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刚扇了继妹一巴掌,当晚就被裴少的人扒光衣服吊在楼顶晒了一天一夜;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夏望舒的继妹有个狂热追求者。
沪城首富裴家的掌权人,圈内人称“活阎王”!
她刚扇了继妹一巴掌,当晚就被裴少的人扒光衣服吊在楼顶晒了一天一夜;
她在宴会上泼了继妹红酒,隔天就被裴少的人按进冰水里呛到窒息。
继妹故意砸了她妈的遗物,夏望舒当场扇得她嘴角流血。
三天后,夏望舒被蒙面人拖进裴家地下室。
“裴少说了,夏二小姐要是掉一滴眼泪,就让你流一升血。”
整整三天三夜,他们用尽各种手段。
皮鞭、盐水、电击……当她再次清醒时,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一声巨响,门被踹开。
刺眼的光线涌进来,夏望舒满脸是血地抬头,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
她努力聚焦,终于看清了来人。
裴聿憬,她的贴身保镖。
男人一身黑西装,轮廓锋利如刀刻,鼻梁笔直,周身气场冷得让人发抖。
他快步上前,利落解开锁链。
“裴聿憬……”
他一把将她抱起:“别说话,大小姐,我带你走。”
夏望舒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冷冽气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
她虚弱地抬手,想碰他的脸:“你终于……来救我了……”
话音未落,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她躺在医院病床上。
房间安静,只有点滴一滴一滴地落下。
“裴聿憬?”她轻声喊,没人回应。
她撑着身子下床,想去护士站问他的去向。
刚走到走廊尽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裴聿憬站在那里,身形笔直如松,黑色西装衬得肩宽腰窄。
她心头一热,正要上前,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恭敬地走过去。
“裴少,夏二小姐说特别感谢您替她出头,不然她真不知道还要被大小姐欺负多久。她想见您,需要安排吗?”
夏望舒如遭雷劈,整个人僵在原地。
裴少?
裴聿憬就是那个折磨她的裴少?
“不用。”裴聿憬声音比平时更冷。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裴少,当年您被仇家追杀,意外被夏大小姐所救,本该立刻回归财团,却因对夏二小姐一见钟情。为了接近她,才留在夏大小姐身边当保镖……”
夏望舒眼前发黑,双腿发软,死死抓住墙壁,指甲几乎嵌进墙皮。
“这些年夏大小姐一直欺负夏晚晚,您也一直在暗中为她讨回公道。可夏二小姐多次想见您,您却一直拒绝,为什么?”
裴聿憬语气平静:“晚晚一直被夏望舒欺负,性格敏感胆小。如果我直接以裴家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只会吓到她。”
“先以普通保镖的身份和她建立感情,等她对我动心,再公开身份也不迟。”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狠狠扎进夏望舒的心。
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嘴里漫开,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痛。
原来这三年,那个一次次把她折磨到崩溃的恶魔,那个让全城畏惧的裴少,竟是她最信任的裴聿憬!
他嘴里全是她欺负夏晚晚,可他有没有想过,从小到大,真正被欺负的,是她夏望舒!
夏望舒曾是夏家最耀眼的明珠。
父母从校服到婚纱,白手起家,她出生后,父亲视她如珍宝,母亲宠她如心头肉。
那个雨夜,夏父牵着情人和私生女走进家门,夏母这才知道,她以为深爱她的丈夫,早就背叛了婚姻。
她无法接受情人带着孩子上门的事实,三个月后,在浴缸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夏父很快踩着前妻的坟墓迎娶了新人,不仅把情人娶进门,还把夏晚晚宠成掌上明珠。
夏晚晚仗着父亲偏爱,一次次设计陷害她。
她故意撕烂裙子,哭着说姐姐欺负她;她把作业本扔进马桶,委屈地说姐姐讨厌她;她甚至在自己喝的牛奶里下泻药,再装作无辜地告诉父亲是夏望舒干的。
夏望舒解释过,但没人相信。
后来她干脆不再辩解。
既然所有人都认定她蛮横,那她就真的蛮横给他们看!
夏晚晚假装被她打?那她就真动手!
夏晚晚诬陷她弄坏东西?那她就干脆砸个彻底!
反正在父亲眼里,她总是有罪,最后都要挨罚,不如让这些罪名坐实。
她就这样用张扬伪装自己长大,直到遇见裴聿憬。
那是个暴雨夜,她开车回家,发现路边有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她一时心软,把他带回了家,请来最好的医生治疗。
他醒来后说自己无依无靠,她信了。
“以后你就跟着我。”她看着这个冷峻的男人,“做我的贴身保镖。”
从那以后,无论她去哪儿,身后总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半夜惊醒,他会立刻出现在房门口;她被父亲罚跪祠堂,他会悄悄送来热饭;她心情低落去酒吧买醉,他就在暗处跟着,等她喝完再背她回家。
慢慢地,夏望舒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
她开始期待每天睁眼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站在门口;
她会故意在开会时走神,偷偷用余光瞄他;
她甚至在他生日那天,亲手做了个歪歪扭扭的蛋糕。
“尝尝?”她红着脸把蛋糕推过去,“第一次做,难吃你也得吃完。”
裴聿憬看着那丑得离谱的蛋糕,嘴角微微扬起:“谢谢大小姐。”
那一刻,夏望舒心跳快得几乎失控。
她意识到,她爱上他了。
这个念头让她又紧张又雀跃。
于是在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她借着酒意,把他堵在阳台。
“裴聿憬,”她仰头看着他,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喜欢你。”
男人身体明显一僵。
“大小姐,我们身份不同。”他侧过脸,声音有些低哑,“不合适。”
之后她一次次表白,他一次次拒绝。
她一直以为,他是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夏家大小姐。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是他觉得,她配不上他这个裴家少爷!
