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手机震动时,沈婉清正坐在窗边修剪一盆文心兰。一条银行短信突兀地跳出:您的账户入账200万元。她盯着那串零,浑浊的眼中没有半分惊讶,反而漾开一丝冰冷的笑意。
手机震动时,沈婉清正坐在窗边修剪一盆文心兰。一条银行短信突兀地跳出:您的账户入账200万元。她盯着那串零,浑浊的眼中没有半分惊讶,反而漾开一丝冰冷的笑意。
“妈,您就安心养老吧!”半个月前,三个孝顺子女将她送进这全城最贵的“松鹤堂”,转头就将承载着家族记忆的老宅挂牌出售。他们以为年迈的母亲是笼中之鸟,殊不知,这张网,是她亲手织下的。
600万的房款,是诱饵,也是审判的钟声。
这群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的孩子,还不知道,他们即将为自己的贪婪,上一堂血泪交加的人生课。
01
青州的“三伏天”,热得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
林家老宅的庭院里,知了声嘶力竭地叫着,搅得人心烦意乱。堂屋里,一桌精心准备的“鸿门宴”早已失了温度,就像此时屋内的气氛,凉得彻骨。
82岁的沈婉清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身香云纱对襟衫,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整齐的发髻,只插了一根素雅的木簪。她曾是青州大学图书馆的古籍修复专家,一辈子都在和时光的碎片打交道,岁月磨平了她的棱角,却也淬炼出了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此刻,这双眼睛正平静地看着她面前的三个孩子。
“妈,您别再犟了。”
先开口的是长子林建波。他在市规划局坐办公室,一身熨帖的白衬衫,鼻梁上架着副金边眼镜,言语间总带着一股干部腔调。“我们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这老房子,台阶又高,光线又暗,您一个人住,万一摔了碰了,我们都不知道,那后果不堪设想!”他把“后果”两个字咬得极重,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某种悲剧。
“就是啊,妈。”女儿林嘉柔立刻红了眼圈,从爱马仕的包里抽出纸巾,轻轻按着眼角。她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做奢侈品店长,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致和昂贵。“我和大哥、小明,白天都要上班,家里一堆事。送您去‘松鹤堂’,我们才能踏实。那里的看护都是专业的,一个月两万多的费用,我们眼睛都不眨,不就是想让您享福吗?”
小儿子林嘉明,自己开了个半死不活的网红咖啡馆,正被贷款压得喘不过气,此刻最为急切。他将一本印刷精美的宣传册推到母亲面前,指着上面的园林照片,语气夸张:“妈,您看!24小时医疗团队,定制营养餐,还有温泉、画室、棋牌社!比守着这破院子强一万倍!您那些老邻居,哪个不羡慕您?”
“破院子?”沈婉清终于开了口。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激起层层涟漪。她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扫过这屋里的每一件旧物,“这座院子,是你们爷爷手里传下来,你父亲亲自盯着修缮的。你们三个,都是在这里的青石板上学会走路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建波身上:“建波,你小时候最爱躲在假山后面,一本书能看一天。”
又转向林嘉柔:“嘉柔,院里那棵柿子树,你八岁那年爬上去,摔下来磕掉了门牙,哭得惊天动地。”
最后看着林嘉明:“嘉明,你把你爸最爱的那方砚台打碎了,就是藏在这张八仙桌底下躲了一晚上。”
她的声音悠远而清晰,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现在,它在你们眼里,只是‘破院子’了?”
