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岁的奶奶,因为一碗馄饨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在抢救时,爷爷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02 12:23 1

摘要:楼道外,爷爷满脸怒气,似乎对她的脆弱毫无同情:“我辛辛苦苦养活你一辈子,叫你做个简单的馄饨而已,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丢人!”

六十五岁的奶奶因为一碗馄饨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躺在病房里,氧气管插在鼻孔中,虚弱的身躯似乎被这个世界抛弃。

楼道外,爷爷满脸怒气,似乎对她的脆弱毫无同情:“我辛辛苦苦养活你一辈子,叫你做个简单的馄饨而已,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丢人!”

爸爸在一旁摇头附和:“等妈出院后,我给她找个心理医生,我觉得她的脾气问题可不小。”

姑姑不屑地瞥了一眼,说:“这么大的年纪了,别再作了,大家都快累死了。”

孤独的奶奶,心如死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爸爸不满地说:“妈,你发脾气也得有个限度!”

姑姑冷冷道:“爸爸都对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然而爷爷对此毫无察觉,他依旧不肯妥协:“我不会惯着你,你这个老太婆,搬出去绝对熬不过半年!”

“等你哭着求我回来,那个时候就更丢人了。”

然而,一季又一季的半年一晃而过,家中鸡飞狗跳,父子反目,兄妹成仇,爷爷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他们开始想念奶奶的温柔,但那个已经选择活出自我的奶奶,早已不再属于他们。

奶奶自杀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埋头上课,听到的瞬间,心如焦灼,匆忙放下课本,买了最近的航班飞回海市。

抵达医院时,我看到那位瘦弱如纸的老太太,刚刚洗完胃,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氧气瓶静静地陪伴着她。

爷爷依然在病床旁高声训斥,看上去好似在面对一个顽皮的年轻人:“我花了一辈子的积蓄来抚养你,从来没有对你吝啬过,只不过想要你为我煮一碗热腾腾的老馄饨,竟然连这都办不到!”

鸡汤似乎少了几分味道,猪油的腥气却浓得扑鼻而来,连那馄饨都黏在了牙齿上。

“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光是说你几句,你就像个小孩般学着吞药了。”

“我这张老脸在小区里快被你丢尽了,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用怎样的眼光看我。”

爸爸不耐烦地抬头,看到我,便热情地想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昭昭来了,快去劝劝你奶奶。”

“她就是脾气太大,一辈子不跟人交往,难免心理有些问题。等她出院后,我会帮她约个心理医生。”

我厌烦地避开爸爸的手,冷冷说道:“不用看医生,你别逼她给你花钱,她自然健康长寿。”

他尴尬地缩回手,战战兢兢地去看爷爷的脸色。

果不其然,爷爷用力瞪了他一眼,随即开始了一成不变的训斥。

我对此毫无兴趣,趁机径直走到奶奶的床边。旁边的姑姑用阴阳怪气的口吻扫了我一眼:“没什么大事,何必放着学不顾,特意跑这一趟。”

“你妈也是,年纪大了,竟还跟孩子一样,折腾大家。”

“工作生活都已经很累了,您能不能少点作?”

奶奶蜷缩在床上,像一团小小的风,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将她卷走。

曾经,她是我伟岸的支柱。在我失去方向的年龄里,失去了一切时,她将我揽入怀中,安慰道:“没关系,昭昭,还有奶奶陪着你。”

他们的贪玩与争抢,让家变得支离破碎,而奶奶却从未离开过我。

奶奶的身影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像今天的我,忍耐着泪水,手握着菜刀,勇敢地面对父母的无情冷漠:“再动昭昭一下,我就跟你们拼命。”

那个如狂风暴雨般的家,爸妈推搡着我,险些让我从楼梯上摔下,鲜血淋漓。正是奶奶,撑着一把摇摇欲坠的小雨伞,拼命将我背离了这个噩梦。

那把伞,她为我举了十余载。如今,我已渐渐学会撑伞,然而,她却要离开了。

这一路上的心惊与恐惧,强忍的泪水与惧怕,在他们不断的争吵中,瞬间化为我声嘶力竭的怒吼:“不愿意待就给我滚,啰里啰嗦,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嘴巴臭!”

