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公社大停电,我摸黑去仓库点灯,女保管员拉住我:别点我怕光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8 15:15 1

摘要:1978年的夏末,鲁南公社的空气里还裹着麦秸秆的焦香。我刚把最后一捆玉米杆扛到晒谷场的角落,额头上的汗就顺着下巴尖往下滴,砸在晒得发烫的黄土地上,“滋”地一声就没了影。队长老周叼着旱烟袋,蹲在场边的老槐树下喊:“建军!把那几袋良种搬回仓库,晚了怕受潮!”

第一章 骤暗的黄昏

1978年的夏末,鲁南公社的空气里还裹着麦秸秆的焦香。我刚把最后一捆玉米杆扛到晒谷场的角落,额头上的汗就顺着下巴尖往下滴,砸在晒得发烫的黄土地上,“滋”地一声就没了影。队长老周叼着旱烟袋,蹲在场边的老槐树下喊:“建军!把那几袋良种搬回仓库,晚了怕受潮!”

我应了声“哎”,抹了把汗就往仓库走。公社的仓库是土坯墙垒的,顶子铺着洋灰瓦,墙根儿爬满了牵牛花,紫的白的开得热闹。门是两扇厚重的木门,包着铁皮,边角都磨得发亮——这仓库有些年头了,听说解放前是地主家的粮囤,后来归了公社,里头存着种子、农具,还有过冬的救济粮,金贵得很。

平时仓库门口总坐着个女人,是保管员林桂枝。她三十来岁,梳着齐耳短发,总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半截细瘦但结实的胳膊。她话少,每次我来搬东西,她就从布兜里掏出个小本子,铅笔头在上面划两道,问一句“多少斤”,再没多余的话。公社里的人都说林桂枝怪,自从三年前她男人在矿上出事没了,她就更不爱说话,白天守着仓库,晚上就回仓库后头那间小耳房住,独来独往的。

我扛着粮袋走到仓库门口时,天忽然暗了下来。不是太阳落山的那种暗,是像有人用黑布猛地蒙住了天,连西边的晚霞都没了影。风也跟着变了,刚才还热烘烘的,这会儿忽然刮起了凉风,吹得洋灰瓦上的落叶“哗啦哗啦”响。

“怎么回事?”我放下粮袋,抬头往天上看。旁边晒谷场的人也都停了手里的活,纷纷抬头张望。老周掐了旱烟袋,皱着眉说:“怕不是要下暴雨?不对啊,早上听广播还说晴天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公社办公室那边传来一阵喧哗,接着有人扯着嗓子喊:“停电了!全公社都停了!电线被雷劈了!”

“停电?”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会儿公社刚通上电没两年,家家户户还没普及电灯,大多还是用煤油灯,但仓库不一样——仓库里有两盏白炽灯,是专门为了照看粮食装的,怕夜里有老鼠或者小偷。而且仓库里还堆着几袋刚收的棉花,要是潮了就完了。

老周也急了,快步走到我跟前,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塞给我:“建军,你赶紧去仓库,把那盏煤油灯点上。虽说有白炽灯,但停电了也没用,煤油灯亮着,一是能照个亮,二是能防着点,别出什么岔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林桂枝在里头呢,你跟她打个招呼,让她也警醒着点。”

我接过钥匙,攥在手里,钥匙链上的铁环硌得手心发疼。天已经黑得彻底了,只能看见远处家家户户窗户里透出的煤油灯光,忽明忽暗的,像星星落了地。我摸着墙往仓库门口走,刚碰到木门的铁皮,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挪东西。

“林大姐?”我敲了敲门,“我是建军,队长让我来点灯。”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林桂枝的脸从缝里露出来。昏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的眼睛,亮得有点吓人。“点灯?”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轻,带着点颤音。

“是啊,停电了,队长说点上煤油灯,照看着仓库。”我边说边想推开门进去,手里还攥着从家里带来的火柴——刚才来的时候,娘特意让我揣着,说“天黑路滑,备着点好”。

可我刚迈进去一只脚,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了。是林桂枝,她的手很凉,力气却比我想象中大得多,攥得我手腕生疼。“别点。”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别点灯,我怕光。”

我愣住了,手里的火柴差点掉在地上。怕光?哪有人怕光的?尤其是在这漆黑的仓库里,没有光,连路都看不清。“林大姐,你说啥?怕光?”我想挣开她的手,可她攥得更紧了,“这仓库里黑得很,不点灯咋行?万一出点事……”

