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看到桌上的亲子鉴定,推开白月光,而我已坐上留学生的航班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01 04:39 1

摘要:“祁锦川同志,你公派留学的申请已经通过,很快你们这批医生将会被派往美国。”部长将盖章的文件递到祁锦川的手中,声音中透着期许与鼓励。

北平卫生部。

“祁锦川同志,你公派留学的申请已经通过,很快你们这批医生将会被派往美国。”部长将盖章的文件递到祁锦川的手中,声音中透着期许与鼓励。

“祁锦川同志,这个名额经过你和祁砚临的多次交换,真的不再反悔了吗?”部长面露关切。

祁锦川郑重接过那纸申请书,深深吸了一口气。

“部长,我和祁砚临已经充分考虑过,不会重新更改。”

部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好好准备,和家人做好道别。”

走出卫生部,祁锦川站在台阶上,目光投向外面。

此时正值午后,微风轻拂,绿荫下的工厂工人们三三两两地骑着自行车,缓缓朝家的方向返去,车铃声与蝉鸣交织成一曲动人的旋律。

“祁锦川!”突然,一声呼唤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他转身,看见祁砚临不耐烦地望着他,站在台阶下。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落实了,你的承诺呢?”

“我们本来约定好让我把公派留学名额让给你,你要和姜晚吟离婚,把她还给我。”祁砚临的话语直指要害。

听到“让”字,祁锦川心中苦涩一笑,心潮起伏。

他是北平医院的外科主任,姜晚吟则是最年轻的领导。

两人青梅竹马,人人都说他们天作之合。

求婚那天,姜晚吟当着众人的面郑重承诺,愿爱护他直到死去。

可半年前,祁砚临突然带来一份亲子鉴定,指责他鸠占鹊巢。

他才明白,他们自小就被抱错,祁砚临才是真正的祁家独子,而他不过是山坳里的穷小子。

身份的真相令他愈发内疚,始终让着祁砚临,任其所求。

然而,祁砚临却对姜晚吟动了心!

他原以为她会始终在他身边,然而现实却变了。

在一次次为祁砚临让步的过程中,姜晚吟毫不犹豫地背弃了 him,逐渐让他失去了对她的期待。

这段时间,他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和她对峙。

她明知公派留学的名额对他意义重大,可她却在背后将他的名字划去。

他一度承受着孤独,不明白为何全世界都在抛弃他,唯独她的背叛让他心如死灰。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祁砚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上前几步轻推他。

“你还在发呆什么!”

这时,祁锦川才回过神,把早已准备好的强制离婚协议递给了祁砚临,“我已经向组织申请强制离婚了,协议通过需时一个月,届时我自然会离开。”

祁砚临眼皮一挑,细看协议书,眉头紧蹙,“你这协议……不会是假的吧?你一个人怎能办离婚证?”

假的?或许别人做不到,但他祁锦川可以。

结婚时,姜爷爷送给他一枚徽章,凭这枚徽章,爷爷的朋友们会无条件支持他的一件事,这才让他顺利申请了离婚。

他面色平静地说:“你觉得这个能作假吗?”

祁砚临认真瞧了协议一阵,确认无误后才松了口气,转身欲走。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祁锦川突然开口,目光意味深长。

“虽然我申请了强制离婚,但毕竟是两家老一辈订下的婚约,若没有重大问题则不能离婚。

如果这事被曝光,恐怕你和姜晚吟的关系就走不通了。

因此,这段时期你最好低调行事,一切我会处理好,过段时间我自然会离开。”祁砚临张嘴,正准备说几句,却被一道清冷的女声打断。

“谁想要离开?”

她的面容精致,眼神中透着一丝锋利,冷艳的眉眼中蕴藏着不可忽视的气势。

她就是姜晚吟,祁锦川结婚三年的妻子。

祁锦川将手中的协议小心收进包里,尝试转移话题:“没什么,没想到这个时候你已经下班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姜晚吟朝他们走去,扫了一眼旁边的祁砚临,轻声说道:“砚临说他想尝尝城北那家的糕点,那儿关门得早,所以我提前回来帮他买了。”

说完,她将手中精致的盒子递给祁砚临。

祁砚临闻言神采奕奕,毫不犹豫地接过糕点,喜悦地抱在怀里:“嫂子,你真好!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特地推掉工作来给我买!”

祁锦川微微低头,掩饰了眼中一闪而过的讽刺。

曾几何时,姜晚吟也会绕远路为他带喜欢的零食,却从未像今天这样,特意为祁砚临推掉工作。

看到祁砚临高兴的模样,姜晚吟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豫地望向祁锦川:“锦川,砚临回来这么久,还没看过电影,所以我买了两张票准备带他去看看……”

这话一出,祁砚临脸上的笑意愈发明媚。

“是啊,哥,我从小过得就是苦日子,从没见过大城市的这些稀罕玩意儿,所以才央求嫂子带我去看看电影,哥,你不会生气吧?”他故意加重语气,似有挑衅之意。

祁锦川对此并无愤怒,早在之前,他的怒火早已消散。

如今他只想尽快离开,摆脱与这群人间的关系。

他只是微微抬头,问道:“没事,你们去吧。”

以前提到和祁砚临一起出去时,祁锦川总会有些不悦,但这次他异常平静,令姜晚吟愣了一下。

可身边的祁砚临却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的袖子想要走,两人很快转身离去。

阳光下,祁砚临欢快地拉着姜晚吟的手,嬉笑着前行,时不时传来她的回应,直到他们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祁锦川才收回目光,径直朝医院走去。

刚进医院,他便愣住了,眼前是一片景象。

走廊上,无数同事静静等待,见他出现便纷纷涌来,手中的鲜花和贺信塞满他的怀抱。

“锦川,听说公派留学的名额确定了,恭喜你!”

“恭喜恭喜,这可是大喜事!”