“她都躺在病床上了,难道不逼死她你们就不甘心?”

说着,我猛地抽出旁边的水果刀,狠狠朝几个人的胸口逼去:“不就是耽误你们工作、碍了你们眼吗?那就捅死她,捅死了就没什么麻烦了!”

“你们用了软刀子和冷暴力几十年,何不痛快一刀了结她?”

“来啊!”

几个人畏惧着我手中闪亮的刀刃,以及我近乎疯狂的神情,瞬间咽下了责骂,默默地闭上了嘴。

泪水狂涌而下,我悲声道:“若奶奶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刽子手,谁也别想好过!”

转身,我将骨瘦如柴、宛若婴儿般的奶奶紧抱在怀。此时我才发现,她皱纹密布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

握住她那粗糙而枯瘦的手,我的心如刀绞:“奶奶,你的昭昭回来了。”

「不必担心,昭昭会一直守护着你。」

奶奶的手微微颤抖,终于忍不住扑入我的怀中,痛哭失声。

待她哭够了,抬起头来,满眼担忧地问我:

「昭昭,我这个年纪,如果学那些年轻人离婚,是否会让你觉得丢脸?」

我心中一震,几乎是本能地望向走廊上那些曾经压榨她一生的、所谓的家人们。

爷爷那大男子主义的态度,除了将工资严丝合缝地交到奶奶手上,从未用平等的眼光审视过她,更不用说给予她应有的尊重。

「方萍,我的衬衣上怎么会有褶皱?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件衣服我每月初开大会都得穿。你就不能提前一天烫好?」

「方萍,今天你怎么了,神情恍惚的,菜都咸得没法吃!没有青菜,孩子怎么能保证营养均衡,重新炒一份!」

「方萍,告诉过你几次了,狗每天至少得遛三次,这样在家尿尿真是臭死了!快,赶紧把地上的尿迹擦干,再带狗去洗澡!」

「方萍,你每天在家待着,就这点家务怎么就办不好?」

奶奶就像是他的贴身秘书与家庭保姆,毫无休止的要求和无限的不满。

可爷爷却从未看到奶奶那双粗糙的双手,没有注意到她满头的白发。

更别提他的精力依旧旺盛,而奶奶在那些繁琐的家务中,早已一点点佝偻了腰,她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而我的爸爸则如同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自从和妈妈离婚后便蜗居在家中,从奶奶身上不断榨取着生活的养分。

那些年,我仿佛成了一个沉重的负担,被父亲随意扔给了奶奶,日夜吞噬着她的青春。父亲却从不满足,时常伸手向她索要金钱。

“妈,我明天要去面试,能不能给我点钱买些新衣服?要是问爸要,挨骂的又是我们这一家人。”

“妈,昭昭下个月放假,我想带她出去玩,你能为我准备些资金吗?我倒无所谓,但总不能让昭昭吃得不好、玩得不开心吧。”

“妈,我有一个朋友手头上有个好项目,这次一定靠谱,借我二十万!仅仅二十万,这是我翻身的大好机会!难道要让我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吗?”

“好吧,如果你不给我,我就去找昭昭要。她妈妈拿走了我的房子,去要一点生活费也不过分吧。只是,不知道她同学会怎么看待单亲家庭的孩子。”

于是,我犹如一根捆绑奶奶的绳索,线的一头牢牢攥在父亲的手中。

他一次又一次地利用我,逼迫奶奶拿出几近于她全部的养老积蓄,兴冲冲地挥霍掉每一毛钱。

他对奶奶为了买便宜菜而乘三趟公交的辛苦视而不见,对她穿着一件衣服三年之久的艰辛毫无察觉。

更无人关注在爷爷责骂奶奶乱花钱时,奶奶心虚得连头都不敢抬起的卑微与无助。

当奶奶无法给出金钱时,他更是一怒之下:

“如果你能站起来,我何必总是看我爸的脸色,连要一点生活费都得遭受辱骂,真是当儿子倒霉透了!”

