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满门抄斩的圣旨、逃亡路上的匕首、溅在脸上的鲜血,还有晕血倒地前的滔天悔恨,我以为那是我的结局。
我是宁如雪,政和三年的血还在我指尖发烫。
满门抄斩的圣旨、逃亡路上的匕首、溅在脸上的鲜血,还有晕血倒地前的滔天悔恨,我以为那是我的结局。
可一睁眼,我竟回到了灭门前一年。
这一世,政敌的阴谋、宫中的算计,我都要一一碾碎。
还有那个被我前世误杀的影阁杀手,这一世,我要他做我的剑。
他问我递出的协议是不是聘书?
我笑了:“入赘宁家,护你复仇,如何?”
1
政和三年,冬。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
我缩在马车里,身上裹着忠仆阿福连夜找来的粗布衣裳。
车外传来厮杀声,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
“小姐,快!他们追上来了!”阿福的声音带着哭腔,挥着刀挡在马车前。
我攥紧怀里的匕首,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说能保我一命。
车厢的门被猛地踹开。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暗卫闯进来,手里的刀还滴着血。
“宁家余孽,受死!”他嘶吼着,刀朝我劈来。
我闭上眼睛,凭着本能挥出匕首。
“噗嗤”一声。
温热的液体溅在我脸上,带着铁锈味。
我睁开眼,暗卫倒在车厢里,胸口插着我的匕首。
我颤抖着伸出手,擦掉脸上的血渍。
指尖触到血的瞬间,天旋地转。
我忘了,我晕血。
意识消散前,我看到阿福倒在雪地里,看到远处皇宫的方向,灯火通明。
恨啊。
恨自己轻信了表兄的话,把宁家的布防图泄露出去。
恨自己没能护住爹娘,没能护住宁家上下。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我定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2
再次睁眼,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锦被上。
熟悉的熏香味道,萦绕在鼻尖。
这不是逃亡的马车,是我的闺房。
“小姐,您醒啦?”丫鬟春桃端着水盆走进来,笑着说,“明日就是十五,该去城郊的静安寺祈福了,夫人让您今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我猛地坐起身,抓着春桃的手:“你说什么?明日十五?今年是哪一年?”
春桃被我抓得一愣,疑惑地说:“小姐,您睡糊涂啦?今年是政和二年啊。”
政和二年!
我不是在政和三年的雪夜里死了吗?
我掀开被子,冲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的少女,面色红润,眉眼间虽有几分愁绪,却没有丝毫逃亡的狼狈。
我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血渍,没有伤疤。
是真的。
我重生了。
回到了宁家灭门前一年。
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又被深深的后怕压下去。
我不能再重蹈覆辙。
我要护着宁家,护着爹娘。
还有,前世那个被我误杀的暗卫。
我突然想起,前世逃亡时,那个暗卫临死前,眼底似乎有不甘,还有一丝……困惑?
后来我才从阿福的零碎话语里得知,那不是朝廷派来的追兵,是江湖组织“影阁”的杀手,叫步惊秋。
他是被仇家追杀,误闯了我的逃亡路,却被我当成追兵杀了。
步惊秋。
影阁顶尖的杀手。
若能拉拢他,这一世,他将是我最锋利的剑。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字一句地说:“宁如雪,这一世,你不能输。”
3
根据前世的记忆,步惊秋会在三日后,于城郊的破庙被仇家围杀。
那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也是我最好的机会。
我以“去静安寺祈福,顺便散散心”为由,向母亲告了假。
出发前,我让春桃准备了金疮药、解毒剂,还有一沓厚厚的银票。
这些,都是我说服父亲,以“打理城外田庄”的名义要来的。
我换上一身普通的青布衣裙,把匕首藏在袖中,独自坐上了去城郊的马车。
破庙在半山腰,荒废了很久,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
我躲在庙外的大树后,耐心等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群穿着黑衣的人,簇拥着一个同样穿黑衣的男子,走进了破庙。
是步惊秋。
他身形挺拔,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伤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添了几分冷厉。
他手里握着一把长剑,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步惊秋,你的死期到了!”一个领头的黑衣人嘶吼着,挥刀朝他砍去。
一场厮杀瞬间爆发。
步惊秋的剑法很快,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
可对方人多势众,他渐渐落了下风。
肩膀被砍中一刀,鲜血染红了黑衣。
他踉跄着后退,靠在残破的佛像上,大口喘着气。
“该我上场了。”我握紧袖中的烟雾弹,心里默念。
趁着黑衣人围上去,准备给步惊秋最后一击时,我猛地抛出烟雾弹。
“砰”的一声。
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破庙。
“谁?”黑衣人的惊呼声响起来。
我趁机冲进去,拉起步惊秋的手臂,压低声音说:“跟我走!”