祁锦川没想到自己的公派出国消息传播得如此之快,看着同事们真诚的祝贺,他心中一暖,这种久违的轻松和自由感再次涌上心头。

“谢谢,谢谢大家!”他回应道,声音中带着感激。

回到办公室,他小心翼翼地将鲜花和信件放在桌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一旁的相框上。

那是他与姜晚吟紧紧依偎的合照,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当初,他们的婚礼低调而私密,没有邀请多少人,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已婚,又因为他们的出众外貌,追求者几乎络绎不绝。

因此,为了避免麻烦,他们同意在各自的桌面上放置合影,以此告知大家:名花有主,切勿采摘。

往日,他总是细心擦拭相框,每次看到都倍感甜蜜。

但如今,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随即抬手,将相框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傍晚,祁锦川结束了最后一个诊疗,取下墙上的挎包,走出了医院。

刚回到家,他就发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祁砚临和母亲不知道在谈些什么,惹得祁母脸上笑意满满,而姜晚吟也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

祁锦川走上前:“妈,你们怎么来了?”

祁母看到他后,原本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过头去,唯有祁砚临连忙站起,朝他叫了一声:“哥。”祁母一把将祁砚临拉回来,显得极为不满。

“你凭什么叫一个小偷做哥哥?若不是他,你怎会吃这么多年的苦!”这番话,祁锦川听了整整半年,早已习以为常,转身便坐在了姜晚吟的旁边。

或许是觉得祁母的话刺耳,姜晚吟微微皱眉,握住了他的手,“锦川,妈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太在意。”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然而祁母竟然不依不饶地指着他骂:“什么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当初没抱错,现在在牛棚里睡觉、吃树皮的就是你!你每次见到砚临,都该自扇耳光认罪,你凭什么替他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

随着回忆起祁砚临刚回来的那副枯瘦模样,祁母的言辞愈加刺耳。

祁锦川低下眼眸,让她继续骂,反正也快结束了。

骂了良久,终于祁母自觉过瘾,抿了口茶,才说明来意。

她朝祁锦川翻了个白眼,随即又转向姜晚吟,语气变得温柔:“晚吟啊,我和砚临的爸有事要出门,留砚临一个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所以想让砚临在你家住一段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姜晚吟没有立即回答,目光不自觉地转向祁锦川。

“锦川……”她想说却被打断。

“可以啊。”祁锦川毫不犹豫地点头,令姜晚吟的心中一阵错愕。

此时心中隐隐感到不对,总觉得他不该有这样的反应。

然而,就在她思考间,祁母已站了起来。

“那我和他爸就放心了。”说完,她又拍了拍祁砚临的手,面露不舍。

“晚吟懂一些出国留学的流程,如果你有不懂的,记得问她。”

听到这,祁砚临的身体微微一僵,目光暗自瞥向祁锦川,随后仍旧撒娇般挽住祁母的胳膊:“妈,我想了想决定不出国留学了,名额可以给别人,毕竟我刚认回家,我想多陪陪你们,你说好不好?”祁母有些惊讶,但并未反驳。

连姜晚吟也只是顺着他说“你高兴就好”。

祁锦川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心底泛起一丝自嘲。

他辛辛苦苦得来的留学名额,在他们眼里却宛如寻常物品,随意搁放。

深夜,祁锦川与姜晚吟带着祁砚临上楼选房间,刚想开口,祁砚临便一眼瞄准了他们的婚房。

“我喜欢这个!嫂子,我能住这个房间吗?”姜晚吟一愣,看了一眼婚房,犹豫片刻,正欲回应,祁砚临的眼泪顿时涌出,低头扯着衣角。

“嫂子,你知道的,我从小住的房间阴暗又潮湿,想住个有阳光的房间,这个我太喜欢了……”他抬头直视着她,泪水在眼角打转。

姜晚吟心软,最终说道:“那你就住这间吧。”

祁砚临欢声呼喊,兴奋地抱住她,偶然朝祁锦川投来一抹得意的眼神。

“谢谢嫂子!”姜晚吟同样宠溺地看着他,但随即又想到什么,将搂着他的手放下,转头朝祁锦川说道:“锦川,你别介意,砚临过得太苦,你多让让他。”

祁锦川只是轻扯了下唇角。

他有什么好介意的?连妻子都让给了他,区区一个房间,又有什么好计较。

夜晚来临,祁锦川早早入睡。

不久,姜晚吟洗漱完毕上了床,未直接入梦,而是手臂环住祁锦川的腰,滚烫的呼吸烫在他脖颈上,他猛然惊醒,微微推开她。

但姜晚吟似乎完全未知,细腻的吻从脖颈蔓延至喉结而下。

她一边亲吻,一边拉开抽屉,取出计生用品。

正当祁锦川想要推辞自己没兴趣时,姜晚吟突然一声询问:“这是什么?”

他立刻坐直身子,却见自己的留学申请书竟然安静地躺在抽屉里!姜晚吟微微皱眉,下意识伸手想细看,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瞬间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晚吟姐!”

隔壁祁砚临的声音传来,姜晚吟下意识地冲了出去,连拖鞋都来不及穿。

祁锦川看着空荡荡的床位,愣了片刻,随后低头一笑,掩去眼底的自嘲与寒冷。

他轻轻一侧身下了床,把那份申请书重新放好。

披着毛毯的他走到祁砚临的房间,刚要敲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姜晚吟半跪在地,将祁砚临崴到的脚放在腿上,轻手轻脚地为他擦药和按摩。

她的眼神温柔又无奈,每当祁砚临痛苦地呻吟时,她都会轻柔地减轻力度。

尽管她没有抬头,但声音中满是关心和询问:“这个力度可以吗?”

瞬间,祁锦川回忆起曾经的某个时刻,她也曾是这样,温柔地给他擦药按摩。

他将手放在门边,最终却没有敲响,转身返回房间,躺在床上,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再也无法入眠。

房间里静得只听得见他激烈的心跳,还有透过墙壁传来的祁砚临的呻吟声与姜晚吟的轻声安慰。

时间仿佛在墙上的时钟指针下静止,直到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闭上眼睛。

姜晚吟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见背对着她的祁锦川,而敞开的抽屉里那份文件也不翼而飞。

她的心中思绪万千,似乎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两人一夜无梦。

晨光洒落,祁锦川揉揉酸痛的脖子,下楼时发现厨房里已经多了两个身影。

清冷端正的姜晚吟熟练地颠着铁锅,身旁的祁砚临则是一脸惊叹。

早餐盛好后,姜晚吟习惯性地捏起一块鸡蛋喂给祁砚临:“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祁砚临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低下头咬住了她的手,唇瓣擦过时,似是不经意地碰了一下她的手指。

两人都愣了一下,心照不宣地当作无事,但目光却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楼梯上的祁锦川。

姜晚吟张嘴想说什么,祁锦川却像是没看到似地直接坐到餐桌旁。

吃完早餐后,姜晚吟在收拾碗筷的同时,歉意地看着他:“锦川,原本今天我答应要陪你约会,但我有事情,咱们下次再去吧?”