他真正喜欢的是夏晚婉,甚至为了她,一次次让她陷入绝境。
夏望舒捂住胸口,疼得几乎窒息,像有人亲手挖走了她的心。
走廊脚步声逼近,她慌乱转身,踉跄着逃离医院。
夜风呼啸,刮得脸颊发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怎么擦也擦不干。
一小时后,她回到了夏家别墅。
刚进门,就被夏父叫住。
“这几天跑哪儿去了?还搞得这么狼狈?”
夏望舒擦了擦眼角,冷笑一声:“稀奇啊,我去哪儿,有没有事,你居然也开始管了?都说养肥了再宰,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放肆!”夏父一掌拍在桌上,“这是对父亲说话的态度?”
“我就这样,你爱听不听,我对出轨的男人没好脸色。”
说完她转身要上楼,却被夏父厉声喝止。
“站住!港城沈家出五十亿彩礼,点名要你半个月后嫁给沈星牧。”夏父语气强硬,“公司现在资金链断裂,你必须嫁过去。”
夏望舒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慢慢转身,突然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透着一股冷意。
沈星牧?
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金融新贵,车祸后心智退化到七岁!
换作以前,她早就抄起茶几上的花瓶砸过去。
但现在……
她想起在医院走廊偷听到的对话,心口像被狠狠剜了一下。
“我可以嫁。”她转过身,声音冷静得吓人,“但我有两个条件。”
夏父皱眉:“说。”
“第一,把我妈的股份还给我。”夏望舒直视他,“当初你们一起创业,股份一人一半。她走后你收回股份,说留给夏晚晚当嫁妆,那是她的财产,我一分都不会让给她!”
“不可能!”夏父断然拒绝。
夏望舒笑了,神情从容:“行啊,沈家财大气粗,非要我嫁,我要是死活不从……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夏父脸色瞬间发白。
他死死盯着夏望舒,像第一次看清这个女儿。
“……好。”半晌,他咬牙挤出一个字,“第二个条件?”
“我结婚的事,在我走之前,不准告诉任何人。”
夏父皱眉,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你是怕晚晚知道了,笑你嫁了个心智不全的人?”
“我都说了,她和她妈一样心软,你干嘛总把她想那么坏?”
夏望舒轻笑,那笑容让夏父下意识退了半步。
“你这双眼睛留着也是摆设,不如捐了。”
夏父气得发抖,最终还是压下怒火:“行,我都答应!沈家要求月底完婚,你这几天准备一下。月底前必须去港城,我和你继母要去马尔代夫度假,婚礼不参加了。”
“最好别来。”夏望舒转身往楼上走,“来了我嫌脏。”
回到房间,刚关上门,就听见敲门声。
她以为又是夏父来啰嗦,不耐烦地拉开门,却看见夏晚晚站在门口,笑容灿烂。
“姐姐,这几天不好受吧?”她上下打量着夏望舒憔悴的样子,语气轻快,“我早提醒过你,现在有裴少罩着我。你敢动我,后果会很严重。”
“是吗?”夏望舒勾起嘴角,“他既然这么宠你,怎么从没公开露过面?”
“你有没有想过,他根本就是在玩你?”
夏晚晚的笑容瞬间凝固。
没错,她今天又没能见到他。
“你瞎说什么!”夏晚晚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人。
啪!
她的手还没落下,就被夏望舒一把扣住手腕,反手甩来一记耳光。
这一下毫不留情,夏晚晚的脸立刻红肿起来。
“你……”
“啪!啪!啪!”
夏望舒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一连十几下耳光抽过去,每一记都结结实实,响亮的声音在走廊里来回撞击。
夏晚晚边哭边挣扎:“放开我!你疯了吗!”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夏望舒的手停在半空。
她慢慢转过身,撞进裴聿憬漆黑的瞳孔里。
夏晚晚立刻捂住脸,眼泪瞬间涌出:“聿憬哥哥!听说姐姐被裴少伤得厉害,我实在心疼想来看看,结果姐姐二话不说打了我十几个耳光,还骂我虚伪,让我滚开……”
她抽抽搭搭,肩膀发抖,像一朵被风吹雨打的娇花,“是我多管闲事,我现在就走……”
说完转身要走,经过裴聿憬时却“不小心”绊了一下,整个人朝他怀里倒去。
裴聿憬本能地扶住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夏望舒从未见过的情绪——是心疼,是怒意,是恨不得把夏晚晚的施暴者撕碎的狠厉。
夏望舒的心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站不稳。
她看着裴聿憬眼中那抹杀意,比过去任何一次鞭打都更刺骨,直直扎进她心里。
可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冷静,仿佛刚才的失控只是她的幻觉。
“二小姐,我给你处理伤口。”裴聿憬松开她,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些。
夏晚晚眼里掠过一丝得意,却在裴聿憬看不见的角度,朝夏望舒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站住!”夏望舒终于忍不住,声音沙哑得不像样,“裴聿憬,你到底是谁的保镖?”
男人脚步微顿。
“大小姐,我是你的保镖。”他平静开口,语气毫无起伏,“但二小姐被你打成这样,夏总知道了,不会轻饶你。”
说完,他拉着夏晚晚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冷漠决绝。
夏望舒站在原地,望着那身影消失在转角,心像被挖出来狠狠踩碎。
以前也是这样。
裴聿憬名义上是她的保镖,却总在她“教训”夏晚晚时,对夏晚晚流露出保护。
每次她命令他不准靠近夏晚晚,他都用“怕你被家法处置”来敷衍。
她居然真的信了。
现在想想,自己简直蠢得可悲。
好在……她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他了。
从今往后,她不会再为他心痛。
夏望舒深吸一口气,转身回房,用力关上门。
她机械地洗漱,换上睡衣,躺上床,强迫自己闭眼。
窗外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惨白的光痕。
她盯着那道光,直到眼睛酸涩得睁不开,才终于陷入昏沉的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夏望舒在睡梦中听见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下一秒……
“砰!”