步惊秋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救他。
但他没有犹豫,借着烟雾的掩护,跟着我冲出了破庙。
我们一路跑到山脚下,钻进了我提前租好的小院。
我把他扶到床上,刚要给他处理伤口,他突然拔出腰间的短刀,抵在我的脖子上。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他的声音冰冷,眼神里满是警惕。
4
刀刃贴着我的皮肤,冰凉刺骨。
我没有慌,直视着他的眼睛:“影阁杀手,步惊秋。你的仇家是‘毒蝎门’,他们追杀你,是因为你杀了他们的门主。我说的对吗?”
步惊秋的眼神变了变,握刀的手紧了紧:“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还多。”我缓缓抬起手,示意他放下刀,“我救你,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交易?”他挑眉,语气里带着嘲讽,“你一个弱女子,能给我什么?”
“我能帮你杀了毒蝎门的余孽,还能帮你查清你家族被灭门的真相。”我一字一句地说,“条件是,你做我的暗卫,为期一年。”
步惊秋的身体僵了一下。
家族被灭门,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他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一年后,你若想走,我绝不阻拦,还会赠你足够安身立命的财富。”我补充道,“你现在身受重伤,若是没有我的帮助,不出三日,毒蝎门的人就会找到你,到时候,你只有死路一条。”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放下了刀。
“好,我答应你。”他说,“但我若是发现你骗我,我会立刻杀了你。”
我松了口气,拿出金疮药,递给他:“我不会骗你。现在,先处理你的伤口吧。”
他接过金疮药,自己动手包扎。
动作熟练,显然早已习惯了受伤。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的侧脸。
这个男人,冷酷、警惕,却有着一身惊人的本领。
这一世,有他在身边,我护宁家、报血仇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明日起,你就以‘远房表哥’的身份,住进宁府。”我想了想,说,“这样,方便你行事。”
步惊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夜色渐深,小院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我知道,我的布局,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5
步惊秋住进宁府后,很快就融入了这里。
他话不多,却很懂分寸,府里的下人都很敬重他。
我开始让他帮我做事。
“你去查一下户部侍郎李嵩,他最近是不是在跟西域的商人来往。”我把一张纸条递给步惊秋,“还有,他府里有没有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嵩,是政敌丞相张谦的女婿。
前世,宁家就是被他们联手构陷,说宁家私通西域,意图谋反。
步惊秋接过纸条,点了点头:“好,三日内给你消息。”
他的效率很高。
两日后,他就带回了消息。
“李嵩确实在跟西域商人来往,而且还私下倒卖朝廷的盐铁,从中牟取暴利。”他递给我一个账本,“这是他府里的秘密账本,我偷偷抄了一份。”
我翻开账本,上面记录得清清楚楚,每一笔交易的时间、地点、金额,都写得明明白白。
“很好。”我笑着说,“有了这个,李嵩就翻不了身了。”
我没有立刻把账本交出去。
时机还没到。
我要等一个最合适的机会,给张谦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我也在提醒父亲。
“爹,最近张丞相推荐的那个漕运改革方案,您千万别支持。”我对父亲说,“我听说,他在方案里动了手脚,要是推行下去,不仅会损害百姓的利益,还会让朝廷损失一大笔银子。”
父亲一开始还不信,可后来派人去查,发现确实如我所说。
他惊出一身冷汗,立刻在朝堂上反对了那个方案。
张谦的计划落空,对宁家的敌意,又深了几分。
这天,我正在书房整理资料,步惊秋走了进来。
“小姐,张谦最近在跟靖王走得很近。”他说,“靖王手里有兵权,他们俩联手,对宁家很不利。”
我皱了皱眉。
靖王,一直觊觎皇位,野心很大。
张谦跟他联手,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你继续盯着他们,有任何动静,立刻告诉我。”
步惊秋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递给他一个食盒,“里面是我让厨房做的点心,你拿去吃吧。”
他愣了一下,接过食盒,低声说了句“谢谢”。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有些复杂。
我利用他,却又忍不住对他好。
这种感觉,很危险。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压下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护好宁家,其他的,都不重要。
6
日子一天天过去,政和二年的冬天,很快就来了。
宁家在我的提醒和步惊秋的帮助下,避开了张谦设下的一个又一个陷阱,地位越来越稳固。
可张谦并没有放弃。
他开始从“联姻”入手。
他让自己的女儿,去拉拢宁家的盟友——礼部尚书王家。
还放出消息,说要把自己的侄女,嫁给我的哥哥宁如风。
目的很明显,就是想通过联姻,孤立宁家,同时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小姐,张谦这招太毒了。”春桃愤愤不平地说,“要是真让他得逞了,咱们家就危险了。”
