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图片、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图片、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1
我是辅国大将军姜远山膝下最小的女儿,姑母位居凤藻宫皇后之位,舅舅执掌天下皇商命脉,自幼锦衣玉食,权势滔天,唯有一桩婚事,总也寻不到称心如意的郎君。
父亲几乎将上京城中适龄的公子哥儿都相看了一遍,终究未能为我觅得良配。
他整日里愁眉紧锁,长吁短叹,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念叨,说是对不起我那早逝的母亲。
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趁他如厕的空档,悄悄溜出府门,一路直奔城中最热闹的醉仙楼而去。
正是这场在醉仙楼的偶遇,让我结识了白寻——当朝丞相白城膝下唯一的儿子,也是我父亲的死对头之子。
我随了父亲的性子,自幼不爱诗书礼乐,此刻脑中翻来覆去,也寻不出什么文雅的辞藻来形容他。
总而言之,在我所见过的所有男子当中,他最为俊逸非凡,肌肤甚至比我那如花似玉的嫂子还要白皙几分。
巧合的是,白寻同样被他父亲逼婚逼得焦头烂额,而他竟觉得我性格爽朗洒脱,不像寻常闺阁女子那般拘谨做作。
我们对坐饮酒,谈笑风生,彼此投缘,一拍即合。次日,他便携着媒人登门提亲。
我爹虽与白寻之父势同水火,却始终秉持祸不殃及子女的道理,于是干脆利落地应下了这门亲事。
两人在御书房内冷着脸商议一番,最终将婚期定在了三个月后。
据说,这桩婚事能顺利敲定,也少不了我姑父——当今圣上的暗中促成。
我姑母私下透露,皇上实在被我爹和白丞相每日朝堂上的争执吵得心神不宁,每次临朝前都得饮下一碗安神汤才能上殿。
如今见两家即将联姻,皇上第一个念头便是日后终于可以耳根清净,不必再听二人唇枪舌剑。
于是他大笔一挥,亲自为我添置了整整三十箱丰厚嫁妆。
可谁又能料到,这样一桩人人称好、皆大欢喜的婚事,竟因白寻在成亲前一日遇见了真正心动之人,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悔婚。
2
相府的人见情况有异,早已训练有素地将围观的百姓迅速疏散开来,将军府护送我的侍卫也立刻脸色阴沉,迅速将我与白寻团团围住,里外三层,严防死守。
此时我也顾不上婚礼规矩中拜堂前不得揭开团扇的说法了。
我干脆甩开手中的团扇,四处张望寻找趁手的东西,正焦急时,贴身丫鬟翠翠悄悄凑到我耳边低语:“小姐,别找了,那根鞭子已被将军暂且收走了!”
我一听顿时一怔,心里直呼我爹真是坑苦我了。
不过无妨,没有鞭子,我还有拳头,拳头大如碗口也不怕。
可我拳头刚抬起,衣袖便被人一把拽住。
“小姐,万万不可动手啊,若真打伤了人,责任就全落在我们这边了。”
我怒火中烧,瞪着白寻一字一顿地质问:“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娶不娶我?”
“不娶。”白寻脸色苍白,身穿云纹蜀锦长袍,虽身形瘦弱却挺直脊背,语气坚定,“我知道这事对你不起,可当初我们定亲,不也是因为两家催婚才勉强凑在一起的吗?”
“与其将来我遇到真心所爱之人,让你独守空房、孤苦一生,不如现在就分开,你回去让你父亲另为你择一门更好的亲事。”
“姑爷,既然你要悔婚,为何不早些说明?非要等到我家花轿抬到门口才出言拒绝?”
翠翠委屈地撇着嘴,声音带着哭腔:“你这不是存心害我家小姐吗?”
白寻听罢神色微黯,似有歉意,但他抬眼看了看被将军府侍卫拦在远处的人群,忽然又冷下脸来:“总之,今天我是绝不会娶你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隐约瞧见一个身穿粉色短装的少女背影匆匆离去,想必就是他今日毁约的真正缘由了。
我虽不曾饱览经书,但也明白今日这场风波一旦闹大,最受伤害的终究是我自己,甚至稍有差池,还可能牵连到贵为皇后的姑姑。
只得收回视线,重新盯住白寻。
一向不算灵光的脑子此刻也不由得飞快转动起来。
莫非这一切,竟是我爹的政敌——白寻那个身为丞相的父亲白城一手策划的?
细细推敲之下,我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毕竟我爹与白城在朝堂之上向来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他又怎会愿意让我成为他家儿媳?
可我身为将门之女,骨子里带着刚烈与傲气,这种屈辱我能咽得下吗?
当然不能!
