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家好,我是侃侃“尔”谈,每天都有新鲜事,以局外人讲而今事,你来侃,我来谈!有兴趣的撑个名场,没兴趣的捧个人场,关注我,不迷路。这回,我们来探讨一下“荆州蓄泄洪区”这件事。
大家好,我是侃侃“尔”谈,每天都有新鲜事,以局外人讲而今事,你来侃,我来谈!有兴趣的撑个名场,没兴趣的捧个人场,关注我,不迷路。这回,我们来探讨一下“荆州蓄泄洪区”这件事。
先抛个问号:一个城市,老被人说“半年修堤,半年防汛”,它的日子是啥滋味?再问一句:要是忽然有个政策,把过去那些“舍小家保大家”的账,开始认真算了,会怎样?别急着下结论,我想起了江边的老肖,一位终年晒得黝黑的堤上人,他家三代,几乎把年月都刻在了闸门上。
老肖说,洪水这东西,荆州人认识得比亲戚都熟。哪天江面起风,北边那道闸“呼”的一声开了,谁家先撤,谁家牛先牵走,村里早有默契。多少年了,荆州人对洪水有一种奇怪的温柔——怕它,又懂它。直到最近,家里小辈在手机上给他念了个新消息,说国家把蓄滞洪区的补偿办法给“升级”了,许多以往说不明白、补不周全的地方,开始一条条补上了。他老人家愣了半晌,只嘟哝了一句:“这回,总算把话说明白了。”
说人话——钱从哪儿来,给谁,怎么给,这次明确得多。中央财政挑了大头,七成的比例,直接写进了条款,省里再配套。以前地方要一边赔付一边咬牙撑项目,财政这口气常年喘不过来,如今压力分散了,地方也能有手劲去干自己的发展事。你看,这话听着不热闹,但在堤上人的心里,是实实在在的轻松。
补给谁,更关键。过去常常按户口本一页页去对,现在换了个思路——谁在里头种地、养鱼、养猪养鸡、谁的房子真在区里,谁受了损失,谁就是对象。老肖家的牛,九八年那会儿没来得及赶走,心疼了好多年,他按着手机屏幕笑,说这一次连“鸡鸭鹅”也算数了,不再只认“役畜”这一类旧说法。听着是细枝末节,可你真问一个靠水吃饭的人,他会告诉你,这些就是饭碗。
还有一条,以前全国的蓄滞洪区名录像一本附在后面的名单,许多年不动。这回换了个活法:名录由水行政主管部门按流域防洪规划去拟,送国务院批后公布,用了就更新,流域治理是活的,名录也跟着活。什么意思?简单说,未来调整的可能性被正式留出来了,讲的就是与时俱进四个字。
老肖家在荆江边上,他女儿是学水利的,嘴里蹦出一串数据:全国共有近百处这样的“水袋子”,合起来三万多平方公里,能装的水量吓人,一千多亿立方米。中游的长江段占了大半,四十来处,光荆州就牵扯五处:荆江分洪区、涴市那边的扩大区、虎西的备蓄区、人民大垸,还有洪湖。听着像念地名,其实每一处背后都是人。
得说一句荆江。老辈人就讲“万里长江,险在荆江”,那段河道像蛇打了结,弯里套弯。江水高过城楼几尺,老城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吊着,稍有不慎,就要泼了。东晋时就筑堤,千年下来,人和水打太极,输赢各半。1952年那场“大会战”尤其狠——三十万人聚在公安县,干了七十多个夜晚,把一套完整的分蓄工程立起来,几百里的土与石,也立起了彼此的心气:我们终于能主动一点了。
荆江分洪工程的门道,说白了就是一个“分担”。北面靠太平口有个大闸,平常像个老实人,关键时刻它一张口,江水就被引开一股,沙市那头的水位不至于一把攀上天。南面在黄山头附近有个节制闸,它盯着的是洞庭湖的安危,掌着“放多少、放多快”的分寸,几百万人的屋瓦,都系在这两道门的呼吸间。你我在图纸上看的是流量,是米和秒,他们在闸上听的是水声,是风声,是脚底的颤动。