“不会出事的。”她打断我,声音里带着点恳求,“你听我的,别点。就坐这儿,等一会儿,说不定电就来了。”她拉着我往仓库里走了两步,我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凹凸不平,还能闻到仓库里特有的味道——混合着谷物的清香、木头的霉味,还有一丝淡淡的肥皂味,应该是林桂枝身上的。

我站在原地没动,心里犯嘀咕。队长特意让我来点灯,要是不点,回头出了问题,我咋跟队长交代?可看着林桂枝的样子,她不像是在开玩笑,那只拉着我手腕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显然是真的害怕。

“林大姐,你为啥怕光啊?”我放低了声音,尽量让语气缓和些。黑暗里,我听见她叹了口气,手慢慢松开了我的手腕。“没啥。”她顿了顿,又说,“就是……见不得强光。煤油灯的光太亮,我受不了。”

我心里更纳闷了。煤油灯的光哪算强光?比太阳差远了。可我也不好多问,毕竟林桂枝的事,公社里的人都不爱提,怕戳她的痛处。我站在黑暗里,能听见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雨点打在洋灰瓦上的声音——果然下暴雨了。

“那……咱就坐这儿等?”我试探着问。

“嗯。”林桂枝应了一声,接着我听见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也摸索着,在她旁边找了个木墩子坐下。仓库里很静,除了外面的风雨声,就只能听见我和林桂枝的呼吸声。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能隐约看见仓库里的轮廓——堆在墙角的粮袋,挂在房梁上的农具,还有靠在门边的扫帚。

“建军,你多大了?”忽然,林桂枝开口问。

“十八了。”我回答。

“十八好啊,年轻。”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感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村里跟着我娘学织布呢。”

我没想到她会跟我聊这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我又问:“林大姐,你在仓库待了多少年了?”

“三年了。”她说,“我男人走了之后,队长就让我来守仓库,说这儿清净。”

提到她男人,我就不敢再往下问了。我知道她男人是在邻县的煤矿出事的,听说那天矿里塌了,埋了好几个,她男人就是其中一个。那时候公社还组织人去慰问,我娘也去了,回来跟我说,林桂枝哭得晕了过去,眼睛都肿得像核桃。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瓦上,“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人在敲鼓。仓库里的温度也降了下来,我打了个哆嗦,把胳膊抱在怀里。林桂枝好像察觉到了,说:“你冷不冷?我耳房里有件旧棉袄,我去给你拿。”

“不用不用,”我赶紧说,“我不冷,就是有点不习惯黑。”

她没再说话,仓库里又恢复了安静。我坐在木墩子上,心里想着要是电还不来,队长会不会着急。又过了大概半个钟头,我听见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建军!建军!你在里头咋样了?灯点上没?”

是老周的声音。我赶紧站起来,应道:“队长!我在呢!灯没点,林大姐说她怕光……”

“怕光?”老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疑惑,“啥时候怕光的?以前也没听说啊。”接着,门被推开了一条缝,老周举着个煤油灯,灯光从缝里照进来,昏黄的一片。

我看见林桂枝在灯光照进来的瞬间,猛地低下了头,用手挡住了眼睛,身体还往旁边缩了缩,像是在躲避什么。

老周也看见了,他愣了一下,手里的煤油灯晃了晃。“桂枝,你这是咋了?”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桂枝慢慢放下手,头还是低着,声音很小:“没事,队长,就是……见不得亮。您要是担心仓库,我在这儿守着,肯定没事。”

老周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行,灯就不点了。建军,你也别在这儿待着了,跟我回办公室,那边还有事要忙。桂枝,你要是有啥不舒服,就喊人,别硬扛着。”

“哎,谢谢队长。”林桂枝应道。

我跟着老周走出仓库,老周把煤油灯递给我,让我照着路。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我忍不住问:“队长,林大姐为啥怕光啊?以前真没听说过。”

老周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她男人出事那年,她去矿上处理后事,回来之后就有点不对劲,话少了,也不爱出门。后来让她守仓库,她也乐意,说是清净。怕光这事,还是头一回听说。”他顿了顿,又说,“别瞎打听,桂枝不容易,咱多照应着点就行。”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手里的煤油灯晃着,灯光照在脚下的路上,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想起刚才在仓库里,林桂枝拉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凉得像冰,还有她在灯光下躲避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那天晚上,电直到后半夜才来。我躺在公社办公室的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着林桂枝在仓库里的样子。她一个人守着漆黑的仓库,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心里该多害怕啊?可她又怕光,连煤油灯都不敢点,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章 仓库里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天也放晴了。太阳从东边的山头上爬出来,金色的光洒在公社的晒谷场上,把昨天被雨淋湿的玉米杆晒得暖洋洋的。我刚洗漱完,老周就找来了,说:“建军,你今天再去仓库看看,昨天暴雨,别让粮食受潮了。顺便给桂枝带点早饭,她昨天肯定没吃好。”