祁锦川对此毫不在意,他今天本来就约了其他同事。

姜晚吟走后不久,祁砚临也借故出门。

在国营饭店里,祁锦川与同事坐在一起,正等待上菜,闲聊声此起彼伏。

不知为何,又聊到了他出国的事,那种难舍的情绪悄然弥漫。

“你这一离开,我们可不知道何时能再见。”

祁锦川笑了笑,安慰道:“我们可以写信联系,到时候你们把地址留给我就行。”

“什么地址?”

姜晚吟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让在场的人齐齐回头,发现她带着祁砚临站在那。

“我们正在说锦川出……”

祁锦川连忙以眼神制止即将说出真相的话,同时微微摇头:“没什么,你不是说你有事吗?”

她目光转向身旁的祁砚临,带着一点宠溺地说道:“砚临没吃过这里的饭菜,我特意请假带他来。”

特别请假?

祁锦川心中自嘲一笑,瞥了一眼搭着她手臂的祁砚临,随即收回视线。

祁砚临满脸得意,故作亲切道:“哥,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干脆拼桌一起吃吧。”

祁锦川来不及拒绝,祁砚临已拉着姜晚吟坐了下来。

美味佳肴很快上桌,香气四溢,众人纷纷开始享用。

唯有姜晚吟几乎没动,却悉心照顾着祁砚临,剥虾、倒水、递纸巾,一系列熟练的动作让祁锦川心中泛起一阵错觉。

似乎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连旁人也察觉出不对劲,调侃道:“姜大领导,您和锦川的弟弟关系可真亲密啊?”

祁砚临似乎听不出话中的意味,微微一笑,抢先说道:“她是我嫂子,我们当然亲密了,你说是吧,嫂子?”

姜晚吟将剥好的虾细致放入祁砚临的碗里,轻声应了一声。

或许因为姜晚吟的宠爱,祁砚临变得愈发放肆,甚至让姜晚吟为他擦嘴。

祁锦川看着碗中催人食的菜肴,顿时觉得无趣,便提前离席。

察觉到祁锦川面色阴沉,姜晚吟急忙追上,牵住了他的手。

祁锦川微微皱眉,不明白她的意图,纵然是挣扎了几次也无济于事,只能任她牵引着前行,身后只剩下面露尴尬的祁砚临。

“姐姐,给您心爱的人准备一件礼物吧。”一名脖子挂着托盘的小孩走到他们面前,兴奋地展示托盘中的各式小巧礼物。

素来不爱这些的姜晚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就这个吧。”她拿起一条小手链,付了钱后,随后将手链递给祁锦川,“锦川,这条手链与您的衬衣十分搭配。”

祁锦川面无表情,静静地注视着她。

姜晚吟心中微震,主动将手链为他戴上。

看了看腕表,她意识到请假出来的时间快到了,便建议两人先回去。

回程途中,祁锦川刚上车就将手链摘下,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因此没有注意到祁砚临目光中的嫉妒与阴暗。

回到家后,祁锦川将手链随意扔在柜子上,打算直接去自己的房间,却被祁砚临从后拉住了胳膊。

“祁锦川,关于公派留学的事,我还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去我房间谈。”提到公派留学,祁锦川没有怀疑,轻轻应了一声,便往祁砚临的房间走去,毫无察觉祁砚临脸上闪过一抹阴险的笑意。

“砰!”就在祁锦川进屋的一瞬间,房门被重重关上。

他下意识扭头,浓郁的花香瞬间涌入鼻中。

祁锦川的身子一僵,他对花粉极其敏感,更何况这个房间里满是鲜花!不久后,脖子和手臂上便开始泛起红肿的疙瘩,呼吸逐渐急促,他拼命抓着自己的脖子,冲向房门,希望能尽快逃离。

但房门却被祁砚临死死锁住!“祁砚临,你竟敢这样,快放我出去!”他拼命叫喊。

“我要你立刻离开!”门外传来祁砚临满含嫉妒与不甘的声音,“你知道吗,你在这里多待一天,晚吟姐就会更加不理我了!你不是很受她喜欢吗,那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救你啊!”

说完,祁砚临转身离开,根本不在意祁锦川的生死。

“祁砚临!祁砚临!”外面的动静逐渐减弱,祁锦川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祁砚临显然想让他死去!

他强迫自己冷静,拼尽力气,抄起旁边的椅子向房门砸去,一次又一次,但那扇坚固的大门毫发无损。

他再次跪下,捂住口鼻小心呼吸。

然而,肆意流窜的花粉依旧钻进鼻腔。

今晚有舞会,此时院子里的人大多去看热闹,根本没人能听见他的挣扎。

而他唯一的钥匙在姜晚吟手中,他努力支撑着,一步一步爬到座机旁,拨打姜晚吟的电话。

一通。

两通。

十通。

一通又一通,他的心在不断滴落的泪水中愈发冰冷,电话那头始终没有回应。

“姜晚吟,接电话啊!你为什么不接?”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撑过这一切,他还有太多梦想未完成!

在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祁锦川感觉像是抓住了希望,紧紧握住话筒。

“姜晚吟,我……”

“锦川,我在陪砚临,有事一会再说。”

“嘟”的一声,她猛地挂断了电话!

那一刻,祁锦川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重重摔倒在地。

“砰!”

他再一次支起身体,抡起椅子猛砸门,拼命呼喊。

“来人!”

“救命!”