姑姑的处境愈发艰难。

她心里藏着对婆家的惧怕,担心嫁过去之后会遭受婆婆的刁难,因此干脆带着全家回了娘家住。

她仿佛把年迈的奶奶当成了保姆,趾高气扬地发号施令。

「妈,家辉的衣服要手洗,纯羊毛的容易变形。他的脚臭,袜子可不能和衣服一起洗。」

「妈,小童今天四点放学,你记得接他时带上一份披萨,我早就答应了他。还有,别忘了把他的狗也带上。」

「妈,今天我想吃辣的,不想再出去,你就在家给我煮火锅吧,毛肚要洗干净。」

奶奶无奈地回应着,感到力不从心,最后无奈提议说能不能请个保姆,毕竟她年纪大了,照顾不过来。

她话音未落,姑姑却头也不抬,淡淡说道:

「随你怎么想,只要不让我亲自下厨,我管谁来做都行。」

姑父面容为难,挠挠头说:

「保姆的工资不低啊,我和慧慧还想换学区房,经济紧张,妈,你看能不能......」

奶奶只好满脸失望。

姑姑随即不悦,跑去爷爷面前告状:

「妈就是重男轻女,见不得我在家享受,总找借口想摆我们出去。」

「我哥哥在这儿闲了大半辈子,也没见她说伺候不动。」

「伺候昭昭的时候可有劲儿,到了我这儿,她倒年纪大了,各种借口。」

「算了算了,我打算搬出去。没爹妈的孩子,总是没人疼。」

最终爷爷一声令下,做了一回好人:

「这是我卫家,我还没死呢,没别人有权做主。」

「都是我亲儿女,得一视同仁。」

「什么资本主义的想法,请保姆我可不同意。」

姑姑总是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声称爷爷是最开明的父亲,而小童则嬉笑着藏进爷爷怀里,甜甜地说道,外公是世界上最好的外公,才不会像狼外婆那么坏。

只有奶奶,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满脸疲惫,仿佛一片被秋风肆虐的干枯落叶,随时都有可能飘落。

她这一生,犹如榨油机下的芝麻粒,一点一点被挤扁,流出的油水里,连同她的心血与辛劳,最后连那被压扁的身躯,也在无情的岁月中被啃得体无完肤。

所以,作为一个经历了漫长压迫的女人,她渴望尊严和自由。

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挣扎之后,她终于在生死边缘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逃离。

逃离那无形的锁链,逃离世俗的轻蔑,逃离那些禁锢她心灵的旧思想。作为她养大的我,自然无法反对她的选择。

“奶奶,您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您。”我坚定地说道。

“别害怕,没有依靠。再过不久,我就毕业了,能够照顾您。”我心中满是希望。

“就像您当年照顾我一样,我会为您买最时髦的衣服,帮您染上流行的发色,带您游览这个美丽的世界。”

奶奶被我的话逗笑了,笑着笑着,眼中却不禁泛起了泪光:“有你这句话,奶奶就有了勇气。”

“不过,我还不至于需要你养我。毕竟给了您那么多年的保姆工作,是时候给我开工资了。”

我满心的鼓励,犹如坚定的灯塔,指引着奶奶决心离婚的方向。

老太太对法律一无所知,离婚协议是由我和律师精心起草的。出院那天,奶奶迟迟不愿离开。

“你快点,别磨蹭了。我跟李书记约好去农庄喝茶钓鱼,快迟到了。”爷爷的不耐烦催促声中,

“这一辈子总是这样懦弱,做事拖泥带水,连点果断的样子都没有。”

我爸提着出院的小包,靠在墙上,轻佻地说:“我也有事,不能陪您吃饭,送您回去后我就得走。”

“你快点吧。”

姑姑拿着她的新名牌包,不停地看手表:“我请假过来的,时间不多。”

“折腾来折腾去,我投降还不行嘛。”我心中怒火冲天,正要发作,奶奶却紧紧握住我的手,冲我摇了摇头。

就在律师带来了奶奶所需的离婚协议书的时候,爷爷本来不情不愿,突然大为震怒:“这不过是一碗馄饨的事,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这把年纪了,你竟跟我闹离婚,我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快点收拾东西,老李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爸爸愤怒地扔下包,满脸不解地看着妈妈:“妈,你到底怎么了?你住在别墅里,享受着我爸高额的退休金,儿女成双,孙辈满堂,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难道你非要等到沦落到跟小区里捡垃圾做保洁的老太太一样的境地,才会心满意足?”