我接过老周递过来的两个窝窝头和一小袋咸菜,心里有点高兴——终于能再去仓库,问问林桂枝怕光的事了。我拿着早饭,快步往仓库走,远远就看见林桂枝坐在仓库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个针线筐,正在缝补一件旧衣服。

“林大姐,早啊。”我走过去,把早饭递给她。

林桂枝抬起头,看见我,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也有了点光,不像平时那么冷淡了。“建军啊,早。你咋来了?”她接过早饭,放在腿上的针线筐旁边。

“队长让我来看看仓库里的粮食,怕受潮。”我说着,就想推门进仓库。

“等等。”林桂枝叫住我,从布兜里掏出钥匙,“我跟你一起进去,里头黑,我熟。”

我点点头,跟着她走进仓库。昨天停电的时候太黑,没看清楚,现在天亮了,仓库里的景象一目了然。靠墙的地方堆着十几袋粮食,有小麦,有玉米,还有几袋良种,袋子都是用粗布缝的,上面印着“鲁南公社”的字样。中间的空地上放着几件农具,有锄头、镰刀,还有一个老旧的风车,木头都已经发黑了。房梁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和玉米棒子,应该是林桂枝自己挂的,给空荡荡的仓库添了点生气。

“粮食都没事,我昨天晚上摸黑检查过了,袋子都没漏,地面也没积水。”林桂枝一边走,一边用手摸了摸粮袋,动作很轻,像是在摸什么宝贝。

我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怕光的样子,忍不住问:“林大姐,你昨天……为啥那么怕光啊?是眼睛不舒服吗?”

林桂枝的脚步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她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不是眼睛的事。”她叹了口气,走到仓库角落的一个木箱子旁边,蹲下来,打开了箱子。

我凑过去看,箱子里放着几件旧东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矿工服,笑容很憨厚,女的就是年轻时候的林桂枝,梳着两条辫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这是我男人。”林桂枝拿起照片,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男人的脸,声音很轻,“他叫王铁山,是矿上的掘进工。三年前,矿里塌了,他就没出来。”

我看着照片,心里酸酸的。以前听娘说过,林桂枝和她男人感情很好,结婚的时候,她男人用自行车把她从邻村接来,全公社的人都去看热闹了。

“那天我去矿上接他,本来他说要早点回来,给我带糖吃。”林桂枝的声音有点哽咽,“我到矿上的时候,就看见矿洞口围了好多人,还有救护车的声音。我挤进去,就看见他们抬着担架出来,上面盖着白布……”她停了下来,用手擦了擦眼睛,“后来他们带我去看他,矿里太黑,他们就点了火把。那火把的光太亮了,照在他脸上,我看见他的眼睛还睁着,可就是不说话了……”

我终于明白了。林桂枝不是怕光,是怕那像火把一样的强光,怕那光会让她想起当年在矿上看见男人尸体的场景。那强光对她来说,不是光明,是痛苦的回忆。

“从那以后,我就见不得强光。”林桂枝把照片放回箱子里,盖上盖子,“一看见亮得晃眼的光,我就想起那天的火把,想起他躺在那儿的样子。煤油灯的光虽然没那么亮,可我也怕……我怕一看见光,就再也忍不住哭。”

我站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我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劝人。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林大姐,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

“没事。”林桂枝摇摇头,站起来,“这些事,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昨天跟你在仓库里待着,黑着灯,我反而觉得踏实。”她走到仓库门口,看着外面的太阳,“你看这太阳,多亮啊,可我不敢长时间看,一看就头晕。”

“那你白天守着仓库,不觉得难受吗?”我问。

“还好,仓库里暗,太阳照不进来多少。”她说,“而且我习惯了,白天就缝缝补补,或者整理整理农具,也不觉得闷。”

那天上午,我帮林桂枝一起整理仓库里的农具。她教我怎么把镰刀磨得更锋利,怎么把锄头的木柄绑得更结实。她的手很巧,磨镰刀的时候,动作又快又准,不一会儿就把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磨得闪闪发光。我看着她的手,想起她刚才擦眼泪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中午的时候,娘给我送来了午饭,是玉米糊糊和炒青菜。我把饭拿到仓库门口,跟林桂枝一起吃。她拿出自己的饭盒,里面是早上剩下的窝窝头和咸菜。我把我的炒青菜分了一半给她,说:“林大姐,你吃点青菜,光吃咸菜不行。”

