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阿兹特克人的性观念及其相关文化态度相当压抑。他们对性行为有着严格的道德规范,任何超出其婚姻概念范畴的相关行为不仅被禁止,往往还会被判处死刑。尽管如此,作为世界上最古老、最普遍的职业之一,性交易在阿兹特克文化中却并不少见。不过,阿兹特克人对这一行为的理解与现代西
阿兹特克人的性观念及其相关文化态度相当压抑。他们对性行为有着严格的道德规范,任何超出其婚姻概念范畴的相关行为不仅被禁止,往往还会被判处死刑。尽管如此,作为世界上最古老、最普遍的职业之一,性交易在阿兹特克文化中却并不少见。不过,阿兹特克人对这一行为的理解与现代西方世界截然不同:在阿兹特克社会中,这类行为带有强烈的仪式属性,且在特定框架内被主流文化所接受。
与之相对,阿兹特克帝国严格禁止同性恋;尽管在压抑的社会氛围下,同性恋几乎是 “不可言说” 的存在,但一旦被发现,往往会被判处死刑。尽管目前关于阿兹特克性文化的许多相关文献尚未经过系统考证,但现有资料均显示,阿兹特克的性观念中存在大量拘谨、保守的元素。
在某平台的 “有问必答(AMA)” 活动中,一位用户主持了一场关于阿兹特克人的专题讨论;他自称是 “四领域人类学家”(涵盖社会文化、考古、生物、语言人类学),并主导了关于阿兹特克性文化的话题。
阿兹特克人反对婚外性行为,但性行为会被用于仪式场合,尤其是在献祭仪式中。这名用户在讨论中提到,若一名男性被选为 “特斯卡特利波卡”(与 “奎策尔科亚特尔” 共同创造世界的阿兹特克神祇)的化身(阿兹特克语称 “ixptla”),并以这一身份生活一年,那么在被献祭前一个月,他会获赐四位妻子。
女性祭品的命运则更为悲惨:若一名女性被选为母神 “托奇” 的化身,在被处决前,她会被送给 “特拉托阿尼”(大致可译为 “国王” 或 “统治者”)当妾。
她的结局同样恐怖:在献祭仪式中,扮演 “托奇” 的祭司会剥下她的皮,然后穿在自己身上。从当时的宗教画像来看,“托奇” 的形象通常就是 “身着人皮”。
阿兹特克人对同性恋的惩处尤为残酷:有资料显示,同性恋倾向可能会被处以 “穿刺刑”(用尖锐物体贯穿身体致死)。
尽管态度如此严苛,但文献中提及的 “男扮女装的男孩(男宠)” 及其相关职责,却暗示阿兹特克在 “仪式性性行为” 方面存在双重标准。
阿兹特克人认为自慰是不可接受的行为。正如加里・詹宁斯在其著作《阿兹特克》中所描述的,被抓到自慰的人,会遭到 “将磨碎的红辣椒涂抹在生殖器上” 的惩罚。
这种惩罚与其他一些文化的做法形成了鲜明对比:部分美洲原住民会故意将辣椒涂抹在生殖器上,以延长性交时的快感。
阿兹特克帝国是一个高度父权制社会,男性的性行为比女性受到的约束更少;但即便如此,通奸仍会被判处死刑。此外,“若年轻男性逃课去发生性行为,可能会遭到殴打、火灼惩罚,还会被剃光头发 —— 不过这一惩罚也可能是针对他‘逃避在特波奇卡利(阿兹特克男性青少年军事与文化课学校)的职责’”。
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婚姻通常由 “阿特坦扎(ah atanzah,即‘媒人’)” 安排,且男女在婚前都需保持禁欲。然而,由于男性的贞操难以验证(推测是因为阿兹特克人以女性处女膜是否完整作为贞操标准,而处女膜非性交原因也可能破裂),年轻男性往往能逃脱婚前性行为的惩罚。
平民被要求实行一夫一妻制,而富人及贵族则可以娶多位妻子,不过侧室会被视为 “妾”。从这个角度来说,一夫多妻制是被接受的,但仅限贵族阶层。例如,阿兹特克君主蒙特祖马(Motecuzoma)就有数百位妻子。
1519 年,埃尔南・科尔特斯(Hernán Cortes)率领西班牙军队入侵后,一夫多妻制触犯了他及士兵们的基督教信仰。到 17 世纪时,西班牙征服者几乎迫使所有阿兹特克人接受了一夫一妻制。