“真是令人尴尬,你也应该为你的儿女们想想吧。”

姑姑抱着手臂,淡淡坐在床边:“爸都已经向您道歉了,您还想要什么?要是不满意我住在这儿,我明天就搬走。”

“真的累了,行了,别再闹了好吗?”

奶奶愤怒地抓紧了我,目光冷静而坚定地注视着他们:“我说,我要离婚,这可不是小孩子的胡闹。”

“难道在你们眼里面,我已卑微得连离婚的资格都没有吗?”

“还是你们就如同贪婪的牛,非要榨干我最后一丝血肉,才肯罢休?”

“可我现在终于醒悟了,我不再依赖你们了,就算说破天也不想再接受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反抗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显然奶奶的勇敢让他们意外。

此刻,这个一辈子都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女人,从未有过直起腰杆的时候。

她在旧时代的思想束缚下,过着没有尊严的日子,把一生奉献给了家和孩子,仿佛这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任何人都有权利和要求,唯独她没有。

她宛如一只任劳任怨的驴,屈从于无尽的重担下,默默耕耘在这片土地上。

被忽视的辛苦和疲惫,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她从未得到过真正的理解和尊重。

“你不过在家做一些琐事,难道这不会让你消磨无聊的时光吗?”

“哪个父母不应该帮衬子女,孩子愿意让你带就说明跟你情感深厚。”

“跟着我,你也是个领导的妻子,凭此你才有光彩,儿女们不是也因此受益吗?”

爷爷是有文化的人,他不会用暴力来解决问题,但他那夹枪带棒的酸话却像无形的压迫,让奶奶满载苦楚。

她从未有过反抗的勇气与意识,因此今天的反抗让爷爷怒火中烧。

“方萍,你是不是脑子被病糊涂了?”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拾东西跟我回家,今天的闹剧我可以假装没有发生。”爸爸和姑姑冷眼旁观,心中的不满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这一次,他们的团结和要求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被畏惧的奶奶视为至高无上的指令。

她那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之色。

「我才不要听呢,我想尝试人生中不一样的可能性。」她顶着众人的惊讶,缓缓对爷爷说道。

「我梦见,在你妈断腿那年,我没有从服装厂辞职。我在缝纫机旁,踩着实现未来的节奏,没有任何人能够束缚我。」

「你妈对我心存不满,而你却更是看不起我,甚至理直气壮地带回了你的秘书。」

「她温柔体贴,文化素养高,看似完美地照顾着你妈。你在她身上找到了妻子应有的模样,犹如找到了灵魂伴侣,毅然决然放弃了我们五年的婚姻。」

「随着服装厂的倒闭,我失去了工作,两个孩子都留在了你的身边,你抹去了我苦心经营五年来的一切。那种感觉如同被掏空了一半的生命,生不如死。」

「可我手艺出色,厂长南下成立了新厂,我被邀请过去担任技术指导。我全心投入,日以继夜,厂里开始盈利,而我也随之水涨船高。」

「接着,那个小厂发展成了大厂,大厂变成了公司,最终集团成立,我成为了股东大会的一员,在临海的城市里早早住进了落地窗的大房子。」

「而此时的你,因小秘书婚后的性情大变,与您妈妈水火不容,两个孩子也因此受到牵连。」

「你家的日子不再宁静,工作上自然力不从心,错误频频,迅速从一线降职。曾经的风光不再,小秘书也找到了更高层的领导。」

「在你事业和婚姻双双陷入困境,意气消沉之际,才突然想起了方萍的优点。你让儿女南下做说客,苦苦请求我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

「然而我那时,正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烫着流行的波浪卷,手中捧着香浓的咖啡,思考着下半年是否要跟随市场部进军欧美市场。」