她愣了一下,接过青菜,小声说:“谢谢你,建军。”

我们坐在仓库门口的小板凳上,边吃边聊。她跟我说,她老家在邻县的农村,小时候家里穷,没读过书,跟着娘学织布、做饭。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王铁山,他为人老实,对她也好,结婚后,他去矿上上班,她就在家种地,日子虽然不富裕,但很踏实。

“要是他还在,今年就能盖新房了。”林桂枝说,“他走之前,还跟我说,等攒够了钱,就把家里的土坯房拆了,盖砖瓦房,让我住得舒服点。”

我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一场事故,散了。我想起我爹娘,他们虽然经常吵架,但身体都好好的,一家人能在一起吃饭、说话,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下午,公社里来了几个干部,说是要检查仓库的安全。林桂枝赶紧把仓库里的东西整理好,又把账本拿出来,递给干部看。干部们检查得很仔细,翻了翻粮袋,又看了看农具,最后说:“桂枝,你这仓库守得不错,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没出什么问题。”

林桂枝点点头,说:“应该的,这是公社的东西,我得看好了。”

干部们走了之后,林桂枝松了口气,坐在小板凳上休息。我看着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林大姐,你晚上一个人住在耳房里,不害怕吗?”

她笑了笑,说:“不怕。耳房就在仓库旁边,我能听见仓库里的动静,要是有什么事,我马上就能知道。而且,我男人以前也经常跟我一起在耳房里待着,他走了之后,我住在那儿,就觉得他好像还在我身边一样。”

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没有了早上的悲伤,多了点温暖。我想,对林桂枝来说,仓库和耳房,不仅是她工作和生活的地方,更是她思念男人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回宿舍的时候,特意绕到仓库门口。看见耳房里亮着一盏小灯——不是煤油灯,是一盏用墨水瓶做的小油灯,灯光很暗,像一颗星星。我知道,那是林桂枝在里面,她不敢用亮的灯,就用这种小油灯,既能照个亮,又不会让她想起不好的回忆。

我站在远处,看着那盏小灯,心里忽然觉得很温暖。林桂枝虽然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但她没有被打倒,她还在好好地活着,守着仓库,守着对男人的思念。我想,以后我要多来仓库看看她,帮她做点事,让她不那么孤单。

第三章 风雨中的守护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林桂枝越来越熟。每天早上,我都会先去仓库看看,帮她整理整理粮食,或者修修农具。她也会偶尔给我带点她自己做的咸菜,或者缝补好的衣服——我的衣服破了,她看见就会拿去,用针线缝得整整齐齐的,比娘缝的还好。

公社里的人也慢慢发现了我和林桂枝的来往,有人就跟我说:“建军,你跟林桂枝走那么近干啥?她可是个寡妇,别让人说闲话。”

我听了很生气,说:“林大姐是个好人,她一个人不容易,我帮她做点事怎么了?再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有啥闲话好说的?”

那些人听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老周也跟我说:“建军,你做得对,桂枝不容易,咱公社的人都该帮她。”

九月初的时候,鲁南地区下起了连阴雨。雨下了整整一个星期,天一直阴沉沉的,不见太阳。仓库里的粮食开始有点返潮,林桂枝很着急,每天都要打开粮袋,用手摸一摸,看看有没有受潮。

“这样下去不行,粮食要是潮了,就会发霉,到时候种子就用不了了。”林桂枝皱着眉说,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把粮袋里受潮的粮食铲出来,放在竹筛子里晾干。

我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也很着急。我说:“林大姐,咱把仓库的窗户打开,通通风,会不会好点?”

“不行。”她摇摇头,“外面还在下雨,开窗子会把雨飘进来,反而更潮。”

我想了想,说:“那咱找几个木架子,把粮袋架起来,离地面高点,地面的潮气就不会浸到粮袋里了。”

林桂枝眼睛一亮,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咱现在就找木架子。”

我们在仓库里找了几根结实的木头,又找了几块木板,开始搭木架子。木头很重,我扛着木头,累得满头大汗。林桂枝也没闲着,她帮我递木板,还帮我扶着木头,生怕我摔着。

搭好木架子后,我们一起把粮袋搬到架子上。粮袋很重,一袋有一百多斤,我扛着粮袋,走得踉踉跄跄的。林桂枝在旁边扶着,说:“慢点,别着急,小心脚下。”

搬完最后一袋粮食,我累得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林桂枝递给我一碗水,说:“歇会儿吧,喝口水。”

我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看着搭好的木架子和上面的粮袋,我心里很有成就感。“这样应该就没事了,粮袋离地面高了,潮气就进不去了。”我说。

林桂枝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多亏了你,建军。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还真搬不动这些粮袋。”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说。

那天晚上,雨下得更大了,风也刮得更猛了。我躺在宿舍里,心里总想着仓库的事,担心木架子不结实,粮袋会掉下来。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穿上衣服,拿了把伞,往仓库走去。

走到仓库门口,我看见耳房里的小油灯还亮着,林桂枝应该还没睡。我敲了敲耳房的门,说:“林大姐,你睡了吗?”

