,任我自生自灭。

而原主,在饥寒交迫和绝望中,已于昨夜香消玉殒。

如今在这具身体里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名顶尖外科医生,同样名叫沈清辞。

“娘娘……娘娘您醒了?”一个微弱而惊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偏过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面色蜡黄的少女正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她是原主的贴身侍女,采薇。

记忆里,就是这傻丫头,把最后一点吃食都省给了我,自己却饿得奄奄一息,前几天为了挡开闯入冷宫企图不轨的太监,还受了重伤。

我心中一紧,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爬到采薇身边。触手是她滚烫的额头,伤口已经化脓,气息微弱。

“别说话,保存体力。”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

职业本能让我迅速检查她的伤势。感染、高热、营养不良……情况危急。但,还来得及。

我环顾四周,这冷宫真是家徒四壁,连个像样的容器都没有。目光最终落在墙角一坛未开封的、不知是何年月的烈酒上。那是之前看守太监丢进来的,或许是用来羞辱“罪妃”的。

就是它了!

我砸开酒坛,浓烈的酒气冲鼻而来。又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内裙下摆,用酒浸湿,小心翼翼地给采薇清理伤口。没有麻药,没有器械,我只能凭借经验和手边能找到的一切东西。

我找到几株在冷宫墙角辨认出的、有消炎镇痛效果的野草,嚼碎了敷在她的伤口上。

一番忙碌,我累得几乎虚脱,但采薇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

“娘娘……您怎么会……”采薇虚弱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她家娘娘,何时会这些?

我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解释。难道告诉她,你家娘娘已经换了个芯子?

就在这时,破旧的宫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推开。

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晃得我眯起了眼。

逆光中,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伫立在门口,身侧依偎着一个华服美人。正是北凛帝萧玦和那位诬陷我的柳贵妃。

萧玦看着蜷缩在草垫上、狼狈不堪的我,眼神里没有半分温情,只有冰冷的厌恶和鄙夷。柳贵妃则用绣着金线的丝帕掩着口鼻,娇声道:“陛下您看,这冷宫污秽不堪,沈氏这等罪妇,苟活于此真是污了皇家的地方。”

萧玦冷哼一声:“沈清辞,你竟还没死。看来冷宫的日子,倒是让你学会了几分韧劲?不过,到此为止了。朕今日来,是告诉你,宗人府已定案,你毒害贵妃,罪证确凿。即日起,削去你一切封号,逐出玉碟,生死再与皇家无关!”

若是原主,听到这般绝情的话,只怕当场便要心碎而死。

但我只是缓缓抬起头,迎着他们审视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悲戚或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这平静反而激怒了萧玦。他或许期待看到我的痛哭流涕、摇尾乞怜。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服?”他厉声质问。

我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笑:“陛下金口玉言,臣妾……哦不,民女,岂敢不服。”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那声“民女”,带着一种彻底割裂的决绝。

柳贵妃被我看得有些发毛,拽了拽萧玦的衣袖:“陛下,跟这将死之人多说什么,我们快走吧,这儿晦气。”

萧玦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恼怒,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他最终拂袖而去,宫门再次被重重关上,隔绝了那一点光亮。

冷宫重归黑暗与死寂。

采薇害怕地抓住我的衣角:“小姐,我们怎么办……”

我反握住她冰凉的手,黑暗中,我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采薇,别怕。”我低声说,语气斩钉截铁,“从今天起,没有人能再决定我们的生死。我们会离开这里,而且,那些欠了我们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当晚,月黑风高。我利用简陋的工具和对药材的了解,制作了迷香,放倒了看守的太监。然后扶着采薇,凭借记忆中看过的皇宫粗略舆图,沿着最偏僻的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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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原主记忆里那些隐秘的宫墙狗洞、废弃的排水通道,在我的分析和规划下,成了逃生之路。我用从冷宫太监身上摸来的少许铜钱,在黑市买了最普通的粗布衣裳,将脸上涂脏,带着采薇,混在清晨出城运送夜香的队伍里,轻而易举地离开了那座吃人的牢笼。

北凛国的京城,名唤上京,确实繁华。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

我和采薇在最鱼龙混杂的南城租了一间小小的陋室安顿下来。采薇的身体在我的精心调理下,逐渐康复,蜡黄的脸上也有了血色。她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依赖,变成了近乎崇拜的信任。

“小姐,您真的变了,变得好厉害!”她时常这样感叹。

我只是笑笑。生存是第一要务。坐吃山空不行,我们必须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我的立身之本,就是医术。