我猛然上前,狠狠一脚踹在白寻的小腿上,直接将他踢翻在地。
在相府家丁惊恐的尖叫声中,我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你要悔婚,那就叫你爹亲自来跟我说!”
3
门口守着的小厮听到动静,根本不用等白寻下令,便慌不迭地往府内狂奔。
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相爷您快出来瞧瞧,姜家小姐要打少爷了!”
听见这话,我干脆利落地提起裙角,一屁股坐上白寻的背脊,用力下压。
这个瘦弱如鸡的家伙挣扎了好几次,愣是没能撑起身来。
“姜芙!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不想做人了?赶紧从本少爷背上下来!”
“你一个当众毁婚、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还有脸跟我谈脸面?你信不信我——”我下意识伸手去抓腰间的鞭子,结果扑了个空,索性甩开顾忌,“我现在就用手撕烂你的嘴!”
“住手!”
一道清冷而有力的喝止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我的动作。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抹深湛如海的蓝衫衣角自相府门内掠出,随即一道身影稳稳落在我面前,微微俯身注视着我。
他逆着阳光而立,身形挺拔如松,光影模糊了他的面容,我仰头也未能看清其长相。
紧接着,身下的白寻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爹!”
“爹?”我不由一怔。
“姜小姐言重了,只是尚未正式行礼,本相确实不便应此称呼。”那人语气沉稳,不疾不徐。
“谁稀罕叫你爹!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这混账玩意儿……”
我猛然站起,目光直直撞进那张让我词穷的容颜之中。
实在太过年轻,也太过俊美,仿佛是从话本里走出来的天上谪仙,不染尘埃,风华绝代。
可不对劲——等等,这么年轻?
4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假扮白寻的父亲?莫非他亲爹做了什么背信弃义的丑事,连露面都不敢了?”
“姜小姐误会了,我确实是白寻名义上的父亲。”
“名义上的?”
“没错。白寻实为家姐之子,因我无意娶妻成家,家姐临终前担忧我膝下无后,便将他过继至我名下。”
“这么说来,你至今尚未婚配?”我迅速整理好身上的嫁衣,一个大胆的念头悄然浮现。
“确实如此。”
“那我问你,今日这场闹剧,可是你刻意安排?”
“此事我事先毫不知情,但相府绝不会让姜小姐无辜受辱,即便是白寻,也难辞其咎。”
“既然相爷如此有诚意,我倒有个提议,不如一听。”
“姜小姐请讲。”
“嫁不成儿子,嫁爹也无妨。”我低声嘀咕,反正我是冲着脸面才答应这门亲事,换个人又能如何?
“你说什么?”白城微微前倾身子,听得不太真切。
我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道:“相爷若真有弥补之心,不如代子迎娶,纳我为妻。”
我故作镇定,不去看白城震惊的神情,转身背对他继续说道:“毕竟外头只传将军府与相府联姻,谁又清楚我究竟要嫁的是哪一个?”
5
“姜小姐,这件事……”
“相爷还是考虑清楚再开口为好。”
我指节攥得咯咯作响,一旁刚挣扎起身的白寻讥讽地笑了出来。
“姜芙,我劝你若不想再次难堪,就乖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我父亲怎会看上你这种粗鲁无礼、动辄挥拳相向的女子?”
“况且我爹贵为当朝宰相,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胁迫的?”
“姜小姐,我答应你。”
这一回,不只是我愣住了,连白寻也当场呆住。
他猛地一个翻身跃起,死死拽住白城的衣袖:“爹,我犯下的错我自己承担,我会亲自去将军府请罪,您不必如此屈尊俯就!”
说实话,我只是刚才被他的容貌晃了神,才脱口而出要改嫁公公这等荒唐话。
那句威胁也不过是清醒之后为了面子硬撑出来的场面话罢了。
可万万没想到,白城竟然真的应允了。
这下我彻底懵了。
任凭白寻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眼眶里,我都毫无反应。
幸好白城反应迅速,一把将我拉住。
下一瞬,我便跌入了他的怀抱。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脚下一滑,并非刻意贴近他。
当然,也不得不承认,看似瘦削的白城胸前竟出乎意料地结实饱满,让我心头一震,手也就没太听使唤。
“啊啊啊!姜芙,快拿开你的脏手!”
“啊,咳咳,抱歉抱歉。”
我慌忙站直身子,狠狠瞪了一眼叫得像沸水翻滚般的白寻。
“有没有搞错?退婚的是你,拒婚的也是你,该不会你对我其实是欲擒故纵吧?”
6
“呸!若非你趁人之危,我怎会答应娶你这般女子!”
“我?哪般女子?”我指尖点向自己胸口,眼底杀意如刀锋般锐利,藏都藏不住。
于是,当我步步逼近,白寻节节后退之际,白城忽然挡在了我们中间。
说实在的,像我这样以貌取人的性子,也不是全无分寸,可此刻,我本打算将这对父子一并教训一顿。
但终究,我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只是心头略感疑惑——当朝宰相竟生得如此俊逸非凡,为何此前我从未听闻半句?
