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萧故渊默默地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看着对面那个妆容精致、眼神冰冷的女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一阵阵抽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陌生香水味,甜腻得让人作呕。
那不是属于这个家的味道,更不是属于他妻子凌霜月的味道。
萧故渊默默地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看着对面那个妆容精致、眼神冰冷的女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一阵阵抽痛。
“霜月,你回来了。这次去海外考察,还顺利吗?”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三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等待。他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心甘情愿做她背后的男人,为她洗手作羹汤,打理好家里的一切,只为让她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商场上拼杀。
他亲手创立的“月渊公司”,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到如今市值近亿,全都是他一步步规划、执行,再将所有功劳都推到凌霜月身上的结果。
他以为,他的付出,她都懂。
然而,凌霜月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从她那价值几十万的爱马仕铂金包里,姿态优雅地抽出两份文件,像丢垃圾一样甩在餐桌上。
“啪”的一声,溅起了几滴滚烫的汤汁,烫在萧故渊的手背上。
他没在意那点疼痛,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两份文件上。
《离婚协议书》。
《股权无偿转让协议书》。
五个大字,如同五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进了他的瞳孔。
“什么意思?”萧故渊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凌霜月终于抬起了那双漂亮的眸子,但里面没有丝毫往日的温情,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鄙夷。
“意思就是,我,凌霜月,要跟你这个废物离婚。”她红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刀。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穿着几十块钱的围裙,满身油烟味,你配得上我吗?萧故渊,这三年来,我受够了!我每次带你出去参加宴会,都觉得丢人现眼!”
萧故渊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指着那份股权转让书,声音嘶哑:“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是我把所有资源都给了你,才有了今天!现在,你要我净身出户?”
“你的?”凌霜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公司法人是我,执行总裁是我,对外的一切业务都是我在谈。你?你不过是个躲在家里吃软饭的男人!没有我,你连狗都不如!”
“现在,公司拿到了顾氏集团的千万级投资,即将腾飞。而你,就是公司发展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识相的,就把字签了,滚出我的房子,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顾氏集团?
萧故渊猛地想起了那个总是围绕在凌霜月身边的男人,顾凯。
还有她身上那股陌生的香水味……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顾凯……是你情人?”他艰难地问道。
凌霜月的脸上没有丝毫被戳破的羞耻,反而扬起一抹胜利者的骄傲笑容:“是又如何?顾少比你强一百倍,一千倍!他能给我想要的资源和地位,你呢?你只会给我做一桌子廉价的饭菜!恶心!”
“签了吧,萧故渊。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给你留了最后的体面。”她说着,将一支派克金笔丢到他面前。
萧故渊的身体晃了晃,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三年的爱与付出,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的心,死了。
“好,我签。”他拿起笔,眼中最后一丝光芒彻底熄灭。
然而,就在他准备落笔的瞬间,凌霜月突然端起手边的一杯红酒,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想这么容易就签字?你做梦!”她眼神怨毒,“你必须喝下这杯酒,里面的东西,会让你睡上十几个小时。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她怕他反悔,怕他闹事。
她要用最稳妥,也是最羞辱的方式,将他彻底踢出局。
酒水顺着萧故渊的脸颊滑落,滴进他的眼眶,又苦又涩。他看着凌霜月那张因为狠毒而扭曲的俏脸,突然笑了。
“凌霜月,你会后悔的。”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平静得可怕。
“后悔?”凌霜月笑得花枝乱颤,“我凌霜月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摆脱你这个废物!我只会庆祝我的新生!”
萧故渊没有再说话,他端起那杯下了药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浓烈的眩晕感很快袭来,他看着凌霜月和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顾凯,两人脸上挂着得意的狞笑,强行抓着他的手,在文件上按下了鲜红的指印。
随后,他就像一条死狗,被拖出了这个他曾以为是家的牢笼,扔在了门外瓢泼的大雨中。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他听到了顾凯轻蔑的声音。
“霜月,跟这种垃圾废什么话,直接扔远点,别脏了我们的地方。”
……
“哗啦啦——”
冰冷的雨水狠狠地拍打在脸上,将萧故渊从昏迷中浇醒。
他挣扎着从泥泞的街角坐起,浑身湿透,冷得刺骨。环顾四周,只有昏暗的路灯和呼啸的冷风。
家,没了。
事业,没了。
他倾尽所有去爱的人,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刀。
他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连那个用了三年的旧手机,都在被拖拽时摔得粉碎。
他现在,一无所有。
萧故-渊踉跄着站起身,漫无目的地走在雨中。不知不觉,他走到了自己亲手创建的“月渊公司”楼下。
巨大的LED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一则新闻。
画面中,凌霜月穿着一身高定礼服,容光焕发,而她身边站着的,正是西装革履的顾凯。两人亲密地挽着手,共同举杯。
新闻标题刺眼无比:“月渊公司喜获顾氏集团三千万融资,美女总裁凌霜月与投资方代表顾凯先生宣布,公司将更名为‘凯月集团’,共创辉煌!”