我选择了京城最繁华的西市,用仅剩的银两,盘下了一个位置不算最好,但也不算太差的小铺面。铺面原是个倒闭的茶馆,带着个小院子和两间后房,正好可以居住和炮制药材。

我给铺子取名——“回春堂”。

招牌挂起的那天,无人问津。一个年轻女子开的药铺,在这上京,实在难以取信于人。

我不急。我让采薇在前堂守着,自己则在后院专心炮制药材。我做的第一批成药,是应对常见风寒暑湿的丸散,以及一些效果远超当下水平的金疮药。

起初,只有些付不起诊金的贫苦百姓,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试试。我来看不拒,诊金随意,甚至时常倒贴药材。

效果是惊人的。那些被别处大夫判了“只能拖着”的咳喘,吃了我配的药丸,不出三五日便大为好转;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用了我的金疮药,愈合速度远超寻常。

口口相传,比任何广告都有效。

“回春堂”那位年轻貌美却医术如神的“苏念”大夫,渐渐有了名气。不仅平民百姓,连一些富户管家、甚至是小官吏,也开始慕名而来。

我立下规矩:每日只看三十个号,疑难杂症优先。这非是拿乔,而是我需要时间钻研这个时代的医学典籍,将现代知识与古代智慧融合,也需要时间积累资本,调查当年之事。

我深知,要想扳倒贵妃乃至挑战皇权,仅凭医术救人是不够的。我需要人脉,需要金钱,需要信息网。

通过诊治,我有意无意地与一些消息灵通的商贾、家中颇有势力的官家仆从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我治病,他们则提供一些京城里的逸闻趣事、官场动向。零碎的信息在我脑中逐渐拼凑出北凛朝堂的轮廓。

我知道,柳贵妃的父亲是当朝太师,权倾朝野。而北凛帝萧玦,似乎也并非完全掌控朝局,他对镇北王萧绝,那个战功赫赫的皇弟,既倚重又忌惮。

萧绝……记忆中,那是个如同冰山般的男人,常年戍边,在原主入宫前就已离京,我只在宫宴的遥远一瞥中见过一个模糊的轮廓。

时间悄然流逝,“回春堂”的名声越来越响。我积累的财富也足以让我和采薇过上富足的生活,但我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戴着面纱示人。

我在等待,等待一个能让我真正踏入权力边缘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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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午后,我刚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正准备关门研究新得到的几株稀有药材。

一辆装饰朴素却透着威严的马车,疾驰而至,停在了“回春堂”门口。车夫跳下来,是个神色焦急、腰间佩刀的精悍男子。

“请问,苏念苏大夫在吗?”他声音急促,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采薇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我示意她镇定,走上前,隔着面纱道:“我就是。阁下有何贵干?”

那男子快速打量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许多,压低声音道:“我家主人旧疾复发,情况危急,太医院……束手无策。听闻苏大夫医术通神,特来请大夫过府诊治!”

“旧疾?何种症状?”我冷静地问。

“似是中毒,但又与寻常之毒不同,发作时浑身冰冷,心痛如绞。”男子描述着,额角渗出汗珠。

中毒?心痛如绞?我心中一动,这症状有些奇特。

“病人在何处?”

“在……镇北王府。”男子终于报出名号,紧盯着我的反应。

镇北王萧绝?

我面纱下的眉头微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位权势滔天、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王爷,竟然成了我的病人。

风险与机遇并存。治好了,或许能借此攀上高枝;治不好,恐怕性命难保。

但我沈清辞,何时怕过挑战?

“备车,我拿上药箱。”我干脆利落地转身。

采薇担忧地拉住我:“小姐……”

我拍拍她的手:“放心,等我回来。”

镇北王府坐落在上京最幽静也最显赫的地段,府邸森严,守卫皆是百战精兵,眼神锐利。我被那男子引着,穿过重重庭院,来到一处僻静雅致的院落。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几位太医模样的人正聚在一旁低声争论,愁眉不展。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

即使此刻他面色苍白,双眉紧蹙,处于昏迷的痛苦之中,也难掩其逼人的英气与棱角分明的轮廓。这便是镇北王萧绝。与记忆中模糊的印象不同,近距离看,他比萧玦更具一种硬朗的、属于战场杀伐的男性魅力。

我正要上前诊脉,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声:“陛下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我的心猛地一沉。

真是冤家路窄!