终于,正在院子里忙碌的邻居听到响声,赶紧上楼,将锁链砸开。

房门一开,祁锦川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跌倒在地。

……

两天后,祁锦川艰难地睁开双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医院。

一旁的姜晚吟趴在病床边,紧握着他的手。

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动作惹得她猛然抬头,四目相对,兴奋的神色在她脸上绽放:“锦川,你终于醒了!”

虽是激动,双眼却布满血丝,透着疲惫。

这样的关怀如同热恋中的她,依旧深爱着他。

然而,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她为陪伴祁砚临而挂断他电话的画面。

祁锦川忍不住抽回手,转头不再想见她。

看着空荡的手,姜晚吟也愣住了,满脸愧疚地解释:“锦川,那天砚临崴了脚,我急着去帮他,实在没注意你的情况。”

当她接到求救电话时,却在陪伴祁砚临,寒气自心底升起。

早已对她不抱希望,她却仍然深深伤害了他。

祁锦川直视着她,终于忍不住揭穿了祁砚临的真相,“他疼得很?姜晚吟,你知道是谁把我关在房间吗?就是祁砚临!他把我锁在满是鲜花的房间,自己崴了脚去找你,这种演技真是不该被埋没。”

他以为说完会让她对祁砚临有所觉悟,没想到她却露出复杂的神情,紧握他的手,“锦川,砚临已经跟我解释过,他不知道你对花粉过敏,只是想开个小玩笑,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他现在也很自责,你不要怪他。”

小玩笑?

他的怒火瞬间翻涌而起,竟没想到她会这样为祁砚临辩解。

她明明知道他对花粉过敏,偏偏用“玩笑”二字轻描淡写此事,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他浑身颤抖,见他身体不适,姜晚吟以为是后遗症,安慰他并按铃叫护士。

护士迅速赶来,但她的目光却紧张地盯着姜晚吟。

“姜大领导,祁先生突然晕倒了,您快去看一下!”

她面色突变,立刻站起。

她恍惚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病床上的他说:“锦川,砚临也因这事自责得晕过去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

祁锦川难以置信,欲言又止,却见她匆匆出了病房。

最后,他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自那天起,祁锦川再也没有见到姜晚吟的身影,偶尔从护士口中听到几句关于她的消息。

祁砚临晕倒之后,姜晚吟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她为他喂药,帮助他下床,甚至耐心哄他入睡。

新来的护士不知道姜晚吟是他的妻子,听到这些关心的话语,不禁羡慕祁砚临有这样一位好老婆。

祁锦川则选择了沉默,心里默默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离婚协议生效,他终于可以彻底摆脱姜晚吟。

临近祁锦川出院的前一天,病房里热闹了起来。

原来,姜晚吟这几天都没回家,大家打听后才知晓她在医院照顾祁锦川。

于是,朋友们纷纷拎着水果前来探望他。

祁锦川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冷笑,姜晚吟确实在悉心照顾,但那个人却是祁砚临。

众人聊得兴致勃勃,还提起姜晚吟这段时间为他准备的惊喜。

“锦川,你和领导真是我们医院里最恩爱的一对!前不久她特意去向男生们打听他们都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更别提,还筹办了场烟花秀,完全就是为你而准备的。”

烟花?他从来不喜欢这种东西,看样子,这烟花的后面,另有其人。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姜晚吟意外地出现。

众人看到她,立刻热闹起来:“领导,刚刚我们不小心把你的惊喜说漏嘴了,快来亲自告诉锦川!”他们笑嘻嘻地把她推向祁锦川,随即关上门离去。

祁锦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却在内心暗笑。

“听说你给我准备了烟花?”他淡淡问道。

姜晚吟身子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不是,这个烟花……其实是为了砚临的生日惊喜,这是他回来的第一个生日,自然要隆重一些。”她说完,像是担心他生气般,俯下身想拉住他的手,“锦川,你别生气,我……"

他冷静地将手抽开,依靠在柔软的床头。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早就……”离婚的两个字始终卡在喉间,难以启齿。

“早就什么?”她追问。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语气依旧平静:“父母不在,你是他的嫂子,当然得为他准备生日宴,这没什么好生气的。”

见他如此通情达理,姜晚吟眼中露出一丝松了口气的神情。

一周后,祁砚临的生日来临。

姜晚吟精心筹备,气氛热烈。

祁锦川站在门口,望向被装点得如梦似幻的院子。

四周挂满了彩灯,地上铺满了礼物,中央矗立着一个两米高的华丽蛋糕。

一旁也有享誉全球的乐团正在排练祁砚临喜爱的曲调。

他低下头,掩饰内心的讽刺。

灯光渐暗,悠扬的琴声中,祁砚临穿着姜晚吟专门定制的西装,牵着她的手从楼梯缓缓走下,周围不乏赞叹的目光。

晚会上,姜晚吟始终陪在他身边,伴他跳开场舞,切蛋糕,欣赏烟花。

直到钟声响起,宾客陆续散去。

热闹归于平静,祁锦川转身准备上楼洗漱。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

“嫂子!”他循声望去,只见祁砚临在门口拦住了正准备进来的姜晚吟。

祁砚临拉住她的衣角,眼中流露出期待与怯懦。

“嫂子,你不是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满足我所有要求吗?那我有一个要求,我想你亲亲我。”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令姜晚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在乱说什么!”她推开他,径直走进客厅。

“嫂子!”祁砚临的眼中瞬间流露出慌乱,他顾不得其他,一把抱住她的腰,紧紧将她贴在自己身上,声音中透着颤抖。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你真的不能满足我吗?”他的尾音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泪腺的颤动,似乎害怕她会离去。

姜晚吟不由得皱起眉头,正欲开口,楼上目睹这一幕的祁锦川突然插话。

“祁砚临是寿星,既然你答应了他,那就要信守承诺,亲一下也没什么。”话音刚落,纠缠中的两人立刻满脸震惊地望向他。

姜晚吟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他过去是那么在意她,只要她与其他男人走得近,他都会在心里憋闷好几天,然而现在,他似乎对一切都无动于衷,脸上的表情淡漠得仿佛正在观看一场无关的戏剧。

内心的不安让她愈发慌乱,她既慌于他的反应,也慌于自己最近察觉的种种异常。

听到祁锦川都这样同意,祁砚临原本失落的眼神顿时又焕发出光彩,他愈发用力地拥紧她。

“嫂子,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一段时间我受了很多苦,从未感受过真正的家庭爱,我只想体验一下而已,哥也同意了,不是吗?”