后脑一沉,剧痛袭来,她连喊都来不及,眼前就黑了。
再次清醒时,她被塞在一个麻袋里,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
“醒了?”一个粗哑的男声传来,接着是刺耳的哄笑,“兄弟们,夏大小姐醒了,咱们动手。”
她还没反应过来,第一棍就狠狠砸在背上。
“啊!”夏望舒疼得蜷缩起来,却无处可躲。
“上次的教训没记牢,还敢惹二小姐?”又是一棍,这次落在腿上,她甚至感觉到了骨头移位的错觉,“裴少说了,再有下次,不是打一百棍这么简单,直接废了你!”
裴少……
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她心里。
她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出声,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把麻袋内层都浸湿了。
一棍,两棍,三棍……
每一击都像要把她整个人打散,夏望舒缩在袋子里,咬着嘴唇,直到嘴里泛起血腥味。
不能哭,不能求,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还挺扛打。”外面的人似乎累了,最后一棍格外狠,直接砸在肋骨上,“记住了,再犯,没这么轻!”
脚步声远去,夏望舒终于撑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挣扎着从麻袋里爬出,天已微亮,四周空旷,只有几棵枯树孤零零地立着。
她拖着伤躯,一点一点往前挪。
每动一下,断掉的肋骨就撕裂般地疼,但她不能停,停下就是等死。
“裴聿憬……”她低声念着,忽然笑出了眼泪,“你这么恨我……”
可你根本不知道,你拼命护着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清白无辜的好姑娘。
夏望舒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直到一辆路过的货车停下,司机发现她,才把她送进了医院。
检查结果很糟:两根肋骨骨折,全身多处挫伤,左腿骨裂。
直到第二天上午,裴聿憬才赶到病房。
“抱歉,大小姐。”他站在床边,语气平静,“昨晚睡太死,没察觉你被带走。以后不会了。”
夏望舒闭着眼,没说话。
她怕一睁眼,就会失控地质问,然后像个可怜人一样崩溃大哭。
裴聿憬等了片刻,见她没反应,以为她信了这敷衍的解释。
他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沙哑的声音:
“你失职了,不用守着我。回去自己在别墅罚站,没我允许,不准进屋。”
裴聿憬的背影明显一僵。
他缓缓回头,眉头微皱,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一向顺从他的大小姐。
夏望舒知道他在想什么。
以前她有多喜欢他啊。
以前总缠着他,只要他为了护她受点伤就急得不行,更别说让他受罚了。
有次他被一个富家子弟划伤了手臂,她当场翻脸,直接让人把对方打得跪地认错。
可现在,她却要他罚站。
“是,大小姐。”
最后,裴聿憬只说了这四个字,转身离开,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
夏望舒望着天花板,忽然觉得身心俱疲。
窗外天色渐暗,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
晚上出院时,雨势更大了。
夏望舒撑着伞,缓缓走回别墅。
远远地,就看见裴聿憬还站在大门外,雨水顺着发尾往下淌,西装湿透,紧贴在身上。
她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连一眼都没多给。
“姐姐!”夏晚晚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满脸心疼,“聿憬哥哥做错什么了你要罚他?这么大的雨,他会生病的!”
夏望舒停下脚步。
夏晚晚穿着真丝睡裙,连伞都没拿就跑出来,裙角已经被雨水打湿,看起来格外可怜。
“如果聿憬哥哥有错,我替他向你道歉。”夏晚晚咬着唇,眼眶泛红,“你让他进来好不好?”
夏望舒忽然笑了:“他是我的保镖,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你要是心疼他,就一起淋着好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别墅,把两人留在身后。
回到房间,夏望舒径直走到窗边。
雨越下越猛,夹着闪电和雷声。
她正要拉上窗帘,却看见楼下的画面。
夏晚晚不知从哪拿了把伞,踮着脚给裴聿憬撑着。
而那个在她面前永远冷着脸的男人,此刻正低头看着夏晚晚,眼神温柔得像要化开。
“聿憬哥哥,你回去吧,我去跟姐姐说。”夏晚晚的声音随风飘上来,“你这样会感冒的……”
“二小姐不必担心,这是我的职责。”
“可我心疼你……”夏晚晚的眼泪说掉就掉,“姐姐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不管你怎么惹她,她也不该这么罚你。你不走,我就陪你站在这。”
裴聿憬像是被触动,眼神柔软地脱下外套披在夏晚晚肩上:“二小姐别着凉。”
真是朵无辜的小白花。
夏望舒冷笑一下,只是不知道等她真面目暴露时,裴聿憬还能不能这么温柔。
她抬手拉上窗帘,将雨夜里那两人彻底隔开。
第二天一早,夏望舒慢吞吞地下楼吃早餐。
雨已经停了,裴聿憬仍站在花园里,西装半干,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夏晚晚呢?”她推开门,嘴角扬起一丝讥讽,“她不是说要陪你一起受罚吗?”
裴聿憬眉头微皱:“二小姐身体不好,我让佣人送她回房了。”
夏望舒冷笑:“我还以为她有多坚定呢,原来劝两句就走了。”
“二小姐这么懂事,大小姐何必总是针对她?”裴聿憬语气冷了些,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夏望舒懒得回应,转身进屋:“去换衣服,陪我去拍卖会。”
这场拍卖会,她等了整整十年。
十年前,母亲为帮父亲公司渡过难关,忍痛卖掉了最心爱的蓝宝石项链。
这些年她从未放弃寻找,直到昨天终于确认,项链会在今天的游轮拍卖会上亮相。
她必须拿回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游轮宴会厅灯火通明,宾客往来如织。
夏望舒刚走进会场,就看见夏晚晚穿着一袭白裙,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姐姐!真巧啊!”