共创辉煌?
好一个共创辉煌!
萧故渊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混着雨水流下,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心,早已麻木。
“喂!那个乞丐!看什么看!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胖子,一脸嫌恶地走过来,挥舞着手中的橡胶棍,驱赶着萧故渊。
“这里是凯月集团的地盘,也是你这种人能待的?”
萧故渊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掩盖了他眼中滔天的恨意。
他曾是这座大厦的主人,如今,却连站在楼下的资格都没有。
何其讽刺!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有序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雨幕中,一排望不到尽头的黑色车队,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驶来,整齐划一地停在了路边。
为首的,是一辆车牌号为“京A00001”的劳斯莱斯幻影。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快步走到萧故渊面前。
那名嚣张的保安看到这阵仗,腿肚子都开始打颤,橡胶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豪车!
这是哪个国家元首出行了吗?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只见那位气质高贵得如同中世纪管家的老者,在走到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萧故-渊面前时,竟然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
“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他双手将黑伞高高举过萧故渊的头顶,为他遮住漫天风雨,声音虽然苍老,却充满了激动和狂热的恭敬:
“少主!”
“三年之期已满,天枢财阀上下,恭迎您……归位!”
轰!
一道惊雷划破夜空,照亮了老者身后那一张张肃穆而恭敬的脸。
也照亮了萧故渊那双在雨水中,骤然爆发出无尽寒芒的眼眸!
三年红尘炼心,他本想体验一次平凡人的爱情。
可现实,却给了他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他缓缓伸出手,任由雨水冲刷掉掌心的血迹,然后轻轻搭在老管家苍叔的肩膀上,借力站直了身体。
那一刻,他身上那股落魄煮夫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睥睨天下、执掌乾坤的无上威严。
他,萧故渊,不再是凌霜月的软饭男。
他是全球第一财阀,“天枢”的唯一继承人!
“苍叔,起来吧。”他的声音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谢少主!”苍叔激动地站起身,眼中泛着泪光。
萧故渊的目光越过他,落在那位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保安身上,淡淡地问道:“这栋楼,现在叫什么?”
“凯……凯月集团……”保安结结巴巴地回答。
“哦。”萧故渊点了点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他转头看向苍叔:“十分钟,我要让‘凯月集团’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苍叔微微躬身:“是,少主。”
他甚至没有拿出手机,只是对着衣领上的一个微型通讯器,用一种古井无波的语调下达了命令:
“摇光听令,启动‘湮灭’计划。目标,凯月集团。资金无上限,手段无限制。十分钟内,完成对该公司的恶意收购,并将其所有资产清零。”
“遵命!”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冰冷的电子音。
做完这一切,苍-叔仿佛只是吩咐下人去倒杯水一样轻松,他再次恭敬地对萧故渊道:“少主,请上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干净的衣物。”
萧故渊没有动,他的目光,穿透雨幕,仿佛看到了正在大厦顶层宴会厅里,与情人相拥庆祝的凌霜月。
“不急。”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有一场好戏,我想亲自去看。”
……
凯月集团顶层,庆功宴会厅。
酒杯碰撞,音乐悠扬,衣香鬓影。
凌霜月一袭红色长裙,挽着顾凯的手臂,游走在各路宾客之间,享受着众人艳羡和奉承的目光,感觉自己已经登上了人生的巅峰。
“凌总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快就拿到了顾氏的投资!”
“是啊,以后还要请凌总和顾少多多关照!”
顾凯得意洋洋地搂紧了凌霜月的纤腰,在她耳边低语:“宝贝,感觉怎么样?我说过,跟着我,才能让你发光发热。那个萧故渊,只会拖累你。”
凌霜月娇媚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别提那个废物了,我现在只想尽快把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抹去。”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神情冷峻的男人鱼贯而入,迅速控制了所有出口。
宴会厅内的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凯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保安!”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人群分开,苍叔缓步走了进来。
他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顾凯身上,语气平淡地宣布:“顾凯先生,我代表本次融资的真正出资方通知你,由于你个人品行低劣,我们决定,即刻撤销对凯月集团的所有投资。”
“什么?”顾凯如遭雷击,脸色大变,“不可能!投资合同已经签了,出资方是顾氏集团,是我爸的公司!”