门很快开了,林桂枝穿着一件旧棉袄,站在门口,眼睛里带着点疑惑:“建军?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我担心仓库里的粮袋,过来看看。”我说,“外面雨太大了,我怕木架子不结实。”

林桂枝心里一暖,说:“进来吧,外面冷。”

我走进耳房,耳房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一个煤炉。桌子上放着那盏小油灯,灯光昏黄,把整个屋子照得暖暖的。林桂枝给我倒了杯热水,说:“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外面雨大,别着凉了。”

我接过热水,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林大姐,咱去仓库看看吧,我还是不放心。”

“好。”林桂枝拿起钥匙,跟我一起走出耳房。

仓库里很黑,我们只能借着外面微弱的天光,隐约看见木架子的轮廓。我走过去,用手推了推木架子,很结实,没晃动。“还好,木架子没事。”我说。

林桂枝也走过去,摸了摸粮袋,说:“粮食也没潮,这下放心了。”

我们站在仓库里,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忽然,我听见仓库的屋顶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有瓦片被风吹掉了。

“不好,瓦片掉了!”林桂枝着急地说,“要是雨水漏进来,粮食就完了!”

我抬头往屋顶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林大姐,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屋顶看看。”我说着,就想找梯子。

“不行!”林桂枝拉住我,“外面雨太大,风也大,上屋顶太危险了!”

“可是要是不把瓦片补上,雨水漏进来,粮食就会受潮。”我说,“我年轻,身体好,没事的。”

林桂枝还是不放心,说:“那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扶梯子。”

我们在仓库里找了个木梯子,搬到仓库门口。我爬上梯子,林桂枝在下面扶着,说:“慢点,小心点,别摔下来。”

我爬到屋顶上,风一下子就把我的衣服吹透了,雨点砸在脸上,生疼。我用手摸索着,找到了掉瓦片的地方,那里有个小洞,雨水正从洞里往下滴。我从旁边搬了几块瓦片,盖在小洞上,又用泥巴把瓦片的缝隙堵住——这样雨水就漏不进来了。

“建军,怎么样了?漏雨了吗?”林桂枝在下面喊。

“没事了,我把瓦片补上了,应该不漏了。”我回答着,慢慢爬下梯子。

下来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全湿透了,头发也滴着水。林桂枝赶紧递给我一条干毛巾,说:“快擦擦,别感冒了。”她又把自己的棉袄拿过来,递给我,“穿上我的棉袄,暖和点。”

我接过棉袄,穿上,棉袄上带着林桂枝的味道,淡淡的肥皂味,很舒服。“林大姐,谢谢你。”我说。

“谢啥,是我该谢谢你才对。”林桂枝说,“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咋办。”

我们回到耳房,林桂枝把煤炉生起来,让我坐在炉子旁边烤火。她又给我煮了碗姜汤,说:“喝点姜汤,驱驱寒,别感冒了。”

我接过姜汤,喝了一口,辣辣的,暖暖的,从喉咙一直暖到肚子里。我看着林桂枝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觉得,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样,关心我,照顾我。

那天晚上,我在耳房里待了很久,直到雨小了才回宿舍。临走的时候,林桂枝说:“建军,明天要是还下雨,你就别来了,我自己能行。”

“没事,我明天还来。”我说,“仓库里的事,我帮你一起做。”

林桂枝看着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雨果然还在下。我吃完早饭,就往仓库走去。走到仓库门口,看见林桂枝已经在整理农具了,她的衣服还是湿的,应该是早上又去仓库检查了。

“林大姐,你怎么不穿件干衣服?”我问,心里有点心疼。

“没事,忙完就换。”她说着,手里还在整理农具。

我走过去,把她手里的农具拿过来,说:“你去换衣服,这里我来整理。”

林桂枝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走进耳房换衣服。

我整理着农具,心里想着,林桂枝真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多苦难,却还是那么乐观,那么努力地活着。我想,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让她不再那么孤单,不再那么辛苦。