我冷笑一声:“他想联姻,我偏不让他如愿。”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让步惊秋娶我。
这样一来,既能彻底断绝张谦联姻的念头,又能给步惊秋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方便他参与宁家的事务。
我把步惊秋叫到书房。
把一份拟好的“合作协议”放在他面前。
“你看一下,若是没有问题,就签了吧。”我说。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婚后,双方互不干涉私人生活;我助他复仇、查家族真相;他助我护宁家、斗政敌;一年后,若双方都无异议,可续约,若有一方想离开,另一方不得阻拦。
步惊秋拿起协议,仔细看着。
手指在纸面上轻轻摩挲。
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看着我,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突然,他蹦出一句题外话:“你这是在下聘书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随即,我恢复镇定,挑了挑眉,无畏地说:“你要想入赘也行啊。宁家虽不比皇家,但也能给你提供庇护,让你更方便复仇。”
步惊秋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
我知道,他看穿了我的算计。
可他却突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足以让他冷厉的五官柔和不少。
“好,我答应你。”他说,“不过,我不入赘。我娶你,以步惊秋的名义。”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也不知道,他那句“以步惊秋的名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我知道,这场交易,对我来说,很划算。
我们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消息传到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有人都在议论,宁家嫡女,怎么会嫁给一个“身份不明”的远房表哥。
张谦得知消息后,气得摔了茶杯。
可他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婚姻是宁家的家事,他管不着。
7
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宁府里忙得热火朝天。
母亲亲自给我挑选嫁衣,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惊秋这孩子,虽然话少,但人很稳重,对你也不错,你嫁给他,娘放心。”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母亲不知道,我和步惊秋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步惊秋也在忙。
他忙着处理毒蝎门的余孽,忙着查自己家族的真相。
偶尔有空,他会来书房帮我整理资料。
我们很少说话,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这天,我正在看步惊秋送来的密报,上面说张谦偷偷把一批粮食运到了靖王的封地。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我皱着眉,自言自语。
“应该是在为谋反做准备。”步惊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到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披风。
“天凉了,披着吧。”他走过来,把披风披在我身上。
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肩膀,温热的触感,让我心里一颤。
“谢谢。”我小声说,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没有说话,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拿起密报,仔细看着。
“张谦和靖王,最近走得越来越近了。”他说,“咱们得尽快想办法,阻止他们。”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我已经让父亲去跟皇上禀报了,希望皇上能重视这件事。”
步惊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风吹过的声音。
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起前世的雪夜。
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杀他,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步惊秋。”我突然开口,“你后悔答应跟我成婚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复杂:“不后悔。”
“为什么?”我问。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因为你能帮我复仇,还能……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这个冷酷的杀手,其实也很孤独吧。
婚期越来越近。
我开始有些紧张。
不是因为要嫁给步惊秋,而是因为我知道,婚后的日子,不会平静。