三个子女的脸上,都有些火辣辣的。
林建波清了清嗓子,强行把话题拉了回来:“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一个地方的价值,在于人。您在哪,家就在哪。老宅……老宅我们替您看着,保证一砖一瓦都动不了。您想回来,我们随时用车接您。”
“对对,就当是去疗养了,换个环境。”林嘉柔连忙帮腔。
沈婉清看着他们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心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散尽了。她知道,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牒。他们早就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今天不过是来走个过场,要她一个点头罢了。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嘉明烦躁地开始用手指敲击桌面。
终于,沈婉清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行。”她只说了一个字。
三个子女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脸上不约而同地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们立刻开始殷勤地给母亲布菜,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对峙,只是一场幻觉。
“妈,尝尝这个荷叶鸡,我特意从‘青州饭店’打包的。”
“妈,喝点汤,这个润肺。”
沈婉清看着他们虚伪的笑脸,只是淡淡地抬了抬嘴角。她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藕,慢慢地咀嚼。这,或许是她在这座老宅里,吃的最后一餐了。
孩子们以为她老了,糊涂了,妥协了。
他们看不懂,在她平静的眼眸深处,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这群孩子,还是太小瞧她了。
02
“松鹤堂”,名副其实的顶级养老机构。它坐落在青州东郊的湿地公园旁,由一座旧时的私家园林改建而成,亭台水榭,曲径通幽,每一处景致都透着人民币精心堆砌出的雅致。
沈婉清的房间在二楼朝南,推开窗就能看到一片荷塘。房间里红木家具一应俱全,墙上挂着名家字画的仿品,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若有似无的安神熏香。
送她来的那天,三个子女上演了一场感人至深的“孝子秀”。林建波陪着院长嘘寒问暖,林嘉柔细致地为她铺床叠被,林嘉明则将一箱箱高级补品塞满了储物柜。
“妈,您看,这里多清净,”林嘉柔拉着她的手,笑得一脸真诚,“您就安心住着,我们一有空就来看您。”
“有任何事,随时打电话。”林建波拍着胸脯保证。
沈婉清只是点头,不多一言。她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像是在欣赏一出排练已久的滑稽戏。
孩子们一走,房间瞬间安静得只剩下墙上石英钟的滴答声。沈婉清走到窗边,看着水面上偶尔掠过的白鹭,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花香,有水汽,唯独没有家的味道。
养老院的生活,规律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
沈婉清很快就适应了。她每天读书、散步,偶尔和院里的几位老教授下下棋,聊聊天。其中,和她最说得来的是一位姓刘的退休物理教授。刘教授是个直肠子,总觉得沈婉清不像是有大病需要人照顾的样子。
“老沈,看你这精神头,比我还好,怎么就进来了?”一次在湖边喂鱼时,刘教授忍不住问。
沈婉清淡淡一笑:“孩子们‘孝顺’,怕我一个人在家孤单。”
刘教授闻言,了然地撇撇嘴:“现在的孩子……都一个样。嘴上说着为你好,其实就是图自己省心。”
沈婉清没接话。她的孩子们,倒也算“信守承诺”,起初每周都来。他们带着昂贵的水果和鲜花,围着她问东问西,关心她睡得好不好,吃得惯不惯。
沈婉清总是表现得十分满意,甚至主动夸奖这里的饭菜和服务,让三个子女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一次临走时,沈婉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家里的那棵桂花树,你们记得找人修剪一下,今年秋天该开花了。”
“哎呀,妈,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林建波立刻应道,“我每周都回去看,打扫院子,给花浇水,忘不了。”
“是啊是啊,”林嘉柔也说,“老宅我们盯着呢,好着呢。”
他们越是信誓旦旦,沈婉清的心就越是清明。她知道,这不过是稳住她的障眼法。
果然,一个月后,孩子们的探望从每周一次,变成了半个月一次。带来的礼物依旧华丽,说的话却越来越空洞,眼神也开始躲闪。
沈婉清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开始倒计时。她需要一个确凿的证据,来证实她的猜想。
机会,是她自己创造的。
这天下午,她特意约了刘教授喝茶。闲聊中,她状似无意地提起:“老刘,你儿子不是在‘安居地产’做经理吗?我想托他打听个事儿。”
“嗨,这有什么托不托的,你直接说。”刘教授爽快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儿子的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一个精干的年轻人出现在屏幕里。
“小伟啊,这位是沈阿姨,你爸的棋友。”刘教授介绍道。
沈婉清微笑着冲屏幕点了点头,然后慢悠悠地说:“小伟你好,阿姨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我有个远房侄子,想在青州买个带院子的老房子,最好是在‘老城根儿’那一带的。你不是专业的嘛,帮阿姨留意留意,最近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老城根儿”,正是林家老宅所在的工坊。
小伟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说:“沈阿姨,‘老城根儿’的院子可都是宝贝,轻易没人卖的。我帮您在我们内部系统里查查。”
他在电脑上敲打着键盘,沈婉清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气,看似平静的眼眸下,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
“诶,还真有一套!”小伟忽然叫道,“老城根儿16号,独门独院,位置绝佳!挂出来十来天了,备注是‘业主急售’,价格比市价低了快两成,所以特别抢手。”
沈婉清的心,猛地一坠。老城根儿16号,那是她的家。
她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茶水在杯中漾起一圈涟漪。但她很快稳住了,继续用闲聊的口气问:“哦?那知道业主是谁吗?怎么个急售法?”