萧玦和柳贵妃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萧玦看到床上的萧绝,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而柳贵妃,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了戴着面纱的我身上。

“这位是?”她娇声问道,眼神里带着审视。

引我来的侍卫连忙躬身回道:“启禀贵妃娘娘,这位是京城里有名的神医,苏念苏大夫,特请来为王爷诊治。”

“神医?”柳贵妃上下打量着我,语气带着轻蔑,“一个藏头露尾的女子,也敢称神医?王爷万金之躯,岂是随便什么江湖郎中可以触碰的?万一治坏了,谁担待得起?”

萧玦也皱起了眉头,显然对我的身份和能力抱有怀疑。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这个“江湖郎中”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现在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我微微福身,声音透过面纱,平静无波:“民女苏念,虽不敢妄称神医,但于岐黄之术略有心得。王爷病情危急,太医院诸位大人似乎暂无良策。陛下与娘娘若信不过民女,民女即刻便走。只是,若因迟疑耽误了王爷病情……”

我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萧玦的脸色变了变。萧绝是他的皇弟,更是北凛的军神,他若出事,边境必乱。他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既来了,便看看吧。”萧玦最终沉声道,目光却依旧锐利地钉在我身上。

柳贵妃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但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的面纱刺穿。

我走到床边,无视那两道灼人的视线,屏息凝神,伸出三指,搭在了萧绝冰冷的手腕上。

脉象沉滞紊乱,时有时无,果然蹊跷。这不是普通的毒,更像是一种……寒性奇毒,潜伏已久,此次是被某种引子诱发。

我打开药箱,取出银针。

“你要做什么?”柳贵妃尖声问道。

“施针,先护住王爷心脉,稳住病情。”我头也不抬,语气淡漠。

银针在我手中,稳如磐石。精准地刺入几个关键穴位。不过片刻,萧绝原本急促痛苦的呼吸,竟然真的平缓了一些,紧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

一直紧盯着我的太医们,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

萧玦的眼神也微微发生了变化。

柳贵妃的脸色则更加难看。

我知道,这第一关,我算是勉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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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针之后,我又开了药方,让人速去煎药。药方上的几味药颇为刁钻,连太医院的院判都忍不住提出质疑。

“苏大夫,这‘赤炎草’性烈,王爷此刻虚不受补,用之是否太过凶险?”

我一边观察着萧绝的反应,一边淡然解释:“王爷所中之毒,阴寒入骨,寻常温补之药如同隔靴搔痒。需以猛药破冰,方能引毒外出。我有分寸。”

我的镇定和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权威。院判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汤药灌下,配合我的金针渡穴,萧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虽然仍未苏醒,但生命体征已然平稳。

萧玦见状,明显松了口气,看向我的目光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探究。他嘱咐王府上下好生照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带着心有不甘的柳贵妃摆驾回宫了。

我却被留了下来。萧绝病情未稳,王府管家恭敬却不容拒绝地请我暂住府中,以便随时诊治。

我明白,这既是需要,也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和控制。在我彻底治好萧绝,或者证明我的“清白”之前,我无法轻易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日为萧绝施针、调整药方。他体内的寒毒极为顽固,似是与某种内力纠缠在一起,清除起来异常麻烦。但我最擅长的就是对付疑难杂症,越是复杂,越能激发我的斗志。

萧绝在第三日傍晚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的瞬间,那双眸子如同浸了寒潭的墨玉,锐利、冰冷,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和一丝刚醒来的迷茫,直直地射向我。

“你是谁?”他的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却依旧带着迫人的力量。

“民女苏念,是王爷府上请来为王爷诊治的大夫。”我放下手中的药碗,平静地回答。

他盯着我脸上的面纱,目光如炬:“为何遮面?”

“民女容貌丑陋,恐惊扰王爷。”我早已准备好说辞。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我的话。然后,他尝试动了动身体,感受着体内明显好转的状况,眼神中的冰霜融化了一丝。

“你的医术,很好。”他陈述道,不带什么感情色彩,“比太医院那些废物强。”

“王爷过奖。”我微微颔首。

之后的日子,萧绝的身体一天天好转。他开始能坐起来,能下地行走。这个过程中,他的话不多,但观察力极其敏锐。他会问我用药的原理,会与我讨论他中毒时的感受,问题往往一针见血。

他在试探我。试探我的医术来源,试探我的背景身份。

一个拥有如此高超医术的年轻女子,却隐姓埋名在京城开一家小药铺,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我小心应对,将一些现代医学理论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解释,推说是家传医术和自行钻研所得。他似乎将信将疑,但并未深究,或许是因为我确实救了他的命。