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家庭,女性怀孕期间都会请 “特拉马特奎蒂特利(tlamatlquiticitl,即‘助产士’)” 照料。阿兹特克人认为怀孕受 “神的干预” 影响:例如,他们相信日食会对孕期造成危害,因为太阳被遮蔽时,神明会变成怪物。正因如此,日食期间,孕妇会被要求待在室内。
此外,助产士还会鼓励孕妇 “直到怀孕第七个月都与丈夫同房”,理由是 “若完全戒除性行为,胎儿出生后会体弱多病”。
尽管孕妇在孕晚期(7-9 月)仍被鼓励同房,但贵族家中的妾在产后却需遵守禁欲规定。
历史学家苏珊・托比・埃文斯(Susan Toby Evans)指出,妾在产后数年里,很可能无法与她的 “丈夫 / 主人” 发生性关系。
尽管侧室所生的孩子无法享有正室子女同等的社会地位,但他们仍有可能获得极高的权力。例如,阿兹特克皇帝伊兹科阿特尔(Itzcoatl)的父亲是首任皇帝阿卡马皮奇特利(Acamapichtli),但有资料显示,他的母亲要么是女奴,要么是在集市上卖蔬菜的平民。
阿兹特克的统治者素有 “将女性作为礼物赠予其他地位显赫男性” 的做法。即便在 1519 年科尔特斯入侵特诺奇蒂特兰(Tenochititlan,阿兹特克帝国都城)后,这一习俗仍在延续 —— 但我们无从知晓这些女性对 “被当作‘战利品’赠送” 的真实感受。
西班牙编年史作者穆尼奥斯・卡马戈(Munoz Camargo)记载了这一习俗:阿兹特克统治者 “可以随意挑选任何他们想要的女性,这些女性会被当作‘权力象征’献给他们。遵循这一惯例,许多统治者的女儿被送给了西班牙人,目的是让西班牙人在当地留下后代 —— 以防他们日后离开这片土地”。
科尔特斯抵达时,他和手下共收到了 20 名女性作为 “礼物”,其中包括出身贵族的马林纳利(Malinalli,又名马林切 / Malinche)。马林切后来还在阿兹特克人与西班牙人之间承担了外交翻译的角色。
撰写西班牙文阿兹特克历史文献的神职人员,均来自 “一夫一妻制父权文化”,因此他们对阿兹特克 “性工作者” 的描述大多充满贬低意味。不过,这些文献也承认,这类被称为 “阿惠阿尼梅(ahuianime)” 的女性,在社会中承担着特定的仪式职责 —— 她们与阿兹特克女神 “索奇奎策尔(Xochiquetzal,掌管爱、美与生育)” 相关联。
在《佛罗伦萨手稿》(Florentine Codex,西班牙传教士萨哈冈 Bernardino de Sahagún 编撰的阿兹特克研究文献)中,萨哈冈提到,索奇奎策尔的女祭司会在战后 “与年轻战士进行仪式性交合”。此外,她们还接受过艺术与音乐训练,会在 “男性祭品被仪式处决前” 为其提供陪伴。
阿惠阿尼梅的外形很容易辨认:她们的装扮刻意与普通阿兹特克女性区分开 —— 普通女性会将头发盘起,而阿惠阿尼梅则留着松散的发型。香水、珠宝,以及类似现代化妆品的面妆,都是她们标志性的装扮元素。
萨哈冈在《佛罗伦萨手稿》中还提到,阿惠阿尼梅会 “染牙” 并 “习惯性嚼口香糖”。不过,他仍将她们描述为 “可憎且耻辱的存在”。尽管萨哈冈承认了她们的部分仪式职责,却未能完全理解她们在阿兹特克宗教体系中的实际作用。
阿兹特克人信奉众多神祇,其中有几位与 “性” 和 “恶行” 相关 —— 通常这类神祇会被认为是 “带来厄运” 的存在。
“阿惠阿特特奥(Ahuiateteo)” 是一组与 “恶行和享乐” 相关的五位神祇,但同时也被认为会 “引发疾病与厄运”。另一位复杂的神祇 “特拉佐尔特奥特尔(Tlazolteotl)”,代表了阿兹特克人生活的多个方面,她还被等同于 “伊克斯奎纳梅(Ixcuiname,象征‘罪恶’)” 和 “奇科梅科阿特尔(Chicomecoatl,象征‘欺诈’)”。
此外,当特拉佐尔特奥特尔以 “分娩姿势” 呈现时,她也会被视为 “生育女神”。后来,她还常被与 “托奇(Toci,阿兹特克神话中的‘所有神祇之母’)” 混淆。
来源:世界史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