泪水渗透了他的衬衫,祁砚临看着她依旧无动于衷,哭得越发伤心。

终于,姜晚吟转身,轻轻捧起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好了,嫂子亲过你了,别哭了。”

这一吻之后,祁砚临似乎得到了特权,开始愈发依赖姜晚吟。

直到一周后,姜晚吟趁着祁父祁母的回家,将祁砚临支开,才终于有了和祁锦川独处的机会。

她小心翼翼地削好水果递到他面前,低声问道:“锦川,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刚好有时间,可以陪你一起去。”她的“刚好有时间”似乎如春风般温暖,然而祁锦川嘴角轻挑,似乎很久没有听过这句话,特别是自从祁砚临回来后,她的空余时间似乎全扔给了祁砚临。

他没有接过她手中的苹果,只是低头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翻开后,指向其中几张照片:“去这些地方吧。”她凑近一看,竟发觉他指的全是他们结婚前约会过的地方。

“怎么突然想去这些地方了?”她疑惑地问。

祁锦川将相册放回抽屉,脸色如常地回答:“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去。”他不会告诉姜晚吟,他想在自己离开之前,将他们的过去回忆彻底抹掉。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车内,祁锦川坐上了姜晚吟的车,朝第一个约会地点驶去。

刚一上车,他就愣住了,副驾驶台上满是小玩意儿,小到一个打火机,大到一件外套,全是祁砚临的东西。

姜晚吟也注意到这些,心下有些不安,便下意识地想将它们收起。

“没必要。”祁锦川冲她淡淡一笑,系好安全带,平静地阻止了她。

反正这个位置,将来就是祁砚临的专属了。

不久,他们抵达了第一个约会地点——城北的一座小寺庙。

尽管寺庙不大,但前面的情人桥却热闹非凡,许多情侣和夫妇来此挂上同心锁,传说挂完锁的情侣或夫妇将永不分离。

以前,他们最相爱的时光里,姜晚吟也曾带他来这里挂过一次。

游客如织,他们在桥上缓步前行,酝酿着昔日的回忆。

风雨侵蚀了锁上的字迹,却仍能勾起祁锦川的记忆,他能清晰地记得当初挂锁时,姜晚吟脸上的认真。

她曾抱着他,反复亲吻,满怀信誓旦旦地说这一辈子两人要紧紧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说完这句话后,她将仅有的一把钥匙毫不犹豫地抛下了悬崖。

他猛然回过神,掏出钳子,用力剪断了锁柄,那一刻,仿佛他们十多年的爱情也一同被剪断。

“锦川,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着同心锁被他剪断,随着那声音掉入深渊,姜晚吟心脏重重一震,急忙向前奔去,试图阻止这一切,却终究是晚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坠入悬崖的深渊。

他收回钳子,镇静地说道:“听说旧的同心锁对感情不好,我就把它剪断了。”

姜晚吟望着他那平静的眼神,心中涌起不安,连忙建议再挂一个新的。

他却转过身,朝山下走去:“以后再说吧。”

接下来,他们又游历了第二处、第三处、第四处地点……

而在每一个地方,祁锦川都以同样的理由,逐一毁灭了他们曾经相爱的证明。

姜晚吟不解他的用意,只能下意识觉得,这一切似乎还是因为祁砚临的事情让他恼怒。

为了缓和他的情绪,她带着他去百货大楼挑选礼物。

商场里人头攒动,姜晚吟一边关照着祁锦川,一边小心翼翼地为他提着购物袋。

“锦川,还有什么想买的吗?”

虽说祁锦川总是一副对一切毫无兴趣的模样,但这次似乎决心弥补,姜晚吟毫不犹豫地将看到的每一样都买下,结果没过多久,她的手上已经挂满了购物袋。

祁锦川轻轻摇头,正要开口时,目光忽然凝聚在前方某个身影上。

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将姜晚吟揽入怀中。

“晚吟姐!”

姜晚吟被撞得差点向后退去,当她稳住身体抬头时,发现是祁砚临满脸惊喜地看着她。

“晚吟姐,你真好!我那天随口说喜欢这些东西,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买给我了!”

她愕然,正想开口回应,却看到祁锦川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锦川!”

姜晚吟本能地想追上去,但祁砚临却一直纠缠着她。

“砚临!”她低声提醒,“这里是商场。”

见周围目光齐聚,祁砚临这才不满地撇撇嘴,松开了对她的拥抱。

接下来,无论姜晚吟和祁锦川去了哪里,祁砚临都紧紧追随。

一路上,祁锦川孤独地走在一旁,而祁砚临则挽着姜晚吟的肩膀,叽叽喳喳不停,姜晚吟时不时回复两句,但目光却总在祁锦川身上。

祁砚临心中愈发不满,正想开口时,突然听见一声尖叫——

“快跑!有人发疯杀人了!”

他侧头一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手举炸药包直奔这边而来!

瞬间,现场一片混乱,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散,哭喊声此起彼伏。

“快走!”

姜晚吟迅速意识到危险,立刻推开祁锦川和祁砚临,准备扑向歹徒。

可就在她回头的一刹那,听到了一声尖叫。

“晚吟姐!”

姜晚吟的脚步顿住,惊恐地回头,看到祁砚临在出口处跌坐在地,满脸惊慌。

“我的脚崴了,晚吟姐,快救我,我不想死……”

在她犹豫的一刻,疯子突然点燃了引线,将炸药包狠狠扔出!

“抱头趴下!”

在极度恐慌之下,好多人被严重的恐惧钉在了原地。

被姜晚吟这么一吼,祁锦川才反应过来,急速做出反应,但就在身子倒下的一瞬间,他无助地看着姜晚吟越过他,朝更接近安全出口的祁砚临扑去!

“轰隆!”

爆炸声震耳欲聋,烈火冲天而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息,连续的闷响夹杂着尖叫声,仿佛大地也在剧烈颤动!