我早已将你抛诸脑后,连想要的资格也不再有。

如今的孩子们,便是在你这强势母亲的宠爱下,变得自私无能,还妄图借着血缘关系在我身上攫取利益,逼我南下入我膝下之公司,享用我辛苦奋斗一生的成果。

我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个地方,出国逃避这一切,切断了被榨取的源头。

在异国他乡的海滨城镇,我买下了一个小院,沉浸于英语、设计、插花、烘焙与舞蹈的学习中,生活美好而丰盈,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当我第一缕晨光划破梦境,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耳边回响着你们无情的指责。

这一生,我活得如此窝囊,连一次仰望自由的勇气都不曾拥有,憧憬的生活只敢潜藏在梦境之中,醒来后只留下满枕的泪水。因此,我决心试探一下,成就自己不同的可能性。

我的心如刀割,泪水止不住地滑落。然而,榨取了奶奶一生的三人,面对我的悲伤不仅毫无愧疚,反倒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爸爸和姑姑怒火中烧,尤其是在听到奶奶为了追求富贵而无情摆脱他们的那一幕,更是彻底击碎了他们的自尊心。

他们歇斯底里地对奶奶大吼大叫:“你这把年纪了,还在做妄想吗?”

“安安分分过日子不好吗?”

“居然说要去大洋彼岸烘焙跳舞,难道是电视剧看多了?”

然而,奶奶并不为所动,冷冷一笑,目光转向了面色苍白的爷爷:“就把我当作临终的幻想吧,然而你们的爸爸知道,我是可以做到的,对吧?”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爷爷的脸上,他却心虚地避开视线,低声回应道:“谁知道你的,全凭一张嘴,张口就来。”

奶奶艰难地勾起一抹冷笑:“昨天你的小秘书吴芳芳来找我了,她是来看我的下场的。”

爸爸和姑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爷爷也慌忙打翻了茶碗。

奶奶不带情绪扫视着他们,继续说道:“她被开除的举报信,是你妈送去的。她因此恨了我一辈子。”

“直到她知道我当了大半辈子的保姆,最后选择自杀,还被你在她面前吐槽让我给你惹了麻烦,她才意识到我这一生的悲惨。”

“她来这儿给我上了一课,毕竟她嫁得虽不好,工作却还不错,儿女孝顺,甚至成了你的白月光,始终挂在你心头,连她儿子的工作都是你安排的。”

“她说她赢了,而我除了这个夫人的名号,几乎没有赢过她任何东西。”

爷爷心虚,不敢与奶奶直接对视。爸爸和姑姑则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爸,你说你不能因为小事毁了名声,竟然连我们的工作都不管,却为老情人的儿子安排工作,难道他的地位还比我高?”

姑姑也表现出难得的不满:“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这样说妈?她才是你合法的妻子啊。”

“而且,背着我妈跟小秘书乱七八糟,也太不道德了。”

爷爷的脸色顿时变了,作为家中的权威,他不能认输,拍着桌子吼道:“方萍,你别在孩子面前胡言乱语。”

“毁了我的名声,我也绝不会让你胡闹离婚。”

奶奶似乎早有预感,露出了冷酷的笑容:“难道是我在胡说吗?”

“当年她为你打了个孩子,你妈瞒得紧,但半个单位的人都知道,是我在胡说吗?”

“在那时,假装被蒙在鼓里的我,何尝不想一拍两散,再狠狠给你和她几个耳光。”

可孩子们年纪尚幼,一个紧紧拉着我的衣角,稚嫩地说:“妈妈是最好的妈妈”,他将来一定会成为男子汉,永远站在我面前。另一个则依偎在我怀里,轻声为我拭去眼泪,嘴里嘟囔着:“家务太辛苦了,让妈妈伤心了。”

等他长大,一定会请个保姆,让我过得轻松些。

我不得不忍耐,不让他们落在后妈的手中受罪。

爸爸和姑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沉默不语。

奶奶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带着讥讽的口吻说道:“为了你们,我忍辱负重,辞掉工作,才得以保存这份屋檐下的安稳。”

“他更加瞧不起我,一个黄脸婆,伸手向他要钱过生活。而你们的奶奶,却在你们眼前置我于死地,不让你们亲近我。你们看我不如同学的妈妈漂亮,甚至不如邻居阿姨有身价,连你们的领导爸爸都觉得我配不上。”

爸爸和姑姑试图辩驳,却无从发力,在现实面前找不到反击的借口。

爷爷低垂着头,似乎不敢与他们对视,奶奶也厌倦地移开了目光。

“他处处都在看着,不仅不在乎我,反而显得更得意。用那种态度对我呼来喝去。稍有不如意,他就冷冷地说:‘这个家没有我,连饭都吃不上.’”

