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邻居家躲雨时,我将她的床坐塌,她瞪着我说:今晚你别想走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8 21:17 1

摘要:“林薇,我下楼去趟便利店。”我冲着厨房喊了一声,脚已经伸进了鞋里。

“林薇,我下楼去趟便利店。”我冲着厨房喊了一声,脚已经伸进了鞋里。

厨房里传来抽油烟机“嗡嗡”的声音,夹杂着林薇的回应:“顺便带包盐回来,家里的快没了。”

“好嘞。”我应着,随手拉开了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暖黄色的光照出空气里浮动的微尘。这是我们在这个城市租的第六个年头,一个不大不小的两居室,墙角有些返潮的痕迹,但被林薇收拾得一尘不染。

我们的生活就像这间屋子,算不上富丽堂皇,但每一寸空间都被计划得明明白白。工资卡上交,每月固定生活费,剩下的钱掰成两半,一半存起来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首付,一半用来还我老家盖房子的贷款。

林薇是个好妻子,这点我从不怀疑。她精打细算,把日子过得像一本账簿,清晰,但也少了些随性的笔墨。

下楼的时候,我碰见了住对门的苏晴。她正领着她儿子小杰回来,孩子背着一个比他身子还宽的书包,蔫蔫地跟在后面。

“陈哥,下楼啊?”苏晴冲我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

她是个很清秀的女人,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我只知道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丈夫好像是前两年因病过世了。一个女人家不容易,平时楼道里遇见,我都会多问候两句。

“嗯,去买点东西。”我点点头,目光落在小杰身上,“小杰放学了?”

孩子怯生生地往他妈妈身后躲了躲,小声叫了句:“叔叔好。”

苏晴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神里有种我形容不出的温柔和坚韧。“刚从托管班接回来。快,跟叔叔再见,我们上楼了。”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便利店不远,就在小区门口。我拿了盐,又顺手给林薇带了她爱喝的酸奶。结账的时候,外面天色忽然就暗了下来。

“要下雨了,快回去吧。”收银员是个热心的大姐,指了指窗外。

我抬头一看,乌云跟打翻的墨汁似的,迅速铺满了整个天空。风也起来了,卷着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

我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我们这个老小区,下水道不太好,雨一大就容易积水。

可我还是慢了一步。

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噼里啪啦的,瞬间就连成了一片雨幕。我抱着东西,狼狈地往单元门冲。

刚跑到楼下,雨势已经大得看不清路了。我浑身湿透,水顺着头发丝往下淌。

正当我准备一口气冲上楼时,单元门开了。

是苏晴。她手里拿着一把伞,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陈哥?你怎么淋成这样?”她看到我,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带伞,失算了。”

“快进来躲躲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她说着,侧身让我进去,“看你这样子,上去嫂子可得说你了。”

我确实有些狼狈,想着就这么上去,林薇肯定又要念叨我丢三落四。犹豫了一下,便跟着她进了门。

“你先坐,我给你拿条干毛巾。”苏晴说着,就进了卫生间。

我站在玄关,有些局促。这是我第一次进她家。

屋子不大,和我们家格局一样,但布置得格外温馨。客厅的墙上贴着小杰的奖状和画,虽然稚嫩,但色彩斑斓。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给。”苏晴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

“谢谢。”我接过来,胡乱擦了擦头发和脸。

“别站着了,坐吧。”她指了指客厅的沙发。

我走过去,看到沙发上堆着一些孩子的玩具和绘本,没好意思坐,就近拉了下旁边卧室门口的一张椅子。

那椅子看起来像是给孩子写作业用的,我一个大男人坐上去,总觉得有点不稳当。

苏晴去给我倒水,小杰从房间里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看着我。

我冲他笑了笑,想找点话说,就往后挪了挪椅子,想坐得更安稳一些。

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我感觉身下一空,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半坐在了地上,手撑着地,而身下那张椅子的四条腿,断了两条。

不,那不是椅子。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张床的床沿,一张儿童床。我刚刚坐的,是床边延伸出来的一块木板,大概是方便家长陪读的设计。

现在,那块木板从连接处整个断裂开来,耷拉在地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晴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愣住了,手里的杯子晃了一下,水洒出来几滴。

小杰“哇”的一声,像是要哭出来。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赶紧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扶那块断掉的木板,嘴里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我以为那是椅子吗?这听起来更像个借口。