张谦和靖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步惊秋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
这天晚上,他送来一碗热汤。
“这是我让厨房做的安神汤,你喝了,好好睡一觉。”他说。
我接过汤碗,喝了一口。
温热的汤,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我的胃,也暖了我的心。
“步惊秋,谢谢你。”我轻声说。
他看着我,笑了笑:“不用谢。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夫妻。
这个词,让我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我知道,这场以交易为名的婚姻,似乎正在朝着我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8
婚礼办得很热闹。
宁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我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镜前,看着春桃给我梳发。
“小姐,您今天真漂亮。”春桃笑着说,“步公子肯定会很喜欢。”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心里却很平静。
这场婚礼,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一个与张谦、靖王正式对决的开始。
拜堂的时候,我看到了步惊秋。
他穿着红色的喜服,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却比平时柔和了不少。
他牵着我的手,一步步走上前。
手心温热,很有力量。
拜完堂,我被送入洞房。
等了很久,步惊秋才进来。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却没有丝毫醉意。
“今天辛苦了。”他说,递过来一杯温水。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你也辛苦了。”
房间里很安静,红烛的光映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眉骨的伤疤。
他走到我面前,没有像其他新郎那样掀盖头,只是站着看我。
“宁如雪,”他突然开口,语气很认真,“虽然这婚事是交易,但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他的眼神很坦诚,没有丝毫算计。
“好。”我点了点头,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他没有多留,转身准备离开:“你早点休息,我去外间守着。”
“不用。”我叫住他,“外间冷,你就在里间的软榻上睡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圆房。
他在软榻上睡,我在床上睡。
红烛燃了一夜,房间里很安静,却没有丝毫尴尬。
第二天一早,我刚醒,就看到步惊秋站在窗边。
他已经换了常服,手里拿着一份密报。
“张谦昨天晚上,去了靖王府。”他说,递给我密报,“他们好像在密谋什么,我让人盯着了。”
我接过密报,快速浏览了一遍。
上面写着,张谦和靖王约定,下个月十五,趁皇上去祭天的时候,发动兵变。
“他们好大的胆子!”我握紧拳头,语气冰冷。
“我们得尽快想办法阻止他们。”步惊秋说,眼神里满是凝重。
“我知道。”我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去找父亲,让他立刻进宫,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
步惊秋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刚走出房门,就看到管家匆匆跑来。
“老爷,小姐,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皇上请老爷立刻进宫!”管家气喘吁吁地说。
我和步惊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皇上这个时候召父亲进宫,是好事,还是坏事?
9
父亲进宫后,我和步惊秋在书房里等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你说,皇上会不会已经知道张谦的阴谋了?”我忍不住问,心里很不安。
步惊秋摇了摇头:“不好说。张谦在宫里安插了不少眼线,要是他提前给皇上灌了迷魂汤,父亲说不定会有危险。”
我握紧手心,指尖冰凉。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马蹄声。
是父亲回来了!
我和步惊秋立刻冲出书房。
看到父亲平安无事地从马车上下来,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爹,怎么样了?”我跑过去,扶住父亲的胳膊。
父亲脸色凝重,摇了摇头:“皇上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还说我是因为跟张谦有私怨,故意诬陷他。”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谦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
“他说我最近因为宁家与步惊秋联姻的事,对他怀恨在心,所以编造谎言诬陷他。”父亲叹了口气,“而且,靖王也在一旁帮腔,说我是想趁机削弱他们的势力。”
我气得咬牙:“张谦和靖王真是太狡猾了!”
