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穷小子考验女友,她毅然分手,隔天我开着跑车娶了她闺蜜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8 05:46 1

摘要:她就站在那家我们常去的咖啡店门口,穿着新买的风衣,脸上是精心画过的妆。而我的副驾上,坐着穿着洁白婚纱的苏晴,她的闺蜜。

车子缓缓停在路口时,我看见了李月。

她就站在那家我们常去的咖啡店门口,穿着新买的风衣,脸上是精心画过的妆。而我的副驾上,坐着穿着洁白婚纱的苏晴,她的闺蜜。

李月脸上的错愕,像慢镜头一样,一帧一帧地在我眼前铺开,从惊讶,到难以置信,最后定格成一片空白。阳光很好,洒在红色跑车的引擎盖上,晃得人睁不开眼。我知道,这一刻,会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烙在她心里,也烙在我心里。

很多人都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报复。

为了报复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可只有我自己清楚,当这个荒唐的念头冒出来,并被我付诸行动的时候,我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悲凉。我用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考验了人性,也埋葬了我的爱情。

我们故事的开始,其实很普通,就像城市里所有亮着灯的窗口里,任何一个可能发生的故事一样。

我和李月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那时候,我刚从我爸的木雕厂里“离家出走”,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在一家小设计公司当助理,一个月拿着三千块的死工资。

我没说谎,我确实在那儿上班,只不过那家公司,也是我家的。

我爸是做红木家具的,手艺人出身,一辈子跟木头打交道,身上总带着一股好闻的刨花味儿。他常说,做木匠跟做人一个道理,得实在,不能有半点虚头巴脑的东西。可我从小看着他迎来送往,见的都是些看钱说话的人,心里就生出一股拧劲儿。

我总觉得,钱这个东西,能试出人心,也能脏了人心。

所以我揣着一张工资卡,租了个老小区的单间,假装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沪漂”,想看看不谈钱,我还能剩下什么。

然后,我遇见了李月。

她很漂亮,是那种走在人群里,会让人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的姑娘。她不像别的女孩那样咋咋呼呼,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聚会上,我被朋友起哄喝酒,胃里烧得难受,是她悄悄递过来一杯温水。

那个瞬间,我觉得整个闹哄哄的包间都安静了,只剩下她澄澈的眼神。

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那段日子,现在想起来,都像是蒙着一层柔光。我们住在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墙皮都有些脱落,但只要她在,屋子里就永远是干净温暖的。

她会为我做番茄炒蛋,会把我的白T恤洗得有阳光的味道。我们会为了省钱,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城市的另一头看一场打折的电影。回来晚了,就在路边摊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我记得有一次,我发高烧,半夜里烧得迷迷糊糊,浑身发烫。是她用毛巾一遍遍地给我擦身子,又跑了三条街,才找到一家24小时药店。我醒来的时候,她就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没拧干的毛巾。

那时候我看着她,心里就在想,就是她了,这辈子就是她了。

我甚至开始计划,等我“考验”结束,就带她回家见我爸。我爸肯定会喜欢她,她那么懂事,那么好。

苏晴,是李月最好的闺蜜,也是我们这段感情的见证者。她跟李月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的,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我们三个人经常一起吃饭,她总是那个负责倾听和微笑的人。

她看我的眼神,总有些不一样,带着一种探究,好像能看透我伪装起来的一切。有一次,李月拉着我去逛商场,给她自己挑了一件打完折还要八百多的裙子,眼睛都没眨一下。而我,只能找借口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偷偷躲出去给我爸打电话,让他给我转点钱。

苏晴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等我回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我俩落在桌上的水杯拿了过来。

我当时没多想,只觉得这个女孩心思细腻。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向她坦白一切,然后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可我忘了,童话之所以是童话,是因为它很少发生在现实里。

第1章 一碗阳春面

转折点,发生在我“失业”之后。

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我跟公司人事打了个招呼,办了离职。对外,我就说公司效益不好,裁员了。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离职证明回到出租屋,李月正在厨房里忙活。夕阳的光从窄小的窗户里透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锅里“刺啦”一声,是鸡蛋下锅的声音,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回来啦?正好,马上开饭。”她回头冲我笑,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我看着她的笑脸,心里一阵发酸,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我觉得对不起她,让她跟着我一起演这场苦情戏。