夏望舒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裴聿憬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但那眼神里的冷漠几乎能冻结空气。
拍卖开始后,夏望舒一直心神不宁,直到主持人宣布:“接下来是今晚的压轴拍品——‘海洋之心’蓝宝石项链。”
她的心猛地一紧。
屏幕上正是母亲那条项链,蓝宝石在灯光下泛着熟悉的光晕。
“起拍价五百万。”
“六百万!”夏望舒立刻举牌。
“六百五十万!”有人迅速加价。
“八百万!”她毫不犹豫跟进。
竞价一路攀升,最后只剩她和一位男士对决。
当价格飙到两千万时,对方终于退出。
“两千万第一次,两千万第二次,成交!恭喜夏小姐!”
夏望舒轻轻吐出一口气,眼底微微发酸。
十年了,她终于能把母亲的东西带回家。
她站起身,准备去后台办理交接手续。
刚走几步,夏晚晚便挡在了面前。
“姐姐……”夏晚晚眨着无辜的眼睛,“这条项链我真的很喜欢,能不能让给我?”
夏望舒冷笑一声,红唇勾起讥讽的弧度:“让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得给?那我扇你一巴掌你要不要?”
夏晚晚脸色瞬间惨白,眼眶立马红了。
裴聿憬快步上前,直接把夏晚晚护在身后。
“大小姐,没必要这样。”他语气低沉,眼神却冷得像冰。
夏望舒懒得搭理,转身继续往后台走。
可当她出示竞拍凭证时,工作人员却露出为难的表情。
“夏小姐,不好意思。裴少刚刚来电,指示我们把项链交给夏二小姐……”
“什么?”夏望舒声音骤然拔高,“这可是我拍下的!”
工作人员额角冒汗:“我们明白,但裴少那边……他还说,如果您再跟夏二小姐争,后果您自己承担。”
夏望舒浑身发凉,手指不受控地颤抖。
这时,夏晚晚踩着高跟走了进来,工作人员马上恭敬地把项链递给她。
“姐姐,我说过了,有裴少在,你赢不了我。”夏晚晚摩挲着项链,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干嘛非要跟我抢呢?”
她把项链拿到灯下细看,忽然皱眉嫌弃道:“远看还行,近看就一般了,拿来给我家狗当项圈差不多。”
“还给我!”夏望舒彻底失控,猛地冲上去想抢回来。
夏晚晚灵巧地避开,退到甲板边沿:“姐姐这么想要,那我干脆扔了也不给你!”
话音未落,她抬手把项链甩向海面。
夏望舒瞳孔骤缩,想都没想就跳进水里。
刺骨的海水瞬间涌进鼻腔,她强撑睁眼,在幽暗的水中搜寻那抹蓝色。
终于,她看见了。
项链正缓缓下沉,她用力游过去,一把攥住。
这时,“扑通”一声,夏晚晚居然也跳了下来。
夏望舒来不及琢磨她发什么疯,只想尽快返回船上,可刚转身,右腿突然抽筋,剧痛让她动弹不得。
海水不断灌入,窒息感迅速蔓延。
她拼命挣扎,视线模糊中,又有人跃入海中。
是裴聿憬!
“救……我……”她用尽力气喊出声。
可他连一眼都没看她,径直朝夏晚晚游去。
夏望舒意识逐渐涣散,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他抱着夏晚晚爬上甲板的背影。
再次清醒时,刺目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
她被固定在手术台上,几个戴面具的人冷眼盯着她。
“醒了?”领头的声音毫无温度,“大小姐,因你把二小姐推下海,裴少下令打断你全身骨头。”
夏望舒惊恐地挣扎:“我没推她!是她自己跳的!”
“执行。”对方根本不听辩解。
第一击落在左臂,骨头断裂的声响清晰无比。
她疼得尖叫,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一棍接一棍……
每一下都像撕裂血肉。
她像被困住的鱼,剧烈扭动却无法逃脱。
快昏死时,她听见门被推开,一个声音响起:“裴少,夏大小姐骨头已全数击碎,需要叫医生吗?”
裴聿憬的声音比冰还冷:“等晚晚醒了再治。”
“但大小姐情况危急,不处理可能终身瘫痪。”
“那就让她瘫着。”
这六个字彻底碾碎了她的希望。
她再也撑不住,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她躺在一间普通病房里。
试着动了动手指,轻轻抬了下腿,虽然疼,但还能活动。
她没残废!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泪崩。
这时,病房门开了,裴聿憬走了进来。
“大小姐恢复得怎样?还疼吗?”他语气平静,仿佛下令伤她的人不是自己。
夏望舒想起手术室里那句话,心像被刀剜过一样:“你不陪夏晚晚,来这儿干什么?”
“我去陪她做什么?我是你的保镖。”他顿了顿,又说,“当时太乱,你们都落水了,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
夏望舒先是一怔,随即苦笑,最后笑出了眼泪。
多可笑的借口。
她穿白裙,夏晚晚穿红裙,
他怎么可能分不清。
裴聿憬似乎被她这反应怔住了。
他认识的夏望舒向来张扬跋扈,何曾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样子?
心里莫名涌上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大小姐,你不该把二小姐推下海。”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她体质差,落水后一直没醒,好不容易才恢复意识。”
“谁说是我推的?”夏望舒声音发抖,“她告诉你的?她说什么你都信?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十岁那年往我牛奶里下药?有没有说她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让我缝了十二针?有没有提过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找人……”
“够了!”裴聿憬猛地打断,“大小姐,我知道你因家里的事怨恨二小姐,可这些事本不该由她承担。你没必要这样诋毁她。”
夏望舒冷笑出声,抄起床头的水杯砸向他:“既然你这么护着夏晚晚,干脆去她病房守着好了!”
