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明朝万历二十八年春,山西大同府北境。连绵的阴山山脉横亘在天际,山脚下散落着几个小村庄。这其中最偏僻的,要数靠山屯了。村子背靠大山,面对荒原,土地贫瘠,村民们多以打猎、采药为生。
明朝万历二十八年春,山西大同府北境。连绵的阴山山脉横亘在天际,山脚下散落着几个小村庄。这其中最偏僻的,要数靠山屯了。村子背靠大山,面对荒原,土地贫瘠,村民们多以打猎、采药为生。
农户赵老栓是村里最穷的人家之一。这日清晨,他照例背着药篓,手持药锄,往深山里走去。春寒料峭,山风凛冽,赵老栓裹紧了补丁摞补丁的棉袄,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路上走着。
“再采些草药,换些米面,就能撑过这个春天了。”赵老栓自言自语。他已年过四十,仍是光棍一条,父母早逝,无亲无故,全靠这大山养活。
行至黑风岭,忽闻一阵凄厉的狼嚎声。赵老栓心中一紧,这季节正是狼群活跃的时候。他握紧药锄,警惕地四下张望。
声音是从一处山洞传来的。赵老栓悄悄靠近,只见洞口横着一具母狼的尸体,身上插着几支箭,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洞内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赵老栓壮着胆子走进山洞,发现角落里蜷缩着三只刚出生不久的狼崽。其中两只已经没了气息,只剩一只还在微微颤动。
“造孽啊...”赵老栓叹息一声。他知道,这定是哪个猎户干的。母狼为保护幼崽,与猎人搏斗而死。
看着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狼崽,赵老栓心生怜悯。他蹲下身,轻轻抱起狼崽。那小东西在他掌心微微颤抖,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罢了,带你回去吧,总不能让你饿死在这里。”
赵老栓将狼崽揣在怀里,继续采药。直到日头偏西,才背着半篓草药下山回村。
“栓子哥,今天收获如何?”村口的王二麻子问道。
“还行,采了些黄芪、柴胡。”赵老栓含糊应答,生怕对方发现怀中的狼崽。
回到自家那间破旧的茅屋,赵老栓赶紧生火取暖。他将狼崽放在草铺上,煮了碗米汤,一点点喂给小家伙。
狼崽嗅到食物的气味,本能地舔食起来。看着它贪婪的吃相,赵老栓笑了:“小东西,还挺能吃。
从此,赵老栓多了个伴。他给狼崽取名“灰耳”,因为它的耳朵尖有一撮灰毛。
灰耳很快恢复了活力,整天跟在赵老栓脚边转悠。赵老栓去哪都带着它,采药、砍柴、下地,形影不离。
村里人得知赵老栓养了只狼崽,都劝他扔掉。
“栓子,狼是养不熟的,长大了会咬人!”
“就是,到时候别把你给吃了!”
赵老栓却不为所动:“灰耳通人性,不会伤人的。”
果然,灰耳极为聪明,不但从不伤人,还能帮赵老栓看家护院。有次邻村的泼皮想来偷赵老栓晒的药材,被灰耳一声低吼吓跑了。
光阴荏苒,转眼三年过去。灰耳从一只小狼崽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狼。它浑身毛色灰亮,双目炯炯有神,站立时几乎齐赵老栓的腰高。
这年秋天,赵老栓上山采药时不小心摔伤了腿。灰耳急得围着他直转,最后竟然跑回村里,咬着村长的裤腿往山上拽。
村长觉得蹊跷,跟着灰耳上山,这才发现了受伤的赵老栓。
“好家伙,这狼成精了!”村长惊叹道,赶紧招呼村民把赵老栓抬下山。
经此一事,村里人对灰耳刮目相看,不再视它为祸害。孩子们甚至敢偷偷摸它的毛,灰耳也温顺地任由他们抚摸。
然而好景不长。这年冬天,靠山屯遭遇了罕见的暴风雪。大雪封山,村民们断了生计,日子越发艰难。
更糟糕的是,山中的狼群因找不到食物,开始下山袭击牲畜。一夜之间,村里好几户人家的羊都被咬死了。
村民们聚集在村长家商议对策。
“定是赵老栓养的那只狼引来的!”
“对,狼毕竟是狼,改不了吃羊的本性!”
“必须把灰耳赶走,否则咱们村的牲畜都保不住!”
赵老栓极力为灰耳辩解:“灰耳整夜都跟我在一起,绝不会去咬羊!”
可愤怒的村民听不进去。最后村长无奈地说:“栓子,为了全村人,你还是把灰耳放回山里吧。”
赵老栓心如刀割,但为了不引起更大的冲突,只得答应。
那晚,他抱着灰耳,老泪纵横:“灰耳啊,不是爹不要你,是实在没办法。你回山里去吧,好好活着。”
灰耳似乎听懂了,用头蹭着赵老栓的手,发出呜咽声。
第二天清晨,赵老栓带着灰耳来到山脚下。他指了指深山:“去吧,回你该去的地方。”
灰耳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最后在赵老栓的再三催促下,才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山林。
失去灰耳的赵老栓,日子过得更加孤寂。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再也看不到那个摇着尾巴迎接他的身影。
而村里的牲畜依然不时遭到狼群袭击。村民们这才明白,冤枉了灰耳。但为时已晚,灰耳早已不知所踪。
如此过了五年。赵老栓的腿伤落下病根,不能再上山采药,只能在村边开垦一小块荒地,种些杂粮糊口。
这年冬天特别寒冷,赵老栓的旧伤复发,整日疼痛难忍。眼看家中存粮将尽,他决定冒险进山,采些草药换钱。
赵老栓拖着病腿,艰难地往山里走。八年过去,山路依旧,人却已老迈。
行至黑风岭,往事涌上心头。赵老栓忍不住呼唤:“灰耳!灰耳!你在哪里啊!”