那天晚上,她做的是番茄鸡蛋面,卧了两个荷包蛋。她说,我最近工作太累,要给我补补。

我扒拉着碗里的面,食不知味。我几次想开口告诉她真相,告诉她我不是什么穷小子,我爸在郊区有个几千平的厂房,告诉她我们不用再挤在这个小房子里,她可以买任何她喜欢的裙子,不用看吊牌。

可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

我想再等等,我想看看,当所有物质的光环都褪去,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失业后的日子,是灰色的。

我每天假装出去找工作,其实是去我爸的厂里。厂子在郊区,离市区很远。我爸给我弄了个小隔间,让我捣鼓我喜欢的东西。我喜欢木头,喜欢那些带着生命温度的材料在我手里慢慢成型的感觉。

我爸常说:“小阳,这手艺,是咱们家的根。钱会贬值,房子会拆迁,但手艺不会。你把这手艺学到手,到哪儿都饿不着。”

我在那个小隔间里,用一块上好的金丝楠木,开始偷偷给她雕一个首饰盒。我想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把这个亲手做的礼物送给她。

每天晚上,我拖着一身的疲惫和木屑回到家,李月已经做好了饭菜。但渐渐地,我发现,饭桌上的气氛变了。

以前,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从公司的八卦到路边的小猫。现在,常常是我说一句,她“嗯”一声,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她的眉头,总是微微皱着,手机不离手,不停地在招聘软件上给我刷着各种岗位。

“这个怎么样?销售,底薪五千,提成另算。虽然累点,但挣得多。”

“还有这个,房产中介,听说干得好的一个月好几万呢。”

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我看着那些岗位,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说:“月月,我不想做销售,我想做点跟专业相关的事。”我大学学的是设计,虽然只是个三本。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收了回去,语气里带着点疲惫:“陈阳,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先生存下去!房租马上要交了,下个月的伙食费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坐吃山空吧?”

我无言以对。

因为在她看来,我确实是在“坐吃山空”。我每个月偷偷让我爸打到卡里的生活费,成了我们生活的唯一来源。

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出任何对未来的规划,因为我的所有规划,都建立在一个她不知道的“谎言”之上。

有一次,苏晴来我们家吃饭。李月在厨房忙活,苏晴坐在我对面,帮着摘菜。

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陈阳,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就是工作没找到,有点烦。”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能穿透我的伪装,看到我心里藏着的那个秘密。她说:“我前两天去一个家居市场,看到一些木雕,觉得跟你挺像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豆角都差点掉在地上。

“是吗?我就是随便玩玩。”我故作镇定地笑了笑。

她没再追问,只是低头继续摘菜,淡淡地说:“我觉得你挺有天赋的。人还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才会有劲头。”

那天晚上,李月又跟我提起了找工作的事。我们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陈阳,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能不能现实一点?你看看苏晴的男朋友,人家在国企上班,年底奖金都发了五万!我们呢?我们连下个月的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她的声音拔高,带着一丝尖锐。

“国企?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月月,钱就那么重要吗?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我有些激动。

“好?哪里好?”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每天为了几块钱的菜跟小贩讨价还价,这就是好?看到喜欢的衣服不敢买,这就是好?陈阳,我跟你不一样,我受够了这种日子!”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我心上。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是那个会为我熬夜煮粥,会因为我买的一支十几块的玫瑰花而开心一整天的女孩吗?

那天晚上,我们背对背躺着,一夜无话。房间里的空气,冷得像冰。

从那以后,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

起因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买了一包二十块的烟,她会说我浪费;我中午在外面多吃了一碗面,她会念叨我不知道节约。

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在乎那几块钱,她是焦虑。那种对未来不确定性的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也缠绕着我们这段感情。

而我,作为这场“考验”的导演,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滑向我最不愿看到的方向。

有一次,我爸打电话给我,说厂里接了个大单,是给一个寺庙修复一批明代的佛像,问我愿不愿意跟着老匠人学学手艺。

我兴奋极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跑回家,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月,我说我找到了一个在修复工作室当学徒的活儿,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能学到真本事。

我以为她会为我高兴。

可她听完,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学徒?一个月多少钱?一千?两千?”

“刚开始可能……没什么钱,管吃住。”我底气不足地说道。

“陈阳!”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你是不是疯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去当学徒?你让我怎么办?让我一个人养着你吗?”