我姑母也就罢了,她深居宫中,或许的确无缘得见白城。
可我姑父却不同,他常与我爹商议我的婚事,我更是多次明言偏爱容貌出众之人。
为何他始终只字未提白城?莫非是私心作祟,舍不得透露?
还有我爹……
算了,他与白城政见不合,本就是朝中对手。
“姜小姐,请容我进去更衣。”
白城话音未落,已一手提着白寻推门而入。
片刻之后,他再度现身,身披大红喜袍,面色清朗,唇若涂朱,笑意温润如春阳,刹那间夺尽我眼中所有光影。
直至礼成拜堂,我才惊觉白寻已然不见踪影。
并非丧命,只是不知被白城安置于何处,总之,自那之后直到我们被送入洞房,他再未出现搅局。
7
白城去前厅迎客了,我独自坐在房中,心里七上八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说真的,我原本只是随口一吓唬,压根没料到白城竟真会答应娶我过门。
之前我也提过,我爹向来秉持祸不殃及子女的原则。
可我现在倒好,直接嫁给了他平生最大的对头。
糟了,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正盘算着是不是趁现在溜之大吉时,
忽听得“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身大红喜袍的白城缓步走了进来。
罢了罢了,等回头见了爹,他爱骂就骂,大不了让我跪祠堂挨顿打,让他撒撒气便是。
这婚,我是铁了心要结定了!
掀盖头,饮合卺酒,剪发结丝,随后一群丫鬟仆妇笑着退了出去。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城,眼神黏在他身上,生怕眨个眼他就消失不见。
我坦白,我确实是个觊觎美色的女子,但我自认还算克制。
可谁曾想,白城耳廓忽然泛起一抹红晕,低声问道:“夫人这般凝视为夫,莫非是嫌我相貌不堪入目?”
他分明是在勾引我,绝对是在撩拨我的心思!
明明能直说偏要装无辜,还偏偏用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
我又一次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
“那个……你当真愿意娶我?”
“我是说,你不是一时冲动,过后就会后悔吧?”
“夫人此言差矣,合卺酒已饮,姻缘已定,难不成是你反悔了?”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反悔?绝不可能反悔。
我怕的恰恰是他哪天醒悟过来要退缩。
为了避免他和他那便宜儿子一样临阵脱逃,眼下唯有速战速决。
想到这儿,我二话不说,一把抄起桌上的酒壶,拔开塞子仰头就灌。
都说酒能壮胆,其实我本不算胆怯,可面对如天上谪仙般清俊耀眼的白城,我的心却不受控制地乱跳。
非得借这烈酒压住心头悸动,才敢放手一搏。
等到酒意微醺,胆气渐足,我三两下扯掉外衫,狠狠咬了咬牙,扑上前去将他按倒在床。
8
我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男子的肌肤怎会比我还要细腻柔滑,且脸上一根胡须也无,光洁得如同女子。
若非刚才我慌乱中扯他衣衫时,指尖无意触碰到那隐秘之处,确认了他是健全男子,我几乎要以为他是宫里净过身的内侍。
并非我对内侍有何偏见,只是我所识之人中,唯有他们才不生胡须。
比如我爹,满脸浓密的络腮胡,粗犷得很;我兄长虽体毛不算旺盛,却也蓄着两撇小胡子。
就连肤色比阿嫂还白皙的白寻那家伙,下颌也泛着淡淡的青色胡茬。
因此我才心生疑虑,这般揣测实非刻意冒犯。
可眼下更让我头疼的是——这腰封怎么比解开九连环还要复杂?
许是酒意上涌,头脑发昏,我耐不住性子,猛地一拽,身下的男人顿时弓起脊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一只温润的手覆上我的手背,指腹轻轻拍了一下,声音如清泉流淌:“夫人,我自己来便可。”
那嗓音依旧悦耳动听,似山涧泠泠作响。
我面红耳赤地坐起身,挪到床榻内侧。
生怕他被我方才的莽撞吓到,连忙结巴着解释:“你别怕……我会轻些的。”
“我知道你们读书人身体不如我们练武之人强健,待会儿你躺着就好,不必动弹。”
天地可鉴,我说这话时真是出于体贴,甚至带着几分歉意。
可白城解腰封的动作却骤然停住。
他抬眸望向我,剑眉微拢,薄唇轻启:“夫人似乎对此事颇为熟稔?”