有一次,他忽然问:“那日陛下和贵妃来时,你似乎格外镇定。”

我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不露声色:“行医之人,见惯生死,心态自然要比常人平稳些。”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但那眼神仿佛在说:没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柳贵妃那边似乎并未死心。虽然明面上不敢再阻拦我治病,但暗地里的小动作不断。先是“回春堂”附近出现了些鬼鬼祟祟的生面孔,接着又有地痞流氓上门滋事,虽然都被采薇和隔壁热心商户挡了回去,但烦不胜烦。

然而,奇怪的是,那些地痞没过两天就鼻青脸肿地消失不见了。而“回春堂”周围,也多了一些看似寻常、实则眼神机警的摊贩。

我隐约猜到,这或许是萧绝的手笔。他在用他的方式,提供着无声的庇护。

这种庇护,并非出于温情,更像是一种投资和掌控。他需要我治好他,也需要确保我这个“变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这天,我为萧绝诊完脉,确认他体内寒毒已去了七七八八,只需再调理半月便可痊愈。

我正要告退,他却叫住了我。

“苏大夫,”他靠在软榻上,目光平静地看着我,“本王中毒之事,颇有蹊跷。你医术高明,心思缜密,可否帮本王留意,这府中……或是这上京城里,有何异常之处?”

我心中一震。他这是在邀请我卷入更深的漩涡?还是又一次更深入的试探?

我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接触权力核心、调查当年真相的机会。

“王爷之命,民女自当尽力。”我轻声应道。

风暴,似乎要来了。而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的冷宫弃妃。

答应了萧绝的“邀请”,我并未急于行动。调查需要契机,更需要实力。眼下,巩固“神医”之名,积累无人能撼动的声望,才是最好的护身符和敲门砖。

机会很快以另一种更猛烈的方式到来。

初夏时节,上京突然爆发时疫。起初只是零星的呕吐腹泻,但传播极快,不过数日,城南贫民区已是一片哀鸿。太医院如临大敌,开出方子,但效果甚微,死亡人数每日攀升。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官府甚至开始讨论封锁疫区。

萧绝的身体已近痊愈,但王府也加强了戒备。他派人送来消息,让我近期不要外出,注意防护。

我看着窗外日渐冷清的街道,和偶尔抬过的、盖着白布的担架,心中无法平静。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作为曾经的受害者,我深知底层百姓在灾难面前的无力。

“采薇,准备一下,我们去‘回春堂’。”我站起身。

“小姐!外面太危险了!”采薇吓得脸色发白。

“正因为危险,才更需要大夫。”我语气坚定,“别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根据对病患症状的描述(高热、呕吐、腹泻、迅速脱水),判断这极似现代的霍乱或重型痢疾。这类疾病,关键在于补液、纠正电解质紊乱和抗菌。太医院的方子偏向固涩止泻,对于细菌感染效果有限,反而可能让毒素滞留体内。

我立刻行动。一方面,我让采薇和王府派来帮忙的可靠人手,按照我的方子大量采购药材,主要是黄连、黄芩、黄柏等清热燥湿解毒之药,以及大量的盐和糖。另一方面,我写下详细的防疫措施——煮沸饮水、食物加热、隔离病患、处理污物——让王府的人抄录分发,尤其是疫区。

然后,我戴上特制的加厚面纱和手套,在“回春堂”外支起了大锅。

“回春堂免费施药!防疫汤药,按法饮用,可防时疫!”采薇清脆的嗓音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响亮。

起初,无人敢信。直到几个濒死的贫民被家人抬来,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喝下我熬制的、味道极苦的汤药,又按照我要求少量多次地喂下淡淡的盐糖水后,病情竟然真的稳住了,甚至有人开始好转!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

“回春堂的神医苏姑娘能治时疫!”