“不是的,月月,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学出来……”

“学出来有什么用!”她打断我,“等你学出来,我都人老珠黄了!我等不了那么久!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去,我们就分手!”

我看着她决绝的脸,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我一直以为,她爱的是我这个人,是我熬夜画图纸的认真,是我给她讲冷笑话的笨拙。可现在我才发现,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她爱的,是一个能给她稳定生活,能让她看到未来的“潜力股”。而我这个“失业”又“不求上进”的穷小子,显然已经被她从名单上划掉了。

那天,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这场“考验”,产生了怀疑。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用一个谎言去验证真心,这本身,不就是对真心最大的亵渎吗?

可箭在弦上,我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第2章 裂痕

那次争吵之后,我和李月陷入了冷战。

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不再为我做饭,每天下班回来,就自己叫一份外卖,吃完就把门一关,在房间里刷剧或者跟朋友打电话。

我能听到她跟苏晴抱怨,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耳朵里。

“……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我都不知道当初看上他什么了,真是瞎了眼。”

“苏晴,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捏着那个已经初具雏形的金丝楠木首饰盒,木头的棱角硌得我手心生疼。我想冲进去,想大声告诉她,我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想……

只是想什么呢?

想证明她爱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钱?

可现在,这个证明的过程,却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地割着我们所剩无几的感情。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李月母亲的生日。

李月的家在邻市,她妈妈是个很强势的女人,从我们在一起开始,就没给过我好脸色。她觉得我一个外地来的穷小子,给不了她女儿幸福。

以前李月还会帮我说话,但现在,她自己也动摇了。

她提前半个月就跟我说,她妈妈要过六十大寿,让我好好准备一下,至少要拿出一件像样的礼物,让她在亲戚面前有点面子。

“我妈那个人,你也知道,好面子。你这次要是表现好了,说不定她就同意我们俩的事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心里五味杂陈。我当然可以给她妈妈买最好的金项链,最贵的按摩椅。但“陈阳”买不起。

我跑去我爸的厂里,从一堆废弃的边角料里,挑了一块小叶紫檀的木料。那块料子不大,但油性极好,颜色深沉。我花了一个星期,不眠不休地给李月的妈妈雕了一个手镯。

手镯的样式很简单,上面只刻了一朵小小的莲花,寓意平安顺遂。我把它打磨得光滑油亮,放在一个普通的盒子里。

我觉得,这份礼物,比任何金银珠宝都更能代表我的心意。

生日那天,我跟着李月回了她家。

一进门,我就感受到了那种无形的压力。客厅里坐满了亲戚,每个人都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我。

李月的妈妈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旗袍,脸上没什么表情。

席间,大家纷纷送上礼物。表哥送的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表姐送的是一条名牌丝巾。轮到我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个木盒子递了过去:“阿姨,生日快乐。这是我亲手给您做的,希望您喜欢。”

李月的妈妈打开盒子,看到那个紫檀手镯,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木头镯子?”旁边一个亲戚阴阳怪气地说道,“现在都流行送这个了吗?小月啊,你这男朋友,还挺别致的嘛。”

李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妈妈把盒子“啪”地一声盖上,随手扔在旁边的茶几上,连个正眼都没再看。她看着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小陈啊,你有心了。不过我们家小月啊,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我这个当妈的,就希望她以后能找个有担当的,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男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我看着李月,希望她能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妈,这是他亲手做的。”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低着头,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一言不发。那一刻,我心里的某个角落,彻底塌了。

回程的路上,车厢里死寂一片。

快到家的时候,李月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

“陈阳,我们分手吧。”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车子猛地晃了一下。我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她。路灯的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说,我们分手。”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异常平静,“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过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日子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们不合适。”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然后,她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轻轻地说:“我想要的,是一个家。一个不用为房租发愁,不用为柴米油盐吵架的家。一个我妈提起我男朋友,脸上会有光的家。这些,你给不了。”

我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原来,我用尽心力去维护的爱情,在她眼里,竟然如此一文不值。

原来,我以为的真心,终究还是敌不过现实。

“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成全你。”

那天晚上,李月连夜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她走的时候,我没有送她。我一个人坐在那个空荡荡的客厅里,坐了一整夜。

天亮的时候,我拿起手机,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爸,我回来了。”

第3章 最后的晚餐

李月搬走后的第三天,苏晴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陈阳,你……还好吗?”