水杯擦过裴聿憬的额头,划出一道红印。
他皱眉:“大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激动。我是你的保镖,职责就是保护你。”
可所谓的保护,只是走个过场。
给她倒的是凉水,输液的针管歪了也不管,药也常常忘了按时送。
更讽刺的是,每天晚上等她“睡着”后,他都会悄悄去夏晚晚的病房。
夏望舒每次都装睡,等他一走,就默默跟过去。
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见裴聿憬轻柔地为夏晚晚拉好被角,低声哄她吃药。
而夏晚晚红着眼说:“聿憬哥哥,你是姐姐的保镖,还是回去照顾她吧……要是被她发现,她又要罚你,我会心疼的……”
“二小姐,你太心软了。”裴聿憬心疼地抚着她的发,“正因如此,才总被她欺负。以后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吗?”
“有你和裴少在,没人能伤害我。”
“对,有我们在,你不会受一点委屈。”
夏望舒站在门外,视线被泪水模糊。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心像被撕开一样疼,原来这就是心碎的感觉。
她摇晃着走回病房,缩进被子里,任眼泪浸透枕头。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为这个男人掉一滴眼泪。
绝不再。
医院走廊里,夏望舒拿着药袋往回走,耳边传来护士们的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VIP病房的夏二小姐真有福气,裴少特意从瑞士请了专家团队过来会诊……”
“还不止呢!我早上看见有人送来空运的法国玫瑰,每朵都带着露水。”
“不止裴少追她,连她那个高个子保镖也天天亲自熬粥,送过来前反复试温度……”
夏望舒脚步微顿,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往前,心早已麻木,像被无数细针扎过,再不会为那个人跳动。
转角处,夏晚晚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一身白色病服,脸上挂着胜利般的微笑。
“姐,听见裴少多看重我了吧?你再敢跟我对着干,他随时能让你滚出这圈子。”她逼近一步,“还有你惦记的那个保镖……看出来了没?你那么上心,可他心里只有我。你真够惨的。”
夏望舒面无波澜,连眼神都没晃一下:“所以呢?两个男人围着你转,你选谁?”
夏晚晚见四周没人,嘴角扬起一丝讥笑:“这还用问?当然是裴少。”
“他虽然从不露脸,但产业遍布,对我更是百依百顺。”
“那你天天缠着裴聿憬图什么?”夏望舒直视她,“难道不是对他动心了?”
“他?”夏晚晚嗤笑出声,“一个保镖而已,长得勉强能看,身手还行,闲着没事逗一逗解闷。”
她恶意地勾起嘴角:“尤其是看你那么在意他,我玩得就越带劲。”
夏望舒心里冷笑。
她突然好奇,裴聿憬要是听见这些话,会是什么反应?
那个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夏晚晚的男人,知道在她眼里只是个消遣工具,会作何感想?
“祝你玩得尽兴。”她冷淡地转身离开。
两天后,夏望舒出院回家,开始收拾离开的东西。
她拉开衣柜,把这些年送过裴聿憬却从未被他使用过的礼物一一拿出来。
那条她亲手织好却从没见他戴过的围巾,那块她跑遍各大城市才买到的手表……
“啪嗒”一声,
一个精致盒子从柜子深处滑落。夏望舒弯腰捡起,指尖微微发颤。
这是她二十三岁生日想送他的礼物,一对袖扣,内侧刻着他们初遇的日期。
那天她鼓足勇气表白,换来的只是一句“身份不对等”。
现在回想,真是可笑。
她把所有东西全扔进垃圾桶,连同那些带不走的也一并清空。
“你在干什么?”
裴聿憬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夏望舒没回头,继续往桶里丢东西。
“大小姐,这些都是你送我的东西。”他皱眉看着垃圾桶,“为什么要扔?”
夏望舒终于转身,眼神冷得像看陌生人:“我想扔就扔,关你什么事?”
她绕开他要走,手腕却被一把扣住:“大小姐……”
“松手。”她声音平静得吓人。
裴聿憬盯着她几秒,最终松开了。
夏望舒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他站在原地,看着那堆被丢弃的礼物,心里莫名一紧。
但很快,他皱了下眉。
这个心机深重的女人,不值得他费神。
转眼到了夏望舒生日。
往年她都会在酒店办派对,门口挂着“夏晚晚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今年也照旧。
她刚让人把牌子挂好,夏晚晚就到了。
“姐,你以为今年还能拦我?”夏晚晚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我现在就打给裴少的助理。”
她拨通电话:“林助理,能帮我个忙吗?我很想参加姐姐的生日宴,可她总不让我进。”
夏望舒站在一旁,听着电话那头传来裴少助理恭敬的声音:“夏二小姐放心,裴少会帮您达成心愿,并在生日当天,给您的姐姐送上一份礼物。”
挂断电话,夏晚晚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姐姐,你拦不住我了。”
夏望舒强装镇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夏晚晚,你最好祈祷那个裴少能永远庇护你。”
她转身离开,背影挺得笔直。
没人知道,她藏在袖中的手正在发抖,那个所谓的“礼物”,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生日宴当天,夏望舒穿着一袭红色礼服站在酒店大厅。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厅始终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来。
她给最好的朋友一一打去电话,对方却支支吾吾:
“对不起啊望舒,我临时有点事……”
“下次一定去……”
“最近太忙了……”
挂断电话,夏望舒苦笑。
她终于明白,这就是裴少送给她的“大礼”。
断掉她的所有社交圈,让所有人都远离她,让她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无所谓了,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
“大小姐。”裴聿憬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递来一杯香槟,“没关系,还有我陪你。生日快乐。”
夏望舒愣了一下,接过酒杯。
香槟在灯光下泛着金色的气泡,她仰头一饮而尽,喉咙里泛起一丝苦涩。
“谢谢。”她冷笑一声,“但我不需要。”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裴聿憬皱眉。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夏晚晚穿着白色连衣裙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聿憬哥哥。”她柔声说,“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姐姐说,麻烦你避一下嫌好吗?”