绝望的人群蜂拥而至。我日夜不休,指挥着人手熬药、分发,亲自为重病患者施针稳定病情。萧绝得知后,竟派了一队亲兵来维持秩序,协助分发药物,这无疑给了百姓巨大的信心。

王府的资源和我的医术结合,产生了巨大的能量。疫情以“回春堂”为中心,迅速得到控制。死亡人数骤降,康复者越来越多。

对比之下,太医院的方子显得苍白无力。民间甚至开始流传“太医无用,神医苏念”的说法。

这场时疫,让我“神医苏念”的名声达到了顶点。不再是局限于疑难杂症,而是拯救了万千百姓于水火的活菩萨。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知苏念之名。

萧玦在宫中坐不住了。疫情平息后,他下旨褒奖,并特意召见我入宫。

再次踏入紫宸殿,身份已然不同。我不再是那个跪在下方、任人宰割的废妃,而是站立殿中、受万民称颂的神医。

萧玦看着殿下戴着面纱的我,眼神复杂。欣赏、疑虑,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熟悉感。

“苏大夫救治百姓,功在社稷。朕欲赐你黄金千两,并特许你入主太医院,授院判之职,如何?”他开口,带着帝王的恩赐口吻。

殿内众臣目光齐聚于我。女子入太医院,已是破天荒,直接授以院判高位,更是前所未有恩宠。

我微微躬身,声音清晰而平静:“民女谢陛下厚爱。然民女闲散惯了,志在民间行医,解百姓之苦。太医院重任,恐难胜任。且民女曾立誓,行医不为官爵,只求问心无愧。”

婉拒了?

满殿皆惊。竟然有人敢拒绝皇帝的封赏?

萧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殿内气氛凝滞。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皇兄,苏大夫志存高远,心系黎民,正是医者仁心。强留于宫廷,反而束缚其才。不若成全其志,亦是朝廷之幸。”

说话的,是站在武官首位的镇北王萧绝。他伤势已愈,一身亲王蟒袍,英挺逼人,目光平静地与萧玦对视。

萧玦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但萧绝开口,分量极重。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皇弟所言极是。是朕考虑不周。既然如此,赏赐照旧,苏大夫可随时改变主意。”

“谢陛下,谢王爷。”我再次行礼,心中了然。萧绝这是在帮我,也是在向萧玦展示他的影响力。

经此一事,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经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拥有了即便是皇帝也不能轻易动我的声望。而萧绝与我之间,那种微妙的同盟关系,似乎也更进了一层。

离开皇宫时,我与萧绝并肩而行。

他侧目看我,低声道:“你总是能给人惊喜。”

我面纱下的唇角微勾:“王爷过奖。民女只是做了该做之事。”

我知道,距离我讨回公道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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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疫过后,“回春堂”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但氛围已大不相同。前来求医的人更加恭敬,其中不乏试图打探、巴结的各色人等。我都谨慎应对,依旧保持着神秘。

一日午后,我正在后院教导采薇辨识药材,前堂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喧哗。

一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老者在家仆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约莫五十多岁年纪,鬓角微霜,面容儒雅,但眉宇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

他的目光扫过药堂,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他快步上前,无视了上前招呼的采薇,直直地走到我面前,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可否请姑娘取下面纱,让老朽一观?”

这要求颇为唐突。采薇立刻挡在我身前:“这位老先生,我家小姐不便示人,还请见谅。”

老者却恍若未闻,眼睛死死盯着我,从怀中颤抖地掏出一卷略显陈旧的画轴,唰地展开。

画上是一个身着南楚服饰的年轻女子,巧笑倩兮,美目流盼。那眉眼,那神态,竟与我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右耳耳垂后方,一颗小小的、形如花瓣的淡粉色胎记,与画中女子位置一模一样!

我心中巨震!原主记忆中关于母亲的片段很少,只知是早逝的大家闺秀,难道……

老者看着我露在面纱外的眼睛,又对比着画像,老泪瞬间涌出:“像!太像了!尤其是这双眼睛……还有这胎记……孩子,你……你耳后是否有一枚花瓣状胎记?”

采薇惊讶地看向我。我沉默着,缓缓抬手,摘下了面纱。

当我的脸完全显露出来时,老者再也支撑不住,踉跄一步,被家仆扶住。他泪如雨下,伸出颤抖的手,似乎想触摸我的脸,又怕这只是幻觉。

“芸娘……我的芸娘……不对,你不是芸娘,你是……你是清辞!我的女儿清辞!”他泣不成声,“我是你爹啊!南楚丞相,沈柏年!”

沈柏年!南楚丞相!

饶是我历经生死,心志坚韧,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身世砸得有些发懵。原主不是太医之女吗?怎么变成了南楚丞相的嫡女?

沈柏年激动地诉说着往事。原来,原主的母亲,正是他的结发妻子芸娘。当年他出使北凛,家中遭政敌陷害,传出他遇难的假消息。芸娘悲痛欲绝,又遭家族逼迫改嫁,便带着年幼的我(原主)和忠心老仆离家出走,辗转流落至北凛,后来老仆病逝,芸娘为了生存,隐瞒身份嫁给了当地一位姓沈的太医为继室,不久后郁郁而终。而沈柏年当年并未遇难,回国后平息叛乱,一直在疯狂寻找妻女,却始终杳无音信,直到近日听闻北凛京城出现一位女神医,容貌酷似亡妻,才不顾一切赶来求证!