我正坐在厂里的小隔间里,周围是熟悉的木屑味。阳光从天窗照下来,空气中飞舞着细小的尘埃。我拿着砂纸,一遍又一遍地打磨着那个已经完成的首饰盒。

“我没事。”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月月她……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她压力太大了。”苏晴试图为李月解释。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地听着。

“她妈妈那个人,从小就对她要求很高,总拿她跟别人家的孩子比。她其实……活得很累。”苏

晴的声音低了下去,“她只是怕了,怕自己选错,怕以后会后悔。”

我能说什么呢?

我说我理解?

不,我不理解。我可以理解她对未来的焦虑,可以理解她父母给的压力,但我无法理解,她可以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

那些在出租屋里相视而笑的夜晚,那些在路边摊共享一碗馄饨的温暖,难道都是假的吗?

“苏晴,”我打断她,“谢谢你。但我跟她,已经结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苏晴才轻声说:“那你……自己多保重。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里那个光滑如镜的首饰盒。金丝楠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的花纹像流动的云,又像缱绻的山水。我本来想在上面刻上我和李月的名字缩写。

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我把它放进一个盒子里,收进了柜子的最深处。就当是,给我那段死去的爱情,立了一块墓碑。

从那天起,我彻底从“穷小子陈阳”的生活里抽离了出来。

我换回了以前的衣服,开回了我的车,搬回了家里。我爸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

我开始正式接手家里的生意。白天,我跟着我爸去见客户,谈合同,学着怎么管理一个厂子。晚上,我就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跟木头打交道。

只有在刨子划过木头发出的“沙沙”声中,我心里那股无处安放的烦躁,才能稍微平息一些。

我以为,我和李月,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直到半个月后,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陈阳,我们……能见一面吗?我想把一些东西还给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我们约在了一家我们以前常去的餐厅。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

她把一个小盒子推到我面前:“这些,是你以前送我的东西,还给你。”

我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一条几十块的银项链,一个我用木头给她刻的小兔子挂件。

我把盒子推了回去:“不用了,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她看着我,眼圈红了:“陈阳,对不起。”

我没说话,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妈那个人说话就是那样,你别往心里去。”她急切地解释着,“我们……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回到从前?

我看着她,心里忽然觉得很平静。

我问她:“如果,我还是那个失业的,一个月只有三千块工资的陈阳,你还会说这句话吗?”

她愣住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的沉默,已经给了我答案。

“李月,”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回不去了。不是因为说了什么,也不是因为那个木手镯。而是因为,在你心里,我这个人,我们这段感情,是可以被明码标价的。当我的价值低于你的预期时,你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弃。”

“我不是……”她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说辞。

“你不用解释了。”我站起身,“就这样吧,以后,各自安好。”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我怕我一回头,就会看到她流泪的样子,就会心软。

可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裂痕,已经大到无法修补了。即便我今天告诉她真相,我们勉强复合,这根刺,也会永远扎在我们中间。

她会永远记得我欺骗了她,而我,也永远无法忘记,她曾经因为“贫穷”而放弃我。

与其在猜忌和隔阂中互相折磨,不如就此别过。

第4章 苏晴的暖灯

那次见面之后,我的生活彻底恢复了平静。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里。我跟着厂里的老师傅,从最基础的选料、开榫、打磨开始学起。我爸看着我一天天沉稳下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说:“这就对了。人啊,手里得有东西,心里才不慌。”

我和苏晴的联系,却渐渐多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偶尔在微信上聊几句。她会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工作顺不顺心。她的关心,总是点到为止,像春天的微风,不会让人觉得有压力。

后来有一次,我为了赶一个订单,在厂里熬了两个通宵。第三天早上,我爸硬是把我从工作室里拖了出来,让我回家休息。

我开车回家的路上,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的景象都在打转。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我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等我被后面的喇叭声惊醒时,绿灯已经亮了很久。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开了,就把车停在路边,想缓一会。

我鬼使神差地,“有点累。”

没想到,她几乎是秒回:“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把定位发给了她。半个小时后,她的那辆白色小飞度,停在了我的车旁边。

她下了车,看到我憔Gesicht,吓了一跳:“你怎么搞的?脸色这么差。”

“没事,就是熬了两个夜。”我笑了笑。

“上我的车,我送你回去。你的车怎么办?”