苏晴快步走过来,先是蹲下身安抚儿子:“小杰不哭,没事的。”

然后她站起来,看着那张塌了一半的床,又看看我,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她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那眼神里没有责备,没有愤怒,而是一种……一种很复杂的,像是无奈又像是犯愁的情绪。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头一样砸在我心上。

她说:“陈哥,这下麻烦了。”

我心里一沉,连忙说:“我赔,我马上赔。这床多少钱?我……”

她摇了摇头,打断了我的话。

“这不是钱的事。”她叹了口气,指了指窗外,“你看这雨,家具店早关门了。就算网购,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天色也彻底黑了。

她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眼神很平静,说出的话却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小杰今晚没地方睡了。”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我把孩子的床坐塌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那种犯愁的神色更浓了。她似乎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嘴唇动了动,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今晚,你别想走了。”

这句话一出口,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闪过无数个念asses。一个已婚男人,在一个单身女邻居家里,被告知“别想走了”,这……这传出去像话吗?

我下意识地摆手,声音都有些结巴:“不不不,苏晴,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得回家,林薇还在等我。”

苏晴看着我慌乱的样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连忙解释道:“陈哥,你别多想。我的意思是,你把小杰的床弄坏了,总得想办法解决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心里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被新的难题占据。

“对对对,是得解决。”我看着那张残破的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我去五金店看看?买点钉子、胶水什么的,看能不能修好?”

“这么大的雨,五金店也关了。”苏晴摇摇头,语气里透着一股现实的无奈,“而且你看这板子,是复合板,从接口处整个断了,根本修不了。”

我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确实,断口处全是木屑,根本没有修复的可能。

“那……那怎么办?”我彻底没了主意。

苏“晴”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眼巴巴瞅着我们的小杰,叹了口气说:“总不能让孩子打地铺,天这么潮。”

她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方案:“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床彻底拆了,看看能不能用好的木板重新搭一个临时的床架出来。我一个女人家,弄不了这个。”

我明白了。她说的“你别想走了”,其实是“你得留下来当苦力”。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我无法拒绝。毕竟,麻烦是我惹出来的。

“行,没问题。”我立刻答应下来,“我来弄,需要什么工具吗?”

“应该都在阳台的工具箱里。”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我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心里盘算着,拆装一张小小的儿童床,应该花不了太久时间。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林薇打个电话。

电话拨出去之前,我犹豫了。

我该怎么说?

说我在女邻居苏晴家,因为躲雨,不小心把她儿子的床坐塌了,现在要留下来帮她修床?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林薇的性格我是了解的。她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但她心思细,容易多想。尤其是在这种男女关系的问题上,她一向很谨慎。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如果我实话实说,她会不会觉得我在找借口?会不会怀疑我和苏晴之间有什么?

这种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和苏晴清清白白,邻里之间,能有什么?

可转念一想,这种事,最怕的就是解释不清。越解释,越像掩饰。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着。

最终,一种想要避免麻烦的侥G幸心理占了上风。

我决定,只说一部分。

电话接通了,林薇的声音传来:“怎么才打电话?盐买回来了吗?外面下好大的雨。”

“买回来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那个……林薇,我可能要晚点回去。”

“怎么了?”

“雨太大了,我被困在楼下了。正好碰到对门的苏晴,她让我进来躲躲雨。”我顿了顿,补充道,“她家有点东西坏了,我看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就顺便帮她修一下。”

我刻意模糊了“什么东西坏了”以及“怎么坏的”这两个关键信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苏晴?”林薇的语气里,似乎多了一丝探寻的意味,“就那个……一个人带孩子的?”

“嗯,对。”

“哦。”她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那你弄吧,注意安全。”

“好的,我弄完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发虚。这不算撒谎,但绝对是隐瞒。我安慰自己,这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等我回家再跟她详细解释。

苏晴从阳台抱来了工具箱,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哥,麻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连忙摆手。

拆床比我想象的要复杂。这张床结构还挺精巧,很多地方都是内嵌的螺丝。我俩一个打着手电筒,一个拿着螺丝刀,研究了半天。

小杰不哭了,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不远处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们。

雨声、拧螺丝的声音、我们偶尔的交流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很奇特的气氛。

我满头大汗,衬衫湿了又干,干了又被汗浸湿,紧紧地贴在背上。苏晴也帮着我扶着床板,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上。