“对吧,老领导?”

爷爷慌乱中点燃了一支烟,咳得不轻,显然奶奶的话句句属实。

爸爸烦躁地抢过烟头,丢进烟灰缸里,厉声道:“医院里不能抽烟。”

爷爷的身体微微一颤,但面对奶奶嘲弄的视线,气焰立刻消磨殆尽,低着头一言不发。

沉默持续了一阵,姑姑无力地劝解奶奶:“都忍了一辈子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还离婚做什么?”

“把家产拱手让人,岂不是便宜了她。”

奶奶失笑,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傻到净身出户的地步。”夫妻共同财产,我理应分得一半。

“别墅你们居住,我自然不再争了,就当是我留给你们的。”奶奶的声音坚定,“而我需要拿走一半的存款。”

“你爸有养老金在,生活无忧,而我却一无所有,拿走一半的存款,难道真算过分吗?”她的话让几人再次陷入沉默。

从法律的角度看,奶奶以合理的理由要求一半财富,其中包括那套别墅。然而她最清楚自己儿女的性情,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想要她带走的绝不仅仅是那笔存款。

在他们眼里,别墅的价值远超存款,可即便如此,姑姑依旧不满。

“我妈可不是受人怂恿,想把财产全都挪给她那个心爱的孙女吧?”姑姑愤愤不平地道,“这样的事情,我可绝不答应。”

这时,我爸的眼睛亮了起来,满心雀跃地反驳:“妈若是把她的财产给昭昭,那是她的自由。昭昭对妈疼爱有加,照顾无微不至,总比你那个小童可靠吧?他甚至在妈住院那半个月,连个面都没露。”

姑姑被他的话刺到了,愤怒地用手指着我爸的鼻子:“小童正在全心备考,怎么能跟你女儿这样爱管闲事的人相比?”

“你女儿不过是个会在妈面前装好人的小骗子,想方设法让妈偏向她们家。”我爸毫不留情地回击。

“要是真把家产都给昭昭,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爸翻了个白眼:“你答不答应无所谓,妈的钱,想给谁就给谁。你不是很擅长讨好爸吗?占了最好的房间,还让爸拿退休金养着你们一家人,也不差这几分了,倒不如让爸把他那可怜的退休金全都塞进你兜里算了。”

“可这个别墅是妈留给我们的,至少一半也是我和昭昭的。”

眼看两人快要在医院里争吵起来,爷爷愤怒地吼出声:“够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嫌丢人!”

他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奶奶:“难道你就非得把家弄得如此糟糕吗?这样你就开心了吗?”

奶奶不屑地对白了他一眼:“这算什么闹?我可是没闹到你的小秘书家去,你知道她的丈夫和孩子是否明白你们的秘密关系吗?”

奶奶的暗示与威胁令爷爷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他无可奈何地咬牙签下离婚协议,愤怒地说道:“离就离,我才不惯着你!”

“不过就是几十万的分手费,我就不信没有养老金和房子,这些钱能解决你以后的生活。”

爸爸和姑姑想要劝说,爷爷却大手一挥:“最多半年,她就会满脸泪水地回来。到时候,恐怕更是颜面尽失,更加难堪。”

奶奶冷笑着回应:“再难看也比你强。那年你把厂长的邀请信烧掉,真是可惜了。”

“作为大服装厂的技术顾问和针线老师,九十年代月薪过千,被你秘密捂住,倒是昨晚才从你的小秘书口中得知。”