“没事,放这儿吧,我回头让司机来开。”我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果然,苏晴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司机?”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打哈哈:“哦,我爸厂里的司机。”

她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帮我把车窗关好,然后扶着我上了她的车。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很好闻。她开车很稳,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我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却乱糟糟的。

到了我家楼下,我才发现,我回的是那个租来的老破小。

我下了车,对她说:“谢谢你送我回来。上去喝杯水吧?”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屋子里还保持着李月离开时的样子,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我们曾经生活过的气息。

我给她倒了杯水,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时相对无言。

还是苏晴先开了口。

“陈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她看着我,眼神清澈而认真。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我瞒不住她了。从她看到我那辆价值不菲的车,从我脱口而出的“司机”,她肯定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向她坦白。

我把我和李月的故事,把我那个荒唐的“考验”,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我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指责李月。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已经结束了的故事。

讲完之后,我看着她,心里有些忐忑。我不知道她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玩弄感情的骗子。

苏晴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等我说完,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月月拉着你去逛商场,你看上了一套木雕工具,要一千多块,你摸了又摸,最后还是没舍得买。”她看着我,慢慢地说,“可我后来看到,你手上戴的那块表,虽然没什么牌子,但表盘是陨石做的。那种表,我一个做设计的朋友有一块,价值六位数。”

我低下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时,我爸找人专门给我定做的,全世界独一块。我戴习惯了,竟然忘了摘下来。

“还有一次,我们一起吃饭,你说你家是开厂的,后来又改口说是你爸在厂里打工。你的衣服虽然都是些基本款,但料子和剪裁都很好,不像地摊货。”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当时就在想,你肯定不是你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苦笑了一下:“我没什么难言之隐,我就是……傻。”

“你不傻。”她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我,“你只是太理想主义了。你想要一份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感情。这没有错。”

她的理解,像一道暖流,瞬间涌进了我冰冷的心。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李月?”我问。

“我怎么告诉她?”苏晴反问,“告诉她,她的男朋友是个富二代,现在是在考验她?你觉得,以她的性格,她会怎么想?她会觉得我们俩合起伙来耍她。到时候,我们三个人,连朋友都做不成。”

“而且,”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插手。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路,终究要自己选。”

那天,我们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聊了很久。

我第一次发现,这个平时安安静静的女孩,内心竟然如此通透和有主见。她没有评判我对与错,也没有指责李月的是与非。她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冷静地分析着这一切。

她就像一盏温暖的灯,在我最迷茫,最黑暗的时候,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从那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更多了。

她会来我的工作室,看我做木工。她对那些木头似乎有天生的亲近感。她能分清黄花梨和紫檀,能说出每一种榫卯结构的名字。

她说她从小就喜欢这些老物件,觉得它们有生命,有故事。

我们一起去逛古玩市场,在一家不起眼的旧书店里,淘到了一本清代刻印的《营造法式》。我们俩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蹲在路边,一页一页地翻看,兴奋地讨论着里面的斗拱结构。

那一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看着她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红的侧脸,和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我发现,和她在一起,我特别放松。

我不用伪装,不用刻意去讨好谁。我可以是那个穿着沾满木屑的工装裤,满身汗味的木匠陈阳,也可以是那个开着跑车,跟我爸去谈几百万合同的“陈总”。

无论我是谁,她看的,始终是我这个人。

第5章 真相与抉择

我和苏晴的感情,就在这种安静而默契的相处中,慢慢发酵。

我们谁也没有说破,但彼此心里都清楚,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直到有一天,我爸把我叫到书房,递给我一份请柬。

“下个月初八,你张叔叔的女儿结婚,你替我去一趟。”我爸说,“他们家跟咱们家是世交,你不能失了礼数。”

我接过请柬,打开一看,新郎的名字,让我愣住了。

是李月公司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离异带个孩子的男人。

而新娘那一栏,赫然印着两个字:李月。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跟我分手,还不到三个月。

我爸看着我的脸色,叹了口气:“这事儿,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听说,是那男的主动追的她。出手很大方,送车送房。”

我捏着那张红得刺眼的请柬,手指都在发抖。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愤怒?不甘?好像都有,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我为我们逝去的爱情感到悲哀,也为她,感到悲哀。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阳,爸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路是她自己选的,谁也怨不得。你啊,也该往前看了。”

那天晚上,我约了苏晴出来。

我们在江边散步,晚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我把请柬递给她。

她看完,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这是她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她。”

“尊重?”我自嘲地笑了笑,“苏晴,你说,她会幸福吗?”