我急忙摇头,舌头还有些打结:“哪有的事!我也就偷偷瞧过两三本春宫图册罢了。”
“原来如此。”白城眉头舒展,指尖灵巧地挑开腰封,褪下外袍。
月白色的中衣半敞着,若隐若现,撩拨得我心头一热,忍不住伸手想去探。
却不料中途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正当我以为他会拒绝时,他反而牵引着我的掌心,将我的手指缓缓送入他敞开的衣襟之中,唇角勾起一抹蛊惑的笑意。
“夫人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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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万没料到,父亲口中那个常年体弱多病的宿敌,身体竟比我还要健壮几分。
后半夜我彻底没了力气,只能由着他吩咐下人端来热水,将我轻轻抱进浴桶里。
我的酒量向来不错,此刻早已神志清明。
“白城,你该不会暗地里练过武吧?”我慵懒地倚在桶沿,长发垂落水中,被他一手拢在掌心,细致地揉搓清洗。
他听罢唇角微扬,轻轻摇头:“不曾学过。”
“往后还望夫人多多照拂。”
我豪气地摆了摆手:“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心里却美滋滋的,压根不担心自己功夫不如父兄,护不住他。
毕竟他从不上战场,哪用得着谁拼死相护。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我一记耳光。
当白城替我换上干净寝衣,刚把我安置在床上时,
一名黑衣人猛然破窗而入,身形迅疾如风。
电光火石间,我一个翻身跃起,强忍着体内不适抄起凳子狠狠砸去。
那人猝不及防,当场被击中头部,倒地不起,昏死过去。
我正要呼喊守卫,却见接二连三的黑衣人如豆粒般接连翻窗闯入,整整八个。
我顿时愣住,回头看向神色从容的白城,心中已然明白。
“这波刺客,是你儿子雇来的吧?”
话音未落,一名杀手已手持利刃直扑白城面门而去。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分明是要取他性命。
后来我才知晓,这些日子白城屡遭暗杀,之所以如此镇定,不过是早已习以为常。
我的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等回过神时,已飞起一脚将那名刺客踹翻在地。
“夫人英姿飒爽!”白城神情不变,夸奖我的语气,就像平常问我是否用过晚膳一般平淡。
我却被夸得心花怒放,干劲十足,越战越勇。
直到把最后一个刺客踢出窗外,府中侍卫才匆匆赶到。
一同前来的,还有步履蹒跚、一瘸一拐的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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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您还好吗?”
他一冲进来就大声嚷嚷,若不是他父亲正坐在我身旁,还顺手替我倒了杯水,我还真以为他爹已经出事了。
“谁准你出来的?回去继续跪着。”
把水递到我手中后,白城语气低沉地说道。
白寻本想反驳几句,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恐怕他是被罚去祠堂跪着了。
侍卫长行礼告退之后,屋内再次只剩下我们两人。
我这才慢慢缓过气来,抬了抬下巴,指向窗外:“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也这样吗?”
白城接过我递过去的空杯,又为我续上一杯热水:“平时也有,只是没今天这么密集。”
“大概是觉得我新婚之夜会松懈防备吧。”
“是因为你在彻查贪腐案的事?”我心里有些发虚。
我会知道这件事,全因我父亲治下不严,手下有几个亲信确实收过贿赂,虽数额不大,可终究也算贪赃枉法。
我攥了攥手心,终于还是问出口:“这些刺客……该不会和我父亲有牵连吧?”
“不会的。岳父大人虽然偏袒亲信,但绝不会做出伤人性命之事。”
听罢,我松了口气,轻轻抚了抚胸口。
紧接着,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念头。
“难不成以后都会有人来刺杀?”
白城微微抿唇,身子朝我这边靠近了些:“那就请夫人多多庇护了。”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你一根头发。”
他这副模样让我心头一暖,当即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而那些刺客显然也没料到白城身边竟藏有高手护卫,于是接连两天都销声匿迹。
就这样,日子匆匆过去,转眼便到了回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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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双手紧握成拳,心里七上八下,坐都坐不稳。
直到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我冰凉的手背,将我紧攥的拳头缓缓掰开包住。
“别怕,一切有我在。”他的声音低沉而镇定,像一块压住风浪的磐石。
说来奇怪,原本乱跳的心竟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
可我心里清楚,我爹那火爆性子一旦发作,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
所以下车的一刹那,我不假思索地挡在了白城身前,替他遮去迎面而来的怒火。
果然,脚刚落地,我爹就一声怒吼,提着长枪猛冲过来。
“白城你这个千刀杀的!竟敢拐走我闺女!”
我急忙张开双臂拦在两人之间,我爹咬牙切齿地硬生生收回了刺出的长枪。
“你这是闹哪一出?不是说好嫁给小的那个吗?怎么转头又跟老的扯上关系了?”
听到“老”字,白城脸上一贯从容的笑意微微一滞,眼角抽了抽。
我赶紧摆手解释:“爹,不老,真的一点都不显老!”