苍叔轻蔑地摇了摇头:“你父亲的公司?那不过是我们用来控股顾氏集团的一个壳而已。真正的金主,另有其人。”
“并且,”苍叔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从现在开始,我方将对凯月集团,以及顾氏集团,发起全面恶意收购。预计五分钟后,你们两位,将会一无所有,并背上三百亿的负债。”
轰!
全场哗然!
三百亿!
这是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啊!
凌霜月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她抓着顾凯的手,声音颤抖:“顾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顾凯也慌了,他指着苍叔,疯狂地叫道:“你……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这么做?!”
苍叔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恭敬地弯下了腰。
在全场数百人惊愕、疑惑、骇然的目光注视下,一个挺拔的身影,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阿玛尼顶级定制西装,手工皮鞋一尘不染,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星空陀飞轮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他的面容俊朗,眼神深邃如渊,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压得在场所有所谓的“精英”都喘不过气来。
当看清那张脸时,凌霜月和顾凯,同时如见鬼魅,瞳孔骤然紧缩!
“萧……萧故渊?!”
怎么可能是他?!
那个被他们像垃圾一样扔在雨中的废物,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萧故渊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一步步走到面色惨白的凌霜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我说过,”
“你一定会后悔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宴会厅的巨大屏幕上,原本播放着公司宣传片的画面,突然切换成了一份实时更新的收购进度条。
凯月集团的股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疯狂吞噬!
90%……95%……99%……
“100%!”
“收购完成!”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宣判了凌霜月和顾凯的死刑。
凌霜月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萧故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不应该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冻死饿死吗?
他怎么会……怎么会拥有如此恐怖的能量?!
萧故渊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径直走到主位上,优雅地坐下,端起一杯香槟,轻轻摇晃。
“苍叔。”
“少主,有何吩咐?”
“把这两个人,扔出去。”萧故渊淡淡地说道,“别脏了我的地方。”
“是!”
两名黑衣人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失魂落魄的凌霜月和疯狂挣扎的顾凯拖出了宴会厅。
“萧故渊!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顾凯的嘶吼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宾客都用一种看神明般的敬畏眼神看着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他们终于明白,今天,他们见证了一场神仙打架。
而那个他们曾经鄙夷过的“软饭男”,才是真正执棋的九天神龙!
萧故渊没有理会那些战战兢兢的宾客,他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站起身,向外走去。
从今晚开始,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不仅要让凌霜月和顾凯付出代价。
他要让所有背叛他、嘲笑他、轻视他的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颤抖!
第二天,一条爆炸性新闻席卷了整座城市的商界。
新晋崛起的凯月集团,在一夜之间宣布破产,创始人凌霜月与顾凯背负三百亿巨额债务,不知所踪。同时,顾凯背后的顾氏集团也遭到神秘资本的狙击,股价暴跌,岌岌可危。
而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名为“天枢”的投资公司,它以雷霆万钧之势,收购了凯月集团的所有资产,并入驻了那栋城市地标性写字楼。
没有人知道这家公司的来头,只知道它的财力,深不可测。
此刻,天枢公司总裁办公室内。
萧故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火柴盒般的城市,眼中一片淡漠。
苍叔站在他身后,恭敬地汇报着:“少主,凌霜月和顾凯已经找到了。他们变卖了所有资产,还欠银行两百多亿,现在躲在一个城中村的出租屋里。”
“嗯。”萧故渊淡淡地应了一声。
就这么让他们破产,太便宜他们了。
他要的,是让他们在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一丝希望,然后再将那丝希望,狠狠地捏碎。
“放出消息去。”萧故-渊转过身,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就说城南那块地王,天枢集团准备公开招标,欢迎所有有实力的公司参与。”
苍叔何其聪明,瞬间就明白了萧故渊的意图,微笑道:“少主是想……让他们狗咬狗?”
“不,”萧故渊摇了摇头,“是让他们为了争抢一根救命稻草,拼上所有,最后却发现,那根稻草,从一开始就是压死他们的最后一座山。”
“属下明白了。”
……
阴暗潮湿的出租屋内。
凌霜月和顾凯正因为最后一包泡面而争吵不休。
“给我!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顾凯双眼通红,状若疯虎。
“滚开!这是我的!”凌霜月也彻底撕下了伪装,像个泼妇一样死死护住泡面。
从云端跌落地狱,不过一天时间。
这种巨大的落差,足以逼疯任何人。
就在两人扭打在一起时,顾凯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顾凯不耐烦地接起,吼道:“谁啊!催债的滚远点!”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冷的笑声:“顾少,火气别这么大。我是来给你指条明路的。想不想翻身?”