“你瞧不起我没文化,却又害怕我走得更远、站得更高,怕我踩上你的肩膀,压碎了你的自尊,所以你剥夺了我的前途,把我困在家务里,毁了我的一生。”

“你如此自私狭隘的人,我等着看你的恶果。”

爸爸和姑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满脸苍白的爷爷:“爸,你怎么能这样?妈的那位领导可是进了福布斯富豪榜,她跟着他,拿着原始股份,咱们家说不定都能成为亿万富翁。”

“你不顾别人的意愿,扼杀了母亲的前程与梦想,真的太不公平了。”

爷爷面色微微一变,仍然昂首强装气势:“她去深圳做技术指导的时候,你们两个嗷嗷待哺,扔给谁?我难道不要工作?”

“一位女性,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家庭吗?失去家,再好的工作又有什么意义!”

房间内弥漫着一片沉寂,我忍不住冷笑:“所以,你隐瞒着奶奶,为了你自己的选择牺牲了她,踏着她的努力过了一生,你还有何脸面!”

“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她,欺负她?明明是你将她从那高高的神坛拉下来,还嫌她失去了仙气。”你真是个又想当又想立的无耻之徒。

如今奶奶终于让位了,你的小秘书也能理直气壮地来倾诉你的烦恼了。

谁知道,外面的儿女们,或许也会一起来对你孝敬一番。

爸爸和姑姑的脸色霎时煞白:

“这贱女人,她竟敢妄想我们的家产,我一定让她在海市声名狼藉。”

“去她儿女工作单位闹,让他们在海市哪里也立足不了。”

爷爷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爸爸懒洋洋地搀着爷爷,姑姑则从容地叫来了医生。

他们心头对这个如同皇帝般的父亲的怨恨,终究都付诸行动,未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严重。

而奶奶则将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交给了律师,拉着我走出了医院。

“早在三十多年前我就该舍弃你们,现在能彻底摆脱你们,算是我临终前了结的一桩心愿。别跟着我!”

那些急忙赶来劝和的爸爸和姑姑,被奶奶一把甩在医院的走廊上,在人潮汹涌中,他们如同无家可归的小孩,惶然失措。

「昭昭,你能请奶奶吃顿法式西餐吗?」

「当然,奶奶想吃什么我都会请她。」

西餐厅里,奶奶努力模仿着优雅的坐姿,然而笨拙地握着刀叉,切着七分熟的牛排,显得一片狼藉。

我想伸手相助,她却坚决摇头。

「你爷爷说,这些洋鬼子的东西不适合我们中国人的胃。」

「我偷偷尝了小童吃剩的牛排,味道其实隐藏着一丝美好,我还挺喜欢的。」

她顿了顿,握着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白开水。

「但在我们那样的家庭里,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追求喜欢或讨厌。」

「一辈子围着你爷爷转,成了他工作与生活的附属,连我想在院子里养一盆花都被他以招蚊子为由打压。」

我心里泛起一阵难过,她的眼眶也红了。

「其实我对狗毛过敏,但你爷爷宁愿我整天抹那些带激素的药膏,也要在他外孙面前扮演好人,他这个老领导,维持了一辈子的好人形象,实则自私冷漠。」

「我们那一代人太过含蓄与保守,明明知道那段婚姻是个错误,却没有突破世俗的勇气,无法狠心抛弃自己的家庭。」

「可昭昭啊,正是因为我经历了一次生死,我才不想在临终之时还闭不上眼睛。」

「他口中最简单的馄饨,我要从凌晨三点开始熬鸡汤,五点现包,六点准时端上他的餐桌。」

他只注意到馄饨的味道变了,从未真正关心我是否康复,高烧是否已退。而那些用纯草喂养的土猪肉,又是从何而来呢?

一碗馄饨,他朝我骂了整整一个早晨,连小童也跟在他后面,指着我学着他的样子,说我不中用的狼外婆。

我心里暗想,或许我这一生都在失败,算了,解脱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在鬼门关走一遭后,我反而清醒了。如此不愉快的生活,我为何要继续承受?难道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不能痛快地活一回吗?