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木屑的味道。

我心里有些不自在,刻意和她保持着一点距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拆下来的木板堆了一地。我们挑挑拣拣,想找出几块尺寸合适的,重新拼凑。

可这张床的设计,每一块板子都是量身定做的,根本找不到可以替代的。

我们忙活了快两个小时,结果是,床被彻底拆成了一堆废料,而新的床架子,连个雏形都没有。

我看着一地的狼藉,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看来……是不行了。”我擦了把汗,有些沮丧地说。

苏晴也累得不轻,她靠在墙上,看着那堆木板,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没事,陈哥,你也尽力了。”她反过来安慰我。

可我心里更过意不去了。人家好心收留我躲雨,我却把人家里弄得一团糟。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薇打来的。

我心里一紧,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我走到阳台去接电话,雨声很大,正好可以掩盖我内心的慌乱。

“喂,林薇。”

“陈阳,你还没弄完?”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

“快了快了,这个东西有点复杂。”我硬着-头皮说。

“什么东西那么复杂,要修两个多小时?”她追问道。

我一时语塞,支吾道:“就是……一个柜子,结构有点老旧。”

我又撒了个谎。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新的谎言来圆。我开始讨厌这种感觉。

“你吃饭了吗?”她问。

“还没,不饿。”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行吧,那你弄完早点回来。”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里七上八下的。林薇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觉得不安。

我回到客厅,苏晴正蹲在地上,把那些拆下来的螺丝一颗一颗地捡起来,放进一个空罐子里。

小杰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条小毯子。

“别弄了,苏-晴。”我走过去,“今天肯定是弄不好了。明天我请一天假,去家具城给小杰买张新的,我来付钱。”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补救办法了。

苏晴站起身,摇了摇头:“不用,陈哥。这床本来也旧了,我早就想换了,跟你没关系。”

她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是愧疚。

“那小杰今晚怎么办?”我问。

“我带他挤一挤吧。”苏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方向,“就是我的床小,怕他睡不好。”

我看着她疲惫的脸,和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孩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这样,”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我睡沙发,让你跟小杰睡你的床,沙发让给我。”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一个大男人,在她家过夜?这算什么事?

果然,苏晴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陈哥,你胡说什么呢!”她有些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快回去吧,嫂子该等急了。这里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可是……”

“别可是了。”她推着我的肩膀,把我往门口送,“今天谢谢你了,快走吧。”

我被她推到门口,进退两难。就这么走了,把烂摊子留给她们母子,我于心不安。可不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苏晴家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很急促,也很用力。

我和苏晴都愣住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

苏晴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紧张。她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身体瞬间僵住了。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不知所措。

她压低了声音,嘴唇都在发抖:“是我婆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她怎么会来?”

“我不知道。”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她从来不会这么晚过来,而且从不敲门,都是自己用钥匙开的。”

她没钥匙,说明她可能是在楼下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寡妇的家里,大半夜的,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婆婆要是看到了,会怎么想?

“你快……快躲起来!”苏晴急得快哭了,四下张望着,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可是,这么小的屋子,能躲到哪里去?

客厅一览无余。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开放式的。唯一能藏人的,只有两个卧室。

一个是她的,一个是小杰的。小杰的房间现在一地狼藉,根本进不去。

那就只剩下……她的卧室。

“快,进去!”苏晴不由分说,拉着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她房间里推。

我脑子一片混乱,几乎是本能地被她推进了卧室。

门在我身后“咔哒”一声关上了。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怦怦”狂跳。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和苏晴身上一样的,淡淡的馨香。

我能清晰地听到门外,苏晴深吸一口气,然后打开了大门。

“妈,您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努力保持着镇定。

一个尖利的女声传了进来:“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把这个家弄成什么样了!”

“您说什么呢,快进来吧,外面雨大。”

“哼,家里藏了人,还敢让我进去?”

我心里一紧。她果然知道了。

“妈,您别胡说,就我和小杰在家。”

“我胡说?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买菜回来的张阿姨,她说亲眼看到你领了个男人回家,到现在都没出来!苏晴啊苏晴,阿峰才走了多久,你就这么耐不住了?”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了下来。

完了。

这下是彻底说不清了。

我能想象到门外苏晴的脸色有多难看。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那是我同事,家里东西坏了,他顺路过来帮个忙。”苏-晴还在努力解释。

“同事?什么同事要大半夜的在你一个寡妇家待着?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她婆婆的声音越来越高,“开灯!让我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男人!”