连阴雨下了一个星期,终于停了。太阳出来的那天,林桂枝特意把仓库里的粮袋都搬出来,放在晒谷场上晒太阳。我帮她一起搬,看着金灿灿的粮食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林桂枝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比太阳还要灿烂。

“太好了,粮食没受潮,种子也能用上了。”她说着,眼睛里闪着光。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也很高兴。我说:“林大姐,以后不管遇到啥困难,我都会帮你的。”

林桂枝看着我,点了点头,说:“好,谢谢你,建军。”

那天下午,公社里的人都来晒谷场帮忙,把受潮的粮食都晒干净。大家说说笑笑的,气氛很热闹。林桂枝也加入了我们,她虽然话不多,但也跟着大家一起笑,一起干活。我看着她和大家融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她终于慢慢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开始重新面对生活了。

第四章 微光里的希望

十月的鲁南,天气渐渐转凉。仓库里的粮食都晒好了,重新搬回仓库,堆在木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林桂枝每天除了整理仓库,还多了一件事——准备过冬的柴火。

仓库后面有一片小树林,里面有很多枯枝。林桂枝每天都会去小树林里捡枯枝,捆成捆,搬回耳房旁边的柴火垛里。我知道了,每天下午都会去帮她捡柴火。

小树林里的枯枝很多,我们捡得很快。有时候,我们会坐在小树林里的石头上休息,晒着暖暖的太阳,聊聊天。林桂枝会跟我说她小时候的事,说她小时候在农村,跟着小伙伴一起去山上掏鸟蛋,去河里摸鱼,日子虽然苦,但很快乐。

“那时候,我娘总说我是个野丫头,天天不着家。”林桂枝笑着说,眼睛里带着点怀念,“后来长大了,就再也没那么疯过了。”

“我小时候也很调皮,经常跟村里的孩子一起去掏鸟蛋,还被我爹揍过好几次。”我也笑着说。

我们坐在石头上,聊着小时候的趣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洒在我们身上,暖暖的。我看着林桂枝的侧脸,她的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了过去的悲伤,多了点平和。我想,这样的日子真好,平静而温暖。

十一月初,公社开始准备冬播。仓库里的良种要分发给各个生产队,让社员们播种。分种子那天,公社里很热闹,各个生产队的队长都来仓库领种子。林桂枝拿着账本,仔细地记录着每个生产队领的种子数量,一点也不含糊。

我在旁边帮忙,把种子袋递给各个队长。有个队长笑着说:“桂枝,你这账本记得真清楚,一点错都没有。”

林桂枝笑了笑,说:“这是公社的种子,不能出错。”

分完种子,已经是下午了。仓库里的种子少了一半,显得空旷了很多。林桂枝看着空荡荡的仓库,忽然说:“建军,你说,明年这些种子会长出庄稼吗?”

“肯定会的。”我说,“这些都是良种,只要好好种,明年肯定会有好收成。”

林桂枝点点头,说:“我也希望如此。等明年庄稼丰收了,公社里的人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那天晚上,林桂枝做了晚饭,邀请我在耳房里吃。她做了炒土豆丝,还有一个鸡蛋汤——鸡蛋是她自己养的鸡下的,平时她都舍不得吃,今天特意拿出来做汤。

耳房里的小油灯亮着,昏黄的灯光照在桌子上,饭菜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我们坐在桌子旁,慢慢吃着饭,聊着天。

“建军,你以后想做啥?”林桂枝忽然问。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我还没想好。我高中刚毕业,想去当兵,可我娘不同意,说我还小。”

“当兵挺好的,能保家卫国。”林桂枝说,“不过你娘也是为你好,担心你。”

“我知道。”我说,“我也在考虑,要是不当兵,就留在公社,帮着公社做点事。”

“留在公社也挺好的。”林桂枝说,“公社现在需要年轻人,你年轻,有文化,能帮上很多忙。”

我看着林桂枝,说:“林大姐,要是我留在公社,我还来帮你守仓库。”

林桂枝笑了笑,说:“好啊,有你帮忙,我也轻松点。”

吃完饭,我帮林桂枝收拾好碗筷,准备回宿舍。临走的时候,林桂枝说:“建军,天越来越冷了,你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我知道,你也一样。”我说。

走出耳房,外面的月亮很亮,洒在地上,像一层白霜。我回头看了看耳房里的小油灯,灯光虽然暗,但很温暖。我想,林桂枝在里面,一定很踏实。

十二月初,鲁南下了第一场雪。雪下得不大,但地上还是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白茫茫的一片。仓库里的温度也降了下来,林桂枝把耳房里的煤炉生得更旺了,还在仓库里放了几个煤炉,防止粮食冻坏。