“翻身?你他妈耍我?”
“城南那块地,天枢集团要出手了。只要能拿下,别说三百亿,三千亿都能赚回来。”
顾凯的眼睛瞬间亮了!
城南地王!
那可是全城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地块!
“可是……我们现在哪有钱去竞标?”顾凯的声音又黯淡下去。
“你没有,但你哥有。”电话那头的人循循善诱,“顾天骄,顾大少,他总不会看着你死吧?只要他肯出手,别说一个小小的天枢集团,就是整个城市的商界,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挂断电话,顾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拨通了他哥哥的号码。
顾天骄,顾家真正的继承人,一个从小被宠坏的纨绔子弟,极度自负,目中无人。
“哥!救我!我被人坑了!”电话一接通,顾凯就哭诉起来。
“废物!”电话那头的顾天骄语气十分不善,“为了一个女人,把我们顾家的脸都丢尽了!说吧,是谁干的?”
“一个叫天枢集团的公司,他们的老板叫萧故渊,就是凌霜月那个前夫!”
“萧故渊?”顾天骄冷笑一声,“一个吃软饭的垃圾,也敢动我顾家的人?他背后是哪个不长眼的富婆在撑腰?你等着,我这就去会会他,让他知道,在这座城里,得罪我顾天骄,是什么下场!”
顾天骄挂断电话,立刻动用了顾家的所有能量。
一时间,关于“天枢集团背景神秘,资金来源不明”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
工商、税务、消防等部门,也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轮番上门“检查”。
所有与天枢集团有合作意向的公司,都接到了顾家的警告,纷纷退避三舍。
顾天骄以为,用这种盘外招,足以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萧故渊跪地求饶。
他甚至公开在媒体上放话:“我不管你背后是谁,给你三天时间,滚出这座城市!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以为自己是王。
却不知,他挑衅的,是一尊神。
天枢总裁办公室里,苍叔将一份份报告放在萧故渊面前。
“少主,顾家已经开始全面封杀我们了。”
萧故渊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顾家的主营业务是什么?”
“房地产和海外贸易,但他们最大的利润来源,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黑色产业链。”苍叔回答道。
“哦。”萧故渊点了点头,“那就从房地产开始吧。”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是萧故渊。三分钟内,我要国内所有银行,停止对顾氏集团的一切贷款。同时,将他们现有的贷款额度,全部强制收回。”
电话那头只传来一个字:“是。”
一个电话,便决定了一个百亿集团的生死。
这就是天枢的力量!
做完这一切,萧故-渊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苍叔说道:“城南地块的招标会,可以开始了。把门槛设低一点,让顾家也能参与进来。”
“少主,您的意思是……”苍叔有些不解。
萧故渊嘴角微扬:“猫捉老鼠的游戏,如果老鼠死得太快,就没意思了。我要让顾天骄,把他最后的家底,都压在这块地上。”
……
顾家的疯狂打压,对天枢集团来说,不痛不痒。
反而,顾家自己先撑不住了。
银行的突然抽贷,让顾氏集团的资金链瞬间断裂,好几个在建的楼盘被迫停工,每天的损失都是天文数字。
顾天骄急得焦头烂额,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伸手拉他一把。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天枢集团城南地块招标会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黑暗中的唯一一道光。
只要拿下这块地,以顾家的开发能力,转手就能赚回几百亿,所有危机迎刃而解!
他立刻让顾凯和凌霜月去准备标书,并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甚至不惜借了高利贷,凑足了三百亿的保证金,势在必得。
他坚信,那个萧故渊只是个走了狗屎运的跳梁小丑,商业竞争,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而凌霜月,在经历了最初的绝望后,也渐渐冷静下来。
她不相信萧故渊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或者萧故渊背后真的有一个她不知道的富婆。
只要能帮顾家拿下这块地,她就能将功补过,重新回到上流社会。
为了活下去,为了回到过去的生活,她几乎是病态地投入到这次的竞标准备中。
她没日没夜地加班,整理萧故渊以前留下的那些商业企划案。
她太了解萧故渊了,她知道他的思维模式,知道他的软肋。
她要把他研究透彻,然后,狠狠地击败他!