“啪”的一声,客厅的灯亮了。

光线从门缝里透了进来,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亮线。

我大气都不敢出,身体紧紧地贴着门板,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

“人呢?让他给我滚出来!”

“妈,真的没人,您看错了。”

“我看错了?张阿姨也看错了?你当我老婆子眼瞎了是吧!”她婆婆显然不信,开始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我听到柜门被拉开的声音,阳台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杰房间怎么回事?怎么乱成这样?”

“床……床坏了,我正准备收拾。”

“床坏了?我看是动静太大,把床弄坏了吧!”她婆婆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讽刺。

这话太难听了。我隔着一扇门,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苏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说错了?你敢不敢让我搜搜你的房间?”

我心里一凉。

千万不要。

“妈,那是我卧室,您别闹了。”苏晴的声音在哀求。

“心虚了?不敢让我看了?今天我还就非看不可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能感觉到门把手在转动。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被她发现我躲在这里,那一切就都毁了。我的家庭,我的名誉,苏晴的名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不能让苏晴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是我惹出的麻烦,就应该由我来承担。

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我主动从里面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我迎着客厅刺眼的光,和苏晴婆婆那张写满了错愕和愤怒的脸,平静地说:“阿姨,您好。我是苏晴的邻居,住对门。”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苏晴婆婆的表情,从愤怒到错愕,再到一种了然的轻蔑,只用了几秒钟。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刀子一样,要把我从里到外刮一遍。

“邻居?”她冷笑一声,拖长了语调,“好一个‘邻居’啊。”

苏晴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她站在一旁,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阿姨,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今天下大雨,我没带伞,苏晴好心让我进来躲雨。我不小心,把小杰的床坐坏了,所以才留下来帮忙修理,结果没修好。”

我指了指小杰房间里那堆木板,试图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哦?修床?”她婆婆的视线在我湿透的衬衫和苏晴同样有些凌乱的衣服上扫来扫去,“修床需要躲到卧室里去修吗?”

“我……”我一时语塞。

“妈!”苏晴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哑,“您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她婆婆的嗓门又高了八度,指着苏晴的鼻子,“一个男人,大半夜的从你卧室里出来,你跟我说你们什么都没做?苏晴,你还要不要脸?阿峰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这些话,像一记记耳光,狠狠地扇在苏晴的脸上。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我看着她无助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

“阿姨,请您说话放尊重一点!”我上前一步,挡在苏晴面前,“整件事都是因我而起,和苏晴没关系。您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冲你来?”她婆婆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撒泼的架势,“你算个什么东西?破坏别人家庭,还有理了?你老婆知道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敲你家的门,让你老婆来看看你这副德行!”

她的话,正中我的要害。

我最怕的,就是把林薇牵扯进来。

我的迟疑,在她看来,就是心虚。

“怎么?怕了?”她得意地笑了起来,“不敢说话了?”

“妈,您别闹了,求求您了……”苏晴拉着她婆婆的胳膊,泣不成声,“邻居们都听见了,多难看啊……”

“我就是要让大家都听听,都看看!”她婆婆一把甩开苏晴的手,“让大家评评理,有这么当儿媳妇的吗?丈夫尸骨未寒,就敢往家里带野男人!”

她的话越说越难听,不堪入耳。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动手,不能把事情闹得更僵。

可我的理智,正在被一点点地吞噬。

就在这时,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是……在吵什么呢?”

我身体一僵,缓缓地转过头。

门口站着的,是林薇。

她手里拿着一把伞,伞尖还在滴着水。她的头发有些湿,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她的目光,越过我,越过苏晴婆婆,落在了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晴身上,最后,又回到了我的脸上。

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任何波澜。

可我却从那片平静里,读出了一丝彻骨的寒意。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那一瞬间都凝固了。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苏晴婆婆的叫骂声,苏晴的哭泣声,窗外的雨声,都消失了。

我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重。

林薇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这荒唐的一幕。

她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质问,也没有歇斯底里。

她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和疏离。

苏晴婆婆显然也愣住了,她看看我,又看看林薇,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哟,正主来了?”她阴阳怪气地开口,“这位就是你老婆吧?你可得好好问问你老公,这么晚了,在我儿媳妇的卧室里,干什么好事呢?”