炽烈的火焰四散而去,浓烟滚滚,惊慌失措的人们犹如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哭声不断!

强烈的冲击波将祁锦川震得眼前一片模糊,力不从心地瘫倒在地。

眼见姜晚吟在生死存亡之际拼命挣扎着,试图带走祁砚临,祁锦川本能地大声呼喊道:“姜晚吟!”她的脚步瞬间一顿,却始终没有回头。

就在这一刻,“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视线抬起,竟看见天花板的横梁直直朝他砸下!

再度醒来的时候,祁锦川发现自己正趴在病床上,左手上挂着点滴。

想要稍微坐起,结果不小心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痛骤然袭来。

就在他慌乱之际,姜晚吟急忙伸手制止:“别动!锦川,你背后有伤,千万别随便扯动。”

医生检查后,姜晚吟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避开他的伤,眼神中满是愧疚与心疼,她不断地低声道歉:“锦川,真的对不起。

当时我先救砚临是有原因的,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我这样做是有理由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解释,等时机到了,我会一一告诉你!可不可以不生我的气?”

祁锦川被她紧紧拥抱,眼中透出一丝冰冷,自嘲一笑。

理由?这个词对他而言,似乎变得毫无意义。

他冷漠地推开她,侧身转向另一边说道:“我累了,想休息。

如果你没事,就先离开吧。”

看着他那漠然的表情,姜晚吟的心中涌起一阵慌乱,几乎本能地想要再度拥住他:“锦川……”话未说完,病房的门被猛然推开,祁母满脸焦急:“晚吟,砚临一直不肯吃药,你快去看看他!”

她拉着姜晚吟的衣袖,急切地往外走。

姜晚吟第一次拒绝母亲的请求,回头看看满身绷带的祁锦川,眼里满是心疼,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

“妈,我要照顾锦川。”

祁母怒火中烧,怒斥道:“管他做什么!他不会死的!砚临快哭晕过去了,赶紧去看看吧!”一边说着,她又推着姜晚吟向外走。

她的眼中闪现出犹豫和焦虑,试探性地唤道:“锦川……”

“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他冷静地回应,声音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海面。

姜晚吟心中不安,隐隐觉得这一离去,他们将再无未来。

可祁母丝毫没有等她思考的余地,便将她推出了病房。

“砰!”门被重重关上。

祁锦川缓缓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鸟群,心里默默数着日子的流逝。

快了,没多久,他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切。

祁锦川出院的那天,正好是协议生效的终点。

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留恋,这几天,姜晚吟都在悉心照顾祁砚临,未曾再来看过他。

而他出院后的第一个选择,便是走进婚姻登记处领取离婚证。

手握新鲜出炉的离婚证,他露出释然的微笑,觉得心中的负担从未如此轻松。

返回家中,他接到了卫生部的电话,告知公派留学人员即将出发。

好事接连而至,让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整理行李,直到最后将所有物品都放入行李箱,并拉上拉链。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那一刻,旁边的座机突兀响起。

他愣在那儿,竟然没有去接电话,即便他距离座机如此之近。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

最终,祁锦川还是缓缓拿起话筒。

“喂?”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与姜晚吟那头的慌张形成鲜明对比。

“锦川,你怎么突然出院了?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祁锦川的语气依旧淡漠,“我是医生,自然知道自己的伤好了没。”

她沉默片刻,随即道:“锦川,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不必了,你没时间,还是去照顾祁砚临吧。”

他在医院待了那么久,也未等到她回来照顾自己,今日又何必在意。

“不,祁砚临已经好了,不需要我照顾了。”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罕见的紧张,“我之前已经说过会跟你解释清楚,等我,我马上回来。”

“砰!”

他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

婚已离去,再说什么都已无意义。

更何况,最近发生的种种,他实在不明白姜晚吟还有何可解释的。

深夜,他将那本属于姜晚吟的离婚证摆在桌上,决然拉着行李走出医院。

这个家,刚入住时,他曾寄予了无尽期待。

然而最终,却只留下满身伤痕。

从今往后,他已不再是姜晚吟的丈夫,不再是她随意抛弃的物品,他只是他,只是祁锦川。

他不再爱她,更不会为了她回头。

天边渐渐亮起,第一缕阳光洒进院子,

而此时里面已是空无一人。

果不其然,姜晚吟根本无法回到他的身边。

在她刚被挂断电话时,背后忽然传来尖锐的呼喊。

“砚临!你冷静点,不要做傻事啊!”

“晚吟,晚吟,快来!”

姜晚吟顾不上其他,猛冲入祁砚临的病房。

只见祁砚临正坐在窗台边,摇摇欲坠!

他的情绪因见到她而愈发激动——

“晚吟姐,为什么我醒来你就不见了!不是说要一直陪我吗?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哥,但我该怎么办呢?”

祁砚临越说越激动,泪水止不住地淌下来。

“你在给我处理伤口时,看了我的身体,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了!如果你不要我,我该怎么活下去!”

说着,祁砚临就要往窗外跳去。

“砚临!”祁母发出凄厉的哭喊,眼睁睁看着他就要晕倒。

“砚临!”

姜晚吟的瞳孔猛缩,迅速冲过去将他紧紧抱住,稳住他的身体。

“放开我,让我去死,只要我死了,你和哥就能快乐地生活!”

祁砚临拼命挣扎,她的脸色愈发难看,但依旧不肯松手。

“砚临,别说这种胡话!”

经过一番劝解,他这才稍微冷静下来,被她紧紧抱回病床上,姜晚吟也终于理清了思路。

“砚临,当我救你时,完全是出于本能。

你的伤口感染严重,若不及时处理,你的命就会有危险。

但你当时死死握住我不肯放手,我才与医生一起剪掉你的裤子,却全程没再看。”

她一说完,祁砚临又激动不已,然而她迅速按住了他。

“砚临,听我讲完,好吗?”