就在一个深夜,她为了查找一份旧的土地评估资料,翻出了萧故渊被扔出门时,遗留下的一个旧皮箱。
箱子里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旧物。
几件旧衣服,几本泛黄的商业书籍,还有一个破旧的钱包。
凌霜月嫌恶地捏着鼻子,准备把这些垃圾都扔掉。
可就在她拿起那个钱包的瞬间,一枚古朴的令牌,从夹层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凌霜月下意识地捡了起来。
那是一枚不知名金属打造的令牌,入手冰凉,正面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背面则是一个龙飞凤舞的“渊”字。
她皱了皱眉,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鬼使神差地,她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自己一个在京城做古董生意的朋友,想问问这东西值不值钱。
没过多久,朋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恐惧。
“霜月!你……你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就是一个旧东西,怎么了?”凌霜月不以为然。
“旧东西?”朋友的声音都在发抖,“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天枢令’!传说中,掌控着世界经济命脉的那个神秘财阀——天枢的继承人信物!见此令如见其主!”
“我爷爷的爷爷,曾经有幸在一次全球峰会上,远远地见过上一代天枢之主拿过这枚令牌,据说,当时全球所有国家的首富,都要向他下跪行礼!”
“霜月,你快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谁的?!你……你该不会是得罪了这位太子爷吧?!”
轰隆!
朋友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道天雷,狠狠地劈在凌霜月的脑海里。
天枢令……
天枢财阀……
天枢集团!
还有令牌上那个“渊”字……
萧故渊!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原来……原来他不是什么废物软饭男!
他不是走了狗屎运!
他就是天枢!他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跺跺脚就能让全球经济抖三抖的,天枢财阀的……唯一继承人!
而自己,竟然亲手将这样一尊神,赶出了家门?
还联合情人,夺走了他的一切,将他像垃圾一样扔在雨里?
“噗——”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凌霜月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再次醒来时,凌霜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顾凯守在旁边,见她醒来,立刻焦急地问道:“霜月,你怎么样了?医生说你急火攻心。标书做得怎么样了?明天就要开标了!”
凌霜月没有理他,只是疯了一样地从床上爬起来,到处找自己的手机。
她要联系萧故渊!
她要向他道歉!她要向他忏悔!
她要告诉他,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愿意做牛做马,只要他能原谅她!
然而,当她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时,听到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换号了。
他把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丝联系,也彻底斩断了。
凌霜月不甘心,她又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索关于萧故渊和天枢集团的一切信息,希望能找到联系方式。
可除了几条不痛不痒的商业新闻,她一无所获。
这个男人,仿佛从人间蒸发了。
不,不是蒸发。
而是他站得太高了,高到她这种凡人,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这才明白,自己当初抛弃的,不是一个废物,而是一座金山,不,是整个世界!
悔恨的泪水,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状若疯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故渊……你回来好不好……”
门外的顾凯和顾天骄,听到病房里的动静,对视一眼,都以为凌霜月是因为压力太大而精神失常了。
顾天骄不耐烦地踹开门,喝道:“哭什么哭!一个男人而已!等我们拿下城南地块,我让你当顾家的少奶奶!比跟着那个废物强一百倍!”
凌霜月抬起泪眼,看着眼前这两个愚蠢而狂妄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顾家少奶奶?
在天枢之主面前,顾家算个什么东西?连提鞋都不配!
她想要把真相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不能说。
一旦说了,顾家肯定会吓得立刻放弃竞标。
而这块地,是她现在唯一可能接近萧故渊的机会!
她要在招标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他下跪求饶!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试一试!
“对,天骄哥说得对。”凌霜月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狂热,“我们一定要拿下这块地!不惜一切代价!”
顾天骄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像话。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这块地,非我们顾家莫属!”
他哪里知道,他正带着整个顾家,一步步走进萧故渊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坟墓。
招标会当天,全城瞩目。
会场内,商界名流云集,顾天骄带着顾凯和凌霜月,坐在最前排,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当主持人宣布,天枢集团总裁萧故渊先生入场时,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入口处。
萧故渊在一众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缓步走来。
他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仿佛在场的这些所谓的商业大鳄,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些蝼蚁。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凌霜月身上停留哪怕零点一秒。
那种极致的无视,比任何羞辱都让凌霜月心如刀割。
她想冲上去,想抓住他的衣角,可她刚一动,就被两名保镖拦住了,那冰冷的眼神,让她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竞标开始。
过程异常顺利,或者说,顺利得有些诡异。
无论顾天骄出价多少,都没有第二家公司跟价。
最终,顾天骄以三百亿零一万的超低价,成功拿下了这块市场估值至少在一千亿的黄金地块!