我每天都会去仓库,帮林桂枝添煤,或者打扫仓库门口的积雪。有一次,雪下得很大,我去仓库的时候,看见林桂枝正在扫仓库门口的雪,她的手冻得通红,还在不停地扫。

“林大姐,你别扫了,我来扫。”我赶紧走过去,把她手里的扫帚拿过来。

“没事,我也没事干,扫扫雪活动活动。”她说着,还是站在旁边,帮我递东西。

我扫着雪,看着林桂枝冻得通红的手,心里有点心疼。我说:“林大姐,你回耳房烤烤火吧,这里我来就行。”

“不用,我陪你一起扫。”她说着,拿起一把小铲子,帮我铲雪。

我们一起扫完雪,回到耳房。林桂枝给我倒了杯热水,说:“快暖暖手,你看你的手都冻红了。”

我接过热水,双手捧着杯子,感觉暖和多了。“林大姐,你也暖暖手。”我说。

我们坐在煤炉旁边,看着炉子里的火苗,聊着天。林桂枝说:“小时候,我最喜欢下雪了,因为下雪了就能堆雪人,还能打雪仗。我娘会给我做红薯糖,放在炉子上烤,甜甜的,暖暖的。”

“我小时候也喜欢下雪,我爹会带我去河里滑冰,虽然冷,但很开心。”我说。

那天下午,我们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耳房里充满了笑声。我看着林桂枝的笑容,心里忽然觉得,她已经慢慢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开始享受现在的生活了。

年底的时候,公社评选先进工作者。老周推荐了林桂枝,说她守仓库三年,从来没出过差错,还帮公社解决了很多困难。公社里的人都同意,林桂枝当选了先进工作者。

颁奖那天,公社里举行了表彰大会。林桂枝穿着一件新做的蓝布褂子,梳着整齐的短发,站在台上,接过了奖状。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睛里闪着光——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笑,那么自信,那么开心。

表彰大会结束后,老周笑着说:“桂枝,你做得好,以后还要继续努力。”

“谢谢队长,我会的。”林桂枝说,声音里带着点激动。

我也走过去,说:“林大姐,恭喜你。”

“谢谢你,建军。”她说着,眼睛里带着点泪光,“要是没有你帮忙,我也做不好。”

“不用谢,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说。

那天晚上,林桂枝特意做了几个菜,邀请我和老周在耳房里吃饭。老周喝了点酒,说:“桂枝,你是个好同志,以后有啥困难,就跟公社说,公社肯定帮你。”

“谢谢队长。”林桂枝说,“我现在挺好的,有建军帮忙,还有大家关心,我很满足。”

我们坐在耳房里,吃着饭,聊着天,气氛很热闹。我看着林桂枝和老周谈笑风生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林桂枝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虽然她的男人不在了,但她有公社里的人关心,有我这个朋友帮忙,她不再孤单了。

第五章 春天的约定

1979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早。二月底,山头上的草就开始发芽了,树枝上也冒出了嫩绿的芽苞。仓库里的粮食也快吃完了,林桂枝开始整理仓库,准备迎接新的粮食。

我还是每天都去仓库,帮林桂枝整理仓库,或者修修农具。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去仓库后面的小树林里散步,看看发芽的小草,听听小鸟的叫声。

“春天来了,真好。”林桂枝看着小树林里的新芽,笑着说,“万物都复苏了,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是啊,春天来了,明年的庄稼也该播种了。”我说。

我们坐在小树林里的石头上,晒着暖暖的太阳。林桂枝忽然说:“建军,我想好了,等今年夏天,我就回一趟老家。”

“回老家?”我愣了一下,“你老家不是在邻县吗?你很久没回去了?”

“嗯,自从我男人出事之后,我就没回去过。”她说,“我娘年纪大了,我想回去看看她,陪陪她。”

“那挺好的,你是该回去看看你娘。”我说,“需要我帮忙吗?比如帮你收拾东西,或者送你去车站。”

“不用,我自己能行。”她笑了笑,“不过,我走之后,仓库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了。”

“没问题,你放心走吧,仓库有我呢。”我说。

四月初,公社开始播种玉米。各个生产队都很忙,我也跟着老周一起去地里帮忙。每天早上,我都会先去仓库看看,帮林桂枝整理好东西,然后再去地里。

林桂枝也会去地里帮忙,她虽然是个女人,但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含糊。播种的时候,她帮着撒种子,动作又快又准,比很多男人都强。社员们都笑着说:“桂枝,你真是个能干的女人。”