苏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江边的灯光映在她眼里,像碎了一江的星星。

“幸福的定义,每个人都不一样。”她说,“对她来说,稳定的物质生活,能让她有安全感,那或许就是她要的幸福。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的生活。”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是那么的幼稚和狭隘。

我总是执着于“纯粹”的感情,却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和选择。李月选择了一条她认为正确的路,我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她呢?

“苏晴,”我看着她的眼睛,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如果,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她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这个。

“我知道,这很突然。”我有些语无伦次,“我没有准备戒指,也没有鲜花。我只是……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不想再等了。我不想再错过那个,能看懂我,能陪我一起在路边看旧书的人。”

苏晴的眼圈,慢慢地红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陈阳,你是因为李月要结婚了,受了刺激,才来找我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替代品?”

她的问题,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我。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和眼神里的那一丝倔强,心里一阵刺痛。

我怎么能这么混蛋?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是的。”我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她,“苏"晴,你听我说。在认识你之前,我以为爱情是风花雪月,是轰轰烈烈。是李月让我知道,爱情里还有柴米油盐,还有现实的考验。”

“而你,是你让我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考验,也不是占有。而是理解,是尊重,是两个独立的灵魂,能够互相欣赏,彼此成就。”

“我承认,李月的婚讯,确实刺激到了我。但它只是一个催化剂,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谁的闺蜜,也不是因为你出现在我最低落的时候。而是因为,你是苏晴。是那个能看懂我的木雕,能在我熬夜后给我送来温水,能在我迷茫时点醒我的苏晴。”

“我不想再用任何方式去‘考验’感情了。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把最真实的我,完完整整地交给你。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求婚,我只知道,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我说完,紧张地看着她,手心里全是汗。

苏晴看着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朝我走近一步,然后,踮起脚尖,轻轻地抱住了我。

那个拥抱,很轻,却很暖。

我知道,她答应了。

我们决定,把婚礼定在和李月同一天。

这个决定,是我提出来的。苏晴一开始不同意,她觉得这样太刻意,对李月不尊重。

我告诉她:“我不是为了报复,也不是为了赌气。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给我那段荒唐的过去,画上一个正式的句号。”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那场考验,因她而起。现在,我也要当着她的面,亲手结束它。

然后,和我爱的人,开启一个全新的未来。

苏晴最终同意了。

她说:“好,我陪你。”

第6章 婚礼那天的风

婚礼那天,天气出奇的好。

碧空如洗,阳光明媚。

我没有搞那些繁琐的仪式,只是简单地请了些亲朋好友。地点就定在我家厂子旁边的一块草坪上。我亲手用最好的花梨木,搭建了一个小小的礼台。周围挂满了我和苏晴一起淘来的各种老木头挂件,古朴又别致。

早上,我去接苏晴。

我开着那辆很久没动过的红色跑车。我爸说,结婚是大事,不能太寒酸。

车子开到苏晴家楼下,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在父母的陪伴下走了出来。她没有化很浓的妆,只是薄薄地施了一层粉黛,美得像一朵沾着晨露的百合花。

她看到我的车,只是笑了笑,然后自然地坐了进来。

“紧张吗?”她问我。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确实有些抖。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

她伸出手,轻轻地覆在我的手背上。她的手很暖。

“别怕,有我呢。”她说。

我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去婚礼现场的路上,要经过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我知道,李月的婚礼,就在那里举行。

当车子缓缓驶近那个熟悉的路口时,我的心跳,还是不可避免地加快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她。

李月穿着一身奢华的婚纱,挽着她那个已经有些秃顶的新郎,正站在酒店门口,和宾客们寒暄。她脸上的笑容,精致而标准,像橱窗里的假人模特。

我们的车,就那么不期而遇地,停在了她面前。

隔着车窗,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我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惊讶,到难以置信,再到震惊,最后,是无尽的苍白和茫然。她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了我身边穿着婚纱的苏晴身上。

那一刻,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身边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当他看到我的跑车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和戒备。

红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李月世界崩塌的声音。

我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我的心里,只有一片释然,和淡淡的悲悯。

我为她感到悲哀。她用自己的青春和婚姻,去交换她想要的安全感。或许她得到了,但她失去的,可能更多。

绿灯亮起。

我没有再看她,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驶离了路口。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

