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成年人在三甲医院做全身换血,费用大约三到五万元;在黑市交易里,全血的标价可以翻到十万甚至二十万,稀有血型甚至被炒到了天价。
一个成年人在三甲医院做全身换血,费用大约三到五万元;在黑市交易里,全血的标价可以翻到十万甚至二十万,稀有血型甚至被炒到了天价。
2016年3月,苏州警方接到匿名报案,来电者自称“血贩子”成员。
他曾做过供体,后来被查出感染艾滋,丢了工作,只能做起中间商,靠劝人卖血维持治疗。
我们都知道法律禁止血液买卖,医院只有在危及生命时才会紧急调用。普通住院输血需要家属自筹,最常见的办法是动员亲友无偿献血,再拿等量凭证去取血。
这时候血贩子就会守在红十字中心门口,贴小广告招募“卖血者”,盯上焦急的家属后谈价,组织人去献血,收走凭证转交病患,闭环完成。
报价通常是医院价格的四五倍,利润率更是能冲到五倍。这样的单子一天能做二十多笔,作为小弟一年挣二三十万,而头目更是有高达百万的流水。
“穷人卖血,富人饮血”并不是夸张。
2019年央视报道“血荒”的现状,直指无偿献血的现实困境。五年过去,各大医院用血紧张仍难缓解。
过去的献血主力人群是大学生、军人、公务员,但疾控中心数据显示,大学生中艾滋病例占比上升,直接冲击潜在供血群体。
有人问为什么不重开有偿献血?
我们不妨看看历史:1978年起,义务献血配合补助费,后来发展为允许个人、机构买卖,短期内供给是很充足。
但随之而来的,是梅毒、丙肝、艾滋在采供链条中的传播,90年代初出现过大范围丙肝感染。
看过电影《最爱》,里面取材的“卖血村”正是那段历史的缩影。
到了1998年,国家全面叫停有偿献血,改推无偿。但面临着宣传激励不足、个别血库负面事件累积,公众畏惧和抵触上升这些现实问题。
甚至还有小说情节制造“为官太太抽干一个孩子”的恐惧,这都影响着现实心理。
2023年,中国献血率为千人12.2,远低于需求;每年约有六成手术因缺血延期,背后的病情恶化和死亡,很难统计。
血源供不应求,有暴利就会有人冒险。法治报道显示,2014年后几乎每月都有“血头案”公开审理。国内监管趋严后,更隐秘的“血制品”开始外移:2021年11月,缅泰警方联手破获卖人血案,24名安徽籍嫌疑人落网。
他们以“高薪工作”为饵将受害者诱至果敢清水河,随后控制人身循环抽血,被称作“血牛”的人被圈养,甚至有人被抽至死亡。
“血奴”的上游,往往就是人口贩运。东南亚黑市里有句冷话讲活人不值钱,死人很值钱。
在2023年7月,印尼警方破获卖肾案,牵出官员共谋。以缅北为例,电诈园区的老板将矛头对准华裔群体,涉案金额动辄以十亿计。
即便大家族被打击,仍有数以万计的人依旧在这个灰区游走。
这种历史可以追溯到西方的“血文化”里。中世纪欧洲把放血当疗法,贵族圈子里还迷信处女和儿童之血能延缓衰老。
吸血鬼文学的贵族形象,并非空穴来风。古罗马贵妇会收集角斗士汗液制成催情配方,甚至吞食角斗士的血肉,幻想移植力量。
联合国儿童机构更有统计每年有八十多万儿童消失,每天约两千人不见踪影。
历史文献里不乏触目惊心的记录:1492年,教皇英诺森特八世病重,据传让三名男童献血饮用;1668年,维也纳行刑现场,有人捧着罐子接喝死囚的血,用以治癫;17世纪的医生甚至把“血粉”写进药方。
直至现在,科学也没有彻底阻断这种执念。
2015年,美国生物公司进行“年轻—年老”小鼠血液并联实验,得到“返老还童样”指标,引发轰动。
2023年,美国企业家布莱恩·约翰逊用17岁儿子的血替换自身血浆,再次把话题推上风口。
2024年5月,英国曝出“毒血丑闻”:超三万人在医院输血后感染艾滋或丙肝,至少三千人死亡。舆论压力下,首相公开道歉,提出巨额赔偿。事后披露的政府备忘录显示早在1983年,英国方面就知晓从美国输入的“高风险血制品”,仍默许用于临床推广。
受影响的还有法国、意大利、日本、加拿大等国。技术可以灭活一部分病毒,商业逻辑却未必会克制贪婪。
现有的人工血液难以替代全部功能,真正的“工厂”依旧是人体。
人们可能会习惯认为人口大=血源大,可现实刚好相反。美国人口只占全球5%,却提供了全球约七成的血浆相关制品,出口收入超过400亿美元,紧追芯片工业,远超大豆、小麦、棉花。
在美国普通人一周可卖两次血浆、全年无总量上限;欧盟多为每年45次,中国每年26次。至于谁在卖?更多是迫于生计压力的底层人。
上世纪70年代,美国医疗巨头把第一站设在海地,与当局合作,在贫民窟建采集中心,几美元换一袋血。
可政局变动中心被砸,转去非洲,仍旧不稳。最后得出还是美国本土好办,只要把政策和监管打通就畅通无阻。
1979年,阿肯色州监狱委员会与小石城卫生管理公司签约,名义是购买医疗服务,实为向犯人购血——7美元收,50美元卖给跨国药企。
600%的利润,推动门槛不断下沉,连健康证明都能操作,这导致污染血制品被输入市场。
到了1983年,FDA吊销其许可证,但不久又恢复流通。90年代,享乐文化抬头,美国阿片危机叠加就业凋敝,卖血成为人们获取现金最快的方式。2008年危机之后,血浆中心数量激增,80%设在低收入地区。
调查显示,近三分之二的卖血者只是为了买日用品;17.5%的吸毒者有卖血经历,绝大多数携带丙肝,四分之一有梅毒,近3%带有艾滋病毒,可药企并不关心是谁的血,口口声声强调有成熟的灭活流程,却很少提供可核验的溯源。
与此同时,“润人”被纳入供给端。开放边境的口号里,有人道主义,也有原料供给。资本逻辑的句式很稳定:需求在,渠道就会被打通。
把视线拉回亚洲,“血头—血牛—血制品”的灰产绕开监管顺着灰色通道进入消费端。而东南亚的黑工厂,盯的正是中国市场:人口多、支付能力强、医疗需求大。中间人找人、平台找货、订单找路,打击一轮,沉寂一阵,又在别处生长。
国家层面要做的是推进无偿献血,提升采供质量,建立应急调配与跨省互济,是明面上的正途;另一方面,医疗端的透明度、责任追踪与风险沟通,同样决定公众的信任。
从个人角度,是否献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判断,从社会层面,输血救命的刚需不会消失。
来源:厉羽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