裴聿憬看了夏望舒一眼,转身离开。
“你可以进来参加生日宴了,满意了?”夏望舒冷冷道。
夏晚晚却笑了:“不满意。”
她一步步走近,“夏望舒,我真是不明白,你性子怎么这么倔呢?母亲死了,父亲不爱,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啊?如今我有裴少护着,而你什么都没有。偏偏你骨头还这么硬,非要和我斗。这样吧,你下跪跟我求饶,以后我就不针对你了。”
“让我下跪?”夏望舒红唇微勾,一字一句道,“除非我死!”
“我猜到了。”夏晚晚不意外地笑了,“毕竟,你就是这么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算了,今天是你生日,我就送你一份大礼吧。”
“本来我也是可以容得下你的,可你太碍眼了。比我会读书,比我长得漂亮,比我人缘好,你妈出身还比我妈高贵……我实在忍不了啊!”
“所以,我就在今天,送你去和你妈团聚吧。”
夏望舒觉得她简直是个疯子,转身就要走,可刚迈出一步,双腿突然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她惊恐地发现全身的力气正在迅速流失。
夏晚晚蹲下身,欣赏着她狼狈的样子:“我来之前跟裴少说过,想找你聊一聊。没有想到他怕你伤害到我,居然派人给你下了药。”
她歪着头笑,“不过这倒也方便了我。”
夏望舒想喊救命,却发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眼睁睁看着夏晚晚从包里掏出一根铁棍。
“姐姐,去死吧!”夏晚晚甜甜地说着,举起铁棍狠狠砸向她的头。
剧痛袭来,黑暗吞噬了夏望舒的意识。
再次醒来时,浓烟呛得她咳嗽不止。
四周火光冲天,热浪一波接一波袭来。
她试图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救命……”她微弱地呼喊,声音被火焰吞噬。
火势越来越大,夏望舒的意识开始模糊。
这就是结局了吗?死在生日这天,和母亲一样,被夏晚晚害死……
就在她即将闭上眼睛的瞬间,一声巨响传来。
模糊中,她看见一道身影破开火墙,朝她奔来。
“大小姐!”
是裴聿憬的声音。
他一把抱起她,在火光中向外冲去。
夏望舒再次睁开眼睛时,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送到了医院。
她想起昏迷前那场大火,想起夏晚晚狰狞的笑容,想起那杯被下药的香槟……
指尖发颤地摸到床头的手机,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要报案,有人蓄意谋杀。”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警方。
挂断电话后,夏望舒疲惫地靠在枕头上。
刚闭上眼睛,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裴聿憬端着药盘走了进来,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修长。
“大小姐,该吃药了。”他将药片和水杯递到她面前。
夏望舒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救我?”
裴聿憬的手顿在半空:“我是你的保镖,救你是我的职责。”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夏望舒心里。
是啊,当年就是因为他一次次保护她,才会不可救药地爱上他。
可如今,也是他伤她最深。
她接过药片,却没有立刻吃下,刚要开口,夏晚晚红着眼睛冲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姐姐!你为什么要报警抓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当时火势太大,我先冲出来是想找人救你啊!谁知道我自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你不能因为我没能及时救你出来,就污蔑是我放的火啊。”
夏望舒冷笑一声,看着夏晚晚精湛的表演。
这个女人的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她静静看着她,声音平静得可怕:“哦,我要休息了,这些话你去跟警察解释吧。”
夏晚晚没想到她会这么强硬,一时愣住,眼泪挂在脸上要掉不掉。
她咬了咬唇,满是委屈的跑开了。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裴聿憬和夏望舒两人。
裴聿憬皱眉看向病床上的夏望舒:“大小姐,你报了警要抓二小姐?”
“她要杀我,我报警有什么问题?”夏望舒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嘶哑却坚定。
“二小姐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杀你?”裴聿憬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为什么总是要诋毁她、欺负她?”
夏望舒忽然笑了,那笑容让裴聿憬心头莫名一紧:“既然你要相信她,那就相信吧。到时候警方会给你证据。”
她别过脸,“现在我不想看到你,滚出去,我要休息。”
裴聿憬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了她许久。
最终,他还是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夏望舒闭上眼睛,终于能好好休息。
直到傍晚,她被手机铃声吵醒。
“夏小姐,关于您报的案子……”电话那头,警察的声音充满歉意,“我们接不了。”
“为什么?”夏望舒猛地坐起身,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裴少放了话……”警察压低声音,“无论真相如何,夏二小姐是他要保的人,我们动不了。”
夏望舒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好,你们不接,我换一家。”
“夏小姐……”警察叹了口气,“整个沪城,没人敢接。裴少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啊。”
挂断电话,夏望舒不死心,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
每一通都以同样的理由被拒绝。
最后一个电话挂断后,她终于崩溃,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抱头痛哭。
此后几天,夏晚晚变本加厉,不断发来裴聿憬照顾她的照片。
他给她削苹果,他扶她走路,他深夜守在病床前……
【姐姐,你和你母亲一样,都守不住男人呢。】
夏望舒已经疼得麻木了,一个字都没回复。
直到出院那天,她经过某间病房,无意中瞥见裴聿憬正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给夏晚晚的脚踝上药。
那个在她面前永远冷若冰霜的男人,此刻眼中盛满温柔,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聿憬哥哥,你去看看姐姐吧。”夏晚晚柔声说,“我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而已,她比我伤的重,更需要你……”
裴聿憬沉默片刻,声音低沉:“不用管她,你更重要。”
夏望舒靠在墙边,心脏像被人生生撕成两半。
她闭上眼,强压下那股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痛楚,转身离开。
回到夏家别墅,夏父正好打来电话:“股份已经转给你了,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沈家那边说会派私人飞机来接你,看起来对你很重视。”
他顿了顿,语气难得温和,“往后和沈星牧好好过日子,也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气。”
夏望舒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买了一束白玫瑰,独自去了墓园。
母亲的墓碑前,她轻轻放下花,手指抚过冰冷的石碑。
“妈,我来看您了。”她轻声说,声音在风中飘散,“我要走了,去港城……和沈家联姻。”
她蹲下身,额头抵着墓碑:“我和您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眼泪无声滑落,她迅速擦干,“但我学会了及时止损。我会过得很好的,您放心。”