林薇的目光,终于从我脸上移开,转向了那个咄咄逼人的老太太。

她没有说话,只是迈步走了进来。

她走到我身边,站定。然后,她做了一个我完全没想到的动作。

她伸出手,轻轻地帮我理了理因为汗湿而粘在额前的头发。

她的手指很凉。

然后,她转向苏晴婆婆,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阿姨,我先生是个热心肠的人。邻居家有困难,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小杰房间里那堆木板。

“至于您说的,在我邻居的卧室里……我想,可能是个误会。”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毕竟,这么大的动静,孩子还在客厅睡着,他们总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商量一下,怎么才能在不吵醒孩子的情况下,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好吧?”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既解释了我为什么会从卧室出来,又点出了孩子在场这个事实,不动声色地反驳了“干好事”这种污蔑。

苏晴婆婆被她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苏晴也停止了哭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林薇。

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没想到,林薇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维护我。

我原以为,她会质问我,会和我大吵一架。

可她没有。

她只是站在我身边,用她自己的方式,替我挡住了所有的难堪。

“至于这张床,”林薇的目光转向我,但话却是对苏晴婆婆说的,“是我先生不小心弄坏的,我们理应赔偿。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买一张新的、更好的送过来。您看可以吗?”

她处理得体面又周到,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苏晴婆婆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林薇那平静而坚定的眼神,最终只是不甘心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一场风暴,似乎就这么被林薇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林薇拉起我的手,对我说了句:“回家吧。”

然后她又转向苏晴,点了点头,说:“你也早点休息,别想太多。”

说完,她便拉着我,走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整个过程,我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牵着。

直到回到自己家,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才仿佛活了过来。

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林薇松开了我的手。

我听到她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像是叹息,又像是自嘲的笑声。

然后,她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陈阳,”她说,“我们聊聊吧。”

客厅的灯亮了。

我这才看清林薇的脸。

她的脸色很平静,没有泪痕,也没有怒气。但她的眼睛,却像蒙上了一层灰,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她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坐。”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身体有些僵硬。

我们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却感觉像隔了一条银河。

“说说吧。”她看着前方,没有看我,“从头到尾,我想听实话。”

我喉咙发干,张了张嘴,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从我如何被雨淋湿,如何进门躲雨,如何不小心坐塌了床,如何撒谎说在修柜子,如何被她婆婆堵在卧室里……

我没有做任何辩解,也没有任何隐瞒。

因为我知道,在林薇面前,任何的辩解和隐瞒,都是对她智商的侮辱。

我说完了,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敲打着我脆弱的神经。

过了很久,林薇才缓缓开口。

“陈阳,你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她转过头,终于正视着我。

她的眼睛里,有失望,有疲惫,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悲伤。

“我不在意你是不是真的帮邻居修东西,也不在意你是不是真的和她有什么。我在意的,是你对我撒谎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你第一次打电话,说在帮她修东西。你第二次打电话,说在修柜-子。你宁愿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敷衍我,也不愿意告诉我一句实话。”

“我……”我想解释,说我只是怕她误会。

但她打断了我。

“你怕我误会?你觉得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女人吗?”她自嘲地笑了笑,“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一个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形象?”

“不是的,林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切地辩解。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追问道,“陈阳,我们结婚五年了。我以为我们之间,最起码的信任是有的。我以为,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可以摊开来说。可是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不是。”

她的眼圈,慢慢地红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骗我。我担心你,下楼去找你,却看到你家的灯是黑的,而对门的灯火通明,还传来争吵声。我站在门口,听到那个老太太骂出那些难听的话,听到你从她儿媳妇的卧室里走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我看着她,心疼得无法呼吸。

“我在想,我的丈夫,是不是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那一刻,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可是,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你。我走进去,替你解围,维护你的体面。因为你是我的丈夫,在外面,我们是一体的。”

“但是,陈阳,”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这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停下脚步。

“我累了。”她背对着我,声音里是化不开的疲倦,“今晚,你睡沙发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卧室的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可我心里的雨,却下得更大了。

那一夜,我躺在沙发上,彻夜未眠。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地回放着今晚发生的事,回放着林薇说的每一句话。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一个斤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形象吗?”