林桂枝笑了笑,说:“都是庄稼人,这点活不算啥。”

五月底的时候,玉米苗长到了膝盖那么高,绿油油的一片,很是好看。林桂枝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她收拾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还有给她娘买的点心和布料。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林桂枝邀请我在耳房里吃饭。她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炒鸡蛋,还有一碗红烧肉——红烧肉是她特意去公社食堂买的,平时她都舍不得吃。

“建军,我明天就走了,仓库就交给你了。”她说着,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

“你放心走吧,我会看好仓库的。”我接过红烧肉,吃了一口,很香。

“我大概会在老家待一个月,等我回来,给你带我们老家的特产。”她说。

“好啊,我等着。”我说。

吃完饭,我帮林桂枝收拾好碗筷,准备回宿舍。临走的时候,林桂枝说:“建军,你自己在公社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

“我知道,你也一样,路上小心点。”我说。

第二天早上,我去车站送林桂枝。车站里人很多,我帮她拿着包袱,一直送到火车上。火车开动的时候,林桂枝从窗户里探出头,说:“建军,仓库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我等你回来!”我挥着手,看着火车慢慢开走,直到看不见为止。

林桂枝走后,我每天都会去仓库看看。我按照她教我的方法,整理粮食,检查农具,把仓库守得好好的。有时候,我会坐在仓库门口的小板凳上,想起和林桂枝一起在仓库里干活、聊天的日子,心里觉得很温暖。

一个月后,林桂枝回来了。她比走的时候胖了点,脸上也红润了很多。她给我带了很多老家的特产,有花生、核桃,还有她娘亲手做的红薯糖。

“建军,这是给你的,你尝尝。”她说着,把特产递给我。

我接过特产,心里很高兴。“谢谢你,林大姐。你娘还好吗?”

“挺好的,看见我回去,她很高兴。”她说,“她还让我谢谢你,说多亏了你照顾我。”

林桂枝回来后,仓库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她每天整理仓库,我帮她一起做,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起干活,一起聊天。

七月初,玉米成熟了。公社里开始收割玉米,大家都很忙。我和林桂枝也去地里帮忙,收割玉米,搬运玉米杆。虽然很累,但大家都很开心,因为今年的玉米收成很好,比往年多了很多。

收割完玉米,公社里举行了丰收庆祝大会。大家聚在晒谷场上,吃着丰收的粮食,喝着酒,唱着歌,气氛很热闹。林桂枝也参加了,她和大家一起唱歌,一起跳舞,脸上的笑容比平时更灿烂了。

庆祝大会结束后,我和林桂枝一起走回仓库。月光洒在地上,很亮。林桂枝忽然说:“建军,谢谢你。”

“谢我啥?”我愣了一下。

“谢谢你这一年多来对我的照顾,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还走不出过去的阴影。”她说,声音很轻,“现在,我觉得生活越来越有希望了。”

我看着林桂枝,笑了笑,说:“林大姐,不用谢。你是个坚强的女人,你自己也很努力。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林桂枝点点头,说:“嗯,我也相信。建军,咱们约定,以后每年的春天,都来仓库后面的小树林里看新芽,好不好?”

“好啊。”我笑着说,“我们每年都来,看着小树长大,看着庄稼丰收,看着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

我们站在仓库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都充满了希望。我知道,以后的日子里,我会一直陪着林桂枝,帮她守着仓库,守着这份温暖,守着我们春天的约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仓库里的粮食换了一茬又一茬,小树林里的小树也渐渐长高了。我和林桂枝每年春天都会去小树林里看新芽,每年秋天都会看着庄稼丰收。我们的日子虽然平淡,但很温暖,充满了希望。

我知道,林桂枝已经彻底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她开始享受现在的生活,开始期待未来的日子。而我,也在和她相处的日子里,慢慢长大了,学会了关心别人,学会了承担责任。

有时候,我会想起1978年那个停电的夜晚,林桂枝拉住我的手,说“别点,我怕光”。那时候的她,那么脆弱,那么无助。而现在的她,坚强、乐观,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我想,这就是生活吧,虽然会有苦难,但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看见希望的光芒。

仓库里的那盏白炽灯,后来被换成了一盏更亮的灯。但林桂枝还是喜欢用她的小油灯,她说,小油灯的光虽然暗,但很温暖,能让她想起那些温暖的日子。我知道,那温暖的光里,有她对男人的思念,有她对生活的热爱,还有我们之间最真挚的友谊。

以后的日子里,我会一直陪着林桂枝,守着这座仓库,守着这份温暖,直到永远。

来源:高贵海燕XZW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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