从墓园回来,夏望舒发现别墅外停着一长排黑色豪车。
为首的管家恭敬行礼:“夏小姐,我是沈家的管家,婚礼在即,我们来接您去港城。”
夏望舒点头,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上了车。
私人飞机上,她望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城市轮廓,拿出手机,给裴聿憬发了最后一条短信。
点击发送,她关掉手机,扔进了垃圾桶。
与此同时,医院里。
裴聿憬轻轻为睡着的夏晚晚掖好被角,手指不经意拂过她的发丝。
“裴少。”助理迎上来,“警察局那边说,夏大小姐已经放弃追究了。”
裴聿憬淡淡“嗯”了一声:“如果她再不依不饶,直接丢到无人岛。”
助理点头,又关切道:“您照顾夏二小姐好几天不眠不休,她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您回去休息一下吧。”
裴聿憬揉了揉太阳穴,转身上车。
靠在座椅上,他缓缓闭上眼睛,却不知为何,脑子里全是夏望舒的影子。
助理说她不再追究了,倒是比以前识时务……
他消失这几天,按照以往,她一定会疯狂打电话找他,闹得人仰马翻。
想到这里,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为照顾夏晚晚而特意关机的手机。
果然,一开机就收到了夏望舒的短信。
裴聿憬不以为意地点开,却在看清内容的瞬间僵住了。
【裴聿憬,不,我该叫你裴少。我没你那么好的演技,也没你那么怂。你要喜欢夏晚晚就去追,别在我身边装情圣。我辞退你了,从今往后,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祝你成功追到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而我,要去过没有你的新生活了,后会无期。】
裴聿憬盯着手机屏幕,那条短信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他的眼底。
每一个字都带着决绝,仿佛要与他彻底划清界限。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狠狠握紧了手机,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又在耍脾气?”他冷笑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夏望舒,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他立刻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去查夏望舒的去向,把所有相关信息都发给我,越快越好!”
助理的效率极高,不到十分钟便回复:“裴少,夏大小姐去了港城,沈家派了私人飞机接她。”
“沈家?”裴聿憬眉头微蹙,脑海中闪过之前夏父提过的联姻,但很快被他否定。
夏望舒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嫁给一个傻子?
她一定只是像往常一样,闹脾气离家出走,过几天就会回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心底的不安就像一个发芽的种子,正在破土而出,迅速生长着。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夏晚晚。
“聿憬哥哥……”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柔弱中带着委屈,“我有些不舒服,你能帮我送些药过来吗?”
裴聿憬捏了捏眉心,压下心底的烦躁:“好,我马上到。”
夏晚晚的公寓里,她穿着纯白的睡裙,脸色苍白地靠在沙发上。
看到裴聿憬进门时,眼中立刻泛起泪光,伸手想要拥抱:“聿憬哥哥,你终于来了……”
裴聿憬将药递给她,温柔的嘱咐着:“这些药一天吃三次,一次两片,记得好好休息。”
夏晚晚接过药,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轻声说道:“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突然扎进裴聿憬的脑海。
他恍惚间想起很久之前,夏望舒发高烧到40度的那天晚上。
她烧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拉住他的手,声音沙哑:“裴聿憬,我好孤单……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有安全感的人……”
那时的她,脆弱得像个孩子,与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截然不同。
“聿憬哥哥?”夏晚晚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眨了眨眼,故作关切,“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裴聿憬收回思绪,有些不自然的回应道:“没事,走神了。”
夏晚晚眼中闪过算计的精光,突然叹了口气:“姐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这么忙,还总是任性……”
裴聿憬没有接话,夏晚晚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不过,她以后应该不会再麻烦你了,听说她和沈家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月底就结婚。”
“什么?”裴聿憬猛的抬头,声音都变了个调。
夏晚晚故作惊讶:“你不知道吗?姐姐和沈家那个傻子少爷早就有一腿了,两人好像经常半夜出去鬼混,这次联姻,她可是迫不及待呢。”
裴聿憬的脸色瞬间阴沉,心底那股被刻意忽略的慌乱突然变得不受控制。
他迅速站起身,声音里带着急躁:“我想起来公司还有事情没处理,先走了。”
“聿憬哥哥!”夏晚晚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眼中带着不甘,“你才刚来啊……”
裴聿憬没有再哄她,只是轻轻拨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句冰冷的“照顾好自己”。
车门被狠狠关上,裴聿憬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指节传来疼痛,完全比不上心底那股越来越严重的慌乱。
夏望舒要结婚了?
嫁给沈家那个傻子?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指缝中溜走。
他无法想象夏望舒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的模样,更无法接受她从此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去查清楚,”他拨通助理的电话,声音沙哑,“夏望舒和沈家的联姻,到底是怎么回事。”
助理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战战兢兢的回复:“裴少,消息属实,夏大小姐确实要与沈星牧联姻,婚礼就在一个月后。”
个月后……
裴聿憬的呼吸一滞,心脏突然涌起一阵酸涩难受的感觉。
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上去,更不知道自己追上去能做什么。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不能让她离开!
裴聿憬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文件堆积如山,他随手拿了一本,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钢笔被他捏得几乎变形,深色的墨水把纸张染成了一团团难堪的颜色,他却浑然不觉。
助理站在一旁,额角渗出冷汗,声音发紧:“裴少,沈家的信息封锁得很严,他们平时出行都很低调,别墅都在私人山庄里,没有内部通行证根本进不去……我们的人还在查,但可能需要时间。”
“时间?”裴聿憬冷笑一声,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戾气,“她就要和别人结婚了,你让我怎么等?”