“孩子……我找了你和你娘十几年啊……”沈柏年老泪纵横,紧紧抓住我的手,生怕我消失一般,“苦了你了……是爹对不起你们母女……”

看着眼前这位真情流露的老人,感受着他手上传来的温度和颤抖,我心中百感交集。原主一生的悲剧,竟源于一场阴差阳错的命运捉弄。如果早一点相认,她是否就不会被送入皇宫,遭受那般磨难?

但此刻,我不是原主,我是沈清辞。这个身份,对我来说,是意外,更是强大的助力!

我反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哽咽:“爹……我……我是清辞。”

这一声“爹”,让沈柏年哭得像个孩子。他当即决定,要带我回国,昭告天下,补偿我这些年受的苦。

但我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爹,现在还不能走。女儿在北凛,还有些恩怨未了。”

沈柏年何等人物,立刻从我的眼神中读出了恨意与决绝。他沉声问:“是谁?是谁欺负了我的女儿?”

我缓缓吐出三个字:“北凛帝,萧玦。还有,柳贵妃。”

沈柏年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属于一国丞相的威势尽显无疑。

“好!好一个北凛帝!”他冷笑一声,“既然如此,爹陪你!这口气,爹帮你出!这冤屈,爹帮你洗刷!”

父女相认,悲喜交加。但我们都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一场硬仗。有了南楚丞相做后盾,我不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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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年的到来,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上京引起了轩然大波。

南楚丞相竟悄然抵达北凛京城,并住进了一家小小的药铺!这个消息让北凛朝野震动。

萧玦闻讯,又惊又疑,立刻下旨,设宴为沈柏年接风洗尘,并点名要“神医苏念”一同赴宴。其用意,不言而喻。

赴宴那晚,我褪去了粗布衣裳,换上了沈柏年早已为我准备好的、属于南楚丞相嫡女的华美宫装。湖蓝色的云锦长裙,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流光溢彩。头发挽成优雅的飞仙髻,点缀着珍珠步摇。略施粉黛,便已容光慑人。

当我扶着沈柏年的手臂,一步步走进北凛皇宫那熟悉又陌生的盛宴大殿时,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震惊、疑惑、难以置信……尤其是坐在上首的萧玦和依偎在他身边的柳贵妃。

萧玦手中的酒杯僵在半空,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充满了惊骇与不可思议。他认出来了!即使妆容精致,衣着华贵,他也认出了这张他曾厌弃、曾下令废弃的脸!

柳贵妃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丝帕掉落在地都浑然不觉,指着我的手颤抖着:“你……你是……沈清辞?!那个罪妃?!你怎么会……”

沈柏年冷哼一声,声如洪钟,响彻大殿:“北凛陛下,贵妃娘娘,请注意言辞!这位乃是老夫失散多年、刚刚寻回的嫡女,我南楚丞相府的千金,沈清辞!并非什么罪妃!”

“沈……沈清辞?南楚丞相千金?”萧玦喃喃重复着,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精彩纷呈。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被他打入冷宫、认定早已死去的女人,不仅活着,还摇身一变,成了南楚丞相的掌上明珠!

满座哗然!当年沈清辞毒害贵妃被废之事,在场不少人都知晓。如今剧情惊天反转,废妃竟是敌国丞相之女?这简直是旷古奇闻!

萧绝坐在席间,看着光芒万丈、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我,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惊讶,随即化为一种了然和……欣赏?他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我迎着萧玦和柳贵妃震惊慌乱的目光,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南楚礼节,声音清越,字字清晰:

“南楚沈清辞,见过北凛陛下。一别经年,陛下……别来无恙?”

这句话,如同一个无声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萧玦脸上。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柳贵妃更是吓得几乎瘫软在座位上。

我直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最后落在柳贵妃那张惨白的脸上,微微一笑。

那笑容,冰冷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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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空气中弥漫着极度的震惊和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萧玦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他强自镇定,但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沈……沈小姐?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既然是丞相千金,为何当初……”

“为何当初会以太医之女的身份入宫,又为何会被诬陷毒害贵妃,打入冷宫,自生自灭?”我接过他的话,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凌厉的锋芒,直指核心。

我转向脸色惨白如纸、几乎要缩进椅子里的柳贵妃,目光如冰刃:“这个问题,或许柳贵妃娘娘,能给我们一个更好的解释。”

“你……你胡说什么!”柳贵妃尖声叫道,色厉内荏,“陛下!休要听这妖女胡言!她分明是假冒的!是来扰乱我北凛朝纲的!”