在这个时代,人们对这些事依旧有些保守,严重的情况甚至要让救人者负责,否则就要被送去乡下改造。

可她一是职责所在,二是她已婚,与祁锦川的婚姻是双方长辈安排的,没有重大问题不可能离婚。

再说,他们的感情向来不错,怎么可能会离婚呢。

“是啊,祁先生,要不是姜大领导舍命救你,你未必活得下来。

生死关头,谁会去计较这些啊!”

进来的医生和护士们都跟着劝解,心中却暗自鄙夷,这是什么道理。

救人看了身体就必须负责,那他们这些医生护士难道一一得娶配偶吗?如此一来,谁还愿意冒险救人呢?

祁砚临在劝说下渐渐放下了让姜晚吟负责的念头,但他心中仍是焦急。

反正祁锦川与她已离婚,她与他的事情岂不顺理成章?

想到祁锦川,心中又闪过一丝恨意,若非他,又何至于此!

见祁砚临冷静下来,姜晚吟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但回家的念头却被她打消。

若自己一走之后,祁砚临再出意外,祁锦川定然会心痛,毕竟他是祁锦川的弟弟。

想到这,她等祁砚临入睡后,便悄然走到楼梯间,叫来管家,让他回去告诉祁锦川一声,今晚不必等自己,她几天内会再归来。

至于祁锦川会生气,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相爱多年,她从未见过他的怒火。

“对了,请通知先生,让保姆给我收拾几套换洗衣服。”祁砚临因为刚刚的纠纷,身体状况不佳,还需继续住院,这几天她只能在这里陪伴他。

看着保安离去的背影,姜晚吟愣神了片刻,才悄然朝祁砚临的病房走去。

可她还没来得及敲门,里面就传来了祁砚临洋洋得意的声音:“妈,您放心,晚吟姐一定会和我结婚的!毕竟祁锦川早就和她离婚了!”

第十章

嗡的一声,姜晚吟脑海中一片空白!祁砚临刚才说什么,祁锦川和她离婚了?她怎么毫不知情?正当她想推门进去问个明白时,刚刚回家的管家匆匆赶到,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领导,先生他不见了!”姜晚吟顾不得里面的动静,步伐坚定地朝前走,脸色阴沉:“你在胡说什么!”

管家颤抖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吞了口水:“我一进家,就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只有这本离婚证在桌子上。”

姜晚吟顾不了其他,猛地扯过离婚证,翻开一看,自己的单人证件赫然映入眼帘,证件上有着民政局的钢印,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的眼前一黑,几乎跌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离婚证在颤抖。

怎么可能,祁锦川怎么会和自己离婚?他那么深爱自己,怎么会如此轻易背着她离婚?明明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重大问题可以导致这样的结果!

突然,她想起了结婚时爷爷交给他的那枚徽章,只要持有徽章,对方就会答应一个要求,他是否用那枚徽章做了什么?越来越多的思绪在她脑海中交织,令她感到混乱不堪。

手中的离婚证越攥越紧,直到手掌渗出血迹,她却似乎无动于衷,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证件。

一颗心骤然冰冷,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听到动静的祁砚临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瞬间愉悦的情绪几乎令他跳起来。

祁锦川果然没有欺骗他,他们真的离婚了!这意味着他终于能和姜晚吟在一起了!

他心中暗自欢喜,静默了片刻,才努力收起脸上的笑意,装作焦急地跑了过来,蹲在她身边:“晚吟姐,你怎么了?”他假装关心,却像是忽然发现她手中的离婚证般,惊声道:“天啊,哥真的和你离婚了?”

祁砚临说完,抬头便迎上姜晚吟冰冷的目光——此时已是傍晚,医院走廊的风带着丝丝寒意。

他被她冷冽的盯视所震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晚吟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突然,但其实这是好事啊!”

“好事?”她的语气愈加冰冷,而祁砚临却丝毫未觉,依旧喋喋不休:“是啊,晚吟姐。

假如当初我没有和祁锦川抱错,现在和你结婚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他愈想愈觉委屈,愤恨充斥心头。

虽然养父母对他宠爱有加,可在感情上,他们却异常严格。

这个时代能享受自由恋爱,父母却依旧看重门第与媒妁之言。

给他安排的未婚妻大他十二岁,他自然不愿娶如此“老女人”。

得知自己并非亲生后,他秘密溜出家门,来到北平,寻找到生父生母,见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未婚妻。

想起明艳的她却落得他人的妻子,心中怒火中烧,何以一个窃取自己人生的小偷却如此顺遂?

回到家后的祁砚临,看不得祁锦川的好,凡是祁锦川喜欢的事物,他都要抢过来,自是包括姜晚吟。

况且,她本该就是他的!

想到这里,他再也顾不得犹豫,直接将姜晚吟抱住,声音愈显委屈:“晚吟姐,明明你也喜欢我的,既然他已经和你离婚,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姜晚吟冷漠地推开他:“我不喜欢你,我是你嫂子,心中只有祁锦川一人,根本没有想过与您发生婚外情,照顾你,仅仅出于对你哥的情义。”祁砚临的脸色瞬间黯淡,似乎未能理解她话语中的深意。

“嫂子,你在说什么?你对我的好为什么要跟他扯上关系!难道你不是喜欢我吗?不然为何一次次亲吻我?”

“住口!”女人再也忍受不住,愤然起身,冷眼凝视着他。

“那些亲吻,都是因为你逼我,我又怎会主动亲你?”

自从祁砚临回归后,祁锦川因愧疚而步步退让,而她心疼他,试图对祁砚临好一些,让他少些负担,从而恢复他们家原有的关系。

可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善意竟让祁砚临误以为她对他有情。

“怎么可能!”祁砚临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姜晚吟,要是你真的不喜欢我,何以一次次包容我?为啥丢下他去救我,你敢说这不是爱吗?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

姜晚吟俯视着他,黑眸如冰霜,满眼讥讽与懊悔。

如果早知祁砚临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她绝对不会对他如此好。

而且,她回想起自己曾因他而不断抛下祁锦川,心中愧疚如潮水翻涌,她必须立刻找到祁锦川,向他解释清楚。

“祁砚临,我不喜欢你,永远只是你的嫂子,我们没有未来!”她下定决心转身离开,却被祁砚临猛地抱住腰身。

“放开我!”姜晚吟怒喝,祁砚临却毫不理会,紧紧相拥:“我不放,姜晚吟,你想去找祁锦川?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已经被公派出国留学了!”