“业主信息我们看不到,这是隐私。不过备注里写了,是业主的子女代为出售,说是家里老人得了重病,在国外治疗,急着用钱救命。”小伟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
用钱救命?
沈婉清差点笑出声来。好一个“用钱救命”!他们把她这个健康的老太太送进养老院,转头就用这个借口,迫不及待地要卖掉祖宗留下的基业!
“那……这房子卖出去了吗?”她的声音有些发干。
“我看看……哇,昨天下午刚签的合同!买家也爽快,600万全款,今天上午应该就已经办完过户手续了。”小伟感叹道,“这家人运气真好,这笔钱,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是啊,运气真好。”沈婉清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眼底的光,已经彻底冷了下去。
狐狸的尾巴,终于抓到了。
03
挂断视频,刘教授看她脸色不对,关切地问:“老沈,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沈婉清摇摇头,将一枚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截断了对方的一条大龙。“就是忽然觉得,这盘棋,不能再这么温吞地下了。”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暖光,却丝毫暖不了她那颗已然冰封的心。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慈母,而是一个要亲手清理门户的猎人。
确认了房子被卖的消息,沈婉清反而彻底平静了。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伤心的眼泪,心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清明。她像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在脑海中冷静地构建着反击的每一步。
又一个周末,林家三兄妹再次联袂而至。
这一次,他们脸上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灿烂,甚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林嘉柔还给沈婉清带来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纯羊绒披肩。
“妈,天凉了,您披着这个,别着凉。”林嘉柔殷勤地帮她展开披肩。
“又乱花钱。”沈婉清抚摸着披肩细腻的质感,语气平淡无波。
“妈,这算什么!”林嘉明抢着说,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等以后,我们给您买更好的!”
沈婉清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主动关心起他们:“最近都挺好吧?嘉明,你的咖啡馆生意怎么样了?”
提到咖啡馆,林嘉明眼中闪过一丝窘迫,但立刻又挺直了腰板,吹嘘道:“好着呢,妈!刚盘下了隔壁的铺面,准备扩大经营!”
“哦?那敢情好。”沈婉清点点头,目光又转向林建波,“建波,你上次说为了孩子上学,想换个学区房,看了吗?”
林建波一愣,没想到母亲还记得这事,含糊地答道:“快了,快了,已经交了定金了。”
沈婉清看着他们一个个拙劣地掩饰着自己的春风得意,心中已然明了。那600万的卖房款,恐怕早已被他们瓜分殆尽,并投入到各自虚妄的梦想中了。
她决定,是时候收网了。
“说起来,我在这里住着,倒是有点想念家里的老书房了。”她慢悠悠地说,“下个礼拜,我想回家住两天,把我那些旧书和相册都收拾一下,有些东西,得留个念想。”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三兄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彼此交换着惊慌的眼神。
还是林建波反应最快,他干咳了两声,立刻编造理由:“妈,这……这恐怕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沈婉清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那个……老城根儿那边,最近不是在搞什么历史街区勘测嘛,”林建波开始信口胡诌,“天天有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的,乱得很,您回去也休息不好。等……等勘测结束了,我们再接您。”
“对对对,还在搞什么白蚁防治!”林嘉柔也赶紧补充,“整个院子都在熏药,那味儿大得很,对您身体不好。”
林嘉明更是夸张地比划着:“妈您是不知道,又吵又熏,我们前两天回去看了一眼,根本没法待人!”