昭昭,若是因为我自私的决定,给你带来了困扰,奶奶在这里向你道歉。

她的眼角微微泛着泪光,流下的泪水重重地砸在我心里,如同一阵隐隐的痛。

她在这沼泽般窒息的日子里走过了几十年,经历了多少委屈与绝望,我们无法完全理解。

可在她面对指责时始终保持的沉默中,我感受到的却是她在那死水般的婚姻中深深的无助与绝望。

那份离婚协议书,是她对悲惨婚姻和命运的控诉,是她对自由的渴望。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奶奶,我的困扰只是,这样的你让我无比骄傲。”

奶奶甩掉了身上的束缚,终于露出了些许生气。

她为自己买了一束玫瑰,把它当作奖励:

“我一辈子都未曾收到过的花,如今,终于自己送给自己。”

话音刚落,一只翩翩起舞的金色蝴蝶飞来停留,又匆匆飞去。奶奶的目光随那只蝴蝶越过院墙,飘向更加广袤的野外,她轻声低语:

「我早该像它那样,挣脱束缚,飞向属于我的自由天地。」

她并不愿与我一同北上,反而在郊外租下了一处小院。

「我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种花了,昭昭,你喜欢什么花?奶奶一定为你种上。」

她的脸上泛起了光彩,仿佛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希望。

原本的她应该是这样的,细腻而勤勉,温柔中透着坚定。

她想要的,能够经历开垦与播种,然后在四季变换中,迎接花开的绽放。

没有身份的束缚,也没有责任的枷锁,她的身上,藏着无尽的可能。

看着她忙碌的瘦小身影,我心中涌起既心疼又欣慰的情感:

「奶奶种的花我都喜欢。」

「昭昭来帮你松土。」

在离开海市之前,我顺道去爸爸那边一趟,拿走了奶奶的一些证件。

奶奶才离开不到一个月,别墅里已然一片狼藉。

在那昏暗的空间里,地面上满是孩子的玩具与姑姑的快递包裹。

厨房水槽里堆满了碗碟,洗衣机上则堆积着脏衣服。

爷爷一生未曾劳作,他不懂得如何做家务。

姑姑因工作繁忙而无暇顾及,爸爸连袜子都懒得自己清洗,又怎会主动承担家务呢?

在彼此推诿间,他们眼中从未存在的家务活只能积累成山。

看着满地的乱象,爸爸有些尴尬地说:

「请过来的保姆要么太世故,要么过于笨拙,实在不适合在家里生活。」

爷爷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等保姆来了就好了,住一晚可不会要命。”

“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服口服,让你奶奶的那条心别再死了。”

我爸轻蔑地一撇嘴:“还是带昭昭出去吃点好东西吧,顺带给她开个酒店住一晚。明早的飞机,晚上那条狗叫得没有实没,休息得不好可就麻烦了。”

爷爷沉默不语,目送我们离开时,我才注意到他身上那件衬衣,不仅皱巴巴的,还沾了两大块污渍。

带着一丝讽刺,我对他微微一笑:“爷爷,您也该学着洗洗自己的衬衣,烫一下也不难。”

“没有奶奶,也没小秘书,你也还得活着,不是吗?”

他话中有话,暗示着我别做出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让我心生不满。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正欲发火,爸爸急忙将我拉开:“走走走,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你奶奶给你钱了吗?你爷爷已经不肯给我生活费了,你能不能转我一点,不多,五万块就够了,我有一笔丰厚的买卖。”

他的眼里闪烁着殷切的期待,仿佛我是一位神圣的财神。

他大概认为,和他说的那些年一样,我围在奶奶身边,都是为了口袋里那两个钢镚。

看到这一幕让我感到恶心,连面条都吃不下去。

“爸,你四十多岁了,整天做个啃老的巨婴,现在竟然想要啃小吗?”

「我可是被判给我妈的,奶奶把我养大的,你要抽我的血,问过她们愿意吗?」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奶奶那样无条件纵容你。你已经失去了一位母亲,别搞得自己最后一无所有。」

「啃老的下场可不怎么样,自己好自为之。」

我父亲满脸失望,对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怒斥,辱我白眼狼、狼心狗肺,甚至说生我不如生一块叉烧。

来源:幸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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