“我的亲闺女啊,你是被这张俊脸迷了心窍!他就是保养得好,可他儿子都多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一脸痛心疾首,仿佛亲眼看着自家菜园里的嫩白菜被一头野猪拱了个彻底。
说着又要绕过我,伸手去揪白城的衣领。
我连忙死死拽住他的胳膊:“爹,爹!别动手,别动手!白寻根本不是他亲生的,是他外甥,他姐姐的孩子!”
我急得舌头打结,眼看我爹依旧不肯罢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别闹了!你女儿不吃亏,他府里连个伺候人的通房丫头都没有,我是捡着大便宜了!”
“当真?”
“这种事我能哄你?”
“咳咳……”
白城站在一旁尴尬得耳根发红,这种私密家事被人当街嚷出来,换谁也招架不住。
我也明白他的窘迫——毕竟洞房那夜,某人连床帐的系带都解不开,还把门反锁了三次才找到正确的方向。
总之,我爹这关算是勉强过了,甚至想通之后眉开眼笑,扬言自己如今可是白城的岳父大人,往后看他上朝还怎么冷脸挤兑自己。
白城连连点头应承,谁知上了朝堂照样针锋相对,半点没把我爹当长辈看。
不过这些已是后话。
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与白城回门拜完亲眷,在归府途中,忽然被一名女子拦住了车驾。
12
“谁胆敢阻拦相爷的车驾?”
门外传来车夫的厉声呵斥,我本能地挡在白城身前,却被他轻轻一拉,揽入怀中。
“别紧张。”
“我没紧张,只是刚才吃得太撑,怕真动起手来会发挥失常。”
“来的不是刺客。”白城语气坚定地说道。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车夫的声音再次响起。
“相爷,夫人,拦车的是位年轻女子,自称是少爷的旧识,说有要事求见相爷。”
“该不会是那天那位姑娘……?”
我话未说完,白城便冷声下令:不见。
我略感诧异:“你不愿让白寻与她来往吗?”
白城眸光微闪,缓缓颔首。
我难得心软一回:“其实我也并非真的怪他,若非他那番举动,我又怎有机会嫁给你呢?”
“不如这次,你就成全他们如何?”
“此事夫人不必操心,我心中自有决断。”
说实话,此刻我是真心盼着白寻能和那女子有个好结果。
可没过多久,我便彻底后悔了。
别说成全,我现在恨不得亲自把白寻绑进敬事房,当场给他净身!
谁能料到这个没脑子的家伙,被关在祠堂整整三天都没反省清楚,刚一放出来就立刻来找我的麻烦。
13
刺杀相爷的刺客数不胜数,我也不可能全天候守在他身旁。
翠翠你说,若是我教他几式防身之法,短时间内他自保应当不至于太难吧?
哎哟——轻些按!
我抬手揉了揉被翠翠掐过的手臂,这丫头莫非近日忘了修剪指甲,捏起肩来竟如针刺一般。
我刚问你话呢,怎么忽然不吭声了?
我侧过头去,没瞧见翠翠的身影,却迎上了一双正盯着我的眼睛——是白寻,手里攥着一个针包。
我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摸向刚才刺痛的肩头,指尖触到一根细长的银针,随即拔了下来。
你竟敢暗算我?我……
话未说完,意识便骤然沉入黑暗。再度睁眼时,双手已被粗麻绳牢牢捆住,整个人被丢在一座荒废的破庙里。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话本里那些女子在破庙遭人欺辱的画面。
冷汗顺着脊背一道道滑下,寒意直透骨髓。
该死的白寻,还不如干脆毒死我来得痛快。
14
“醒了吗?”
一道陌生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我微微一怔,脑海飞速翻找话本里是否记载过女子羞辱女子的情节,随即看见一个身穿粉衣短装的姑娘绕到了我面前。
我眯起眼睛打量她,这身装扮怎么瞧着有几分熟悉?
“不是都说古代闺阁千金该端庄含蓄吗?你怎么这般不知羞耻,儿子娶不成就转头嫁给了公公?莫非你也是穿来的?从哪个岛国跑过来的?”
“什么跟什么啊?”我满脸困惑,目光落在她那张勉强算过得去的脸上。
实在摸不清状况。
我呢,平日里行事是张扬了些,动不动就挥鞭子耍威风。
可论容貌,我在京城若排第二,也就我姑姑敢说自己第一。
虽说如今我已不在乎这些虚名。
但心里仍忍不住疑惑——当初白寻为何会为了她舍弃我?
还有,她说的“穿”和“岛”又是什么意思?