步惊秋皱了皱眉:“这样一来,我们就被动了。要是皇上不相信我们,下个月十五的祭天,就危险了。”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得找到更确凿的证据,让皇上彻底相信我们。”
“可时间不多了,我们去哪里找证据?”父亲担忧地说。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
“步惊秋,你之前说,张谦私下倒卖朝廷的盐铁,还有账本吗?”我问。
步惊秋点了点头:“有,我还留着一份副本。”
“还有,他运粮食去靖王封地的事,有没有证据?”我又问。
“有,我让人拍下了运粮队伍的画像,还找到了负责运粮的车夫。”步惊秋说。
我眼睛一亮:“太好了!这些证据虽然不能直接证明他们要兵变,但能证明他们私通,滥用职权。只要把这些证据交给皇上,再加上一些说辞,说不定能让皇上对他们产生怀疑。”
“可皇上现在已经被张谦蒙蔽了,他会看这些证据吗?”父亲还是有些担忧。
“会的。”我坚定地说,“皇上虽然有些昏庸,但也不傻,他不会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滥用职权。而且,我还有一个办法。”
我转身看向步惊秋:“你能不能联系上影阁的人?我听说,影阁在宫里也有眼线,要是能让他们帮忙,把张谦和靖王密谋兵变的证据,偷偷送到皇上面前,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步惊秋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试试。影阁的阁主跟我有过一面之缘,或许他会帮我。”
“好。”我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分头行动。父亲,你去联系那些忠于皇上的大臣,让他们帮忙在皇上面前说话。步惊秋,你去联系影阁的人。我留在府里,整理证据,做好万全准备。”
“好。”父亲和步惊秋同时点头。
一场与时间的赛跑,正式开始了。
10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忙碌。
父亲联系了不少忠于皇上的大臣,他们都愿意帮忙在皇上面前说话。
步惊秋也联系上了影阁的阁主,阁主答应帮忙,说会尽快把张谦和靖王密谋兵变的证据送到皇上面前。
我则留在府里,整理所有的证据,把张谦倒卖盐铁的账本、运粮食的画像、车夫的证词,还有影阁提供的密报,一一整理好,准备在最合适的时机,交给皇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个月十四。
也就是祭天的前一天。
这天晚上,步惊秋从外面回来,脸色很凝重。
“不好了,张谦和靖王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们把兵变的时间提前了,就在今晚!”他说,语气很急切。
“什么?”我心里一惊,“他们怎么会突然提前时间?”
“可能是影阁的人在送证据的时候,被他们的眼线发现了。”步惊秋说,“现在宫里肯定已经乱了,我们得立刻想办法。”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深吸一口气,“步惊秋,你立刻去联系父亲和那些忠于皇上的大臣,让他们带着家丁,去皇宫外待命。我去宫里,找皇上!”
“不行,太危险了!”步惊秋拉住我的手,语气很坚定,“宫里现在肯定布满了张谦和靖王的人,你去了就是送死。我去,你留在这里等我。”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没有可是。”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宁如雪,你答应过我,要护着宁家,你不能有事。相信我,我一定会把皇上安全带出来,阻止张谦和靖王的阴谋。”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满是坚定和担忧。
我知道,他说得对。
现在宫里很危险,我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累他。
“好,我听你的。”我点了点头,“你一定要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握紧我的手,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回来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满是担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传来了厮杀声、马蹄声、呐喊声。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紧紧握着匕首,生怕会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平息。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远处。
是步惊秋!
他身上沾满了鲜血,衣服也破了好几处,看起来很狼狈,却眼神明亮。
他身后,跟着父亲和那些忠于皇上的大臣,还有被保护着的皇上。
“如雪!”他看到我,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我。
“你回来了,你没事太好了!”我靠在他怀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没事,我答应过你,会回来的。”他说,声音有些沙哑。
皇上走过来,看着我和步惊秋,叹了口气:“这次多亏了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朕的江山就保不住了。张谦和靖王已经被抓了,他们的党羽也会一一清算。宁家,还有步惊秋,你们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跟朕说。”
我和步惊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皇上,我们不需要赏赐。”我说,“只要宁家平安,江山稳固,就够了。”
步惊秋也点了点头:“我也一样。”
皇上看着我们,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好啊!朕有你们这样的忠臣,是朕的福气。”
夜色渐渐散去,天快亮了。
我看着身边的步惊秋,心里满是感激。
这一世,幸好有他。
不仅帮我护了宁家,报了血仇,还让我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我知道,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未来的日子,我们会一起,守护着宁家,守护着这片江山,一起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