洪湖那边,更是另一种景象。东分块圈成了一个完整“围子”,长长的堤线拉出近一百七十公里,把大片湖面圈住,能蓄的水位、容量,都按精准的刻度定下来。里面住着数十万人,耕地几十万亩,平时是鱼米之乡,需要时就变身成一个巨大的水库,和湖南那边的分蓄区配合,吸一口江水,把城陵矶近旁那一大团险情,卸下来。中、西两块也都开过光,关键时刻顶得上。说句题外话,堤上人对这些地方有个不成文的称呼:“能吃水的人”,听着怪,可其实是敬意。
翻过旧账,会心疼。三十年代到四九年,荆江这条线上,重灾一茬接一茬,十八年里留下十几道疤。解放后,1954年果断三开闸,保了大局;1998年那场仗,广播一声响,三十几万人干脆利落,在十来个小时里背着被褥就走,老肖当时还扛着一面门板,怕床塌了孩子没地方睡。有人说悲壮,我倒觉得是沉默,比谁都明白“舍小家”的分量。到今天,老肖说那一阵子,他还能闻见湿木头的味道。
长期背着这口锅,发展就难“跑起来”。一些大项目一打听:蓄洪区内啊?那先等等。工业不敢重,产业不敢靠,主城也只敢安安稳稳地“往里长”。公安那头一直盯着跨江的机会,隔江看过来,眼神里是很复杂的“想去又不敢去”。这些年,荆州人是懂的,不是没能力,是天生背了任务。
不过,水脾气也被“治”得越来越收敛了。长江干堤的加固,水库的除险,中小河流的疏治,再加上三峡那只看得见的大手,在洪峰来的时候“削一刀”“填一刀”,把节奏稳住。2020年那次,洪峰数据比98年还高,可我们没再看见那种铺天盖地的军民夜战画面,因为水被一层层拦、慢慢放开了。2024年,荆州挨了好几轮强降雨,很多指标破了六十多年的纪录,可最后的损失,不像旧年那样扎心。这些年,我们与水的关系,从对抗到协商。
所以,新办法出来,堤上人其实最早体会到的是“心理补偿”。有了清晰的经费保障,损失认定更贴近真实生产,连家禽家畜的命也被认真对待;更重要的是,国家层面的名录不再“石刻”,未来的空间被预留下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荆州不必永远把自己放在“单一角色”上。长江流域里有四十多处这样的蓄滞洪区,荆州肩上挑着五处,过去必须挑,现在可以谈怎么挑、挑多久、怎么换肩。
老肖的孙女在武汉读书,常跟他说“爷,等跨江那座桥、地铁什么的都搞起来,咱们去江对面喝早茶”。他笑笑,“先把这口气喘匀了”。我知道他在等——等政策继续落地,等实际补偿真正进了账,等有一天,公安、江陵这些地名能不再首先被联想到“蓄洪区”,而是跟“产业”“园区”“人才”放在一起说。到那时候,荆州主城跨江一步,是“水岸城市”走向“江中城市”,各县市也不再各自为战,而是像水网一样联在一起,互相渡力。
话说回来,河流从来不欠谁,也不偏爱谁。荆江把最难的一段留给了荆州,荆州这些年换回的是一座城的韧性与一方人的体面。今日这份新办法,既是账本,也是情分。能不能把握住,要看我们会不会把“补偿”变成“发展”的起点:争政策、争项目、争通道,更要争一口气,把老旧的桎梏一块块卸掉。
故事说到这,天边刚好起了风。堤上的草向一边倒,江面起了细碎的纹。老肖把手举在眉上,眯着眼看远处,说:“水,是要顺的;路,是要抢的。”这句话,我记下了。你说,等哪天他真的坐上对岸的早茶铺,端起一碗热干面,会不会忽然就不想谈洪水了?
仅是一家之言,若有不妥,欢迎你在评论里敲醒我。我们接着聊。
来源:微笑原野hj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