助理被他的眼神吓得一颤,硬着头皮道:“我已经联系了几家顶级私家侦探,只要夏大小姐在港城露面,一定能查到……”
“滚出去。”裴聿憬声音低沉,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助理松了口气,不敢多待一秒钟,立刻退了出去。
书房里陷入死寂,裴聿憬叹了口气,猛的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
纸张哗啦散落,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他扯开领带,呼吸沉重,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闷得发疼。
夏望舒要结婚了。
这个认知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躁在血液里横冲直撞。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他就会忍不住暴躁。
他猛的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去开车回了两人曾经经常一起住的一套公寓里。
那时夏望舒很烦家里的勾心斗角,在外面买了这套房子,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找借口不回家,命令裴聿憬陪她一起住。
此时屋子里空荡荡的,光线很昏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清感。
裴聿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缓缓走向了尽头处夏望舒的房间。
推开门的一瞬间,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
是夏望舒最常用的那款香水,凌厉、锋利,像她这个人一样不肯退让。
从前他觉得这味道刺鼻,可此刻,他竟然不受控制的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点她残留的气息。
房间里很整洁,却又像是被仓促收拾过。
梳妆台上还散落着几瓶没带走的护肤品,衣柜里挂着几件她常穿的外套,仿佛她只是暂时离开,随时会回来。
裴聿憬的视线落在书桌旁的一个被遗落的大盒子上。
他走过去,手指微微发紧,掀开盖子……
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许多零碎的东西,而每一件,都与他有关。
一本手写的食谱,几乎和字典一样厚,扉页上写着“裴聿憬专属养胃餐”,还画了几个可爱的小表情。
他的胃不好,一日三餐都是夏望舒给他准备。
每一页都详细记录了他的忌口、偏好。
那些他平时随便喝了几口的炖汤,其实都是她需要准备几十种食材,炖好几个小时才能做出来的。
如果有哪道养胃的菜是他比较喜欢吃的,夏望舒还会特地用红笔圈出来,每周保证做一次。
看到这些他从没意识到的细节,裴聿憬的心更难受了。
旁边还有一本有些发黄的笔记,应该是被翻阅了很多次。
他颤抖着手翻开的第一页,就是夏望舒张扬的字迹:
【今天救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长得真好看,就是脾气太冷,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想到了老虎,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凶狠,有点意思。】
再往后翻,日记的风格完全变了,全是她琐碎的暗恋心情。
而且透露出来的字里行间都带着温柔和细腻,和她嚣张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裴聿憬今天又拒绝了我的表白,但我还是只想对他一个人好。】
【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胳膊受了伤,我悄悄买了绷带和药膏放在他房间了,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不想让裴聿憬当保镖了,只想他能平安……】
裴聿憬的指尖微微发抖,胸口像是被人用刀狠狠捅穿了,呼吸都变得困难。
盒子最底层,是一个丝绒小盒。
他打开,里面是一对款式简单的手工银戒指,内环刻着两人的英文缩写。
戒指上面的花纹雕刻的歪歪扭扭,但很细致,不难看出当时夏望舒制作它时的用心。
这是……她准备送他的戒指?
裴聿憬沉默的盯着戒指,金属的锋利边缘刺破了掌心,疼痛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涩。
他忽然想起她最后一次对他笑的样子,红唇微扬,眼里却全是破碎的光。
“滚出去,我不想在看到你了。”
心脏像是被钝刀狠狠剜了一下,疼得他弯下腰,额头抵在桌沿,呼吸粗重。
他后悔了。
不是那种轻飘飘的懊恼,而是撕心裂肺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悔恨。
他为什么一直都认不清自己的心……
为什么直到失去了才想要去珍惜……
手机突然震动,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
【裴少,查到沈家私人飞机的航线记录了,夏大小姐确实在港城,但具体位置还在确认。】
裴聿憬盯着屏幕,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深。
他缓缓直起身,将戒指攥进掌心,声音低哑得可怕:“继续查,哪怕把港城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裴聿憬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烟灰簌簌落下,烫在他的手背上,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会议室里的低气压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周。
自从夏望舒离开后,整个裴氏集团都笼罩在一片战战兢兢的氛围中。
高管们汇报工作时声音发抖,生怕一个不慎就触怒这位阴晴不定的掌权者。
“裴总,关于南城的项目,合作方要求我们再让利三个点……”财务总监硬着头皮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裴聿憬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让利?”他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不耐烦,“告诉他们,爱签不签。”
财务总监脸色一白,求助地看向其他股东。
一位年长的股东终于忍不住拍桌而起:“裴聿憬!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项目关系到公司下半年的资金链,你再这样意气用事,我们只能提请董事会重新评估你的任职资格!”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裴聿憬缓缓抬眸,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
他刚要开口,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
【确认夏望舒行踪:每天下午三点会去沈家别墅外的书店,看几个小时的书。】
他激动的握着手机,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血液瞬间沸腾。
终于找到了!
“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他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所有事项延后处理。”
“裴聿憬!”股东们怒不可遏,“你眼里还有没有公司?!”
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将众人的怒吼抛在身后。
电梯里,裴聿憬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急促、慌乱,却又带着难以抑制的期待。
他要见她。
他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手机再次震动,是夏晚晚发来的消息:
【聿憬哥哥,我脚崴了,好疼……你能来看看我吗?】
裴聿憬盯着这条消息,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
换成以前,只要夏晚晚稍有有点不舒服,他都会焦急的第一时间赶到。
可现在,这条信息只让他感到一阵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回复:【半小时后到。】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为了别人报复她,这事封死"助理叹:小姐已经收下沈家彩礼,嫁了,上部分,后续完结在主页合集)
来源:霜霜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