苏晴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

我转头看她,她对我笑了笑,眼神温柔而坚定。

“都过去了。”她说。

我点点头:“嗯,都过去了。”

我们的婚礼,简单而温馨。

没有司仪,没有冗长的致辞。我爸作为主婚人,只说了三句话。

“第一,对苏晴好。”

“第二,把咱们家的手艺,好好传下去。”

“第三,早点让我抱孙子。”

大家都笑了。

我看着站在我对面的苏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洁白的婚纱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我给她戴上戒指。那枚戒指,也是我亲手做的。用一小块沉香木,镶嵌了一颗小小的碎钻。不值钱,但独一无二。

我轻声对她说:“苏晴,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幼稚,最混蛋的时候,没有戳穿我,而是给了我最大的体面。

谢谢你,在我最失落,最迷茫的时候,没有同情我,而是给了我最清醒的指引。

谢谢你,愿意嫁给我这个,曾经用最愚蠢的方式,去伤害过你最好朋友的男人。

她看着我,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

“陈阳,”她说,“我也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到了爱情,最真实的样子。”

不是考验,不是索取,而是平等的欣赏,和温暖的陪伴。

婚礼结束后,我听说,李月的婚礼,出了一点小状况。

她当场情绪失控,大闹了一场,婚礼进行到一半,就草草收场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那已经是别人的故事了。

而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7章 一张旧木桌

婚后的生活,平淡得像一杯温水,却有着最妥帖的暖意。

苏晴辞去了原来的工作,来到了我的厂里。她没有做管理,而是成立了一个小小的设计部。她把那些传统的家具样式,融入了很多现代的设计元素,让那些老气的红木家具,一下子变得时尚起来。

厂里的老师傅们一开始还对她这个“少奶奶”不以为然,但看了她画的设计图,一个个都竖起了大拇指。

我爸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天天在外面跟人炫耀,说自己娶了个“文曲星”儿媳妇。

我还是喜欢待在我的工作室里。苏晴会在午后,给我泡一杯茶送进来。她不打扰我,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她自己的书,或者画她的图纸。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身上,也落在我刨得光滑的木料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木头的清香和岁月静好的味道。

有时候,我会看着她,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搞那场荒唐的考验,如果我和李月顺顺利利地走下去,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我们也会结婚。我会告诉她真相,她会惊喜,会感动。然后,我们住进大房子,她会成为那个别人眼中羡慕的富家太太。

可是,然后呢?

我们会幸福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种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幸福,就像没有打好地基的房子,看起来很美,但一阵大风,就可能把它吹倒。

而我和苏晴,我们是一起从废墟里,一砖一瓦,重新建立起信任和感情的。我们的地基,打得比谁都牢固。

一年后,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小名叫“木木”。

他出生那天,我爸抱着他,笑得满脸褶子,嘴里不停地念叨:“我们老陈家,后继有人了,后继有人了。”

有了孩子,日子变得更加忙碌,也更加充实。

苏晴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孩子和家庭上,但她的设计图,还是一张接一张地画着。她说,女人不能没有自己的事业,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爱好。

我看着她抱着孩子,在电脑前认真工作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敬佩和爱意。

就在木木快满周岁的时候,我意外地,又见到了李月。

那天,我带着苏晴和木木,去一家新开的亲子餐厅吃饭。刚坐下,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一抬头,就看到了李月。

她和她丈夫,还有他那个已经上小学的儿子,就坐在我们邻桌。

她比一年前,看起来更憔悴了。虽然穿着名牌的衣服,提着限量版的包,但眼里的光,却熄灭了。脸上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疲惫和麻木。

她也看到了我们。

当她的目光落在我怀里咿咿呀呀的木木身上时,她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她身边的男人,正不耐烦地训斥着他那个调皮的儿子,声音很大,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李月想去劝,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别管!都是你把他给惯坏的!”男人吼道。

李月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那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苏晴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胳膊,低声说:“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

我抱着木木,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我们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李月忽然开口,叫住了我。

“陈阳。”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过得好吗?”她问。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只是侧过头,看着她,平静地说:“你也……多保重。”

说完,我没有再停留,抱着孩子,牵着苏晴的手,走出了餐厅。

外面的阳光,依旧很好。

苏晴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担忧。

我冲她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我没事。”