“看来不是穿的。”
那姑娘自言自语般摇摇头,不知从哪搬了张小凳,坐到我跟前,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你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当众被退婚就该羞愧难当,要么自尽以全名节,最差也该出家为尼,怎能如此肆无忌惮,竟敢嫁给白城?”
等等,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
“你看上的不是白寻,而是他爹白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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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讲,我算不上聪慧过人,但也绝非愚钝之辈。
这女子开口闭口不离白城,若说她对白城毫无情意,我是万万不信的。
可我心中仍有疑惑,她为何又和白寻牵扯上了关系?
况且,白城是否知晓她的存在呢?
果然,当我话音刚落,那女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良久才止住笑意。
“你真是笑死我了,也就你这种粗野之人会看上白寻那种孱弱书生。”
这话我无法反驳,毕竟在见到白城之前,我的确如同山野莽夫一般无知无识。
“像白城那样的人物,理应配得上我这般独一无二的女子。”
她缓缓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我不由得打断她:“那个……我已经与他行过夫妻之礼了。”
她脸色一滞,我甚至听见了她磨动后槽牙的细微声响。
但很快,她便恢复了镇定:“按常理来说,你的存在根本动摇不了我的地位。毕竟像我这样思想先进、个性鲜明的人,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我的魅力。就算你成了白城的妻子又如何?我要取代你,轻而易举。”
“只不过我这人性子狭隘,容不得心爱之人身边有其他女人。”
“你也别怨我狠心,要怨就怨你自己不该爱上我的男人。”
她凑近我,指尖轻轻捏起我的下巴,左右打量着,“我得承认,你确实有几分姿色。”
“可我才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纵然你有些美貌,又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但留你在这世上,终究是个潜在祸患。”
“抱歉了。”
她的袖口悄然滑出一把匕首,稳稳握在掌心。
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显然从未杀过人。
我忽然笑了。
16
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你在笑什么?”
我同样心生好奇,反问她:“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白寻答应帮你?”
她唇角微扬,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这些秘密嘛,等你死了以后,我再写成信烧给你也不迟。”
这姑娘倒是机灵,一眼便识破了我拖延时间的意图。
可惜,她的察觉稍稍迟了一些。
就在匕首即将落下的刹那,我早已悄悄摸到一块碎瓦,不动声色地将身后捆缚的绳索一点点锯断。
尽管如此,刀锋仍擦过我的耳廓,留下一道血痕,我强忍剧痛迅速翻滚,躲至土地庙后方,飞快解开脚踝上的束缚。
外面顿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与惊呼,待我重新现身时,只见一袭白衣的白城手持长剑,神色冷峻,而匆匆赶来的白寻已挡在那姑娘与他之间。
当我从阴影中走出,白城手中的剑猛然坠地,仿佛那剑刃忽然变得滚烫,令他无法握持。
堂堂当朝宰相,此刻却一脸委屈地低语:“夫人,这剑太沉了。”
我:“……”
若我不是亲眼所见,恐怕真会被他这副柔弱模样蒙骗过去。
他刚才出手的姿态分明显露出了深厚的武艺根基。
可偏偏,我就吃他这一套装模作样的样子。
“站我后面去。”我大步上前,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
全然未察觉,身后的白城望着我流血的耳尖,双眼已然泛红。
17
这件事跟阿绫没有关系,是我下令将你绑起来,让她给你一点教训的。
你要发火就冲我来!
白寻挡在那位名叫阿绫的姑娘身前,可当我转身从白城手中接过长剑时,他却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我将剑尖直指他的胸口:“我真没想到,你对我竟怀有如此深仇,是想取我性命不成?”
“你别血口喷人!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让她稍微惩戒你一下,好让你以后别再纠缠我父亲。”
我听罢冷笑一声,用剑背狠狠抽在他的小腿上:“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压坏脑子了?我现在可是跟你爹正儿八经领了证的合法妻子,你倒让我别缠着他?”
“这种话,你问过你爹的意思吗?”
我转头看向白城,只见他一脸无辜又委屈的模样,还主动朝我靠拢了几步,那神情仿佛在撒娇:夫人,别生气,这事真不赖我。
怎么就不关你的事了?这可是你教出来的宝贝儿子!
可望着他那张脸,我实在狠不下心扇他一巴掌,索性也拿剑背抽了他一下出气。
他立刻瘪嘴装可怜,白寻则在原地咬牙咒骂却不敢上前一步。
就在这时,那个叫阿绫的姑娘忽然闪身而出,竟徒手攥住了我的剑刃。
鲜血顺着她的指缝缓缓滑落。
我震惊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疯了?”
“我看疯的是你吧!你凭什么动手打他!”
“我教训我自己的丈夫,轮得到你插嘴吗?”
“他是属于我的!”
“什么?”
“什么?!”