“假冒?”沈柏年踏前一步,须发皆张,一国丞相的威势展露无遗,“贵妃娘娘是说,我沈柏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会认错?还是说我南楚国的印信文书,都是儿戏?!”他手中赫然举起一份盖有南楚国王玺的官方文书,证明我的身份千真万确。

柳贵妃被噎得说不出话。

萧玦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看向柳贵妃的眼神里,第一次充满了怀疑和惊怒。他不是傻子,眼前的局面,已经由不得他不信。沈清辞身份的惊天反转,意味着当年那桩案子,极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冤案!而制造这个冤案的,很可能就是……

我不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朗声道:“陛下,诸位大人!当年指证我毒害贵妃的所谓‘证据’,无非是在我宫中搜出的、与贵妃所中之毒相似的药粉,以及几个屈打成招的宫人供词。”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看到不少大臣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但有一点,大家可能忘了,或者根本不知道。”我声音提高,“我母亲出身医药世家,我自幼耳濡目染,若真要下毒,会用如此拙劣、轻易就能被查到自己头上的方式吗?”

“而且,当年贵妃所中之毒,名为‘美人殇’,症状奇特,太医院一时无法确诊。但巧的是,”我目光再次钉在柳贵妃身上,“我曾在柳贵妃心腹宫女私下丢弃的废物中,见过炼制‘美人殇’所需的一味罕见草药‘幽罗花’的残渣!此事,当时冷宫附近一位负责运送秽物的老太监可以作证!我已命人找到了他,并妥善安置!”

柳贵妃浑身剧震,尖利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更重要的是,”我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美人殇’并非无解之毒,但其解药中有一味‘赤血莲’,极为珍贵。而就在贵妃中毒前半月,柳贵妃的娘家——柳太师府上,曾通过黑市,重金购得一株‘赤血莲’!这笔交易记录,想必柳太师府上的账房先生,应该还没敢销毁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购买解药的材料,恰恰说明了提前知晓会中毒!这是铁证!

“你……你血口喷人!”柳贵妃彻底慌了,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否血口喷人,一查便知!”沈柏年声若洪钟,向萧玦拱手,“北凛陛下!小女蒙受如此不白之冤,险些命丧冷宫!此事若不能水落石出,还小女一个公道,我南楚上下,绝不答应!这不仅是家事,更关乎两国邦交!”

“两国邦交”四个字,如同重锤砸在萧玦心上。南楚国力虽略逊北凛,但也是强邻。若因此事交恶,边境再起战端,他萧玦的皇位恐怕都要动摇!

萧玦的脸色变幻不定,最终,他猛地一拍桌案,怒视柳贵妃:“贱人!还不从实招来!”

皇帝的态度已然明朗。墙倒众人推,立刻有御史出列,弹劾柳太师纵女行凶、构陷妃嫔、祸乱宫闱。

铁证如山,大势已去。柳贵妃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承认了所有罪行。原来她嫉妒我(原主)容貌,又怕失宠,便自导自演了中毒一幕,意图将我置于死地。

萧玦在巨大的压力和真相面前,为了保全自身和皇室颜面,当场下旨:废黜柳贵妃,打入天牢,柳太师罢官抄家,流放三千里。并为沈清辞(我)平反昭雪,恢复名誉。

一场持续数年的冤案,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天翻地覆。

我看着面如死灰被拖下去的柳贵妃,和龙椅上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的萧玦,心中没有太多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公道,终于讨回来了。原主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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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不欢而散,但我和父亲沈柏年,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回到临时下榻的驿馆,父亲握着我的手,老怀安慰:“辞儿,委屈你了。如今沉冤得雪,跟爹回南楚吧,爹要把最好的都补偿给你。”

我心中温暖,却摇了摇头:“爹,女儿在北凛,还有些事情未了。”

父亲了然地看着我:“是因为……镇北王?”