“我以为我们之间,最起码的信任是有的。”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一直以为,我所谓的“善意的谎言”,是为了避免冲突,是为了维护我们之间表面的和平。

可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这种隐瞒和欺骗,恰恰是扼杀信任最锋利的刀。

我自以为是地为她着想,却从未真正站在她的角度,去体会她的感受。

当她一个人在家里,担心着我,给我打电话,却得到一个敷衍的谎言时,她是什么心情?

当她站在门外,听到那些污言秽语,看到我从另一个女人的卧室里走出来时,她又是何等的绝望和无助?

而我,作为她的丈夫,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予她安全感,反而亲手将她推入了怀疑和痛苦的深渊。

我一直觉得,我和林薇的婚姻,是稳定的,是牢固的。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为了我们的小家一起努力。

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们所谓的“稳定”,不过是一种脆弱的假象。

我们每天谈论的是柴米油盐,是房价账单,却很少真正地去沟通,去了解彼此内心的想法和感受。

我们的交流,停留在了最表面的层次。

就像两棵并排生长的大树,看起来枝叶相连,根系却从未真正地交织在一起。

一旦风雨来袭,最先倒下的,就是这种看似紧密,实则疏离的关系。

我想起了苏晴。

我想起了她在提到她过世的丈夫时,眼神里那种既悲伤又温柔的光芒。

我想起了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生活拮据,却依然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把孩子教育得懂事有礼。

她的生活,比我们苦得多。

但她给我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和鲜活。

而我呢?

我活在一个自己精心构建的“安稳”躯壳里,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种虚假的平衡。我害怕冲突,害怕麻烦,害怕一切可能会打破这种平衡的因素。

这种害怕,让我变得懦弱,变得虚伪。

我不仅伤害了林薇,也让苏晴陷入了难堪的境地。

我才是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我在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逃避和解释,都解决不了问题。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弥补我犯下的错。

不是为了乞求原谅,而是为了找回我们之间,那份被我亲手弄丢的,最重要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去上班,而是请了假。

林薇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穿戴整齐的我,和桌上准备好的早餐。

她的脸色依然很差,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也没睡好。

她没有看我,径直走到桌边,准备吃早餐。

“林薇,”我开口叫住她,“今天,你能不能也请一天假?”

她端着牛奶杯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寻。

“我想,我们应该一起,去把这件事处理好。”我说。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迎着她的目光,语气无比诚恳:“我知道,我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有用。我犯了错,错在没有第一时间对你坦诚。现在,我不想再有任何隐瞒。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面对这件事的后续。去给苏晴母子买床,去当面把话说清楚。我希望你能亲眼看到,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顿了顿,声音有些艰涩:“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会自己去处理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重新建立信任的机会。”

林薇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会拒绝。

最终,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点了点头。

“好。”

只有一个字,却让我感觉心里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我们没有太多交流,默默地吃完早餐,然后一起出了门。

我们先去了楼下不远的银行,我取出了两千块钱现金。这是我自己的私房钱,平时攒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林薇看着我手里的钱,什么也没说。

然后,我们敲响了对面的门。

开门的,是苏晴。

她看到我们俩一起出现,显得有些意外,也有些局促。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陈哥,嫂子……”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们能进去说吗?”林薇的语气很平静。

“啊,好,快请进。”苏晴连忙让我们进去。

屋子里已经收拾过了,昨天那堆狼藉的木板不见了,应该是被她清理到了阳台。

小杰不在家,应该是去上学了。

“苏晴,坐吧。”林薇像个主人一样,很自然地开口。

我们三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

“苏晴,对不起。”我看着她,真诚地道歉,“昨天的事,都是我的错,给你和孩子添了天大的麻烦,还让你被误会,真的非常抱歉。”

苏晴连忙摆手:“不不不,陈哥,你别这么说,你也是好心帮忙。都怪我婆婆,她那个人就是那样,说话不经大脑,你们别往心里去。”

“不,这件事的根源在我。”我坚持道,“如果我没有撒谎,而是第一时间跟林薇说清楚,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她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冲到你家来。”

我说着,把手里的两千块钱,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赔偿床的钱,我知道可能不够,但你先拿着。今天,我和林薇会陪你一起去家具城,给小杰挑一张最好的床。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苏-晴看着桌上的钱,像被烫到一样,连连推辞:“这怎么行!绝对不行!说了不用你赔的!”