白城和白寻同时惊呼出声。
白寻放下原本护着小腿的手,满脸受伤地走上前来。
“阿绫,你不是一直说喜欢的人是我吗?”
18
那位名为阿绫的女子并未瞧我一眼,而是带着满目伤痛,死死盯着我身后的白城:“阿城,为了能离你近一点,我强忍着不适去接近你的儿子。”
被冷落的白寻满脸震惊,甚至抬起手指着自己,向我求证:“我……我很让人反胃吗?”
身为他的继母,我自然不能撒谎。
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确实有点。”
“你你你,我我我……”
“嘘,别出声,好好看下去!”
我松开握剑的手,迎上白城投来的幽深目光,主动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白城刚想迈步朝我走近,却被阿绫迅速挡在身前。
“阿城,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何不肯承认?”
“本相何时……”
“若你当真无意于我,又怎会在宫中多次为我解围?”
我猛然睁大双眼,转头看向白寻,用眼神无声地问他——这姑娘该不会是姑父后宫里的妃嫔吧?
可惜这位被嫌弃的儿子此刻满心悲愤,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暗示。
我只能继续听下去。
那女子情绪激动地倾诉着心事:“阿城,我来到这个世界时,根本不知缘由。直到遇见你,我才恍然明白,我和那些小说里的穿越者一样,或许你正是因为我的到来才存在的,我们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可你为何?为何要娶那个女人?”
她猛地指向我所在的位置,我左右张望,试图装作毫不知情。
她却突然怒吼出声:
“别躲了!我说的就是你!
“你一个眼界狭窄的本地人,凭什么配得上他这般天纵奇才?
“我才是他的最佳伴侣,我才是万众瞩目的主角,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我:“……”
沉默无语,是我这个土著与生俱来的本能。
19
“不过阿城,我并不在乎,只要你与她解除婚约,我就当一切从未发生。”
我无助地将双手高高举起,几乎要触碰到头顶的横梁:“阿城,把和离书给我吧。”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那我也就不把你当作阴狠的反派角色来处置了。”阿绫又说出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只要你老老实实接过和离书,我可以饶你不死。”
“阿城……”
“话都说完了没有?”
白城的脸色早已不是用“阴沉”能形容的了。
那种威压,恐怕连包拯重生也得自叹不如。
“那天我在宫中替你解围,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别说是你,哪怕是个普通宫女,甚至一只猫一条狗被人欺凌,我也会出手干预。”
“我的行为全凭当日心情决定,与你根本毫无瓜葛。”
白城一步步逼近我,将自己的手掌覆上我高举的掌心。
“至于你,一个宫女竟胆敢私自离开皇宫,就算你不是妖邪,今日也难逃一死!”
“来人!”
“不,你不真正了解我,阿城,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告诉你我的长处。”
20
“用不着。”
“我自己能配制火药,小说里都写过,一硝二磺三木炭,只要比例对了就行。你多给我几次机会,等我成功做出火药,别说当皇帝,称霸天下也未必不行。”
这番话不仅让我心头一震,就连一向冷峻的白寻也露出了惊愕之色。
“你住口!我父亲根本没想过谋逆!”
“我又没说非得造反,只是有了这东西,咱们防患于未然罢了,难道不对吗?”阿绫急忙辩解,语气中带着焦急。
我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阿绫姑娘,咱能不能先考虑一下——你说的那玩意儿,说不定我们早就有了呢?”
“不可能!你们这些古代人怎么可能掌握那么高深的技术?”阿绫断然摇头,满脸不信。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姑娘,你这病得治啊。”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病得不轻!”
“别人穿越都能邂逅天命之子,谈一场惊世骇俗的恋情,凭什么我就遇不到?”
“你指的该不会是我姑父吧?当今皇上,那才真正称得上是天之骄子。”我忍不住点她一句,毕竟在这世间,除了我姑父,谁还敢自称天之骄子?
那不是活得不耐烦,嫌脑袋太沉了吗。
可我没料到,阿绫这女子竟真有几分胆识与气魄。
她一脸不屑地撇嘴:“他算哪根葱?你见过哪个天之骄子长得平平无奇的?”
我震惊了——我姑父哪里普通了?虽说比起白城略逊一筹,但也是俊朗出众的仪表,否则我姑母那样挑剔的人怎会看上他?
“来人!来人!把这疯癫女子给我押走!”
守在门口的侍卫迟疑不前,脚步踟蹰,直到白城再三催促,才战战兢兢地迈步进来。
我暗自怀疑,他恐怕和我一样,听得入神,正等着下文呢。
21
“放开我,我不走!白城,你现在这样对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追妻火葬场!”
“带下去。”白城的声音透着倦意,那疲惫的模样竟让我心头一颤。
直到那声嘶力竭的咒骂渐渐远去,他紧锁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来。
“夫人。”
“夫君。”
我的笑意瞬间凝固:“你倒是说说看,这宫女究竟是怎么出宫的?”