“赢了!我们赢了!”顾凯激动地跳了起来。
顾天骄也得意地扬起了嘴角,他挑衅地看向萧故渊,仿佛在说:看到了吗?废物,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全场也响起了一片恭贺之声,所有人都以为顾家要凭此一飞冲天了。
只有凌霜月,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知道,这不是胜利。
这是审判前的最后狂欢。
果然,就在顾天骄准备上台签署合同的时候,会场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一群身穿制服、神情严肃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为首一人,亮出了证件。
“我们是市规划局的。刚刚接到通知,城南地块的规划要进行重大调整,所有商业开发项目全部暂停。这里,未来将改建成一座城市中心公园。”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改建成公园?!
那这块地,就一文不值了!
顾天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冲过去,抓住那名负责人的衣领,嘶吼道:“不可能!你们在耍我!合同马上就要签了!”
负责人冷冷地推开他:“顾先生,请你冷静。这是市政的最终决定,红头文件马上就到。”
三百亿!
三百亿打了水漂!
这笔钱,不仅是顾家的全部家底,还背着还不清的高利贷!
顾家,完了!
“噗通”一声,顾天骄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将目光投向了主位上那个自始至终都云淡风轻的男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是……是你搞的鬼?”他指着萧故渊,声音颤抖。
萧故渊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现在才想明白?太晚了。”
“你……你到底是谁?”顾天骄终于感受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萧故渊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已经失魂落魄的凌霜月。
“我给过你机会。”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凌霜月的心上,“是你自己,一次次地选择了一条死路。”
说完,他不再看这几个可悲的跳梁小丑,转身准备离开。
“故渊!不要走!”
凌霜月终于崩溃了,她不顾一切地冲破保镖的阻拦,扑通一声跪倒在萧故渊的脚下,死死地抱住他的腿。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
“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是我鬼迷心窍!我爱你啊,故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会场内,所有人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惊呆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冰山女总裁,此刻却像一条卑微的狗,乞求着前夫的原谅。
然而,萧故渊的眼中,没有丝毫动容,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厌恶。
他缓缓抬起脚,像是要甩掉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将凌霜月的手一点点挣开。
“放手。”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凌霜月,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
“你最在乎的,不就是名利和地位吗?”
“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是如何化为泡影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只留下凌霜月瘫在地上,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哀嚎。
她知道,她彻底失去他了。
也彻底,失去了自己的人生。
顾家的覆灭,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
商业上的破产只是第一步。
很快,在天枢财阀的绝对实力面前,顾家所有见不得光的黑色产业链,全都被翻了出来,证据确凿。
顾天骄和顾凯锒铛入狱,被判无期。
而这场由萧故渊一手导演的复仇大戏,并没有就此结束。
他就像一个冷酷的猎人,将那些曾经欺辱过他、嘲笑过他的人,一个个地揪了出来,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将他们彻底击垮。
那些曾经看他不起的亲戚,公司倒闭,流落街头。
那些曾经当众羞辱他的富二代,家族破产,沦为乞丐。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座城市的上流圈子,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洗牌。
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禁忌的名字——萧故渊。
他成了这座城市里,说一不二的王。
这一天,天枢财阀的摩天大楼前,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一个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女人,跪在大楼前的广场上,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苍白的脸颊。
是凌霜月。
失去了一切的她,变得比当初的萧故渊还要落魄。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为求萧故渊能见她一面。
她不求原谅,只求能再看他一眼。
终于,一排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车队,从地下车库缓缓驶出。
凌霜月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她挣扎着爬起来,疯了一样地向车队冲去。
“故渊!故渊!”
然而,车队没有丝毫减速,甚至连车窗都没有摇下。
为首的那辆幻影,从她身边疾驰而过,溅起的泥水,劈头盖脸地浇了她一身。
她狼狈地摔倒在泥水中,看着那绝情的车尾灯,消失在雨幕的尽头。
车内。
苍叔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低声问道:“少主,真的不见一面吗?”
萧故渊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他顿了顿,睁开眼,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淡淡地说道:
“苍叔,通知下去,天枢全球战略会议,提前召开。”
“红尘炼心已经结束,我的游戏,也该换个更大的地图了。”
苍叔恭敬地低下头:“是,少主。”
车队汇入滚滚车流,向着更广阔的未来驶去。
而那些曾经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尘埃,早已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连让他回头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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