“你必须收下。”这次开口的,是林薇。

她的语气不容置喙。

她看着苏晴,眼神很复杂。

“苏晴,这件事,我先生有错,他错在对我不诚实。但是,你没有错。你只是一个好心的邻居,一个坚强的母亲。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家庭问题,而让你和你的孩子受委屈。”

林薇的话,让苏晴愣住了。

“这张床,我们必须赔。这不仅仅是一张床的问题,这是我们的一个态度。”林薇继续说道,“我们希望,这件事能以一种最妥当的方式结束,不给你留下任何困扰,也不给我们自己的婚姻,留下任何疙瘩。”

她的话,说得坦荡又真诚。

我看着身边的林薇,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这才是我的妻子。她理智,通透,有格局。

是我,用我那点可笑的小聪明,把她想得太狭隘了。

苏晴看着我们,眼圈又红了。

她不再推辞,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好。谢谢你,嫂子。”

这一声“谢谢”,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有委屈,有感动,也有释然。

去家具城的路上,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但气氛,却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

林薇主动和苏晴聊起了孩子教育的问题,苏晴也渐渐放开了,和她分享着自己带孩子的经验。

我开着车,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

我看着后视镜里,林薇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她的表情很柔和。

我突然意识到,我差一点,就因为自己的愚蠢,失去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

在家具城,我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给小杰挑了一张带书架和衣柜的组合床。

款式是林薇和苏晴一起选的,价格超出了我的预算,林薇二话不说,刷了她的卡补上了差价。

“就当是我们送给小杰的礼物。”她对苏晴说。

苏晴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谢谢。

家具店负责送货安装,约好了第二天下午。

回来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已经变得很轻松。

苏晴下车的时候,对我们说:“嫂子,陈哥,有空来家里坐坐,我给你们做我拿手的红烧鱼。”

“好啊。”林薇笑着答应了。

看着苏晴走进单元门的背影,林薇转过头,对我说:“走吧,我们也回家。”

回到家,我们俩依然没有过多的交流。

她去洗澡,我去做饭。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但又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发生着改变。

晚饭的时候,林薇吃得很少。

吃完饭,她主动收拾了碗筷。

等我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我们的结婚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林薇。”我轻声叫她。

她没有抬头,手指抚过相册里,我们笑得一脸灿烂的脸。

“陈阳,”她缓缓开口,“你知道吗?今天在家具城,看着你和苏晴站在一起,我心里其实还是会不舒服。”

我心里一紧。

“但是,”她话锋一转,“当我看到苏晴在提到她儿子时,眼睛里那种又骄傲又心酸的光,我突然就觉得,自己那点不舒服,挺可笑的。”

“她一个人,真的太不容易了。而我们,有彼此,有家,却因为一点点不信任,差点把日子过成了一地鸡毛。”

她合上相册,抬起头,看着我。

“今天,你带着我一起去面对,我很意外,但也很……欣慰。”她斟酌着用词,“你让我看到了你的担当,也让我看到了,你是在乎我的感受的。”

“我一直在乎。”我急切地说。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但以前,你的在乎,是用一种‘为你好’的方式,替我做了决定。你觉得告诉我实话会让我多想,所以你选择隐瞒。但你不知道,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比真相本身,更伤人。”

我愧疚地低下头。

“我错了,林薇。”

“我们都有错。”她叹了口气,“我也一样。我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存钱、买房这些事情上,我总想着,等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切就都会好起来。我忽略了,一个家,最重要的不是房子,而是住在里面的人,心是不是在一起。”

她向我伸出手。

“陈阳,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看着她,眼眶有些发热。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

第二天下午,新床送到了。

我和林薇一起,帮着安装师傅,把床装好了。

苏晴看着焕然一新的儿童房,激动得说不出话。

小杰放学回来,看到自己的新床,高兴得在上面又蹦又跳。

他跑到我们面前,用稚嫩的声音,对我们说:“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那一刻,阳光正好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孩子天真的笑脸上。

我看着身边的林薇,她也正看着我,眼睛里,是久违的,温柔的笑意。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因为猜忌和谎言而产生的裂痕,正在被一点一点地修复。

而我们的婚姻,在经历了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之后,也变得比以前,更加坚韧。

生活,或许永远不会像我们计划的那样,一帆风顺。

但至少,我们学会了,当风雨来临时,要选择站在一起,坦诚地,去共同面对。

来源:外向葡萄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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