我或许不算聪慧,但从不愚钝。一个小小宫女,若无内应相助,怎么可能逃得出戒备森严的皇宫?这事,我一个字都不信。
连一直懵懂的白寻也反应过来,皱眉质问:“爹,不对劲啊!你平日盯我盯得那么紧,怎么我跟那个疯丫头纠缠了好几天,你不阻拦也就罢了,还在婚宴上任由我当众悔婚?”
“还有这种事?”我步步逼近,语气冷冽,白城却只能节节后退。
“夫人,你听我解释……”
我停下脚步,冷冷点头:“你说。”
白城抬手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试探地开口:
“你还记得去年皇后寿辰,你在宫中喝醉,爬到树上睡了一整夜的事吗?那时满宫都在找你。你也知道,岳父与我政见不合,我怕他见了我又生嫌隙,干脆躲开为妙。”
“于是我就悄悄溜了。”
“没想到刚走到御花园那棵大树下,你就从天而降,砸进了我怀里。”
说到这儿,他忽然察觉白寻正歪着脑袋,恨不得耳朵贴到他嘴边,连忙收住话头。
“总之,岳父那人你是了解的,若不费些心思设计一番,我哪能顺利娶到你?”
“爹,连我也被你算计了?”白寻满脸受伤。
白城神色略显尴尬:“你还年轻,过些时日,我再给你物色个更好的。”
“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儿子?”我咬牙切齿。
白城慌忙摆手:“不不不,我夫人是天下第一的好,谁都比不上。”
“那你现在给我解释清楚,你明明会武功的事!”
“这个……能不能不说?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行不行?”
“你觉得呢?”我捏紧拳头,怒火翻涌。
想起新婚之夜我打得气喘吁吁,他却在一旁悠然看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就恨得牙痒。
可当我高高扬起的手掌对上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孽的脸,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落下。
罢了,算了。
反正他处心积虑,也不过是为了得到我罢了。
番外:白城
身旁的人儿终于闹累了,沉沉睡去。
我却毫无睡意。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浮现我们初遇的情景。
她早已忘记,可我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唇柔软温热,腰肢纤细如柳,脾气却火爆得像炸开的炮仗。
那天明明是她从树上跌落,一头撞进我怀里,还咬破了我的嘴唇,可她在半梦半醒间反倒骂我是登徒子,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一时气恼,干脆把她重新送回了树枝上。
可心里到底放不下,只好躲在暗处,一直守到她被人发现才离开。
我大概真是有病。
不知为何,那个一身红衣、烈如火焰的少女,就这么闯进了我心里。
时常想起,尤其是夜深人静时。
我自认卑劣,竟对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动了心。
就在我决定将这份情愫深埋心底,准备孤独终老之际——
我的假儿子,实则是亲外甥的白寻,突然来找我,说要成亲。
一问之下,我才知他要娶的,竟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若是别人,我或许还能放手。
但白寻不行。
一想到她日后要以儿媳的身份向我敬茶请安,我全身血液都仿佛逆流。
于是,我决定做点什么。
恰巧那日,我在御花园看见阿绫被一群宫女围殴。
她一边挣扎一边怒斥,说人人平等,打她的人骨子里全是奴性,还宣称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注定会邂逅世上最英俊也最杰出的男人。
她狂妄,却格外特别,正是白寻会喜欢的那种女子。
我救了她,又暗中助她逃离皇宫。
我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些自信的,否则我的小姜芙也不会第一次见我就扑上来亲我。
果然,那女子几经辗转,最终找到了我。
我承认,我不是君子。我利用了她,也利用了亲外甥。
但我并非全然自私,我是真心希望他们能终成眷属。
毕竟外甥随舅,白寻并不差。
果不其然,白寻为她当众悔婚,我佯装震怒,任他胡闹,然后掐着时辰出场。
虽然姜芙没认出我,只迷恋我的皮相,这让我心中酸涩难言。
可转念一想,幸亏有这张脸,否则我早就错过我的小丫头了。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偷偷亲了她一下。
她嘟囔着往我怀里蹭了蹭,白天气势汹汹,睡着后却憨态可掬。
此刻,心心念念的人正安稳地窝在我怀中,我已别无所求。
至于白寻,他终究是男子汉,迟早会明白。
至于阿绫姑娘,我本是真心撮合她与白寻,可她当街拦车那一幕让我心生疑虑。
但既然是我自己种下的因,便该承担后果。我特意托付宫中管事,为她安排了些轻松的差事。
没想到第二天,管事嬷嬷便托人传话,说她自尽了。
我想,她大概是回到她所向往的那个人人平等的世界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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