我脸颊微热,没有否认。萧绝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提供了庇护,虽然起初是互相利用,但后来的种种,我能感受到他那份超越利益的尊重和……或许还有一丝别样的情愫。

第二日,萧绝竟亲自登门拜访。

他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但看向我时,眼神柔和了许多。他与父亲在书房谈了很久,出来后,父亲看他的眼神,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认可。

萧绝走到我面前,屏退了左右。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看着我,目光深邃而认真。

“沈清辞,”他叫我的全名,声音低沉悦耳,“第一次在王府醒来见到你,便觉得你与众不同。后来看你救治百姓,面对皇兄不卑不亢,智破冤案……你就像一颗蒙尘的明珠,越是打磨,越是光彩照人。”

我心跳微微加速,安静地听着。

“本王……我,”他顿了顿,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直白的表达,“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这样的感觉。想护着你,想看着你,想……与你并肩。”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造型古朴大气的白玉簪。

“这支簪子,是母妃留给未来儿媳的。”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沈清辞,你可愿嫁我为妻?我萧绝在此立誓,此生只你一人,绝无二心。你我携手,看遍这北凛江山,乃至天下风光。”

没有华丽的辞藻,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个时代,从一个权势滔天的亲王口中说出,是何等的承诺。

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真诚和期待,心中被一种巨大的暖流和踏实感填满。

然而,我并没有立刻去接那支玉簪。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清晰而坚定地说:“萧绝,谢谢你。你的心意,我明白,也很感动。但我沈清辞,想要的婚姻,不仅仅是庇护和宠爱,更是尊重、信任和并肩作战的伙伴。我不是攀援的凌霄花,而是能与你共同经历风雨的木棉。我的‘回春堂’不会关闭,我的医术不会放弃,我依然是我自己。这样的我,你可还愿意娶?”

萧绝愣了一下,随即,他眼中迸发出更加明亮的光彩,那是一种找到灵魂共鸣的喜悦。他朗声笑道:“好!我萧绝要娶的,正是这样一个独一无二、能与本王并肩而立的沈清辞!你的天地,自然由你翱翔!”

他郑重地将玉簪插入我的发间。

这一刻,无需再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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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萧绝的婚事,自然又在上京引起了轰动。南楚丞相嫡女嫁给北凛镇北王,这无疑是两国之间最牢固的纽带。

萧玦在御书房里砸碎了多少瓷器,无人得知。但他最终还是不得不强颜欢笑,下旨赐婚,并给了极其丰厚的赏赐。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悔恨和不甘,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大婚之日,十里红妆,轰动全城。我穿着凤冠霞帔,从驿馆出嫁,风风光光地踏入镇北王府。

婚后的生活,并非局限于王府后院的方寸之地。萧绝兑现了他的承诺,给予我最大的尊重和自由。

“回春堂”不仅继续开着,还在我和萧绝的支持下,规模不断扩大,在各州府开设了分堂,专门培养女医者,惠及更多百姓。我的神医之名,传遍天下。

我协助萧绝处理一些事务,用我的智慧和医术,在赈灾、防疫、甚至某些军事后勤方面,都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我们不仅是夫妻,更是最契合的搭档。

父亲沈柏年在我大婚后,放心地返回南楚。临走前,他拉着我和萧绝的手,眼中含泪带笑:“看到你们好好的,爹就放心了。北凛南楚,永结同好。”

一年后,我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萧绝抱着孩子,那常年冰封的脸上,露出了为人父的柔软和喜悦。

三公主萧婉儿(之前的圆脸姑娘)最终嫁给了我的兄长(沈柏年找到我后,也找到了当年保护母亲的老仆之子,认为义子,即我的兄长),两国关系更加紧密。

至于萧玦,他在皇位上愈发孤独和多疑。柳家倒台后,朝局被萧绝逐渐掌控。他晚年沉迷丹药,身体每况愈下,最终在一次秋狩中意外坠马,重伤不治。据宫中传闻,他临终前,口中一直喃喃着一个名字:“清辞……”

萧绝在众望所归下,继承了皇位。他登基后,励精图治,改革弊政,北凛国力日益强盛。而他的后宫,始终只有我一人。我们共同治理着这个国家,开创了北凛史上著名的“绝辞之治”。

许多年后,我们的孩子都已长大成人。我和萧绝并肩站在皇宫的最高处,看着脚下繁华安宁的京城。

“还记得当年在‘回春堂’,你拖着长刀吓唬人的样子吗?”萧绝握着我的手,笑着问。

我也笑了:“当然记得。那时候,只想着活下去,讨回公道。”

“你不仅讨回了公道,还找到了自己的路,也照亮了我的路。”他深情地看着我。

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祥和。

来源:青草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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