沈婉清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为了圆一个谎而编造出更多的谎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心虚”二字。她没有戳穿,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吧。你们说得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她表现出一副全然信服又有些失望的样子。
看到母亲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三兄妹都暗自松了口气。他们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便匆匆找借口告辞,背影狼狈得像是逃跑。
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模样,沈婉清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她回到房间,从衣柜最底层的一个旧木箱里,翻出一部几乎被人遗忘的老年机。开机后,她熟练地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依旧洪亮的声音:“喂?哪位?”
“季叔,是我,婉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惊喜的声音:“婉清?你这个老姐姐,都快十年没联系我了!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退休老头子打电话了?”
“因为,”沈婉清看着窗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这里,有三个逆子。我想请您这位退了休的‘季青天’,帮我亲自审一审。”
季振云,前青州市检察院的检察长,是沈婉清丈夫的生死之交。虽已退休多年,但他在青州司法界的分量,依然无人能撼动。
听到沈婉清的话,季振云二话没说,第二天一早就亲自开车来到了“松鹤堂”。
在沈婉清的房间里,听她平静地讲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饶是见惯了世间丑恶的季振云,也气得手里的紫砂壶都重重地磕在了桌上。
“混账!这三个小畜生!简直无法无天!”季振云气得白眉倒竖,“婉清,你别怕。这事交给我,我保证让他们把吃进去的,连骨头带渣地给我吐出来!”
“季叔,我找你,不是为了钱。”沈婉清摇摇头,眼神里透出一种深沉的悲凉,“钱,对我来说,早已是身外之物。我只是……想给他们上一堂课。一堂关于‘良知’与‘底线’的课。这堂课,我这个当妈的,教不了了,只能请您来当这个‘法官’。”
季振云看着她,渐渐明白了她的决绝。他点点头,神情变得无比严肃:“好。你说,要我怎么做?”
沈婉清从床垫下摸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文件袋,递给季振云。
“这是老林当年亲笔写下的遗嘱,”她缓缓说道,“上面写明了,这套老宅在我生前,由我全权处置。我百年之后,才由三个子女继承。这份遗嘱,一式两份,当年他们三个都在场画了押。只是他们大概早就忘了,或者以为,我把它弄丢了。”
季振云接过文件,小心翼翼地展开,眼睛瞬间亮了:“这是铁证!他们背着你卖房,属于恶意串通,侵占你的合法财产!我们可以立刻起诉,宣告房屋买卖合同无效!”
“不。”沈婉清再次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直接追回房产,太便宜他们了。他们现在一定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地发了一笔横财,正在做着各自的美梦。我要的,是让他们在梦做得最香的时候,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雷霆万钧的力量。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沈婉清将她的全盘计划,向季振云娓娓道来。季振云听得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赞许与敬畏。他没想到,自己这位温婉了一辈子的老友,心中竟藏着如此缜密的布局和决绝的手段。
“好!好一个‘请君入瓮’,再来一招‘釜底抽薪’!”季振云一拍大腿,“婉清你放心,这件事我亲自给你办。那个买家,我会让他配合我们,演好这出戏。”
“那就辛苦你了,季叔。”
“说这话就见外了。”季振云站起身,郑重地说道,“老林不在了,我这个当叔叔的,就有义务替他,好好修剪修剪这几根长歪了的枝桠!”
送走季振云,沈婉清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看着天边的晚霞,如火如荼。
她知道,棋局已经布下,棋子各就各位。
而另一边,林家三兄妹正在青州最高档的旋转餐厅里举杯
相庆。600万的巨款已经到账,老大林建波分得220万,女儿林嘉柔和老幺林嘉明各得190万。
“大哥,这事多亏了你拿主意,不然我们哪有今天!”林嘉明满脸红光,一杯杯地给林建波敬酒。
“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些。”林建波志得意满,他已经用这笔钱付了新学区房的全款。
“是啊,妈在养老院也挺开心的,咱们也解决了后顾之忧,这真是两全其美。”林嘉柔也笑着说,她已经用自己的那份钱,填上了丈夫投资失败的窟窿。
他们觥筹交错,畅想着光明灿烂的未来,浑然不觉,一张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大网,正在无声地收紧。
来源:荒唐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