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每次坐飞机,我都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机翼在跑道尽头伸缩起伏,飞机缓缓提速、脱离地面,升入云端。那一刻,我脑子里浮现的不是浪漫诗句,而是伯努利方程、牛顿定律、流体力学的力量。科学的魅力在于,它给出了可被验证的真理。而艺术的魅力,恰恰在于它不可验证。
观点:李老先生 文/ChatGPT
每次坐飞机,我都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机翼在跑道尽头伸缩起伏,飞机缓缓提速、脱离地面,升入云端。那一刻,我脑子里浮现的不是浪漫诗句,而是伯努利方程、牛顿定律、流体力学的力量。科学的魅力在于,它给出了可被验证的真理。而艺术的魅力,恰恰在于它不可验证。
最近,网络上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学生——李明——因为自学书法,在短视频平台上火了。有人赞他“天赋异禀”“少年宗师”,也有人骂他“邪气太重”“连门都没摸到”。两派唇枪舌剑,吵得不亦乐乎。有人说,这孩子的字没有传统根基,是“乱写”;也有人说,正因为他“没被束缚”,才有了灵气。
其实,围绕李明的争论,不只是关于书法的真伪,而是关于“艺术评价的标准”。什么叫“好”?什么叫“坏”?这件事,科学可以用数据证明,而艺术却永远没有定论。
艺术评价的最大困境在于:它没有一个公认的量尺。
你可以测量飞机的升力,可以验证化学反应的产物,却无法量化“美”。
书法尤其如此。书法是技术,是训练出来的手感;但书法又不止是技术,它更是气息、节奏、心境的外化。
可问题是,当我们讨论书法“好不好”时,我们往往不是在看字,而是在看“人”。
一个名家写的拙笔,叫“苍劲有力”;一个无名者写的同样笔触,却被说成“不懂结构”。这正是艺术世界的荒诞:标准不在作品,而在人。
毛泽东的书法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从技术角度看,毛泽东早年练过颜真卿、柳公权,打过基础。到了中年,他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线条飞动、结体奇诡、气势磅礴。这种“毛体书法”,看起来更像是一种人格的宣言,而不是笔法的练习。
从传播路径看,毛泽东的字能广为流传,并不是因为审美机构推崇,而是因为政治传播机制。他写的题词、诗词、标语遍布全国,成为时代的视觉符号。那种强烈的笔势,和他“革命家”的气质相互呼应,于是书法不再只是书法,而成了“权力的美学”。
从纯书法技法上讲,毛泽东的作品确实有瑕疵——线条控制不够稳定,结体结构常常随性。但从“影响力”上看,他确实创造了一种时代气质:文字可以像枪一样有力量。
他不是书法大师,却是书法现象。他让书法从文人案头走向政治舞台,变成集体记忆的一部分。
心理学上有一个“光环效应”:一个人在某方面非常突出,人们就会高估他在其他方面的能力。
毛泽东作为中国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他的字自然被赋予“气吞山河”“独步古今”的赞誉。在那个时代,美学判断被政治情感替代,审美话语被意识形态主导。
在古代,中国的艺术评价也常与权力相连。唐太宗喜爱王羲之,于是王羲之成了“书圣”;乾隆皇帝宠信赵孟頫,于是赵孟頫成为“御用标准”。毛泽东的情况,不过是这条传统在现代的延续。
中国的艺术史,本身就是权力审美史。
当年,是领袖的光环给了毛泽东书法以地位;如今,是大众的流量让李明被捧上神坛。
两者的逻辑惊人相似。
一个是权力赋予的艺术地位,一个是算法制造的艺术神话。
在权力的时代,我们不敢质疑艺术;在流量的时代,我们不愿思考艺术。
人们需要一个“非凡者”来代表自己的情绪:曾经是伟人,现在是少年。
艺术成了情感的投射,而不是审美的讨论。
科学的世界讲究可重复性,而艺术的世界追求唯一性。
科学要真理,艺术要真诚。
毛泽东的书法未必技艺完美,但它诚实地表达了一个时代的力量;李明的书法未必成熟,但它诚实地展现了一个少年的冲动。
艺术从来不是标准化产品,它更像是一种人类精神的噪音。
它让人不安,也让人着迷。
所以,毛泽东“是不是书法家”、李明“是不是天才”,其实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们在看这些作品时,能不能放下身份、舆论、光环,去单纯地看那一笔一划的力量。
从李明到毛主席,中国人评价艺术的方式,从未改变:
我们总是在寻找一个人,来承载我们的信仰与焦虑。
科学带我们飞上天空,而艺术,让我们在云端看到自己。
来源:春燕的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