回应他的,只有空谷回音。
采完药,天色已晚。赵老栓急忙下山,却在半路上被三只饿狼拦住去路。这些狼瘦骨嶙峋,眼中泛着凶光,显然是饿极了。
赵老栓心中叫苦,握紧药锄,慢慢后退。可狼群呈扇形包抄过来,将他逼到一处悬崖边。
危急关头,一声威严的狼嚎响起。狼群闻声,竟然停止进攻,低头退到一旁。
从林中走出一只体型硕大的灰狼,它毛色光亮,气势不凡。更奇特的是,它的耳尖有一撮醒目的灰毛。
“灰耳?”赵老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灰狼走到赵老栓面前,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正是分别八年的灰耳!
赵老栓激动得热泪盈眶,抚摸着灰耳的头:“好孩子,你还认得我!”
灰耳转身对狼群低吼几声,狼群乖乖退入林中。然后它叼起赵老栓的药篓,示意他跟它走。
灰耳带着赵老栓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内干燥温暖,角落里铺着干草。
最让赵老栓惊讶的是,洞中还有两只小狼崽,见到灰耳,欢快地扑上来。
“这是你的孩子?”赵老栓笑道,“好家伙,都当爹了!”
灰耳将药篓放在赵老栓脚边,又转身出洞。不多时,它叼回一只野兔,放在赵老栓面前。
“你这是要招待我啊!”赵老栓感动不已。
他在山洞住了一夜,灰耳和两只小狼崽依偎在他身边,就像多年前一样。
第二天,灰耳送赵老栓下山。临别时,赵老栓摸着灰耳的头说:“以后我常来看你。”
灰耳似乎听懂了,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密林中。
回村后,赵老栓将经历告诉村民。大家啧啧称奇,都说这是善有善报。
自此,赵老栓时常上山看望灰耳。奇怪的是,自那以后,村里的牲畜再也没遭到狼群袭击。
转眼又过了两年。这年大同府遭了旱灾,庄稼颗粒无收,饥民遍地。靠山屯的村民只能靠挖野菜、剥树皮度日。
雪上加霜的是,一伙流寇窜入此地,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这天夜里,流寇闯入靠山屯。村民们吓得紧闭门户,不敢出声。
“把粮食都交出来!否则烧了你们的房子!”流寇头目挥舞着大刀,凶神恶煞地叫嚣。
赵老栓家中无粮,只有一些晒干的草药。流寇搜查无果,恼羞成怒,举刀就要砍赵老栓。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狼嚎划破夜空。灰耳率领狼群冲入村中,直扑流寇。
流寇们哪见过这阵势,吓得魂飞魄散,抱头鼠窜。狼群紧追不舍,直到把他们赶出十里开外。
村民们从门窗缝隙中目睹这一切,又惊又喜。待狼群退去,大家纷纷出门,围着赵老栓道谢。
“栓子,多亏了你养的狼啊!”
“是啊,不然咱们今晚难逃一劫!”
赵老栓望着灰耳消失的方向,眼中含泪:“是灰耳救了咱们全村。”
经此一事,灰耳成了靠山屯的守护神。村民们不再惧怕狼群,甚至会在村边放置些食物,供狼群食用。
人与狼和谐相处的消息传开后,附近村庄的人都啧啧称奇。
这年春天,赵老栓的腿伤越发严重,已经不能下床。村民们轮流照顾他,送饭送药。
一天深夜,赵老栓突然听见窗外有响动。他勉强撑起身子,只见灰耳站在窗外,口中叼着一株奇特的草药。
“灰耳,你...”赵老栓挣扎着打开窗户。
灰耳将草药放在赵老栓手中。借着月光,赵老栓认出这是极为罕见的“血灵芝”,对治疗筋骨损伤有奇效。
“你从哪里找到的?”赵老栓激动地问。
灰耳只是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赵老栓服用血灵芝后,腿伤果然好转,不久就能下地行走了。他深知,这是灰耳报恩来了。
岁月不饶人,尽管有灰耳送来的灵药,赵老栓的身体还是一天不如一天。
这年冬天,赵老栓一病不起。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托人请来村长。
“我死后,请把我葬在黑风岭下。”赵老栓气息微弱地说,“那里是我和灰耳初次相见的地方。”
村长含泪答应。
就在赵老栓弥留之际,灰耳突然闯入屋中。它走到床前,用头轻轻蹭着赵老栓的手,发出悲伤的呜咽。
赵老栓努力抬起手,抚摸着灰耳的头:“好孩子...别难过...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的福分...”
他的手缓缓垂下,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灰耳仰天长嚎,声音凄厉悲怆,久久回荡在夜空中。
村民们按照赵老栓的遗愿,将他安葬在黑风岭下。下葬那天,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灰耳率领着数十只狼,静静地站在远处山岗上,为赵老栓送行。
更神奇的是,自那以后,每年清明,灰耳都会独自来到赵老栓墓前,静静地待上一整天。有时它会叼来一只野兔,放在墓前,就像当年招待赵老栓一样。
村民们感念这段奇缘,在赵老栓墓旁立了一块石碑,刻上“义狼冢”三个大字。碑文详细记载了赵老栓与灰耳的故事,警示后人:万物有灵,善有善报。
多年后,灰耳老死在山中。村民们将它葬在赵老栓墓旁,让这对特殊的父子永远相伴。
如今,靠山屯的后人仍会讲述这个传奇故事。而黑风岭下的两座坟墓,也成了当地一景,见证着那段跨越物种的深情厚谊。
每当山风吹过,松涛阵阵,仿佛还在诉说着那个关于善良与感恩的永恒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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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豪民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