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赵赫走的时候,妻子刚把旅行箱收拾好,箱子里叠着两张去西藏的机票,是他退休后说好要带她去的地方,没人想到,半年前还在镜头前讲经济数据的中年男人,会在体检报告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晚期癌症,确诊了。
赵赫走的时候,妻子刚把旅行箱收拾好,箱子里叠着两张去西藏的机票,是他退休后说好要带她去的地方,没人想到,半年前还在镜头前讲经济数据的中年男人,会在体检报告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晚期癌症,确诊了。
他不是那种让人记得住名字的主持人,直到殡仪馆的人来拿遗物,年轻同事才从抽屉里翻出他主持《315晚会》的老照片,画面里那男人穿着深色西装,扶了扶眼镜,说接下来是今日重点关注,声音稳得像老座钟。
1990年代的一个深夜,那声音又从火车广播里飘出来,他刚退伍,在铁路段当调度员,工友们总说,这嗓子搁着太浪费,母亲化疗时抓着他的手说,去考北京的学校吧,他这才翻出书本,后来考上广播学院那天,母亲已经躺在太平间。
朋友说他工作狂,可私下总念叨想学炖牛肉,等不忙了就学,肯定能学会,笔记本上记满菜谱,墨迹让水渍晕开了,那是去年冬天熬夜改稿时,他手一抖打翻的保温杯留下的,妻子总笑他,你那些荣誉证书,不如给我做顿像样的晚饭。
最后那张诊断书躺在茶几上,压着那个没拆的围裙礼盒,围裙是儿子同龄人送的,可赵赫一辈子没当过父亲,夫妻俩领证那天,他说等节目做完再备孕,后来又说等新台建好,再后来改成等退休,直到某天凌晨四点,他咳着血给助理打电话,明天的连线,可能得换人了。
殡仪馆门口挤满了人,有被他揭过黑幕的商人,有他帮过忙的观众,还有举着“谢谢您守护消费者权益”横幅的年轻人,没人管他是李咏还是罗京,大家只记得那个扶眼镜时会弯点腰的主播,说话总像跟熟人唠嗑。
有人说他太拼,有人说他太傻,可站在骨灰盒前的妻子忽然懂了,他拼命干活的时候,其实是在怕,怕像他爸那样说走就走,连句对不起都没来得及说。
来源:空气猫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