“你说什么?”姜晚吟震惊地回头,祁锦川被公派出国留学了?可她明明记得他被划除在名单外,自己只是想让祁砚临出国见识,顺便给了他名额,打算下次再为祁锦川申请。

如今他竟然独自去,名额何来?

她突然想起,祁砚临曾说过不去留学,把名额让给别人。

难道真相是祁砚临把名额让给了祁锦川?

或许察觉到她的思绪,祁砚临露出一丝笑意:“晚吟姐,实际上是祁锦川主动和我交换的。

他只要我把名额让给他,就会跟你离婚,把你让给我。”

姜晚吟脑海一片空白,万万没想到,原来一切的根源是祁锦川主动弃她。

她曾为他找过诸多借口,心里期盼着只要他心中还有她,便一定会从根本上去除阻碍,让他们重归于好。

可如今,她发现,根本是祁锦川亲手放弃了她。

为什么?她目光定在祁砚临身上,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寒意,难道是因为与祁砚临走得过于亲近,所以他心生醋意选择离婚?

定然如此!她用尽力气推开祁砚临,想要离去,突然,一个严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站住!”

“爷爷?”姜晚吟没想到一向隐居的姜老爷子会因她的婚事亲自赶来北平。

在姜家院子里,姜晚吟跪着,背后满是淤血伤口。

姜老爷子怒火中烧,甩掉手中的鞭子,坐下便痛斥:“你真想要气死我吗!”

在他们结婚时,姜老爷子曾赠予祁锦川一枚徽章,承诺在困难时可来寻他,给予帮助。

结婚三年,祁锦川却从未用过这枚徽章,没想到首次使用竟是为了强制离婚!在姜老爷子眼中,一向乖巧的祁锦川突然提出离婚,问题定然出在姜晚吟身上。

直至问清楚,才知道她做了何等愚蠢的事情。

“你明知祁砚临回后锦川被冷落,日子不好过,身为他的妻子不去维护他,却反而去讨好他的敌人。

即便是愧疚,也不能怪他!你不仅不安慰,反而让他忍让。

你到底是他的妻子还是祁砚临的情人?若你心疼祁砚临,可以去和他离婚,可你何曾把自己当回事!一个已婚女人,竟与小叔子纠缠不清,你不怕丢脸,我才是无地自容!”

怒斥后,姜老爷子不再看她,愤然离去。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对于发生在国内的一切,身处美国的祁锦川却没有丝毫在意。

因为他此刻心中有件更为重要的事。

他没想到自己被选派到美国学习医术的同时,竟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顾母紧紧抱着失散多年的儿子泪流满面,二十多年来,她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自己的孩子。

祁锦川,现在的名字是顾淮修,他同样泪水长流。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养父母遗弃的,所以才不来寻找他。

如今才恍然大悟,亲生父母在这些年里一直在找他,只因工作原因前往美国,才与国内失去联系。

直到他们医学部第一次的交流会上,顾母一眼便认出了他,这才让他明白自己还有亲生父母。

顾母告诉他,当年祁砚临被错抱到他们家时,他们就想把孩子还回去。

然后祁家因工作调动去了北平,而他们也要去美国,这才错过了机会。

这些年,顾父顾母对祁砚临格外照顾,尽心尽力,只是原本为顾淮修准备的未婚妻,他们不得不重新找了一个更为合适的。

祁砚临误以为那是给他的未婚妻,因此偷偷拿了家里的钱,独自前往北平。

在这个过程中,钱对他而言就像水一般,从未体验过艰辛。

而他之所以在祁家表现得可怜,只是不想看到顾淮修过得好而已。

顾父顾母气恼又无奈,气的是养了祁砚临这么多年却还是没有养熟,如果他真想回去找亲生父母,他们绝不会阻拦。

而急的是,如果他在去北平的路上出了意外,那后果不堪设想。

得知祁砚临去了北平后,他们原本想趁机把顾淮修找回来,谁知组织却派来文件,让他们来美国工作一段时间,这才错失了契机,导致顾淮修在祁家受了那么多苦。

说到这里,顾母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顾淮修紧紧拥抱着母亲,泪眼婆娑地安慰她:“没事的,妈妈,这就当我还他的,以后我们再也没有瓜葛了。”

顾母心中仍为他感到委屈,自己儿子在祁家受了那么多苦,被前妻抛弃,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翻篇?

但看到儿子脸上的平静,她也无话可说。

又是一个春天,顾淮修在美国学习的第二年,他欣喜地看着自己日益精湛的医术,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这意味着,回国后他能够救治更多的人。

顾母他们的工作也即将结束,准备和儿子一起回国。

飞机划过天际,一家三口终于在北平落地。

看着久违的街景,顾淮修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短短两年的时光,一切都显得陌生起来。

见他失神,顾母朝他招手,他才回过神,坐上了车。

由于长途旅行的疲惫,一家人回家后婉拒了亲朋好友的探望,推说之后还有时间再聚。

房间里,顾淮修躺在床上,思绪涌动,琢磨着自己后续的工作。

两年的学习让他从外科医生提升为外科主任,这意味着他将承担更多的责任,救治更多的病人。

管家告诉他,姜老爷子这几年身体不佳,一直在医院疗养。

若他去了医院,必然会与姜晚吟和祁砚临重逢。

想起他们曾经对自己做的种种,心中愈发烦躁,唯愿不要再与他们相遇。

医院的特级病房里,姜老爷子正沉沉入睡。

姜晚吟轻轻替爷爷捏了捏被子,悄然出门,尽管她动作轻盈,却还是牵动了背后的旧伤。

一想到那伤,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两年前因离婚的事情,她遭到了爷爷的重罚,躺在床上整整半个月才得以起身。

祁砚临得知后,竟以探望的名义向她下药,若不是她反应敏捷,恐怕早已中了圈套。

当时她狠狠将祁砚临掀翻在地,冲向卫生间冲冷水,没想到他因此心怀怨恨,放火报复。

火灾的一刹那,她也失去了意识。

来源:城市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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