我是真的没事了。

看到她现在的生活,我心里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同情。我只是更加确定,我们当初的分开,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我们追求的,从来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她想要的是一艘能遮风挡雨的豪华游轮,而我想要的,是一叶能与我同舟共济的小船。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选择不同。

回家的路上,苏晴忽然说:“老公,我们工作室里那张旧木桌,桌面都裂了,你给修修吧。”

那张旧木桌,是苏晴刚来厂里时,我用一堆没人要的废料,给她拼起来的。桌面坑坑洼洼,桌腿也一高一低。可她却很喜欢,一直当宝贝用着。

我笑着说:“都破成那样了,还修什么?回头我用金丝楠木,给你重新打一张。”

她摇摇头,靠在我肩膀上,轻声说:“不用,我就喜欢那张。东西旧了,可以修。感情也是。”

我心里一动,侧过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是啊,东西旧了,可以修。

但人心碎了,就真的很难再拼回去了。

我很庆幸,我没有试图去修补那段已经破碎的感情。

我也很庆幸,我遇到了苏晴。她让我明白,最好的感情,不是去考验,去证明,而是去经营,去珍惜。

第8章 没有对错,只有选择

木木周岁那天,我们没有大办,只是在家里,请了最亲近的几个人,简单地吃了个饭。

饭后,我爸抱着木木,在客厅里玩“抓周”。

地上铺着红布,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有毛笔,有算盘,还有我特意放上去的一把小小的鲁班锁。

木木在红布上爬来爬去,对什么都好奇。他抓起毛笔,啃了两口,又扔了。他拨拉了一下算盘珠子,觉得没意思,又爬向了别处。

最后,他在那把鲁班锁面前,停了下来。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起那把锁,翻来覆去地看,然后,塞进了嘴里。

我爸哈哈大笑:“好!好!看来我们老陈家的手艺,是后继有人了!”

我看着儿子,心里一片柔软。

我忽然想,等他长大了,我会把我的故事讲给他听。

我会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金钱更重要。比如,真诚,比如,信任,再比如,一门可以安身立命的手艺。

我也会告诉他,永远不要去考验人性。因为人性,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也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你以为你在考验别人,其实,你也在审判自己。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我几乎已经快要忘记的声音。

是李月。

“陈阳,是我。”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上次在餐厅里,还要沙哑和疲惫。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平静。

“我……我离婚了。”她说。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在外面有人了。其实,结婚前我就知道,我只是……自欺欺人。”她说着,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他把房子和车子都收回去了,我现在……一无所有。”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

这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一个男人,可以用钱来买你的青春,自然也可以用钱,去买别人的。

“陈阳,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跟你说这些。”她哽咽着,“我只是……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我当初,不该那么对你。”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电话那头,是她压抑不住的哭声。

我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我说:“李月,都过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她抽泣着说,“我给你打电话,不是想求你原谅,我只是……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当初……是不是真的爱过我?”

我沉默了很久。

爱过吗?

当然爱过。

我爱过那个,会在我发烧时,跑几条街为我买药的女孩。我爱过那个,会为我做一碗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吃完的女孩。

只是后来,我们都在现实里,走丢了。

“爱过。”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都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我用一场自以为是的考验,失去了一段或许本可以善终的感情,也让自己背负了“欺骗者”的原罪。

而她,用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输掉了自己的青春和尊严。

我们之间,没有谁比谁更高尚。

“谢谢你。”电话那头,她的声音,似乎平静了一些,“谢谢你,肯跟我说实话。你……和苏晴,要好好的。”

“你也是。”我说。

挂了电话,我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心里百感交集。

苏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我。

“是她?”她问。

“嗯。”

“都……处理好了?”

“嗯。”我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都过去了。”

她把脸埋在我胸口,闷闷地说:“陈阳,答应我,以后,不许再骗我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扛。”

我收紧手臂,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好,我答应你。”

这一生,我们都会遇到很多人。有的人,教会你成长。有的人,陪你到老。

我很感谢李月,她用一种最惨烈的方式,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现实,什么是人性。

但我更感谢苏晴。

是她,在我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还愿意相信我,接纳我,爱我。

是她,让我明白,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考验,而是细水长流的岁月里,那份最踏实的陪伴,和最坚定的信任。

我想,这就够了。

来源:我要回农村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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